“对啊,上次电影没看成,今天再去看钢铁侠三,听说很好看。”何沫言兴奋地说。

“不对,看电影怎么够,还有**的事情要做。”舒云展气定神闲地说,满意地看着红晕渐渐地从她的耳根泛起。

第 48 章

钢铁侠三的确精彩,特技令人目眩,情节扑朔迷离,近两个小时的电影都让人提着一口气,只是影片最后突兀的插入让人忍不住吐槽,实在太毁坏了影片的整体和谐了。

两个人从影院走出来的时候,舒云展十分不满:“这片子不适合情侣一起来看。”

“为什么?”何沫言奇怪地问。

“太精彩了,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吃豆腐啊?”舒云展忽然俯下身亲在了她的脖颈上,十分遗憾。

何沫言一阵发痒,咯咯笑着逃开了:“云展,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的东西!”

已经十点多了,马路上行人明显稀少了很多,空气清新,马路上回荡着何沫言欢快的笑声,幸福仿佛触手可及。舒云展有些恍惚,几乎以为自己在梦中。

这么晚了,路边居然还有个卖大饼的摊子,飘来一阵饼香,看到他们,摊主满含期待地冲着他们打招呼:“正宗的大饼,一块钱一个,两块钱三个,大哥大姐来一个吧。”

何沫言正好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摸了摸口袋,刚好里面还有两个钢蹦:“我请你吃大饼吧。”

大饼是现做的,有葱油、梅干菜,居然还有放白糖的,两个人等在旁边,摊主熟练地揉面团、放馅、入烤炉,还和他们聊起天来:“大哥你们可真幸福,哪像我们,这么晚还要出来讨生活。”

“这么晚了有生意吗?怎么不白天干?”舒云展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卖大饼,简直就是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

“白天哪能不干活啊,白天竞争厉害,还有城管上班,我要走四五个地方,晚上反正也没事干,就到电影院门口,做完这拨就不做了,媳妇等着我回家呢。”摊主三十多岁,带着几分憨厚。

说着,摊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寂静的大街上回荡,一看就是山寨机。“回了,马上就回了,最后一笔生意了,娃睡了不?好,电话费贵,不说了。”

何沫言捏着手里的两块硬币,递给了摊主,她有心想再多给点,不过,多给只怕会伤人自尊。

许是看出了她眼里的同情,摊主笑了:“妹子,其实我们过得挺知足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比那些有钱人乱七八糟的强多了,报纸上说了,哪国的传媒大老板来着,还有哪国的总统,这不都离婚了,咱们可还是恩恩爱爱的一家人呢,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可真还说不准呢。”

这话说得在理,何沫言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咬了一大口饼,大饼里面的肉馅带着葱香,外面的皮又酥又脆,她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舒云展自己手里的不吃,却抓着何沫言手里的那个,在她咬过的地方啃了一大口,几乎小半个饼都被他咬掉了!

何沫言气急败坏,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那个梅干菜味儿的,狠狠地咀嚼着:“你这人怎么这么贪心!”

“没办法,”舒云展摊摊手,“你吃过的特别香。”

“流氓。”何沫言瞪了他一眼。

“别动!”舒云展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了?”何沫言四下看看。

舒云展凑近了她,在她的嘴角舔了一下,又咂巴了几下嘴:“上面有一棵葱。”

何沫言又羞又恼,捶了他几下,两个人笑闹着,一人一口,不一会儿就把饼吃完了。

车子就在不远处,可两个人却好像不舍得离开,在路边找了一个石墩坐了下来。秋日的夜空带着几许迷蒙,星星偶尔露个头,远处的霓虹灯闪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发着呆,就好像能这样天长地久…

气氛是那么旖旎,以至于两个人坐在车上的时候都不舍得说话,狭小的车厢内音乐流转,许美静空灵的声音回荡着,两个人不时交换一下目光,只觉得心灵无比得契合。

车停好了,何沫言才发现舒云展并没有送他回家,小区很熟悉,俨然就是她卖掉的那套公寓,她有点迷糊,又有点清醒。

“是你买下来的?”她喃喃地说。

“什么都没动,我每天在这里想你,等着你有一天会回来。”舒云展在她耳边呢喃着。

月光从窗口洒落,空气里隐隐散落着香气,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何沫言踢掉了鞋子,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闭上眼睛仰起脸来。

