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吧!”展从云刚想走过去看看,就见着唐远一下跳了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是真的,对吧,是真的对吧!”

霍君则揉揉太阳穴:“是的。不过,你不能以现在的摸样去。”

“这是当然,我现在回去,挑几件,哦不,要订做几套衣服。还有礼物,你说送点什么好呢?折扇还是诗画?簪子如何?不行,第一次见面送玉簪不好,显得过于轻浮…”

唐远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了。

“我们都帮你准备好了!”展从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总算是将唐远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罢,便带着唐远来到桌前,将红布扯去,把衣服拿起抖开,又从托盘里拿出相关的配饰。只见唐远的笑渐渐的僵在脸上,最后一声惊天动地哀嚎响彻扶摇城最豪华的客栈——“天呐!!!!”

第十四章【诗画会】

第十四章【诗画会】 一身布衣,一条粗布绑带,然后…没了。

“这、这、这就是你们准备的衣服?”唐远捂着胸口后退两步,后背却靠上了某人,回头便看见霍君则笑眯眯的神情,又见他一个转身干净利落的将门关上。

“你、你、你们想做什么?”唐远见眼前霍君则向自己走来,自己一步一步被他逼到了内屋的一个死角。

“你就从了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此时的霍君则笑的万分狰狞,就是一个强迫良家妇男的流氓摸样。

“给你两个选择。”霍君则慢悠悠地竖起一个手指:“一,自己脱。”看着唐远有些慌张的神情,强忍住笑意:“二嘛,就是等展从云把你点住以后,我来伺候你。”

外屋的展从云虽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可霍君则的话她倒是听的清清楚楚。顿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挺怪异的,眼神好的人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展女侠早就被霍君则那般话语和神情弄得脸色微微发红。

唐远咬着嘴唇,他的清白之躯啊…再说了,这衣服也未免太难看了。想他唐远,安宁城首富,除了被绑架流落街头的时候着装差了点,什么时候穿过这等粗布麻衣。看着这身衣物,唐远甚至感到自己被流放了。

在里屋传来阵阵异响后,唐远终于换好了行头,别别扭扭的走了出来。

“看看,还行吧。”霍君则啪的一声,折扇打开,这可都是他的“成果”啊。

展从云走近瞧了瞧,这身简单的布衣穿在唐远身上颇有几分江湖少侠的味道。加上唐远自身带的几分儒雅,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曾经辉煌,后来没落,历经沧桑的老门老派出来的少当家。

“坐过去。”霍君则指着椅子。

“又要做什么?”唐远惊愕的等着双眼,不过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坐下来。只见展从云拿出梳子和之前那条粗布绑带。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展从云说着便麻利的将唐远的头发解了下来。

霍君则摇着扇子靠在一旁,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别扭。唐远自然的坐在哪里,身后的展从云一脸认真的为他束发,这俊男美女的和谐场景让霍君则心中冒出了一丝酸味,觉得很不是滋味。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又不是大姑娘去相亲。”霍君则不耐烦的走过去,打断了展从云手中的动作。

展从云被霍君则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得莫名其妙,不过唐远的发型她也弄好了,便放下了梳子,转身拿过了一面铜镜。

唐远拿着铜镜照了半天,惊叹一声:“天呐,这谁啊?!”

原来颇具贵族书生气息的逍遥巾被展从云用一条绑带给代替了,只是简单的束发,干净利落,使得整个人多了几分英气。

唐远的装扮,其实就是展从云的记忆中聂小七跟她形容的杨过的装着。只是杨过那亦正亦邪的气质,唐远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接下来的三天,唐远是忙得脚不沾地。名诗不知读了多少遍,名画也不知临摹了多少卷,行为举止也时时模仿着展从云,这位他唐远最为熟悉的江湖客。

“唐远真的是很喜欢公孙小姐啊。”展从云见唐远又开始背诗,不禁感叹道。

霍君则打了个哈欠:“是啊,希望他能马到成功。”

