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果不食言,当天官府就拆了阮氏香水铺的封条。九叔兴奋的连忙给在永州的三老爷写信,希望他能回来,重振阮氏香水铺。

阿语却是矛盾,本来都想好要离开京城,结果白离出现了,阮氏香水铺还回来了,一时半会儿的,想走都走不成。

不管走不走,有件事耽误之及必须先做,就是把密室里的财物搬回到空间去,有什么东西比放在秘密空间里更安全呢?想来是她砸碎空间之戒的时候,那道白光射入眉心的缘故,空间仿佛就存在与她的意识中,再也不需要担心戒子丢掉或被人发现,只要她不说,世上再无人知道,绝对的安全。经过一段时间的琢磨、实验,阿语已经能很好的掌握进空间的要领,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出。

所以阿语每天都抽出点时间去她的秘密宅院,好在有个乾坤袋,转移工作方便了许多,白天去取来放在乾坤袋里,晚上回家再放到空间。

空间里的蔷薇花,隔了七天后,又盛开了,一次又能收获七回,阿语只得加班加点的把鲜花都蒸馏成香精,要不然,空间里鲜花要泛滥成灾了。不知道其他种子播种下去会是什么情形。阿语决定等这批花不再开了,就种别的试试。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虽然今年没有往年热闹,但是大家的心情还是很好,尤其是九叔,踌躇满志,宣布他已经辞了赵家绸缎铺的管事一职,准备一心一意打理阮氏香水铺。

“阿语,我也想去香水铺帮忙,你看可以吗?”阮思萱征询阿语的意见。

“怎么不可以,你也是股东之一啊!再说,三伯父和七叔他们还没有消息,就算他们回来,起码也得过几个月,九叔已经等不及要重新开张了,铺子里人手也不够,正愁忙不过来。”阿语笑道。

“只是我这头发…我总不能戴个帽子出门吧!”阮思萱郁郁道。

姚氏笑了:“萱姐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还是等头发长了再说吧!”

“等头发长了,起码得一两年,难道要我一两年都不出门?”阮思萱愁苦着。

阿语想起现代的假发套,不知道这东西难不难做。

“娘,您会不会做假发套?”阿语问道。

“假发套?我没做过,瞧也没瞧见过,是什么样的?”俞氏好奇着问。

姚氏蓦地想起:“对了,我记得以前见过一位夫人,她因为得了鬼剃头,头发掉的一簇一簇的,就做了个假发戴着,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后来有一回,我们一起打叶子牌,一个丫鬟来送茶点,手上的银镯子不小心勾到了她的头发,结果把她整个发髻都勾掉了,把我们笑的…”

“那她不得窘死?”元香笑道。

“可不是?羞得她满脸通红,后来再怎么请她,她都不肯出来。”姚氏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还忍不住好笑。

“娘…说正经事呢!”阮思萱娇嗔道。

姚氏止住笑,宠溺的看着阮思萱:“娘知道,那假发套娘见过,娘回头去琢磨琢磨,给你做一个,只是你可得小心着点,免得出了洋相。”

“出洋相我也不怕,总比天天闷在家里强。”阮思萱撇了嘴道。

“四姐,我教你调制香水吧!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抛头露面的。”阿语说道。

阮思萱愣了愣:“阿语,你说真的?”

“是真的啊!你想啊,以后咱们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我一个人调制香水哪来得及啊?还不得把我累趴下,我把你教会了,我就省心了。”阿语笑道。

姚氏不敢相信的看着阿语:“阿语,你肯交出香水秘方?”

俞氏也很意外,阿语怎么突然会这么说。

阿语半开玩笑道:“我只是教四姐调制香水,没说交出秘方啊,这最关键的一步,我暂时还得藏着掖着,要不然,你们谁还理我呀!”

