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让代青替黑风以及黑风寨的人解毒,好在代青医术是不够精深,解毒丹还是有的。黑风寨并没有劫粮草一事,也对其他将领解释过了,但玉铃兰不在,黑风未能离去。黑风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自己的兄弟们,知道兄弟们的毒也被化解了,黑风对夜千泽感激不尽。

寒初蓝笑着走向夜千泽,他正帮着刘军医的忙给伤兵换药。这几天,他为了药品奔走安排,又亲自到伤员区来帮忙,赢得全军上下不少的好感,就连玉铃兰麾下的那些将军对他的看法也有些改观。

因为天气热,夜千泽的额上全是汗水。

“公子,先喝口水吧,你已经忙很长时间了。”在寒初蓝笑着走向夜千泽的时候,白衣女忽然捧着一碗水走向夜千泽,把那碗水递给夜千泽,体贴又温柔地说道。夜千泽也是喝极了,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那碗水,就喝了个精光,随即又把空碗递还给白衣女,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白衣女。

到现在他都没有问白衣女的名字。

冷不防,一只小手握着一块散发着香气的手帕欺上他的额。

“姑娘,请自重。”

夜千泽赶紧避开,不让白衣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他拭汗。

“公子,我只是想帮你擦拭一下汗水。”

白衣女浅笑着,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漠。

这几天她老是跟着夜千泽,对夜千泽照顾有加,体贴入微的,她告诉大家她姓白,单名乔,是个孤儿,孤身闯江湖,招惹了一些麻烦,遭到别人追杀,幸得夜千泽相救,所以她要报恩。大家明白她说的报恩,全军上下都在调侃夜千泽艳福真不浅。

“谢了,他的汗水只有我才能帮他擦拭。”寒初蓝笑吟吟地走过来,伸手就从白衣女手里扯夺过帕子,然后走到夜千泽的面前,黑眸先是狠狠地剜了夜千泽一眼。她才走了多少天?他竟然又替她招惹了一个小三来。

“蓝儿,你回来了。”夜千泽温声问着,接受到爱妻狠狠的剜瞪,夜千泽无辜地眨着凤眸,他不是有意的,谁知道这个女子会贴上来。

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捏揉着帕子,“我回来帮你擦汗的!”

酸味真浓!

夜千泽在心里小心地想着。

“低下头来!”

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命令着:“我好帮你拭汗。”

“蓝儿。”夜千泽一把拉着寒初蓝,拉着她走出伤员区。白衣女子还在他身后问着“公子,你要去哪里?”一边问着还一边追着来。

夜千泽黑了脸,扭头就低吼着:“不准跟来!”

白衣女只得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夜千泽把寒初蓝拉进了他的营中。

“蓝儿。”回到自己的帐营里,夜千泽赶紧搂上寒初蓝的腰肢,爱怜地问着:“蓝儿,累吗?”

推开他,寒初蓝扭身面对着他,还是笑得阴阴的,说道:“累,一路风尘,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怎么能不累?不过,我觉得我回来早了,我应该放慢速度,慢慢地回来的,反正你们也不急着我的药品了,你又有美人在身边照顾,尽享美人恩…”

“蓝儿。”夜千泽低柔地叫着,上前用手扳住她的双肩,柔柔地凝视着她,温柔地问着:“你在吃醋吗?”

“我不能吃醋?”

寒初蓝堵气地拧了他的俊脸一把,嗔着:“这张脸,讨人厌,走到那里都能招蜂引蝶!从张家村到帝都,从帝都到这里,你说,你桃花开了多少朵?”

平时寒初蓝不是这般小气爱吃醋的人,这一次因为她一路风尘地赶回来,结果就看到自家男人身边多了一个美人胚子,她心里有点不平衡,哪怕知道夜千泽绝对不会爱上别人,她还是忍不住吃醋。

夜千泽宠溺地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轻拥着她,宠溺地说道:“蓝儿,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夜千泽到如今只开了一朵桃花,我这朵桃花只为你而开的。蓝儿,除了你,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开花。”

