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散了。”

欧阳易说完,自己就先走了。

他一走,所有黑衣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寒初蓝决定把紫记米行粮仓里的粮食先运出帝都,隔天,就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了。

她没有亲自去监督,不是她不想,是宫里又来人了,说太皇太后请她进宫去。

不同的是,这一次来请她进宫的不是乔依儿,而是一位她见过,但不熟悉的宫女。

“乔姑姑呢?”

寒初蓝随口地问了一句。

那名宫女平板着脸,声音也是平板的,就像星月以前一样,应着:“乔姑姑身体不适,太皇太后准了她休息。”

寒初蓝哦了一声,留心着,却没有多说。

带着星月,寒初蓝就要跟着那传话的宫女进宫去。

“蓝儿。”

身后忽然传来了周妃的叫声。

她扭身,便看到周妃带着周嬷嬷跟着一名太监朝王府门口走来,那名太监她倒是认得,是慈庆宫里当差的。

看到慈庆宫的太监,再看到周妃,寒初蓝在心里敲醒了警钟,老太婆又要把她婆媳俩都叫进宫里,目的肯定不纯。

“蓝儿,你要去哪里?”周妃走到寒初蓝的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句,待她看到慈善庆宫的宫女时,她才明白过来,顿时便有几分的担忧,寒初蓝浅笑着伸手拉住了周妃的手,笑道:“母妃也要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吗?刚好蓝儿也要进宫去,咱婆媳俩一起有个伴。”

周妃想说什么,寒初蓝握了握她的手,周妃便识趣地什么都不再说,婆媳俩跟着慈庆宫的奴才进宫去。

寒初蓝意外地发现今天的慈庆宫似是增添了不少侍卫。

慈庆宫里的正屋里坐满了人,为首的便是太皇太后,坐在她身边的是元太后以及楚王妃,座下全是其他王妃命妇们。

给太皇太后和元太后行了礼,再一一地向其他人问好,寒初蓝便想跟着周妃站到一边去,太皇太后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寒初蓝,你跪下。”

“太皇太后,蓝儿是否又做错了什么?”

周妃担忧地问着。

寒初蓝默默地跪下。

“媚儿,没你的事,你站到一边去。”太皇太后严厉地吩咐着,周妃只能退站到一边去,担忧地看着寒初蓝。

“把东西给她!”

太皇太后吩咐着身边的一名宫女,那名宫女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只放着一张纸。听得太皇太后的吩咐,那名宫女便捧着托盘走到寒初蓝的面前,弯下腰去,把托盘摆放到寒初蓝的面前。寒初蓝垂眼望去,看到托盘里放着的那张纸顶头写着“休书”两个字。

休书?

太皇太后果真想趁夜千泽不在,自作主张地休了她吗?

以前太皇太后也不喜欢她。

可太皇太后是最近才变化得快的,为什么?寒初蓝也懒得去猜测了,反正这个老太婆一直都不接纳她,在乡下的时候就不肯接她一起进京。

“寒初蓝,这是你的休书,拿着它,你立即给哀家滚!你就是个扫把星,从你进京后,皇家发生了多少事?兴宁在你生病的时候天天去看望你,被你传了病气,如今疯了,锦英因为你犯了小错,送到别庄反省却遭毒蛇咬,没了,这些都是因你而起。哀家的儿子们府上也变得无法安宁,你与昊儿成亲将近一年了,还无所出,为人又善妒,无法容下妾室,挖着陷阱让哀家跳,借着调教方式逼走了哀家赐给昊儿的贵妾。你没进京的时候,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你身带晦气,又犯了七出之条中的两条,就算昊儿不在,哀家也要替他休了你!”

寒初蓝拿起了休书,看了一遍内容,才抬眸望向了太皇太后,嘲笑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兴宁如何疯了,她心里有数,如果不是兴宁先要她的命,兴宁怎么会疯?锦英没了?真的锦英还好端端的,死的那个替身也是被他们这些人害死的,却要把过错推到她的头上。

太皇太后只看到楚王以及陈王府上出了事,不得安宁,就没有看到摄政王府也是不得安宁吗?而且摄政王府的不安宁都是太皇太后一手操持的!

寒初蓝严重怀疑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公公真的最疼爱吗?

直视着太皇太后,寒初蓝讽刺着太皇太后:“娶我过门的人是夜千泽,我也仅是他一个人的妻子,想休了我,除了夜千泽亲写休书,亲口对我说,他要休了我,否则谁写休书,都没用!就算太皇太后是夜千泽的祖母,也没有那个资格代他休妻!因为我不是你的妻子!太皇太后给我一千封休书,我依旧是夜千泽的妻子!”

