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对不起。”

“谁叫你是个祸害!我倒霉,是祸害的妻子,只能努力地守住你这个祸害,免得再祸害他人。”

夜千泽又抽脸。

他的小媳妇儿,明明霸道,偏偏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

摸摸自己俊美得过份的脸,夜千泽在心里默认着:好吧,我是祸害!

夫妻俩走回到院子前,重新围上竹篱笆,又清除了院落里的杂草,整个院子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正午的艳阳毒辣地高挂天空,蓝色的天底蓝得让人皱眉,天色越蓝,代表热浪越高。

“姐姐,姐夫。”怀云叫了一声,寒初蓝应了她,杠着锄头往里走,怀云想叫住她,告诉她屋里有人,怀真扯了妹妹一下,用眼神示意妹妹不用再多话,寒初蓝早已知晓。

屋里的李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堆着满满的笑,“蓝儿,回来了。”

“娘,我远远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来了客人?”寒初蓝把锄头放在屋檐下,靠着墙,并不看身后的人,淡淡地问着李氏,人已经往屋里走去。

狭小的厅里,坐着三个年纪在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少女,寒初蓝只认识秀姑,草儿和春花,她是第一次见。那两名少女比起秀姑要秀气,略有三分的姿色,体态婀娜,在乡下地方,算得上是个美人了。

“嫂子。”

三名少女在寒初蓝进屋的时候,都站了起来,叫着寒初蓝嫂子。

“嗯。”

寒初蓝很客气地应着,脸上还有着笑,“秀姑,帮我家做好了午饭吧?我闻着好香呢,有米香,还有红薯的香味,还有葱。”

秀姑飞快地看了一眼跟着寒初蓝进来的夜千泽,略垂着头,答着:“嫂子,我看到你在田里忙活着,千泽哥又挑柴去卖,担心你们回来后饿肚子,便来替你们做饭。我煮了红薯饭,还放了点葱,很香呢。嫂子,你坐下,我现在就给你盛饭去。”

秀姑这一次聪明了,先从寒初蓝这里下手。

“我家里米不多,红薯也不多了,五个人吃,你千泽哥又是个能吃的主,煮点红薯粥勉强还能过的,秀姑你倒是体贴你千泽哥呀,知道他想吃饭,煮了饭,也不知道我家的粮还能给你煮多少顿红薯饭。”寒初蓝没有坐,径直走到厨房里揭开了锅盖,看着满满一锅的红薯饭,米香,红薯香还夹着葱的味道,闻着,的确很香!

秀姑一塞。再傻也知道寒初蓝在指责她。

她的确是体贴着夜千泽,担心夜千泽饿肚子,不顾李氏的阻拦,硬是煮了红薯饭,夜千泽饭量大,她倒了很多米,放了很多红薯…

夜家的米桶,嗯,被她这样做了一顿饭,快要见底了。

秀姑的脸红了起来。

“秀姑呀,你家嫂子据说很会当家的,你可要向她多学学,你这样子不看现实情况做事,很容易败家的,将来嫁到夫家那边去,怕是不好待呢。看在你是为了千泽的肚子着想,嫂子我就包容你这一次了,不过下次你可不要再自作主张替我们做饭了,你千泽哥跟着嫂子我,是饿不死的,你就放心地跟你家里的嫂子学习持家之道吧,你兄嫂替你找婆家时也能说出你的长处,替你说门好亲事。”寒初蓝不给秀姑回话的机会,又说了一连串的话。明是为了秀姑好,暗是指责秀姑厚颜无耻,自作主张。

夜千泽听着寒初蓝的话,耳根子忍不住红了红,他跟着她饿不死,好像是他嫁给她似的…

“嫂子,我…我想天天给千泽哥做饭。”秀姑抬头,鼓起勇气,看着寒初蓝,提出了要求。紧接着,她又解释着:“嫂子,你很忙,千泽哥又不会做饭,我反正也有时间,嫂子,就让我帮你们做饭吧。”秀姑只差没有说,千泽哥就给我来照顾吧,嫂子,你管你的田地去!

寒初蓝心里涌起了怒火,面上却笑着:“秀姑,嫂子家穷,请不起下人。”

“嫂子,我不是当下人,我是想…”

秀姑心急不已,她才不想当下人。

“想什么?想给你千泽哥为妻为妾吗?”寒初蓝敛起了笑容,冷冷地扫视着秀姑,以及不说话,却一直盯着夜千泽的草儿及春花,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个给我听清楚了,夜千泽是我寒初蓝的相公,他的一切都由我来接管,饿着,我会想办法让他吃饱,冷着,我会想办法让他穿暖,累着,我会让他休息,无须你们好心插手。还有,我家相公已经娶妻,他不纳妾!”

