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风筝吗?这有什么难的。”董卓上前。一把抓住了拓奈奈的手,朝着山坡下面冲去,朝着那有着很多孩子的地方冲去:“我们去买一个就好了。”

顺着那长长的,长满了厚厚地绿草的坡一直的跑下去,拓奈奈在这样急速的奔跑中,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飞了起来一样。而,她的心在这东汉温暖的春风里缓慢的盛开,绽放,漫天飞舞……

事实证明,有时候有些东西不是因为你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至少在这一地的孩子中。却没有一个愿意将自己手中地风筝愿意卖给董卓,这让他的鼻尖有点冒汗起来。他在一群的孩子中间转了转去,可是,那些孩子全部都跑得远远的,只剩下了哭笑不得的他。

“好了,不要买了。”拓奈奈走到了还不死心的董卓面前,按住了他的双手。笑着摇头:“他们都不肯卖呢。”

“那我再多给他们一点钱好了。”董卓皱着眉毛,他地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好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仿佛不达目的就不罢休。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你给得再多的前,都买不来他们此时此刻的快乐。”拓奈奈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风筝微微的笑着:“在这些地孩子心里,所有地东西都比不上现在,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利。”

“可是。你不是也想放的吗?”

“那又如何?难道还去抢人家地不成?从别人手中抢来的快乐。你以为就是真的快乐吗?”拓奈奈侧过了面孔,瞪了他一眼。这个太尉大人。虽然位居极品,可是情商上也不过是个这样的低能儿。

“你又没有抢过,你怎么知道不快乐。”董卓显然是不认可拓奈奈这个论点,他哼了一声:“快不快乐,要抢来了以后才能真的知道。”

拓奈奈想说些什么,她咧开了嘴角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耸了耸肩膀,不在争辩:“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我不喜欢。”

面前的这个男人动作忽然就僵硬了起来,在听见拓奈奈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动作就这么忽然僵硬了起来。好像是被魔法世界里的石化术打中了一样,他足足在那里愣了好几秒才转过头来,看着拓奈奈,苦笑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了一种难耐的苦楚。就好像是在这漫天的春光中下了一场寒冷的雪。“不喜欢是吗?”

“是的。”拓奈奈别过了脸,不在看他的悲喜,只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低下了头,看着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心中就这么荡漾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那只好看的手,拉得很紧很紧。

董卓被这个动作惊住了,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密不通风,绝对不放开的紧握。

人心有时候就是这样让人弄不清楚,不要说别人,就连自己也是弄不清楚的。拓奈奈的脸上带着一种浅浅的笑,可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后悔起来,她,为什么要抓住董卓的手?

春风拂面,没有人说话。

“你说得没错,果然看看别人放风筝,也是有些快乐的。”董卓忽然开口说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上那一片花花绿绿的风筝,又低头看看地上到处乱跑的孩子们,再也忍不住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拓姑娘,你有一双透亮的眼睛。”

拓奈奈很想对董卓的赞美表示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挪开目光。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被你群孩子中的一个少年深深吸引住了。

他笑的张扬,他喊得张扬,他的浑身上下都被笼罩着一层张扬的色彩。就是这样的张扬化成了最耀眼的光芒,让人再也挪不开目光。

第五十二章董卓

张扬的人总是不能掩住自己的光芒,就算他自己不知道,可是,就是有别的人知道的。这样的人很多,比如郭嘉,比如董卓,比如眼前那不远处的少年。

董卓顺着拓奈奈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的目光也就这样被那个少年吸住了。这是一个让人根本就无法不注意的少年。飞扬的神采,张狂的笑容,还有那不羁的表情,仿佛这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他就是这一片春光里最明媚的君王。

“这个少年,很好看。”董卓看了半天,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而就是这句话让拓奈奈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好看?”她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董卓的嘴巴里冒出来,他虽然长得一张美人的脸孔,可是,这个男人可是一个绝对的硬汉呢,这样柔软的词语忽然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倒是真的奇怪,倒是真的让人忍不住发笑。

“怎么?难道不是吗?”董卓瞪着拓奈奈那笑得几乎弯下去的腰肢,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为什么拓姑娘竟然笑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拓奈奈连忙摆手,安抚一下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可不要随便的激怒他,不然自己可就没有大腿可以抱了:“我只是觉得,像是太尉大人这样地大英雄怎么会说出这么柔软的话来呢?让我多少有点诧异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听见拓奈奈这样地解释,董卓脸上地神色好看多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也开始吃吃的笑了起来。最后也笑的乐不可支,“我怎么就不能说好看呢?那个少年确确实实,明明白白是好看的呀。”

“确实呢。”拓奈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种异样的温暖缓缓的流淌而过。这样地董卓大概是没有人见过的吧,可是她却见着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她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小小的骄傲呢。“可是。那个少年是谁?”

