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国最受帝宠的三皇子会在下个月离开苍城,出使我大星王朝,表面上是为了巩固两国关系,暗地里估计是来探我朝虚实。”两国的关系在紫灵公主死后,再次生出破裂,要不是夜沐不愿意在紫灵公主死后就和她的娘家打仗,两国的战争说不定早就开始了。如今,战争一触即发,就差个导火索。

“你想怎么做?”

蓝袍男子轻轻地问着,与黑袍男子合作多年,他还是有几分了解对方的,无关痛痒的事,黑袍男子绝对不会说出来。

“你安排些杀手潜伏在夷山脚下,夷山是三皇子必经之途,等他的队伍经过夷山的时候伏杀他们,一定要杀了三皇子,他身边的人可以留一个活口,让他回去通风报信。”黑袍阴阴地吩咐着。

蓝袍想了想,笑着:“爷,你这计阴呀,三皇子是大历国最受宠的皇子,他作为大使出使我国,却于我国境内被人刺杀,大历国必定震怒,然后出兵讨伐。”

黑袍冷笑着:“乱吧!大乱最好!”

两个人策划的阴谋是挑起两国之战,陷两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得不说心够狠辣!

夜千泽把车赶得飞快,轻风都被他狠心地甩了几鞭,一气之下,轻风健跑如飞,夜千泽只管抱紧醉了的爱妻便可,其他的不用再管了,轻风轻车熟路,自己能带着主人回到家里去。

寒初蓝没有再哭泣,已经沉睡,脸上犹挂着泪痕,让夜千泽心疼,替她拭去泪水,还觉得那泪痕似是抹不去。

她受伤的时候,痛得难受,尚一滴泪未落。

“蓝儿。”

夜千泽低喃着,“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落泪的。”

风呼呼,黑云越聚越厚,终是有了雨点从高空中跌落。

在轻风气愤之下,在大雨来临之前,一马两人总算回到了夜家的院子里,怀真从屋里迎出来,把轻风牵到了后院的树底下。

夜千泽抱着寒初蓝往屋里掠入。

因为下雨了,大家都回家避雨,忽然看到夜千泽抱着寒初蓝掠入,可把大家都吓坏了,全都围过来,急急地问着:“蓝儿怎么了?又遇着强盗?”

“她,醉了。”

夜千泽答了一句,抱着寒初蓝回到自己的房里。

醉了?

众人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夜千泽和寒初蓝身上都有酒味。

把寒初蓝放躺在床上,夜千泽还没有松手,寒初蓝忽然坐起来,张嘴便吐,夜千泽躲避不及,被她吐了一身,夜千泽顾不得嫌脏,赶紧拍着她的后背。

她醉了那么久都没吐,回到家才吐,估计是马车一路的颠簸,刺激着她的胃,才让她吐的。

寒初蓝吐了一会儿,又倒头便睡。

夜千泽已经全身脏兮兮的了。

确定寒初蓝没事,他赶紧往屋外一钻,人急促地走出屋子,走出院子,无视大雨倾盆,快步走到河边,一头便扎入了河里。

“泽儿。”

李氏撑着一把破伞跟随而来,在河边担心地叫着:“泽儿,雨这么大,你怎么还?快点上来,你伤才好,小心着凉了。”这深秋的河水已经是冰凉冰凉的了,更何况此刻下着大雨。

夜千泽整个身子泡在河水里,双手不停地搓洗擦拭着衣服,清洗寒初蓝吐到他身上的脏物。一边清洗一边答着李氏:“娘,雨太大了,你快回屋里去。我没事,就是想洗个澡。”

李氏抽脸,“泽儿,你想洗个澡,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洗呀,快点起来,你要是着凉了,蓝儿又该担心了,还要分心来照顾你。代大师也会怪娘照顾你不周的,还有无尘他们。泽儿,听娘的话,快点上来。”

夜千泽不能过于随意,因为他天生的身份,因为他背负的某些责任,他要是生病的话,会急疯很多人。

现在的天下,已经风起云涌了。

清洗干净衣服后,夜千泽从河里一跃而起,落在李氏的面前,李氏赶紧把破伞往他头顶上挡去,夜千泽又把伞往她的头顶上推回来,说道:“娘,我都已经湿透了,不用再挡了。娘,拿好伞,别被淋湿了,外面冷,咱们回屋里去。”

