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宣武门的时候,汐容赶忙将苏矜身后的斗篷帽子戴了起来,拉住苏矜胳膊说道:“娘娘,您在这里等等,让奴婢先去探探吧。”

苏矜知道汐容是好心,面上的担忧之色颇重,为了让她安心,便点头同意了。

只见汐容故作从容的走到宣武门处,低头与守门官兵交谈几句后,从角落的守卫班房里忽然走出来两个人,让苏矜有些意料之中,又感到有些意外。

意料之中的是——安王!这家伙总是喜欢打破规矩,不安排理出牌,故弄玄虚,私会帝妃之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苏瑾!竟然是她的暴发户哥哥苏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出现?

当苏瑾将斗篷稍微拉开一些让苏矜看到他的容貌时,不得不说,苏矜整个人都愣住了,还未开口发问,便听安王苍白俊秀的容颜上绽出一抹惑人的微笑,对苏矜道:

“你哥哥拜托我这么做的,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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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矜看着他脸上病弱却又得逞的微笑,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才解气,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是她的暴发户哥哥想见她,不是安王想见她,安王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是有先皇特许的,但其他男人就不行了。

信是放在殿外的,写太多或者署名都会落人口实,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言简意赅才是王道,这个拼的就是心跳,是一场拿捏准了她性格的赌博。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里面吧,不止是我想见你。”

苏矜眉头一簇,从暴发户哥哥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担忧,欲言又止的对她指了指守卫班房,她们一行人进进出出,宣武门的守卫们就像是瞎了一般,别说是阻拦了,就是问都没有问一声,很显然是得了不小的好处的,而能够给出这份好处且有权利给出这份好处的人,放眼全朝也就那么几个人吧,而会在这个时期通过安王和苏瑾找上她的人只有…

“爹爹。”

在看到那张严肃中带着书卷的中年面庞时,苏矜不由自主的便叫出了这两个字。

她的父亲苏常荣还有几位族中位高权重的叔叔伯伯,一并在她面前排开,在她的印象中,这些族中长辈们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这个庶出女儿一眼,甚至不惜牺牲她一辈子的幸福和生命,只为了保全苏家长子一时的安稳。

苏常荣严肃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让苏矜坐下。

苏矜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渐渐冷静了,调整心态坐在了苏常荣指的位置的另一侧,苏瑾面色凝重的坐在她身旁,像是想给她一种无形的支持般稳如泰山。

“你该料到我们为何来找你!”苏常荣开口便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废话。

“女儿不知,还望爹爹和各位叔叔伯伯告知。”

苏矜一挑秀眉,将身子沉入太师椅中,舒舒服服的靠坐着,唇角勾起一抹艳丽无双的微笑,看呆了一旁的苏瑾,这种笑容…还是他印象中那个胆小爱哭的妹妹吗?

苏常荣眉峰微聚,还未开口,便见一旁的大伯父咻的站起了身,指着苏矜叫道:

“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处心积虑害的宁儿枉死,苏家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如今一句不知便想推卸责任吗?”

苏矜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只记得他从小将苏宁视若己出,对这个嫡长女的爱护程度不亚

于苏常荣,苏宁的死对一手栽培她至如今地位的苏家来说可谓是斩手之痛。

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重,苏矜慢悠悠的笑道:

“大伯父此言何意?苏贵妃谋害本宫腹中孩儿,又与人私通在床被人告发,打入冷宫秋后问斩都是她咎由自取,与本宫何干?大伯父非但不谴责苏贵妃寡廉鲜耻,卑鄙狠毒,却向本宫兴师问罪,那本宫腹中那无辜受害的孩儿又该如何与苏贵妃算账?”

苏矜一番话连消带打,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向苏贵妃,弄得她大伯父哑口无言,性子鲁莽的他憋得一肚子气却无从说起。

眼看情况陷入僵局,苏常荣适时站出来解围,说道:“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从座位上站起,走到苏矜身旁,看着这个颠覆了苏家所有人眼中懦弱形象的陌生女儿,苏常荣冷道:“不管怎么说,都是苏家人,宁儿会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对吧矜儿?”

苏矜没有说话,心中警铃大作,怪不得苏常荣能在而立之年稳坐一品大员之位,确实有几把刷子,不说别的,就冲他临危不乱,宠辱不惊的淡定,就足以让他立足官场多年不败。

苏矜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苏常荣也回给苏矜一个冷漠中透着股子现实的微笑给苏矜,又继续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咱们苏家内部的事情。宁儿有错,她便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切不能因为她的莽撞损坏了苏家的百年清誉。”

苏矜敛下笑容,静静的坐着听苏常荣说话,她倒要听听这个冰冷的父亲最后会说出什么话来。

“是吗,矜儿?”