太皇太后总算来了个狠的,也是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估计是有阴谋等着她吧。

帝都的上空,果真是乌云密布了呀,风云一旦变幻,那是无法预测的。

“太皇太后。”

周妃想不起到太皇太后会给寒初蓝一封休书。

太皇太后不喜欢寒初蓝是真的,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强行给寒初蓝休书?周妃此刻没有心思去猜测原因,她只知道她不能让太皇太后把寒初蓝休出帝都。

太皇太后冷笑着,注视着寒初蓝,也注视着惊白了一张脸的周妃,她似乎是决定了非要在今天就把寒初蓝赶出帝都,她对周妃说道:“媚儿,你什么也不用说,母后就是无法接纳她这个孙媳妇,母后不认可她,母后容忍她已经很长时间了,母后也给她机会改变自己,可她身子一好,又是整天往外跑,根本就是把母后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要不就是她离开,要不就是你把母后赶出帝都!”

“太皇太后。”

周妃赶紧站出来,扑跪到太皇太后的脚下,乞求着:“太皇太后,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没有管教好蓝儿,求太皇太后再给蓝儿一些时间,儿媳一定会好好调教蓝儿的,蓝儿很聪明,她能变成太皇太后喜欢的人。”

太皇太后不为所动,冷笑着:“媚儿,哀家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不管她如何改变,哀家都不喜欢她!”她冷冷地瞟着寒初蓝,“寒初蓝,哀家再说一次,拿着你的休书现在就滚出帝都,你的东西,哀家会让人替你打点好,给你扔到城门口!”

意思是此刻连摄政王府都不让寒初蓝回去了。

寒初蓝站起来,把休书撕了个粉碎,再环视着在座的所有王妃命妇,眼底的寒光越来越浓,“以前,你们也是这样联合起来欺负我的婆母的,对吧?”那些王妃命妇都板着脸不说话,寒初蓝再望向了太皇太后,嘴角微弯,扯出一抹讽刺又嘲弄的笑容,“我还是那一句话,我寒初蓝是夜千泽的妻子,除了他,谁都不能休了我。”

太皇太后冷笑得更甚,忽然一声令下:“来人,把周妃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立即就有侍卫进来,拖起蒙了的周妃就走,寒初蓝气极,太皇太后不动她,却动周妃,就是逼着她接下休书,离开摄政王府,离开帝都,脱离皇家。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帝都,不喜欢摄政王府,那么多阴谋,也没有安全感的一个家,她住着也是胆战心惊,要不是为了夜千泽,她不会忍受一切自己不喜欢的。皇家,她从来就不稀罕,她宁愿做那乡下种田的农妇,也不想当这个看似高贵的世子妃!

星月想出手拍飞拖住周妃出去的侍卫,寒初蓝连忙扯着她,星月一动手,今天她们都无法离开皇宫。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今天的慈庆宫增添了侍卫,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侍卫都是宫里的高手。她如今也能自保,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就只有星月一个帮手,哪能逃出皇宫去?

“太皇太后…”周嬷嬷扑过来,跪求着太皇太后高抬贵手,“太皇太后,这事情与周妃无关…”

眼角余光睨着寒初蓝,太皇太后冷哼着:“怎么没关?她身为婆母,却不知道管教儿媳,那就是她的错!”

“放了我母妃!我走!我现在就离开帝都!”

寒初蓝压下了心里的凄凉及愤怒,冷冷地说道。

她本来就打算先撤出帝都,只是她还没有行动,太皇太后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把她赶走,在帝都外面,应该挖好了她的坟墓,等着把她装棺入葬吧。

以前她的婆母肯定也遭受过这些,只是她的婆母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太皇太后不敢真的这么过份,只能背后来阴的。而她却是一介贫农出身,太皇太后想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被拖到门口的周妃听到寒初蓝的话,心痛地叫道:“蓝儿,母妃宁愿承受那五十大板,你不要着了她们的道!”

寒初蓝扭身,来到了周妃的面前,再扭头望向依旧一副高高在上地坐着的太皇太后,冷冷地要求着:“放了母妃!”

