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宓顿时生出强烈的罪恶感。“安然,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宋安然推开颜宓,“你别碰我,好痛。”

颜宓慌得不行,揉揉宋安然这里,又捏捏那里,就是想弄清楚宋安然到底哪里痛。

宋安然摇头,咬着唇不说话,只是哭泣。

“痛?安然,你快告诉我,你哪里痛?”

宋安然抓着颜宓的衣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一副忍耐不住的模样,说道:“我好痛!”

“好安然,你为什么哭啊。你快告诉我,若是有人欺负了你,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颜宓手足无措,又慌乱恐惧。

宋安然没说话,她就只是哭,望着颜宓,哭得凄凄惨惨,让人闻之伤心,见之落泪。

“安然,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颜宓见了,顿时就慌了起来。

这一天,宋安然拉着颜宓的手,未语先流泪。

宋安然决定和颜宓好好谈一谈。

照着颜宓这么个折腾法,只怕还没等到下山的日子,她就被折腾死了。

宋安然受不了了,她来山中小住是为了休养生息。

一连数天,颜宓捧着房事教科书,照着上面的一百零八式花样,死命的折腾宋安然。

第225章 我有钱

宋安然歪躺在颜宓的怀里,媚眼如丝,丝丝缠人。

颜宓呼吸一窒,他咬着宋安然的唇,声音低哑地说道:“安然,我快忍不住了。你要是不说话,我便带你去卧房。”

宋安然咯咯咯地笑起来,“那可不行。说好五日,那就是五日。一日不能多一日也不能少。”

宋安然忍得也很辛苦。所以她才会去勾颜宓,却不肯松口让颜宓得逞。她守着最后一点点底线,坚决不能让颜宓越过去。

“安然,你是在折磨我?”

颜宓的眸子沉了沉,显得越发深沉。

宋安然捂嘴偷笑,“我可不敢折磨你。我要是折磨了你一分,你一定会还回来五分。”

言下之意,自然是让颜宓受着。

颜宓抱紧了宋安然的身体,他没办法忍耐,偏偏宋安然不肯松口,这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又只能吃个三分饱。颜宓心头生出无数的怨念,

他干脆抱起宋安然,前往二楼卧房。他就不信,他今日收拾不了宋安然。

宋安然依偎在颜宓的怀里,扭来扭曲,偶尔还咯咯咯地发笑,分明是个诱人的妖精。偏偏这妖精还觉着自己是个吃素的。

颜宓双目赤红,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将这个妖孽给收了。

宋安然从颜宓的怀里滚下来,滚到床里头。

她仰着头,双手支撑着身体,翘腿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极有风情的笑容。那模样,那姿态,像是在招呼颜宓,快来啊,我们一起来潇洒欢快。

颜宓喉头滚动,低沉地嗓音显得格外有魅力。他说道:“安然,你这是在玩火。”

宋安然伸出小舌,舔舔嘴角,勾着颜宓的魂,柔声说道:“好夫君,我可从来不玩火。”

“你这是在逼我食言而肥。”

颜宓一张脸阴沉沉的。看着很吓人,实则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分明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欲火。

宋安然抿唇一笑,貌似她真的玩火啊。

宋安然嘟着嘴巴,“我不理你了。你快出去。”

“现在想要赶人,晚了。”颜宓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头,一副要狠狠收拾宋安然的态度。

宋安然扭啊扭,就跟蛇一样,扭到床里头的角落里,离着颜宓远远的。

然后宋安然委委屈屈地说道:“可是我困了,我想睡一觉。”

坏女人!果然是在戏耍他。

颜宓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将宋安然拉到自己的怀里面。

恰在此时,丫鬟们在门外敲门。颜宓手上一顿,宋安然又趁机逃走了。

宋安然躲在角落里,咬着被面,黑白分明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又明亮又勾魂。

颜宓心想,宋安然这女人快修炼成精了。单那眼神,就像是在邀请他。更别说宋安然的绝色容貌,更是无时无刻的诱惑着他。

颜宓怪门外的丫鬟来得不是时候。不由得提高音量,问道:“谁在外面?”