把自己形容成了一朵花。

寒初蓝扑哧地又笑了起来。

在他的怀里轻捶他两下,嗔着:“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略略地推开她,夜千泽从她手里拿过了那条女人用的柔软丝帕子,然后一扔,帕子飘落在地上,他想找块属于自己的或者属于寒初蓝的帕子,给寒初蓝擦擦脸,可他是男人,他身上没有带着帕子,寒初蓝又不习惯带着帕子,他只能用自己的衣袖帮寒初蓝擦了一把脸,心疼地说道:“蓝儿,你一路辛苦了。为夫的还让你生气,是为夫的不对,你想怎么骂为夫,为夫都不会生气的。”

踮起脚,寒初蓝也用自己的衣袖帮夜千泽擦拭着额上的汗水,醋意消减几分,“我不生气了。”不过她还是拍了拍夜千泽的脸,叹着:“你呀,就是祸害。以为你在军中全是男儿,会安全一点,没想到还是有狂蜂浪蝶追到这里来。”

手指抚拂着她的脸,夜千泽轻轻地说道,“要不,我划花我这张脸,这样你就能放心了,也不会再有狂蜂浪蝶追来,惹你不开心。”

寒初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也要划花我的脸。”他身边都是有狂风浪蝶,她身边也一样。放软身子,寒初蓝靠着他的胸膛,双手霸道地缠上他健壮的腰肢,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千泽,咱俩都不说了,我也不生气了。其实,有那么多的小三小四出现,证明了你的优秀,证明我得到你的爱,是我的幸运,我是最幸福的。我不应该那般小气,乱吃飞醋。”

“小三小四?”

夜千泽不太明白这些词语的意思。

“就是第三者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情敌。那些以爱为名义插足别人婚姻的人便被称为小三。”寒初蓝解释着,“所有当妻子的都会讨厌小三,都是女人为难女人,都是女人伤害女人呀,当然,男人也是罪魁祸首。有多少曾经恩爱的夫妻就因为小三的插足而破裂,先不说小三的可恶,仅说那些男人,如果他们不贪新厌旧,无情无义,小三再可恶,也成不了气候,所以呀,你们男人就是罪魁祸首。”

腰间的大手倏地收紧。

夜千泽深沉地强调着自己的心意:“蓝儿,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有你说的那些小三小四的,我夜千泽只有你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生一世都不会贪新厌旧,不会对你无情无义。”她这一番话,是其他女人没有说过的,也是惊世骇俗的。这年代里,男人都三妻四妾,当妻子的如果不允相公纳妾,有时候还会换来被休的下场呢。

她说的是她那个世界里的事情。

她还是忘不了她的那个世界!

夜千泽担心她有一天还是会回到那个世界。

虽然他不再问她,心里却很明白,她其实不是他的妻子,应该说她的灵魂不是!可他一直想办法,也很努力地做着挽留她的事情。爱她,疼她,宠她,就希望用他的深情让她对他产生深深的依恋,再也不舍得离开他,留在这里与他白头偕老。

察觉到他的担心,寒初蓝仰眸对上他的凤眸,凤眸里载满了害怕,是害怕失去。听着他不止向她强调过一次的爱的宣言,寒初蓝的心变得分外柔软,轻轻地说道:“千泽,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不是天意,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相互沟通,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你别怕,好吗?”

她没有向他坦言过她不是他的妻子,以他的聪明,以及她本能的表现猜到了些什么,每次她本能地说着现代言或者提到现代里的一些人和事时,他都是像此刻这般的紧张兮兮,他一紧张,搂着她就很用力,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飞了。

这些话题,夫妻俩就说起过无数次了。

轻轻地去拿开他用力地搂着她腰肢的大手,寒初蓝用自己的双手与他的双手交握着,又仰眸望着他,柔声地说道:“千泽,别怕,我不会消失的。”

用力地反握住她双手,夜千泽还是害怕地要求着:“蓝儿,你答应我,如今这个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他想要的承诺,到如今,她都无法给他,教他如何能真正地放下心来?她说不会消失,他信,信她这具身子不会消失,可她的灵魂…

她能给他的唯一承诺告诉他,如果她的灵魂离开,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千泽…你知道了吗?”

夜千泽再次用力地把她带回怀里,狠不得把她揉入他的骨血里,与他融为一体,这样她就再也离不开他。“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寒初蓝是我夜千泽的妻子!会做一手好菜,会种菜,会做很多事,会写字,写很多别人都不认识的字,会做生意,又善良的寒初蓝才是我的妻子!”不是那个瘦瘦弱弱,只会干农活,话不多,不会写字,不会做生意的寒初蓝!

