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嘟嘟,快来吃点水果,荔枝又甜又有营养,奶奶帮你把核都去掉了,啊,张嘴…”舒母在旁边端着盘子往嘟嘟嘴里投食。

舒云展想笑,却有点笑不出来,只是坐在旁边心乱如麻。

吃晚饭的时候嘟嘟也挺乖巧,洗澡的时候还和舒云展打起了水仗,整间别墅都回荡着他天真的笑声。只是,一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他的眼圈就红了。

“巧特力叔叔,嘟嘟想麻麻了。”他不肯上床,眼泪汪汪地看着舒云展。

“妈妈还在加班。”舒云展心里也不好受,却不能在嘟嘟面前表现出来。

“嘟嘟要给麻麻打电话,嘟嘟要麻麻回来!”嘟嘟像面团一样地扭着,神情却很倔强。

“妈妈上班的地方没有电话,而且妈妈上班很累了,我们不去吵她了好不好?”舒云展耐心地说。

“不对,麻麻都会来抱嘟嘟的,睡着了也来抱嘟嘟。”嘟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开始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那妈妈等嘟嘟睡着了就会来抱你了,嘟嘟要听话。”舒云展抱着他往床上放。

“巧特力叔叔骗人,嘟嘟要婆婆,婆婆会给嘟嘟唱儿歌。”嘟嘟在床上打滚,开始嚎啕大哭。

舒云展的脑袋都要炸了,憋着气说:“我给你唱,我给你唱还不行吗?”

“不要,巧特力叔叔凶,我不要,我要婆婆唱。”嘟嘟压根儿不听他的,打着滚一头撞在了床沿上,这下好,嚎啕大哭变成了嘶声大嚎。

这一通折腾,足足一个多小时,一家人都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嘟嘟才哭得累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舒云展一头栽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不一会儿,舒定安和舒母都踮着脚尖走了下来。

“这不行,”舒定安一坐下来就开了腔,“嘟嘟这样还不得把身体哭坏了,得让他妈妈一起过来。”

“是啊,”舒母应和着,充满了憧憬,“照我说,你们俩赶紧去领证,把婚礼办了,咱家好久都没热闹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热闹一把。”

“你说我们在哪里办酒好呢?”舒定安说。

“我看万豪中心挺好,哎,可得赶紧去定,人家说现在酒店婚宴很紧俏的,还有宾客名单赶紧定一定,要么就明天?”舒母说。

“明天赶紧理一理,对了,要请个好点的婚庆公司。”

两位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居然策划起婚礼来。舒云展听得头都大了,半晌才说:“爸妈,好了,你们想得太远了!”

舒定安这才回过神来:“那个,叫小言是吧?啥时候到家里来?”

“要么还是去外面把,把老杜他们一起叫上,外面不会太尴尬。”舒母很细心。

舒云展看了看手机,半晌才说:“再说吧,你们先和嘟嘟培养培养感情。”

这天舒云展睡在了嘟嘟身旁,半夜里嘟嘟睡得很不安稳,一直不停地翻身、踢被子,双手不停地挠着痒痒,嘴里偶尔还嘟囔着:“痒,麻麻痒,麻麻挠…”

这一宿舒云展基本没合眼,不挺地帮他盖被子,挠痒痒,一直到黎明曙光初现,他骤然便从浅眠中惊醒,发现嘟嘟露着肚子,双手双脚大开,斜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看着孩子的睡颜,舒云展心里一阵发酸,可以想象,这两年,何沫言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着孩子,是多么辛苦。

嘟嘟除了临睡前闹腾,别的时候都还好。吃完早饭,一听说要去公园玩,立刻就扬起了笑脸,就是舒云展出门上班的时候,他有点恋恋不舍,趴在车门上反复地追问,喉咙都有些沙哑了:“巧特力叔叔,你是去找麻麻吗?麻麻下班了就来吗?麻麻早点来好不好?”

舒云展非常肯定地点头,可其实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手机坏了两天,他临时起意,跑到了专卖店。

“你们这质量不行,一摔就坏。”舒云展皱着眉头说。

“这不是高档的定制智能机嘛,”修理工赔笑着说,“高档的东西当然要细心呵护喽,烂泥才怎么摔都摔不坏。”

舒云展哭笑不得,这理论倒是新鲜。

不过这次倒是换了个屏幕、拨弄了线路就修好了,屏幕一亮,舒云展就看见了上面一大串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他随意看了几条,忽然发现好几条都是何沫言发过来的。

——云展,对不起,早上是我太激动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可你也试着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好吗?我自己做了母亲,才知道以前我有多伤害他们。

——我爸爸情况稳定了,不是因为我们的事情发病的,谢天谢地!云展,你不回我短信,是还在生气吗?

