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群人,除了拓奈奈以外,随便一个挑出来走在大街上都会引人注意,更别说。几个人一起走在大街上,那个拉风的尽头实在是让人过目难忘。

而拓奈奈也是经历了这样地一次以后,打死不想在和几人一起上街。可是,要去拜访董卓,人家一个堂堂的太尉,自己如果不带上几个人壮壮声势,估计。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他吧。

只是。拓奈奈还是小看了董卓的门卫,就算她带着这样的几个人。再送上了门贴,依旧被人拒之门外。

“去去去,哪来地土豹子,我家太尉哪里会认识这样的人,你们还不给我把她轰出去!还让她继续站在这里做什么?让别人笑话吗?”一个门卫头子模样的人双手叉腰,掐着嗓子,一副好像看待传染病病人的模样。

拓奈奈皱了皱眉毛,挑起了帽子上的素纱,看着那门卫头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暗自摇头。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讨打!”典韦眉毛倒竖,他自小就是在山上野惯了,在不是黑店里也没人与他这样说话。就算他是个脾气不错的地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受过被这样驱赶,一旦面对上,他地脾气还是上来了。这时一边说着,就要掳袖子上去打人了。

如果光是拓奈奈,她定是拉不住典韦的,就算是加上一个貂蝉,那也是不够看地。若是凭力气的话,可能加上郭嘉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拦住典韦。可是,正是这个没有什么力气的郭嘉,却总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他只是伸出了手,将典韦挡住,淡淡的微笑:“你想一辈子进不去吗?”

“先生!”典韦怒视着郭嘉,不过,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很是生气的看着那个门卫头子。

就在两个人推推搡搡的时候,拓奈奈轻轻的提起了裙摆,缓缓的走向了那个叫嚣的下人,冲着他盈盈的一摆,又将名帖递了上去,不过,也顺便把不轻的一袋子钱递了过去。

那门卫头子本是一脸的不耐烦的,可是,当他的手一接触到那一袋子的钱后,脸色生生的转了过来,竟然和缓了下来。他一边不露痕迹的将钱袋子装进了袖子里,一边装模作样的看着名帖,殊不知,连名帖都拿倒了:“你们当真是有要事?”

“是的,还请先生帮忙通报一声,小女子定不会忘记先生的大恩大德。”拓奈奈说着又是行了一个礼。

门卫头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拓奈奈,又不屑的看了一眼拓奈奈那不起眼的名帖,转身朝着宅子里走去:“在这里候着。”

第三十六章董卓的宅子

拓奈奈静静的站在太尉府门口,看着那个门卫头子一步三摇的走了进去,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老板娘,他怎么又同意通报了?”本来还在与郭嘉以及貂蝉拉拉扯扯的典韦,一见那个难为大家的人进去了,立刻就冲到了拓奈奈的身边急促的问了起来:“你使了个什么法术?他刚才不是还叫我们走的吗?怎么一转眼就给我通报去了?”

拓奈奈抬眼,隔着素纱看了典韦一眼,接着转身看着一街的车水马龙,用一种轻蔑的笑声回答他:“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什么不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呢?”典韦愣在了那里,过了很长时间才喃喃的问道。

什么是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这倒是把拓奈奈问住了,她苦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典韦,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郭嘉,只是轻轻的摇摇头。这个世界上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门卫头子似乎去了很久,久得连拓奈奈都开始猜测是不是太尉府太大了,所以才耽搁了他那么长时间。就在等待的时间里,已经有很多人不停来看这几个人了。^^君 子 堂 首 发^^不过拓奈奈敢肯定,这些人绝对不是停下来看自己的,他们可以看貂蝉的倾城倾国,可以看郭嘉的风流倜傥,可以看典韦的壮硕健康,唯独不可能看自己地平凡无奇。

当然。就算是要看,也是看自己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平凡之姿混在这样一群人中龙凤之中。一开始,这些路过的观众还只是回头张望,可是,过了一会他们居然已经开始驻足观望,甚至还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只是为了看得更清楚。拓奈奈翻了翻白眼。以貌取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正确的。

