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一怔,五殿下已经给了?还是七千二百两,连同她的八成银子六千四百两都给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买了酒楼送给她?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五殿下昨日跟她说的不是这样呀!五殿下明明是要戏弄轩辕彻来着,难道都是他的托词?只是为了不让她花费?阿语很不安,再看轩辕彻笑容暧昧,阿语窘迫道:“我可不管,银子是我向你借的,我自然是要还给你,五殿下给你的,你自己去还他好了。”

轩辕彻怪叫道:“那哪成啊!我会被五殿下责骂的,小姐,你不要害我啊!”要是五殿下知道他收了阿语的钱,还不得把他给骂死。

阿语失笑:“我好心好意来还钱,怎么是害你呢?”

轩辕彻苦着脸道:“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昨天我是不知道你与五殿下的交情,若是早知道,就算我把酒楼买下送给小姐也是应该的,怎敢跟小姐抢,不知者不罪,小姐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阿语眼珠子一转,笑道:“要我不为难你也成,那你帮我一个小忙。”

轩辕彻一喜,忙道:“小姐用得着我,那是我的荣幸。”

阿语莞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却是有些难以启齿。”

轩辕彻心念一转,莫非阿语是要见五殿下?笑容不由的暧昧了几分:“小姐直管说就是。”

阿语知道他想岔了,不禁脸上发烫,定了定神,把四伯父跟晋安王府管家起冲突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我来求你也是出于无奈,我家中也很痛恨我四伯做出这种败德之事,只是四伯毕竟是我的亲人,况且他也已经得了教训了,被打的奄奄一息,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顾,本想花些银子把人赎出来,再向府上管事赔罪,可你府中管事不肯罢休,非要衙门将我四伯处以重罪,我想着,这事怎么说都是不光彩的,若是闹大了,我们阮家如今是庶民,最多吃些亏,让我四伯坐牢,但是晋安王府的声誉也一定会受影响,不明就里的人还道晋安王府的家奴仗势欺人。”

轩辕彻听完以后,勃然大怒,叫来顺喜:“你赶紧去打听一下,是哪个刁奴仗着王府的名义在外头为非作歹,打听到了,叫那刁奴速速滚来见我。”

阿语心里一宽,刚才叙事的时候,她可没偏袒四伯父一句,完全是实话实说,没有夸大其词,而且看轩辕彻的态度,王府对这件事并不知情,自己猜中了,这位管事的确是狗仗人势,并不敢让王爷和世子知道。

“阿语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严惩这位刁奴,敢去逛花楼,还为一个妓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真是把我们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他还敢报官?今天幸亏你来找我,要不然,官府的人还道是我们父王的主意。”轩辕彻义愤填膺道。这事说起来是小事,但是传将出去,外人定会觉得晋安王府仗势欺人,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父王免不了要挨一顿训,这事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算对方不是阿语的四伯,他也不能容忍的,更何况对方是阿语的四伯。

阿语忙道:“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有求与人,总得客气点。

“小姐客气了,等我处置了家奴,就让衙门赶紧放人。”轩辕彻道。

不多时,顺喜带了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进来,这厮两只眼睛都还泛着青色,熊猫似地。

轩辕彻一看,是府里的管理采办的孙管事,不由的火大,这老刁奴,平日里捞了不少油水,敢情是腰包鼓了,胆子就大了。

孙管事被顺喜叫来,不知何事,但看世子爷面色不善,心中忐忑,忙跪地磕头:“不知世子叫老奴来有什么吩咐。”

轩辕彻重重一哼,走过去,朝孙管事就是窝心一脚,骂道:“你个老刁奴,平日里王爷是怎么教导你们的?王府的规矩都当成耳旁风了不是?胆敢逛花楼,为个妓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还敢报官,你是嫌王府的名声太好了,非得败上一败才高兴啊?”

孙管事被轩辕彻一脚踹出去老远,顾不得疼痛,忙爬了回来,跪在地上,面贴着地面,瑟瑟发抖,恐惧非常,世子爷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事,是哪个多嘴的跑到世子也跟前去告状了,本来他已经想好了托词,到时候在王爷面前加油添醋,只说是有一刁民诋毁晋安王府的名誉,他把那人送官严惩了,王爷是不会细问的,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世子也就知道了,看世子爷大发雷霆,他急忙道:“世子爷息怒,老奴不知道是谁在世子也跟前乱嚼舌头,事情不是世子爷想的那样,昨晚老奴是一时糊涂去了花楼没错,但绝不是为了一个妓子争风吃醋才打起来的,是那刁民酒后胡言乱语,诋毁王爷的声誉,老奴气不过就上前跟他争辩,没想到,那刁民就与老奴动起手来…”