给脸不要脸,寒初蓝不打算客气下去。

被捅破了那层纸的秀姑等人,都红了脸。

她们再痴迷夜千泽,毕竟年纪尚轻,被寒初蓝这样明明白白地指责,面子上承受不起,可瞧见夜千泽丰神俊朗的样子,她们又不甘心寒初蓝独占夜千泽。

草儿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嫂子怎能当个悍妇。”

寒初蓝怒了。

她几步就逼立在草儿面前,草儿被她的逼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躲到夜千泽身后去,夜千泽忽然大手一拎,一边手一个,就把草儿和春花拎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随手一推,两个可怜的少女被推扔出屋外,顺着几级的石台阶滚落在院子里的泥土上,惊吓到在屋檐下避阴的小鸡们,马上吱吱地拍翅乱窜。

还余下一个秀姑,早被夜千泽粗暴的动作吓呆了。从她有记忆以来,不曾见过夜千泽发脾气,村子里的人明里暗里地讽刺他中看不中用,他最多就是抿抿唇,沉沉眼,就是没有发过怒,没想到一发怒,如此的粗暴,把草儿和春花当成了石头一推扔推出去。

“想走着出去还是想滚着出去?”夜千泽盯着秀姑,阴寒地问着。

“千泽哥…呀!”

秀姑话音未落,人已经尾随着草儿春花,顺着屋前的石台阶滚下去了。

三名少女惊魂未定,爬站起来,一抬眸,看到夜千泽站在屋前,依旧俊美的脸上结满了寒冰,没有温度的话刺进她们的耳膜:“我给蓝儿当悍妇的本钱,你们谁有意见?别人三妻四妾我不管,我夜千泽独蓝儿一妻!”

怎么说他都没事,就是不能说他家蓝儿的不是!

寒初蓝倚着破门,淡冷地补充着:“我的相公,只属于我一人,别人休想染指!记住了,我家相公不纳妾,滚吧!回去败你们的家去!”

说着,她的身子离开了破门,扭身就进了屋。

秀姑等人经此一吓,一骂,魂飞九重天,什么也不顾了,捂着脸,哭着跑了。

她们如何,夜千泽才不管,他跟着寒初蓝急急地进屋里去,看到寒初蓝走进厨房里盛了一大碗的红薯饭,端着走出来,夜千泽以为她给他盛的,美滋滋地伸手想接,谁知道她身子一错,避开了他伸来的大手,端着饭就进了房里,然后“砰”一声响,房门被关上了。

 

053 哄妻

夜千泽愣住了,李氏和傅氏兄妹也愣住了。

寒初蓝这是在生气?

李氏看向夜千泽,怀真兄妹或许理解不到寒初蓝心里的感受,李氏是过来人,细想之下倒是能理解的。寒初蓝在田里忙活着,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劳碌,还要被有福嫂挑衅,辱骂,这样就算了,回到家里还要面对登门的情敌,只要是女人,都无法忍受的。

夜千泽最先回过神来,马上就走到房前,伸手就推门,却推不开,寒初蓝在房里把门扣上了,她端着那碗红薯饭走到了房中那张残桌前,夜千泽每天晚上看书都坐在那里,她此刻也在桌前坐下,就想吃饭,却发觉自己忘记了拿筷子。

“蓝儿。”

房外响起了夜千泽低柔充满了歉意的叫声,“蓝儿,开门,好吗?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是祸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她们到家里来烦你,不会再让她们说你是悍妇的,其实,我喜欢你当悍妇,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寒初蓝听得失笑,这个男人连哄个女人都不会。

哪有哄人的时候还说别人是悍妇的?还喜欢她当悍妇?她不觉得她拒绝让自己的相公纳妾就是个悍妇,在她的意识里,夫妻平等,一夫一妻制,哪怕她穿越时空了,她也要坚持着这一点,其他事情,她可以试着去妥协,唯有对婚姻,她无法去妥协。

凭什么她的男人要与其他女人分享?

帮着自己的男人纳个三妻四妾的,不能争风吃醋,还要每天熬补汤给男人喝,叮嘱他小心身子,她做不到!

