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宋安乐很没胆地跑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蒋沐绍愕然,紧接着又大笑起来。

宋安乐这是害羞了吧。如果真的能娶宋安乐为妻,也挺好的。

宋安乐一路跑回荔香院,脸颊通红通红的。

宋安芸问她,“大姐姐,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我瞧你这样子,怎么像书里面说的春心荡漾。”

“你才春心荡漾。”宋安乐刺了宋安芸一句。

宋安芸哈哈一笑,“大姐姐这是恢复了元气啊。都有心思反驳我了。”

“哼!”宋安乐傲娇扭头,转眼又变了脸色。

宋安芸好奇问道,“大姐姐怎么了?不会又生气了吧。”

宋安乐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着,一脸紧张焦急,“我的红包不见了,我一直放在身上的。”

“什么?红包里面有八百两银子,你一转眼就给丢了,你可真是败家子。”

“废话少说,赶紧帮我找找。”宋安乐都快急死了。

宋家不差钱,可也不代表她没将八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八百两,足够她一年的零用开销。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跟着你一起找。叫上丫头们一起。”宋安芸急躁躁的。

宋安乐也是急得快哭出来了,“我去了花园池塘,然后又跑了回来。别的地方,就没去过了。”

一听花园池塘,宋安芸就瞪大了眼睛,“大姐姐,你不会是想不开吧。”

“胡说八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找银子?”宋安乐急地跺脚。

宋安芸撇嘴,这会知道急了,之前在干什么。

两姐妹沿着宋安乐回来时的路线,带着丫头们一路找过去。一直找到花园池塘边,也没找到那个小小的红包。

宋安芸说道:“不会是被人捡走了吧。”

“这里这么僻静,有谁会来这…里。”宋安乐突然想起蒋沐绍。

莫非是蒋沐绍捡了她的红包。越想越有可能。

宋安乐丢下宋安芸,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去找蒋沐绍。

“大姐姐等等我!”

宋安乐追到二门,将蒋沐绍堵在门口。喘着粗气问道:“你有没有捡到我的红包?”

“什么红包?”蒋沐绍一脸茫然。

宋安乐着急地说道:“就是用红纸做的红包,你到底有没有捡到?”

蒋沐绍摇头,“安乐表妹,你说的红包,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先别急,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掉在别的地方?”

宋安乐死命地回想,在去花园池塘的路上,应该没有掉。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从花园跑回荔香院的途中,将红包掉了。

宋安乐对蒋沐绍说道:“谢谢你!”

说完之后又跑了。

宋安芸追在后面,追得累死了。最后干脆停下脚步,“大姐姐,到底能不能找到啊?找不到的话,我就去告诉二姐姐,让二姐姐派人找。”

宋安乐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红包。很显然,她的红包被人捡走了。

该怎么办,八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宋安芸在一旁叫道:“哎呀,还找什么找啊,肯定是侯府的人捡到了。让二姐姐去找侯府老夫人,请老夫人下令,让捡到红包的人将钱交出来。”

宋安乐一脸沮丧,事到如今只有如此。

宋安乐找到宋安然,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宋安然。就连遇到蒋沐绍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宋安然问她,“你确定蒋沐绍没有捡到红包?”

宋安乐摇头,“应该是我跑回来的时候掉的。可能是哪个路过的丫鬟捡到了。”

“那你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谁?”

宋安乐拼命回想,“好像有人。可是离得那么远,不会恰好就走在同一条路上吧。”

“这可说不定。你能想起对方是谁吗?”

“就晃了一眼,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不过我记得那人穿的衣服不是丫鬟穿的,那应该是侯府的某个姑娘还是哪个姨娘?”

宋安乐不太确定地说道。

宋安然笑了笑,“范围已经很小了。这样吧,你随我一起去松鹤堂见老夫人。如果真的是某个表姐妹,或者某个姨娘捡到了,到时候还得请老夫人出面将红包要回来。”

“我听二妹妹的。”

此时松鹤堂内,大太太方氏和古氏正在嘀嘀咕咕的聊八卦。

方氏对古氏说道:“老夫人,之前大家都以为宋家没钱了。今天我才知道,是儿媳妇太天真。宋家这一回就算损失惨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我们侯府,宋家依旧富得流油。