“你对他也挺好的,不愧是好兄弟。”展从云笑说着,霍君则虽然对唐远刻薄了点,不过行动上却一直在帮他。

霍君则默不作声,抬头看了半晌的天,然后无比怅然道:“我的瓶子啊。那小子要是搞不定,我废了他。”

“…”展从云收回刚才说的话。她算是看清楚霍君则了。唐远说的真没错,霍君则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骨子里就是一个眉飞眼儿狂的小气商人。

三天后的江竹湖畔热闹万分。一艘艘漂亮的画舫船停靠岸边,扶摇城尚文之风自古有之,男女之间的防范之心没有其地方那么严重,所以,文人学子,才女佳人都三三两两的聚在这里以诗会友,以画言志。

唐远早早的来了,霍君则和展从云自然也跟了过来。不过霍君则早就用唐大公子的银两包了两艘画舫船,一艘留给唐远和公孙悠若独处,他与展从云就先惬意地坐进另一艘船里。

晨风徐徐的吹着,在这湖边的清晨,炎炎夏气倒也消散不少。唐远一眼便看到了轻纱裹身的公孙小姐,一个笑咧上嘴角,信步走了过去。

“在下唐远,见过公孙小姐。”唐远徐徐一礼,公孙悠若一愣,继而微微一笑也还了一礼。

唐远?!她记得这个名字,约莫一个月前,曾经到府上拜访过。虽说摸样倒是记不得了,却应该也是富家公子,怎么现在看着是如此穿着?

唐远见公孙悠若略带疑惑的眼神,便说道:“杨过与小龙女分隔了十六年才能相见,如今在下能见到公孙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听得此言公孙悠若发出一声惊叹,原来写书之人是他!

“唐公子繁忙之中抽出时间为悠若写书,悠若这下可成罪人了。”

唐远浑不在意,寒暄了几句后将公孙小姐引入一直停在岸边的画舫船。这船与普通画舫船有些许区别,少了繁复的雕刻与华丽的装饰,显得整个船舱更加简约。

“唐某一身粗布麻衣,还望公孙小姐莫要嫌弃。”

公孙悠若掩扇微哂:“唐公子说笑了,不过唐公子今日为何…”

唐远自是听出她要问什么,坦然的说道:“唐某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意人,穿着这身衣物行事方便。那些繁文缛节,呵呵,这些年来倒也不怎么计较了。”

公孙悠若微微点头。唐远虽穿着布衣,可明眼人一看也知此人非富即贵。不喜繁文缛节,这一点到与公孙悠若自己不谋而合。

二人聊的很是投机,撑船的小厮也顺势将停靠在岸边的画舫船,慢慢摇到了景色更美的湖中心处。

“也不知道唐远和公孙小姐怎样了?”展从云透过船窗看着离他们不远的画舫船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他们会聊什么?”展从云转过头来,用手拍了拍霍君则的书。这人从一进来便开始看书,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唐远。

“唐远还能聊什么,诗词歌赋呗。”霍君则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这次应该会围绕着你那个故事来吧。你不是将故事完完整整都跟他说了吗。”

“估计也是。”展从云想了想,点点头。又将目光放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唐远那艘船上。霍君则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展从云,站起身来。

“走,钓鱼去。”

“啊?”展从云不明所以的被霍君则拉了起来,只见霍君则从船舱的一角依次拿出了鱼竿、鱼饵、木桶、竹板凳。

虽然不知道霍君则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但展从云却很兴奋。一直看着唐远那艘船的确挺无聊的,自己曾想着来湖心钓个鱼什么的,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没想到,霍君则居然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我们出去会不会被唐远他们发现?”展从云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去船尾那边,被船舱挡着,他们看不到的。”霍君则将一支鱼竿递给展从云,又拿出一把特大号的纸伞,竟然还带了冰镇绿豆汤。

“走吧。”

一切就绪后,二人颇有兴致的坐在船尾,摆好木桶鱼竿后便坐在竹凳上。身后撑着那把特大号的纸伞,太阳被挡住,留下一片阴凉,甚是惬意。身旁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冰镇绿豆汤与几盘瓜果点心。展从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东西,发现那些点心居然是自己最爱吃的那几样。展从云笑的开心,心里默想:“没想到,霍君则的口味竟然和自己是一样的啊。”

