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眼,田嘉又很不高兴,神色黯然。“大表姐是庶出,可她的衣服全是锦缎做的。娘,这样的布料一匹都要十来两银子吧。”

田嘉眼睛发亮,急切地拿起一件鹅黄的衣裙,在自己身上比划。脸上的表情兴奋无比,“娘,衣服好合身,就像是特意为我做的。还有这件,大小也差不多。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大表姐的。我和她差不多高。”

第48章 搜船

家丁们要上船,船

宋家的船停在外围,那些家丁护卫很快就搜了过来。

一部分家丁护卫留在河里,防止蒙面贼顺着水流飘走。剩下的人则提着武器,从最近的船开始搜。一时间,被搜的船人声鼎沸,各种抱怨怒骂。结果在一顿棍棒打击下,全都焉了。所有人都只能屈服在暴力之下。尤其是那些商船民船,更是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带着兄弟们去搜。”

王姓锦衣男子哼了一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着咱们。搜,一条船一条船的搜过去。我就不信,他会飞天遁地,还能逃出咱们的天罗地网。”

家丁领命,“属下遵命。属下怀疑那蒙面贼可能上了某一条船,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找不到人。只是这岸边这么多船,其中不乏官船,该怎么做还请管事示下。”

王姓锦衣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搜,就是将这河翻个遍,也要将人找出来。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愚钝,请大…管事责罚。”家丁好歹是在关键时刻改了口,没遭到拳打脚踢。

那被称为大人的王姓锦衣男子,瞬间暴跳起来,一拳头砸在家丁脸上,“跟你说了,不准叫我大人。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王府的人吗?蠢货。”

“大人,找不到人,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请示头领。

岸边,剩下的家丁护卫举着火把,将河水照了个透亮。可是无论怎么找,在河面上都看不到那蒙面贼的踪迹,难不成真的沉下去了?

游着游着,咦,那蒙面贼去了哪里,难不成淹死了。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家丁护卫中,凡是会水的全都义无反顾的跳入河中,朝那黑衣蒙面人追去。

“赶紧跳下去追。抓不到人,咱们都得倒霉。”

“跳河了,有人跳河了。”不知是哪艘画舫的姐儿在惊声尖叫。

咋咋呼呼的,一群家丁护卫拿着棍棒刀剑举着火把朝码头这边追过来。在他们前面,一个黑衣蒙面人疾驰如风,到了码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头扎进了河里。

“快追,前面就是码头,那小子跑不远的。”

突然间,岸上人声大作。

夜色深沉,大部分的船都安静地停靠在岸边,船上的人多半已经进入睡梦中。唯有河中央的的数十艘画舫,依旧热闹非凡,偶尔几句莺声燕语传到岸边的船上。

那黑衣男子虽然醒了,宋安然却没有见他的意思。不过是萍水相逢,顺手相帮,实在是没必要近一步接触。

“那我听姐姐的。”

“给他一点盘缠送他离开,这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他望着宋安然,“那姐姐的意思是送他离开?”

宋安杰很烦恼,宋安然说的话,他似懂非懂。

“有句老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恩情太大,未必就是好事。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咱们是想挟恩图报。”宋安然摸摸宋安杰的头,“就算你还想继续帮他,也得先征求对方的意见。对方愿意接受你的帮助,你再出面也不迟。若是自作主张的将人留下来,十有八九结果都是适得其反。而且那人未必没地方去。”

“我们救了他,又给他寻了出路,他为什么要恨我们?”

宋安然刮了下他的鼻子,“话虽这么说,可你看他像是给人做活的吗?身穿锦衣,双手白皙修长,不是官宦子弟也是富家子。这样的人,就算真是哑巴,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我们将他留下来算什么事?让他做事,还是白白地养着他?杰哥儿,咱们做好人好事,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做多了,别人未必领情,说不定反而会恨咱们多管闲事。”

宋安杰皱着鼻子思考,然后脑洞大开地说道,“要不留下他吧。反正咱们家也不缺一口吃的。”

“那你说怎么办?”宋安然问他。

“这样啊,那他再去跳河该怎么办?”

宋安然摇摇头,“不管是不是哑巴,等上了岸就将他打发走。最多再给他一点盘缠。”

宋安杰不认同,“他话都不说,不是哑巴那是什么?”

