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为什么那么利落了就拒绝了我地邀请,我还当他这个人实在是心眼死的很。现在却知道。他不走的原因,如若是我是典韦。或许,我也不会离开你。”

“好你个董卓!”拓奈奈那才拿起的筷子又被她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声音之大,让屋子里刚刚站起了侍女,不由得心里又颤了一下。

董卓见着拓奈奈生气拍桌子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听她继续发着脾气:“知道你受伤了,我立刻就差人上门来看你,你非但不领情,倒是挖起我的墙角来了!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不地道!”

“拓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看这典韦一身的好功夫,眉宇之间一片悍气,如能上阵杀敌定是一员响当当的猛将,也可以光宗耀祖,总比他现在窝在你那店子里做伙夫好得多了吧。”

“你是在说我屈才?”拓奈奈不禁柳眉倒竖。

“至少从我的角度上看,是这样没错的。哪个男儿不渴望建功立业,又有谁愿意甘愿平淡?典韦有这样地本事,只是,你却把他关在酒店里,这不是屈才是什么。”

拓奈奈愈发的生气了,她其实倒也可以不管董卓讲什么的,反正对于她来说,这说的都是屁话,只是,想想自己的一番苦心在世人眼里竟是这样的小家子气,她就忍不住一阵的心寒。甚至她都不敢去想典韦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他也和董卓这一样地想法。

她腾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瞪着董卓,咬牙切齿的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罢,她将手里地手炉丢到董卓的榻上,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董卓也被拓奈奈这猛然来的动作微微吓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几句话怎么会让这个小女人如此的生气,不由得急忙的叫着:“拓姑娘……拓姑娘……”

可是快步离去的拓奈奈哪里还听得见董卓地叫声,就算是听到了,她也干脆装作没听见。快步的冲出了屋子,甚至还差点撞上了过来添酒的管家。

“拓姑娘……”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已经走得连影子都么有了,他有些奇怪的抓了一下头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直白的拒绝了董卓让管家安排的马车,拓奈奈气鼓鼓地从太尉府一路朝着不是黑店冲去。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冲得这么快,只是。她的脑子里一直都盘旋着董卓的话,难打他真的是误了人的前程?难道真是的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她将这些人的命运改变真的是不对的吗?这些问题在她的脑子翻腾着,让她已经顾不上其他地事情了,她甚至想飞奔回去,抓着这些人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难道不让他们早死也是做错了吗?难道他们不是和她一样都喜欢过平淡的日子才愿意和自己呆在店子里的吗?还是……

拓奈奈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刚才说地话又响了起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是不是和董卓一样再犯同一个错误?

漫天的大雪,鹅毛一样洋洋洒洒。将她也罩进了这深沉的大地中。

跌跌撞撞的回去,她本想找来典韦等人好好的问问,可是,还没有进店子。远远地就看见店子外面围了密密麻麻的人,好像对着店子里指指点点的。而那店子里更是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似乎是装了炸药一样。

她心里立刻就紧张起来,也顾不上自己刚刚摔了一跤而疼痛不已的屁股,快走几步。拨开了人群。只见店子里没有什么人,板凳桌子飞得到处都是,好像完全已经脱离了地球的引力,在拼命地自己尽情飞翔一样。而导致这样情况发生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全部都穿着不是汉人的衣服,女人皮肤略略的有些黝黑,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容貌深邃,浓眉大眼,很是漂亮。而男人的皮肤白净,身材高大,最最惹人注意的是,他一头棕色的头发,以及那翠绿色的眼珠子,漂亮地很。

这两个是什么人?现在这个问题并不能太引起拓奈奈地注意,现在最让她在意的是。她店子里地人呢?砸成这个样子。人都上什么地方去?她四下的看看,只见郭嘉站在后院。不过头上却包着绷带,看样子已经负伤了,貂蝉缩在郭嘉的后面惊魂未定。

而那个典韦,那个在这个时候最该出现的典韦却不在。

她皱了皱眉毛,心想,现在也不是让他们继续打下去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先停下来,于是她向前跨了一步,刚想说话,却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她回头看去,只见是素日里常来喝酒的酒客们。

“老板娘,你可千万不能上去,这些人凶得很,刚才奉孝先生才说话,就被那凶婆娘给打了,你可千万不能去,不然也会被打的。”

拓奈奈微微的迟疑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虚,不过,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店子被砸吧,这可都是钱呢!她又四下找了一下典韦,还是不见人影,而眼见着那个绿眼睛的男人就要摸进柜台找东西砸了,她大惊,她的笔记本可还在柜台里摆着呢!