“拓姑娘。”就在拓奈奈以为自己可以上前收收门票,用来填补一下刚才受贿门房的损失的时候,董卓那柔润如玉地声音就这么传了过来。不过,似乎他非常的紧张,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因为急促而稍稍的走音了。

回头,转身,站定。已经在脑海里练习过的千百次的动作,拓奈奈终于顺利的做了出来。一切都很完美,行云流水一般。她从袖子里伸出了素净的手指,轻轻的撩起了帽子上地素纱,露出了半张脸孔,对着已经站在眼前的董卓露出了浅浅一笑,一时间,风华绝代。

郭嘉侧着脸孔注视着拓奈奈,他也是诧异的。在他的记忆中,拓奈奈是易怒的,是奸诈的。是富有生气的,是聪明的,是睿智的,可,从来都不是这样有风情的。随着那个微笑,他心里地某个地方,变得有些柔软,更柔软起来。

“太尉。”拓奈奈两手平抬额前。垂下了眼睑,唇角带着笑意,轻轻的弯下了腰肢,朝着董卓施了一个不算太标准的礼。

董卓并没有打算让拓奈奈行礼。就在她刚刚弯下腰肢,他就连忙伸出了手,一把拖住了她的双臂,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指尖。“不要多礼。”

拓奈奈扫了一眼董卓的手,后者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急忙放开了。可是拓奈奈指尖地凉意,围绕在了他的手心久久的盘绕。消散不去。

他很兴奋。从他那双晶亮乌黑的眸子里就看得出来。同时他也是不安地。他的双颊泛着薄红,像是一个在早春里去赴情人约会的青涩少年。这个形容真是有些奇怪。奇怪到连拓奈奈那双眼睛也微微的弯了起来,掩住了嘴角。

拓奈奈身后的三人见到自己的大老板已经行礼了,连忙也弯腰行礼。

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董卓稍微掩饰了一下自己地失态。这才抬眼看着拓奈奈身边地行礼的三个人,友善地点了点头:“诸位快快请起,这一路旅途劳顿了,快快请进。”

“太尉现在可是让我们进了?”典韦哼了一声,目光却瞟向了一边缩着腰的门卫头子。“刚才倒是横的很,死活不让我们这样的乡巴佬进你这样的大宅子。”

“典韦,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拓奈奈虽然是出声阻拦,可是却不紧不慢,生生的等着典韦说完了事情,才漫不经心的训斥了一句。

董卓只是愣了愣,微笑着说:“快快请进吧,我已经备下酒水了。”说着他伸出手,对着拓奈奈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亲自将几人引领进去,只是在走进大门的时候,他回过了头,轻飘飘的看了那个门卫头一眼。

董卓的府邸确实尽显奢华。拓奈奈凡是在皇宫里见过的东西,在他的这里全部都原版原样的看见了,无非是规格小那么一点,稍稍遮掩了那么一点。

“好漂亮。”貂蝉虽然在王允府里当差,可是,见到这样的装饰也不禁咋舌。要不是拓奈奈拖着她,估计她就已经和典韦一样呆成石头了。

郭嘉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宅邸,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越来越深沉,最后沉进了那寻不到踪迹的湖底。他抬头看着拓奈奈,却只能捕捉到她的背影,那已经挺拔的背影。他有些忍不住想问了,董卓这样的奢靡,这样毫不掩饰的野心,那么他的未来是什么?

董卓似乎发觉的了郭嘉在看自己,他不经意的回头看着他,在接触到他那探寻的目光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留给了他一个可以一直去遐想的空间。

“奉孝,这里真的好漂亮啊。”典韦几步追上了郭嘉,拉拉他的袖子,满满的被震惊后的呆滞:“我想,神仙不过就是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了吧。”

“神仙住不住这样的地方我不知道。”郭嘉紧紧的抿着嘴角,他不明白拓奈奈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样一个招惹是非的地方,她为什么要来呢?“可是,我觉得,也许皇宫也只有如此这般了吧。”

