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错,她干嘛把她自己关进房里,就是不理他?

“吃饭了。”

寒初蓝替李氏端了一碗饭出来。

怀真兄妹自己进厨房里端着自己的那碗红薯饭。

一家五口人,总算齐齐地坐在桌子前吃饭了。

夜千泽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寒初蓝。

“姐夫,小心饭从鼻子里进去。”

怀云取笑着。

“怀云,你姐夫是瞧着姐姐我碗里的饭呢。”寒初蓝轻笑,作势就要把自己的饭倒些给夜千泽,夜千泽赶紧说道:“蓝儿,我没有!”

大家都笑了起来。

饭后,夜千泽掏出了卖柴所得的四十文钱,递给了寒初蓝,“蓝儿,这是今天卖柴的钱。”

寒初蓝接过了四十文钱,给了怀真兄妹每人三文钱,给了李氏五文钱,嘴里说道:“身上有点钱,哪怕不多,人也心安。”

怀真兄妹不想要钱,寒初蓝硬是塞给了他们,“姐姐现在穷,给不了你们多少钱,每天给你们几文钱,你们存着,以后也是一笔钱。怀云将来嫁人,也好办嫁妆。”

“姐姐,我还小呢。”

“就是因为你还小,才要存钱,要是你现在就能嫁人了,还存不起来呢。”家里用钱的地方太多,寒初蓝暂时只能小气地给兄妹俩每人三文钱。

等她的菜种出来了,和杨庭轩谈成了交易,赚了钱,她再给兄妹俩多一些钱。

怀云红了红脸,不说话,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

寒初蓝只给了夜千泽两文钱,余下的她都收起来了。她深知,一个家,一对夫妻,妻子一定要管着经济,先不说防着男人有钱就变坏,而是男人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要是妻子不管钱,任由男人乱花,那么一个家想富起来,很难。

可以说,男人发家,妻子会不会持家很重要。

“蓝儿,我不需要钱。”夜千泽不要那两文钱。

“嫌少?”

“不是,我怕掉了。”

“那是给你卖完柴后,在市集上买几个包子吃的。”

“我送完柴就马上回家,不需要买包子。”

“你也可以买其他的东西,一个大男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在外面会被人笑的。”

瞧,寒初蓝多么的贤惠体贴,替夜千泽贴身考虑。

“我不买东西,谁知道我身上有钱没钱。蓝儿,我不擅管钱,你都管着吧,这个家,你当着,你说了算的。”夜千泽的确不擅理财。

看他一眼,想了想,寒初蓝缩回了手,不客气地说道:“你说的哈,别说我小气。”

夜千泽宠溺地笑着:“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谁管着都一样。”

寒初蓝拿着钱进房去了。

帝都。

帝都是大星王朝的京城,也是全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当然了天子脚下,自然也是权贵集中地。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最近,就在皇宫的隔壁,据说是为了方便摄政王上朝,所以当今天子便在皇宫的隔壁替摄政王建造了这座王府。

今天下五分,大星王朝不是第一大国,但也不是最弱小的国家,因为有战神的存在,大星皇朝的国土挤上了五国中的第三名。这几年,战事稍减,摄政王夜沐重视民生,大星王朝的国库不仅慢慢充实起来,百姓的生活也比战乱年代好了些许,故摄政王颇得民心。

如今坐在大星王朝皇帝宝座上的是夜沐的侄儿,因为皇帝才十四岁,还不宜亲政,所以朝堂被先皇遗诏辅政的夜沐掌握着,可以说大权在握的夜沐要想夺位,也不是件难事。不过也是因为他大权在握,哪怕他忠心为国,也引起不少人的不满,其中战神玉铃兰便是他的政敌。

玉铃兰忠于皇室,哪怕夜沐也是皇室中人,但不是当今皇帝之父,在玉铃兰的眼里,便属于旁人,不能夺位为帝,她时刻提防着夜沐夺位,夜沐也提防着她。

两家,提防来提防去,在朝堂上又经常意见不一,便成了敌对的关系。玉铃兰虽是一介女流,但战神之威名,名满天下,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跟随她出生入死过的战将,握在她手里的是大星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夜沐身为当今皇帝的亲皇叔,当朝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能文能武,为国忧民,虽居高位,也礼贤下士,颇得民心,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朝中有品有级的大臣,还有无数能人异士。