舒云展噙住了她的红唇,这是两个人重逢以来,第一次毫无敌意、心甘情愿的亲吻。

舒云展细细地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慢慢地含住了她的唇瓣舔噬着,唇瓣柔软,让他整个人都沉醉起来,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探寻更多。

他扣着何沫言的脖颈,追逐着她灵巧的舌尖,用力取索着她口中的甘甜,何沫言浅浅地呻/吟了一声,眼神迷蒙。

“沫言…沫言…我想你…”舒云展终于松开了她的唇,辗转着将吻印在她的耳根和脖颈,□着她的耳垂,燃起一串串的火苗。

何沫言喘息了一声,整个人贴合在他身上,无意识地唔了一声,轻轻蹭着他的身体。

舒云展的脑中哄地一声,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地往卧室里走去,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何沫言一声惊呼,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醒,可舒云展一下子压倒在她的身上,细细地吸/吮着她耳后的那个小伤疤,一阵酥/麻袭来,她难耐地蜷起了脚尖。

“沫言…我们以后都要在一起…”舒云展用舌尖用力地吸/吮着,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爱的痕迹,情/欲迅速袭来,让人无法控制自己。

“云展…我一直那么想你…”何沫言低喃着,指尖用力地插入了他的浓发,这样的场景,这几年来她从来不曾忘怀,也数度入梦来扰乱她的内心,现在,她几乎不敢相信,她还能和舒云展敞开心扉,真正地拥有彼此。

坚硬的炙/热已经一触即发,爱人的身体带着迷人的幽香诱惑着彼此的神经。两个人终于褪开了彼此的屏障,交融在了一起…

一缕晨曦照在凌乱的床前,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纵/情的气息,舒云展睁开眼睛,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何沫言的身体伸手可触,他翻了个身,半支起身子,盯着她的脸庞,另一只手玩弄着她的发丝。

眼前的人半蜷着身子,双手无意识地合十垫在脸下,脸被挤得有一点点变形,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心弦。

忽然,何沫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耳根有点泛红,却依然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让舒云展深深地怀疑,她这样下去会不会肌肉抽搐。

“傻瓜,快醒过来了。”舒云展俯□,学着她的模样,在她眼睑上亲了一下,戏谑地说。

何沫言终于睁开了眼睛,却一下子把脸捂进了被子里。

舒云展觉得有些好笑,扯着被子逗她说:“怎么了,以前那个大方性感的何沫言呢?怎么不见了?”

“我…那都是装的…”何沫言闷声说,“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喜欢那样儿的。”

“我现在喜欢你这样的,快出来,我弄俩煎蛋给你吃。”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何沫言探出头来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飞快地洗漱完毕;厨房里响起了“滋滋”的油煎声,曾经那样熟悉的场景,却又带了和以往不一样的幸福味道。她怔忪了半晌,几乎以为是在梦中。

“快来吃吧。”舒云展端着碟子走了出来,煎蛋黄白相间,中间的蛋黄隐隐在流动之中,香气扑鼻而来。

何沫言咽了下口水,“吸溜”一声,把整个蛋黄吞进肚子里,嘴角立刻沾上一层金色。她急匆匆地说:“我得赶紧走了,大言一上班肯定找我。”

“大舅子就会扫兴。”舒云展不满地说。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舒云展手机响了起来,声音突兀。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眼熟的号码,舒云展看了一眼,记得这是杜如言的号码,不由得纳闷起来,笑着问:“咦,大舅子找我干什么?”

