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报告夜将军,粮草找到!”

“运下山去!”

“报告夜将军,找到送粮的士兵。”

“也一并送下山去。”

“报告夜将军,山上有很多老弱病残,还有五六百名的青壮年,不过都遭到中了毒,无力反抗,他们说他们是黑风寨的山贼,大当家黑风被带来了。”

夜千泽哦了一声,原来真正的山贼是遭到别人下毒控制的。

这就更能解释了黑风寨向来低调,忽然间干出这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把大当家黑风带进来。”

夜千泽低沉地吩咐着。

“是。”

很快地,黑风被带进来了。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生得五大三粗的,也是满脸的黑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有点像张飞。

他进来后立即跪在夜千泽的面前,“草民黑风见过将军。”

“你就是黑风寨的大当家?”

夜千泽一见黑风,就觉得这个男人和胡九功是同一类型的人,当山贼有点可惜,应该上战场去杀敌。

“是。”

“抢粮草一事…”

“将军已经清楚了不是吗?抢粮草一事非黑风寨所为,草民无能,遭到毒害,让别人借用了黑风寨之名,抢了玉大将军的粮草,草民有罪,请将军治草民之罪!”黑风说着,重重地叩头撞地。

夜千泽上前去蹲下身,伸手搭着黑风的脉门,确定了黑风的确是中了毒,那种毒应该是先锁住黑风他们的武功,过一段时间后才会毒发身亡。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青壮年五百四十人,老弱病残四百六十人,整个山寨刚好一千人。”

“平时你们黑风寨不抢民,不扰民,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都靠什么营生?”

“给人护镖,给人干粗重活,自己再做些小卖买营生,偶尔会劫富济贫。”黑风是个不怕死的人,行事作风倒也光明,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老实地回答着夜千泽。“草民并非是土匪,只是觉得山下生活艰难,常有战火发生,又有恶霸横行,才会带着些兄弟们占山为王,但草民等坚持着不扰民,不抢民。”

夜千泽点着头。

在带兵前来夺回粮草时,他就先派人打探清楚黑风寨的情况,黑风此刻所说的都属实。说黑风寨为山贼之窝只是那些恶霸的说法,其实他们不过是避恶霸,避贪官,避战火,才上山的普通百姓。

“青壮年都会武功?”

黑风答着:“占山为王也需要能力,不会武功,一样会被官兵围剿,草民读过几年书,看过些许兵书,所以草民平时训练着兄弟们,让他们有强健的体魄,也练就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一般的官兵无法轻易攻上山来,山上的世界还算平稳,这一次…例外,草民实在惭愧。草民知道那些不明来历的高手借着黑风寨之名下山抢玉大将军的粮草,都急死了,可草民中了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夜千泽频频点头。

通过问话,他已经肯定了黑风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山贼头子,只是为生活,为环境所逼,无奈地带着人占山为王的。

“夜将军,粮草全都运下山了。”

“夜将军,护送粮草的士兵也全都下山了。”

“夜将军,余将军已经把粮草全都装车,准备返回营中。”

兄弟们在这个时候来报。

夜千泽又点头。

护送粮草回营,自然是他们这一次的重要任务了。

玉铃兰和欧阳烈的战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夜千泽不打算在黑风寨久留,他对黑风说道:“黑大当家,你对本将说的话,本将也打探过了你们的过往,本将可以相信你,但你还得跟本将跑一趟,本将要带你回去见玉大将军。”

黑风站起来,愧疚地说道:“抢粮草一事虽不是草民所为,草民也有连带之罪,草民不怕死,愿跟着将军回去向玉大将军请罪。”

“好,黑大当家,请!”

夜千泽朝黑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着黑风,他就像看到胡九功一样,带黑风回名州,他打算去找对头元缺,让元缺给黑风以及黑风寨的人都解毒。

夜千泽要带走黑风,整个黑风寨的人都急死了,全都跪在夜千泽面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挡住夜千泽的去路,齐声喊着他们都是冤枉的。

望着不是中了毒,就是老弱病残的人群,明知道拦不住夜千泽,还要拦着,害怕黑风一去无法活着回来,这是他们对黑风的一种忠诚,也是一种江湖义气,夜千泽忍不住对黑风寨这些人生出几分欣赏之色。

夜千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黑风一眼。

黑风看都没有看夜千泽就向自己的人解释,不让自己的人阻拦他跟夜千泽回名州。

经过黑风的解说,那些人没有再拦住夜千泽,放任夜千泽带着黑风下山。

走了几步之后,夜千泽扭头,冲身后黑压压的人群,淡淡地笑道:“我夜千泽用人格向你们保证,大当家不会死!”