老夫人还不知道吧,荔香院今天发过年赏银。其他人我是不知道,就说我们侯府派过去的几个洒扫丫头,每个人都领了十两银子的赏银。

那可是十两啊。那些没有等级的洒扫小丫头,一个月才领三百文的月钱,一年下来也才三两多一点。结果人家宋安然一出手,直接十两银子,相当于那些丫头在侯府干三年。

这还不止。就白姨娘,夏姨娘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赏银少说都是四五百两。其他什么管事啊,婆子啊,一等丫头啊,几十两肯定是有的,上百两都有可能。

老夫人,我们侯府过的紧巴巴的,为了筹措银子还要当东西。可是宋家,遭了一回难,依旧不缺钱花。老夫人,这回儿媳妇说什么,也得找宋家弄点钱来花花。否则正月里走亲访友,儿媳都拿不出像样的礼物。”

古氏轻飘飘地瞥了眼方氏,“问宋家要钱,你想好理由了吗?”

方氏顿时笑了起来,“老夫人,理由都是现成的。因为宋家,我们侯府上下都受到了惊吓,尤其是老夫人还病倒了。这件事情,宋家无论如何也该有点表示吧。”

古氏轻声说道:“宋家已经给老身送了压惊的礼物。”

“老夫人有压惊的礼物,可是其他人没有啊。”

古氏蹙眉,方氏得有多大的脸,才好意思开这个口。

古氏正想和方氏商量商量,红衣就从外面进来,“启禀老夫人,大太太,宋家两位表小姐求见。说是安乐表小姐在花园里掉了一个红包,想请老夫人派人帮忙找找。”

古氏点点头,“将人请进来。”

宋安然和宋安乐进了大厅,给古氏方氏请安行礼。

方氏迫不及待的问道,“听说安乐的红包丢了。什么红包,里面有什么东西?”

宋安乐先朝宋安然看去,宋安然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害怕,宋安乐这才说道:“回禀大舅母,红包里面装的是我的过年赏银。”

“哦?过年赏银啊,里面装了多少钱?”古氏问道。

宋安乐低声说道:“有八百两,全都是通宝商行的银票。”

“什么,八百两?”方氏又惊又怒。

她身为侯府当家太太,过年赏银都没有八百两。宋安乐一介庶女,而且宋家才刚刚出事,就有八百两赏银,要不要这么过分。这根本就是在*裸的炫富。

古氏瞪了眼方氏,眼皮子浅的东西。不就是八百两,何至于如此。方氏一年贪墨的钱,就有好几千两。区区八百两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方氏讪讪然一笑。干脆不吭声了。

古氏问宋安乐,“你和老身说说,你的红包究竟是怎么掉的,又掉在了什么地方。”

“是!”宋安乐将来回路线,可能掉落的地方,还有路上遇见的人,以及各种猜测都说了。

宋安然接着宋安乐的话,说道:“我和大姐姐认为,最有可能捡到红包的人,应该就是大姐姐跑回荔香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子。当时大姐姐跑得太快,也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只知道对方穿的衣服不是侯府的丫鬟,貌似也挺年轻的。我就想着,是不是哪个表姐妹,或者哪位姨娘路过顺手捡到。所以孙女就想请老夫人派几个人帮忙问问。”

古氏说道:“八百两不是小数目,要是真有人捡到,是该交出来才行。老大媳妇,你派人去问问,今天究竟谁去了花园,谁又路过安乐走过的那条小道。将事情问清楚,免得冤枉了人,又耽误了事情。”

“儿媳遵命。”方氏对身边的丫头金桔使了个眼色,金桔领命而去。

宋安然和宋安乐连忙躬身,“多谢外祖母,大舅母。”

“太客气了。”方氏一脸笑意。

“安然,安乐,你们坐下说话。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大舅母正有话要同你们说。”

宋安然轻声一笑,“大舅母有话请直说。”

方氏先是朝古氏看去,见古氏没反对她,于是她的就放开了胆子。

“安然啊,前段时间你们宋家出事,我们侯府上下几百口人都跟着担惊受怕,老夫人都因为这事病倒了。”

宋安然面有歉意,“这件事情我知道。为了这事,我们宋家还特意给外祖母送上压惊的礼物。希望能补偿一二。”

这一次送的压惊礼物,是宋安然亲自挑选的。就是常见的玉观音。像紫玉葡萄这样独一无二的珍宝,宋安然是打死也不肯送给侯府,免得给宋家招祸。

古氏点点头,“压惊礼物老身收到了,宋家有心了。”

“这是宋家该做的。”宋安然客客气气的。

方氏就笑道:“安然啊,你看那天受惊的人可不止老夫人一个,比如我,也受惊了。这些日子,我是吃不好睡不着,眼睛里面都布满了红血丝。还有孩子们,安然你不知道啊,那天菲儿她们吓得哇哇大哭。到了现在,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菲儿都还不敢一个人睡觉。还有…

“大舅母是缺钱花吗?”