李氏愣了愣,有点意外夜千泽对她的体贴。

夜千泽却从她的身边走开,往家里走回。

转身,李氏看着那道在暴风雨中行走,依旧健挺的背影,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她奶大的孩子,她儿子的命换来的孩子,她压抑着痛楚及仇恨守护了十二年的孩子,懂得为她着想了。

如果是以往,哪怕夜千泽全身湿透了,他都会毫不愧疚地享用着她的关爱,不会替她考虑的。

是受到蓝儿的影响。

蓝儿对她以及两位老人家都很孝顺,泽儿爱上了蓝儿,虽说蓝儿出身不好,真正的身世又无从查起,但是蓝儿却能改变泽儿。

只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泽儿就要回京了,她是泽儿的奶娘,也可以说是救命恩人,能跟着回京继续待在泽儿的身边,蓝儿能吗?

摄政王府容得下蓝儿吗?

皇室容得下蓝儿吗?

那个人连公主都容不下,她又能容得下蓝儿吗?

李氏顿觉得摆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的路,充满了荆棘,步步艰难。

她希望蓝儿能像现在这般坚强地挺住,与泽儿白头偕老,不要再涉上紫灵公主的后尘。

夜千泽回到家里,怀真赶忙递上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他拭去脸上的水珠,并且吩咐着怀云赶紧去烧一锅的热水,让夜千泽再用热水洗个澡,夜千泽也没有拒绝,进房里打算换衣服,一推房门,他瞬间就如同闪电一般,掠至床前,可惜还是晚了半步,寒初蓝再一次呕吐,不再是吐在他的身上,而是吐了一地,连带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弄脏了。

“蓝儿。”

夜千泽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他没有醉过,因为他的酒量天生就很好,李氏告诉过他,他在四岁的时候,已经能喝掉一坛酒,还能保持着清醒。他不知道喝醉后的痛苦,要是知道喝醉了会吐,吐得那么难受,他一定不会让她沾半滴的酒。

在酒楼的时候,寒初蓝因为醉了而搂着他乱亲,他还美滋滋地想着,以后独处时便让她喝酒…此刻,他想都不敢想了。

“难受…”寒初蓝微微地睁开了眼,抓扶着夜千泽的手臂,吐了两次,胃都吐空了,整个人都觉得无力而难受。

嘀咕完,寒初蓝手一松,又倒回床上睡了。

“蓝儿。”夜千泽心疼又无奈地叫了一声,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脏了,他伸手就把她的外衣剥了下来,替她扯过被子盖好。再看看地上的脏物,他默默地拿来了扫把,默默地清扫干净。

屋外的人看到他还穿着湿衣服,拿着扫把从房里出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李氏和怀云都抢着要进房照顾寒初蓝。特别是李氏,她心里一直还把夜千泽当成了帝都里那个尊贵的世子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呼百诺的世子爷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

“怀云,热水烧好了吗?”夜千泽把脏物用暴雨冲洗干净,反身问着怀云。

寒爷爷老两口赶紧应着:“好了。”

夜千泽把扫把放回原处,拎来木桶就去打水。

怀真想抢着帮忙,被他拒绝了,寒爷爷也想帮忙,还是被他拒绝了,每一勺的热水,都是他亲自动手滔到木桶里。

提着满满的一桶热水进房,又把寒初蓝平时用来洗澡的澡桶洗了一遍,夜千泽把热水倒进了澡桶里。

“泽儿,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先换衣服吧。”李氏替夜千泽拿来了干爽的衣服。

寒初蓝似是好转了,没有再吐的迹象。

怀云打来了清水,用帕子帮她擦拭着脸。

地板上到处是水渍,那是夜千泽身上的湿衣服所致。

夜千泽接过了衣服,“谢谢娘。娘,你和怀云出去吧,蓝儿有我照顾便行。”再者,他也要换衣服。

李氏嗯了一声,叮嘱着:“换好衣服后,还是让娘和怀云进来照顾蓝儿吧。”

“我自己可以。”

夜千泽温柔地看向床上的小人儿。

李氏慈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叫上怀云退出了夫妻俩的房间。

关上房门,夜千泽迅速地换过衣服,然后又替寒初蓝找来一套干爽的衣服,回到床前伸手就把睡着的寒初蓝抱起来,抱到澡桶前,打算替寒初蓝洗洗。她刚才自己吐了自己一身,虽然外衣脱掉了,身上还是有臭味的。

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夜千泽便把寒初蓝扶靠坐在自己的怀里,伸手就去脱她身上的衣服,手触到她的衣襟口时,他忽然停止了动作,俊脸微微地红了起来。他只想着自己照顾蓝儿,忽略了一件事,他要帮寒初蓝洗澡,就必须帮她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看光光她的身体。