“去问问就好了。”董卓收敛了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恢复到那素日谦和却有些冰冷的微笑:“拓姑娘不妨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问问好了。”

“还是我去吧,您是太尉大人呢,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拓奈奈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中国人从古至今都是注重这个等级制度和礼节的国家,如果今天一定要有个人去询问的话,这个人一定是拓奈奈,绝对不可能是董卓。于是,她连忙快走了两步。拦住了董卓。

“拓姑娘,现在,我不是太尉,你也不是不是黑店的老板娘,我们只是朋友,好不好?”董卓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直直地看着拓奈奈的眼睛,神色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微笑似乎像是被冬天里最冰冷的寒风冻住了一般,一下子全部凝固在她的唇边。她细细的回忆着,咀嚼着董卓刚才的话,左边地胸腔里似乎烧起了一团火,瞬间之内。连着她的皮她的骨她的心统统的烧成了灰烬。

到底是多久。她没有听见这个词语了?

朋友?她以为在她从现代来到东汉的这一刻开始,就彻底遗失了这个词语。而就在她也真的要遗忘掉这个词语地时候。它又如同是天上落下地春雷,忽然炸在了她的面前,让她诧异不已,让她惊诧不已。

鼻子里好不舒服,好似跌进了一个无底地深潭,那冰冷的潭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涌入了他的鼻腔,酸的厉害,酸得她几乎想溺死在这里。她慌忙抬眼看向了远处,看着那绿草如茵,看着那春花灿烂,看着那少年如花,可是,眼前却不知道为何,模糊成了一片。她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睫毛,那片柔软的潮湿,最终落了下来。

落在了她心中那片寂静的棉田里,落在那棉田下干涸的土地上,化成了一场最及时的春雨,滋润了她生命中那一整个春天。

“拓姑娘,你怎么了?”董卓看见拓奈奈那忽然落下的眼泪,慌了手脚,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帕子,最后干脆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擦去面颊上的泪珠。他那温暖的手指,带着一些惊慌的颤抖,贴在了她的面孔上,而他那带着微微檀香的呼吸也缓缓的喷在了她的面孔上,她的面孔,热了起来。

春天,果然是一个多情的季节。

在多情的季节里,很容易就会发生一些你素日里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拓奈奈和现在的董卓,大概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这样的情况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吧。

董卓的手随时都是暖和的,可是在现在,他的指尖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冰冷得厉害,贴在拓奈奈那张滚烫的容颜上竟然有说不出来的舒服。拓奈奈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垂着的眼睑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抬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男人。

而董卓却一直紧张着拓奈奈的情绪,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丝焦躁:“你怎么了?拓姑娘?为什么会哭?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他越是这样问,谭爱娜就越是无法说出口,她只是站在那里,不说也不笑。

两个人就像是桐油一样在这里胶着,却不想从天而将了一个什么东西,不偏不正的正好砸在了二人的身上。

拓奈奈一惊,连忙抬头去看,只见,是一个大大的蝴蝶风筝,现在正躺在两人脚边的草地上呢!

“好漂亮地风筝。”被这个风筝这么一打。拓奈奈也没有什么继续你侬我侬忒煞情浓的心情,转身背过了董卓,从地上捡起了那个风筝。这风筝不是用纸糊的。而是用一般地轻薄地布料做的。加上那细细的,精巧的骨架,怪不得能在天上飞得如此的高了。

“这风筝是谁的啊?”董卓也凑过来看了看,随后他嘿嘿一笑:“我们刚才还在说没有风筝呢,现在不正好就来了一个吗?”

