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终于舒了一口气,抱着她正想说几句甜言蜜语,旁边忽然就冒出来一个人来:“大哥,这车开不开走啊?人家等了半天要停车呢。”

两个人往旁边一看,一旁一辆车里有人探出头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冲着他们吹了一声口哨:“不着急,等人家谈完了恋爱再说嘛。”

何沫言这才回过味来,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刚才的亲热被所有的人都看了个现场直播!她脸红得象个煮熟的螃蟹,抬脚在舒云展的脚上狠狠地碾了一下,推了他一下:“舒云展!你简直不要脸!”

舒云展呼痛地跳着脚,眼看着何沫言逃一样地钻进了甲壳虫里,一下子就开出了停车场。

“兄弟,你女人好像母老虎嘛,小心点啊。”车上的那位朋友调侃说。

“母老虎我也喜欢。”舒云展冲着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可能爱情来了就是那么奇怪,以前舒云展对这样女人瞧都不会瞧一眼,可是,现在他看何沫言,却哪里都那么可爱。

下班的时候,舒云展把何沫言接了回来,何沫言有些紧张,到了舒家的大门口就死赖着不肯进去了。

“快点,嘟嘟在家里等你呢,昨晚哭了一宿。”舒云展诱惑她说。

何沫言抓住门口的梧桐树杆,死活不肯松手:“不行,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你把嘟嘟接出来就好。”

“你这样过家门而不入,让我爸妈知道了怎么想?”舒云展伸手去掰她的手指,“而且我和我爸妈都说过了,家里忙上忙下晚饭都准备好了,你刚才不也同意了?”

“我刚才考虑不周全,真的,云展我心里发慌,你让我缓缓…”何沫言完全没了下午那个小老虎的样子。

“麻麻!麻麻你来接嘟嘟了!麻麻嘟嘟想你了!”一个黑影飞扑了过来,“砰”的一下子撞在了何沫言的身上,像个小袋鼠一样手脚并用地往她身上爬上去。

何沫言惊喜地把他抱了起来,狠狠地在他脸上啾了一口:“妈妈也想嘟嘟了,嘟嘟听话吗?昨晚和谁一起睡的?”

“嘟嘟最听话了,和巧特力叔叔睡的,不好,巧特力叔叔很吵,嘟嘟睡不着。”嘟嘟咬着手指头,神气活现地说。

舒云展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昨天大哭大闹的那个小孩是谁来着!昨晚睡得袒胸露背的那个小孩是谁来着!到底是谁整夜没睡觉!

“云展,都到家门口了,还是进去说话吧。”舒母跟在嘟嘟的身后,笑眯眯地说。

这下退无可退,何沫言心一横,只好上前叫了一声“伯母”。

舒家的人都到齐了,客厅里到处摊满了玩具和图书,还有随地乱摆的零食,嘟嘟挂在何沫言的脖子上不肯下来,眼珠滴溜溜地乱转。

何沫言吓了一跳,刚想批评他,他就先发制人了:“伯伯要吃薯片,嘟嘟很大方,给他吃了。”

“爷爷拿了好多好多玩具,麻麻,是不是应该玩好一样放一样?我们批评他好不好?”

“刚才奶奶折书了,不爱护图书,嘟嘟没有,嘟嘟好好看了。”

这一圈下来,别人都有错,只有他什么错误都没犯。

“没事没事,乱了才好,乱了才热闹,等会儿让阿姨收拾一下就好。”舒母乐呵呵地说。

舒定安坐在沙发上,盯着何沫言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怅然的表情:“和老杜长得可真像。”

“舒伯伯,好久没见你了,你的身体还好吧?”说实话,何沫言有点紧张,一只手垂在下面无意识地翻弄着衣角,旋即,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一看,舒云展正在朝她微笑。

“还行,老杜呢?”舒定安目光犀利地扫过舒云展。

舒云展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拉着何沫言的手还轻轻晃了晃。

“我爸他身体不太好,得了胆囊结石,这一阵子一直住院。”何沫言轻声说着,看起来优雅娴静。

舒云展心里暗自发笑,看来,她这个保护色穿久了有点脱不下来了。

舒定安长叹了一声,有些戚戚然:“老了,都老了。”

“舒伯伯,你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显老,头发好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染发了。”何沫言拍马屁说。

这句话显然说到舒定安的心里去了:“没染,那东西致癌,头发这东西,天生的,这两天云展气我了,要不然我鬓角都不会白。”

说着,他瞪了舒云展一眼。

穆冉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了出来,她穿着一条宽松的套装,踩着一双平底鞋,笑着说:“爸,你就别怪云展了,要不是云展,哪来的嘟嘟?这么可爱的孙子,到哪里去找啊。”

嘟嘟一下子就跳到了沙发上,咬着手指头奇怪地看着大人们:“麻麻,什么叫孙子?”