宋安然面露嘲讽之色,直接打断了方氏的唠叨。

方氏涨红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宋安然面目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大舅母要操心整个侯府的开销,肯定很辛苦。我还听人说,侯府今年的收成不太好,还不到去年的八成。侯府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开销却一点都没减少,反倒是因为表兄妹们的婚事,开销逐年增加。难怪大舅母都操碎了心,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大舅母辛苦了!”

“你这孩子,你,你…你说这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方氏恼怒问道。

宋安然轻声一笑,“我知道侯府银钱上有些困难,我还知道上个月,侯府还拿了珠宝首饰去当。其中就有宋家送给老夫人的压惊礼物。”

古氏脸都绿了。今儿丢脸丢大了,拿宋家送来的礼物去当铺换钱的事情,竟然被宋家知道了。

古氏狠狠地瞪了眼方氏,瞧你出的馊主意,侯府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方氏觉着自己很无辜。当东西这件事情,古氏也是同意的。凭什么一出事,就全算在她的头上。

方氏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古氏哼了一声,她更不高兴。

为了脸面,古氏不得不出面粉饰太平。

“安然啊,那个当东西的事情,有些误会。那时候吧,侯府事情多,花钱的地方更多,一时不凑手,才会选择当东西。”

宋安然点点头,“外祖母不用同孙女解释,侯府困难,孙女全都能理解。”

“你能理解就好。”古氏老脸一红,没脸继续解释下去。实在是因为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那你会拿钱给侯府花吗?”方氏脱口而出,说话完全不过脑子。

第117章 抢钱,上吊

古氏开口对宋安然说道:“安然啊,关于这个压惊银子的事情,也是为了大家面上好看,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名目。老身今儿也豁出脸面,和你说句实话。侯府这几年,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没有大的进项,只靠着祖宗们留下的铺子庄子过活

古氏暗自冷哼一声,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方氏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方氏猛地低头,她也快被自己给蠢哭了。

方氏原本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她一定要大骂宋安然一顿。结果一对上古氏的眼神,方氏瞬间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古氏感觉自己都快被方氏蠢哭了。

宋安然这臭丫头,分明是在扮猪吃老虎,牵着方氏的鼻子,将方氏戏弄得团团转。结果方氏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没看穿,都没用脑子想一想,义无反顾的就跳入宋安然一早挖好的坑里面。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古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你是在嘲笑我抠门吗?”方氏气急败坏。

宋安然哆嗦了一下,“可是我听说侯府每年过年的时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打赏银子,也没有两千两。我就想着,我给两千两,好歹让大舅母阔绰一点,打赏下人的时候也能大方一回。”

方氏怒气横生,急冲冲地说道:“我是这个意思吗?我的意思是,你给的银子太少了。才两千两银子,是将我们侯府当做叫花子打发吗?”

宋安然止住哭声,泪眼朦胧地看着方氏,又朝古氏那边扫了眼。然后可怜兮兮地说道:“难道不是大舅母欺负我吗?我都说了愿意出两千两银子,结果大舅母竟然指责我在羞辱侯府。早知如此,我就该一两银子也不出。这样一来,大舅母就没有理由指责我羞辱侯府。”

“你,你…宋安然,你给我闭嘴。新年里头,你哭什么哭。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我们侯府以大欺小。”

方氏指着宋安然,大过年的哭哭哭,真是晦气。

宋安然说哭就哭,绝对是影后级别的实力演技派,让古氏和方氏都措手不及。

宋安然一脸无辜,委屈又茫然,“是大舅母问我要银子,我答应给银子,怎么又成了羞辱。大舅母,好是你,坏是你,人是你,鬼也是你,你让外甥女怎么活?我父亲不在京城,大舅母是要趁机逼死我吗?”

方氏那脸色极为难看,“安然,你不乐意给钱就明说。干什么用银子来羞辱侯府?”