他,分明就是什么都猜到了。

寒初蓝也就没有了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伏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得很快,卟卟卟的,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他的手臂如同铁夹子一般,夹着她的腰肢很痛,她却心甘情愿地承受这种痛,痛得她也幸福。他爱她入骨入血,她也爱他入骨入血,就算将来老天爷醒来,把她送回现代去,她也要想办法再穿越回来,她的余生,只想给他。

“千泽,其实我是…”

“你是我的妻子!”

夜千泽倏地打断寒初蓝的话,低首,攫取她的红唇,不让她再说出那些他害怕听见的话来。

很快地,寒初蓝后悔了,后悔自己说了那么多让夜千泽害怕的话来。

因为…

无力地推了推还爬在自己身上耕耘着的夜千泽,寒初蓝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害怕失去她的夜千泽不顾他们在军营中,就在他的帐中与她缠绵。

好在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否则…她都不用见人了。

还是梦周公去吧。

寒初蓝懒得再理夜千泽,累得撇下了夜千泽独自找周公下棋了。

男人呀,有时候惹上了,就是麻烦。

不把她的腰折断,他就不甘心。

身下的人儿睡着了,夜千泽才结束对她的纠缠,在她的身侧躺下,还不忘抄回她的衣服,替她把衣裳穿上,彼此都穿着完整了,他没有再躺着,而是在床沿边上坐着,爱怜地摸着她被他吻得肿胀的唇瓣,手指再沿着她的唇往下滑,滑过她的脖子,滑过她的身子,来到她的小腹处,眸眼更柔。

他希望她能给他孕育孩子。

他很早就想拥有一个他与她的孩子了,是她说在十八岁之前最好不生孩子。后来她有了变化,愿意提前生孩子,却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对孕育孩子不利,所以生孩子的计划依旧在往后推着。

到现在,他们成亲也有一年了。

虽说如今的局势,她最好还是不孕育孩子,但如果她有了孩子,对孩子有依恋,有不舍,或许就真的一辈子不离开了。能一辈子留下她,他愿意现在就让她孕育孩子,他也相信现在的自己能好好地保护她和孩子。

“蓝儿。”俯身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夜千泽轻柔深情地说道:“咱们要一个孩子吧。”

018 提亲

“嗯。”

不知道寒初蓝是听进去了,还是说着梦话,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夜千泽抬头看向她,却看到她还在睡着,睡得极为安稳,根本就没有醒转的迹象,刚刚那一声“嗯”,是她在说着梦话吧。

累坏她了。

夜千泽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

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他还…

此刻心情平静下来,夜千泽才后悔自己对她的缠绵太甚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子她才会好好地休息,否则她又要去帮着做事,不肯好好地休息的。

坐在床沿上凝看着寒初蓝一会儿,夜千泽才出去,让寒初蓝好好地休息。担心他不在的时候,会有人对寒初蓝不利,他又安排了两名士兵守着帐营门口。

不远处,白乔站在那里等着夜千泽。

夜千泽拉着寒初蓝进了帐营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白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还在极力隐忍着。夜千泽出来后,她立即调整好心情,让她的神色还是保持着原样,迎过来,她温柔地叫着:“公子。”

夜千泽越过她就走,理都不想理她。

“公子,她是谁?”

白乔也不在乎夜千泽对她的态度,依旧温柔地问着,人也跟着夜千泽走。

夜千泽还是不理她。

“她是你的夫人吗?听说你的夫人美若天仙,怎么会…”

“与你何干?”夜千泽冷不防停住脚步,扭头冷冷地撇着白乔,冷冷地说道:“你说完了吗?没完没了,像个老太婆似的!本将军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请问你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本将军的事,你有什么资格?”

对于追求者,夜千泽向来都是淡冷地对待,但这个白乔害他的蓝儿生气了,他连淡冷的态度都不想给她。

白乔有点委屈地望着他,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爱慕。“公子,我只是…”

“离我远一点!军营没你的事,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

夜千泽打断她的话,然后冷冷地离去。

“我要报恩。”

白乔冲着夜千泽的背影叫着。

夜千泽阴着脸,倏地又折了回来,狭长的凤眸微眯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阴冷地逼视着白乔,阴冷地说道:“本将军根本就不是救你!我没有施恩给你,你也无须报恩!明白吗?滚!”

