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一愣。

寒初蓝让她弄来一千两,是当成她赎身的钱?

感觉她是青楼女子似的,居然要赎身。

走到门口,寒初蓝又扭头说了一句:“忘了告诉白姑娘,我家千泽不纳妾的,除了妾身这位正室夫人之外,他不会再要任何女人。”

说完,寒初蓝呵呵地笑着走出去。

白乔霍地站起来。

她在酒菜里都下了毒,寒初蓝吃了菜,也喝了酒,怎么就没有毒发?还坑她一千两!那是她调出代表她真正身份的令牌,才从名州的官爷子手里借来的一千两银。

“寒初蓝!”

白乔咬牙切齿地低叫着。

忽然,她觉得腹痛起来,她本能地用右手捂住了腹部,觉得腹中的肠子都绞在一起了,痛得她难受,额上脸上很快就飙出冷汗来。

她怎么会毒发的?

她明明就事先服下了解药。

顾不得那么多,白乔赶紧就地坐下,盘膝运气攻毒,可是腹痛得让她连运气攻毒都不行了,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着。

出了酒楼的寒初蓝扭头望一眼楼上,冷笑一下,冷冷地说了一句:“想毒姐,姐就让你试试被毒的滋味。元缺的毒呀,呵呵,有你受的!”

白乔在酒菜里下了毒,她猜到的,因为白乔一见到她就请她吃酒菜。还有她第一次端起酒杯喝酒的时候,白乔一直盯着她,在她喝了酒,白乔眼里似是闪过了得逞。

猜到白乔在酒菜里下了毒,她才会装着要招呼星月一起吃,给星月使眼色,她又错开话题,支走白乔,星月则配合着她,反而给白乔下了毒。

至于她吃了酒菜不中毒,她才喝了元缺的圣血有多长时间,作用还残留着呢,所以她吃了酒菜不会中毒。

“夫人给她下的是什么毒?”

寒初蓝答着:“我也不知道,没有看清楚毒的名称,看到是毒,我便投了。元缺的毒,应该都是那种剧毒吧。反正,有她受的,谁叫她肖想我家千泽,还想下毒毒害我,想毒死我好抢我的男人,她对我狠,我也不必心软。”

“夫人,星月从来不想爬上主子的床。”

寒初蓝笑,“我那是比喻的,你要是敢爬千泽的床,你还能留在我身边吗?我不办你,千泽就先办了你。”肖想主子的手下,夜千泽怎么可能会要?

“谢谢主子和夫人的信任。”

“小七他们什么时候会来,真怀念他呀。”寒初蓝忽然说了一句。

星月神情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

“走,咱们去找个地方租来开个面馆,名州,我们估计会待一段时间的了,不能虚度光阴,我让母妃的药铺亏了,就开个面馆先赚回一点钱。”

寒初蓝坑了白乔一千两,有的是本钱做生意。

白乔的真正身份…她猜得到的,因为身形熟悉,那淡冷的眼神及态度,她也熟悉。

也就是猜到了,她才不客气地坑着白乔。

“面馆能赚多少钱,一碗面不过数文钱。”

“薄利多销嘛,我专卖重庆酸辣粉。”又酸又辣,独门生意,吃过了都想吃。名州地处边塞,边塞的人豪迈,她猜测着应该好辣,先试试,实在不行,她可以再转做其他面条,或者包馄饨,饺子,从小本生意做起。

重庆酸辣粉,她要搬到古代来了!

“不过名州如今动荡不安,生意可能不好做。”寒初蓝又嘀咕着,想了想,她又小声嘀咕着:“师尊说过,敌人赚百生的钱,我们就专赚敌人的钱。千泽和东辰打着仗,东辰便是我们的敌人,星月,咱们就去东辰开面馆!”