两者之间其实形成了相互制衡,谁都别想造反夺位。

不得不说先帝极会驾驭朝臣,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否则他的幼子是无法坐稳帝位的。饶是如此,当今帝皇内心深处还是提防着夜沐的。

书房里,夜沐不是在处理政事,而是在看着一幅画,一幅美人画,画里面的女子,一身华服,高贵美丽,却又柔情似水,凤眸含春,美不可言。

“紫儿,我想你了。”

夜沐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画中的美人儿,那是他一生的挚爱上官紫,曾经是他的王妃,可在十二年前,他还没有成为摄政王,奉先帝之命离京办事,府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上官紫便死于那场大火,就连他和上官紫的爱情结晶,八岁的稚儿也消失于那场大火之中。

得知爱妃被火烧死,夜沐伤心欲绝,震怒不已,重惩了府里所有人的人,怨他们没有救出他的紫儿,他的世子!

可是就算他把府里所有人都杀了,也没有办法挽回妻儿的性命。

十二年了。

他依旧忘不了他的紫儿,哪怕在母后的命令之下,他重新娶了新王妃,新王妃也替他生了两个儿子,可他不愿意立新妃长子为世子,世子之位,是属于他和紫儿的稚儿。

十二年来,他也没有放弃过调查那场大火背后的真相,王府戒备森严,他又向来宠爱着妻子,照顾妻儿的下人都是严谨的人,怎么会让府里起火?还烧死了他的妻儿?他怀疑是人为纵火!

只是越接近真相,他越不敢前进。

太过残忍,太过伤心!

唯一让他稍有点欣喜的是,当年那具小尸体,不是他的稚儿,他的稚儿应该还活着,可身在何方?

“紫儿,你能告诉我,我们的稚儿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到底在哪里?”夜沐把画像凑到唇边,轻轻地亲吻着他的亡妃,眼底一片伤痛。

画像自然无法回答他。

只有他的低喃,他的痛楚,在寂静的书房里回旋着。

午后,寒初蓝戴着破草帽,拿着锄头把院子里的杂草都弄到一堆去,怀云兄妹走来帮忙,想着把杂草扔到外面去,寒初蓝连忙阻止了他们。

怀云不解地问着:“姐姐,这些草不扔到外面去,留在这里的话,下一场雨,又会重新长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的生命力是最强的。

寒初蓝答着:“太阳这么大,放在这里晒上两天,就可以当成柴草,傍晚时分点上一把火,把草都烧了,烧成灰,挑到田里去当成肥料,禾苗长得也好一点。”别人家里有家肥,夜家因为夜千泽母子俩不擅务农,除了人的排泄物,便一点肥料都没有。

寒初蓝能想到的,便是用动物的粪便以及柴灰当肥料。

怀云笑:“姐姐说的是。”

她倒是没想到杂草还有这点用处。

“把杂草全都堆到这里来,到今天傍晚就可以烧了。”寒初蓝示意怀真兄妹把杂草堆到她的面前来,兄妹俩连忙把想扔掉的杂草全都堆到她面前去。

夜千泽也来帮忙,李氏则在屋里收拾着桌子,清洗着碗筷,一家人为了美好的生活,都在努力着。以前不怎么会做事的夜家母子,因为寒初蓝的到来,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太阳大,你回屋里去吧。”寒初蓝看一眼夜千泽漂亮白净的脸蛋,淡淡地说了一句。

夜千泽要是知道她用漂亮白净来形容他的脸,保证抽脸。

“我不怕晒,再说了后院里的树也可以遮挡太阳。”夜千泽拒绝回屋里去,不肯再像以前那般,任由寒初蓝做牛做马,他享受。现在寒初蓝做什么,他都要跟着。

这叫做妻唱夫和!

寒初蓝瞄了瞄后院的那些树,说道:“等我的菜地步入了正轨,这些树砍掉,栽些果树,至少还有水果收成,现在这些树,除了遮阳,没有什么用处。刮风下雨的时候,还吹得满院子都是枝丫。”

“蓝儿,我喜欢吃水果。我们种什么果树?”

夜千泽美滋滋地问着。

脑里开始想像着后院果香四飘,他在树底下摆上一张桌子,泡壶茶,拉上他的蓝儿,夫妻俩相依相偎,仰头便可摘果子吃,太阳又晒不到,既舒适又惬意,妙极!