“皇宫……”典韦更加的陷入呆滞中。

第三十七章寒气

拓奈奈一行人来得是十分的突然的,董卓的准备也是十分仓促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仓促的准备,依然在几人坐下来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一席上好的宴席。

酒,自然是不是黑店的好酒。

虽然,东汉末年的好菜并不能跟现代的那些吃食比,可是,放在这里也是一桌子盛宴了。中国人从来都对吃的非常讲究。拓奈奈原本以为这是在唐宋以后才逐渐形成的,可是,看看董卓准备的这桌子菜,她不禁笑了,原来,中国人是自古就好吃,也好研究吃的。

这样的一桌子菜,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应有尽有。

“拓姑娘,请不要客气,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随便准备一下,还望你见谅。”董卓对着拓奈奈十分客气的笑,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拓奈奈微微的收了一下心神,提了提嘴角。这叫做随便准备下吗?现在的东汉可不是鼎盛时期,外面有多少的人吃不上饭,有多少地方家破人亡,而他董卓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弄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说他是无冕之王,也不过如此了。

抬头看着董卓,拓奈奈只是微笑,她伸出手,握紧了筷子,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小的器皿里伸去。那是一只鸽子,肉已经炖的很烂了。只是用筷子这么轻轻地一碰,就松散的落了下来,放入口中更是酥软即化。虽然并没有用其他多余的方法进行烹饪,可是,这样简单的烹煮,却让所有人觉得口口留香。

“味道很好,太尉府上可是有好厨子。”拓奈奈放下了筷子。对于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能力充满了由衷的称赞。

听见了拓奈奈的话以后,董卓那原本耸起来地肩膀,就这么放了下来,看起来真的是放下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的唇边露出了一抹笑容,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侍从说:“怎么歌舞还没有上来啊?”

那个侍从立刻行了个礼,接着起身轻轻的一击掌,就听见那悠扬的音乐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虽然拓奈奈不太清楚是用什么样的乐器演奏的,可是。那音乐却圆润饱满,十分地流畅,一点都没有二千年乐器该有的干涩。

而随着音乐声,两排婀娜的舞娘就走了起来,她们在中间的堂上,轻舒广袖,满转清歌,营造着一片大汉盛世的光滑景致。

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有人伴舞是在蔡文姬家,那时候拓奈奈只是觉得自己真的是抱上了一个财神的大腿,完全只是为了纵情声色而去看待。而现在又见舞女。是她来到汉朝以后的第二次,可是,这次的感觉和上次似乎很不一样。

这次她没有凑热闹地想法,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沉重。

一顿饭,在看似热闹,却异常安静的气氛中结束了。从头到尾,拓奈奈都能感觉到董卓的那双星辰一样的眸子在看着自己。是的,他看的是自己。并不是她身边地貂蝉。这算不算得上是另一次错过,或者混乱?

吃完饭,董卓留下了几个人在府上居住。他当然要留下几人,因为无论是他于拓奈奈。还是拓奈奈于他都是有话要说的。

站在董卓为自己安排的房间里,拓奈奈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虽然说不上是美轮美奂,但绝对是精美地,是用心的。这一点从和她同住的貂蝉一走进来就开始高呼“好漂亮”就能看得出来。

她这才刚刚坐下,就听见外面有侍女来报,请她去沐浴。拓奈奈有些扭捏。可是。也并没有犹豫太久,就去了。等洗完澡回来以后。只看见貂蝉红着一张脸孔,羞答答的坐在房间里。“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受凉了?”拓奈奈轻轻的拢着自己的长发,顺便走到了貂蝉的身边伸出了手探了探她地额头。

“没,没有。”貂蝉似乎并没有想到拓奈奈会这么快回来,显然是被惊了一下,她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往袖子里塞着什么东西,使劲地摇摇头。

拓奈奈微笑了一下,却没有点破,虽然在她看来貂蝉的年纪实在是小了那么一点,可是,在古代,她也到了少女怀春地年纪,所以有点什么小心事也没有什么不对。“刚才有人来过吗?”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还斟满了茶水,看样子那人才走了不久。

“嗯。”貂蝉微微的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刚才董太尉派人来请奈奈姐过去,说是太尉一会请奈奈姐单独在后院子赏月。”

“赏月?”拓奈奈皱了皱眉毛:“这大冷的天气,赏什么月亮。”

“奈奈姐难道不觉得在这样的春暖花开之时才是真正的赏月亮的好时候吗?”