“不管你怎么说,我觉得你救了我,就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是要报恩,我师父说过的,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白乔不怕死地说着,她就是不走,就是要缠着夜千泽,就是要让夜千泽夫妻感情生变!

夜千泽脸色更黑,冷冷地剜了她一眼,一扭身,纵身就跃走了,眨眼间就消失在白乔的面前,让白乔想去追赶他都来不及。论武功,白乔不如夜千泽。

扭身,白乔望向了夜千泽的帐营。意外地看到一道白影站在她的身后,她竟然没有察觉到。

“乔姑娘好呀。”

元缺浅笑着向白乔打招呼,白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和夜千泽的对话。不过面对元缺的时候,白乔心里总是有几分的紧张,特别是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她就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公子是?”白乔试探地问着。

元缺笑,上前两步,甩开了手里拿着的那把扇子,潇洒地摇着扇子,黑眸瞟着白乔,笑道:“乔姑娘的脸…好假。”

说完,元缺又呵呵地笑着越过了白乔,潇洒地离开。

白乔一怔,赶紧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乔姑姑…真是怀念你老人家呀。”

走远的元缺忽然又说了一句,让白乔差点栽倒在地上。

清水县。

怀云驾着马车至杨府的府门前,杨府的管家在门前等着,瞧见她来了,连忙迎过来,怀云从马车上跳下来,客气地朝管家问了声好,

“傅姑娘,里面请,我们老夫人等傅姑娘很长时间了。”

怀云一边往台阶上走,一边对管家说道:“那就麻烦管家带路了。”

杨老夫人曾经命人去金玉满堂酒楼找过寒初蓝,想不到事隔半年,她又命人在金玉满堂酒楼等着她,她给酒楼送完菜后,就请她到杨府来,说有件事想与她谈谈。

以前杨老夫人差人请寒初蓝到杨府去,是让寒初蓝远离杨庭轩,此刻再找怀云,怀云猜测着,没准又是让她远离杨庭轩呢。

杨庭轩一直不娶妻,又只和她亲近,老夫人肯定又把她当成了阻碍杨庭轩娶妻的绊脚石。

心里面,怀云是挺心疼及同情杨庭轩的,生在富裕家庭又如何,根本就没有自由,饶是全家人的心肝,也不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被亲情,被世俗压得死死的。杨庭轩心里还放不下寒初蓝,她也放不下杨庭轩,该劝的,她都劝过了,杨庭轩还是那般,她只能像她所说的那样,他爱他的,她爱她的。

这几天杨庭轩天天都往夜家跑去,是去看望寒奶奶。

数天前发生的事情,怀云是在晚上回家才知道。

虽然生气宋芳华借着此事来报复寒初蓝,让寒奶奶伤心难过,却也知道这是事实,寒初蓝出事了不可能一辈子瞒着寒奶奶。

杨庭轩安抚寒奶奶,说寒初蓝没死,寒奶奶虽然信了,依旧日夜担心,据杨庭轩派去照顾寒奶奶的两名丫环禀报,寒奶奶夫妻俩私底下还是经常抹泪,长吁短叹的。

摸摸怀里刚收到的信,那是铁头命人给她兄妹送来的,信的内容简短,却是他们所有人的良药,告诉他们,寒初蓝已经回到夜千泽的身边,安然无恙,让他们不必担心。

怀云想着一会儿就回去告诉二老,让二老不用再长吁短叹了。

“傅姑娘请。”

管家客客气气地把怀云迎请进府。

他带着怀云径走到后院的花园里,走进一座八角凉亭下,杨老夫人和杨夫人都坐在亭下的石桌前,在两人身后都站着她们的贴身丫环及妈子,把小小的一座凉亭挤得满满的。

看到怀云来了,杨老夫人那双看似慈爱的老眼便落在怀云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子上,嘴边泛着淡淡的笑。

“怀云见过老夫人,杨夫人。”怀云礼貌性地向杨老夫人婆媳行了一礼。

杨老夫人连忙说道:“傅姑娘不必多礼,快请起,请坐。”

怀云站直身子,又朝杨老夫人道了谢,便落落大方地坐下。

婆媳俩便细细地打量着怀云,怀云虽然才十三岁,因为练武和天天劳作的原因,长得很快,面容清秀,虽说不及寒初蓝那般绝美,却也不失为美人一枚。寒初蓝,杨家人的都不去想,也不能再想,不管他们的独子有多么的痴爱着寒初蓝,人家都是他人之妻了。