更别说夜家现在就是她在撑着,她努力换来的粮食,却用来养小妾,门都没有!

“蓝儿,我饿了,开开门,好吗?”那个不会哄人的傻瓜蛋,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隔着破木门对着房里的小女人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挑柴去卖,走了很远的路,脚底不知道起泡了没有,肩头又很痛了,蓝儿。”

寒初蓝在房里抽脸。

夜千泽这是在哄她还是在扮可怜?

寒初蓝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没好气地瞟着守在门前的夜千泽。“这些话你刚才就应该说出来,秀姑呀,草儿呀,春花呀,保证会把你照顾得妥妥贴贴的,会给你盛饭吃,会给你打来热水让你泡脚,会帮你揉肩。”

她是真的在生气!

在田里忙了一个上午,本就累得要命,还和有福嫂发生了争斗,虽说她赢了有福嫂,也等于被人挑衅辱骂了,夜千泽是她的男人,在她被人挑衅欺负的时候,不在场,好吧,他挑柴去卖了,情有可原,可是回到家里,却要面对登门的情敌,一来还是三个,她能不气吗?那三个小丫头竟然还说她独占夜千泽便是悍妇?

“蓝儿。”寒初蓝开了房门,夜千泽就想钻进房里去,寒初蓝的小身子往门口一堵,淡冷地说道:“我忘记拿筷子了。”

夜千泽马上就应着:“我给你拿去。”

说着,扭身就走进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又用清水洗了洗,才拿着筷子快步而出,越过瞠目结舌的李氏三人,走回到房门前,讨好似的把筷子递给了寒初蓝,讨好地说着:“蓝儿,筷子拿来了。”

寒初蓝接过筷子,说了一声:“谢了。”

然后“砰”一声,又关上了房门,夜千泽原本要跟着进房的,没想到她又关上了房门,差点就碰着了他好看的鼻子。

那扇门其实阻挡不了夜千泽,只要他略施力道,一推,房门保证倒地身亡,可他不敢。他要是把房门毁了,还要蓝儿重新做一扇门,只会让蓝儿更加的生气。

他站在门前,又拍着房门,可怜兮兮地叫着:“蓝儿,别生气了,好吗?你要是想打人,你开门,我给你打,你想怎么打我都成,你要是想骂人,你也开门,我就站在这里,我再给你搬张凳子坐着,随便你怎么骂我,我保证一句嘴都不回,求你不要这样子好吗?”瞧不着小媳妇儿清秀的小脸,夜千泽就觉着心慌慌的,不知道小媳妇儿生气要生到什么时候。

他活了二十年,八岁以前身边一大堆的人侍候着,他根本用不着去讨好人。八岁以后,虽然跟着李氏隐居于张家村,装着不问世事,可是李氏对他还是宠着,他还是不用去讨好谁,日子照旧过着。此刻,他想哄他的媳妇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哄,才能让媳妇儿不生气。

寒初蓝会生气,他心里很开心,证明寒初蓝在乎他,不喜欢其他女人染指他,可寒初蓝关上门不理他,他就是莫名的心慌慌。

李氏等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都忍不住失笑起来。

夜千泽真不会哄人。

失笑的同时,他们也看出了夜千泽对寒初蓝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守在房前低声下气地哄着房里的寒初蓝。

他笨了点儿,寒初蓝是生气,但寒初蓝还端着饭进房,分明就是想冷静冷静,并没有气到要冒火的地步。

夜千泽把寒初蓝看得重,动了真情,才会忽略了这一点,一心想着哄寒初蓝开门。

“蓝儿,好饿呀,我饿到头犯晕了。”夜千泽又拿自己的肚子说事。

怀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夜千泽马上扭头就瞪她,眼里有着不满,他都急死人了,怀云不帮着他哄寒初蓝,竟然还笑他!

怀云勉强敛起了笑,小声地说道:“姐夫,哪有人像你这样哄人的?你饿着,锅里还有饭呢,还是你的爱慕者亲手给你煮的饭,姐姐说挺香的呢,要不,怀云给你盛饭去?”

“你闭嘴!闪一边去!我不吃秀姑做的饭!”