——妈妈没问我你的事情,云展,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可能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云展,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生这么长时间的气!你再不回短信我不理你了!

舒云展越看越狐疑,如果她真的打算和嘟嘟远走他乡避开自己,这语气有点不太像啊,难道这是一场误会?

想到这里,他就振奋了起来,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车上,开始给何沫言打电话。

只是电话拨过去,响了没几声就被按掉,一连好几个都是这样,他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掉头就往何沫言的公司开了过去。

大半个小时的路程,舒云展愣是只开了二十分钟,到了何沫言的办公室,却只看见几个小姑娘在办公室,一问,说是何沫言这两天都要等下午才来。

舒云展灵机一动,用办公室的电话拨了何沫言的手机,电话一下子就通了,何沫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陶,怎么了?”

舒云展有些气愤:“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何沫言愣了一下,旋即冷冰冰地说:“我现在在飞M国的飞机上呢,接什么电话。”

舒云展的心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你骗谁呢,飞机上怎么接电话。”

“我神通广大,我卑鄙无耻,行了吧?祝你们一家团聚,父子共享天伦之乐!”

“啪”的一声,电话没了声息。

舒云展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看着小姑娘那狐疑的眼神,狼狈地走出了办公室。

很显然,何沫言在生气,这种生气,又好像和普通的生气不一样,并不是那种被迫不能去赶飞机飞往M国的生气,而是好像那种情人间的带着赌气的恼意。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舒云展有些弄不明白了。

舒云展心不在焉地跨进电梯,想着要么去医院探听探听情况,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杜如言正在电梯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十分尴尬,舒云展冲着他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把脸各自转开,一声不吭了。幸亏这只是三楼,不一会儿,电梯门就开了,舒云展刚想走,杜如言叫住了他。

“有空吗?一起去前面喝杯咖啡吧。”

第 53 章

咖啡店刚开门,服务生看起来都有点懒洋洋的。

杜如言和舒云展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你给商家老大下了什么套?我的钱全砸在里面了。”杜如言率先打破了沉默。

舒云展有些无奈:“我打电话提醒你了,和沫言也说过了,让你把股份想办法撤走。商家老大自作孽,你何苦陪着他一起?”

杜如言哼了一声:“谁让你这么嚣张?我资金上斗不过你,只好去找人合作了。”

“X市的罢工事件,你也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算是打平了,握手言和,行不行?”舒云展有些头痛,他不知道该怎样消除这个大舅子对自己的敌意。

杜如言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岔开了话题:“听说你把嘟嘟骗走了?你想要干什么?”

舒云展顿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沉声说:“我也是被逼无奈,沫言瞒着我又要带着嘟嘟离开我,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吗?”

杜如言看着他:“是我买的机票,打算把他们俩偷偷送走的。”

舒云展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你…你说什么?难道不是沫言…要走?”

“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看她又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就想着把他们娘俩送走,像以前一样,隔了一个太平洋,这下你总迷惑不到她了吧。”杜如言苦笑了一声。

“你——”舒云展气急,差点要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挥上一拳。

“小言昨天和我大吵了一架,很久没看到她像个小老虎一样地吵架了,我还真有点怀念。”杜如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沫言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舒云展简直就想一头撞在墙上,他想起自己骗走了嘟嘟,想起自己对何沫言恶语相向,想起自己没回那些短信,想起那天秦佳和自己暧昧…

“她照顾我爸呢,你敢去吗?”杜如言斜着眼睛看着他,嘲讽地说。

“有什么不敢,顶多被打一顿,我皮厚,上次刚被我爸揍了一顿。”舒云展抬起手臂,上面的乌青还没褪干净。

“小言和我说了,”杜如言的神情复杂,“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靠着你哥过日子的纨裤子弟,生得一幅好皮囊,过着风流日子,现在看来,是我失眼了。”

杜如言的语气有些松动,舒云展心里大喜,立刻十分诚恳地迎向他的目光:“杜大哥,其实这都是表象,大家都是男人,没碰到真爱以前总会有些荒唐事情,你放心,要是以后我花天酒地胡来,你就揍我…不,直接阉了我就是…”

杜如言盯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怎么,你小子以为我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了?我可没这么说,我也没认为小言是你的真爱,说实话,每个男人都以为这次自己碰到了心里的真爱,可没过了多久,另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真爱就又在前面朝他招手了。”