“是奴婢,喜秋。”

“什么事?”颜宓冷声问道。

喜秋在门外说道:“启禀世子爷,少夫人,有人前来拜访。”

这深山老林的,怎会有人来拜访。

宋安然和颜宓都挺好奇的。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宋安然张口就问道:“喜秋,来人可有表明身份?”

“不曾表明身份,只说世子爷和夫人见了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只怕来者身份有些蹊跷。

宋安然对喜秋吩咐道:“将人带到后面小亭子里,我们一会就到。”

宋安然和颜宓都没了玩耍的心思,两人赶紧收拾整齐,出门见客。

出门的时候,宋安然悄声问颜宓,“你说来的人会是谁?”

颜宓搂着宋安然的腰身,说道:“无论来的人是谁,既然打扰了我们二人的清净,我们大可不必对对方客气。”

宋安然抿唇一笑,“若来的人是熟人,又该如何?”

颜宓哼了一声,就算是熟人,他也不会客气。他和宋安然玩得正起劲的时候,结果来了个人,真是气煞人也。

颜宓的那点怨念,宋安然只当没有看见。

两人一起下了楼,前往温泉池子边上的亭子。

远远的就见到好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护卫在亭子周边。还有一个白面无须的男人站在石桌前伺候。至于喜秋她们,早被赶下了亭子,不准近身。

一瞧这架势,宋安然和颜宓心里头都有数了。那白面无须的男人分明是个太监。

什么人能用太监,自然是皇室中人。

宋安然和颜宓一起走上八角亭,来人如猜测那般,正是年前才册封的承郡王萧训,元康帝的嫡长子。

萧训跑到深山密林里找他们夫妻二人,还真是奇怪得紧。

萧训反客为主,伸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宋安然打量萧训,同上一次见面相比,萧训白了点,不过也瘦了一些。眼中有血丝,似乎没有休息好。看起来他是有烦心事啊。

颜宓则是冷着一张脸,摆明了不欢迎萧训的到来。

萧训像是没见到颜宓的臭脸一样,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本王在离这里十里远的地方建了一个温泉庄子。最近无事,便上温泉庄子修养。得知你们夫妻二人也在山里面,

第226章 野心出笼

宋安然拨动

宋安然是真欢喜。颜宓在未洗去满身煞气的时候,也知道来找她寻求心安。此事怎能不喜。

宋安然扬眉一笑,“夫君这话很中听,我心甚悦。”

颜宓冷笑一声,“只要娘子在我身边,我心自安。”

颜宓神情太过凝重,眼神又自带邪气,宋安然不能直接询问,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宋安然不知道颜宓今日下山究竟所为何事,但是她隐约察觉到颜宓眼中的杀意。显然今日有人死在颜宓的剑下。

宋安然浅浅一笑,“夫君该修身养性,以免煞气太重。”

他走到近前,这才停下脚步。他俯身,低头,伸手抬起宋安然的下巴,“娘子不如为为夫弹奏一曲。”

颜宓哼了一声,将剑插回剑鞘。然后从栏杆上走下,一步一步地朝宋安然走来。

他手中的剑仿佛是悲鸣,又像是不甘的臣服在颜宓的手下。

颜宓立在栏杆上,脚尖踩着栏杆,却极为稳当。

喜秋知机,急忙带着所有下人退出了二楼。

宋安然的手依旧放在琴弦上,目光却朝喜秋几人看去。

原本这一切要继续下去,却不料在高潮处,琴音戛然而止。

宋安然盯着前方的虚影,手指翻飞,琴音流淌。

宋安然的琴音也随之一边,变得矛盾,变得激烈。就像是两个勇猛的男人在争论,在比试。他们都想打败对方,都想找到对方的缺点。

颜宓手中的剑顿时光芒大作,他像是要挣脱开颜宓,回归自己的世界。

可是剑不同意,他不甘心。他生来就是要饮血的,生为战场,死也愿意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沉迷于温柔乡中。