虽然苏矜想不说话,但苏常荣却逼着她开口。

深吸一口气后,苏矜笑着点了点头,道:“父亲说的是。”

看着他眸中幽深的算计,苏矜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冰寒,这个男人不是父亲,不是丈夫,不是兄弟,不是朋友!而像是一个…政客!

对,政客!

作者有话要说:jj老抽,大家看不到新章节可以将网页的,变成my。。。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o(╯□╰)o

第54章《一品皇贵妃》

面对着这样一位政客父亲,苏矜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坐着,听着,然后等他说出最后的意图。

“所以说,虽然宁儿没了,但是苏家不能跟着她一同衰败,你可明白为父的意思?”苏常荣用诱导的口吻对苏矜说道。

苏矜一只手撑住下巴,精心等到最后,终于得知了苏常荣和这几位长辈们冒险前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原来是想让她代替苏宁,成为苏家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一颗棋子。

对于被人从一颗废子捡起来作为主力部队这件事,苏矜再一次感觉到了世态炎凉和身不由己。

苏宁的出生似乎就是为了替苏家打入宫中,美其名是通往皇后之路,但实际上就是卧底!卧底成功了,皆大欢喜,卧底失败,便也难逃被苏家弃车保帅,将她的生死完全罔顾,亏她一开始还以为,这几个老家伙是想来让她救救苏宁呢,还在想他们实在太高估她了,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她高估了他们!

苏宁充其量就是一颗比较有用的棋子,还没到那种必须保留的地步,在苏家的荣辱与她的生命之间选择,苏家毫无悬念的选择了荣辱,为了能够继续让家族强大下去,他们宁愿放□份,亲自来跟她这个从小便被定位在废棋位置上的庶出女儿。

这样的关系转变,对于苏矜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哈哈,很显然,是不幸的。

“父亲的意思,本宫明白!”苏矜垂目思虑片刻后,幽幽的说道。

听她这般说话,苏常荣和几位叔伯脸上都无疑露出了些许笑容,但苏矜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刚刚凝聚的微笑僵持当场,只听苏矜又道:

“不过,朝堂的事本宫不懂,更何况,本宫也只是小小妃嫔,人微言轻,只怕是帮不到父亲什么忙了。”

苏矜说完,便果断起身想走,却被反应迅速的苏常荣拦住,只听他又道:“你放心,苏家的女儿,不会只是小小妃嫔的。只要矜儿你愿意,为父可以暗中操作,封妃指日可待,若是你也想做贵妃,那…”

苏常荣还在竭力游说,苏矜却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干脆拂开苏常荣抓住她胳膊的手,以同样冰冷的目光回道:

“我…不愿意!”

苏宁的事的确是她一手策划的,她也料到苏宁殁后,对苏家会有多大的影响,如果只是为了顶替苏宁做苏家安插在宫里的棋子的话,那也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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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面前,有太多阻碍,这些阻碍若不犯她,那她完全可以忽视忍受,可是偏偏这些阻碍不仅挡在她的前面,还试图侵犯她的领地,糟践她领地中的人那就难以忍受了。

“矜儿,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没有苏家的助力,你若想安然活在宫中,都会十分困难,更别说是晋升了。今日众位长辈都在,为父便给你一个承诺,五年之内,皇后之位非你莫属,如何?”

苏常荣以为苏矜有更大的野心,便在话语中加强了对苏矜的诱惑,甚至提出期限来收买苏矜的心。

谁料苏矜只是淡然一笑:“父亲可是听不懂本宫的话么?别说是皇后了,纵然父亲能在五年之内替我争得皇位,本宫也不愿意做他人棋子,听命于人!”

苏常荣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神情阴鸷的盯着苏矜,苏矜毫无畏惧迎视,决绝的态度,就连苏瑾一个劲在她身后揪她的衣袖都不能动摇。

从宣武门的守卫处出来之后,安王与汐容随着苏矜入宫,走在月朗星稀的宫道之间,汐容走在最后,安王与苏矜的影子被皓白月光拉得老长。

“你可真有种!这么些年,苏大人在朝堂上的威风你是没看见,除了皇上和逐鹿王爷,还真没其他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安王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显苍白,唇角的微笑却是发自内心的温柔。

苏矜抬头看着漫天星光,叹出了一口舒爽之气,说道:“他怎么威风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安如月光般柔和的目光扫了一眼苏矜,学着她的样子,仰望星空,说道:

“不过,最令我觉得意外的是这个世上,竟然有女人能够拒绝皇后宝座的诱惑。”

苏矜收回目光落在安王身上,看了他好久后,才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皇后?我可不稀罕!”