黑风这才望向了夜千泽,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夜千泽,初见时,他只觉得这位青年将军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倒是不敢小看夜千泽,因为夜千泽能带着人杀上山来,证明夜千泽有过人之处,对话之后,他又觉得夜千泽和一般的将军不同,没有架子,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大当家,请。”

夜千泽又浅笑着朝黑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黑风忽然总结出一点,夜千泽看得起他,根本就没有因为他山贼的身份而轻贱他。夜千泽是官是兵,而他是贼是罪民,夜千泽在弄清楚抢粮草一事非他所为,又知道他是遭人毒害后,对他以礼相待,本是官在前的,夜千泽却让他走在前,这份尊敬让黑风的心头涌起了一股热血,堵在他的心头,刺激着他,让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力地朝夜千泽拱了拱手,便仰首挺胸,一脸无愧的样子下山去。

望着他的背影,夜千泽浅笑着:“是条汉子!”

“如果能挖来己用,训练一下,又是精英。”跟着夜千泽的胡九功说了一句。

夜千泽点头。

三千兄弟如今只余两千多,他想培养些亲兵填回那个空洞…

或许,黑风以及他的兄弟们,能成为填那个空洞的泥土。

下山后,夜千泽带着兄弟们就火速地往名州城赶回。

谁想到才上了官道,就被前方的喊天杀地的战斗声惊到。

待看清是东辰国的军旗在飞舞着杀过来,迎战的则挥舞着“大星”旗帜,夜千泽顿时明白过来,命令一部份人先护着粮草,他带着一部份人赶上前去帮忙杀敌。

欧阳烈兵分两路,一路正面与玉铃兰交战,一路绕过名州攻往高城,但玉铃兰同作作出了安排,一边正面迎战,一边派人潜伏在名州到高城的路上,这本是提防之意,没想到还让她防着了。

不过玉铃兰派来潜伏在路边的人不算多,不到五千人,而欧阳烈派来的却是三万精兵。

玉铃兰的人便被杀得节节败退,路上,草丛,到处都是死伤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双方应该撕杀了很长时间,才会有如此惨烈的场面。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夜千泽忽然带着人赶来支援,虽说人数不多,因着夜千泽的人杀敌凶残,暂时是挡住了木将军带着的三万人马。

夜千泽一边杀敌一边闪到了余许的身边,低声地吩咐着余许,“余将军,我军人少,又在平地,毫无掩护,不占优势,前方的路被堵死,退到高城也不可能,粮草很重要,你先带人护着粮草重新退回黑风寨。”

余许点头,“末将护着粮草先退,夜将军一会儿再带着兄弟们退回黑风寨。”

夜千泽嗯着。

他还掏出一枚信号弹朝天上一放,提醒其他地方的守军,情况有变,各自固守自己的城池。

余许没有再战下去,退到后方带着一部份人护送粮草先退回黑风寨。

留下来的夜千泽带着兄弟们拼命杀敌,可惜人数太少,饶是杀敌凶残,也是节节败退。夜千泽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小半个时辰后。

“踏踏踏——”

远方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大星”的旗帜随着马蹄声的逼近而映入眼帘,夜千泽等人大喜,援军到了!还是骑兵!

不管援军为什么来得这般的迅速,有援军来了,就是好事!

与此同时,木将军的后方也传来了马蹄声。

远处两骑轻骑忽然从名州的方向奔跑而来,为首马背上的人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从铠甲看,确定他是东辰的人。再看他的脸孔,赫然是欧阳烈。

他奔至距离木将军十几米远,就停下来,沉声吩咐着:“撤!”

木将军错愕地叫着:“皇上?”

欧阳烈不理睬木将军的错愕,吩咐完后,倏地又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往回奔跑,率先撤了。

木将军只看到那张面孔是欧阳烈的,因为战声重,他没有听出欧阳烈的声音有什么不对,虽觉得帝君亲自跑到这里来让他撤兵有点怪,再看到敌军杀敌凶残,又来了援军,一时半儿还真的杀不过去,帝君又让他撤,木将军迟疑了一下,才挥手:“撤!”

一战骤然而止。

夜千泽却立即夺过一马,没命地往前方追赶而去,不是去追杀木将军,而是去追欧阳烈,不,不是欧阳烈,而是他的妻寒初蓝!