阮思萱笑嗔了阿语一眼,装模作样哼道:“我还以为你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好心,原来是想拉了我去做苦力。”

“那你学不学啊?”阿语笑嘻嘻的问。

“学,干嘛不学,等我都学会了,什么时候就偷了你的秘方去,让你哪凉快哪呆着。”阮思萱翻了个白眼。

“行,我就等着你来偷。”阿语哈哈大笑,阮思萱也笑了起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是玄妙,以前阿语就觉得她和阮思萱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说句话也得拐七八个弯,如今,两人直来直去,反倒有了默契。

姚氏忙笑道:“那敢情好,阿语,就这么说定了,教你四姐调制香水。”

“其实我倒是觉得,咱们的香水好,上哪都能有生意,不一定非得呆在京城。”俞氏缓缓说道:“京城虽然繁华,事非也多。”

阿语知道娘还想着离京的事。

俞氏的话,算是触动了阮思萱的心,其实她也不想留在京城,若不是为了爹,她宁可去永州祖母那,虽然这次躲过了一劫,并且因祸得福,但谁知道太子殿下还会不会打她的主意,那两天两夜的经历,是她一生的梦魇。

“其他地方哪能跟京城比呢?再说,也不是光为了赚钱,你们想啊!明年思承就该入京赶考了,思博、思谨他们哥几个也快了,咱们在京城立住脚跟,他们来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万一需要打点什么,也方便些,我是想,等阮家有了起色,等哥儿几个有了出息,咱们再回安阳,过咱们的小日子,你们说呢?”姚氏道。

“娘,大伯母说的有道理,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阿语也劝道。

俞氏莞尔一笑:“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总归是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反正您到哪,我就去哪。”元香正儿八经的说道。

俞氏嗔她一眼:“都说你八百回了,还夫人夫人的叫,也不怕人笑话。”

“我叫习惯了,换个称呼,我会觉得别扭。”元香悻悻的说。

姚氏笑道:“元香,你既与老九成亲,这身份变了,称呼最好还是改一改。”

“再说了,女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有嫁了人的,不跟着自己的丈夫,反倒要跟着别人。”俞氏揶揄道。

元香脸一红:“我劝他一起跟不就行了?”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惹的元香羞的赶紧逃:“呀!我忘了锅里还炖着一只鸡。”

俞氏笑够了,对阿语说:“你去看看你九叔和你师傅,看看那边还需要什么,赶紧添上。”

“是,我这就去,顺便看看九婶的鸡是不是炖烂了。”阿语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看着这样其乐融融的情形,姚氏不仅又想起了自家老爷,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感叹道:“我还指望着老爷能回来过中秋…”

“娘,哪有这么快,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允诺,肯定会找机会求皇上的,相信爹很快就能回家了。”阮思萱安慰道。

姚氏眼中带着湿意,拍拍阮思萱的手:“娘不急,娘能等,多久都能等,只是怕你爹在狱中受苦。”

俞氏被她这番话勾的心酸起来,大伯母总还算有个盼头,可她呢?月亮月月圆,年年圆,可人死了不能复生,她永远也等不到文彦了。

席终人散,大家各自回屋安歇,俞氏心绪难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月惆怅。

“若莲…”身后传来卫胥低柔的呼唤。

俞氏怔怔回头:“你还未走?”

卫胥笑哂道:“跟九老爷喝茶赏月刚刚才结束,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俞氏尴尬道:“这样,不太好。”

“你放心,这会儿大家都睡了,我只是想送你一样东西。”卫胥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盒子。

俞氏看着那红漆雕花的盒子,为难着:“无功不受禄,我…”

卫胥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直雕了莲花的白玉簪子,卫胥诚恳道:“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却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莫要推辞。”

俞氏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玉,莹润通透,洁白无瑕,分明就是上等羊脂白玉,价值不菲,而且雕了莲花的式样,暗嵌了她的名字,若莲,这份心意太重了,她受不起,受之也有愧。

“先生…”俞氏绞尽脑汁想要拒绝。

卫胥拿起簪子,轻轻插在了俞氏鬓边,低低道:“你给了我做了衣裳,做了鞋子,这个算是回礼好了,别摘下来,戴着它,我不求你答应我什么,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就这样,能常常见到你,见到你戴着它,我就很开心了。”

他这样卑微的恳求,让俞氏无法拒绝,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甚至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如果他哪天来晚了或是没来,她就忍不住会挂念,一颗心空落落的,无所适从,可是,越这样,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深,一面觉得自己背叛了文彦,一面又觉得无法给他承诺,令她倍感纠结。

月光下,她的肌肤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越发显得她的眉目如画,她还这样年轻,这样美好,她应该拥有更多的幸福,卫胥压抑住想要亲吻她的冲动,柔声道:“夜凉了,早些安歇吧!”