也顾不上这会不会被打了,她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店子里,大声喊到:“住手!”

可是,屋子里酣战的二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出现,还在那里比划着,打得尽兴的很。她不禁气结,四处张望了一下,抱起放在柜台边的那个酒坛子就朝两个人中间丢去。

两个人正打得开心,忽然发现有个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下意识同时回手,掌风就朝着站在门口的拓奈奈冲去!

眼见着拓奈奈就要血溅当场,郭嘉连忙冲了过来,而貂蝉也忍不住尖叫起来。不仅如此,就连围观的人群中也纷纷发出不忍看的抽气声,更有甚至已经把眼睛捂住了。不过,他们的速度都太慢了,在这之前就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冲到了拓奈奈的身边,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朝身后一送,她就从门口绕了个地方,稳稳的停在了那人的后面。

而后,那人,抓起一条身边的凳子,对着已经劈过来的的两人,就挥舞了两下,只听见“碰碰”两声,生生的挡下了这两个人的攻击,这一串的动作连成一气,如同行云流水,抽刀断水水更流。

“老板娘,你没事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拓奈奈遍寻不见的典韦。

拓奈奈的脑子里被刚才那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震得失去思考的力气。她只是愣愣的看着那被典韦挡住的两个人,心里想,这两下子要是打在她的身上,她会不会又穿越回去不?“没,没事。”她呆了半天才回答。

“哪里来的小子,居然打我们!”那男子和那女子现在倒是变成了同一战线开始朝着典韦发难起来。

“我还没有问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你们居然敢问我从哪来的!”典韦大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推,将两人直直的推出去了老远,而他也将拓奈奈迅速推出门外,再顺手操起了门口边的一把扁担,怒视着两人。

“好你个小子,我们打得正开心,你来插上一杠子,是不是也想被打了!”那绿眼男子好不嚣张,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冷冷的看着典韦哼了一鼻子。

“我这个人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打架,我正好好久没有动动筋骨了”典韦哈哈一笑,随后双手握紧扁担指向了两个人,怒视着:“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拉开,拓奈奈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走神了,她甚至想,要是让典韦在这里摆擂台,是不是能做点推销啊。不过,立刻她的心神就被屋子里面乒乒乓乓开打的声音拉了回来,她眼看着自己又一把凳子毁在了三人手中,呼天抢地的哭道:“我的黄杨木的凳子,我那一万钱一根腿的黄杨木凳子啊啊!!”喊着也不管屋子里面打得如何厉害,操起屋子里还没有碎的酒罐子,就往地下一扔,那清脆的响声将正在厮打的三人全部给吓了一下跳,统统歇下手来。

第三十一章来者不善

不过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以后,围在店子外面的人群忽然就炸锅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黄杨木的凳子啊!乡亲们抢啊!!”话音没落,屋子外面围观的人就呼啦啦的冲进了店子里,拓奈奈连忙阻止,可是,她那连杀鸡都成问题的手哪里有本事做这样的重任。

于是乎,在滚滚的人流中,只看见拓奈奈螳臂当车一般的大声叫着,不过,具体叫什么基本就听不清楚了。而典韦和另外两人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围住,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如同困兽。

忽然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在店子里响了起来,随后,倾盆的冷水从房梁上流泻了下来,加上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把全部沉浸在抢东西的人群们通通镇住了。

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拓奈奈的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这个问题,只是顺着那尖啸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放在房梁上那一盆子用来镇宅的泉水已经倾倒了下来,盆子也掉到了房间里面。而在原本摆着水盆的房梁上,不偏不正的有一只寒光凛凛的长翎箭。

“不想像那个盆子的人,就放下手中的东西退出去!”赵云的声音在屋子外面炸开了。拓奈奈连忙踮起脚尖像看看来人,却发现自己被人群团团围住,根本就看不外面的赵云,所见之处,不过是慢慢的人头而已。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而后又听见蹭蹭两声尖啸的声音,在店子中间的柱子上牢牢的定上了两枚造型一样的长翎箭,可想,应该是两个人射出来的,可另一个人是谁呢?