木将军还没有察觉到那个欧阳烈是寒初蓝,夜千泽察觉到了。

寒初蓝扮得很像欧阳烈,她身形还是与欧阳烈不像,哪怕在铠甲的掩护之下也显得英气逼人,霸气流露,却掩不住些许的娇俏。

夜千泽不知道自己的爱妻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也不知道寒初蓝去哪里弄来的东辰国将领铠甲穿着在身上,扮作欧阳烈,他只知道一旦让木将军发现假扮欧阳烈的人是寒初蓝,寒初蓝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竟然冒着这么大的险来解他的围!

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保证狠狠地惩罚她,让她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

013 咱们是夫妻,同生共死!

援兵赶到后,并没有追赶木将军,为首的那个白衣人瞟着远去的夜千泽,有点不解地又看了看被夜千泽撇下的兵马,浓密又好看的剑眉挑了挑,习惯性地微弯着的唇瓣抿紧,夜千泽追着前方的大军追得很急,不过他不认为夜千泽这是去追杀敌军,人家还有两万多人,夜千泽就一个人,除非夜千泽的头被门夹了,否则也不会傻到去追赶。

带着援兵到来的人是元缺。

怪不得援兵来得这么快。

元缺消息向来灵通,可能在欧阳烈的兵马绕过名州时,他就知道了,然后寻求援兵,总算把敌军吓退了,暂时解了高城等在名州之后的城池。

夜千泽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元缺瞟了一眼胡九功,嗤笑着:“你们夜将军是不是被门夹了脑袋,竟然单枪匹马去追赶两万多的大军…夜千泽不是那么笨的人,他忽然追去…”元缺的嗤笑忽然敛了起来,追问着胡九功:“夜千泽为什么追去?”

胡九功回过神来,立即学着夜千泽去抢马,抢元缺的马,元缺想都不想就和他交起手来。胡九功哪是元缺的对手,一下子就被元缺逼退到几丈开外。跟着夜千泽来的,以及因为夜千泽的出现而得以活下来的士兵们都本能地,又自发性地全都去追赶夜千泽,担心夜千泽一个人会陷入万马千军之中。

不管怎么说夜千泽解了他们的围,也算是救了他们的命。

“能让夜千泽不怕万马千军的…寒初蓝!”

元缺反应虽然慢了一拍,动作却不慢,一想到寒初蓝可能出现过,他立即一拍马,瞬间马儿如电闪一般,踏踏踏地追赶着夜千泽而去。

向来如同无底洞的黑眸染满了担心,也有怒火在跳跃着,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跑到这里来,她以为她是九命怪猫吗?一百次都死不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是练了一些武功,潜能被激发出来时也能杀死高手,可敌军数万人,还有炮车,一个大炮轰出,她焉有活命?

木将军带着的三万兵马,的确有炮兵,那是用来炮轰城楼,以作攻城之用的。只是玉铃兰安排潜伏在路边的人杀出来太突然,双方一下子就陷入了混战之中,无法用炮轰。

如果让他追上了她,他保证狠狠地惩罚她!

元缺抿紧着唇,不停地拍着马肚子,催着马儿快点奔跑。

却说欧阳烈,不,是寒初蓝。

她的确假扮成欧阳烈,因为夜千泽告诉过她,她的样子长得像极了欧阳烈,她扮欧阳烈的话,连妆都不用化,只需要换上男装,别人都会错认为欧阳烈,就是她的身高像女子。

星月也扮作东辰国的士兵,随着寒初蓝一路奔跑而来替夜千泽解围。

寒初蓝从昨天知道夜千泽带兵去围剿黑风寨要抢回被劫的粮草,就想着去帮夜千泽的忙,在晚上打算趁夜混出城的她却遇到了那个古怪的老头子,遭到暗算,双手痒得要命,再加上城楼上守兵太多,她无法立即混出城去。

到了今天,她带着星月再次去城门前察看,忽然觉得身后有股罡风,她和星月本能地就分左右两边躲闪开去,可惜动作那么快了,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慢了半拍,那股罡风如同龙卷风一般,卷着她和星月就往城墙外面刮出去。

城里的百姓,以及城楼上的守兵都看到了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别说看到那一幕的人怀疑自己眼花了,就连寒初蓝和星月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谁的内力深厚到这种程度,轻轻松松地就把她和星月两个大活人刮出了城墙?好吧,她和星月反应也快,是借着那股风施展轻功跃过城墙的,但对方的内力却是她穿越以来遇到过最深厚的。

借着跃高墙时,寒初蓝扭头看了一眼,首先就看到了满头白发,接着便看到了那张一边肿得像馒头,一边瘦得皮包骨头不对称的脸,还接收到对方咧嘴傻笑。

是那个怪老头!