“人家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他是个哑巴,还跳河?亏你想得出来。”宋安然笑了起来,杰哥儿的脑补功力见涨啊。

宋安杰又说道:“姐姐,我偷偷去看了他,他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哑巴啊!长得那么好看,可惜是个哑巴。一定很可怜吧,难怪会想不开跳河。”

宋安然愣了一下,才想起宋安杰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溺水的黑衣男子。

宋安杰放下碗筷,等丫鬟们收拾干净桌面,纷纷拿起针线活的时候,宋安杰才对宋安然说道:“姐姐,那个人今天醒了。”

宋安然捏捏他的小胖脸,嫩嫩的。弟弟能吃能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反观宋安平,一上船就开始晕船,整日里躺在舱房内,就吃点流食。这趟行程下来,少说也要瘦个十来斤。

宋安杰来到宋安然的舱房,同宋安然一起用晚膳。宋安杰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碗汤。

过了两日,船行至沧州,已经是傍晚时分,正好靠岸过夜。

宋安然将此事禀报给宋子期知晓后,就没再关心这人。

张管家将人安置在下等舱房中,还安排了一个小厮守着。

第49章 杀人啦

宋子期冷着脸站在一旁,心道此人心思恶毒,若是不想个办法了结此祸,说不定反而会落在这个小人手里。宋子期在

王姓锦衣男子想到得意处,不由得笑了起来。看向宋子期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反正宋子期迟早要死,也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逞口舌之利。

王姓锦衣男子哼哼两声,宋子期想弄死他,他更想弄死对方。永和朝文官不如狗,不用等到宋子期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他就先下手为强,借着主子的势将宋子期下诏狱。等宋子期进了诏狱,届时想要弄死他,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王姓锦衣男子四下张望,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危险。却没能察觉危险来自于哪里。莫非是眼前的宋子期对他动了杀心。

潜伏在屋顶的白一,直到王姓锦衣男子身上的杀气消散,她才敢稍微放松。若是王姓锦衣男子执意要杀人,白一早就打算好了,定会在第一时间解决此人。

王姓锦衣男子再三权衡,杀意渐渐消散。既然无法保证百分百封锁住消息,那么只能遗憾地放过宋子期。可惜啊可惜。

再看自己带来的人,二三十号人,看着很多,对上这么一船人,貌似还是少了点。万一逃走一两个,走漏了消息,主子那里肯定会取自己的项上人头以平息文官怒火。再说,岸边这么多船,那么多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也没可能靠着二三十号人手将周围所有人灭口。

“彼此彼此。”王姓锦衣男子心道,反正已经彻底得罪了宋子期,不如将事情做绝一点。眼中杀意闪过,若是趁此机会将宋家人赶尽杀绝,并封锁消息,成功得可能性有多大?看着满船的人,其中不乏手持利剑的护卫。

“你好得很。他日必当数倍奉还。”宋子期阴沉着一张脸,撂下狠话。

王姓锦衣男子挑眉一笑,讥讽之意更浓,“不然我该怎么做?不如宋大人教教我。”

“你非要如此?”宋子期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带着刻骨的寒意。

王姓锦衣男子似笑非笑的,“宋大人不是很清楚吗,我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狗腿子。既然身为狗腿子,就该有狗腿子的自觉。不闹点动静出来,岂不是辜负了狗腿子的身份。”

王姓锦衣男子最后登船,宋子期几步冲过去,二人直面相对。宋子期压低声音怒道,“你别太过分。”

看到这一幕,宋子期气的要杀人。

家丁护卫们上了船,个个如狼似虎。瞬间,船上就乱了。所有人都在哭爹喊娘,怒斥声,打骂声,砸门的动静,声声入耳。女眷们全都被赶了出来,纷纷低着头,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王姓锦衣男子得意一笑,“得罪了,宋大人。小子们,给我登船。一间一间舱房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宋子期怒吼一声,“让开,让他们登船。”

不得不说宋家人骨子里都是睚眦必报,受不得半点委屈。

宋子期心中大恨,下定决心,来日若有机会,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王姓锦衣男子伸手抓住令牌,目光如秃鹫,死死地盯着宋子期,“宋大人既然知道我家主人的身份,更应该好好配合。否则别怪我不给宋大人面子。”

宋子期抄起令牌就朝王姓锦衣男子扔去。

宋子期哈哈一笑,“别人不懂,本官却一清二楚。还给你,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王姓锦衣男子瞬间沉了脸,“宋大人似乎很笃定我家主人是什么身份。”

宋子期冷哼一声,“等到将来,若有机会同贵主见面,本官定要告你一状。”

王姓锦衣男子呵呵一笑,像文人一样甩了甩衣袖,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深:“宋大人觉着我该当何罪?”

