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展从云听的一愣一愣,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到颇有些江湖儿女的作风。

霍君则喝口茶:“八宝,你去后院和桂圆一起将货都装上,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

“是!”八宝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展从云身上移开。

一想到今天黄老板那张脸,霍君则止不住的暗爽,五百斤的麝香只用了不到八百两的银子便买了下来,利润翻了两番,不错!这趟来捞到个免费护卫,更加不错!

花小芸出嫁这出闹剧在一阵沸沸扬扬后也淡了下来,起初花老爷还会吹胡子瞪眼,一个月后便开始担心女儿是否吃的好穿的暖,两个月后担心自家闺女有没有受到丈夫的欺负,三个月后花老爷已经开始琢磨着何时抱孙子,连名儿都起了好几个。

不过据花世鸿说,他这个幺妹离开时从花府带了近三千两银票,前几日又寄信回来,说现在正和妹夫一起夫妻双双游江南。

霍君则对此不做评价。别人那小日子过的惬意,连成亲都可以这般轰轰烈烈,可他呢?

回头看了看展从云,她倒是挺悠然自得,不知道与桂圆他们聊着什么。霍君则握紧她给的保命香囊,现在可不是羡慕别人的时候了,老爷子随时都有可能化身为索财阎王,他这五车香料能不能平安押运回崇宁城,还是个未知数。

第八章【劫香料】

第八章【劫香料】 离开临水,霍君则一行人押着五车香料返回霍家老窝崇宁城。展从云骑着马,低声向身旁的桂圆询问,到底知道是谁来劫香料。

之所以问桂圆,只因为每次只要她看着八宝,这厮就脸红的和刚煮熟的虾球一般,说话结结巴巴。最后还是桂圆好心的告诉她,这是因为八宝小时候被母鸡吓的窜上树梢好几个时辰不敢下来,自此只要是异性他都有点怕生。

得知这个原因后,展从云每每看着八宝的眼神都带点同情。

“这个,不好说!”桂圆眨巴眨巴眼睛,他虽比八宝小一岁,可心智却有些接近老年人。

“你们还真奇怪!”展从云挑眉说着,又策马到队伍后面。她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伙人,明明知道会有人来劫货,却还不加强戒备,就好像…好像本来就该被劫,不被劫才不正常。

随着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展从云知道夜色慢慢降了下来。此时霍君则早就在她手腕上绑了一根线,牵着她下马,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霍君则递给展从云一块饼,就着白水吃起来。展从云也不介意这简陋的食物。让她惊讶的是,比起那些富家公子的浮夸,这个霍君则倒是个挺实在的人。

一群人正各自休息着,展从云突然挺直背脊,似有些侧耳倾听。只见她猛然将霍君则往下一押,顿时一把弯刀飞过头顶插入一旁的树干上!

正休息的镖师立刻站了起来,拔出利剑大刀紧紧围在香料四周,严阵以待。

前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霍君则定眼一看,哟,他们霍家大管家——霍三,正被一群山贼围杀。霍君则不禁咧嘴一笑。山贼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嘛!

“咦,我瞧那人好像是霍三大管家吧!”八宝揉揉眼睛,这是演的哪儿一出啊。

“哟,还真是!”桂圆看着那场面,干脆将匕首收回来。

刚才霍君则这边紧张的氛围,现在竟然被一阵幸灾乐祸的坏笑,所取代的一干二净。

只有展从云这个局外人听得云里雾里。

霍三、霍君则,都姓霍,而且听得出他俩还是一家人,怎么现在霍三遇到劫匪,大家倒都站着不动了?而且从桂圆八宝的语气中还可以判断,自己身旁这群人甚至还在抱着手饶有兴致的观看免费武打片。

“要不说霍三怎么是大管家呢。瞧瞧他那招白鹤亮翅,那手臂抬的叫一个高啊,都快赶上大鹏展翅了!”八宝照着展开手比划了比划。

“噗…你这是老母鸡护犊子!”

“那你做一个试试,八成是像个落汤鸡。”

桂圆和八宝依旧以斗嘴为乐。

霍三那边是打的热闹,霍君则这边则是看的热闹。展从云虽说是看不见,但还是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的,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不管吗?”

对此,霍君则只说了四个字:“少管闲事。”

此时,我们的霍大管家,当然知道自家少爷正在见死不救。他也很想快点到少爷身旁去,可这些山贼实在难缠的很。

武功虽一般,但胜在人数上。就这么和山贼耗下去,自己人的体力只是白白浪费。等他们体力无多的时候,保不准霍君则会趁火打劫。想到此处,霍三当即左手一掌,又拍飞一个,高声喊道:“少爷,我们来啦!”