杜如言戏谑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舒云展摇了摇头:“杜大哥,你错了,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不是真心爱沫言,那两年,我想我会过得更放纵;重逢后,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和她在一起,如果你不信,我想,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请给我这个机会。”

杜如言不置可否,嘲笑着说:“你先想着怎么让小言原谅你吧,她气得连嘟嘟都不要了。”

舒云展霍地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讨好大舅子,转身就要走。

“喂,昨晚滋味怎么样?”杜如言的声音带着笑意。

“什么?”舒云展有些不明白。

“嘟嘟晚上认生,除了妈妈和外婆,其余的人谁都不要,昨晚被折腾惨了吧?”杜如言幸灾乐祸地说。

舒云展笑了:“我甘之若怡。”

舒云展鬼鬼祟祟地跑到杜父住院的楼层,在走廊上张望了片刻,拉住了一个小护士,想让她帮忙去二零六叫一下人。

“就是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十二床的女儿,我有事和她说,又怕吵到老人家休息。”舒云展解释说。

小护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老人家现在在聊天呢,喉咙最响的那个就是,你这身板吵不到他。”

舒云展尴尬地笑笑:“拜托,他女儿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才要去见家长啊,难道你想把人家拐走?”小护士振振有词。

“这…这不是…我和她吵架了…先哄好了再去见家长。”舒云展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他也不是害怕杜父,可是当着老人的面,这不是就就不能向何沫言陪小心了。

小护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到病房去了,舒云展盼了好一会儿,没盼到何沫言,倒是看到小护士把何母带了出来。

“你女朋友不在,丈母娘在,放心,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不会骂你的。”小护士笑嘻嘻地走了。

舒云展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背影,刹那间恢复了镇定,冲着何母斯文地笑了一笑:“阿姨。”

何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小言不在,公司里有点事情,回去了。”

“叔叔…他还好吗?别为了我们俩的事情太操心。”舒云展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何母的神情复杂,半晌才说:“嘟嘟没吵到你们吧?”

舒云展的手心不由得渗出汗来:“没有…他很乖…”

“到底是父子天性啊…”何母有点沮丧,“这个没良心的,就这样跟你走了?”

“啊?”舒云展有些不明白,照理说,何母听到他骗了嘟嘟走,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小言说你怕我们太辛苦,就把嘟嘟接走照顾几天,是不是吃不消?吃不消就送回来,别撑着。”何母的神态很轻松。

“不会不会,很轻松很轻松,”舒云展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阿姨你放心吧。”

何母仔细地端详着他:“这几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和小言一个样,别累着自己。”

“没事,我们年轻,一下子就恢复了,阿姨,等叔叔病好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舒云展试探着说。

“再说吧。”何母不置可否。

“阿姨,你是不是还在怨我爸妈?”舒云展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其实当年的事情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

“别提了,当年我们也有错。”何母叹了一口气,“还是你那天说的对,人总要向前看,老天爷带走了小三,却又送来了嘟嘟,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舒云展愣住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言昨天和我们家人都说了,她说她没办法再拒绝你,虽然她明白,你不和她在一起可能会更幸福,可她想要自私一回,也想在我们面前自私一回。”何母有些感慨,“这次生病,也让我们俩想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大家都好好地活着,别用以前的陈年旧事再绑着你们了。”

舒云展欣喜若狂,几乎想要扑上去抱抱这个开明的丈母娘,幸好理智阻止了他。“谢谢阿姨,谢谢叔叔,谢谢大言,不对,谢谢大舅…”他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何母乐了,不过马上又沉下脸来,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个究竟来:“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小言?”

舒云展迎着老人的目光,诚恳地说:“阿姨,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

“有件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何母顿了顿,脸上闪现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舒云展的心里咯登了一下,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们家小三是怎么去的,你该知道吧?这是遗传病,十分少见,只有白血病人中千分五的可能,”何母的脸色有些发白,眼中带着几分试探。

“这和沫言有什么关系吗?”舒云展喃喃地问,“我替她全身都检查过,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何母有些意外,不过她点了点头:“是的,她目前看来一切正常,嘟嘟也一切正常,可是,这种病,谁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忽然爆发,你明白吗?沫言告诉我,她压根儿没想过和你在一起,也拒绝过你很多次,她不希望你背上她和嘟嘟这个包袱,可是,你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介意。”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介意?”