她是他的妻,他看光光她,很正常,可是夫妻俩成亲两个多月了,还不曾圆房,他只在她受伤后帮她换药时,看到过她左肩上的肌肤,其他地方还不曾瞄过。

垂首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她是比刚嫁过来时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点肉了,可在他的面前,她依旧是个小人儿。大手,迟疑了片刻后,终是落在她的衣襟上。

慢慢地,轻轻地,夜千泽的手有点笨拙地脱下了寒初蓝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寒初蓝娇嫩的肌肤开始映入他的眼帘,让他的眼神开始急剧地下沉。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夜千泽打了热水进房是给寒初蓝洗澡,自然不知道夜千泽此刻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好不容易把光溜溜的寒初蓝塞进了澡桶里,夜千泽的脸都红得无法找词语来形容了,屋外狂风暴雨,冷得让人有点发抖,这场雨后,冬天便要来临了,是时候变天。屋内,夜千泽额上全是冒出来的汗珠,随着他拿起帕子帮寒初蓝擦洗身子开始,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她的腰盈盈不及一握,她的肌肤滑嫩得如同初生婴儿一般,她的小笼包微微地隆着,他不小心地触滑过地雷区时,能感受到小笼包的柔软…

朦胧的水气,笼罩着澡桶里的小人儿,看在夜千泽的眼里,处处透着一股*。

僵着头,夜千泽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最诱惑人的地方,心里还在不停地告诫着自己,现在的天气转凉了,不能让她泡在水里太长时间,免得着凉。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左肩伤口处时,他的手轻轻地落到伤口上,心疼地抚着,元缺借着杨庭轩之手送来的药虽然比代青给的药要好,但也无法避免她的左肩上留下长长的一道疤。

低首,夜千泽的唇瓣落在了那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上,万分心疼地亲吻着。

这是她为了救他而受的伤!

“蓝儿,我爱你。”深情的轻喃在寒初蓝的耳边回荡着,可惜她泡着澡都没有醒转,自然听不到夜千泽的深情诉爱。

热水的温暖,倒是让寒初蓝觉得很舒服,她的头被夜千泽小心地靠放在桶的边缘上,不让她滑落在桶里,弄湿了头发。她整个人都放松了,睡得也就更沉了。

她只知道自己被一股热量包围着,有一双温柔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带给她阵阵的温暖。

很舒服。

她贪恋着这股温暖,不想醒来。

夜千泽让自己看着他处,不要看她最美好的地方,但不看,往往更容易触摸到。

他后悔了!

他后悔亲自给她洗澡!

这根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哪怕悔到肠子都青了,夜千泽还是克制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温柔地替寒初蓝洗着澡。

屋外的风停了。

雨势逐渐减弱,直至停止。

屋内,热水澡也洗完了。

替寒初蓝换上干爽的衣服,把她抱回床上放躺下,夜千泽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为了防止她再吐脏自己的衣服,夜千泽和衣躺下,陪着寒初蓝一起睡,这样寒初蓝要是吐,只会吐脏他的衣服。

张家村口,颜氏拉着两个宝贝儿子进村,一边走着还一边叮嘱着:“狗仔,阿牛,一会儿到了你们大姐家里,就要按照娘教你们的去说话,去做事,知道吗?”

阿牛看一眼颜氏手臂上挽着的一只小布袋,小布袋里面装着一斤的白面,家里现在的口粮全是白面,爹每天起早贪黑,忙着田里地里的事,还要上山砍柴换白面,勉强养着一家四口,可是娘今天却把仅余下的一斤白面给大姐送来了,他们晚上吃什么?

“娘,那样说,大姐真的会给我们更多白面吗?”阿牛问着。

娘教他们兄弟俩到了大姐家后,就向大姐哭肚子饿,还要他们向爷爷奶奶撒娇,说很想念爷爷奶奶,这样做的话,大姐就会给他们家更多的白面。

娘说了,大姐家里的条件现在好了,有钱,有马车,有饭吃,还有不少的肉。

想到肉,阿牛咂咂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闻到过肉味了。

天天吃的不是只放了盐的咸馒头,便是吃面条,面条还没有油。他早就吃厌了,不止一次哭闹过不想吃面条了,每次爹都是默默地走开,娘则开口大骂,骂的当然不是他,而是骂大姐,骂爷爷奶奶,甚至连爹都骂。