轩辕彻听了,上前又是一脚:“你还敢狡辩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花楼的老鸨叫来问一问?你敢赌咒发誓你没说谎?不然的话,本世子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孙管事大汗淋漓,世子也要是真的去花楼询问,那就什么也瞒不住了,他想要辩解,可又不敢再扯谎,只有汗如雨下。

阿语见机道:“世子爷,您消消气,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四伯也是有错,但是若说我四伯诋毁王府的声誉,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那还是请花楼的人来问问清楚的好,要是我四伯真的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就算打折他两条腿都是活该,我们阮家也不会再为他说一句话,要怎么处置全凭你们。”

孙管事猛的抬头看了阿语一眼,难怪世子爷大发雷霆,原来是那混蛋的侄女找上门来了,糟糕的是,这位小姐似乎与世子爷有些交情,看来这事他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心思一转,忙向阿语作揖道:“原来那人是这位小姐的四伯,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这便去衙门销案,让衙门放了小姐的四伯。”

轩辕彻冷笑道:“你的面子还真大啊!要衙门关人就关人,要衙门放人就放人,衙门是你开的?混账东西,借着王府的名义为非作歹,你以为把人放了就了事了?”看孙管事心虚的表现,可见阿语说的都是事情,这让轩辕彻更加恼火。

孙管事胆战心惊:“是老奴糊涂,还求世子爷看在老奴服侍主子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再也不敢了。”

“饶你?行,顺喜,把孙管事拖出去,命人打折他两条腿,再逐出府去,将其亲眷一律逐出。”轩辕彻愤愤道,家里出了这样的恶奴真是太丢脸了,偏偏惹的还是阿语的四伯,他不严惩,无法给阿语一个交代。

孙管事瘫软与地,打折他两条腿就罢了,将他一家人都逐出府去,那他们以后要靠什么营生?在王府虽说为奴,但是走出去,谁不给他这个王府管事几分薄面,想着从此好日子不在了,什么好处也没了,孙管事肠子都要悔青了,看世子爷盛怒,求也无用,孙管事只好转向阿语,跪爬到阿语跟前,连连磕头:“小姐,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去给小姐的四伯赔罪,还请小姐为小人说几句好话,请世子爷宽恕一回…”

阿语心道:你昨日那样嚣张不可一世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像你这样的恶奴,王府若是留着你,早晚会受其害,轩辕彻清理门户,她何必多嘴,而且轩辕彻的处置非常合理,这还算轻的了。

于是阿语为难道:“不是我不为你说情,这是你们王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插不上嘴。”

孙管事闻言面如死灰,不管不顾的抓住阿语的裙摆又要哀求。

轩辕彻见状,眉头拧成了川字,很不耐烦道:“顺喜,还不把人给我拖出去。”

顺喜一挥手,几个家丁上前来连拉带拽的把孙管事拖了出去。

孙管事一路哀嚎:“世子爷…饶命啊…”

阿语暗暗的吁了口气,对轩辕彻不由的多了几分好感,这家伙虽然小气,但是在大事大非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轩辕彻解决了家奴,转而对阿语拱手道:“刚才让小姐受惊了,现在咱们就去衙门,把你四伯放出来。”

阿语莞尔道:“谢谢你如此深明大义,不过今天来找你,是我自作主张,家中长辈都还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与你认识,毕竟我们阮家如今是庶民身份,我大伯父和二姑父今时还在牢中,我怕长辈们会有别的想法,所以…”

轩辕彻略一思忖便明白了阿语的意思,阮家的事他是知道的,皇上还关着礼部尚书,不审也不放,朝中人人都在猜测皇上到底何意,都不敢妄言,阮家这个时候肯定多方活动,想把人救出来,要是知道阿语跟他晋安王府的世子有交情,必定会让阿语来求他,阿语既然这么说,肯定是连与五殿下的交情都没有告诉家里,当即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马上修书一封,让顺喜亲自去一趟衙门,把这事解决了,你就安心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阿语再三谢过轩辕彻,笑说:“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你也放心,我保证咱们的酒楼以后生意红火的不像话,让你赚个盆满钵溢。”说着笑微微的福身告辞。

轩辕彻看着阿语的背影,不由的哂笑起来,这丫头真是有意思。

第19章 色中恶鬼

三老爷阮文昌跟七老爷阮文定去了趟晋安王府,没多久就怏怏的回来了,冯老太太忙问:“对方怎么说?”