“能有什么事情?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曾经的对话在他耳边响起,原来,这就是何沫言一直拒绝他的原因!他曾经指责过她那么狠心,扰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却原来,她的初衷一直没有变,一直就是她在临云寺的功德簿中写下的那句话:希望舒云展幸福安康,一生一世!

“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介意吗?你还想和小言在一起吗?”何母的脸上带了些忧虑。

“阿姨,我愿意,一辈子都愿意,他们两个,永远都是我最甜蜜的包袱。”舒云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何母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终于,女儿的幸福就在眼前,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了。

“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急着去找沫言吧?别和我们老太婆啰嗦了,去吧去吧。”

第 54 章

医院外吵吵嚷嚷,一眼看去,全是人,可是,熙攘的人**里却没有何沫言。

舒云展现在满心满脑都是何沫言,恨不得她现在就在他眼前,他要狠狠地抱住她,狠狠地亲吻她,把她整个人都揉进骨头里。

他心急火燎地又给她打了两个电话,这次何沫言压根儿连电话都不按掉了,一直嘟嘟地没人接,估计这次实在是气得狠了。

舒云展给她发了个短信,斟酌了片刻,直接把脸皮都扔掉了:沫言,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当然,短消息过去,石沉大海。

悦品公司的物业忽然加强了管理,进出一定要先电话核实,不然就不放,保安一边拦人一边抱怨:“这谁啊!好端端地去总公司投诉说我们管理不严格,吃饱了撑的,这么多人,大家饭都别吃了…”

舒云展心知肚明,只好守在悦品楼下,直到下午二点多,才看到何沫言急匆匆地从楼里出来。

他一下子跳下车来,三步两步便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何沫言的手臂,低声恳求说:“沫言!”

何沫言沉着脸,看也不看他,飞快地往前走去,冷冷地说:“你放手,不放手我喊人了。”

舒云展不敢抓得太紧,只得顺势跟着她走了几步:“你喊吧,警察把我抓起来才好呢,关两天你就能消气了。”

“不敢当,你连人都敢抢,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何沫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自己的甲壳虫前,伸手就掏钥匙。

舒云展一下子把她的手按在了汽车上,把她掰了过来,恳求说:“沫言,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吗,我还以为你又要不辞而别了…就像上次从临平山回来一样,我真的受够了!”

“你…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你把嘟嘟骗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是这样的?那半个多小时,我一遍遍在湖边找你们俩,你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们出了车祸,在马路上…”何沫言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舒云展的心都揪了起来,抬手拭去她滑落下来的泪珠:“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心里想着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把离开的念头彻底断掉。”

“对不起有什么用!舒云展,你是不是压根儿都不爱我,你只是希望有个儿子,而这个儿子的妈恰好就是我!”何沫言使劲地推了他一下,想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你胡说什么!”这个罪名让舒云展差点没吐出血来,“沫言你不要没有良心,我想要儿子,随便抓个女人给我生就是了,用得着费尽心机来抢你儿子吗?”

“就是就是就是!”何沫言瞪着他一叠声地喊着,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你这个骗子!”

舒云展盯着她的脸庞,忽然便俯□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何沫言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却被舒云展牢牢地扣住了脖颈,他用力地吸/吮着她的唇瓣,想要撬开她的齿关。

何沫言唔了两声,却被他趁虚而入,舌尖被他卷走,顿时,整个人好像都要被他吸出魂魄来。

她僵硬的身体被他抚摸着,渐渐地发软,浑身的血液都两个人相碰触的地方涌了过去,就连呼吸都被夺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云展终于松开了她的唇,满意地看着她唇间的酡红,听着她急促的呼吸,低声说:“别生气了,我错了,以后用一辈子的时间改,行不?”

何沫言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觉得她太没出息,明明想好了,要不理他一个星期,要让他赔尽小心,要让他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自说自话…可怎么没几下就被他攻陷了?

“你不知道,我看到那条航班信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真恨不得直接把你绑回家里来。”舒云展有点委曲,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摩擦着,就好像一只大狗,“要怪就要怪大舅子,他好端端地突然来这么一手,谁能想得到啊!”

“是不是因为我骗过你,所以我解释的时候你听也不听?”何沫言的眼睛闪着光芒,低声问道,可能那几次欺骗,将会是他们俩心里永远的疙瘩。

舒云展噎了一下,的确,他被何沫言骗怕了。“以后不这样了,再也不了。”他轻吻着她的脖颈祈求说。

“我以后都不会骗你了,你也别骗我了,我们以后有事情都好好说,行吗?”何沫言终于依偎进了他的怀里,乍眼一看,柔顺得像只花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