“肯定会的。你大姐只是生娘的气,又没有生你们的气,只要你们按照娘说的去做,你们的大姐就会给我们粮食带回来。娘这一斤的白面,自然还是我们的。”颜氏哄着两个儿子帮她向寒初蓝讨粮。

虽说自家男人天天都能用一担柴换回十几文钱,可是天天吃白面,她也和儿子一样吃厌了,偶尔买点红薯,又吃不了多久就没有了。听说夜家原来还有亲戚的,而且那门亲戚很有钱,坐着豪华的马车给夜家送来了大量的礼物,连几百年的人参都有,几百年的人参呀,可值不少钱呢。

颜氏活了三十几年了,还没有试过人参味呢,她想着要是能从寒初蓝的手里讨到百年人参,她也能用人参换不少钱回来买粮食。

还有,杨公子说过了,他根本就不想要寒初蓝为妾,夜家现在又生活好转了,夜千泽这个女婿,她得认回来,以后好处估计不会少了吧。

再说夜家的生活好转,还不是寒初蓝的功劳?名义上寒初蓝还是她的女儿,她就不信她主动上门示好,夜家不给她这个面子。

“娘,我们知道了。”

阿牛似懂非懂地说着。

颜氏笑着,“那咱们快走。”

母子三人踩着到处都是水的村路穿过了整个张家村,才走到了夜家的两间茅草屋前,颜氏马上低声吩咐着两个儿子,“快点,叫人。”

“娘,叫谁?”

两个小家伙还没有看到人,不知道娘亲让他们叫谁。

“冲屋里大叫爷爷。”颜氏命令着。

阿牛和狗仔马上扯开喉咙朝屋里大叫着:“爷爷,奶奶。”

寒爷爷老两口刚好从屋里出来,打算去看看经历了狂风暴雨后的小动物境况如何,忽然听到孙子的叫唤声,一看院子外面,孙子就站在竹篱笆门前,老两口激动地笑着就走过去,一边打开竹篱笆门,一边欢笑着:“阿牛,狗仔,真的是你们?”

“爷爷。”

“奶奶。”

两个孩子分别扑入了两位老人家的怀里,娘吩咐过的,一定要使劲地亲近爷爷奶奶,向他们撒娇。

两位老人家被孩子的亲热劲逗得更加的激动开心,搂着孙子,不停地叫着孙子的名字。

颜氏站在爷孙们的后面,满脸歉意地说道:“爹,娘,我来看看你们和蓝儿,你们都还好吗?”

松开阿牛,寒爷爷望向了儿媳妇,眼神开始趋于平静,淡冷地应着:“难得你还有这份心。”

“爹,过去是儿媳的错,儿媳在这里向你道歉了。”颜氏说着就朝寒爷爷跪下,寒爷爷也不阻止她,放任她跪下。她的确错了,错得离谱。

颜氏跪下叩了几个响头后,自己爬站起来,视线开始往屋里望去,问着:“爹,蓝儿在家吗?前些个时候听说蓝儿遇到强盗受了伤,现在好了吗?”

颜氏的话让寒爷爷更加平静,看来儿媳妇今天来,认错是假,真正想的还是从蓝儿这里刮些东西回去吧。蓝儿受伤的事,颜氏都知道,不曾来看望过,此刻才来,谁信她是来关心的?

再看着两个孙子,还是像以前那般,一点都没有瘦。他这个儿媳妇呀,依旧把儿子当成了命根子。

“哟,亲家母来了呀。”闻声而出的李氏瞧到颜氏,向来温和慈爱的她忍不住夹讽着说了一句。

颜氏笑着,亲热地走到了李氏的面前,把挽在手臂上的那只小布袋拿下来,就递给李氏,亲热地说道:“亲家,我听说蓝儿受了伤,今天特地抽空来看看她,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带来的,只有一斤白面。蓝儿好些了吗?”

说着,颜氏把白面往李氏手里一放,李氏本能地接住,她便越过了李氏朝屋里走去。

冷不防一把扫帚从屋里扫出来,啪一下就拍打在颜氏的脸上,她惊叫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躲闪,扫帚又拍打而来,再一次拍打在她的另一边脸上。

“啊!”