颜宓手中的剑也开始失去了力量,杀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是像是在用舞剑逗弄身边的小娘子,伴着鸟语花香,置身花丛中。此时剑无需饮血,只需同他一样,尘封在某处,被世人遗忘。

就将千钧一发之际,宋安然的琴音突然柔和下来。就像是战争结束了,大将军解甲归田,来到春暖花开的江南,身边是吴侬软语的小娘子。生活宁静又幸福。

周围下人瑟瑟发抖,已被二人的杀意给惊住。

琴音中带着杀意,颜宓的手中剑更是杀气弥漫。

与此同时,伴随着琴音,颜宓的动作也是大开大合,激烈又勇猛。他像是坐在骏马上的大将军,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他身先士卒,杀敌卫国。身边血腥满地,却不改初衷。

宋安然的琴音激荡人心,像是身在战场,千军万马从身边掠过。

颜宓退后三步,伴着琴音舞剑。

宋安然轻声一哼,手中动作加快,琴音顿时变得激烈起来。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剑,接着她的目光顺着剑来到颜宓的脸上。熟悉的面目,熟悉的味道,连那个嘴角微翘的幅度都是熟悉的。

“安然,你为我弹琴,我为你舞剑。”

他低沉的嗓音伴着琴音,那样的迷人,就像是直接钻入了人的心里面。

颜宓嘴角微翘,眼神邪气,连带着嘴角的笑容都带着一种放荡不羁的味道。

颜宓自然不会伤害宋安然。

只因为那人便是颜宓。

白一如临大敌,一口气提上来,瞬间又泄了。

宋安然则始终镇定如山,琴音流畅,丝毫不乱。似乎她根本不知道有一柄剑正指着她。只需对方轻轻往前刺一下,宋安然的绝色容颜就会破相。

仿佛是永久,又仿佛是一瞬间,一个影子从天而降,手中提剑,直接朝宋安然刺来,又在离着宋安然面目两寸远的地方堪堪停住。

宋安然不管是不是错觉,她只盯着下山的路。那也是颜宓回来的路。

白一警惕地朝密林深处看去,那里好像有人。或者只是她的错觉。

宋安然心头有太多的疑问,还有担心。可是她却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三更将到,颜宓今晚还会回来吗?

夜色如水,层层叠叠,像是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纱布蒙住了天空。

心一乱,琴音也跟着乱了起来。宋安然半点不在意,她弹琴只求随心所欲,抒发情感。所以即便她许久不碰琴,她依旧能够弹出震撼人心的音乐。

宋安然一想到颜宓,心也就跟着乱了。

宋安然抬头,望着山脚下,颜宓何时归来?颜宓此次离开所为何事?

宋安然如同颜宓一般,学过的东西,见过的人,总是很难忘记。

宋安然低头看着琴弦,无需思考,手指就能准确地弹出每一个音符。这些音符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深刻在她的记忆中。

宋安然很少弹琴,可是每次弹琴必能震撼身边的人。

琴音伴随着小宅众人,大家都听得入迷了。

宋安然心情起伏,琴音也跟着她的心境变化。时而欢快,时而忧愁,时而平静,时而激烈,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如冬日寒风。

喜冬则端来一碟殿下,安置在小几上。等宋安然饿了,就可以吃。

喜秋则半跪在地上,正伺候着红泥小炉,准备冲水泡茶。

白一抱剑立在宋安然的身后。

月色下,宋安然身穿白衣,宽袍大袖,腰间系一条红色腰带。她端坐在琴前,十指翻飞,琴声悠扬,让这山中小宅平添一份生气。

第227章 作死

宋家因为此事,伤筋动骨。大家都以为宋家自此以后会一蹶不振。可是没想到,宋大人竟然会有魄力将宋家的产业全部交给你媳妇打理。

当初宋大人被下诏狱,据闻宋家捐献了几十万两银子给先帝修缮宫殿,宋大人才得以走出诏狱,官复原职。

接着颜老太太又说道:“老身听说你你媳妇十岁就开始管家理事。在宋家的时候,宋家里里外外都由她打理。

“你能明白老身的一番苦心就好。”