杨老夫人也试过夺他人之妻,可惜失败了,而且杨庭轩也不允许自己的家人再做那样没有道德的事情。

“看茶。”

杨老夫人吩咐着。

她身边的一名丫环立即上前给怀云倒了一杯茶,怀云客气地致谢。

“傅姑娘,请喝茶,吃些点心。”

杨夫人也浅笑着对怀云说道。

“谢谢。”

怀云依旧是客客气气的,只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拿点心来吃。喝了一口茶后,她望向老夫人,主动问道:“不知道老夫人今天找怀云到贵府上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杨老夫人也笑着,她优雅地挑起一块糕点,优雅地吃着,吃完后,一名丫环递过来帕子,她擦拭完手才睨着怀云,试探地问着:“傅姑娘今天芳龄几何?可曾许人?”

她问这些做什么?

怀云在心里腹诽着,不会是瞧着杨庭轩现在只和她这个女性亲近,就想着替杨庭轩作主,要纳她为妾吧?

嘴上怀云淡定地答着:“怀云今年十三岁,还不曾许人。”

“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吗?”

“至亲的,只有哥哥一人。”

老夫人和杨夫人相视一眼,婆媳俩都放心地笑了,望着怀云的眼神更加的温和了。虽说怀云的出身也不高,仅是寒初蓝在大街上收留来的穷人家孩子,但怀云如今却不容人小觑,她不仅帮着寒初蓝管理着大量的菜地,大量的稻田,也很能干。哪怕她管理着的全是寒初蓝的产业,寒初蓝对她极为信任,视她为亲妹妹看待,她的行事作风也像寒初蓝,她在清水县也算是个人物了。

门槛是配不上杨府,可配得上杨府的,杨庭轩都不喜欢。现在唯有怀云能亲近杨庭轩,为了香火,老夫人决定先抛开门户之见,只要孙子肯娶妻生子就行。怀云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老夫人也有点欣赏,觉得怀云只要好好地再调教一番,绝对不会输于那些大家闺秀,甚至超越那些大家闺秀。

“傅姑娘,请恕老身唐突,老身知道傅姑娘是个独立自主的人,就算是终身大事,也是你自己抓主意。老身也不拐弯抹角,也不怕傅姑娘笑话,老身想问一下傅姑娘,觉得轩儿如何?”

老夫人抛下身份,直奔主题。

怀云仅是愣了一下,还真让她猜中了。她淡定地答着:“杨公子很好。”

“那如果老身请媒婆上门向傅姑娘提亲,傅姑娘会同意吗?轩儿如今只亲近你,老身觉得傅姑娘也不错,只要轩儿能喜欢,老身就请媒婆提亲,让轩儿迎娶傅姑娘为妻。”

怀云的脸微微地泛红,但她却拒绝了。

“怀云谢谢老夫人的抬爱,但怀云不能答应。”怀云稳定自己的心神,很理智慧地拒绝。因为向她求亲的是杨老夫人而不是杨庭轩,要娶妻的人却是杨庭轩,杨庭轩对她是不错,可他心里还没有忘记寒初蓝,仅把她当知己,当合作伙伴,当妹妹,就不当情人。她不能在杨庭轩不答应之时,就私自答应老夫人,那样等于联合杨老夫人向杨庭轩逼婚。

她爱杨庭轩,心甘情愿地嫁他为妻,但不是逼他娶她。

那样的话,她自己首先就不会嫁。

她要的是两情相悦,哪怕无法做到两情相悦,也要杨庭轩亲自对她说。

要过日子的,毕竟是她和杨庭轩。

老夫人和杨夫人面面相觑,杨夫人急问:“傅姑娘不喜欢轩儿?”

“杨夫人,此事与怀云喜不喜欢杨公子无关。”怀云望着杨夫人,解释着:“杨公子并不在场,这件事便是老夫人和杨夫人的意思,如果怀云应允了,就等于是联合着夫人等逼婚于杨公子,不仅是不尊重杨公子的意思,还会让杨公子生气。如果这是杨公子的意思,只要杨公子亲自对怀云说,怀云倒是可以给夫人一个答案。”

婆媳俩又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