第174章 神秘对手

阮文清等了个把月也没永州那边的回音,就和姚氏阿语商量着先把香水铺子开起来。姚氏想着自己手头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如今母女俩的生活都靠俞氏支撑,要是老爷回来了,只怕用银子的地方会更多,也希望香水铺子能早点开张,好分些银两。

阮思萱心里有些不安,先前香水铺子被查封,阮家解散,已经把香水铺子里赚的银子全分光了,再加上官府查封的时候,损毁了好些东西,尤其是阿语的香水作坊,里面的器具全不见了踪影,官府还回来的,不过是两间空空的铺面而已,重新开张,什么都要重新置办,这笔支出数目不小,都是九叔和六婶出的,她和她娘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到时候赚了钱,怎么好意思去分红利?阮思萱去找娘:“娘,咱们真没多余的银子了吗?”

姚氏手上忙碌着,边道:“要是有,我也不用整天愁眉苦脸了。”

“可是,咱们一分钱也不出,有点说不过去。”阮思萱颓然叹气。

“这有什么关系?咱们现在的情形,你六婶和九叔都知道,他们都没说什么,你操什么闲心。”姚氏不以为然。

六婶和九叔不说,那是他们大度,阮思萱心想。

“昨个儿你九叔去探监了,说是你爹身体不太好,我想着,明儿个去买些滋补的补品,给你爹送进去,再使些银子,请牢头照应着些。”姚氏边做着假发套,自言自语的说。

“娘,咱们不是没钱了吗?”

姚氏笑道:“咱没钱,你六婶不是有吗?她已经答应我了,反正她手里钱多的是。”

“现在想想,我还不如三姐和八妹,她们好歹还会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我却是一点本事也没有。”阮思萱感叹着。那时她还总是笑话三姐,一个大家闺秀去做针线活去买,不嫌丢人,原来,一直看不清形势的人是她。

姚氏瞥了她一眼:“萱儿,你不要妄自菲薄,娘可舍不得你去做那些粗活,不过话说回来,阿语愿意教你调制香水,你可得好好学,如果能弄到香水配方就好了,以后咱们自己开铺子,赚了银子可就都是咱们自己的了。”

“娘…我觉得这样不好。”阮思萱听着不舒服。

姚氏道:“傻孩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爹的前程是没希望了,可咱们一家老小还得过日子不是?你哥还要娶媳妇,你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要是没有一份像样的嫁妆,将来会被婆家瞧不起的。”

阮思萱很无语,经历过这么多,她就好比大梦初醒,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阮家那么多人都弃她而去,唯有六婶和阿语始终没有埋怨过她一句,还伸以援手,阿语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处心积虑的谋阿语的配方?娘这么说,多少有些不仗义。

最近阿语又进宫见了白离,白离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而且他能站起来了,当然,这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不用白离刻意嘱咐,她也知道宫中关系复杂,再加上还有人白离对不放心,尤其是害死了白离娘亲的沈贵妃。阿语在高兴之余,也有隐隐的担忧,白离说过他要复仇,杀母之仇,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容忍,只是沈贵妃又是轩辕奕的生母,沈贵妃有罪,可轩辕奕是无辜的,白离复仇的话必定会伤害到轩辕奕,倘若真到那一天,兄弟反目成仇,她要如何面对?虽然她不能接受轩辕奕的感情,但她也不希望轩辕奕受到伤害,更不希望白离受到伤害。可惜,她不是老天爷,无法主宰别人的命运。

香水铺子的筹备工作陆续展开,阮文清去重新定制了蒸馏设备,铺子也在整修,但是最重要的货源一直无法落实,起初,阮文清还以为花农们嫌价低,一再抬高价钱还是不行,后来才了解到,原来是有人暗中给了花农警告,不许把花卖给阮家,而且有另一买主,早就把花都预定了。

阮文清跟六嫂叹气:“六嫂,我现在才明白,当初阿语为什么那么坚决的要买地自办花圃。”

俞氏也无不遗憾的说:“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九叔,真的没有一家花圃愿意把花买给咱们吗?”