太皇太后唤着:“再拿一份休书来。”

立即就有一名宫女再捧着一个托盘而来,托盘上依旧摆放着一份与刚才的内容一模一样的休书,太皇太后盯着寒初蓝,说道:“只要你拿了这份休书,哀家就饶了你母妃。否则…沐儿连同皇上此刻去了东营阅兵,你也别想盼着他回来救你们。如果你还是执意不收休书,哀家再赏媚儿一百大板。”

少帝和夜沐一起去东营阅兵?

寒初蓝在心里冷笑着,怕是少帝请求夜沐一起去,给这些心狠手辣的女人们制造机会,把她逼走吧。

“蓝儿,不要接休书,母妃宁愿被打死…”周妃向来温婉柔约,不曾面对过如此残酷的剧情,此刻她的脸色煞白,泪水涟涟,一颗心也被太皇太后的无情伤到了彻底,亏她还以为太皇太后对她很好呢,却想不到太皇太后一狠起来,她也不过是蝼蚁,任太皇太后捏死踩扁。“蓝儿,不要接休书…”

寒初蓝看着托盘里的第二份休书,太皇太后算准了她会撕了休书,所以准备了很多份休书吧。

她是夜千泽的妻子,却要接下太皇太后写的休书。

虽说不是夜千泽写的,但上面有夜千泽的名字,她一旦接了休书,就会着了她们的道,以后真会被逼着远离夜千泽不说,夜千泽一旦知道了消息,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们是否想利用休书一事,逼着夜千泽造反?然后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灭了夜千泽?

“休书,我不接!”

寒初蓝冷冷地说道,绝对不能让她们有堂而皇之的借口灭了夜千泽。

太皇太后脸色阴沉,阴冷地吩咐着:“把周妃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慢着!”

寒初蓝高声叫着。

她咬咬牙,把夜千泽送给她的护身符,她也一直随身带着的先皇祖赐予的免死金牌请了出来,旋身,她高举着先皇祖的免死金牌,回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让太皇太后看清楚免死金牌是先皇祖赐予的,太皇太后一看到自己夫皇的免死金牌,神色大变。

“我用先皇祖的免死金牌免我母妃之死!”

寒初蓝身上竟然带着先皇祖赐予的免死金牌,所有人都想不到,也脸色微变。

有先皇祖的免死金牌在,太皇太后都要忌惮三分。

太皇太后震惊过后很快也反应过来,冷哼着:“免死金牌只能免死,不能免打。”

寒初蓝冷冷地注视着太皇太后,冷冷地说道:“母妃身子骨柔弱,弱不禁风的,一大板都能要她的命。”

太皇太后瞟向周妃,又看看寒初蓝手里持着的自己夫皇赐予的免死金牌,再回到寒初蓝的脸上,两个人你剜着我我剜着你的,到了这个时候,寒初蓝也不用再对太皇太后尊敬,所以她的眼神也是异常的冰冷犀利。

“放了母妃!我立即就走!”

寒初蓝再次要求着。

太皇太后咬牙切齿的,半响才吩咐着:“放了周妃!”

又瞪着寒初蓝:“滚!”

寒初蓝持着免死金牌扭身就走,在经过那个还捧着托盘的宫女身边时,她倏地抄起了那份休书,再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休书撕了个粉碎,然后往上空一撒,碎纸片如同冬天里的雪花一般飘落。

“蓝儿…”

寒初蓝收起免死金牌,朝周妃跪下,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带着星月扭身,绝然而出。

“蓝儿…”

周妃追出来。

“拦住周妃!”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侍卫立即拦住了周妃,可怜的周妃又急又气又无奈,她不会武功,她本来就是个弱质的女子,她只知道相夫教子,只知道孝顺公婆,可她换来的是什么呀!她在侍卫的拦阻下挣扎,哭泣,嘶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初蓝的身影越来越远…

有大批的御林军“护送”着寒初蓝离开,阻止着她回到摄政王。

在宫门口等着的小七一见势头不妙,就弃马车,先抄近路回到摄政王府长风苑里,长风苑里的人已经知道寒初蓝在做着撤出帝都的准备,听说事情有变,他们二话不说,就先把重要的东西打包,迅速地从后门撤出摄政王府。

寒初蓝一直被御林军“护送”出帝都。

在寒初蓝被太皇太后命御林军“护送”出皇宫开始,就有人奉着太皇太后的命令进入了摄政王府,闯进长风苑,名义上是替寒初蓝收拾东西,实际上是想在长风苑里找到凤凰令或者是那些帐册。

好在小七动作更快,等到太皇太后的人进入长风苑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找到。

站在东城门口,寒初蓝扭头望着身后那些御林军,也望着这座大星王朝最繁华的城池,眼里一片冰寒,唇边逸出冷笑。那些逼着她的人,总有一天,她会加倍讨还!