一脚踩着一个垫背的,大步流星,几个轻跃,几乎是张开双臂向霍君则飞奔来。霍君则知道这个老滑头想将他搅进山贼那趟浑水,当即在展从云耳边告诉她霍三的方位。

展从云虽依旧莫名其妙,但也毫不犹豫。神色一凌,抬手就是飞出十五个飞刀,挡住霍三的来路。霍三见眼前白光一闪,连连侧身躲藏。只是这一个间隙,却让他又落入与山贼混战的局面。

山贼头子也不笨,看着霍三奔着另一伙人而去以及他刚才喊的话,心下一紧,难道还有帮手。也大喊一声:“道上的朋友,还请给饿(我)黑风寨谢怀南一个面子吧。”

“好说,只要谢大当家的只吃一块肉,我们自是不插手!”说完,霍君则便让身后的护卫将刀剑收起。

霍三听得他俩的对话,当下急了:“霍君则,你不能见死不救!”

“是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展从云皱着眉,十分不认同霍君则此刻的做法。

“我救了你,等下你来抢我的货,我白痴啊!”面对这个霍三,霍君则一贯的涵养也所剩不多。

霍三即使在混战中,还不忘为自己辩护:“那也不是我要抢,是老爷吩咐的。”霍家老爷,也就是霍君则他爹,那位抠门抠到一定境界的神人,为了省进货和运货的钱,每次都会在半路上劫霍君则的货。

只可怜当时的霍君则是初入商道不懂行情,在生意对手上没栽跟头,却硬是在自己老爹手下吃了几次大亏,有时窘迫的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啊?” 展从云睁大了眼,扭头看着霍君则。她没听错吧,那个人说,霍君则的老爹要抢霍君则的货?!

“搞了半天,原来歪(你)们丝(是)一家子啊!”谢怀南语气有些不善,一双鹰眼盯向霍君则这边:“歪(你)想借饿(我)滴手杀人,所以才隔岸观火!”

“难道谢当家想我们插手吗?”不声不响的展从云吭声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显然很有作用。谢怀南一惊,这声音听得耳熟啊。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咋说滴嘛,饿当是谁咧。混山贼滴,还能不知道您展女侠!”谢怀南的语气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您老不是去逐鹿山庄了吗?”

展从云这个名字在不混江湖的平常百姓听来,也就是一个普通名字。可吃山贼这碗饭的,最好是掌握好展女侠的最新动态。他谢怀楠还是找江湖日报买的展从云近期动态。听说是去北方的逐鹿山庄了,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出来劫道。怎么现在这个展从云又出现在了南方?哎,当个山贼头子,真是头疼啊头疼!

霍君则见着谢怀楠态度的转变,立刻附在展从云耳边小声说着。展从云也有样学样:“这你别管。总之我们不会在你背后捅刀子。你就了却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后顾之忧,尽情的抢那些人吧!”

谢怀楠只当展从云说的是反话,立刻道:“嘿嘿,这饿(我)咋敢嘛。好咧好咧,都住手!他们一家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气(去)解决,饿们都回气,回气!”

“哎,他怎么不打了?”霍君则十分遗憾。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山贼。”展从云不以为意。

霍君则看看周围,脸色一沉,厉声道:“全体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霍三带着人看着自家少爷这么不留情面,心下对自己过往的行为小小的忏悔了下。

“嘿嘿,少爷。”话不等说完,一把噌亮的大刀架在了他脖子上。霍三身后一行人见状,也准备抽家伙要动手,却被霍三立刻制止。

“霍管家,您这又是想唱哪一出啊?”

“我的大少爷,您这样说简直是…”霍三眉头紧皱,双手捂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我这么善良的人。想当初,是我将小少爷您照顾成现在的大少爷。”说罢,还偷偷拭了一下眼角根本没有泪花。

“是啊,把我照顾的都被绑架了。”

“想当初,为了大少爷能有自保的本领,我辛辛苦苦的教您医术,好在关键时刻能自保。您现在学有所成,却如此对我…”

展从云虽看不见,可从声音都听出说话之人声泪具下,感人肺腑。这个霍君则简直就是冷漠无情,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与山贼交手,还不帮忙。

霍君则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突然大声吼道:“是谁,是谁为了练针灸找穴位往我身上扎针的,最后扎错穴道差点弄得我半身不遂。是谁,无聊的时候往饭里撒毒粉,在水里喷毒烟,让人不得不一边蹲在茅厕里上吐下泻,一边还要想破脑袋的翻医术配解药!又是是谁,闲的没事儿干将老爷子的银子藏起来,最后栽赃陷害到我身上,让我当替死鬼被护卫打个半死!”霍君则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撩起袖子。要不是他生命力顽强,拼了命的学医学做生意赚钱,他还有命活到今天吗?!

众人听得心惊胆颤,眼前这个长着一张好人脸的霍三竟如此深藏不露,而身旁这位平日优雅有礼的霍大少,竟也有如此丰富的童年经历,和如此丰富的表情。

“你说…”霍君则笑了,笑的也让众人胆战心惊:“你现在想死还是不想活?”