阮文清恹恹的捶着腿:“我腿都快跑断了,好话说尽,只差跪地相求了,还是不行。”

元香纳闷道:“到底是谁暗中跟我们过不去?”

阿语思忖着问:“九叔,你说有人早就把花农的鲜花都预定了?”

阮文清道:“是啊!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要想知道这人是谁也不难,咱们派人盯着花农,看他们把花送去哪里。”阿语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难不成那人还能把花再卖给咱们不成?”元香道。

阿语笑了笑:“最起码,咱们可以知道对手是谁,如果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打糊涂仗?”

“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盯着。”阮文清霍然起身,急急去办事。

阿语对一直坐在边上蹙眉沉思的阮思萱说:“四姐,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也出去逛逛。”

阮思萱苦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闲逛。”

阿语莞尔道:“我这不是怕你闷的慌吗?再说你的发套也做好了,不拿出来用用多可惜。”

“出去走走也好,正好,我的银丝线也用完了,阿语,你帮我带两束回来。”俞氏笑道。

“嗯!四姐咱们走吧!”阿语去拉阮思萱。

不多时,两人出现在了朝阳门。

阮思萱边走边抱怨:“为什么有马车不坐,要用走的?累死我了。”

阿语笑道:“坐在马车里能看到什么?咱们今天可是来逛街的。”

“咱们来这,是要买胭脂水粉么?”阮思萱知道朝阳门一带最多的就是胭脂水粉铺。

“也可以啊,看到好的,喜欢的,咱们就买。”阿语乐呵呵的说。

阮思萱撇了撇嘴:“我可没你有钱。”

“我请客。”阿语做出财大气粗的样子,刚好前面就是“毓秀斋”。

阿语拉着阮思萱进了“毓秀斋”。

阮思萱拉住阿语,小声道:“这里的东西很贵的。”

阿语笑笑:“没事,你挑几样,我送你。”

“毓秀斋”的老板娘顾三娘见来了客人,忙上前打招呼:“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我这里胭脂水粉,蔻丹花黄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上乘的货色…咦?这位小姐好面善。”

阿语笑道:“顾三娘,你这里的桃花粉不错,我又来买了。”

顾三娘恍然,笑容热切了几分:“原来是小姐您呐!我说怎么看着面熟。”

阿语要了三包桃花粉,三盒上等的胭脂,让顾三娘打包。

阮思萱咂舌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又不能吃。”阮思萱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挥金如土,不知愁滋味的千金大小姐了,看阿语买这么多,都替阿语心疼起来。

“你一份,你娘一份,九婶一份…”阿语计算着。

“那你娘呢?”

“我娘不喜欢用这些的。”阿语付了银子,跟顾三娘闲聊:“三娘,您这里的生意不错啊!”

顾三娘笑叹道:“小本经营,混口饭吃而已,做我们这一行的,要说真正赚钱的,非阮氏香水铺莫属,可惜,阮氏香水铺开了没多久就关门了,说是犯了什么事被官府查封,依我说,肯定是有人眼红下黑手。”

阿语和阮思萱对望一眼,又道:“可不是?阮氏香水铺的香水最是醇香,如今关门了,要想买好的香水都买不到了。”

顾三娘道:“就是,不过上个月,东华门那边开了间香水铺子,虽说她家的香水不如阮氏香水,但买的人还是挺多的,小姐如果要买香水,不防去那边看看。”

“是吗?我好久没出门,都不知道这事,改明儿过去瞧瞧。”阿语应付道。

出了“毓秀斋”,阿语说:“四姐,咱们去东华门。”

阮思萱有点会过意来:“阿语,你今天拉我出来逛,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吧?”