东辰国的公主帮着大星赚着东辰的钱…

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

星月淡淡地答着:“夫人决定便好。”她没有任何的意见,她的责任就是跟着寒初蓝,能帮寒初蓝就帮,不能帮就保护。

“晚上千泽回来,我再和他商量商量。”寒初蓝说道,脑里却不由自主地就去排查着上官紫的店铺在东辰国有多少间,都在哪几处地方里。虽说她都看过了帐册,因为太多,她要慢慢地想,才能想起来。

主仆俩想着开面馆,暗害寒初蓝不成的白乔还在酒楼里的地上打滚着,也不知道寒初蓝给她下的是什么毒,白乔除了肚子痛得让她无法忍受以及真气提不上来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症状了。

可就是这两样足够让她受的了。

“救…命…”

白乔滚到门边去,想大声呼救,可是腹痛让她连稍微呆在门边都不能,又滚了回来,接着又滚过去,刚才还美若天仙,白衣胜雪的她,此刻狼狈不堪,披头散发的与刚才判若两人。

“咚咚。”外面总算传来了敲门声,白乔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又滚到了门边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外面敲门的那个店小二是刚才帮她换掉酒菜的,听到撞门声,他立即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推门进去,看到滚来滚去的白乔,把他吓得一跳,低叫着:“乔姑姑,你怎么了?”

“痛…”

白乔连对方叫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都懒得去管了,抱紧肚子痛苦地挤出一个字来,她的下唇因为疼痛难忍被她咬破了,不停地流着血,在回答店小二的问话时,她还在不停地滚来滚去的。

店小二反身关上了房门,快速地走到白乔的身边点住白乔的穴位,让她不用再滚来滚去,可这样对白乔来说更加的难受。

“怎么回事?”

店小二低声地追问着。

“毒…”

白乔痛苦地答着。

毒?

店小二连忙替她把脉,狐疑地说道:“乔姑姑,你不是事先服下了解药吗?不过乔姑姑毒发的症状应该不是乔姑姑的那种毒。”

“有解吗?”忍着剧痛,乔姑姑急急地问着。

店小二歉意地说道:“乔姑姑,我不擅长解毒,身上也没有什么解毒丹。”

闻言,乔姑姑痛苦地低嚎起来,“请大夫…”

店小二连忙应着:“好,我立即替你请大夫去。”说着站起来就走,想到什么似的,他又重新蹲回乔姑姑的面前,伸手点了乔姑姑的哑穴,歉意地说道:“乔姑姑,先委屈你了。”

乔姑姑痛苦地看着他,好像在催促着:快去请大夫!

她中的毒不是她下在酒菜里的,那就是寒初蓝后来下的,她太大意了,怎么能随便地就被寒初蓝支走了?可她明明没有喝酒,只吃菜呀,难道寒初蓝也像她一样事先吃下了解药?那她先前下的毒呢?怎么不见寒初蓝毒发?

该死的寒初蓝!

乔姑姑在心里发着毒誓:寒初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我今天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少谷主,帝都里传来消息,摄政王遭到暗杀,身受重伤,双手残了,更遭到下毒毒哑了,周妃到府上去乞请少谷主出手相救,令尊答应了周妃试着联系少谷主。”

“无视便可。”

元缺淡冷地答着。

“是。”

“告诉帝都里的人,少帝亲政后,帮着少帝扫除摄政王的党羽,除了摄政王府里的几个主人之外,其他人,该杀便杀,该剐便剐。”

“是。”

城外,远离军营的山脚下。

“主子,王爷出事了。”

夜千泽脸色一变,低沉地问着:“情况如何?”

“既伤且残。”

夜千泽握紧了双拳,低冷地问着:“谁伤的?”

“王爷中了楚王的暗算。”

楚王?

黑袍!

夜千泽脸色更冷,眼里全是沉痛,现在他可以肯定夜宸便是所有事情的背后黑手了。“他们都在做什么?我爹出事,他们都不知道吗?”怨是怨着父亲,可听到父亲出事了,夜千泽还是心痛不已,恨不得立即杀回帝都替父报仇雪恨。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李夫人让人带来消息,请求主子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在这个时候回京去,李夫人说王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请主子不要辜负了王爷以及公主的牺牲。”

夜千泽握紧的拳头紧了又紧,他倏地窜进了山林里,山林里便传来了鬼哭狼嚎,震撼了朗朗晴天。

“啊啊啊!”夜千泽仰天长啸着,又发疯似地拍打着树木,如同疯狂的鬼魅一般,在山林中奔窜着,掌出掌落,伴随着凄厉的长啸,那些树一棵一棵地倒下了,都被发狂的夜千泽拍断了。

母妃死,他为了能活命,为了有朝一天能替母妃报仇,他要忍着,父王伤残,他为了父王的牺牲,他要忍着…为什么,他什么都要忍?