“那又如何呢?”拓奈奈不禁好笑,现在的董卓从语气到动作还真的是像个孩子,她睨着眼睛盯着这个不太一样地董卓问道,很想知道一下他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既然这个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就说明是老天赏赐的。”董卓一副在沉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后,他摊开了手,耸了耸肩膀:“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干脆就收了下来,老天赏赐的东西我们是不能随便拒绝的,你说是不是?”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可以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让拓奈奈想反驳都没有办法反驳,她不禁苦笑:“你这话说得。怎么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明明就是那群孩子地风筝,不想着拿去还了,倒反说要留下来自己玩,这话要是传出去,人人都要说你这太尉大人还真是赖皮呢!”

“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这么说。”董卓扬了一下那两道好看的眉毛,一副无赖的样子。丝毫不在乎。

拓奈奈这可真是啥都说不出来,只有拿着风筝对着他傻笑起来。

不过这样的尴尬倒是没有持续了多少时间,就在连个人拿着个风筝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弄的时候,一个阳光灿烂的声音就在身边响了起来,吓得两个人几乎哆嗦了一下。

“原来是你们捡到了风筝啊!”那个声音还不是普通地嘹亮,就连大嗓门的典韦和他比起来也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转头过去,看着个声音的主人。居然就是那个惹眼的少年。他头发微微的乱着。大概是跑得热了。在这样春寒料峭里,居然满头满脸的汗水。而那双眼睛却灿如星辰,亮得耀眼。他咧着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他站在两个人地面前,双手叉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青春地气息。他穿着一身短衣,并不是多名贵的料子,可是却穿着一双做工考究地鞋子。这倒是让拓奈奈有些怀疑起这个少年的身份起来了,他定不是普通的人,可是,到底又是谁能这样的穿着呢?

那少年见拓奈奈一直盯着自己看,爽朗的大笑起来,他抓了抓头发,对着拓奈奈笑道:“我说,这位大姑娘,你总是盯着我看做什么?”

他这话可能说出来并不是有意的调侃,可是,在拓奈奈听起来,确实在是有够不好意思。她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不过,却没有低下头,倒反狠狠的瞪了这个少年一眼,在董卓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冷哼了一声:“这位小哥说得真是有意思,什么叫做我盯着你看做什么?你若是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你若是看了我,又怎么有资格指责我盯着你看?”

几句话说得那个少年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一边的董卓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而那少年见董卓笑得那个样子,脸上顿时放不下来,气鼓鼓的瞪了拓奈奈一眼,朝着她伸出了手,十分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看了大姑娘你,那现在我不看你,你就快点把你手上的风筝还给我了!”

拓奈奈本来是打算还的,可是,这个少年说话实在是不客气,她转念又不想还了。于是将风筝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玩了起来,她睨着他,说得很是不屑:“为什么要把风筝还给你?”

“这是我的风筝,你捡着了自然是要还给我的,若说刚才我没有来,你找不到人还,现在我就站在了你面前,你做什么还不还给我?”那少年皱了皱眉毛,不快的说着。

拓奈奈听他这么说话,又忍不住扭头看着这个少年。他的年纪也有十七八岁了,可是,却保持着一颗单纯的心,倒是也难得。不过看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拓奈奈就会忍不住想起郭嘉来,他可是要比眼前的少年老成多了,无论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的精明劲,有时候,猛地来上那么一手,还真是老道的让你应接不暇。

“你的风筝?”拓奈奈好笑的抿了抿嘴角,认真的上上下下翻动起这个风筝起来,仔细观看着上面的每个花纹,最后叹了一口气:“这风筝上面连个字都没有写,更不要说你的名字了,你怎么能说你的风筝?”

“这明明是我的风筝!”那少年气鼓鼓的瞪了拓奈奈一眼,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董卓,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对着他行了一个礼:“这位先生,这真的是我掉的风筝,还请将风筝还给我可以吗?”

董卓翘了翘嘴角,没有回答,眼睛看着旁边的拓奈奈,那表情里的意味很是明显,分明是,拓奈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拓奈奈柳眉一竖,往两个男人中间一站不依不饶的笑着:“你这少年真是好笑,明明是我捡到的风筝,你不来求我,却偏偏求他?何故?”