安王些微收起了笑容,与苏矜对视:“为何?莫不是因为你真心爱上了‘他’,所以才…”

苏矜知道,安王与晏岑不和,所以言语中并没有太过尊敬,只是用‘他’来代指,面上愣了愣,这才扬起大大的笑容,用夸张的声音解释道:

“我?爱上他?你开什么玩笑?”苏矜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安王,在对方不甚相信的目光下继

续说道:“皇后之位有什么可诱惑的?三年死五个,到时候有运无命,跟 ‘有钱没命花’是一个道理!”

安王呆呆的看着苏矜,苏矜以为他没听懂自己话中的意思,于是又再接再厉的解释道:“不明白啊?就是…人死了(liao),钱没花了(liao),明白?”

在苏矜套用当代小品大师的句子之后,安王终于从呆愣总回过神来,移开苏矜脸上的目光,看向别处。

因为安的突然沉默,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凝固,苏矜心情复杂也就没再说话,两人一路并肩走回了冷月殿,安王则去了冷月殿隔壁的梅林。

苏矜也是以后才知道,原来在梅林深处,有一所香梅别院,那里便是安王在宫中的落脚点,不过一墙之隔,怪不得苏矜总觉得安那个家伙在梅林神出鬼没的。

当汐容为苏矜打开寂静的宫殿之门后,内里的情景着实让苏矜傻眼好些时候。

晏岑正一脸铁青,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何,苏矜心中一个咯噔,就好像是被抓奸在床的女人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么晚去哪里了?”

晏岑走近苏矜,握住她的柔荑放在手中,奇怪的问道:“怎么手心都是汗?难道爱妃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

苏矜紧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僵笑着问道:“皇上不是说,今儿歇在养心殿吗?”

怎么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苏矜在心中哀嚎,真是天亡她也!

被女人抽回手,晏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道:

“哦,朕原本是歇在养心殿的,可后来小福子给朕送去了爱妃亲手作的…呃,沙冰?朕甚觉美味,这不刚批完奏折,便想来看看爱妃睡了没,没想到爱妃却给朕唱了一出空城计。”

苏矜后悔不已,她怎么就突发善心,想起来给他送去水果沙冰呢?刚把这尊神送走,没成想还没几日就又给召了回来,回来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的给他抓了个现行!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策啊失策!

“来吧,朕给爱妃又送来了些冰块,咱们进屋好好说道说道爱妃这么晚去哪儿了。”

“…

二十斤冰块并没有给苏矜带来凉爽。

虽然皇帝嘴上说进屋说道说道,可是当汐容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苏矜便被横抱而起,半句废话没有,直接搬上了炕,二人缠绵悱恻,水|乳|交融,非但没有降温,反而升温不少。

苏矜在控制不住的喘息声中,出了好大一身汗,累的筋疲力尽,趴在晏岑胸膛之上,如一条离水之鱼般赤条条又干渴干渴的。

想要爬起来去喝点水,却被晏岑紧紧扣住腰部,不让她起身,正想反抗之际,却听晏岑低沉的声音自腹腔发出:

“苏家找上你了吧。”

一句简单的问话,让苏矜觉得吃惊极了,她这厢还未开口,他便已然通晓全局,真不愧为终极大boss。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么苏矜还有什么瞒的必要?没有了,干脆坦白!将今晚之事一五一十告诉晏岑之后,苏矜闭嘴,静待他的反应。

“朕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把心思动到你身上,一定许了你很大的愿望吧。”晏岑笃定的问道。

苏矜不得不对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竖起拇指说道:“没错,皇后之位,五年唾手可得!”

这句话可不是她瞎说的,是苏常荣亲口说出来的,只听晏岑听过之后,便冷哼一声:“哼,他倒敢说!”

苏矜耸了耸肩,表示事不关己,但她又十分好奇:“你到底对苏家都做了什么?”