何沫言差点没跳起来,紧张地和他保持了一米的距离,示意他赶紧接电话。

“舒云展,小言是不是在你这里?赶紧让她听电话。”杜如言在电话里急促地说。

“沫言?我不知道啊。”舒云展开始装傻。

“你敢发誓说她不在你那里吗?要是骗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嘟嘟和小言!”杜如言一字一句地说。

这话就像杀手镧,舒云展立刻没辙了,只好把手机递给了何沫言,又生怕这大舅子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屏息凑到了何沫言的耳旁。

“大言,我…和他偶然碰到了…”何沫言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杜如言没说话,电话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何沫言心里一酸,又看看舒云展期待的目光,终于心一横,低声说:“大言,对不起,我忘不了他。”

“何沫言,你吃的苦还不够吗!怎么这么多事情你还看不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你这只小白兔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向来伪装得很斯文的杜如言爆发了。

“不是的大言,他很爱我,他现在很爱我,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何沫言解释说。

舒云展憋了一肚子气,很想冲着杜如言问上一句:你看到过被小白兔骗得一愣一愣的豺狼吗?

“你知道这两天他趁着你不在干了些什么吗?爸妈全知道了,全H市的人都知道了!你和舒家的人搞在一起,嘟嘟是舒家的种!”杜如言怒气冲冲。

“什么…”何沫言一下子有些听不懂,茫然地看着舒云展。

舒云展有些心虚,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深怕她一着恼跑了,急急地解释:“沫言,我这不是怕你一直这样优柔寡断…”

“我四处找你都找不到,妈打电话来说爸生病了,一定是被姓舒的气坏了!你要是觉得无所谓,你就和他一直呆着吧!你等着他把嘟嘟骗走就一脚把你踢了吧!”杜如言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第 49 章

何沫言呆呆地看着看着手机,又看了看舒云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不可能!这都好几天了,叔叔阿姨一点儿事都没有,我今天早上还去看过他们了…”舒云展十分惊诧,急急地辩解说。

何沫言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舒云展,你太卑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沫言,你难道就希望我们这样见不得光吗?瞒着不如曝光,这样说不定能看到曙光。”舒云展抓着她不肯放,“你相信我,真的,事情会慢慢好转的。”

“你凭什么这样以为!”何沫言的声音有些嘶哑,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就算永远见不得光,也比你这样狠狠地捅我爸妈一刀强!我当初年轻不懂事,做了那么多让他们伤心的事情,现在多希望能让他们过一个安静的晚年,你怎么能这样!”

舒云展愣住了,半晌才憋着气说:“原来这才是你心里的想法,你一直在敷衍我。”

“是,我就是在敷衍你,”何沫言口不择言,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整个人都混乱了起来,让她恨不得让眼前这个人也一样痛彻心扉,“傻瓜才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要是我爸妈有什么事情,你就是凶手,我恨你一辈子!”

舒云展气怒攻心:“何沫言,你不要没有良心,我花了这么多心思都是为了谁!”

何沫言伸手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你太自私了,你说你都是为了我,其实你不就是为了你自己,你想要那种虚假的圆满,请不要以爱为名,来伤害我珍爱的东西!”

说着,她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从舒云展身旁夺路而走。

舒云展整个人都如坠冰窟,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几乎不敢相信,她会这么绝情,他下意识地追了几步,伸手去抓,可惜,落进手里的却是满手的虚空…原来,那一夜的温存,只不是是他独自的臆想,原来,这一室的温暖,只不过为了让寒意更冷彻心肺!

舒云展不知道怎么到的公司,公事很多,厚厚的文件在他办公桌上堆着,小舟不时地进来看看,有些忧心地问:“舒总,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他有些恍惚,伸手去抓电话,却把桌上的茶杯打翻了,水洒了一桌。

“对,我要去看看医生。”他喃喃地说着,振作了一下精神,抬手拨通了那个一直帮他收集消息的朋友的号码。

“…对,帮我查一下他们家的动向,她爸爸得的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舒云展费尽力气才把这几句话说完,靠在椅子上,太阳穴一阵阵发疼。

穆冉打电话过来:“云展,你把溜溜搞定了没有?我怀孕的事情怕要瞒不住了,妈一直奇怪我怎么胖了,让我要节食。”

“能瞒几天再瞒几天。”舒云展一阵头痛,那时候说好了,为了让舒定安有舒家无后的紧迫感,穆冉怀孕的事情先不能说。

“云逸这两天疑心病也很重,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好了?他会不会生气?”穆冉有些发愁。