才两千两,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宋安然笑道:“大舅母稍安勿躁。我说了,侯府有困难,宋家身为侯府的亲戚,自然该帮忙。这样吧,我给侯府两千两,就当是给大舅母,给表姐妹们,还有什么丫鬟啊,仆妇啊压惊。”

“你什么意思?不给钱?”方氏脸色顿时一变,瞪着一双眼睛,表情像是要吃人。

宋安然轻轻摇头,“大舅母,外甥女也不瞒你,宋家不是开善堂的。就算宋家真开善堂,侯府也没到需要宋家接济,才能有饭吃的地步。”

还真敢开口。

“我有诚意,我有很多诚意啊。安然,你看侯府人口多,开销多,能不能给个三两万两银子,好让侯府周转一下。”

宋安然挑眉一笑,“我们宋家住在侯府,侯府有困难,自然应该伸出援助之手。不过,具体的还得看大舅母的诚意。”

方氏双眼瞬间发亮,“安然啊,你真的愿意给侯府银子?”

宋安然问道:“不知道大舅母想要多少银子!”

宋安然抿唇一笑,钻到钱眼里的方氏,真是蠢得可笑。

所以方氏有几分得意。

可是方氏不这么想。在她看来,古氏这是放权。一旦她从宋家要到了银子,那这笔银子就全由她来支配,老夫人可不能插手。

宋安然同情地看了眼方氏,真可怜。凡是脏的,臭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古氏全交给方氏去办。就算出了差错,那也是方氏的错,和古氏半点关系都没有。

古氏先撩了撩眼皮,接着又半眯着眼睛,说道:“这件事情啊,你得和你大舅母谈。她管着侯府,侯府日子到底怎么过,也是她说了算。”

宋安然巧笑嫣然,她没理会方氏,而是直接问古氏,“外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吗?也认为我们宋家该给侯府一笔压惊银子?”

方氏呵呵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心里头不痛快嘛,侯府问宋家要银子,总得有个名目,对不对?”

宋安然轻声一笑,“大舅母想要银子,直说就是了。何必扯上十几天前的事情。”

如今宋安然管着宋家,宋安然的态度就代表了宋家的态度,代表了宋子期的态度。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还是让方氏继续说下去吧。古氏也想看看宋安然的态度。

古氏不忍直视,她就知道方氏一开口,准没好事。

方氏果然够直接。为了钱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她也不管古氏的感受,宋安然的看法,急切地说道:“安然,既然你知道侯府困难,那就太好了。你看过年了,处处都要花钱。而且前段时间,因为你们宋家,侯府上下都受了惊吓。安然啊,关于侯府上下受惊一事,你们宋家是不是也该另外给一点补偿?就当是压惊银子。”

方氏一心惦记着钱,面子的问题,大可以之后再谈。

第118章 以死相逼,大反击

宋安然刚走进芷兰院,就听见陈姨娘在嚎啕大哭。

“老夫人,你可要替蔓儿做主啊。太太不给蔓儿吃的,还说不给她准备嫁妆。我家蔓儿嫁给颜定,本来就很委屈了。要是连嫁妆都没有,那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你给我闭嘴。当着老夫人的面胡说八道,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吗?”方氏气急败坏。

“你才闭嘴!”老夫人厉声呵斥方氏。

方氏一脸受伤的表情。

老夫人古氏也不理会方氏,径直来到床边,握住蒋蔓儿的手。看着蒋蔓儿脖颈处发紫的痕迹,轻叹了一声,“真是傻孩子,怎么就那么狠心。”

蒋蔓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她也不说话,只是单纯的哭。将伤心,委屈,绝望,愤怒,仇恨,全都一股脑的哭出来。

陈姨娘在旁边助攻,“蔓儿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如今连嫁妆也没有,这婚事不要算了。”

“胡说八道。和颜家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老夫人古氏轻声呵斥。

和颜家攀上亲家,在古氏看来,这是一门对侯府极为有利的婚事。至少大老爷蒋准的仕途,可以托晋国公帮衬帮衬。

蒋蔓儿听了老夫人古氏的话,哭得越发厉害了。

古氏只当她是伤心没有嫁妆,于是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你的嫁妆老身会亲自盯着。颜家送来的那五千两聘礼银子,老身现在就可以做主,全部放到你的嫁妆里面。”

蒋蔓儿愣住,颜家送了五千两聘礼银子?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陈姨娘心头大怒,方氏竟然敢贪墨她闺女的聘礼银子。

方氏大惊失色,老夫人真是糊涂了,怎么连这个都说出去了。“老夫人,那聘礼银子…”

“你给老身闭嘴。大过年的,将人往死里逼,你还有理了吗?”古氏怒斥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