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灵感应,又或许是他的亲吻,他的低喃惊醒了寒初蓝,她微微地睁开了双眸,眼神有点儿迷离,看到坐在床沿上,正俯身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美男子,她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勾,就勾住了夜千泽的脖子,笑嘻嘻地喃着:“千泽,我天天晚上都梦着你,却没有像今天晚上这般真实。”

说着,她把夜千泽勾下,夜千泽放任她勾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覆压在她的身上。

寒初蓝又迷糊地推了推他,合上双眸,迷糊地嘀咕着:“梦中的你,竟然也像山那般重…”

“蓝儿。”

夜千泽宠溺地轻叫着。

没有回应。

他一看,小妻子嘀咕过后,又继续睡她的了。

敢情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她天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他?

夜千泽一颗心柔肠百转,忍不住凑近脸去,爱怜地轻吻着她的红唇。

某个还在做着梦的女人,把他爱怜的轻吻当成了讨人厌的苍蝇,拍开他,然后一个侧身,把背影留给了夜千泽。

夜千泽失笑,想到她应该是累着了,他也不忍惊醒她,便小心地离开了床,还不忘替她盖好被子,担心她会冷着,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拍去因为赶路赶得急而沾满了的尘埃,然后把外套连同被子一起盖在她的身上。

屋外,黑色的夜空飘下了雪白的雪花。

又下雪了。

夜千泽走到桌前坐下,首先看到的便是自己的画像,然后才是那杯写满了密密麻麻“同上”两个字的游记。

他拿起游记,看着那些“同上”,凤眸掠过了几分的不解,当他看到“一”的旁边写着“千泽,我想你”时,忽然明白过来,唇边逸出了一抹深深的笑。

这丫头,想他,也想得那般的懒。

090 情意绵绵

看到八十七,他唇边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他明白八十七是什么意思,那是他离开了八十七天。再看着密密麻麻的“同上”,夜千泽一颗心更是柔肠百转。他以为她想他是不如他想她那般的深的,没想到…

一句句的同上,便是一句句的“千泽,我想你”。

从怀里掏出自己用木头雕刻的人儿,夜千泽忽然觉得自己的思念还不及初蓝那般的刻骨铭心。他的一颗心被爱意柔情填得满满的,她是个极少会说爱意柔情的人,如果不是朝夕相处数月,她从一开始的不怎么说话,到对他有说有笑,甚至主动投怀送抱,他还不敢确定她对他有情。

不言不语,不代表情不深!

再看那幅他的画像。

她的画与别人不一样,但却画得更加的栩栩如生。

别人的画,很干净,很漂亮,她的画,却把人的纹线都画了出来,偏偏又画得像真的一般,他的神情,她竟然都能捕画出来。如果不是爱他太深,她怎么可能画得那般生动?他从来不知道,她还会画画!

她,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就像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冲来。

初初,她不爱说话,对人也淡冷,好像谁得罪了她似的,尤其是对他,经常用看不起的眼神看他,还会拿话来刺他,一点也不把他当相公来看待。他发现了她和以往不一样,渐渐地,她的能干,她的牙尖嘴利,她的聪慧,一一地展露出来,在金玉堂酒楼谈生意,她还会写字,那一瞬间,她在他的眼里就如同蒙尘的珍珠被清洗之后,放在阳光底下,大放异光。

把画放下,回身,夜千泽再次坐回了床沿上。

寒初蓝还是背对着他睡着,安安静静的。

轻轻地掀开她的被子,被下的身子因为穿着厚重的棉衣而显得有点臃肿,但从她的脸上看,他知道,她一点也不胖。除了脸色比他离开时要红润,肉并没有增添多少。

“蓝儿,你把这个家打理得很好,你对家人照顾得也很好,为什么独与自己过不去?还是那般的小,一点肉都不长。”

低喃,透着他的浓浓的心疼。

匆匆地赶回来,师尊以及铁头他们本来不希望他再回到这个小村庄的,因为夷山之路…其实就是一条阴谋之路,他们都中了计,那个设下这条阴谋之路的人,甚至连元缺都能骗住,可见他计划得有多么的周全。

凤眸深沉,后悔那个晚上没有把元缺杀了,从元缺出现在清水县开始,他的行踪才会暴露,然后那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就一个个设计,千方百计地要他的命。

但,以他的武功,他却没有把握能杀了元缺。

俊美的脸刻满了对老天爷的怨恨,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取他的命,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大历国公主的亲生儿吗?难道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当今摄政王吗?

不可能,肯定还有着其他原因!

这个原因他必须回京才能查明白,他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明白的鬼!