“你们趁火打劫。入室抢劫,是自己现在走。还是等一会官府来抓?”太史慈不慌不忙的说着,不过,声音却不如平日里那样温和,显得是在有些凶煞。

要么怎么说,一般老百姓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一群人,要说刚刚被赵云地话只是吓得愣了一下,那么太史慈的话就大大震慑到他们了。无论哪个时代。老百姓都是怕官地,只见在太史慈的话刚刚一落,刚才那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呼啦啦的跑得不见了。

人跑了,赵云和太史慈一个箭步就跑进了屋子里面,围在了拓奈奈的身边:“老板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拓奈奈好像没有听见他们两个人说话一样,愣愣的环视着整个房间。一个屋子里只看见到处都是狼藉一片。没有一张的好桌子,没有把好凳子,没有一个好地酒坛子。甚至连柜台也变得稀稀拉拉。

柜台?拓奈奈猛地想起什么。冲进了柜台里。却发现她地笔记本不在了。她地脑子里似乎在一瞬间被打进了一道华丽丽地闪电。将她打得连呼吸地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自己地双腿一软。然后就这么跌坐在地上了。

郭嘉甩了甩自己还昏昏沉沉地头。由貂蝉扶着走进了屋子。

“奉孝先生……”赵云和太史慈件郭嘉头上地伤不禁大惊。连忙上前询问。却被郭嘉抬起手阻止。抬手指着屋子里面还发愣地那一男一女厉声道:“先把他们两个给我逮住。”

他地话一出口。赵云和太史慈。连同那还没有回过神来地典韦都快步朝着那个两个人走去。还没有等他们抵抗就先亮出了兵器制服了他们。

郭嘉这才缓步走到了拓奈奈地身边。看着她沮丧地样子。

“怎么了?”郭嘉很想弓下身子去扶起他。可是。他受伤地伤口却疼得很。

“笔记本不在了。”拓奈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心疼?不知道,她好像不会心疼。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生命中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挖走了一块。这是她使用的最多的一件现代的东西,里面有很多她写下地心路历程,更有很多,那个世界的记忆,现在不在了的话,就好像连原来二十年的生命尽数全部丢掉了一样。

“你说得是那个黑色的盒子吗?”这是郭嘉第一次清楚的听到拓奈奈叫这个奇怪的东西的名字,他不禁有些奇怪的反问。

“对,就是那个黑色地盒子,是我天天抱着地那个东西。”拓奈奈抓住柜台的边缘,用力站起来,却一时没有站起来,又坐在了地上,她又叹了一口气,接着再次用力,才站了起来,脸上地神情已经有些颓废了。

“如果你说得是那个东西的话,我已经连同账本一起搬回屋子里去了。”郭嘉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拓奈奈的头发,对于她脸上的颓废的神情很是心疼。心疼吗?他微微的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对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这点想法十分的讶异。

“真的?”听见这个答案,拓奈奈顿时又来了精神,她目不转睛的郭嘉,在得到他的确认后,终于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摸到一团的稻草,心里一惊,连忙转头,对这挂在柜台后面铜镜仔细的照了起来,这一照不要紧,却觉得真是影响市容。

拓奈奈想自己一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她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哪里还有早上梳好的美丽发髻,而发髻上那支价值不菲的金簪也在这拉拉扯扯中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耳朵上的绿松石耳坠子,也不见了一只,脸上更是不知从什么地方蹭得东一块黑,西一块灰。身上的斗篷就更不要说了,早就揉得跟咸菜没什么区别,里面的袄子也划开了一道的口,上好的棉花从口子里不断的漏出来。

她本来想进屋子去换件衣服然后再出来,可是,抬头看着屋子里那两个男女,立刻就改变了主意,快步走到了两个人面前,大声的问道:“喂。你们是谁!”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的打扮,而现在更是一副悠闲的看着她。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为首地男人更是抠了抠耳朵摊开了手,字正腔圆的说着:“哎呀,我们不是大汉地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拓奈奈挑了挑眉毛,瞪着这个不自觉的男人哼了一声后:“原来听不懂我们说话啊?”她拍了拍手,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就太好了。”她回头看着郭嘉笑了起来:“郭嘉,这两个人听不懂我们说话唉。那不是正好?我们可以将这两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板娘英明。”郭嘉拉过了角落里唯一一个还保存完好的凳子坐了下来,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两个“听不懂说话”的外国人。“不知道老板娘想怎么样?”

“杀了?”典韦倒是积极,也不等拓奈奈说话就直接笑眯眯的握紧了扁担,冲着赵云和太史慈笑:“你们说是用扁担敲死好,还是小云你直接用枪扎死?”