“赏月亮好像是秋天做的事吧。”拓奈奈端起了那桌子上的茶水,还有些微微的温暖,她看着那褐色的茶水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奈奈姐不打算去吗?”貂蝉有些好奇,她偏着头看着拓奈奈那沉思的侧脸轻声问。

“你替我去可好?”拓奈奈忽然扭头对着她笑了出来,在夕阳的余晖下,那笑容温暖。

“不好!”貂蝉立刻就拒绝,随后她就发现了自己回答得太快,有些太失礼,不禁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奈奈姐,我不想去呢。那个太尉大人看起来好可怕。”

这下子倒是让拓奈奈觉得错愕了,董卓可怕?这话居然是从貂蝉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天,这到底有错得多离谱?“太尉大人可是美男子,怎么会可怕?”

“奈奈姐……”貂蝉抬起了头,咬住了嘴唇,一脸的无奈,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用一种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难道,奈奈姐,你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个太尉大人的身上冒着一股子寒气?”

第三十八章担忧

董卓的身上有一股子寒气?有吗?拓奈奈皱了皱眉毛。如果说要有的话,也是一股子腐烂的野心吧。她冲着貂蝉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将手里的茶水泼洒到地上,随手放下了茶杯。“有吗?”

“难道奈奈姐没有发现?”貂蝉惊慌的瞪大了眼睛:“他虽然长得很好看,可是,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上下,连脚趾头,头发丝都变成冰了。”

这样可爱的形容词让拓奈奈哈哈的笑出了声音,她无奈的摇摇头,抬起了手,轻轻的抚摸着貂蝉的头发,虽然她形容的有些夸张,可是,她还是明白她的意思。董卓已经到了一种目中无人的嚣张地步了,这也无怪乎再过上几年,这些各路英雄狗熊们都打着“诛杀董贼”的旗子,揭竿起义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做人是不能太张扬的,而董卓恰恰却是不懂这个道理。

“帮我梳梳头发,不能让太尉等得太久了。”拓奈奈坐了下来,看着那面光滑铜镜里的自己。要说这古代做得这镜子也是够高级的了,愣是能照得出人,虽然没有玻璃镜子清楚,可是,也好歹能看得出脸上有没有黑斑皱纹。

“好。”貂蝉嘟了嘟嘴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乖巧的走到了拓奈奈地身后,拿起了一边的象牙梳子。小心的为她梳着头发。一边梳着,她一边偷偷的从镜子打量这拓奈奈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要说就说好了,我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拓奈奈伸手打开了梳妆台上地一个漆器盒子,顿时被里面的珠宝晃花了眼睛。她连忙关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

都说女人对珠宝是没有抗拒能力的。果然如此,就算她这个随便掉进历史的闯入者依然不能免俗。这么多亮得让人心惊胆寒的珠宝放在她的面前让她怎么抵抗的了。拓奈奈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美女宁愿嫁给快入土地老头子也不愿意嫁给和自己相当的帅小伙,钱,真是个了不起的东西。

貂蝉并没有注意到拓奈奈这点小心思,还是沉浸在自己那欲言又止的话题中。她不紧不慢的帮着拓奈奈梳头发,接着缓缓的说:“奈奈姐,太尉这样的奢华,连王大人的府邸都比不上他的三分。是不是有些过了?”

“是吗?”拓奈奈眼睛盯着那个漆器的首饰盒子,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貂蝉,可是,却始终没有勇气再次打开那个盒子。

“当然是了,我想皇宫的华丽也不过如此吧。”貂蝉小心的看着拓奈奈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说道:“这么华丽的地方,就在天子脚下,难道陛下就不查吗?”

听到这里拓奈奈微微一愣,抬眼从镜子里看着貂蝉,目光敏锐。忽然她笑了起来:“如果要查。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好好的呆着?”