“你这大姑娘好生不讲道理!”少年终究是脾气大了些,被拓奈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终于生气了,他拍了拍胸膛,咣咣的作响:“想我吕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说过谎话,怎么会现在为了一个风筝骗你这样的一个大姑娘,我可是顶天立地的一个好男儿,你真是……”他说到这里,一时语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气呼呼的看着拓奈奈。

吕布?这是吕布?拓奈奈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她看着眼前这个个子很高的少年,却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原本是董卓义子的吕布,那原本是和董卓抢貂蝉的吕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跟自己抢风筝。

命运真是如此玄妙啊。

好歹也经过了不少的名人,拓奈奈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玩味的看着吕布,接着又不动声色的转头去看了看一边的董卓,最后笑得十分高深莫测:“你跟我说抱歉,我就将风筝还给你。”

第五十三章然后呢

少年愣了一下,最后脸还是因为生气红了起来。他哼了一声,不太愿意的说:“我为什么要跟你是抱歉?”

“我们站在这里,没有碍着你,对吧?”拓奈奈白了吕布一眼,继续教训着这个单纯的少年:“可是,你的风筝却偏偏掉到了我们的身上,你觉得这对吗?”她说到了这里也不打算听吕布的辩解,继续说了下去:“别说风筝没有长眼睛,它没长眼睛你还没有吗?好吧,就算这个风大,你控制不了,那么,这风筝掉了下来,砸到了我们头上,难道你就这么冲过来什么都不说一声就好了吗?这是哪里的规矩,你倒是跟我说说看。”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吕布是彻头彻尾的马上英雄,让他打仗带兵自然是一把好手,可是,让他吵架,却实在是不如面前这个小女人。只见他张着嘴巴,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一张脸孔越来越红,最后只有低下头去,闷闷的说了一声:“这风筝我不要了总成了吧。”

拓奈奈听他这么说,也不表态,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风筝砸到了他的身上,不屑的说着:“大丈夫敢做不敢当,能曲不能伸,如何能成大事,哼,想你吕布也不过如此!”说到这里,她提着裙摆,转身朝着山坡上走去:“今天还真是扫兴,原本这春暖花开地出来看看风筝。却没有想到遇上了这么一茬子的事情,先生,今天真是败了您的美意了。”

董卓也有些奇怪。拓奈奈并不是这样一个喜欢计较地人。更不是这样一个小心眼地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他不能光没有把这样的疑惑问了出来,只是压在心底,看着拓奈奈还有什么表示。他冲着吕布抱歉的一笑,转身跟着拓奈奈准备离去。

人家说,三岁看终身,倒是有几分道理的。一个人从你少年时的脾气秉性倒是就能看出你以后是不是真的能成才。

吕布也算是个猛将。历史上他最后能杀了董卓除了机缘巧合。不过,在这机缘巧合的背后到也不见得没有几分他的气度。

“这位姑娘请留步!”就在快要走到山坡上地时候,忽然就被身后的吕布叫住了。拓奈奈站住了身体,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山坡地下的吕布。

吕布抬头看着那个女子,她个子欣长,皮肤白净,却长得不是很漂亮,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去在意的光芒。他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孔,可是,因为逆着光芒,他却没有办法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她刚才的那几句话,却如同春雷一样炸在了他地心里。

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的,可是。最终他还是向拓奈奈的话低头。男人骨子里都是有些不屈服的硬起的,无论古今,他们大概都是不愿意别人说自己不是男人的,特别,这还是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更是让人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只见吕布抿着嘴唇,那原本笑得阳光灿烂的脸孔这个时候显得有些紧。而拓奈奈只是这么看着他。看着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春天地阳光很温暖。可是温暖归温暖,照多了。也不是那么舒服。这不是,拓奈奈觉得自己有些热得受不了,她伸出了手,放在额头的上面,遮住了阳光,不耐烦的说:“你有什么事倒是说啊,这太阳这么大,你当晒着很是舒服?”

“刚才是我的不是,还请这位姑娘不要生气了,在下在这个向你道歉了。”吕布蠕动了一下嘴角,最后还是弯下了腰,朝着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你的道歉我收下。”拓奈奈笑出了声音,伸手拉住董卓朝着山上走去,在离开之前,她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布,这才满意地离开。

一路上两人地脚步都不快,拓奈奈更是走得慢。不过,和来的时候满脸地不耐烦比起来,现在她倒是满脸的满足,这让董卓那心里的好奇更加旺盛了起来。

人不是神,对于好奇心的抵抗是很艰难的。

董卓也是如此,他一直走在拓奈奈的身边,过了一会后,他终于开口:“拓姑娘。”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这个叫吕布的人另眼相看?”拓奈奈只是抿着嘴角笑了起来。她的目光里含着调皮的光,直接就问出了董卓最想问的问题。