“是不是他急着想要和你再生个宝宝?”舒云展强打起精神,开玩笑说。

“喂,你的语气怎么这么邪恶,要说再生一个,那可是你和溜溜的条件成熟得多了!”穆冉叫了起来。

“我们…”舒云展的声音梗住了。

“哎呀不和你说了,到点该去吃苹果和牛奶了,我要把自己养的胖胖的,回聊。”穆冉兴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舒云展沉默了片刻,终于强迫自己从这件事中抽离出来,开始办公。他和商品轩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由不得他分心。

商家老大新成立的那个地产公司急于做出点成就来给病榻上的老爷子看,舒云展就找到了一个皮包公司,前两年房地产形势好的时候,这个公司也拍了两块地,一块和人合作开发了一半,没了资金变成了烂尾楼,另一块开发期限到了眼看着要被收回。

舒云展把那俩个项目包装了一下,变得光鲜靓丽,让那人以资金链断裂急需现金,用低价作为诱饵,已经和商家老大谈了好几次,将这两个项目转让给他,一旦他拿了项目,就会深陷泥沼,别说是和商品轩争家产,就是自保也难。

舒云展既恨商家老大几年前用读天下做诱饵害他,又恨他设计陷害舒云逸,要拖整个舒氏集团下水,所以这次出击,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

下午的时候,那个皮包公司的老板打来电话,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订下付款方式,就可以签合同了。

“他要求百分之五十定金,然后项目开发预售后一个月付剩余的金额,舒总,你看可以吗?”

“不行,”舒云展断然拒绝,“沉住气,我给你安排两场会面,和其他公司商谈合同,造成一个假象,必定要让他付清全款,必要时给他些折扣。”

“明白了,只是这样要花很多力气。”那人犹豫着说。

“这样他才会一败涂地,没有翻身的能力。下午我们就到宝山俱乐部,舒氏集团和你谈。”舒云展冷静地说。

做戏要做足全套,舒云展和那个皮包公司老总在宝山西餐厅开了包厢,带着各自的助理,谈天说地,聊房产、聊经济、谈合同,一直喝到晚上酒店,然后又让助理带着他们去了KTV。

他向来不喜欢KTV,更别提在现在这种时候,就留在大堂里醒了醒酒。只是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好,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虽然没喝多少酒,却一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正想着要不要在这里开间房过夜呢,忽然一个女孩从旁边跳了出来,有些试探着叫道:“舒大哥?”

舒云展使劲睁了睁眼,几乎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何沫言,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那个叫做秦佳的女孩。

“真的是你啊,我就觉得你眼熟,心想舒大哥怎么会在大堂里呢,不应该在包厢里左拥右抱吗?”秦佳叽叽呱呱地说开了,“我们可真有缘分,今天我刚好参加公司的庆功宴呢,能碰到你可太好了。”

“舒大哥你不要一直这样盯着我啊,我怎么觉得□得慌,女孩子都喜欢委婉一点嘛。”她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舒云展的脑中一下子便掠过了何沫言的笑颜。

“笑得真好看。”舒云展晕乎乎地说,伸出手去,在她的脸蛋上拍了拍,“多笑几声听听…”

秦佳愣住了,脸上飘起红晕,却佯做不在意地跺了跺脚说:“舒大哥你真坏,前两天还不理我呢,今天怎么就变了个样。”

舒云展觉得有些不对劲,拍了拍脑袋,踉跄了两步,伸手去掏手机:“不对,不是小言,我要给小言打电话。”

他掏了半天,可不知怎的,手一下子没拿住,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佳一下子扶住了他,差点被他压倒,她狐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忽然便叫了起来:“舒大哥,你发烧了!还喝这么多酒!“舒云展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烈日在头上烤炽着,身上的每一滴水份都好像要被蒸腾到空气中一般;喉头干渴得快要烧了起来,张着嘴却没有一滴水到喉中。

不远处仿佛有座美丽的街市,各式各样的美酒,嬉戏的泳装美人,还有那哗哗的水声…忽然,何沫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她光着脚丫,蒙着面纱,头顶着一个水罐,忽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沫言…”舒云展几乎说不出话来,朝着她扑了过去。

何沫言和着音乐跳起舞来,拿出了一碗水在他面前引诱着。

舒云展贪婪地接了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然后把碗一丢,紧紧地抱住了她,去寻找她甘甜的双唇…

那不是何沫言的体香!他打了个寒颤:“你不是她!你是谁!”