“奈奈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样地奢华,就算现在不被陛下查抄,那么迟早有一天会的,我们现在和太尉大人有这样的联系的话,是不是会有些不妥?”貂蝉说话地声音都有些发抖,目光闪躲,根本不敢直视镜子里的拓奈奈。

“郭嘉说了什么?”拓奈奈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发鬓,什么也不表示,貌似随意的问着。

貂蝉的手一抖,梳子掉在地上。她连忙蹲下去拣梳子,还没有等站起来,她又听见拓奈奈继续的问:“是郭嘉让你来问我地?”

缓缓地站了起来,貂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虑,她咬着嘴唇轻轻一摇头:“不是。”

“没有郭嘉地点播,你这小丫头片子能想到这么远?”拓奈奈不信的冷笑一声:“我可是记得,你相当的喜欢这里的。”

“奈奈姐。刚才奉孝先生和典韦大哥确实过来了。先生也只是随便的说了一句这么漂亮的房子只怕是皇宫也没有,不知道能住多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问了问,你去了哪里,后来,太尉派的人来了,他们才走的。而刚才的话,真的不是先生要问的,我只是听先生那么一说,心里有些不安。”貂蝉一见拓奈奈的表情就着了慌,连忙招供。

“不安。”拓奈奈听着貂蝉的话,她放在发鬓边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随后她苦笑了一下,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呢喃:“连貂蝉都怕董卓了,这世道还有什么不能变?”

“什么?”貂蝉没有听清楚拓奈奈的话,停下了手,好奇的看着她。

“你只管管好你的那张嘴,顺便让典韦管好嘴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操心。这里奢华也好,破落也好,你只管住着,其他的,别打听也别瞎猜。”拓奈奈拿起自己的那只白玉簪子,斜斜的插出了发髻上,满意的朝着镜子里笑了笑,这才站了起来。

“奈奈姐……”貂蝉紧紧的捏着象牙梳子,实在是不明白拓奈奈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都别问,记得我刚才的话就好。”拓奈奈伸手按住了貂蝉那张殷红的小嘴,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走:“你要是怕就去找典韦他们吧,不要到处乱跑,等着我回来。”

貂蝉看着拓奈奈离开的背影,咬住了嘴唇,皱着眉头,好久以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难道她就这么笨吗?为什么奉孝先生也说让自己不要瞎猜,连奈奈姐也这么说,是不是自己真的想错了什么?

拓奈奈可管不着貂蝉的瞎想,她走出了院子,果然就看见几个人站在门口垂首等着,其中一个领头一样的人一见她出来,就立刻迎了上来,对着她行了一个礼:“拓姑娘,太尉正在后院等候,请跟我来。”

第三十九章董卓

夕阳,傍晚,火烧云。

流水,垂柳,满院花。

薄酒,淡茶,空位子。

不得不说,董卓是一个很有情调的男人,就算是放到现代,这样的一个男人也是一个能将女人玩弄在鼓掌中的狐狸精。

站在后院的门口,拓奈奈静静的凝视着坐在那浅潭亭子里的董卓,微风吹动,将他几缕细碎的长发吹了起来,他微微的颔首,那挺拔的脊梁也跟着稍稍的弯曲了下来,在这样满院的繁花之中,竟然有了一种黯淡的心酸。

他是一个花一样的男人,想必爱他的女人很多,或者……拓奈奈无奈的笑着,或者,爱他的男人也很多。照这个道理来说,在他的身上应该找不到寂寞这样的感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这样一副画一样的美景中,她却看见了一种叫做寂寞的空旷。

寂寞空庭春欲晚。拓奈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句话。

董卓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侧过了脸,便看见了拓奈奈,然后他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对着她笑了起来。那灿烂的微笑将一院子的鲜花都比了下去,单纯而透明。

这样的笑容中,拓奈奈的脚步不自觉的朝着董卓走了过去,虽然走得很慢,可是她却没有一点的停顿。她觉得自己被那个单纯而透明的笑容蛊惑了。一直走到了亭子的下面,她才收住了脚步,微微地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她的董卓。