“我只是觉得拓姑娘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为什么会因为几句话,会因为一个风筝就这样和一个孩子这样斤斤计较,我想拓姑娘一定有自己的主意。”董卓羞涩的笑了笑,这样的羞涩大概是他脸上从来没有过的表情:“正如姑娘说的一样,只是,我好奇为什么姑娘会对这样一个少年另眼相看。^^君 子 堂 首 发^^”

拓奈奈也不直接回答董卓,只是眯着眼睛抬头看向远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一个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随后她也不等董卓的回答喃喃自语的说:“说不定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董卓见拓奈奈的目光又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忍不住轻声叹气,看来,拓奈奈是不会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他了。

两个人就这样闲散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拓奈奈缓缓的问着:“董卓,如果有一天有个人是你一定要用的,可是这个人最后会杀了你,你还会不会用这个人?”

董卓猛然的收住了脚步,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拓奈奈,仿佛她在说一件不可思议地事情。而拓奈奈也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奇妙的笑容,可是却目光认真执着的看着他。董卓读不懂那目光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像是被头发悬起了一个重鼎。马上就要落下一般。

“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董卓小心翼翼地语气显得十分慎重。

他怎么可能不慎重呢?拓奈奈是明白地。她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无论她与这些人说了多少次,让他们将自己当成普通的人,可是,他们的心里还是有忌惮的。她说的每句话,他们无法像是对待普通人那样去对待,他们总会去不停的思考,她的话里到底有些什么意思。到底在暗示些什么,这样地猜测让拓奈奈总是很无奈,虽然她的华话里确实有试探的意思,可是,他们就不能配合一点,只当她是随便说说的吗?

“什么意思?”她苦笑了一下,只是摇摇头:“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随后她撇了撇嘴角:“我只是那么说说而已,你要是一定要往别的地方去猜测的话,那就不要回答了。”

董卓仔细的看了好一阵子拓奈奈的脸孔,最后才确认她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才清了清嗓子说:“还是会用他地。”

“为什么?”这个答案让拓奈奈有些诧异,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是不是因为随便说说而已?”

董卓见拓奈奈这么说,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他苦笑着:“难道在拓姑娘的心里,我就只是这样一个人吗?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大英雄,倒是也不会随便打些诳语。”说到了这里。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看着拓奈奈,认真的说:“也许对于别人的问题我会敷衍,可是,对于拓姑娘的问题,我怎么都不会敷衍的,所以。我是认真的在回答这个问题。”

“认真地?”拓奈奈愣了一下。接着苦笑:“那你为什么还要用他,他以后可是会杀你的。难道你不怕吗?”

“怕?”董卓哈哈大笑起来:“想我董卓一生纵横沙场,死也是要马革裹尸的,更何况我的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他的眼睛瞟向了拓奈奈:“更何况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可能早早知道他会不会杀我。”

拓奈奈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有办法反驳董卓,只有继续这样看着他,等着他把所有地话都说完。

“更何况,以我现在来说,只要真地能绚丽过,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了。”董卓笑得很自信,忽然他贴近了拓奈奈,在她的耳朵边缓缓地说:“拓姑娘,你这并不是在信口胡说吧,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拓奈奈拉开两人的距离,嘴唇边上的微笑逐渐的边得冷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很多人不在乎她天人这个身份,可是,现在看来,除了郭嘉以外,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于是她不再说话,只是转身提起了裙摆径直朝着洛阳城里走去。

当一人在看历史的时候,总觉得在历史上的人不过就是一排文字而已,可是,当自己真正的深入的时候,却发现哪怕文字是多么的可笑。此时此刻,拓奈奈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历史上对董卓的定义了。在她的脑子里面,那寥寥数语的文字,在现在已经变得模糊而遥远,而董卓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高深,有心机,好看,甚至是有点可怜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里董卓会变成了这幅模样,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在春日里微笑,在春日里慌张,在春日里说些不着边际豪迈之语的男人。想着他的谨小慎微,想着他的欲言又止,想着他指尖的冰冷和掌心的汗,她的脸上有一抹微笑不自觉的浮现了出来。

董卓看着拓奈奈离开的身影,脚步却怎么也无法移动,他看着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朝着温暖的阳光中走去,渐行渐远,似乎,就要这样走出自己的生命了。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想要拉住她,可是,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力气。