阿语挑眉一笑:“既然要重开香水铺,自然要了解一下这个市场,这就叫摸底。走吧!咱们去东华门瞧瞧,去摸摸那家香水铺的底。”

阮思萱笑嗔道:“看来,你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阿语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大面积收购鲜花的,不是做胭脂水粉的就是做香水的,而且这人暗中阻扰阮家收购鲜花,八成就是同行,她不久不关注这些,消息不灵通,所以才到这来问顾三娘。

东华门离朝阳门不远,也属京城的繁华地带,阿语和阮思萱转到东华门,随便一问就问到了顾三娘说的新开的香水铺——如意香水铺。

一进如意香水铺,阿语就觉得这铺子的陈设好眼熟,售货的店员也是年轻美貌的姑娘,笑盈盈的迎上来。

“两位小姐来买香水吗?喜欢浓香型,清香型还是淡雅型?浓香的有国色天香,清香的有橙花仙子,淡雅的有兰贵人…”

阮思萱怔愕,扯了扯阿语的袖子,在她耳边轻道:“阿语,这铺子到底是阮氏香水铺还是如意香水铺啊?”

第175章 真相浮出

这也正是阿语想问的,这家香水铺子从陈设到产品命名,销售模式,完全就是照搬阮氏香水。

“不管了,先看看她们的香水再说。”阿语小声道。

“每种香型的香水都拿来试试吧!”阿语笑微微的说。

经过品香,阿语发现这间铺子里的香水咋一闻,跟她调制的香水香味接近,但是香味持续时间短暂,大概只有几分钟就淡了,也就是说,这里的香水只有前味,中味太淡,后味就更谈不上了。这样的香水太不经用,根本没有历久弥香回味无穷的效果。

“四姐,你觉得如何?”阿语问正在品香的阮思萱。

阮思萱闲闲道:“好像香味一下子就没了,而且没有余味。”

一语中的,阿语笑了笑,看来阮思萱以前常泡在铺子里还是有点收获的。

“两位小姐,我们这里的香水可是京城里最纯正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负责接待的姑娘自信道。

阿语莞尔道:“我以前用的是阮氏香水铺的香水。”

那姑娘笑道:“可见小姐是懂香水的,不瞒小姐,我们这里的调香师傅正是以前阮氏香水铺的调香师,您现在看到的这些香水,是经过改良的新品,虽然香味持续时间上短了些,但是香味比以前的更纯,更香。”

真是舌灿莲花,就这还是改良的新品?那岂不是越改越差?还有,她什么时候又成了这家铺子的调香师傅了?阿语觉得这事越来越好玩了。

阮思萱捅了下阿语,朝她挤挤眼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上这赚钱了?”

阿语自嘲道:“我梦游来的。”

“哎!你们家掌柜的厉害啊,居然能请到阮氏香水铺的调香师来,那生意肯定很红火了。”阮思萱笑吟吟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家掌柜的与阮家有点交情。”那姑娘笑道。

“哦?难道你家掌柜与阮家是旧识?敢问你们掌柜的贵姓?”阮思萱跟阿语面面相觑,阿语挑了挑眉,表示她一无所知。

那姑娘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关心的是这两位小姐是来凑热闹的闲客还是真正的金主。

“两位小姐选好了吗?喜欢哪一款?我们铺子里的货可不多了,还有好些客人预订,迟了可就要断货了。”

“是吗?那我每款香水来一瓶吧!”阿语道。

那姑娘顿时喜笑颜开:“小姐稍等,我这就去给小姐取来。”

“阿语,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咱们阮家什么时候在京城里还有这样的旧识,阮家人除了咱们几个,其他的都离京了呀!”阮思萱纳闷道。

“我也很好奇,放心吧!咱们迟早会知道的。”阿语目光微转,望向通向后院的过道,这位阮家的旧识也许就在过道的另一端吧!

那姑娘很快帮阿语备好了香水,一共是六瓶,每瓶一百两。

阮思萱咋舌,就这等劣货还要一百两一瓶,真是比土匪强盗还要黑心,阮思萱不由的嘟哝起来:“这价钱太贵了吧?”

“小姐,一分银子一分货,您要是嫌贵,那市面上十两一瓶的劣质香水也是有的。”那姑娘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潜台词:既然买不起还来充什么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