寒初蓝被怪老头的傻笑惊得差点从高空中跌下地面上。

那人真是神出鬼没呀,还有怎么知道她想出城?他的内力竟然比元缺还要深厚!

她双脚才落地,立即就有一支箭从高墙上射来,直射她的背后心。

射箭的人又是怪老头。

城楼上的守兵都被怪老头的动作惊得继续目瞪口呆,严重怀疑怪老头不是人,是人的话哪有这样的动作?

他们才看到一支箭直射寒初蓝的背后心,一眨眼,怪老头又不见了身影,只有寒初蓝在城楼下连头都来不及回,就凭着感觉出手如电夹住了那枚直射她背后心的箭。

“你最好的便是反应,不错!”

呵呵带着戏谑的声音宛如来自天际,只听到声音,不见人影。

“看你抓到的箭吧。”

老头子的声音又从天际边飘回来。

寒初蓝一看箭头,尖尖的箭头上穿着一张纸,纸张上面有一行字,内容是说夜千泽遭到东辰国三万大军围困,如果没有人支援,夜千泽无法突围而出,就会被围困而死。

把手里的箭一扔,寒初蓝就施展轻功掠走,星月连问清楚纸张的内容是什么都没有机会,只能跟着寒初蓝走。

寒初蓝心急着去给夜千泽解围,她心里慌着,却逼着自己不能慌,一慌,她就想不到办法。

找人去给夜千泽解围是她首先想到的办法,但玉铃兰带着兵马和欧阳烈在交战,炮火轰天的,代表这一战更加的激烈,玉铃兰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给夜千泽解围?

这个办法才冒出来,就立即被她否定了。

她去帮助夜千泽,可她只有星月一个帮手,不要说她除了内力和轻功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武功,就算她已经出师,仅凭她和星月两个人也不可能与万马千军为敌。

小说里写的武林高手杀入万马千军中如入无泥之地,她是不相信的。

她始终觉得再厉害的高手,面对万马千军都会输。

所以她不能去做这样的蠢事,不仅帮不了夜千泽,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说不定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一边奔跑时一边想办法。

你长得像极了东辰国的帝君欧阳烈…

夜千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忽然蹦出来,她立即抓住,决定假扮欧阳烈去让敌军撤退。

才想到这个办法,就有两套铠甲从后空狠狠地朝她砸来,她在施展轻功飞纵着,还被铠甲砸到了,愣是被铠甲砸得停止飞奔。

“有胆的就换上它,按你的想法去做!”

从天际边又飘来了戏谑的声音,还是怪老头的声音。

敢情是怪老头一直跟着寒初蓝呢,更要命的是,怪老头怎么猜到寒初蓝的想法?他会读心术?

顾不得去猜测,寒初蓝想都不想就穿上了铠甲,同时也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原本来的面具,星月在这个时候也猜到了些许,她想阻止寒初蓝,寒初蓝连话都不让她多说一句,只丢下一句话给星月:“如果千泽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

星月想劝阻的话咽回肚里去。

“我还要两匹马!”

寒初蓝冲着天际边大叫着。

“小丫头,你真当老夫是万能的呀,想要什么都能有?”

老头子呵呵地笑着,似乎很喜欢逗着寒初蓝玩。

“没有,你应什么话?”

“嘴巴长在我身上,我喜欢说话,怎样?”老头子牛逼哄哄地驳着寒初蓝。

“立即,马上,给我两匹马,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好,我给你两匹马,不过需要代价的,代价就是…”与夜千泽和离,嫁给他的宝贝徒儿!

“少费话!”

寒初蓝打断了天际边飘来的声音。

声音倏地止住。

很快便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

“马给你,以后再向你讨代价,记住了,我要的代价,除非我不要了,否则谁都休想反脸不认数。”

怪老头的声音从更远的天际飘来,代表他走了。

寒初蓝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怪老头提代价的事情,不就是两匹马吗,姐今非昔比,能买得起两匹马。

寒初蓝与星月各骑一匹马,一路飞奔而去,就是这样给夜千泽解围的,她并不知道在夜千泽的后方已经来了援兵,她对木将军说了一句“撤!”害怕被看出破绽,立即就掉转马头,沿着原路奔跑而回。

在听到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以及整齐低沉的跑步声后,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在寒初蓝身后的木将军,带着余下的两万多兵马,刚才与夜千泽等人交了手,三万人便成了两万多人。他本来不是畏惧敌军的援兵,只是帝君都让他撤了…

帝君怎么会亲自到这里来让他撤兵?

帝君明明是带着一部份人与玉铃兰正面交锋的?

前方那个背影,怎么越瞧着越纤细?那身铠甲套在她的身上,似乎有点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