宋子期心中愤恨无比,却又不得不在强权面前屈服。他冷哼一声,“本官可以答应让你的人登船搜查。不过要是搜查没有结果,你该当何罪?”

火光映照下,王姓锦衣男子分外得意。可在宋子期看来,那张脸犹如恶魔,将他身为文人的傲骨碾得粉碎。

王姓锦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子期,“宋大人现在该明白了吧,我们不是宋大人你能招惹的。所以还请宋大人行个方便,让我的人登船搜查一番。宋大人放心,我的人肯定不会乱来。”

宋子期在看到令牌上的字后,眼神一变,瞬间就将令牌攥在手里,没让任何人看到令牌的真面目。

“让开!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本官。”宋子期推开护卫,伸手接住飞来的小物件。摊开一看,原来是个令牌。

“老爷小心!”护卫纷纷挡在宋子期前面,生怕宋子期被暗器所伤。

说罢,王姓锦衣男子一甩手,一样物件就朝宋子期飞去。

“宋大人是不知者无罪,我不同宋大人计较。不过今日这船我是搜定了。未免大家面上不好看,我可以给宋大人透露一点我们的来历。”

突然,王姓锦衣男子张嘴哈哈大笑起来。他表情阴沉,眼神火热,仿佛里面有一团火,随时都能将人焚烧。

气氛紧张到极致,小喽啰们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出头,场面异常的安静,又显得异常的诡异。只听见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

王姓锦衣男子眼神阴毒,犹如毒蛇,随时都有可能跳起来在宋子期身上咬一口。

“太太没了,老夫人担心姑娘少爷没人照顾,所以就派了奴婢过来。倒是田姨妈你,我记得当年有几个小姐妹跟着你一起去了田家,如今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莫非都有了新的前程?”马婆子大着胆子试探。

田姨妈呵呵一笑,“可不是。她们早都嫁人生子。这次回京城,本想带着她们的。可是一看,个个都拖家带口。我不忍心拆散他们家人,所以就没让她们跟着。”

这话马婆子可不相信。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从田家传来消息,田姨妈将身边的两个丫头开了脸。那两个丫头做了田将军的姨娘还生了孩子。如今一个都没见着,这里面肯定有内情。说不定田姨妈心狠手辣,趁着田将军过世的机会,将姨娘庶子都给弄死了。

马婆子笑得开怀,“还是小姐妹们有福气,哪像奴婢,这么大的年纪,还要来回奔波。”

“这是哪里的话。瞧马大娘红光满面的,谁不知道你日子过得舒坦。”田姨妈心头记恨,一个奴婢过得都比她好,真是岂有此理。

要是这个奴婢是别家的,田姨妈也不会记恨,最多羡慕一下。偏偏这个马婆子是从侯府出来的,如今还敢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田姨妈岂能不生气。

马婆子哈哈一笑,“奴婢都是沾了二姑娘的福气,才有今日。”

田姨妈顿时来了兴趣,“那位二姑娘就是姐姐的亲生女吧。今儿见了一面,生得真好。只可惜姐姐没福气,不能见到孩子们长大。”

马婆子点头,“可不是,都说太太福薄。不过好在二姑娘同二少爷又能干又上进。二姑娘将来肯定能嫁到富贵人家去做当家少奶奶,至于二少爷,金榜题名指手可待。”

不吹牛会死啊!田姨妈心头不屑,有心打探消息,问道:“我今儿瞧着,貌似二姑娘管着家?”

马婆子笑道:“田姨妈说的没错,自从太太过世后,府中就由二姑娘当家。我们二姑娘可能干了,小小年纪,就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连老爷都夸二姑娘能干,聪慧。”

“二表妹这么小就管家?”田嘉很惊讶,忍不住插话问道。

田姨妈笑道,“二姑娘身边肯定有经年的老人在指点吧。”

田姨妈心想,宋安然一个小姑娘,凭什么管着那么大的一个家。想她身为田家媳妇,想要管自家的产业尚不能,宋安然一个小姑娘肯定只是担了个管家的名头。

马婆子连连摇头,“这话可说错了,我家二姑娘能干的很。身边没有经年的老人,照样将府中打理得有声有色,任谁都不能指摘她做得不好。不信啊,田姨妈去问问白姨娘。这事情白姨娘最清楚。当初白姨娘同二姑娘争管家权,可是输给了二姑娘。”

田嘉啧啧称叹,没想到宋安然小小年纪竟然管家。心头又羡慕,难怪宋安然出手这么大方。身为当家,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也有不少。

田姨妈内心犹如惊涛骇浪,她急切的问道:“姐夫怎么会允许宋安然管家?”