夜千泽斥着怀云。

“泽儿,你要是不吃,那就是浪费粮食,你浪费了粮食,蓝儿会更生气的。”李氏也笑着插了一句话进来。

第一次看到夜千泽低声下气的样子,她很想抱腹大笑,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慈母形象,她只能极力地忍着。

夜千泽一塞。

半响,他走回到厅里的桌前坐下,视线还是盯着房门,好看的凤眸里掩不住他的焦虑,他发觉他受不了寒初蓝对他的不理不睬。“怎么办?蓝儿不肯开门,怎么办?”

“夫妻之间,闹点小矛盾,发点小脾气,正常。”

怀真人小鬼大地说了一句。

夜千泽马上就给了他一记可以将他千刀万剐的凌厉眼神,咬牙切齿地强调着:“我和蓝儿没有闹矛盾,蓝儿没有发脾气!都是我的错!”抬手,他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着:“还真是祸害,没事长这么帅干嘛?”

帅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指俊美的意思。

李氏走过来,怀真自动地让了位置,让李氏在夜千泽的对面坐下,李氏看看紧闭着的房门,又瞧瞧一脸担心的夜千泽,微叹一口气,“泽儿,其实怪不得蓝儿生气的。蓝儿今天下田里干活,有福嫂挑衅,把她辱骂了一番,虽说后来蓝儿扳回了一局,整得有福嫂和她家男人又是吵又是打的,可蓝儿心里有气是必然的。想想,她为什么会被别人辱骂?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穷,是我们母子俩没用,对不起蓝儿。蓝儿没有怨言,很努力地想改善我们的生活,想让我们吃饱穿暖,可是回到家里,竟然还要对付找上门来的其他女人。是,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你真要纳妾什么的,光明正大,谁都无法指责你什么,但站在女人的角度看,谁愿意让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听了李氏的话,夜千泽的俊脸开始阴沉下来,凤眸森森,杀气腾腾的。

有福嫂!

辱骂他的蓝儿!

倏地,夜千泽站了起来。

李氏等人以为他要去找有福嫂算帐,都紧张地看着他。

夜千泽大步地走,不是走出屋外,而是又走回到房前,阴沉的脸就像变戏法似的,变成了温柔的,柔到可以拧出水来的地步,散发着森森杀气的凤眸,也是在一瞬间就柔和下来,他轻拍着房门,声音低柔,“蓝儿,吃饱了吗?把碗筷给我吧,我帮你洗。”

李氏三人再次被震到了,又一次的瞠目结舌。

夜千泽才不管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李氏等人笑破肚皮,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寒初蓝不生气,至于有福嫂…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房里,坐在桌前吃着红薯饭的寒初蓝,听到自家相公温温柔柔的一句话,差一点就一口喷出饭来,她笑,在房里自己笑,笑得她不小心被饭呛到,开始咳了起来。

守在房外的夜千泽耳尖地听到了小妻子的咳声,猜到她肯定是呛到了,马上就心疼地叫着:“蓝儿,你吃慢一点,别呛着,我不催你,你慢慢地吃,你什么时候吃完,我就什么时候帮你洗碗,只要你不生气,不把自己关在房里就行。”

寒初蓝还在拼命地咳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夜千泽站不住了,扭身就去拎那个旧茶壶,揭开茶壶盖,瞧见里面有着温温的开水,家里早就没有了茶叶,最近他一直都是喝着开水。拎着旧茶壶,又进厨房里拿了一只碗,快步回到房前,拍着门:“蓝儿,我给你送水来了。”

这一次只要蓝儿开了门,他保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房里去。

寒初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放下了碗筷,她起身走到门口,开了房门,小身子又往门口一堵,眸子落在夜千泽紧张的俊脸上,夜千泽柔柔地注视着她,一边替她倒着水,一边宠溺地说道:“蓝儿,来,喝水。”

“吃饭去吧。”

寒初蓝接过了他倒出来的温开水,喝了几口,才淡冷地说着。“秀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红薯饭做得挺好吃,她心疼你饿着,煮了那么多的饭,你可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蓝儿,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夜千泽抓紧时间表态。

“我可舍不得做饭,我天天都是煮粥给你吃,你胃口大,每餐吃上三大碗的粥,估计也就是半分的饱吧,还是秀姑更心疼你,给你做饭吃,只要吃上三大碗,保证你饱了。”寒初蓝的话,虽说口气平淡,却带着淡淡的酸意。

“蓝儿,我爱吃粥,你煮的红薯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皇宫御厨都不及你的厨艺好。我才不要吃饭,我真的不要吃饭,秀姑就是个败家的,她见不得我们家有粮,所以把我们家的粮都煮了,想让我们饿肚子。”夜千泽胡说八道起来,秀姑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好柴都烧坏了灶。

寒初蓝莞尔,她不想笑,可是笑意控制不住。

夜千泽真的太可爱了!