不顾师尊的担心,不顾铁头的阻拦,他甘愿冒着天大的危险赶回来,因为她对他说过,不管要等多长时间,她都会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已经让她等了三个月,他怎么忍心她再等下去?

父亲曾经来过,对她的态度如何,都有人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代表父亲已经知道了他藏身于张家村。以父亲的为人,以父亲对母亲的愧疚,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父亲必定会从帝都派来人,光明正大地把他迎回帝都。

他回来,一是应允过她,他一定会活着回来,二是怀抱侥幸,潜伏中的危险不会再出现,至少不会再在乡下出现,那些人肯定是等着他回到帝都再展开阴谋。

阴阴的冷笑挂于眉梢上,这一趟夷山之行,未至半路遭到伏击,他明明易了容的,依旧被人认出来,可见那个人从他出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了。他曾经差点命丧黄泉…被逼至此,他怎么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隐忍下去?

寒初蓝又翻了一个身,这一次是面朝着夜千泽了,她还无意识地在床上摸索着,夜千泽不知道她要摸什么,还以为她冷着了,正在摸被子呢,赶紧帮她重新盖回被子,但她还是在无意识地摸着。

没有摸到她想摸的东西,她忽然一惊。

然后,夜千泽看着她霍地自床上坐了起来,忽略了房内还亮着灯,也没有留意到他一个大活人就坐在床沿上,披散着如瀑布一般的黑发,在床上四处寻找着,夜千泽正想问她找什么的时候,她却一把抱住了枕头,然后倒头就要睡。

一抬眸,看到夜千泽,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接着怀里的枕头松落在床上,她抬起双手,胡乱地揉搓着双眼,好像不相信似的。

夜千泽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觉得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凤眸流露出来的宠溺怎么都掩不住。

“我是在做梦吗?感觉挺像真的。”

寒初蓝自言自语着。

她做了无数次的梦,梦到夜千泽回来了,可是每次醒来,房里空空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梦得太多了,失望得太多次了,又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走过,她便对梦不抱着妄想了。

此刻,坐着的这个男人,虽然神情难掩疲惫,可见他的风尘,但那样子,实实在在是她的妖孽相公。

夜千泽低低地笑了起来,一伸手,就把还在以为做梦的小妻子抄入了怀里,紧紧地按压在自己的胸膛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跳动的心房上,听着他思念她的心跳,确认一下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臂弯,熟悉的怀抱,连着那跳跃的心跳,寒初蓝开始挣扎,夜千泽微微地松开了力道,她在他的怀里仰起脸来,眼里有着惊喜,“千泽!是你,是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夜千泽笑着,“蓝儿,是我,我回来了。”

“千泽!”

寒初蓝自己把脸重新埋回夜千泽的怀里,双手自动地搂住他的腰肢,发觉到他穿的衣服很少,她又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在他松手后,她伸手扯过被子就往他身上披盖而来,嘴里碎碎念:“你怎么穿得很般的少?现在冬天了,冷得要命,还会下雪呢。你看我,睡觉都还要穿着棉衣呢,真的好冷,我不曾经历过这么冷的天气。你竟然才穿这么点衣服,冷坏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没有钱买衣服?谁叫你走的时候要点我的睡穴,害我连行李都没有办法帮你收拾,连点路费都没有给到你,你这一路上吃什么?住哪里?夜千泽,你只顾着自己走,你可曾想过在家里,还有一个我会担心你的生活起居,下次,你要是在出门前再点我的睡穴,我跟你没完没了,就知道欺负我不会武功…”

寒初蓝的碎碎念随着夜千泽再一次的狠狠搂她入怀而中断。

“蓝儿,我不冷,我真的不冷。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夜千泽的头抵放在她的头顶上,搂着她的手臂力道很大,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体内。“你忘了吗,我是习武之人,我有深厚的内力,我不怕冷的,真的不怕。”

被他搂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寒初蓝也没有挣扎,感受着他汹涌的情愫,她一颗芳心也是柔肠千百转,什么词语都想不到来形容了。

半响,寒初蓝才轻轻地说道:“我快要窒息了。”

夜千泽赶紧松开她。

“蓝儿,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夜千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生怕自己刚刚的力道真的伤了她。

仰脸看着他,寒初蓝笑,笑得很温柔,也很灿烂,更加的甜美,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脸,摸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瓣,把他的五官摸了个遍,摸了一遍还觉不够,还要一遍一遍地摸着。夜千泽静静地让她摸着,沦陷于她毫无保留流露出来的那片深情之中。

“其实我想被你揉成一团,融入你的体内,那样,就再也不会和你分离。不过,那些都是夸张的形容。”寒初蓝轻轻地说着,好听的嗓音如同春风一般,拂融着深夜里的大雪,融化成水,滋润万物。

“千泽,你瘦了。”

夜千泽捉住她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深情地凝视着她,心疼地说道:“蓝儿,你也没有长胖。我不在家,你是否不舍得吃点肉?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赚钱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这个样子,有想过我吗?想过我回来后看到你还是瘦瘦弱弱的样子会心疼吗?”