寒初蓝撇他一眼,淡冷地说他:“只要是吃的,你哪有不喜欢之理?吃货!”

夜千泽脸一抽。

怀云偷偷地笑了起来。

怀真背过身去,肩头一抖一抖的。

“蓝儿,院子里种些什么?”夜千泽转移了话题。

“种菜。”

夜千泽:…

“把帽戴着,这么白净的人,晒成非洲黑人,影响我的视觉。”寒初蓝把自己头上的破草帽摘下来,就往夜千泽的头上戴去,说的话带着刺儿,可她的动作却是关心着夜千泽。

夜千泽瞧见她上方没有太阳暴晒,便美滋滋地享受着美人恩,戴着他媳妇儿给他的破草帽,听到寒初蓝的话,他好奇地不耻下问:“蓝儿,什么是非洲黑人?”

寒初蓝笑,她又在不知不觉中说了带着现代性的话。在这个年代里,应该没有人知道非洲吧?瞧着自家男人那很好学的样子,她随口答着:“你天天往太阳底下晒上几个小时,不出一个月,你就成了非洲黑人,那个时候你拿镜子一照,便明白什么是非洲黑人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黑人,可是为什么说非洲黑人?非洲在哪里?那里的人都是黑色的吗?蓝儿,你去过?”夜千泽不耻下问到底。

他早就察觉得他的媳妇儿不是以前那一个,以前那一个做事能干,可是话不多,脑瓜子也没有现在这个厉害,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倒是可以确定一点,人还是以前那个人,变的是思想,是灵魂。

寒初蓝经常性地说一些他平时听都没有听过的说词,那些说词形容某些事又非常的恰当。例如形容杨庭轩是吃货,真是恰当至极!

“我没那个钱去非洲旅游呢。”

“你想去吗?”

“想去看看,不过现在没有机会了。”寒初蓝看了夜千泽一眼,便垂眸淡冷地应答着,夜千泽眼尖地捕捉到她在垂眸的时候,眼里眨着思念及痛楚。

夜千泽心一揪。

蓝儿的眼里为什么会有思念及痛楚?

“蓝儿,只要你想去,我以后就带你去。”夜千泽承诺着。

寒初蓝抿唇不语。

他对她的好,她知道,只是跨越千年,跨越时空的事,不是他对她好就能改变的。

敛起对二十一世纪亲人的思念,及无法回去的痛楚,寒初蓝继续忙她的事情。

夜千泽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要找人问问,非洲在哪里?

“有人在家吗?”

院子外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寒初蓝扭头望去,便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走来,正推着竹篱笆门,打算进来。

她是谁?

寒初蓝眼里有疑惑,她本能地望向了夜千泽,意外地发现身边的夜千泽脸色微沉,似是不喜欢看到中年妇女的出现。

屋里的李氏听到问话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对方时,微愣一下,随即温温地笑着迎上前去,问着:“孙媒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被叫做孙媒婆的女人,呵呵地笑着,声音有点尖,寒初蓝觉得她的笑声就像青楼里的老鸨见到金主一般。“千泽他娘,好事呀,好事把我吹到你家里来。”

孙媒婆笑着,人却是朝着夜千泽走来。

好事?

李氏陪着笑问着:“孙媒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家能有什么好事?我家泽儿又成了亲,怀云年纪还小,我真想不到我们家能有什么喜事。”

“啧啧,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怪不得宋小姐对你一见倾心,老婆子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也会倾心于你。”孙媒婆围着夜千泽打转,嘴里念念有词,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大放光彩,把夜千泽当成了发光的明珠。

李氏的话,她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

夜千泽马上就走到了寒初蓝的身边,他认得孙媒婆,孙媒婆是清水县有名的媒婆之一,只要她出马,就没有说不成的媒。他能娶到寒初蓝,也是孙媒婆的功劳,凭着一张巧嘴,愣是让夜家出了半袋红薯作聘礼,把寒初蓝给娶了过来,当然了,其中也有颜氏作祟,不喜欢寒初蓝。

他已娶妻,媒婆还上门,绝无好事!