阮文昌蹙眉道:“真是奇怪,我们找到晋安王府,可王府的人说,没有孙管事这号人。”

“难道是有人打着晋安王府的名头欺负老四?”姚氏诧异道。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晋安王府的人还敢报官,要官府严惩,莫不是活腻味了?”阮文佩道。

“可昨日我去衙门打听,官差明明白白告诉我是晋安王府的人。”阮文昌百思不得其解。

在场的只有阿语心知肚明,孙管事已经被逐出王府,王府是不会承认有这个人的,其实,孙管事要不是把四伯送进大牢,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想必四伯很快就会被人送回来了,阿语静静而坐,一言不发。

正在许氏提议,要不要去衙门再打听打听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有官差把四老爷抬回来了。

众人又是惊,又是喜,更是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不宜迟,几位老爷忙迎了出去。

阿语心道:轩辕彻果然言而有信,动作还挺快。

官差说,对方一早来销案,还赔了三百两医药费。阮文昌问官差对方到底是谁?官差一脸不耐烦道:“人能回来就好了,管这么多作甚?”把担架放下就走了。

大家顾不得一头雾水,忙把老四抬回房间。

崔老太太看儿子回来了,先是惊喜,再看到儿子惨状,又是心痛难耐,放声大哭,众人少不得又安慰一番。

老四阮文石断了一条腿,又在阴冷的大牢里关了一夜,身心备受煎熬,活脱脱的瘦了一大圈,呻吟不断,嗓子已然哑了。

崔老太太又急又痛,冲俞氏喝道:“还不快去叫元香来服侍,难道还要我一个老婆子亲自侍疾不成?说到底都是你们主仆的错。”

俞氏有些为难,若没有纳妾之说,叫元香来服侍自然可以,但现在元香听到四伯都害怕,让她来服侍,行吗?

阿语本想救出四伯,为阮家平息这场风波,没想到四伯回来了,崔老太婆又把主意打到元香头上,不由的气闷。

“还愣着干什么?”崔老太太见俞氏站着不动,耳边一声声尽是老四的痛苦的呻吟,便急声厉喝起来。

许氏见状忙道:“要不,叫燕蓉先来伺候几日吧!”

崔老太太怒道:“我们二房又不是没有使唤丫头,还要动用你们长房的人。”

俞氏见婆婆气大了,自己不应承似乎不太妥当,便道:“我这就去叫元香来。”

俞氏叫来元香,好声道:“你且去照顾几日,我再想想办法。”

元香不忍夫人为难,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娘,让招弟和元香一起过去伺候。”阿语走了进来。

元香三分期待七分恳求的看着夫人,说实话,她一个人过去伺候,真的很害怕,打从四老爷对她动了心思,看她的眼神就变得很猥琐,色迷迷的,好像要把人的衣服剥了似地,有招弟陪着她,可以壮壮胆。

俞氏明白阿语的顾虑,婆婆要纳元香是贪图便宜,但四伯对元香确实动了歪脑筋,昨日四伯冲进元香的房里,就对她动手动脚的,要不是她及时赶过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四伯见坏了好事,这才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

“也好,就让招弟也过去。”俞氏点头道。

元香暗暗吁了口气。

三老爷请来大夫,给老四处理了伤口,折了的腿用木板固定好,开了药方,并叮嘱,三个月内不得下地。

虽然这场风波平息的怪异,但总算是平息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阮家的旧交暗中帮了阮家一把。

俞氏私下里问阿语:“你是不是去找五殿下了?”

阿语道:“没有啊!娘说不要去找,我就没去。”

俞氏仍是不信:“那你今天一早去哪了?”

阿语早就想好了借口:“我去找卫先生了,看看先生回来没有,我想先生在京都富有盛名,说不定有门路,可惜先生还没回来,我正发愁呢!四伯就让人给送回来了。”

俞氏听阿语说的合情合理,便放下疑心,叹道:“也不知是哪位贵人暗中相助。”

阿语笑道:“阮家好歹是百年望族,根深蒂固,大伯的事,事关重大,他们不敢帮,但四伯这种小事,举手之劳,暗中帮一把也是有的。”

俞氏深以为然,又道:“我现在还是担心元香,我怕你祖母会旧事重提。”

阿语道:“娘,咱们再买两个丫头来吧!三伯父把那天我给他的银子退回来七十两,够买几个丫头了,挑两个姿色过得去的,送去服侍四伯,把元香换回来。”

俞氏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个儿我就去找找牙婆子,物色两个丫头来。”

“对了,那八百两银子,我也准备还给你七叔,免得放在手里被人惦记上,这银子本来就是向他们借的。”俞氏虽说已经打定了主意,但还是用商量的口气跟阿语说。

阿语鼓励道:“娘做的对,是该还给七叔了。”

阮文石吃了药,睡了一觉,虽然浑身都痛但心里总算安定了些,先前在牢里,被狱卒们踢打恐吓,差点没把他魂吓掉,但是一想到断了的腿,他又满心沮丧。

“娘…我这条腿会不会残了?我以后会不会变成瘸子?”