“我哪有节省?家里的伙食已经改善了,好到让整条村子里的人都嫉妒呢。我长高了呀,人的身体一拉高,自然就不会再长太多的肉,其实我比你离开前要重了。”寒初蓝不觉得自己是瘦瘦弱弱的,她只是保持着苗条的身材而已,哪里就瘦了?

伙食方面,她真的改善了的。

就算她不改善,杨庭轩也会想方设法算计她,让她在金玉堂酒楼吃饭,每当她在那里吃饭的时候,杨庭轩总会吩咐厨子给她做好吃的,非要她吃得油光满面了,才会假意收她些许的钱银,让她离开。

瞄瞄她的身子,她的确长高了不少。

离开的时候,她还不到他的肩膀,现在估计到他的下巴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寒初蓝抽回了自己被他捉住的双手,夜千泽才想又搂她入怀,她主动倒入他的怀,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窝,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

“刚回来。”

“吃过饭了吗?”

“我现在不饿。”

“那,休息吧。”

“好。”

“哦,对了,你还没有洗澡吧。”

夜千泽顿了顿,嗯了一声。

下一刻,怀里的人儿便离开了他的怀抱,他有点不满意,还想抓她回怀,她却要滑下床去,嘴里说道:“我给你烧锅热水去,让你洗个热水澡再睡。你真的不饿?算了,我顺便给你做点宵夜吧。”

寒初蓝一边说着一边穿上鞋,就朝房外走去。

“蓝儿。”

夜千泽拉住她。

“怎么了?”

看着她,夜千泽的脸色有点红,在她狐疑的眼神之下,他小声地说道:“我不洗澡,你就不让我上床睡觉吗?”

“你怕冷?”

寒初蓝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夜千泽否认。

他刚才就说过他不怕冷的。

“不怕冷,干嘛不洗澡?你一路风尘,回到家里,首先就要吃点热的食物,然后洗个热水澡,整个人才会舒服起来。”

夜千泽笑,拉着她主动往房外走去,宠溺地说道:“那好,我都依了你。”

“瞧你那口吻,好像是我逼你似的。”

“为夫这是顺从。”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心疼你。”

“为夫知道,为夫更心疼你。这大半夜的,又冷,你还要帮我烧热水…”

“我是你的妻,丈夫出差回来,当妻子的,能给丈夫的便是家庭温暖。”

“出差?”夜千泽微闪一下凤眸,她又说了古怪的词语了。

“就是你要出门办事的意思。小声点,他们都睡了,别吵醒他们。”寒初蓝随口解释着,出了房间,又担心会吵醒家人,赶紧小声地叮嘱着夜千泽。

夜千泽浅笑着点头。

他没有告诉她,在他回来时,李氏以及怀真兄妹还有小五和小七都知道了。

他们是习武之人,听觉要犀利一些。

此刻,就算他们说话大声一点,怀真他们都不会被“惊醒”的。

不过小妻子那般的体贴家人,他自然顺从。

进了厨房,寒初蓝就往锅里放水,放了一锅水后,她点着了火,夜千泽自告奋勇地要放火,她便让他放火。她则用白面给夜千泽做了点面条,打算煮点面条让夜千泽填填肚子,暖暖身子。

屋外的雪静静地飘落,大地渐渐地披上了一层银色。

寒气也是越来越深。

寒初蓝忙着给夜千泽做吃的,感觉不到冷意,可从她微微地变色的唇瓣能看出她冷。

夜千泽又回房里把自己刚才脱下的外袍拿出来,轻轻地披到她的身上。

肩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寒初蓝本能地扭头,便接收到夜千泽心疼的眼神,“蓝儿,多穿件衣服。”

寒初蓝把做好的面条放进了另一只锅里煮着后,把手清洗干净,马上就把夜千泽的外袍拿下,命令着夜千泽:“穿上它!我都穿得像个粽子了。”

“我不冷。你的唇色都有点发紫了。”

夜千泽心疼地再次把外袍往她的肩上披去。

“千泽,我…”