舒云展半蹲了下来,对着他说:“就是巧克力叔叔变成你的爸爸了,你喜不喜欢?”

嘟嘟的小眉头有趣地皱了起来,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忽然一下子就警惕地看着他:“爸爸不能随便变来变去的!大舅说,自己想变爸爸的都不是好人!”

第 55 章

舒定安一下子就乐了,欣赏着舒云展那瞬间变绿的脸,乐呵呵地说:“好,嘟嘟说的好!不要爸爸,要爷爷奶奶就可以了。”

何沫言忍住笑,把他搂进了怀里:“大舅说的不对,爸爸就只有巧克力叔叔一个,不会变来变去的。”

“那爸爸为什么现在才来?让嘟嘟等了这么久?”嘟嘟很不高兴地说。

舒云展哼了一声:“问你妈妈,你妈妈不让爸爸来看你。”

何沫言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爸爸帮妈妈做事情去了,事情没做好,不能让他变成爸爸…”

“爸爸好可怜…”嘟嘟同情地摸了一下舒云展的脸,小声说,“麻麻太凶了,也老是不让我吃巧克力。”

舒云展点了点头,也小声地说:“以后巧克力都包在爸爸身上了。”

嘟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大舅说了,爸爸要和嘟嘟抢妈妈,晚上嘟嘟就要一个人睡了。”

说着,他摆了一个凹凸曼的姿势,冲着舒云展发出了第一波“砰”的一声攻击。

嘟嘟一下子就戳到了问题的中心,舒云展想否认都不行,恨恨地想:这个大舅子一定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打击他的。

何沫言的脸都红了:“你以前老是缠着妈妈要爸爸都忘记了?你不是喜欢小狗吗?爸爸不怕狗狗,可以帮你养,爸爸还能带你去坐双层公共汽车,带你坐最顶上那一层。”

嘟嘟的眼神松动了一下,不过还是很有骨气地说:“不要,大舅也会,大舅也可以的!”

“大舅马上会有舅妈和弟弟哦,”舒云展慢条斯理地说,“你想想,大舅会每天陪你吗?”

嘟嘟有点疑惑了起来,看着何沫言,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然在挣扎着要不要相信舒云展的话。

“爸爸会带你去骑小马驹哦,想不想?”舒云展诱惑说,“还会带你去游泳、打拳,谁也不敢欺负你哦。”

一听小马驹,嘟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小马驹吗?不是那种摇啊摇啊的小马?”

“当然是真的,会恢恢地叫。”舒云展的一个朋友刚好在马场上养了一匹马,他以前还笑话他,这下正好拿来用用。

嘟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好吧,巧特力叔叔就变爸爸吧,嘟嘟不答应的话,你哭了怎么办。”

全家人都忍俊不禁,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舒云逸,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看向嘟嘟的双眼中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渴望。

穆冉坐在他的身旁,一直不停地在吃东西,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就问:“云逸,嘟嘟好玩不?你是不是很喜欢?”

舒云逸立刻敛了笑容,摇头说:“不喜欢,太麻烦。”

穆冉心里惴惴,闷声说:“为什么?嘟嘟不是挺有趣的吗?”

“太吵。”舒云逸握住了她的手,沉声说。

何沫言吓了一跳,赶紧把手舞足蹈的嘟嘟往自己这里带了带,呐呐地说:“嘟嘟今天很调皮吧?我一不在他就无法无天了。”

穆冉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们都很喜欢他,只是我身体有些不方便,所以才不敢抱他。”

何沫言打量了她几眼,又看了看她面前那一堆话梅核,有些狐疑,有些惊愕,按照她过来人的经验,这像是有了身孕,可要是有了,这舒云逸也太不像话了吧?什么不喜欢小孩子,这不是往穆冉的心窝子里戳吗?

“这…穆冉你…是不是有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整间屋子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数道目光聚焦在穆冉的肚子上,舒云逸更是像个傻瓜一样的僵住了。

何沫言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舒云展的手臂,喃喃地说:“云展,我是不是什么地方说错话了?”

舒云展很想笑,却怕笑出来会被舒云逸和舒定安打,凑到她耳边说:“没事,我嫂子折腾我哥呢,你看我哥这座万年冰山,终于要被折腾成火山了。”

舒云展话音刚落,舒云逸终于开了口,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小冉…你这两天好像是有点反常…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穆冉支吾了片刻,忽然就有些不高兴了:“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小孩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自讨没趣。”

“你——”舒云逸差点没晕过去,“我这不是怕你生不出来,心里难过吗?”

“谁说生不出来!一定是你的问题,才害得我这么多年没怀孕!”穆冉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嘴上却还不饶人。

舒定安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沙发背上,喃喃自语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舒母也才反应过来,高兴得语无伦次:“哎呦,小冉你个孩子,怎么不早说!我们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哎呦,你可不许再干活了,赶紧躺着去!”