“我觉得用扁担敲死比较慢,用枪扎死比较快。”太史慈还是一贯憨厚地样子,老老实实的说着最根本的厉害关系。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了,不过还是默不作声的不说话。

“你们笨啊!用枪扎死会到处都出血,那样官府就会找上我们了!”拓奈奈摇头:“要用扁担打死。还要把他们蒙在棉被里。然后再用扁担打死,这样就不会用外伤了。”她阴深深的笑着,让两个人不寒而栗。

而真正不寒而栗的人远不止这两个人。在场的四个男人心里全部统一的想着:“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女人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不要招惹地好。”

“喂喂,喂喂!”绿眼睛男子,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却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这粗壮的三人手中挣脱出来。只好大声地抗议着这些人肆无忌惮的谈乱,难道这些人当他真的是聋子吗?居然就这么开始讨论起自己的生死来。

郭嘉轻轻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真的要打死他们吗?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大汉是天朝大国,会不会让这些外邦看笑话地,而且,这么光明正大的弄死两个人,我们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郭嘉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在理,不但。这个一对男女拼命的点头同意。就连拓奈奈也觉得弄死这两个人是给自己惹麻烦,于是她朝着郭嘉又仔细的询问起来:“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呢?”

“不如这样好了。”郭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温柔的笑意,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让人觉得在这样温柔的笑意后面有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恶毒。果不其然,当他开口地时候……“我们把他们捆在店子外面去,要是半柱香过后打雷下雨地话,我们就放了他们。”

两个人闻言统一的抬头看了看外面地天气,虽然还是很寒冷,可是也已经晴开了,而且,这还在数九寒天的,真是要打雷下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郭嘉,果然还是你厉害些。”拓奈奈眯着眼睛称赞着郭嘉的做法。

而典韦、赵云和太史慈三人连同手里捉住的两人一同抖了一下,原来郭奉孝也不是一个心肠善良的人、

“喂喂,喂喂,你们这样对我们这些外邦人会被天朝找麻烦的!你们知道不知道!”绿眼男人被三人推推搡搡的朝着外面走去,大声的喊着。“真奇怪,他不是说他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吗?”拓奈奈啧啧了两声,目光又投降了那个被捆在柱子上的女人:“这位姑娘,你也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吧。”

“没有,没有,我听得懂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女子连忙满脸堆笑,让那张本来就漂亮的脸孔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好好说?”拓奈奈眯起了眼睛,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开你?”

女子忙不迭的点头。

“可是,你们把他都打成这样!”拓奈奈伸手指了指头上裹着纱布的郭嘉很是不屑的哼了一下鼻子:“我要是放开了你,你不跑才怪!我可是抓不住你的。”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跑,要不是,要不是,你把我腰间那块名牌拿着,如果我跑的话,没有名牌就不能出城,你们报官抓我就好了。”女人大概是紧张的缘故,就算是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鼻子上竟然也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拓奈奈低头往她的腰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制作考究的名牌挂在那里。这个东西她是很熟悉的,在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王允就给她弄了一个,现在还在她梳妆盒子里摆放着,这个东西要是弄丢了,像他们这样的外邦人是绝对不能随便行走的了,说白了,就跟现在护照差不多,可是重要的很。

她伸手就拉下了名牌,还没有等和那个女人说话,就听见那个绿眼睛的男人大声的喊着:“我也可以把名牌给你啊,好好说话行不行啊?”

郭嘉本想再继续打整一下这个男人,可是发现周围到处都是躲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想想店子里的声誉还是放弃了,他笑了笑:“那可感情好,你这不是就会听我们的话吗?那就取下他的名牌好了,我们正好好好说说话。”

就这样那个绿眼睛的男人被收了名牌以后,就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拓奈奈一手拿着一个人的名牌,实在看不懂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什么,所以,皱皱眉头:“你们欺负我不认识字吗?你们到底叫什么?”

绿眼睛的男人一边揉着自己被扭的生疼的手腕,一边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马超!”