颜氏反应过来,赶紧抱头后退好几大步,因为退得太急,还跌倒在地上。

怀云拿着一把帚站在屋门口,看到跌倒在地上的颜氏,小丫头一脸的惊诧:“大娘,怎么是你?哎呀,真对不起,我看到一只讨人厌的大苍蝇飞来飞去,所以拿扫帚追赶拍打着,刚才看到了,狠狠地拍了两下,现在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颜氏气得脸色发黑,从地上爬起来,指责着:“你是故意的。”

她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苍蝇,这个小丫头分明是故意拿扫帚打她!

“我不是故意的。”怀云委屈地争辩着。

“你就是故意的。”颜氏骂着。

“亲家母,怀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看到那只讨人厌的大苍蝇了,怀云真的是在打苍蝇,只是不小心地打到了亲家母。”李氏替怀云说话,“怀云,还不向亲家母道歉。”

怀云拿着扫帚走到颜氏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娘,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说着,她深深地一福身,被她拿着的扫帚随着她深深的福身,莫名其妙地又朝颜氏当头打去,啪一声响,颜氏的头被她狠狠地拍打了一下。

“呀!”

颜氏这一次是跳着拉开和怀云的距离,挥着手:“离我远一点。”

“啊,对不起呀,大娘,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怀云追着颜氏要向她道歉,她一福身,扫帚都会莫名其妙地朝颜氏当头打去,把颜氏整得够呛的,不停地跑着,不让怀云再向她道歉。怀云人是小,脚步却快,不管颜氏跑得有多快,怀云都能追上,然后郑重地道歉,直打得颜氏头发凌乱,脸青鼻子肿的,怀云才被兄长怀真喝住,不用再向颜氏郑重道歉。

颜氏气得肺都要爆炸了,怀云是故意打她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寒初蓝身边的人都如她一般的狠!

“亲家母,真对不起,怀云还小,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你别介怀哈,我替她向你道歉。”李氏很是歉意地向颜氏道歉,颜氏已经被怀云的道歉吓怕了,赶紧阻止李氏的道歉,勉强压下愤怒后,扯出一抹虚笑来:“没事,亲家,我能进去看看我家姑娘了吗?”

李氏错开身子,浅笑着:“亲家母,请。”

颜氏朝屋里就走,走了一步,她又停下来,让李氏先走。

她实在是怕极了寒初蓝收留的那对兄妹,害怕她走在前面,又会有一把扫帚朝她当头打来。

进了屋,颜氏就不着痕迹地四处瞄着,想看看夜家的远房亲戚送来的东西被藏在哪里,瞄完了整个大厅,颜氏也没有看到那些传说是贵重的礼品。

李氏招呼着颜氏坐下。

寒爷爷等人并没有进来,两个孙子要看兔子,老两口带着孙子去兔棚看兔子,小孩子看到兔子都会喜欢的,便拿了些许的菜叶在逗喂着兔子。

怀真兄妹俩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拔草。

“亲爱母,蓝儿还在休息,此刻不方便见客,还请亲家母见谅。”李氏替颜氏倒来了一碗开水,摆放在颜氏的面前,然后在颜氏的对面坐下,歉意地解说着,“等蓝儿醒转,我会转告她,说你来看过她了。”

颜氏端起那碗开水就喝了几大口,听到寒初蓝在休息,她假惺惺地问了问寒初蓝的伤势。

李氏笑,笑容里忍不住就夹杂着讽刺,“蓝儿的伤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亲家母还真是有心,那么长时间了还记挂着。”

听出李氏话里的讽刺,颜氏讪笑着:“是呀,怎么说我都是蓝儿的娘,亲家也是当娘的人,这个世间上哪有当娘的不关心儿女的,对吧。哦,我还听说我家姑爷也受了伤,都好了吧?”

夜家的人都知道寒初蓝并非颜氏的亲生女儿,也清楚于寒初蓝有恩的是寒爷爷老俩口,没有颜氏半毛线的事。颜氏还敢说自己是寒初蓝的娘,还敢说自己关心寒初蓝,脸皮呀,不是一般的厚。

“托亲家母的福,我家泽儿的伤也好了。”

李氏皮笑肉不笑地答着。

颜氏把碗里的开水全都喝完了之后,像是不经意地说道:“亲家,你们家不是有亲戚来探望吗?怎么都不见亲戚的?”

李氏在心里冷笑着,原来颜氏是听说了杨庭轩来过了,知道夜家有那么一门的亲戚,才想着来和夜家修复亲家的关系。她嘴上温笑着:“轩哥儿是来过了,给我们送了些东西来,因为他很忙,连饭都没有吃,又走了。他送来的东西,我家泽儿没有收下,又给轩哥儿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