“世子妃。”

星月轻轻地叫着。

寒初蓝敛回视线,提醒着星月,“从今之后,我不再是摄政王府的世子妃,我只是你家主人夜千泽的妻子,叫我夫人!”

说完,她转身,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顶着头顶上的艳阳,挺着腰肢一步一步地离开。

城楼上,有抹白影迎风而立,风吹动着他身上的白衣,衣袂飘飘的,他望着那个被逼着离开帝都,依旧挺直腰肢的女人,眼底有着几分心疼,也有几分阴沉,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走。

001 奔赴千里只为妻

某间酒楼二楼的一间厢房里,窗前,有道人影把寒初蓝被御林军“护送”着从皇宫而出,一路穿越东城区,然后出了东城门,他才把开着窗关上,扭身,轻拍着手掌。

紧闭着的房门被人推开,店小二一脸客气地走进来,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问着:“客官,有什么吩咐?”

黑色的衣袖随着他的手微微地抬起,他默默地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那店小二心领神会,嘴上却说道:“客官稍等,小的就替你准备去。”

黑色的衣袖再微动,做了一个离开的动作,示意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还是一脸客气地退了出去,房门随即关上,杀意却随着房门的打开与关上传了出去。

城外,寒初蓝带着星月在甩掉了城楼上守城士兵们的视线后,趁路上没有人,两个人施展轻功往十里亭赶去,打算在十里亭那里等着彩月他们前来汇合。

好在她做好了撤出帝都的准备,她身边的人都清楚。运粮出京的事,也在昨天晚上安排好了,就算她今天被逼出帝都,她的人依旧会按照计划行事。

不知道飞奔了多长时间,才看到前方的十里亭。

亭下闲闲散散的有些要进城的老百姓在那里歇脚。

看到有人,寒初蓝立即跃落在地面上,星月也跟着落在她的身后,微微地停顿了片刻,寒初蓝才步行着朝十里亭走去。

亭下的那些人淡漠地看着主仆俩走进亭下,彼此间都不认识,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几分的淡漠,有些是结伴进城的,便在一旁喝着水,说些话,不认识的则默默地喝喝水,吃些干粮,再望望亭外的太阳。

人看似不多,寒初蓝进亭后,忽觉得没有地方可以坐,因为那些人带着行李的,行李摆放在身侧,无形之中就占据了一些位置。

那些人都淡冷地打量着寒初蓝主仆,寒初蓝也在打量着他们,虽说这里的人都是老百姓打扮,却个个都生得强壮,而且没有一个女子。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细看,此刻才惊觉。

还有一点,这些人的眼神过于淡定。

寒初蓝在心里敲响了警钟。

太皇太后突然冲她发难,趁着公公不在,逼着她离开帝都,肯定在城外安排好了伏击,要取她的性命。她不得不小心一点,她不着痕迹地和星月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便走到了凉亭的入口处,装着眺望远方,星月则靠在凉亭的柱子身上,视线也眺望着远方,似乎都没有在意亭下这些老百姓。

主仆俩都一副眺望的样子,那些老百姓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一个大汉一使眼色,所有人立即从自己的行李中抽出藏于行李中的利剑,倏地就刺向寒初蓝和星月。

寒初蓝是在眺望,但她的眼角余光一直都在留意着那些人,寒闪闪的利剑刺来时,她急忙一偏头,躲开了一把刺来的剑,又一纵身跃走,随即就有几个人挥着剑追杀着她。

星月也是一样。

什么老百姓,都是杀手化妆成的。

寒初蓝没有带着她的软鞭子,只带了代青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她一边躲闪,一边抽出了匕首,追杀着她的杀手瞧见她抽出匕首,眼底有着对她的讽刺。他们的都是长剑,剑身长,又锋利,寒初蓝的匕首虽然锋利,可惜太短,怎么和他们过招?