“我只是切切水果而已…”穆冉刚要辩解,整个人都被舒云逸抱了起来,她惊呼了一声,揽住了他的脖子。

“你给我上来,我好好收拾你!”舒云逸咬牙切齿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嘟嘟有些紧张,看着舒云逸的背影,使劲地拽何沫言的衣服:“妈妈,大伯伯要欺负大妈妈吗?嘟嘟要不要去救大妈妈?不能欺负女孩子的!”

舒云展假意地去咬他肥嘟嘟的胳膊,嘟嘟痒痒的,扭动着身体咯咯地笑了起来。“嘟嘟,爸爸这是在欺负你吗?要不要妈妈救你?”

嘟嘟恍然大悟:“原来大伯伯是假装的,不对不对,老师说过了,要做诚实的好孩子,大伯伯骗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舒定安霍地站了起来,狠狠地在嘟嘟脸上亲了一口:“来,今天一定要喝酒庆祝一下,庆祝我们舒家,终于双喜临门!”

终于没有了那些糟心的事情,这顿晚餐吃得前所未有的舒畅,舒定安这酒一上头,有些微醺了。

“你小子,骗你老爸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还真以为你要去当和尚了。”

“白眼狼,嘟嘟,你爸爸是白眼狼。”

“沫言,以后你管着他点,我告诉你,这小子花心着呢,不像云逸,云逸我放心。”

“前几年女朋友走马灯一样换,我的眼都花了。”

舒云展在一旁被数落得脸都黑了,又没法发作,只能看着何沫言在一旁偷偷地乐。

“小时候我就喜欢你,那小嘴多甜啊,一个劲儿地叫我伯伯,和嘟嘟一个样。”

“你生下来的时候,我们两家三个小子,看到你眼睛都绿了。”

“那时候说好要把你许给云展的,哈哈哈,没想到还真成了。”

“老杜知道不?是不是气死了?他的女儿最后还是成了我家的人,哈哈哈。”

舒定安喝多了,一路得意地大笑着,被舒母和舒云逸拖回到卧室去了。

舒云展和何沫言两个人相视一笑:命运的红绳这么早就把他们俩绑在一起,一路兜兜转转,虽然走了很多岔路,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三个人从舒家出来,虽然舒云展很想把母子俩拐回自己的公寓去,可是何沫言坚决不同意。

他不舍得和何沫言太快分开,只好让司机把车远远地停在离何沫言家几百米的地方,抱着嘟嘟,慢慢地往里走去。

嘟嘟趴在舒云展的肩头睡得正香,还不时地嘟囔几声爸爸,想来今天这突如其来的爸爸还是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沫言,回去别忘记和丈母娘提登记结婚的事情,”舒云展不放心地叮嘱说,“要不然还是我今天进去和丈母娘商量一下?夜长梦多。”

“都几点了!哪有人深更半夜去提结婚的事情。”何沫言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显得我有诚意吗?”舒云展沾沾自喜地说。

“其实,我觉得…”何沫言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要不要再处一段时间看看…再谈结婚…”

“为什么?”舒云展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说。”何沫言连忙改口,伸手就要去接嘟嘟。

舒云展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何沫言:“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

何沫言忍不住跺了跺脚:“你别想歪了,我只是觉得婚姻是神圣的,不是儿戏,我们这么匆忙,万一以后有问题了怎么办?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可不想过几天我们俩就因为性格不合,吵架离婚。”

“谁说我们会性格不合?我觉得我们俩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契合得简直到家了!”舒云展沉声说。

“好好好,我们最契合,我们最般配,我们是天生一对!”何沫言白了他一眼,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别生气了,给我笑一个。”

舒云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悻悻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晏子说了,男人的本性其实就是小孩子,要用对付小屁孩的手段来对付他。”何沫言咯咯地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乖,明天给你巧克力吃。”

说着,她趁舒云展不备,一把抢过嘟嘟,忙不迭地便逃进单元门里去了,只剩下舒云展站在门口,恨恨地想:什么时候得让那个晏梓别再灌输沫言什么心理学知识了才好!