“奴家夫家姓祝融。”那女子也缓缓的行了一个礼,嘿嘿的堆着笑容。

马超和祝融夫人?拓奈奈的脑子又空白一片了。

第三十二章算账

大汉真是一片繁荣昌盛的好景象啊。在内务这么乱的时候居然还张开怀抱如此的迎接外面的外国人,如此胸襟,如此气度,真不愧是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先,打肿脸充胖子的功力可真是一等一的厉害。

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张开怀抱迎接新世纪,迎接外国人,她的这里这么回变得如此一团糟?问题是,到了现在她着一团乱到底找谁去?难道是去找汉灵帝?只怕她还没有找到这个家伙算账,她自己要先被不相干的美女逮起来,多么可怕地命运。可是要是不去找汉灵帝的麻烦,她的心里真不舒服。

拓奈奈看着面前的这两张脸孔,从这边看到了那边,又从那边看到了这边,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两张非常好看,非常乖巧的脸孔,为什么这么两张乖巧的脸孔居然会做出这么让人匪夷所思又气愤难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她觉得自己的头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她只想好好地开店子,怎么会遇见这样两个魔星?

“马超?”拓奈奈看着左边的马超轻轻的哼了一声,马超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就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马超,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祝融夫人?”她又看了看右边的祝融夫人,这女子也连忙点头,她现在脸颊酡红,完全一副娇滴滴,羞答答的大家闺秀样子,怎么也让人不能把刚才打架砸店的泼妇和她联想在一起。

“很有名气的两个人吗?”她明知故问的看着店子里的本地人,她当然是知道他们的,但是,她知道他们是因为三国里出现过。她可不能保证这两个人在汉朝这个时候就已经如同和三国演义里一样的出名了。

店子里的几个人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统一地摇摇头,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仿佛正在明明白白地说,这几个鸟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拓奈奈耸了耸肩膀,转头看着两个人:“看。你们并不出名,又不大牌,干嘛无缘无故的砸了我的店子?还是在你们的地界上喝酒吃饭以后就可以随便砸东西?老板不但不会生气还会敲锣打鼓送两块匾额给你们称赞一下?”

“这个……”两个人脸上有几分难色,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这两人还算是明白事理,自然是知道,自己刚才所作所为自是不对。更何况刚才两人还差点打了这家的老板。

“不是黑店的好酒连我们西凉都有所耳闻,我在西凉地时候就已经听说了,这里的美酒不但天下仅有,更因为出产量少而千金难换。我这次好容易可以从西凉来到大汉,别的不为就是要先来尝尝这只有神仙才能喝的美酒。”马超这家伙是个聪明人,而且EQ也比较高,他明显知道卖东西的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己的东西好,所以先给拓奈奈扣了一个大大的帽子。

拓奈奈却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像带上这顶大帽子:“说不是黑店地酒好地人。你马超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以为这么几句话我就能卖你一点面子吗?少给我绕圈子。直接说原因。”

马超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着实不好对付。自己辛辛苦苦地说了这么大一堆她居然一句话都不听。还噼里啪啦地全部给挡了回来。这让他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手指迅速地指着祝融夫人噼里啪啦地说着:“其实不是我地问题!我只是一个外乡人。我又不是在自己地地盘上。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嚣张地和别人打架呢?更夸张地是。我怎么可能还砸了您地店子呢!我只是来喝酒地。我真地只是来喝酒地。我甚至看要了一壶你们地一品酒。可是。就是在我要了酒之后。这个婆娘就上来抢我地酒!”

“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已经给了钱。你还没有给钱。这酒自然是我地。就算是你先叫地又如何?哪个叫你不给钱地?不给钱就不是你地!你居然还好意思把所有地问题全部推到我这个女人地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祝融夫人也不示弱。撑着马超换口气地功夫。跳起来就开始反驳。

“我怎么不是男人?我要不是男人我会在你又是抢我地东西。又是跟我吵架了那么长时间后才说了一句话这酒是我先要地吗?没有想到你不但不给我酒。还动起手来。这样我才跟你打架地。你怎么能说我不是男人?”马超虽然WQ比较高。可是还是一个粉嫩粉嫩地小少年。听着祝融夫人这么一说。也乱了阵脚。满脸通红。十分地委屈。

“怎么?你还跟我打架!听听。听听。他自己也说了他还跟我打架。他一个男人不但不好好地让我。居然还要跟我大家。这是一个男人该做地事情吗?”祝融夫人眯着眼睛笑得得意。她虽然打架倒是比不过这个小子。可是比嘴皮子功夫。她却不怕地。

“好了!”这两个人还在吵得开心。可是拓奈奈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大喊一声。成功地让两个人闭上了嘴巴:“你们还有道理了是吧?我这打开店子做生意。你们来喝酒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我打架起来了?打架也就罢了。还给我把店子砸了。砸了店子也就算了。居然还给我招了这么多人来抢东西……”

“老板娘,那个抢东西的人不是我们招来的,是你自己招来的。”马超一听见拓奈奈这个话,立刻小声的反驳,他已经被祝融夫人冤枉了不想再被第二个女人冤枉,不然,自己也太软蛋了一点。

“你给我闭嘴!”拓奈奈一脸凶狠如罗刹:“郭嘉!”