夜千泽强硬地把自己的外袍帮她穿上。

看看他的神色,的确比自己好太多,寒初蓝不再脱下他的外袍。她知道拥有深厚内力的人,是不怕冷的。

如果夜千泽练的是火热之类的内功,寒冷的天气反倒会让他觉得很舒服。

寒初蓝怕冷很正常,前生的她毕竟是南方人,活到二十四岁,还不曾见过真的雪,穿越回到古代,第一次经历会下雪的冬天,自然觉得很冷。

幸好她现在种的菜都是适合冬天栽种的,否则就算她搭有菜棚,那些菜都难以御寒,冻死。

锅里的面条沸腾了,寒初蓝又往锅里敲了两个鸡蛋。

片刻后,熄了火,她拿来了大碗,帮着夜千泽把鸡蛋面条滔进碗里,还替夜千泽把面条端到厅里去,摆放在厅里那张新做的大圆桌上,夜千泽一直跟着她走。

“趁热,快吃,我先去帮你准备换洗的衣服,吃完了,趁着身子暖,洗澡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冷了。”寒初蓝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地碎碎念。

夜千泽只觉得幸福!

这种幸福是他将近二十一年的生涯里不曾有过的。

“蓝儿,你也吃吧。”

“我不饿。我给你加了两个鸡蛋的,对了,我们买的鸡,都会生蛋了。你能吃,我想给你煮多几个的,不过鸡蛋这东西虽然有营养,吃也要有个度,一天最多就是吃两个。”寒初蓝温和又低低地说道,她把筷子递给夜千泽,在夜千泽拿过筷子后,她转身就往他们的房间走去,要替夜千泽拿换洗的衣服。

夜家的新房子是经寒初蓝亲自设计的。除了大厅,房间,厨房之外,还有一个卫生间,卫生间旁边的屋外还挖了一个大粪池,用厚厚的盖盖住,这样既可以洗澡,又能解决三急问题,住在屋里还不会被臭气熏到,更能积聚家肥,真是一举数得。

现在的夜家人,已经不用像别人那般,半夜解手需要跑到屋外的茅房去。

“有妻真好!”

夜千泽宠溺地低笑着。

拿着筷子,他开始狼吞虎咽。

他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吃过他家蓝儿做的膳食了。

三个月不见,她的手艺似乎更上一层楼了,煮的面条都那般的好吃。

寒初蓝帮他找到换洗衣服后,他已经吃完了面条,连汤水都没有剩下一滴。

顺着寒初蓝的指引,夜千泽好奇地走进了自家里的茅房,不,他家蓝儿说是卫生间,也可以说是洗手间,当然了,他要说是茅房也可以,反正就是多用化的小间。

洗澡水自然是夜千泽自己去拎的,他哪舍得再让爱妻给自己拎洗澡水。

一边洗着热水澡,他还一边打量着这个用处多多的茅房,觉得他家蓝儿就是有头脑,这样的茅房比他们以前用的要安全得多了。

离家三月,归家,迎接他的是一连串的惊喜。

夜千泽更加的爱惜自己那个能干又聪明的小妻子。

吃了宵夜,洗了热水澡,重新回到房里,寒初蓝已经钻回被子里了。

她冷!

她主动地往里躺,让出了位置,好给她家相公休息。

夜千泽先是站在床前深深地看着她,在她眨着眼有点不明白的时候,他才掀开被子,在她的身侧半躺着,伸手就去剥她的衣服。

寒初蓝愣了愣,随即脸上一红,想阻止他,可最终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夜千泽专注地脱着她的衣服,他回来了,有他搂着她入睡,她不用再穿着如此多的衣服入睡,那样睡不安稳的。

等他脱掉了她几件衣服,看到白色的中衣时,他才停止了脱她衣服的动作。

搂她入怀,他躺下,温柔地说道:“蓝儿,睡吧。”

寒初蓝又愣了,仰脸看着他,脸色还是红红的。

她以为他想…

虽然她说过她这具身体还在发育阶段,不宜过早圆房,此刻,他如果想,她不打算再拒绝,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的。

古代的女人,不都是十三四岁就嫁人吗?像她这个年纪的大都当娘了。

“怎么了?”察觉到怀里的人儿有点不对劲,夜千泽垂眸,捕捉到寒初蓝俏脸上的红晕,他凤眸一沉,眼神转为深深的,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他又低低地笑了起来,微微地低下头来,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下意识地把她搂得更紧,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哑地说道:“蓝儿,我是觉得你穿着那么多的衣服,睡得不舒服,才会…”

轰!

寒初蓝的脸更红了!

她误会了!

“蓝儿,如果我们圆房,对你会有什么伤害?”夜千泽的声音更加的低哑。

寒初蓝看着他。

“蓝儿,说实话。”

夜千泽又亲了亲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