“我家老爷极为开明,加上二姑娘能干,府中就没有比二姑娘更适合管家的。”马婆子一脸嘚瑟地说道。

田姨妈神色晦暗不明,宋家那么有钱,宋安然管着家,一年得漏多少银子啊。

田姨妈心思翻滚,问道:“二姑娘迟早是要出嫁的,等她嫁人后,又该谁来管家?总不能让白氏一个妾来管家吧。”

说起白姨娘,田姨妈的语气显得很不屑。一个婢妾,也敢端着架子不来给她请安,真是放肆。

马婆子蹙眉,“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田姨妈心思一动,问道:“莫非姐夫不打算续娶?难不成还要继续替姐姐守着?”

田姨妈对于这个猜测太过惊讶,以至于声音都变得尖利。

马婆子连连摇头,“主子的事情,奴婢可不敢随便议论。不过老爷人才风流,又有偌大的身家,就算要续娶,也得娶个高门贵女。”

呸,狗屁的高门贵女。一个二婚男人,能娶个高门庶女就不错了。田姨妈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田家可恨,生生将她磋磨成一个黄脸婆。要不然,她也能改嫁到好人家去。

田姨妈一个劲的朝马婆子打听宋家的事情,马婆子一开始很兴奋,有心显摆。不过时间稍长,马婆子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完蛋了,她被田姨妈套了不少消息,反倒是田姨妈对田家的事情守口如瓶。说了这么久的话,她竟然连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马婆子连道晦气,刘嬷嬷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田姨娘果然是个精明厉害的。马婆子急忙起身告辞,可不能再被田姨妈套话。

第50章 杀就杀了

“都给我住手!”

王姓锦衣男子同宋子期齐声大喊。

“谁都不准动!谁敢再动一下,老子砍了他。”王姓锦衣男子大吼一声,又瞥了眼宋子期。

白一护卫在宋安然身侧,表情冷漠地应对所有人或兴奋或仇恨或惧怕的眼神。

宋子期朝宋安然狠狠瞪了眼,惹祸!这下子要怎么收场。

宋安然坦然面对,对方嚣张跋扈,身为宋家人没道理跪着挨打还不吭声。那家丁竟然敢冒犯她,那是死有余辜。不过就算那家丁守着规矩,宋安然也不打算放过他。杀人立威,古今中外通行的不二法则。

宋子期一方面很得意,不愧是他的女儿,有他的风骨。一方面又恼怒宋安然自作主张。更要紧的是,他都不知道宋安然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丫头。简直是开挂一般的存在,只需一剑,就砍了一个厮杀汉的头。

这份本事不光惊人,更震慑人心。瞧瞧周围那些人防备的眼神吧,只怕此刻白一在所有人眼中都成了不能招惹的杀神。

“宋大人,我的人被杀了,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王姓锦衣男子一边警惕着白一暴起杀人,一边同宋子期交涉。

宋子期沉着脸。

宋安然突然朗声说道:“杀就杀了,还需要什么交代。难道这人不该杀吗?敢对本姑娘出言不逊,妄想染指本姑娘的人,统统该死。”

一番话说得杀气腾腾,气势十足。

王姓锦衣男子气的一口血差点喷出,目光阴狠的盯着宋安然,“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事情轻重,我不同你计较。宋大人,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这就是你的态度?”