爱妻被逼出帝都时,他都没有忍,直奔帝都而去,父王出事了,他为什么要忍?

身形一闪,夜千泽就往山脚下掠去。

他不忍!

他不想再忍了!

他们做这么多,不就是要逼他反吗?不就是要他的命吗?好,他反!他的命就在这里,谁想要他的命,先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拿走!

“泽儿,你要去哪里?”

寒初蓝调运药品回来就没有看到过的代青,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迅速地拦住了从山林中横冲而出的夜千泽,夜千泽却呼的一掌就拍向他,大有谁敢拦他,他就拍死谁的架势。

代青一边与他过招,一边低吼着:“泽儿,你镇定点!”

“让开!我不忍,我再也不忍了!我要回去!我要替母妃报仇,我要替父王报仇!”夜千泽的凤眸因为愤怒而瞪得血红,他嘶吼着,真的受够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公然造反,他要公然招兵买马,他要杀回帝都去,怕他夺皇位,他就夺给他们看看!

“泽儿!”

代青只得狠出一掌把夜千泽拍飞,夜千泽处于疯狂状态之中,饶是被代青拍飞了,落地后站定后,他还是一纵身又掠飞而去。

“拦住他!”

代青低叫着。

立即便有数道人影横飞而来,出手拦住夜千泽,那几条人影全都是夜千泽安排到长风苑里保护寒初蓝的。

发疯中的夜千泽又哪是这几名暗卫能拦住的?

代青只得再次追来,再一次出狠手,才把夜千泽拦了下来,代青心疼地低叫着:“泽儿,师尊知道你此刻心里难受,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冷静一点,你父王肯定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回去的!你要报仇,师尊也不阻止你,但师尊想问你一句,就凭现在的你,如何报仇?你连一名亲兵都还没有,跟在你身边的那两千多云家军虽然现在跟了你,但他们不是你的亲兵!就算他们肯跟着你一起反,不过区区两千多人,你如何反?不要说杀回帝都,就连这个名州城,你都杀不出去,玉铃兰几万的大军每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没!泽儿,听师尊的一句劝,先忍着。”

“皇祖父留给我有五万的精兵!”夜千泽痛苦地低吼着,“我要杀回帝都去!”

代青问着:“那五万精兵如今在何处?”

夜千泽顿时哑口无言。

父王说过那五万的精兵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只说过在他遇到危难时,只要拿出皇祖父留给他的那块令牌,自然会有人救他。

那块令牌他一直带在身上,但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他如今别说不知道五万精兵在哪里,就连五万精兵的首领是谁,他都还不知道。

“师尊!”夜千泽咬牙切齿地挤着话,“从今天开始,你暗中帮我招兵买马,让铁头像训练暗卫那般练着兵!我要亲兵!”

代青嗯着:“师尊等你这一句话等了很长时间。”上前两步,代青心疼地轻拥了一下夜千泽,心疼地说道:“泽儿,你父王出事和蓝儿出事意义和性质上是不一样的,蓝儿出事,你跑回去,出不了大事,你父王在帝都里也能替你说话。可你父王出事了,代表帝都政变,你回去,别说帮不了你父王,还会身隐囫囵,父子同陷,那样你父王会很痛苦的,他宁愿他自己死,都要保全你的命,你明白了吗?就像你的母妃一样…”代青没有再说下去。

上官紫的死,也是为了保全夜千泽。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待着适合的时机再替你父王母妃报仇雪恨。你父王出事的消息,帝都已经开始封锁,怕消息传出去,会有影响,怎么说你父王当这个摄政王也有十几年了,肯定也培养了一定的势力的,你暂时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先看看帝都风云如何变幻。同时,你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及亲兵,如果能策反玉铃兰,更好!如果无法策反,就要想办法除掉她。你要回到帝都,玉铃兰对你的威胁性不亚于少帝。”

夜千泽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死死地抿着唇。

“招兵买马需要大量的财力,这件事你可以告诉蓝儿,蓝儿如今持着你母妃的凤凰令,只有她能无条件地调动你母妃积聚下来的财富,而且她能坑蒙拐骗赚别人的钱,有着奸商的潜质,她又是个明白局势的人,深爱着你,一定会成为你的贤内助。”