颜宓对颜老太太说道:“老祖宗,一会我先去见母亲。老祖宗放心,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同母亲对质。等晚上的时候我会亲自去审问那个道婆。父亲那里,我也会亲自五说明白。”

颜宓心中感动,干脆跪在地上,先给颜老太太磕了三个头。然后才重新站起来,坐在颜老太太身边。

颜老太太这番举措,全是替颜宓还有颜定两兄弟考虑。可见慈爱。

要是你母亲和那道婆真的在行巫蛊咒术害人,大郎,你身为世子,必须拿出一个章程来。既能解决问题,又能堵住你父亲,让你父亲不至于不顾你们兄弟二人对你母亲下毒手。”

为免你被动,老身先将事情瞒下来,就等你回来审问那个道婆。要是你母亲和那个道婆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此事就算了,以后小心防范着就行了。

你父亲同你母亲冷战,要是知道了你母亲同道婆行巫蛊咒术,只怕你父亲不会再容忍你母亲。届时无论是休妻,还是将你母亲送到庵堂内居住,对你还有四郎都有严重的影响。

颜老太太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除你之外,老身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你父亲大约知道你母亲又犯了事,只是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颜宓沉下心来,问道:“老祖宗,此事可有告诉我父亲?”

难怪老太太要关起门来同他说这件事情。

遇到这么一个母亲,颜宓也很气愤,很无奈。

周氏身为周氏女,国公夫人,自小被人精心教养长大。以周氏的见识,不可能不知道巫蛊咒术的危害。可是周氏依旧同那个道婆来往,可见在周氏心目中,已经没有家族丈夫儿子,只有一个死去的颜飞飞。为了颜飞飞,她不惜将国公府陷入巫蛊大案中。

可见巫蛊咒术真正是害人匪浅。

自古以来,凡是巫蛊之案,必然会牵连一大片,死一大片人。最有名的莫过于汉武帝废太子,起因就是巫蛊咒术。

颜宓紧蹙眉头,道婆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那个道婆只是普通的道婆,讲讲经文之类,也没什么。偏偏那个道婆以巫蛊咒人赚钱,就不得不防周氏想行巫蛊之术。

另外老身让人将那个道婆抓了起来,就关在地牢你。老身就等你回来亲自审那个道婆。看看你母亲究竟在谋划什么事情。”

你母亲好歹也是国公夫人,老身总要给她一点体面,就没让人去搜她的屋。只让人将她看管起来,不准那院子里的人出院门一步。

老身总觉着这件事情不对,就派人去查了那个道婆。原来那个道婆私下里以巫蛊咒人赚钱。你母亲将那个道婆请到府里,我真不敢想她到底要做什么。

颜老太太压低声音,对颜宓说道:“前段时间,你母亲借口身体不好,让人请了道婆进府。一开始老身也没在意。结果那个道婆接连三四天进府,一进竹香院就是三四个时辰。

颜宓挑眉,“是出了什么事吗?还请祖母明示。”

颜老太太叹气,“大郎啊,不是老身说你母亲坏话。你母亲为了飞飞,真的魔怔了。”

这一点颜宓清楚,可是依旧不能解释颜老太太为何关起门来单独说周氏生病的事情。

颜老太太继续说道:“你母亲还在为飞飞过世的事情记恨着。”

颜宓挑眉,心头不太明白。周氏病了,颜老太太为何会要特意关起门来,偷偷告诉他。莫非周氏的病很蹊跷吗?

颜老太太加重语气说道:“这回是真病。”

颜宓蹙眉,显然是不相信周氏会生病。

“大郎,你母亲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