这边的两人无比惬意的钓着鱼,另一边的两人也聊得很是开心。公孙悠若没有想到唐远的口才如此之好。此时唐远突然站起身来,不多时,拿来了一盆花草。

公孙悠若一愣,仔细一看,那盆花草竟然花苞紧闭。便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谁知就在此时,紧闭的花苞,竟然慢慢绽放,仿若睡醒的花仙,徐徐的风吹过,花瓣摇曳生姿。

公孙悠若一脸惊奇的看着唐远,唐远淡然的笑着,问道:“喜欢吗?”公孙悠若点点头:“这花怎么会突然绽放?”

唐远坐下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嗯,公孙小姐在这里赏花,它还敢贪睡吗?”

“我有这么凶吗?”公孙悠若被唐远一本正经的摸样逗笑了。

“呵呵。”唐远也随意的笑着:“不过我觉得这里最幸运的不是这花,而是花泥。”

公孙悠若看着唐远,只听他轻轻说道:“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哈哈,又一条!”展从云兴奋的收杆,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条鱼了,霍君则的木桶里却空空如也。他也不急,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帮着展从云将鱼放进木桶。

“疑,这个时辰唐远应该要送花了吧。”展从云突然想到此事。那盆花其实是清晨的时候被展从云用内力给冰封了,展从云估算了时辰,大约两个时辰后花就会因温度的原因自己渐渐绽放开来。

“嗯。”霍君则又坐回来,拿起书,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心吧,他不会忘记的。”

听得霍君则这样说,展从云又一心一意的钓起鱼来。不过霍君则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啊,都一个时辰了竟然一条鱼都没上钩。

展从云觉得纳闷,便拿起霍君则的鱼竿,往下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小气商人,竟然连鱼饵都没有放!

第十五章【逢意外】

第十五章【逢意外】 不多时,展从云又钓起一条。看着自己的成果,展从云将眼笑成了一个小月牙。 “今晚我用这些鱼做剁椒鱼头吧。”

霍君则立刻放下书来,看着展从云:“你会做饭?”

展从云笑着说道:“肯定会啊,否则我一个人怎么活过来啊。原来和师父师兄住山上,都是我做的饭。”又看了看木桶里的鱼,自顾地说道:“这些鱼个个鲜活肥美,用茶油走底,撒上黄酒,加之辣椒的辣味,蒸上两盏茶的时间,撒上葱姜,肯定是…”

“好吃!”霍君则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展从云。看着霍君则这般小孩摸样,展从云笑意更浓:“是肥而不腻,咸鲜微辣啦。”

霍君则摆摆手,不以为意:“反正是好吃就对了。你真的要做剁椒鱼头给我吃吗?”

展从云欣然的点点头,谁料霍君则书也不看了,“嗖”的拿起鱼竿,勾上鱼饵,聚精会神的钓起鱼来,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剁椒鱼头啊剁椒鱼头,嘿嘿…”

正当霍君则全神贯注钓鱼的时候,撑船的小厮突然大叫起来,展从云连忙起身,一个彪形莽汉已冲到他们面前。

展从云想也不想,直接抽出系在腰旁的长鞭,鞭尾带起身旁的木桶,手臂大力一挥,将木桶甩了过去!

“我的鱼!”霍君则哀嚎了一声,却一把被展从云拉到身后。

大汉挥手用刀一档,木桶顿时震的四分五裂,新鲜的鱼散落一地。

展从云左手在腰带上一按,抬手又是几根银针飞向大汉面门的三大穴位。大汉见势不妙,想往一旁躲闪,却不料脚底一滑,正好踩着那活蹦乱跳的鱼背上。

“我的剁椒鱼头啊!”霍君则见着那死于非命的鱼,他这心碎的,捧出来跟饺子馅儿一样儿一样儿的。

大汉踩着鱼,双手空中胡乱挥舞着,左右摇晃之际,展从云一鞭子抽了过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左手拉住长鞭,右手往后一使劲,大汉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白眼直翻,连连求饶。