崔老太太心疼极了,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将养,会恢复如初的。”

“都是那个混蛋,打我不过,还叫一帮人来,仗着人多…下回要让我再见到他,我非打折他两条腿不可。”阮文石怒气难平,想着自己好歹也是阮家四老爷,虽说没有功名在身,总算是名门世家子弟,竟被人打狗一样,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大?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娘已经老了,还能管你多少时日?瑞哥儿又还小,你有那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把瑞哥儿教导成材。”崔老太太想着就生气,唏嘘道:“我家瑞哥儿怎么这么可怜,娘亲不争气,爹也不争气,你就不怕他被人瞧不起?”

提到瑞哥儿,阮文石心中汗颜,对这个儿子,他的确管的太少了,以前都是周氏管着,周氏走了以后,又是娘管着,他就没尽过几天父亲的责任,看娘伤心难过,阮文石歉疚道:“娘,我不说了还不成吗?等我养好了伤,正正经经的去找事做,定不叫你们跟着我吃苦受罪。”

崔老太太闻言,心中甚感宽慰,又道:“你能这样想,娘心里就高兴了,京城比不得咱们安阳,天子脚下,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你一个不慎也不知惹到谁家,现在咱们是谁也惹不起的。”

“娘,孩儿知道了,您就别啰嗦了,我头疼着呢!”阮文石听娘喋喋不休,心生厌烦。

崔老太太忙道:“好好,娘不说了,你好好歇着。”

“老太太,药熬好了。”元香端着药,身后还跟着招弟一起进来。

崔老太太绷起脸,端起架子,冷冷道:“温了没有?”

“回老太太,已经温了,现在喝正好。”元香低垂着头,看都不敢看四老爷一眼。

“那还不赶紧伺候老爷喝药。”崔老太太没好声气道,她现在是看到元香就来气,可是除了元香没人可以照顾老四,招弟还小,怕她照顾不周。

“哦…”元香低低的应了一声,端了药碗慢慢的移到床前,小声道:“四老爷,吃药了。”

阮文石转过头去,闷闷的哼了一声。

元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崔老太太见状骂道:“你是死人啊?你就端着药,让老爷怎么喝?还不快扶老爷起来。”

元香无可奈何,只好把药碗递给招弟,弯下腰去扶四老爷。

阮文石硬着身子,故意让元香扶不动。

“四老爷…”元香小声哀求。

阮文石已经很久不近女色,昨日本想抱着那海棠姑娘好好温存一番,欲火刚被勾起来就被那厮坏了好事,现在元香靠的他这么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处子芳香,听着她软语哀求,阮文石的骨头都酥了,不再拗着,任元香扶他起来,偏偏还摆着一张臭脸。

元香要给四老爷身后垫个靠枕,四老爷便气呼呼道:“你想我的腿再折一回吗?”

“奴婢不敢。”元香忙道。

阮文石瞪了她一眼:“坐到我身后去。”

元香立即明白了四老爷的意图,四老爷这是想靠在她身上,这不明摆着占她的便宜吗?元香犹豫了。

崔老太太骂道:“你聋了?四老爷的话没听见?”

招弟看着可怜的元香,她已经十三了,有些事情也懂了,四老爷这是故意在为难元香。

元香眼睛一红,拼命忍着眼泪,这还是第一天,夫人说会想办法的,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想出办法?元香无可奈何,坐到了床头,扶起四老爷。

阮文石终于如愿以偿靠在了元香怀里,心情那叫一个舒畅,那叫一个美,他还故意把头蹭了几下,貌似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元香真的要哭了。

“瞧你那副死人样,让你伺候老爷是你的福分,别不知好歹的,若是伺候的不好,四老爷不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你。”崔老太太发下狠话。