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懦夫。他在害怕,怕自己伸出了手,就将失去现在的所有。可是,他却又是如此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呢。

拓奈奈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叹了一口气。她承认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在这个时候,她心软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如此的心软,可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让她心软了。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在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时候心软起来。

董卓有什么让人心软的资本吗?没有。他有权势,有家财,有数不尽的幕僚,还有享受不完的美女,他还有什么地方让人心软?拓奈奈自己也说不上来,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刻,她觉得,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却无力说话的男子,让她怎么也抛不下。

于是,她站住了脚步,于是,她沉默了很久,于是,她对自己说,放纵一次自己的情绪吧。于是,她转过了身子,对着依旧站在那里的董卓微笑起来。

“太阳一会要落山了呢。”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然后呢?”董卓凝视着那个站在自己实现边缘的女子,听她这样说,他忍不住微笑,这样去回答。

“然后天就会黑掉了。”拓奈奈歪着头想了一会,很认真的说。

“再然后呢?”

“再然后?”这个问题可是考到拓奈奈了,她又想了很长时间后,才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她立刻说:“再然后,这个大门就要关了。”她在这么说着的时候甚至伸手指了指洛阳城的大门。

“再然后呢?”董卓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弯着,好像是月牙一样的可爱,甚至他还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再然后,我们就回不去了。”拓奈奈叹了一口气,她的肩膀也塌了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所以?”董卓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气力,很温暖。

“所以,我们回去吧。”拓奈奈朝着董卓伸出了手,唇角带着柔软的笑。

董卓不在说话,可是,在下一刻,他已经冲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那只手。

第五十四章乱了

汉灵帝生病了。

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拓奈奈正和郭嘉、典韦以及貂蝉四个人在院子里百般无聊的打麻将。她可没有想到,中国古代人名的创造和模仿能力是这么强悍,她离开洛阳不过大半年,这项国粹就已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弄得这洛阳城里每家都有这麽一副麻将。而质地也有很多的不同,有竹子的,木头的,羊骨头的,甚至还有玉石的,不过本着好看好摸的原则,他们从董卓府里弄来的正是一副羊骨头的麻将。

拓奈奈手上的这把牌真的不错,清一色胡一四七万,她一上手就基本叫牌了,现在不过是在等着自摸而已。

一个人的脚步很轻,轻的好像是秋天从天上落下的树叶,衣角夹带着风,悄然无声的落在了拓奈奈的身后。

坐在拓奈奈对面的郭嘉从那个人走进院子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直到他站在了拓奈奈的身后,他抬起了眼睛,目光从牌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应该是刚刚下朝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朝服的样子。

院子的树长得有些茂密了,不过,这并不影响那温暖的阳光从树叶的中间落下去,落在他的身上,也落在拓奈奈的身上。好像是一片最柔和的梦境,有那么一刹那,郭嘉的心里甚至觉得,他们站在一起是如此的合适和美好。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只是一刹那而已,瞬间之后,他那颗心里不能抑制的浮现了一丝酸楚。他没有办法忘记那天两个人从自己面前相携离去的样子,更没有办法忘记那天他们在傍晚的时候拉着手从车上走下来的样子。

他有些怅然,这样的感觉并不像是他会有的情绪,可是,他地眼前挥之不去地就是双牵在一起的手。每每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说服拓奈奈离开徐州呢?

这样的情绪并不是时时出现,但是,只要董卓出现的时候,这样的情绪就会环绕在他地身边,如影随形。

和郭嘉的目光不一样的是。董卓地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拓奈奈地牌上,不过,他的脸孔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种微笑有些宠溺和宽容的味道。也许当他抬头以后。这样的笑容就再也看不见了,真是意外呢。

又这样凝视了他一会,郭嘉甚至分心打出了几张本不该打出的牌,这才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心神。不过,他看着自己那一手烂牌,顿时没有了继续再玩下去的兴趣,兴致阑珊。

拓奈奈伸手抓了一张牌。用拇指轻轻的一摸,她地嘴角浮现了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用余光扫过身后,她知道董卓一直站在那里,从很久之前开始,只是她装作不知道。而他装作她真的不知道。

“自摸四万!”拓奈奈唇边继续保持着这样的笑容,推倒了所有的牌,她笑得很是开心:“哎呀哎呀。这次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是赢得多了呢!”