“把他绑起来!”霍君则吆喝着摇船的小厮过来搭把手,小厮早就躲在一旁见识到了那位红衣女侠的身手,赔着笑脸拿着绳子将大汉绑在船杆上。

霍君则看着一地狼藉,他的竹板凳,他的鱼竿儿,他的木桶,他的茶几,他的伞,还有他最最重要的剁椒鱼头,都被这个大汉毁的一干二净。

霍君则觉得自己有种晕眩的感觉,他的心那个疼啊,不禁用手捂着,幸亏他眼疾手快,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否则还不知道被蹂躏成啥样。

霍君则走近了些,看着那垂头丧气的大汉,用脚提了提他:“别装死,我告诉你,这招没用!”

大汉抬起头来,义愤填膺的说道:“要杀就杀,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汉子!”

“喂,你身上带钱没?”

“啊?”

“我问你身上带钱没?!”霍君则的音量又拔高了。

大汉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坦白说道:“带了些散碎银子。”

不等他说完,霍君则便将手伸进大汉怀里,将二十两银子掏了出来。看了看他随身带的那把刀,大概也能值个十几两银子,便也拿了过来。

霍君则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大汉衣袖手腕上的镶嵌的两颗翠玉,估计能买个几两银子,被他扣了下来。这身衣服面料不错,霍君则便让展从云转过身去,将大汉的外衣也给扒了下来。

霍君则站起身来,再次打量了一下大汉。此时的壮汉已是瑟瑟发抖,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劫匪,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正当霍君则上演着雁过拔毛,不远处的唐远那边也传来了异响。

“小、小姐!”

公孙悠若的婢女倒在一旁瑟瑟发抖,怎么会突然冲出一个凶恶绑匪。

“不要伤害她!”唐远大声喊着:“要绑就绑我!”

“少说废话,把船按照我的指令划走。”绑匪的匕首指着公孙悠若的喉咙,公孙悠若虽脸色被吓的苍白,但还努力保持的镇静。

“我是说真的,她一个弱女子,走也不能走多远,官兵要抓你太容易了,你绑她不过是多了一个累赘。可我不一样,我是男人,体力好可以跟得上你的脚程,而且又不会武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银子更是没问题,我叫唐远,安宁城的首富,你想要多少随便拿。”

劫匪似乎有些动心,不过他很焦急,和他一起来的同伴,怎么还没有现身。

唐远见他似乎有些松动,便上前了一步。

“不要过来!”劫匪挥舞着匕首,大喝一声,唐远立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时另一艘上的展从云悄悄绕着船尾走到了船舱,找了一个视角合适的地方,单手紧握数根银针,准备封住那劫匪的命门。刚要抬手却被霍君则制止了:“他的匕首离公孙悠若太近了,你这一针过去,要是万一…生出了好歹,就麻烦了!”

展从云看着那边僵持的形式,现在只能盼着唐远能制造出一丝空隙。

“你们动作快点,那个船夫,快去划船!”这个劫匪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一票就算是他单干的。

“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劫匪有几个能成功逃脱?”唐远深邃的看着那劫匪。

“什么?”劫匪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千个人里最多也只会有一个!而且这个人还必须要隐姓埋名,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看见官差经过就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听到有人谈六扇门,就以为是要举报自己。”唐远一字一字的说着,慢慢走向劫匪,“这些逃脱的人被自己弄得精疲力尽,通常都自己了结了自己。”

劫匪的神情显得有了一丝松动,公孙悠若察觉到横在自己面前的匕首突然往下滑落,顿时拼命挣扎,唐远见状立刻直接飞扑了过去,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唐远一把抱住公孙悠若,两人顺势滚到船的一侧。却见绑匪仿佛失去了重心,一头栽进了水里。顾不得绑匪如何,唐远扶起公孙悠若,将她搂进怀里,双臂渐渐用力,就好像要把她揉碎在怀里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唐远低声说道。此刻的公孙悠若终于撑不住眼眶里害怕的泪珠,任由唐远抱着,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展从云舒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看着船上那对相拥的恋人,真没想到,唐远竟然有如此魄力。若不是他后来的那番话让劫匪乱了心智,她也没办法出手。霍君则则直愣愣的看着展从云,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展从云朝那劫匪飞去的可不是之前的那种绣花针,而是缝被子的那种大银针!