“少爷,您这是威胁我吗?”霍三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您一定要在这么美丽的姑娘身旁展现出您这么暴力的一面吗?”

“的确,我不应该就这么打你…”

霍三眼神一亮。

“徒手凑你,我的手会痛的!”霍君则一边说,一边从桂圆手中接过一根碗口那么粗的木棍:“凑你,用这个就好!”

霍三的眼睛随着木棍的拿出不由瞪大,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要是凑了我,你肯定会后悔的!”

“我不凑你才会后悔!”霍君则说罢,不再啰嗦,立刻扬起手,高高举起木棍,用尽所有力气往下砸,只听霍三连忙快速大声喊道:“老爷子将你卖给公孙世家啦!!!!”

木棒,在离霍三面部只有毫米之遥时,戛然而止!

第九章【卖儿子】

第九章【卖儿子】 霍三偷偷伸着脑袋,就是喜欢看霍君则这副要发作又不能发作,活活吃了瘪的便秘摸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君则挥手让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自己则一脸严肃的看着霍三,不知这只狐狸又在卖什么药。

霍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让那张好人脸越发显得无辜。

“哎,本来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被大少爷刚才那么一惊吓,区区怎么记的起来呢?” “你想怎么样?”这句话绝对是霍君则咬着牙说出来的。

“区区这么大老远跑来送消息,一路上风雨兼程,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来不及下马赶不上坐船…”

“坐船?”展从云皱眉小声重复着,这一路好像都是山路吧。

“总之就是…这一路上千辛万苦,妖魔纵横!”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这么认真听他说话,霍三不禁好好打量了一番站在霍君则身旁的展从云,这丫头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长的还挺精神。“大少爷,您说咱是不是先找个地方歇歇,然后再详谈啊?”

霍君则点头微笑,轻启薄唇,吐出一个清脆的单音节:“滚!”

霍三倒是对霍君则这副模样见怪不怪了,将霍君则逗得差不多了,他也准备见好就收:“果然,男人有了钱就变坏了。想当初大少爷怎么会这样对待区区…”霍三说的挺是委屈,表情更是委屈,又偷瞧了一眼展从云,这个丫头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我决定了,我还是…”

不等霍君则重新举起棒子,霍三终于识相的说道:“老爷子同张太爷打赌,赌注是五彩琉璃静瓷瓶。结果,老爷子一着不慎,被张太爷先将了一军,输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君则一个甩袖,准备回走。

“嘿嘿,大少爷你有所不知了。这个五彩琉璃静瓷瓶是公孙世家的传家宝,现在则是公孙小姐的陪、嫁、物。”

看着越说越兴奋的霍三,霍君则觉得头顶乌云密布。

“于是老爷子算了一笔账。让大少爷娶了公孙小姐的话,这个五彩琉璃静瓷瓶就是咱们霍家的了。虽然输了棋,但罚金算是公孙家出的,还能再搭进一闺女。虽然家里又多了一张嘴,但老爷子说了,大少爷自己的媳妇儿怎么好意思在公公家里吃饭呢。”

霍君则平复了一下胸口翻腾的血液:“他老人家怎么没把聘礼钱算进去?”

“大少爷,你怎么能这么算呢!”霍三万分惊恐的捂着胸口:“大少爷你自立门户这么久,难道连娶媳妇儿的本钱都没有赚回来吗?天呐,大少爷,您这个败家子哟!”

一旁的展从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姓霍的一家子,倒也都不先想想,别人姑娘到底嫁不嫁哦。

霍君则觉得胸口一阵闷气,得转身找个棵树好好靠着顺顺气。他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不容易啊。

霍三不理霍君则那副衰样,继续兴奋的说道:“老爷子由于输了棋很不高兴,就打算出门散散心,不巧遇到了东街钱庄的赵掌柜。”

霍君则心下不妙,他上月将二十箱白银刚存进去。

“听说赵掌柜最近手头火气不好,赌桌上输的厉害。咱家老爷子一向善人善心的,便大方的借了点银子让赵掌柜周转周转。”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近。

说什么手头火气不好,肯定是老爷子自己摆的地下赌庄引的别人跳。

“老爷子派区区去看了看赵掌柜的钱庄,大少爷,您猜区区看到了什么?”霍三自顾的说道:“啧啧啧,整整二十箱雪花白银咧!”

“够了!”霍君则大喊一声,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怎么就把银子放在赵家了!

有人说赵掌柜哪里安全第一,有人说的赵掌柜诚实可靠,怎么就没有人说赵掌柜好赌成性!看来不是他机心太浅,而是霍老头子城府够深!