“初蓝。”孙媒婆像是现在才看到寒初蓝似的,又是把寒初蓝打量了一番,眯着眼笑道:“千泽他娘,你们家的水土就是好呀,初蓝在娘家的时候,可没有如今这个水灵样。”她又想拉起寒初蓝的手来看,寒初蓝不甩她,她没拉着,显得有点尴尬,随即又以笑容掩饰。

“孙媒婆,你今天来?”李氏瞄瞄寒初蓝淡冷的脸色,小心地问着孙媒婆的来意。

刚才孙媒婆说到宋小姐对夜千泽一见倾心,李氏担心孙媒婆此番前来,又是想拆散寒初蓝和夜千泽的。

唉,她的泽儿呀,娶了寒初蓝是注定要面对更多的风雨!

不说他过于俊美,让女人见了他都倾心痴迷,仅是他的出身…将来有一天回到那个家里去,以他的身份,他的样貌,只怕会有更多的女人倒贴上门,蓝儿她…

李氏心疼寒初蓝,却也无奈。

男人拥有三妻四妾在大星王朝是最正常的事儿。

“千泽他娘,我们进屋里说。”

孙媒婆看一眼寒初蓝,示意李氏跟她进屋里说。

“孙媒婆是吧,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出来,不用藏着了,说吧,哪家的宋小姐想进夜家的门,当我相公的妾室?”寒初蓝冷冷地叫住了孙媒婆。

“蓝儿…”

夜千泽想说什么,被寒初蓝阻止了。

寒初蓝深深地看他一眼,淡冷地吩咐着:“千泽,你和怀真先去后山砍柴吧,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这一次,她不需要夜千泽出手,她要亲自告诉孙媒婆,夜千泽是她寒初蓝的相公,她的相公绝对不要妾室!

夜千泽没有说话,也是深深地看她一眼,便默默地带着怀真出门了,临出门前,阴阴地扫了孙媒婆一眼。

“初蓝,那我就明说了,清水县的宋家大小姐无意中见到了千泽,一见倾心,让人打听后,得知千泽要休妻,便拜托我孙媒婆上门提亲,宋小姐要招千泽上门当她的夫婿。宋家虽然不是清水县首富,也有些田产铺子的,府上养着百来号人,算得上大富人家,千泽当了宋大小姐的夫婿,便是人上人,可比每天到后山砍柴强多了。”

孙媒婆也不客气地把来意说明。

夜千泽要休妻?

寒初蓝满脸黑线,宋家大小姐打听来的话?在哪里打听到夜千泽要休妻的?

蓦地,寒初蓝想到了颜氏。

想让夜千泽休妻的人只有颜氏!

难道…

颜氏实在是太过份了!

以颜氏的可恶来看,估计夜千泽要休妻的谣言已经传遍了四方八里吧?

怪不得,秀姑等人成群结队地往夜家里钻!

054 谁才是白眼狼?

“孙媒婆,我家泽儿没有…”李氏急急地想替儿子解释,夜千泽对寒初蓝的在乎,她都看在眼里,别看夜千泽在张家村窝居了十二年,他天生带来的那股子贵气还是让他高高在上的,不曾低声下气过,可是他愿意在寒初蓝的面前低声下气,害怕寒初蓝生气不理他。才赶走了秀姑等人,孙媒婆又找上门来,不是存心让寒初蓝再次生气吗?

寒初蓝淡淡地阻止了李氏的解释,她站在孙媒婆的面前,孙媒婆个子也不算高,两个人能够平视,她那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孙媒婆,眼里有着愤怒,有着阴冷,视线盯在人的身上就像一根根刺一样,刺得人浑身难受,孙媒婆是见个世面的人,被她这样盯着,虽觉不舒服,还能承受着,用着鄙夷的眼神瞧着寒初蓝。

身为媒婆,她打听到的消息比宋家大小姐更详细,为的就是让自己能成功地说成一桩婚。她知道了夜千泽要休妻这个消息是寒初蓝的老娘颜氏传出去的,更知道颜氏意欲把寒初蓝转卖给大户人家当妾室,到底是哪一户大户人家,她倒是没有打听到,颜氏向来不喜欢寒初蓝,这一次却把嘴儿抿得紧紧的,只说夜千泽的坏话,半句不提寒初蓝的不是。