“你来了。”逆着光的董卓被那夕阳镀上了一层闪亮地金光,就连他脸上地笑容也被染成了金红色,带着妖媚般地金红色。

“嗯。”拓奈奈注视着那被染成了妖媚一样的单纯笑容。目光怎么也挪不开。她轻轻的点点头。唇边露出一片微笑。

“我等了你很久,以为……”董卓说到这里顿住了,接着笑笑摇头。

“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想了一阵子,他还是说出了口,虽然,这个话有些矫揉造作,实在不像是董卓这样的枭雄会说出口的话,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太尉大人有请。我怎么可能不来。”拓奈奈捏住了袖子,轻轻的掩住了嘴角,笑了出来:“我可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无权无势。就算是一个大人家的一个小家丁也是能将我给捏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悖太尉大人地邀请了,这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

“不要,这么说好吗?”董卓低下头去,声音里沾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拓姑娘不要这样说好吗?”

拓奈奈看不见董卓的表情,可是他的声音里却有让她无法不去在意地伤感,她张了张嘴角。却没有办法在这样的伤感下说些什么。于是她只是微微的点头,轻轻的提起了裙摆。拾级而上,最终站到了董卓的对面。

“今天的夕阳真漂亮。”想了半天,拓奈奈终于找了一个很安全的话题。

“是,确实很漂亮。”董卓愣住了一会,接着才抬头看着远处地火烧云,点点头:“感觉,天上是要下火了一样。”

“我地家乡管这个叫火烧

“很形象。”董卓低低的念了几遍这个词以后赞同着:“像是被火烧过地云彩,火烧

说来也奇怪,在起了这样一个话头以后,两个人竟然真的就这么站在亭子里开始看起火烧云了,再也没有说别的话题。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拓奈奈要觉得自己是冷场大王了。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冷场,最终还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希望能引起董卓的注意。

不过董卓倒是真的注意了:“怎么?是不是很冷?”说着他转身从一边的一个架子上拿去下了一件披风,很自然的披在了拓奈奈的肩膀上,一边给她系着披风带子一边皱眉说:“怎么就穿了这么少就出来了?”他说着这个的时候,手却不经意的碰到了拓奈奈的头发,于是他这下子连脸都皱了起来:“怎么?连你的头发也是湿的?”

“我才刚刚沐浴过,就听说你找我……”

“那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就过来,至少等头发干了,或者多穿一点嘛。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这一没有见了太阳还是很冷的。”董卓嘴巴里像是滚着豆子一样,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拓奈奈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这样的经验真是让她觉得奇怪的很,原来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会有如此婆妈的一面出现吗?

“我怎么敢让你等你呢?”拓奈奈听着董卓的抱怨,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回了一句。她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她的立场,她如何敢叫这个人等自己。

“可是,我愿意等你,只要是你,我就愿意等。”董卓帮拓奈奈系带子的手忽然僵住了,他抬起了那双星辰一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将带子系好,接着,放下了手,认真的说。

这句话很暧昧。真的很暧昧。拓奈奈只觉得从天上猛地降下了一条光闪刺眼的闪电,将自己顿时劈得外焦里嫩,无比销魂。她真是悄悄的用手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生疼生疼的。果然不是在做梦。

可是,董卓的意思,真的是她想的意思吗?拓奈奈的呼吸猛然间急促了起来,她足足吸了很多口的气才最终平复下自己那已经乱成一片的呼吸。她低下了头,这算是什么?告白?她怎么这么倒霉?要被一个没有几年活头的人告白?这叫什么事?

不露声色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她承认,就算董卓活不了几年了,就算她不喜欢这个漂亮而有野心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女人啊,就是这么虚荣。

等等,董卓怎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她抬头,瞪着董卓的那张脸,不相信的问道:“太尉大人,你没有说错什么吧?”

第四十章知道吗?