宋子期微蹙眉头,“你的人犯了众怒被杀死,这是咎由自取,本官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宋大人没什么可说的,那就干脆点,将凶手交出来,一命换一命。”王姓锦衣男子目光凶狠地朝白一看去。

“你休想!”宋安然厉声说道:“别管你们有什么背景,半夜三更跑到码头闹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还对女眷动手动脚,趁机占便宜,这就是洗不掉的罪名。我们没将你们告到官府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杀你一个人,也是给你们提个醒,管好自己的手,免得被宰了。你们要是识趣,就该立即退去。大家互不追究,此事就此作罢。若是你们不依不饶,我们宋家就算是拼上全部性命,也要同你们死战到底。”

“宋大人,你就让一个小姑娘自说自话吗?”王姓锦衣男子根本不理会宋安然。

宋子期昂着头,一脸冷然,“小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要么彼此休战,各退一步。要么死战到底。至于结果,哼,在场的人谁也别想全身而退。本官要是活不了,你们也得陪葬。”

王姓锦衣男子怒道:“宋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宋大人是逼我动手啊!小子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一个都别放过。”

王姓锦衣男子杀意大盛。既然宋子期不识趣,那他就顺水推舟,宰了这一船的人。

瞬间喊杀声大作,刀光剑影,火光映照,杀气森森,仿佛死神来临。

宋安然站在原处,嘴角带着讥讽之意。只见眼前鲜血飘洒,杀气满溢,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白一直接杀出了一条通天血路。

十个人,整整十个人,全都是脖颈动脉处一刀致命。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至此,一切已经结束。

所有人,不分自己人还是敌对方,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看着一地尸首。鲜血浸染,这是屠宰场,是一面倒的屠杀。白一怎么可以有这能强的武力,她是妖怪,她一定是妖怪,否则就没办法解释为何短短时间内,她就杀了这么多人。

白一拿出一条手绢,轻轻擦拭剑身上的鲜血。面对众人恐惧的目光,她不屑冷哼。一群乌合之众,只会三两招花拳绣腿的家丁护卫,欺负欺负普通人是够了,对上她这样的武林高手,纯粹就是渣渣。

白一提剑直指王姓锦衣男子,到今日她终于有了展现自己的机会,浑身上下兴奋得颤抖。她问道:“姑娘,可要奴婢杀了他?”

宋安然嘴角含笑,站在白一的身侧,温温柔柔的同王姓锦衣男子说道,“现在你们可以下船了吗?”

己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已经没必要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算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一样拥有足够的震慑力和杀伤力。

“你,你…”直到此刻,王姓锦衣男子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宋安然。还有那个自称的奴婢的白一。可恨他今日来的匆忙,只带了家丁护卫,没带上武功高手。否则也不会被白一一剑秒杀。

“我父亲早就说了,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也好。”宋安然浅浅一笑,“想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宋大人,你好狠毒的心思啊!今日算我有眼无珠,不识宋大人真面目。不过今日这笔账我记下来,等到来日,定要问宋大人讨教回来。小子们,我们走!”

王姓锦衣男子也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眼见自己人都要折损在这里,于是果断退去。

家丁护卫纵有不甘,在绝对武力压制下,也不得不听从命令。他们一面警惕,一面带着兄弟们的尸首下船。等到所有人离去,宋家人才长出一口气,算是真正活了过来。

“还不赶紧安置伤员!”

“什么叫做陷害?连话都不会说。”田姨妈又狠狠的在田嘉头上打了一巴掌。

田嘉吃痛,咬紧嘴唇不吭声。心头却在想,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这件事,她绝不会坐视娘犯错。

喜春跑到舱房见宋安然,见马婆子也在,当即问道:“马大娘,你是不是被田姨妈套了话?”

马婆子一脸心虚,眼珠子乱转,“哪,哪有!我没被她套话。”

喜春脸一板,“那你说说,你都打听了哪些消息?”

“哎呀,田家的破事有什么好说的。喜春啊,你一个小丫头,就别操心这些了。”马婆子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派头说道。

喜春不忿,“呸,胡说八道。十有*你是被田姨妈给哄住了,知道在姑娘这里交不了差,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姑娘,奴婢之前经过田姨妈住的舱房,听到田姑娘在里面哭。瞧那样子哭得可伤心了。”

马婆子一脸惊讶,“我离开的时候,田姑娘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哭上了。”

“谁知道。”喜春冲马婆子翻了个白眼。

马婆子自顾自的猜测,“不会是想起伤心事了吧。可怜见的,堂堂嫡出小姐,过的日子连咱们家的小丫鬟都不如。”

“有什么可怜的,凡事有因必有果。田家的事情都没打听清楚,你凭什么判断她们就一定可怜?”喜春哼哼两声,对马婆子办事不利很生气。

马婆子说道:“喜春啊,你一张利嘴,我是说不过你。不过你要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好你个马婆子,你咒我。你赶紧给我道歉。”喜春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