可怜的劫匪,也不知被展女侠射中哪个穴位了,竟两眼一黑,栽进了水里。霍君则又走到船尾,那大汉见霍君则走来,都生出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了。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而来?”

“我们哥俩就是吃抢劫这碗饭的,见今天这是诗画会上有钱的公子小姐挺多的便起的歹念。可他们身边仆卫太多不好下手。见那艘船离岸边最远,船上又没有多少人,所以才来抢他们。”

“那你就抢他们去啊!”霍君则听后一掌朝着大汉的脑袋拍过去:“跑到我这来算什么?!”

大汉的眼中竟然泛起了委屈的泪光。他这不是由于轻功不好,用劲太猛没刹住,冲过头才落都这艘船上来的吗?

由于这场惊吓,唐远自责万分,看着怀中人儿苍白的脸色,唐远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会武功,就不会出这些乱子了。一路胡思乱想着,公孙府到了。唐远将公孙悠若扶下马车,一路送进府中,直到佳人都看不到了,还依旧呆呆站在门口守着。这样呆呆站了快半个时辰后,公孙悠若知道他还没走,便遣婢女转告他:自己很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用太过担心。

唐远恋恋不舍的离开公孙府,回去后又嘱咐随同的随从准备好压惊的药物,准备明日一早送到公孙小姐的府上。待一切安排好了后,他才想起来,那个莫名其妙栽进水里的劫匪。唐远肯定这事和当时自己眼前飞过的一丝银光有关系,又想起了霍君则,便匆匆忙忙往他那里赶去。

刚进客栈,还没有走到霍君则的房间,却已闻到一阵阵的香味。唐远心下纳闷,推门一看,好家伙,这两人竟然围着桌子吃火锅!

霍君则抬头看见是唐远,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下去!为什么又有人来打扰他!唐远自觉的走过去,坐了下来,又给自己拿了一双碗筷。啧啧,竟然是鱼肉火锅,什么也不想,便伸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鲜嫩,蔬菜爽口,这火锅做的真是鲜美无比。

“谁允许你吃的!”霍君则咬牙说道。

唐远也不抬头,只顾着自己夹菜:“你兄弟我今天差点遭了大难,还连累着公孙小姐。怎么现在吃你一点东西,都不行啊!”

“我今天还不是差点命丧劫匪手中!要不是我们家展女侠出手,你就见不到我了。哦,对了,你也要感谢她!”霍君则说着,也不相让,一块一块的鱼肉夹进碗里。

唐远放下碗筷,一脸感谢的看着展从云,倒是将展从云看的不好意思:“还得是你让那劫匪乱了阵脚,我才能出手。”

“别跟他客气,瞧瞧,你救了他一命,他还要来抢我们的火锅!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霍君则摇着头感叹着。

展从云只觉得霍君则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今天从诗画会回来时,他就一路闷闷不乐,一问,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四个字——剁椒鱼头。展从云无奈的笑着,去闹市买了三条鱼,回来做了一大锅的鱼肉火锅,算是补偿他了。

唐远跟霍君则闹了一会儿后,又静了下来。

“怎么了?”展从云将一块鱼夹到霍君则碗里,放下筷子,担忧的问道。只见唐远将头埋进手臂里,怅然的说道:“完了,肯定完了…”

霍君则瘪瘪嘴,好好一顿饭,被唐远这么一闹,气氛又没了。这可是展从云第一次为他下厨啊。于是他也放下筷子,带着一贯怒其不争的口吻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因祸得福的感觉?”

唐远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霍君则。霍君则叹口气,他怎么有个这么笨的朋友!

“公孙小姐有说不喜欢你吗?”

“这倒是没有。”

“你抱着她的时候她拒绝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