舒云展一下子从昏睡中惊醒过来,四下看看,昏暗的灯光、雪白的床单、模糊的人影…手臂上一阵刺痛传来,他支起身子一看,一枚针插在手腕上,液体正在缓缓地流进他的身体。

“你醒了?再不醒我就没辙了,要给我妈打电话了。”秦佳趴在他的床头,双手托着下巴,打着哈欠说。

“我…在医院?”舒云展觉得浑身发软,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是啊,你喝醉了,又发烧了,我好不容易才让保安一起把你拖到这里,看我,都出了一身的汗。”秦佳抱怨说。

舒云展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秦佳奇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喂,你这人笑起来怎么反而让我觉得很生分?还不如不笑呢。”

“我手机呢?这么晚了,我打个电话让我们司机送你回去。”舒云展在口袋里掏了好一会儿,却没发现自己的手机。

秦佳一下子把手机从身后变了出来,俏皮地说:“在这里呢!不过,这玩意儿还不如人家山寨机呢,摔一下就坏了。”

舒云展接过来,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果然没啥反应,他想了想说:“那要么你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一下。”

秦佳嘟起了嘴:“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吗?”

舒云展哭笑不得:“大**,你这是古装戏看多了吧?”

秦佳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妈,我在医院呢。我没事,我一个朋友病了,我照顾他一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放心,正经医院呢,不信你过来看,谁?就是那舒伯伯的儿子啊——”

手机被舒云展抢了过去按断了:“你和你妈胡说什么呢,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第 50 章

到了最后,舒云展也没能把秦佳赶走,天太晚了,没人来接她,她一个人回去他怕出事。秦佳靠在另一张病床上,大**难得在普通病房里陪床,一直在唠叨,什么被子好像一个月没洗了,有股霉味,什么床太硬了,烙得她背疼…

还没等到他的吊针打完,秦佳就缩成一团睡着了,舒云展晕乎乎的,等到吊瓶都空了,手臂发疼才惊醒过来,针管里已经回血了。

护士把他骂了一顿,他无力辩解,只好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映衬着他苍白的脸庞,实打实的一个病美男,让护士顿时红了耳根,轻言细语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是人声鼎沸起来。他呆的是急诊室病房,出门就是医院的挂号、配药大厅。

秦佳也醒了过来,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回来就精神百倍,问他想吃什么,她去买。

“豆腐脑和大饼。”舒云展脸上的表情有些柔和。

“没问题,你等着,可不能偷偷溜走了。”秦佳说着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舒云展的心思被她一眼看穿,倒有些不好意思走了。他的烧已经退了,就是觉得脚步还有些虚浮,手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拿起来按了两下,恼火地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只听得滴的一声,一连串的短信音冒了出来,只可惜屏幕还是黑的。

他给公司里打了俩个电话,安顿好那个皮包公司的事情,又让小舟派了一辆车过来,等所有的事情都弄好,病房里一下子拥挤了起来:车祸送进来两个、肠胃炎送进来一个。

舒云展忙不迭地将位置让了出来,医生给他配了点消炎药,让他多喝水、多静养。

配药的地方排了长队,舒云展犹豫了一下,终究不耐烦去一起凑热闹,刚想离开,忽然看到何沫言急匆匆的从二楼走了下来,三下两下就跑到配药的窗口,焦急地询问着什么。

显然她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神情沮丧地站在窗口,被排队的人**往外挤。不一会儿,她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和舒云展擦肩而过。

舒云展默默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叫住她打个招呼,不知道这样纠缠不清会不会让她更加讨厌。

可能是他的目光终于让何沫言感受到了,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看到了舒云展,愣在了原地。

“你爸爸…他还好吗?”舒云展困难地问。

何沫言点了点头,迟疑着说:“他脱离危险了…不过…你暂时先不要刺激他…”

舒云展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不至于这样,你不用防着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昨天早上我说的话太重了…”何沫言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