“奈奈姐,你也真的好意思赢我们的钱。”貂蝉撅着嘴巴。一副忿忿不平地样子,她一边翻着自己地口袋,一边看拓奈奈:“奈奈姐,你可是我们的大老板,你还要赢我们地钱,这不是让我打白工吗?”

“可是我现在也是只有出手,没有进手不是吗?”拓奈奈掩住了嘴角,一点都不以为自己的做法很可耻。她揉了揉肩膀,然后站了起来,对着郭嘉说:“郭嘉,钱就先放在你那里好了,你们要是还想打不如找个人过来吧。”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不经意的回头,对着早就站在身后董卓做出了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哎呀,太尉大人,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阵子,看见拓姑娘的手气很好,所以一直没有打扰。”董卓还是一贯的恭谦有礼,不急不缓,只是笑得风轻云淡。

拓奈奈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董卓浑身上下的打扮,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董卓是很少这么主动的来找她的,更何况今天他居然还是穿着朝服就来找她了,看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想来问问自己的口风吧。

心里暂时有了主意以后,拓奈奈也就没有什么心思跟董卓绕弯子了,相对于董卓想知道的事情而言,她同样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她脸上的神色微微的一变,“太尉大人,你可是很少到我们这里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让太尉大人不好处理的事情?所以,还叨扰太尉大人亲自来处理?”

“不不不,拓姑娘误会了,在下来,只是过来问问几位在这里住得可还舒服,下人们伺候的还算是好吗?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董卓连忙摇摆着手,表示拓奈奈猜错了。

郭嘉也放下了牌,抬头看着董卓。这个人应该是朝堂里出了事情了,所以才会想起来到这里问问吉凶,他皱了皱眉毛,目光转向了拓奈奈,看着她姣好的侧面,只见她一脸的淡漠,看不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由得心里也不安起来。他再聪明,拓奈奈再是天人,可是在只手遮天的董卓面前不过尔尔。

“那太尉大人来不会是请我们吃饭吧!”拓奈奈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扇子,掩住了嘴角,笑得连眼角都弯了起来,她歪着头,目光温暖的看着董卓,一种女人特有的风情就这么从她的身上流淌了出来,这是少女没有的妩媚,很干净,却很诱人。

郭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这样的拓奈奈,不,应该是说,他不喜欢拓奈奈这样的表情露在别人的面前。忽然他愣住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人的想法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当你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你或许会什么都弄不清楚,可是。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你就会怎么也没有办法将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抹去。

可是这样地想法让郭嘉非常地不安,他的心里一阵的慌乱,猛的就从凳子上了站了起来。由于站起来的太猛,甚至他还带了几张牌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地声音。郭嘉连忙又弯腰下去捡。可是,捡了这颗,又掉了那颗。捡了几下子。却越掉越多。

羊骨头的麻将掉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地声音,这样地声音让本来和董卓说话的拓奈奈也回头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的目光在转过来的瞬间,不偏不正的对上了郭嘉那慌乱而不耐的目光,她有些奇怪。

郭嘉随时随地都是随性的,都是轻松的,都是无所谓地。在拓奈奈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失态过,她不免有些关心:“怎么了?郭嘉。出了什么事?”

猛然间听见拓奈奈叫自己,郭嘉猛的抬起了头,不可避免的对上了拓奈奈那探寻的目光,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地泛起了一抹淡淡地红晕,最后他苦笑了一下,丢下手中的麻将牌,也不说话。落荒而逃。

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天下第一聪明人郭嘉也会这么狼狈地逃跑。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在拓奈奈那如炬的目光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去路只有逃跑。

看着郭嘉那匆忙离开的身影,拓奈奈愣了一下。她原本很想叫住他,可是,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放不开。最后她还是屈服在自己心里面那无法压抑的悸动中,她转头对这貂蝉和典韦说:“你们两个去看看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快些请大夫,千万不要拖了。”她抿了抿嘴唇,又抬头看了董卓一眼,继续说着:“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用这样的事情乱嚼舌头,编排什么太尉大人的不是。”

董卓也没有料到拓奈奈会想得这么深远,听见她这么说的时候,倒反愣住了。

“你说是不是?太尉大人。”拓奈奈在做人情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让人逃过的,所以,她转头就看着董卓丝毫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您收留我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能又让你受别人这样的编排?”

“拓姑娘想得果然是周到,在下,心服口服。”董卓点点头,也说不出什么不是的话,于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