“我……”董卓盯着拓奈奈那双瞪着圆圆的眼睛很长时间以后才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接着转身朝着桌子边走去,用一种看起来很平缓的声音说道:“拓姑娘你还没有吃晚饭吧?快点过来吃点东西吧。”

傍晚的风确实有些凉凉的,吹在人的身上有种没有办法抵挡的寒气。可是,拓奈奈却还是看见了,在轻飘飘的寒风中董卓的脸颊上淡淡染上的红晕。

真是奇妙的一件事,男人居然也会脸红,而且,脸红的这个男人居然是董卓。对于拓奈奈这样一个从来都是生活在厚脸皮的环境中的四有新人,实在是对于脸红这个词太过陌生。这猛得一见还挺新鲜。

“那就吃东西吧。”虽然新鲜,可是要是一直盯着董卓看,可能这个家伙也会生气的,她可是没有忘记董卓其实是一个很残忍的家伙,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家伙一个恼羞成怒把她给就地正法了,那她就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要知道她可是来斡旋关系,顺便敲诈一下蔡家的老本的,可是不想连事都没有办成就直接丢了脑袋。

她不是孙权,做不来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冤枉买卖。^^君 子 堂 首 发^^

桌子上摆的都是一些很精致的点心小菜和几盘水果,看起来不像是晚饭,倒是像英国人的下午茶。拓奈奈不禁开始YY,如果这个时候能来两杯卡布奇诺一定会更加完美了。

“拓姑娘在想什么?”

“卡布奇诺。”拓奈奈还陷在自己的YY里,听见有人问起,顺口就回答了一句。

董卓听见这个奇怪词语,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学着拓奈奈的发音:“卡布……奇诺……那是什么?是人吗?”他掩饰得很好,状似云淡风轻,其实小心翼翼。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在意或者还是不在意。

“不是,是吃的。”拓奈奈无奈的笑了笑,什么是代沟?这就是代沟,当你说出一个人所共知的东西的时候,得到的确实这样一个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这就是代沟了。“对了,太尉,不知道您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董卓听见拓奈奈这么说以后,轻轻的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她,接着唇角翘了翘,在那夕阳的清风中他的笑容显得很是模糊:“我以为是拓姑娘找我有事。”

好吧好吧,拓奈奈叹气,拓奈奈承认,要算是玩心眼,自己是绝对不是这些人精的对手地。就连这样试探的话也被别人打着太极给推了回来,她除了会故作玄虚装神棍以外,她还能干什么?

“我其实没有什么事。”拓奈奈苦笑了一下,她怎么能说她来找他是为了让他放过蔡邕呢?只怕是这么说了董卓更不会放过那个老头子了。中国人都是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如此,而面前这个董卓可以算得上是最最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了吧。

“那就没有事好了。”董卓只是撇了撇嘴角,一副无所谓你说不说的表情,比起他对听拓奈奈要说的事情来说,他似乎对为她夹菜更加感兴趣,没有一会的功夫。她面前的碗已经堆满了:“快点吃吧,这些点心都是这洛阳最好的厨子做地,你在徐州一定没有吃过的。”

看着这么多的菜,除了吃还有什么办法?在没有想到怎么将自己要说的事情说出口的时机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吃饭了。“徐州自然是不能跟洛阳比的。”

“我早就说了,拓姑娘应该到处走走。不要总是呆在徐州的。”

“你当我愿意呆在徐州吗?”拓奈奈放下了筷子,白了董卓一眼,也不管会不会得罪这个男人,轻轻的哼了一声:“转了转去就那么大点地一个城,你就算山清水秀。你当我真的喜欢呆在那里?”

“不喜欢还不是呆了那么久,你当自己是坐牢吗?”

“是啊。要不是这次有牢头答应,我能跑出来吗?”拓奈奈不再搭理董卓,闷闷的开始吃着那高高堆起来的食物。

“牢头?”董卓皱了皱眉毛,看着拓奈奈那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很好笑的摇头:“你说得不会是蔡家地大小姐吧。”

拓奈奈本来想点头,可是,却硬生生的僵住了。她干笑了几声:“怎么会。我是随口说说的,我不离开徐州是因为那里实在是店子刚开起来。所以离不开。”

“现在离得开了?”

“自然,现在都稳定了,所以,我出来走走。”拓奈奈小心的措辞,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董卓地表情,只希望他别又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