招弟同情的暗叹一气,回头一定要让小姐赶紧想个办法,要不然还不知道四老爷会出什么阴招。

喂过了药,四老爷又说嘴巴苦,让招弟去泡糖水,于是,元香只得一动不动,伺候四老爷喝完糖水,喝完糖水,四老爷又说腿疼,要元香帮着揉揉腿,元香无可奈何,只得帮他揉。

崔老太太看老四吃了药,元香这贱婢还算老实,便嘱咐了几句要好生歇息的话就回房去了。

“招弟,去打盆热水来,本老爷要擦擦身子。”阮文石故意支开招弟。

招弟不放心的看看元香。

“还不快去。”阮文石瞪起眼睛喝道。

招弟被他一吓,赶忙跑出去打水。

元香警惕着,帮四老爷揉腿。

“上面一点,大腿涨的难受。”阮文石哼哼唧唧的。

元香迟疑着,还是往上揉。

“再上一点…对,再上一点…”阮文石舒服的闭上眼睛,边指挥道。

元香又羞又急,只盼着招弟快回来。

“我说你用点力成不成?你怎么就这么笨?”阮文石察觉元香心不在焉,斥责道。

元香赶紧加了几分力。

“你怎么老是揉不对地方,再没见过比你更笨的。”阮文石陡然抓住元香的手,一把将她的手摁在了两腿间涨的发硬的地方。

“啊…”元香尖叫起来,用力要抽回手,可是被四老爷死死抓住。

“你叫什么叫?好好跟着本老爷,以后有你吃香的喝辣的,要是不识好歹,看我怎么整死你。”阮文石咬着牙恐吓道。

元香感觉到手中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羞愤难耐,死的心都有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奋力挣开四老爷的手,仓皇逃了出去。

阮文石气的直捶床板,骂骂咧咧:“你个不识好歹的死丫头,给我回来…”

元香哭着跑了回去,倒了盆水就拼命搓手,恨不的把手上那层皮都搓下来。

俞氏和阿语正在屋里说话,听见隔壁哭声,忙走了过来。

“元香,你怎么了?”俞氏抓住元香在盆子里死命搓揉的手,拿了块干帕子帮她把水擦掉。

元香抬头,满脸是泪,哭道:“夫人,救救元香吧!元香再也受不了了…”

俞氏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元香定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便对阿语道:“阿语,你先回去。”

阿语心知娘是不想让她知道内情,担心的看了元香一眼,转身出门去。可她并未走远,竖起耳朵倾听,她倒要听听,四伯到底把元香怎么了。

“是不是四老爷欺负你了?”俞氏小声问道。

元香抽泣着把今晚的遭遇跟俞氏说了一遍。

俞氏听了,气的脸色发白,好个四老爷,都剩下半条命了,还色心不死,这样作践元香,元香在他们眼里或许是个贱婢,可以任由他们欺侮,但元香对她而言,名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绝不能由着他们来作践。

“元香,你别哭了,明天我就去买两个丫头,把你换回来。”俞氏安慰道。

阿语在屋外也是气的牙齿打颤,四伯也太无耻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救他出来,让他在牢里呆着,那个孙管家真是打错地方了,打腿做什么?怎不废了四伯的命根子。

崔老太太才回屋坐下喝了口茶,就听见老四在叫骂,乒乓巨响,赶紧过去。

只见招弟满身是水跪在地上,铜盆也打翻了,老四正气咧咧的:“把元香给我叫回来。”

“这是怎么了?元香呢?”崔老太太疑问道。

“那个贱婢,我不过数落了她几句,竟然负气跑了。”老四咬牙切齿的说。

崔老太太一听就火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上前给招弟一个耳光,喝道:“你去,把元香给我叫来。”

招弟捂着脸爬了起来,跑回了荷香院。

阿语站在廊下,蓦然看见招弟浑身湿嗒嗒的跑了回来,惊道:“招弟,你怎么弄成这副摸样?”

招弟见了小姐,眼泪吧嗒:“四老爷叫我去打水,说要擦身子,我就去了,等我回来,四老爷一个人在发火,元香姐不见了,四老爷把水盆打翻了,然后老太太就来了,打了我一个巴掌,叫我找元香姐回去…”

阿语怒不可遏,不要脸的老太婆,不要脸的臭男人,她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祖母和四伯,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招弟,你回屋去换身衣裳,别受了寒气,然后就乖乖的呆在屋里,不用出来了。”阿语吩咐道。

“小姐,您准备怎么办?我看四老爷对元香姐…”招弟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放心,我只有办法,你让夫人也别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阿语咬牙道,跺了脚就要走。

“阿语…”俞氏出来喝住她:“不可乱来。”

阿语回头道:“娘,您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事,您出面不妥,我一个人去,我不会让人拿住话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