“在这里,老板娘。”虽然郭嘉是伤员,可是猛地听见拓奈奈这么凶神恶煞的喊声,也还是抖了一抖:“请老板娘有事尽管吩咐。”

“给我把店子里的损失全部算出来!还有那些被吓跑的没付钱的也给我记在一起!”拓奈奈双手叉腰,对于今天发生地事情极度的愤慨。

“好的,老板娘。”虽然自己的头很疼,可是,看着拓奈奈的这副模样。郭嘉还是没有多话,立刻去柜台里面那还没有被砸坏的地方摆了算盘立刻噼噼啪啪地算了起来。

拓奈奈则眯了眯眼睛。转头看着外面那些已久看热闹的人哼了两声。

“那个,老板娘……”马超咽了咽口水:“店子里这个样子其实也不全是我们地责任。”

“对啊,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责任。”祝融夫人立刻刁钻的回了一句。

“都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拓奈奈眯了眯眼睛:“感情夫人的意思是,这些桌子板凳都是他一个人砸的?”

“那个,我只是随便碰了几下……”

“那么夫人的意思是,这凳子是因为我们做地时候做工不过关,所以。你碰了几下就坏掉了?”

“这也说不定……”祝融夫人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虽然现在的这个情况有点诡异,可是她骨子里的叛逆还是让她接了一句嘴。

“奈奈姐!就是这个女人砸东西,才把奉孝先生的头给打伤的!你可千万不能听她胡说。”貂蝉也不示弱,冲到了已经一片狼藉的屋子中间,其中还差点摔了一跤:“就是这个女人,什么都是她挑起来的,要不是她跟这个男的抢酒,我们店子怎么会被他们给拆了!”

“郭嘉!”拓奈奈狠狠地瞪了祝融夫人一眼,哼了两声:“把你头上的伤。也算进去,记得,不光光是治疗伤的药。把修养地钱,还有你不能上工这些天的损失还有工也给我算进去!”

“喂,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祝融夫人当然不同意的这样地算法:“就算是他头上的伤是我不小心砸的,可是,我付了伤药就好了,你怎么还让我出修养的钱?还有那个上工的损失的钱怎么也能让我出呢?”

“好了。老板娘。”郭嘉拨算盘珠子可是拨得飞快,就在拓奈奈这边说完地时候他已经将这些损失全部算了出来,抬起头笑着:“一共是七万钱,如果加上养伤的钱总共是八万四千钱。”“好,你们两个给我一人一半!”

“什么!你们这是开得黑店吧!居然你们还敢叫不是黑店!我不过是喝了点酒,你们就要我这么多的钱?”祝融夫人的眼睛瞪得比铜陵还大。

“能不能少算点,我的身上没有这么多的钱。”比起祝融夫人的刁钻来,马超的态度就好多了,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再加上实在是会看风向。他自知自己是打不过这店子里的几人,更何况。就算他打得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真要是跟这些人斗起来,吃亏地一定是自己,所以,在拓奈奈所有地怒火都喷向祝融夫人的时候,他一副听话模样,好说好商量。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他们说要多少你就给多少?”祝融夫人本来就对马超地印象不好,一听他这么好说话,更是生气,几乎是转过身子来就要打马超。

“哼,随你们怎么想。”拓奈奈看着祝融夫人那刻薄的样子愈发的不高兴:“典韦将她们通通的给我赶出去,要是三天之内不把钱送来……”

“不送来如何?”祝融夫人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胁,一听见拓奈奈的口气更是火冒三丈,从腰间抽出佩刀就像上去砍人,却不幸被赵云手里的长枪挡住,几个猛刺将她逼进了死角:“你们欺负人!”要想不被欺负,先被得罪人!”拓奈奈冷冷的看了祝融夫人一眼,抬起了手挥舞里一下手里的名牌:“如果不来,你们就等着吧……”说完她又厉声道:“你们还等着什么,难道还有留他们下来吃晚饭吗?”