寒初蓝沉着应战,并不因为自己的利器处于劣势而害怕,她利用自己的轻功以及躲闪快速的优势,如同泥鳅一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滑来滑去的,手里的匕首揪着机会就见血。

虽说她会的招式还不多,不过她躲闪的动作真的进步很大,没办法,代青老是拿着软鞭子来抽她,她要是反应不快点,就要承受鞭子的痛,代青又不会手下留情,一鞭鞭抽来,都让她火辣辣地痛,被抽得多了,她被逼着反应变快。

与人交战的经验也是从代青那里学来的。代青追着她抽鞭子的时候,也等于教她在逃命的时候如何还手,出奇不意地置敌人于死地。

她最喜欢的就是攻下方,她总是往下滑嘛,只能攻下方,有好几个杀手都被她猝不及防地划伤了大腿,痛得他们行动开始不便起来,寒初蓝瞅着机会又欺身上前,在对方猛地刺来时,她身形一闪,避开了,却倏地扭头,匕首一划,划伤对方的手腕,然后利剑落在地上,她又赶紧一脚踢去,把对方踢飞,她迅速地捡起长剑,把长剑扔给了星月。

星月有剑在手,比起刚才要好太多了,至少不会再处于挨打。

刚才那个给杀手们使眼色的大汉,还是坐在亭下,发觉一时半刻无法拿下这对主仆,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像信号弹,点燃发上了天空。

寒初蓝的心格登一下,原来对方还有后援的。

这些杀手都够难缠的了,对方还要联络援兵,她和星月就两个人,饶是武功再高,面对这么多杀手,也无法取胜,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半吊子,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星月,走!”

寒初蓝冲星月叫了一声。

星月也知道再恋战占不到好处,还会落入对方的手里。

“夫人,你先走!”

星月在做着撤走的准备时,还不忘请求寒初蓝先走。

寒初蓝逼退一名杀手后,立即施展轻功一掠,如燕子一般飞走。

凉亭下那名大汉见状,冷笑一声,倏地站起来,脚踩着亭边的栏杆,几个踩点就追到寒初蓝的面前,猛地呼出一掌,他的武功应该是所有杀手中最高的,一掌呼来,带着浓浓的罡风,好辛辣的掌法,寒初蓝不敢接掌,又无法避开,只得硬着头皮一匕首刺向对方的大掌。

大汉又是冷笑一声,那一掌依旧拍向了寒初蓝的左肩,另一手双手指铁夹,迅速地夹住了寒初蓝的匕首。

“蓬”的一声响。

寒初蓝手里的匕首落地,掉飞落在地面上。

她左肩中掌,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被拍飞到一边去。

怎么老是让她遇到武功比她厉害几倍的高手?老天爷就是欺负她还没有出师!

“夫人!”

星月惊叫一声,急速奔来,那个大汉一扬手,数枚闪着黑色光芒的飞镖射向星月几大要害,那飞镖上沾着剧毒。

星月躲闪之时,那些杀手又追了上来,把她团团围困住。

大汉跃落到寒初蓝的面前,出手如电封住了寒初蓝的穴位,蹲下身去一把擒住寒初蓝的下巴,阴冷地质问着:“把凤凰令交出来,可以留你全尸!”

切,又是这样的一句话。

留全尸是死,碎尸万段也是死。

她不交凤凰令出去,她还能活着,一交出去,就死了,她有这么傻吗?

才出帝都就遭到杀手伏击,逼取凤凰令,寒初蓝脑里的那些猜疑渐渐明朗。谋夺凤凰令的人,太皇太后必定是其中的主谋之一。

贵为一国太皇太后,还要谋夺凤凰令,可见大星王朝的国库吃紧。

也是,大星王朝就是个是非多的倒霉国家,谁都喜欢来咬他一口,导致经常兵战,一场仗打下来,要花费多少银子,那是难以计算的,国库不吃紧才怪呢。国库吃紧了,要把国库填满,凤凰令背后代表的大量财富便成了他们首先想到的泥士,只要夺得凤凰令,立即就能把国库那个大坑填满。

持着凤凰令的她又是一个贫贱的农家女,更是太皇太后不待见的孙媳妇,夜千泽是太皇太的嫡长孙子,都不受她待见,更何况是寒初蓝。

杀了一个寒初蓝能把国库填满,对于太皇太后等人来说,太值了!

“我没有凤凰令!”

寒初蓝倔强地否认着自己拥有凤凰令。

“你不说是吧?不怕死对吧?”那大汉冷笑着,忽然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睨着寒初蓝,冷笑着:“你知道这是一颗什么药吗?你服下了这颗药,就离不开男人,明白是什么药了吗?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我想会有很多人想着当你的入幕之宾。说,凤凰令在哪里?”

寒初蓝紧抿着唇,冷冷地瞪着那个大汉,暗暗地运内力,想着冲开被封住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