舒云展盘算着怎样把两家人请到一起来,大家把事情都坦白地说一说,然后把该商量的事情都商量好,哪天去登记,哪天办酒席,最要紧的是,哪天和何沫言去度个蜜月好好地弥补一下。

杜父已经出院了,他的病也只要做一些后期的观测和包养就可以了,虽然对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可总算不打不骂了,偶尔嘟嘟拉着两个男人做游戏的时候,也会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

舒定安也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当年的事情说开了,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杜父做生意亏了些钱,可他好面子,一直在朋友面前都撑着不说,儿子的病发现之后,两夫妻彻底垮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配对的骨髓,结果配对成功以后,人家反悔不做了。

这种遗传病,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杜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公司里所有的资金都孤注一掷,扔到期货市场想要翻一番,舒家的钱也是这样被他扔了进去,结果舒定安要用钱了,他什么都没有,傻了眼了。

后面就一塌糊涂,官司败诉、朋友反目、公司被强行清算,等到期货市场的钱回来了,儿子也去了。

两夫妻恨的不是舒家打官司告他们,而是在最后他们上门求情的时候,舒定安闭门不见,当时有骨髓可能会再次配对成功,儿子就在病床上等着钱救命。

舒定安听得火了,一个劲儿地骂他,也骂自己,骂他怎么不早说,骂自己脾气太火爆,两个女人也在电话里一直哭。

舒云展总算定下心来,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大舅子杜如言,见面的时候总是不冷不热的,偶尔冷嘲热讽几句,那眼神,总让他有一种错觉:他在等着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然后他就可以一下子掀开他的伪装,掐住他的狐狸脖子,把他的妹妹从狐狸手中救出来。

第 56 章

结婚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就提上了议事日程,两家老人商量得热火朝天,两个当事人倒反而没什么事情了。

舒云展乐得轻松,他的事情很多,要每天接送何沫言,商家老大那里要扫尾,还要把上次大张旗鼓登报的那张亲子照都销毁。

照片的版权原本就协商好了,购物中心的相机和电脑上没有留存,所有的评论也好像在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网上关于他们俩的图片也被舒云展删除,唯一头痛的是那天发出去的报刊和杂志,舒云展只好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回购。

何沫言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舒云展只是笑着说:“你们俩是我的,我不想让别人拿着你们俩的相片评头论足的,那次是我不得已而为之,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可真傻,这报纸人家看过就扔了,难道还一直存着当宝贝?我和嘟嘟又不是明星。”何沫言取笑他。

舒云展也知道不可能把人家手中的旧报纸收得一张不剩,而且,如果太招摇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只是他这两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事情圆满得有些不像话,何沫言笑话他这样患得患失,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要不要请晏梓对他心理辅导。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舒云展终于和慕名已久的心理学大师——晏梓见面了。

乍眼一看,晏梓就好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些许精明。

舒云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样做心理医生?你有病人吗?不会只有沫言一个病人吧?”

“打我预约电话试试,见面的时间会排在一个星期以后。”晏梓有些自得地说,只是这个神情怎么看怎么象是一个骄傲的小女孩。

“和晏子聊天得收费呢,你今天可占了便宜了。”何沫言很为闺蜜得意。

“那你那些心理咨询有没有付钱?不是白赖人家晏梓的钱嘛。”舒云展微笑着挖苦说。

何沫言的脸腾地红了,照着他的胸膛捶了几下:“你又取笑我!我都跟你道了这么多次歉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晏梓哼了一声:“他不想忘说明他心里还有芥蒂。”

何沫言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舒云展。

“没有啊,”舒云展耸了耸肩,神态从容,“我就觉得很好笑,晏梓和她的形象…完全不搭。”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晏梓敏锐地看着他,“这样的心态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很大的隐患。”

舒云展感觉到何沫言的手指在他手臂上紧了一下,那从容的表情终于有些崩了:“晏梓,亲爱的晏梓妹妹,你就别再煽风点火了,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有两种情形说明你对一件事情耿耿于怀,一种是埋在心底提也不提,你看来不像,”晏梓双手轻叩着桌面,“一种是时不时地提起,尤其是在吵架的时候。你现在的状况…”

何沫言紧张地盯着她,搞得舒云展想要去弄块创可贴来封上她的嘴。

“能在随意间以玩笑的形式提起,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了,小言,你可以放心了。”晏梓轻描淡写地说。

舒云展终于松了一口气,招手叫来服务生:“来,你们这里什么东西最好最贵,都给我上来,咱们今天给心理大师最高规格的待遇!”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晏梓除了偶尔要犯犯职业病,揣摩揣摩别人的心理,其他时候只不过也是个适龄的女孩,有时候八卦,有时候天真,有时候成熟。

她和何沫言一样,喜欢泡论坛、看小说,偶尔还在网上写些东西,谈起自己喜欢的男人也是眉飞色舞。

“今天那个谁翻拍的电视剧,里面有我的偶像!好帅啊!”

“我认识了一个外站的老总,他一直来勾搭我。”

“这人还挺有趣的,比你家大言有趣多了。”

“哎,这样弄下去我真的跳槽了。”

何沫言听她满口不离那个外站的老总,气得红了脸:“喂,不是说好了你要当我嫂子吗?”

“呸,瞧你家大言那个闷骚样,等他想起来追求我,黄花菜都凉了,我要赶紧找下家。”晏梓傲然地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