霍君则告诫自己要淡定要淡定,他家霍老头简直就是一个霍扒皮!有木有!有木有!而他自己就是只忧伤的折翼乌鸦,整天忧伤的呱呱呱叫着,有木有,有木有!你见过哪家大少爷,风吹日晒,走南闯北,一刻不停的做买卖?你见过哪家大少爷做完买卖来不及开心数银子还要时刻提防自家老爹来劫货?他霍君则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身为纨绔子弟花天酒地,遛鸟斗鸡的乐趣!

霍君则咬着牙,忍住要将霍三生吞活扒的冲动:“五彩琉璃静瓷瓶是吧!”

“大少爷,难道您想通了?”

这么容易就就范,不像是霍君则的风格啊。

“哼哼…五彩琉璃静瓷瓶放到黑市上去,怎么着也值这个数…”霍君则心底的算盘开始拨动了:“转告老爷子,如果那二十箱银子安全的待在那里呢,五彩瓶我一定拿给他,要是少了一文钱…呵呵,呵呵”

如果展从云看得到,她的感觉一定和霍三一样——霍君则笑的真不是一般猥琐,连眼睛都可以冒光了。

霍三的眼珠提溜的转了一圈,觉得霍君则至少在拿到瓶子前,不会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桂圆,八宝。”霍君则回头将那二人喊了过来,指着霍三道:“你们跟着管家将货押回去。”

“啊?”二人不由张开嘴巴。

还是桂圆反映的快:“少爷,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霍君则一摆手,一脸正色道:“你们两个太年轻,又没有独自押货的经验。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大管家学习学习。”

一旁的霍三咧出一个苦笑。

霍君则这话虽简单,可说得是滴水不漏。他霍三要是想趁着霍君则不在的时候抢货,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回去之后就将货物交给王老板。”霍君则又对着霍三说道:“王老板和霍管家还是旧相识,我记得上次老爷子卖给王老板的货,还是你给牵的线。想必这次带带桂圆他们,不会给霍管家添麻烦吧。”

“呵呵呵呵,不会不会。”

霍君则,算你狠!霍三笑的无奈,霍君则将他最后捣乱的机会都给堵死了。

“少爷不带着桂圆和八宝吗?这一路上怎么也要有个人伺候吧!”霍三做最后的挣扎。

“老爷子常说,‘风雨里出商路,襁褓里是奶娃’,我也该一个人锻炼锻炼了。” 霍君则又微笑的给推回去了。

得,他霍三还就是得帮霍君则看货。

见沟通无效,霍三也不再废话,带着桂圆和八宝上路了。不过,霍三恶劣的个性不改,下一刻便将目标转向桂圆和八宝。

“区区总是看见你俩腻在一起,连少爷也不忍心将二位分开,莫不是…”霍三眼睛一眯,掩口呵呵呵的笑着。

桂圆和八宝终究是功力太浅,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同时不约而同的回头朝着霍君则的方向望去…少爷,你可得早点回来啊!

经过这么一闹腾,天也渐渐亮了。展从云闭上眼睛,需要适应一下光线。等她在睁眼一看,就只剩她与霍君则两个人了。

“你会易容术吗?”

霍君则突然问了一句,将展从云的思绪从昨晚拉了回来。

“易容做什么?”

霍君则眼一下垂,易容做什么?!当然是不肯让人将他认出来啊,毕竟以后说不定他还得去扶摇城的公孙家做买卖,丢不起这人啊。

“江湖不都讲究个‘画个大妆好走路’吗?”霍君则说道。

展从云摇摇头:“一般的易容术同姑娘化妆一样,没什么效果。如果是想让人完全认不出来,就必须用人皮面具。不过这个玩意对脸不好,贴上去一般是七天以后才能取下来。这意味着…”

“七天不能洗脸!”霍君则明白了。

“嗯!”展从云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他师兄曾经试过,结果等面具接下来的那一刻…啧啧啧。

“按你这么说,江湖上那些号称精通易容术的人岂不是?”霍君则不忍心往下想了,他是一个厚道的人。

霍君则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江湖中是不是有很多东西,都和我们所知道不符?”

“比如说?”

“迷药之类的,真有那么神吗?”

展从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给霍大公子说清楚:“看是什么药对什么人用。虽然都是迷药,但有的药药性烈,有的很温和。可无论是哪一种,这些药都是有副作用的。所以,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用。一般来说,你想弄晕别人,点住睡穴也就足够了。”

霍君则听明白了,展从云的意思是这些个旁门左道她是不赞成的。终究还是一个厚道的人啊。要是他霍君则要用迷药,那肯定是副作用越大的他用的越起劲…

此时,一幅霍三因迷药副作用,不断捂着肚子跑茅房的鲜活画面,浮现在霍君则脑中。而他则在不远处打了个招呼:“哎哟,这不是霍管家吗。您这么忙,还亲自上茅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