典韦、赵云、太史慈三人这才迅速的将这两人给哄到了街上,重重的关上了店门。

拓奈奈靠在洗澡的大木桶里,对于今天发生地事情实在是有些烦,她本来还想回来问问典韦他们想不想建功立业,可是被这两个人如此一折腾她又没了心思,也罢,这事放一放就好。

“奈奈姐,水够不够烫?”貂蝉乖巧的站在澡盆的外面小心的将热水一点点的泼在她的头发上,帮她洗头。

“恩。”她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伸出手,使劲的抓着头发。

貂蝉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也不敢多问,只是继续帮她身上冲水。

“小貂,那个关云长和你怎么认识的?”拓奈奈忽然天外飞仙的来了一句,让貂蝉愣住了,半天回来不了话。“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是原来他逃难逃到我们村子里,正好只有我在家,我将他藏到柴房里,这样认识的。那个时候好像有很多人追他,我就藏了他三天。”貂蝉的声音一下子沉闷起来。“哦,他杀了人嘛,自然是有人追他的。”拓奈奈不在乎的哼了一声。

“啊?杀人?奈奈姐你是怎么知道他杀了人啊!”貂蝉显然对于这件事非常的诧异,她一把抓住拓奈奈的手,十分的激动。面对自己心目中的初恋,每个少女都幻想他是大英雄,这个大英雄可以对自己不好,可以对自己很凶,甚至都可以忘记了自己谁,但是一定不能是坏人。可是,当这个大英雄一旦变为杀人犯的时候,她们就会觉得好像连天堂都坍塌了,

“我怎么不知道。”拓奈奈翻了翻白眼,小说上不是都这么写的吗?好像连三国志上也是怎么写的,反正乱世出英雄,这个世道杀几个人也没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关羽的盛名下到底有多少的冤魂,只怕死了多少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吧。

貂蝉显然受了打击,她叹了一口气:“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第三十三章退路

杀人都是有苦衷的吗?拓奈奈偏着头认真的想了起来,想了一阵子,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去为难自己思考这么有哲理的问题。如果说杀人动机是杀人时的苦衷的话,那么她想杀人一定都是有苦衷的。

“也许吧。”她含糊其辞的答了一句。

“他真可怜。”因为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貂蝉也是人,当然也有双重标准,而这样的标准在这个关云长的身上就愈发的明显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拓奈奈哼了一声,她一向对于刘备老儿没啥好感,连带着对他手下的两个兄弟也没啥好感,更何况这个关云长还是将貂蝉直接弄死的罪魁祸首,她就对这个连怜香惜玉的都没有的男人愈发不屑起来。

“奈奈姐……”貂蝉撒娇一样的晃动了一下拓奈奈的肩膀:“你不要这么说嘛,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被这么多人追也是很可怜的。”

拓奈奈还是很不屑,她哼了一声,有一句话她一直不想说,那就是,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关云长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刘备的请求,其实自己也是有点私心的,或许有对苍生大众的怜悯,可是更多的,却是因为他觉得投身在这样的革命事业中才能彻底的掩盖掉自己曾经是杀人犯的罪恶国王。捧了热水,她浇在脸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她这个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因为,关云长,哈哈,老百姓心目中的官老爷,大神呢!

貂蝉见拓奈奈闭上了眼睛,也不敢在多话。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拓奈奈对于那些隐秘的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了解?虽然外面都说她是神仙。可是,她比谁都要清楚。拓奈奈不过是个口硬心软的普通女子罢了,只是,此时此刻在她听见这些闻所未闻的隐秘的时候,也忍不住要相信天下人的说法,这个女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酿酒地酒娘。她是一个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的神仙,地地道道。

“砰砰砰。”这澡堂子地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啊?”貂蝉连忙走到了门边上。双手在腰上的围裙擦拭着,耳朵也轻轻贴着门小心的问着,拓奈奈现在再洗澡,整个店子的人都是知道的,按理说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可是,现在偏偏有人来了,那么定是说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小貂吗?”门外的人是典韦,他一听应门地人是貂蝉声音就微微的软了下来:“老板娘在里面吗?”

“在。你现在找奈奈姐要干嘛?”也不知道为什么。貂蝉地声音里带上那个了几分地不高兴。或许连她自己都么有发现。可是。拓奈奈却偏偏发现了。

她有些好笑地趴在浴盆地边缘。饶有兴趣地看着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典韦地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