“你吃过皇宫御厨做的红薯粥吗?”

“没有。”

皇宫里连红薯都见不着,哪里会有红薯粥吃。

“没有吃过,你刚刚那样赞我,不是空口说大话,骗我的。”吃了七分饱,又喝了水的寒初蓝,气早就消了,此刻,她是在逗着她的相公。

她明亮的眸子就像两颗珍珠似的,一闪一闪,灼灼地看着夜千泽。她的笑,才让夜千泽暗吁一口气,话锋一转,又让夜千泽急了起来,一急,他的脸就开始涨红。

啧啧啧!

又红脸了。

寒初蓝心情大好。

很喜欢看到夜千泽红脸的样子。

“蓝儿,我不会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不生气,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喜欢她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在回家的时候,你问我,我都答了,我是掏心掏肺的,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下次她们再来,我就把她们赶走!要不,我明天去清水县买条狗回来养,只要她们一来,我就放狗咬她们。”

“至于吗?人家也就是少女怀春。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快去吃你的饭吧。”寒初蓝见好就收,没有再逗着夜千泽,生怕这家伙真的弄条狗回来养着,专咬她的情敌。

夜千泽站着不动。

他怕他一转身,寒初蓝又把房门关上了。

“你不是说饿了吗?还不去吃饭。”

“那是秀姑做的。”

“又没有放毒,你可以放心地,大胆地吃,我都吃了大半碗了。”

“我喜欢吃你做的。”

“现在都被秀姑浪费了不少粮食,你还想我再浪费一次吗?”寒初蓝似笑非笑地嗔着夜千泽。

夜千泽本能地摇头。

蓝儿的计划开始实施了,花销大,家里就那么点的钱,什么都要节约,他不能浪费粮食。

“那你还忤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吃饭。”末了,寒初蓝还笑问着:“要不要我喂你?”

夜千泽的脸倏地又红了起来。

但他还是不动。

寒初蓝瞪他。

“蓝儿,我去吃饭,你不要再关门,好吗?”

寒初蓝恍然,原来这家伙是担心他去吃饭,她再把房门关上。她拍拍门,随口说着:“这扇门如同风蚀残年的老人一般,你随便用力一推,还能拦住你不成?”

“你不让我进去,我强行进去怕你生气。”

寒初蓝一塞。

再看夜千泽,她抿起了唇。

细数手指,她穿越到这个年代里,已经有十天了吧,从她开口和夜千泽说话到相处,也不过是数天时间,夜千泽对她的态度明显改变了不少,只是她没想到夜千泽会把她看得这般的重。

一颗心,还是忍不住软化。

在大星皇朝,她寒初蓝属于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也就是夜千泽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可在这个年代里,丈夫就是天,就是地,是神祗,妻子要完全依附着丈夫生活,夜千泽虽穷,也是这个年代的男人,愿意拿此真心待她,她该知足了。

把喝水的碗往夜千泽手里一塞,寒初蓝扭身就回房里去。

“蓝儿。”

夜千泽急了。

他都说了那么多,蓝儿还要生气吗?

他该怎么办?

还好,蓝儿这一次没有关门。

夜千泽把旧茶壶和那只碗一扔,怀真眼明手快地掠过来接住了旧茶壶和碗,免得摔坏了。夜千泽正想进房去,寒初蓝已经出来了,她手里端着半碗红薯饭,她吃得正香,夜千泽老在房外胡说八道,中断了她的食欲。

“蓝儿…”

寒初蓝走出房间,走到厅里的那张桌前,把自己的碗筷放下,小身子就没入了厨房,洗了几个碗,给夜千泽盛了两大碗的饭,又给李氏和怀真兄妹各盛了一碗,见此情景,夜千泽美滋滋地钻进了厨房,走到寒初蓝的身后,先是飞快地搂了一把寒初蓝的腰肢,寒初蓝拍着他的大手,这家伙不是很害羞的吗?敢当着怀真等人的面搂她?

“蓝儿,吓死我了。”

夜千泽也不敢搂她太长时间,她一拍他,他就放手了,却在她的身侧小声地说道,“我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寒初蓝把两碗饭塞到他手里,示意他自己端出去,嘴里应着:“又不是你的错。”

夜千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