颜氏的人品,孙媒婆也是知晓的,她当初促成夜千泽和寒初蓝,是有点可怜寒初蓝在娘家被老娘虐待。孙媒婆觉得颜氏想把寒初蓝推进大户人家当小妾,就一定会达到目的的,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逼着夜千泽休妻,如今夜千泽要休妻的谣言传遍四方八里,便是颜氏不罢休的结果。孙媒婆认为夜千泽早晚都要休妻的,一个大男人,又是没有什么用的大男人,承受不了颜氏那些阴手段,既然如此,她也不怕前来替宋家大小姐倒提媒了。

“孙媒婆,请问你亲耳听到我家相公要休妻吗?”寒初蓝冷冷地问着。

她并不知道孙媒婆便是促成她和夜千泽的中间人,对孙媒婆问得是相当的不客气。

孙媒婆一愣,随即讪讪地说道:“那倒没有。”

寒初蓝冷笑,“既然没有亲耳听到我家相公要休妻,你凭什么再替宋家大小姐到我家里来倒提媒?”

“你娘亲说千泽要休掉你的,初蓝,难道不是吗?你娘不是替你另寻了好人家吗?说是让你去当贵夫人呢。”孙媒婆也冷笑着,话里带着对寒初蓝的讽刺,她保了一辈子的媒,虽不敢说桩桩都幸福美满,至少没有出现过休妻情况的,夜千泽要是被寒家逼着休妻,就给她保媒的生涯抹了一笔黑,她心里面对寒家的行为非常的不耻。

夜家是穷,夜家母子都不擅干活,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寒初蓝都嫁过来了,就不应该再生二心。

她替宋家大小姐前来提媒,是救夜千泽脱离苦海,不用面对寒家的无情无义,寒初蓝的背叛。

“我相公是谁?”寒初蓝咬着牙问着,心里烧起了一把火,果真是颜氏搞的鬼!爷爷告诉过她,颜氏实际上于她无恩,反倒是她于颜氏有恩,捡拾到她的人是爷爷奶奶,养大她的人也是爷爷奶奶,她穿越而来又没有接受真正的寒初蓝记忆,脑里没有半点颜氏待她的印象,可她相信爷爷,颜氏待她的态度,让她深恶痛绝。

逼着千泽休妻,替她另寻人家?她一个已嫁女儿,还能再寻到什么好人家?最好的结果不外乎当人家的续弦,怕的是连续弦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个妾室。爷爷也说了,颜氏是想让她给大户人家当小妾,那个大户人家还有可能是杨家,因为她只被杨家的公子瞧见过。

现在她先不去管那个大户人家是谁,她要先把孙媒婆赶走,让孙媒婆从今之后死了心,不再帮其他女人到夜家来倒提媒!

“千泽呀。”

孙媒婆本能地答着。

“千泽才是我相公,他都没有说休掉我,那颜氏说的话能信吗?孙媒婆,你心里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嫌贫爱富,我不怪你,谁叫我有个极品娘,不过我得强调一点,那是我娘自己的想法,我绝对不会离开夜家,更不会去给什么人家当小妾,我寒初蓝要不就是当正室,要不就是不嫁人!还有,千泽也说过他绝不休妻!所以,烦请你老人家给你的拜托人回话,死了那条心吧!”

孙媒婆微微地皱了皱眉,又看向李氏,李氏这才有机会插话:“孙媒婆,你真的是误会了,是,我那个亲家不知道怎么的鬼迷心窍,想让我家泽儿休妻,不过我家泽儿明明白白地说过了,他绝不休妻,蓝儿也表态过了,绝不离开夜家,生是我夜家的人,死是我夜家的鬼。你要是不信,再去打听打听。”

“就算千泽不休妻,也可以纳妾呀。”

孙媒婆不愿意自己保的这桩媒泡汤,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宋大小姐给的钱太多了,她拿着手软,拍过胸口保证,一定会让宋大小姐嫁得如意郎君的。

寒初蓝冷笑,该死的封建社会!

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

“宋家大小姐甘愿为妾吗?”

在古代,为人妾室的,大都是穷苦人家,或者是家道中落的,没有几个千金小姐愿意为人妾室的。寒初蓝敢用脚趾头保证,宋大小姐绝对不愿为妾室。

孙媒婆一塞。

宋大小姐当然不愿为妾!而寒初蓝再怎么着都是明媒正娶的妻房,宋家能逼着寒初蓝让出正室之位吗?看寒初蓝冷冷冰冰的样子,她也是不肯让出正室之位的…

“孙媒婆,对不起,让你白走一趟,不过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寒初蓝态度一转,冰冷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