一定是打压的非常厉害,才令苏常荣想起她这个被抛弃了,却又枯树开花的棋子。

晏岑听苏矜问出这个问题,唇边忽的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像个孩子般得意的说:

“没什么!不过是剪掉了一些小枝叶,将苏然封为镇边大将军罢了。”

苏矜看着晏岑满脸得意的笑,强烈鄙视了一番这个男人。如果在职场的话,他这就是公报私仇,利用职权故意贬黜下属,是非常招人恨的。

更何况,镇边大将军?那不是明摆着将苏家的宝贝儿子赶去边境,没有宣召,不得回朝嘛!难怪苏常荣急了,苏家的实力也大大削弱了。

“皇上就不怕镇边大将军狗急了跳墙,给你来个起兵造反吗?

”苏矜有意给晏岑泼凉水,故意这么说道。

晏岑笃定一笑:“没有兵权,他也没那胆子!”

哈,原来是画了一块饼,不给兵权,空封大将军,投闲置散,苏然纵然郁闷,但苏家老小都在京城,他确实不敢怎么样,不得不说,晏岑这一招好毒啊。

“两日后,朕会去平湖避暑,爱妃可有兴趣同行?”

忽的,晏岑神情变得严肃,对苏矜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矜眨眨眼睛,想了想后问道:“平湖…比这里凉快吗?”

“那是自然!”晏岑的手在苏矜肩上摸了又摸,挑眉答道。

苏矜听后,立马回答:“我去!”

这像是暖炉的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链接(甜宠古言文,喜剧向):

第55章《一品皇贵妃》

每年到了酷暑的时候,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会去行宫避暑,今年也不例外,但有些不同的是,往年皇帝避暑带上的都是皇后,贵妃,最起码也是妃位的娘娘。

可是今年,令整个宫里都大跌眼镜的是,皇上不仅没有携皇后贵妃出行,反而带上了一个嫔位娘娘,带也就带吧,可偏偏这位娘娘却独获圣宠,随行仅一人而已。

苏矜坐在四处珠帘透风的上乘软轿之中,摇摇晃晃,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太热,而且是那种难以忍受之热,如果不是汐蓉和绿荷在轿子两旁反复提醒,苏矜简直想从轿子里跳下来,与她们一同步行,都比干坐着闷热的好。

“小姐,咱们冷月殿这回可威风了。”绿荷在轿子左侧,尽量保持皮肉不动嘴动的样子跟苏矜说道。

苏矜蔫蔫儿的扇着扇子,对绿荷颇带得意的话意兴阑珊:“是吗?”

她可没觉着多威风,但是闷热的空气已经将她逼得浑身是汗了,原来,不管是穿越前或穿越后,她怕热的特性还是没变。

“当然是啦!”绿荷像是生活在春天里的小花朵,精神雀跃,跟苏矜完全不像是待在一个环境中,只见她偷偷将头凑近苏矜的轿子,假装像是整理轿子边上的珠帘般,一双眉目却难掩兴奋之色:“整个宫里可都传遍了,冷月殿的曦嫔娘娘独宠于驾前,俘获了皇上的心。”

对于绿荷这种想想都觉得好笑的话,苏矜压根就不打算理会,将头靠近窗边,期望能够吹到一丝丝凉风,奈何,凉风是没有吹到,绿荷的话却又响起了:

“小姐,您别不信啊。这段时间皇上对您的态度就连我们这些奴才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人家也没有瞎说呀,敬事房的方公公都说了,承恩簿子上,连月来可都是小姐你的名字,这种专宠的福气,历朝历代的妃子可都是没有的。”

绿荷的话对于苏矜来说就像是催眠曲,虽然很想给她一个不信的表情,奈何睡意来袭,耳旁却不知怎地,总是回旋着绿荷说的那句‘连月来承恩簿子上都是小姐的名字’…

却不知,这种如烟花绽空的光彩将持续多久?半年?一年?

正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孤儿院般,林阿姨正给他们做冰激凌,凉凉滑滑的…

突然轿子一顿,周边珠帘晃动后噼啪作响,将苏矜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双眼看了看,正巧汐蓉掀开珠帘,面色凝重的对苏矜说道:“娘娘,是逐鹿王爷。”

苏矜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问道:“他想干什么?”

这可是皇帝出行的仪仗,他不行礼也就算了,竟然还与皇帝一般高坐马上,耀武扬威的对着皇帝的轿撵耀武扬威,那嚣张的神情,纵然苏矜听不见他的声音,也能想象出来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挑衅的话,顺便在诋毁一下她,抬高一下别人,明讽皇帝眼光差之类的呗。

看他的行头,应该是西山狩猎而归,随行之人肩背弓箭,马背上还驮着两三具野鹿的尸体。

他以为这是熟人逛街,遇上了上前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