“那样她会更加的危险。”

夜千泽心疼地说道,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连累寒初蓝。

代青冷笑着:“她现在又能安全到哪里去?不过是去调运药品,一路上就遭到了多少处暗杀?凤凰令在她手里,想杀她夺取凤凰令的人多了去。再说了,从她成为你的妻子开始,就注定了她要陪着你走这条血雨腥风之路,如果她不敢走,师尊也不会放任她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更不会把凤凰令交给她。”

夜千泽又抿紧了唇,但剑眉还是紧紧地揪着,眼里可见他对寒初蓝的不舍。她跟了他,他就没有让她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在乡下时,靠的是她自己努力,在帝都,又是靠她自己的坚强。

半响,他低哑地说道:“晚上我再和蓝儿说说。”夫妻俩在同一条船上,此刻他也无法再把她丢下,也不能丢下,以她的性子,她也不肯让他把她置身于事外。

代青点头。

夜千泽要招兵买马,就要保密,还要作出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安排,代青吩咐暗卫们监视着四周围,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座山,他则和夜千泽重回山林里,商量着培养亲兵以壮势力之事。夜千泽说过的五万精兵之事,代青问清楚之后,提议他在军营走动的时候,佩戴起那块令牌,他是皇族中人,身上会有那样的令牌也很正常,如果五万精兵的将领在他们的身边,自会与夜千泽取得联系,事先知道谁是将领,在将来也能更好地合作。

山洞里。

欧阳烈午休醒来,一看洞中,不见了玉铃兰的身影,他连忙叫唤着:“兰儿,兰儿。”却只有他的叫唤声在山洞里回荡着。

玉铃兰离开了。

一开始,欧阳烈以为玉铃兰出去猎取食物了,等他坐起来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留下了玉铃兰用树枝写下的留言,才知道玉铃兰撇下了重伤刚醒转大半天的他,下山去了。

趁他伤,她要利用这个机会大败他的大军。

欧阳烈苦笑着,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个大好机会。

清水县,平阳村。

寒家的两间茅草屋里传出了颜氏大骂寒大川的声音,颜氏双手叉腰,指着寒大川的鼻端骂着:“寒大川,你能不能有点男子的气势?寒初蓝名义上还是咱们的女儿,夜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咱们的女儿挣来的,现在女儿没了,她挣来的一切自然归我们所有,走,立即跟我去夺回咱们女儿的财产,可不能便宜了那对兄妹。”

原来寒初蓝出事之后,颜氏一直没有听说寒初蓝生还的消息,她便打起了寒初蓝的大笔财产的主意,觉得寒初蓝没了,夜家现在拥有的一切理应由她来接管,以前寒初蓝吩咐了傅氏兄妹,让傅氏兄妹管着大批的菜地和稻田,是因为寒初蓝还活着,她不敢去招惹。

现在寒初蓝都没有了,她岂肯错过霸占寒初蓝财产的机会?

那么多的菜地,那么多的稻田,还有才建了半年的新房,一想到自己可以拥有这么多,颜氏的心就狂跳起来,夜千泽的身份曝光,并没有替她带来什么好处,寒初蓝飞上枝头变凤凰,除了她的两个儿子得到了好处之外,她也没有得到半点的照顾,连她亲生的三个女儿也得不到好处,三个女儿常来她这里拿话刺她,说她没用,说寒初蓝无情无义,拥有那么多的财富,也不分一点给自己的妹妹。

颜氏领教过夜千泽和寒初蓝的厉害,再加上夜千泽摄政王府世子爷的身份,让她老实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要不是帝都里传来寒初蓝出事的消息,她也不敢再肖想夜家的财富。

“谁说蓝儿没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寒大川总算驳了颜氏一句,“蓝儿只是被赶出了帝都,又没有人说她死了。”

颜氏跳起来骂着:“你没听说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听说她在哪里,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那两个老不死的不就因为寒初蓝没了才会伤心过度,需要杨公子派人来照顾的吗?走,立即和我一起去夜家,收拾东西,不,不用收拾了,夜家现在什么都有,咱们只要去住就行。”

颜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扯着寒大川,扯着他往屋外走去。寒大川不肯去,一来他觉得寒初蓝没死,二来觉得他也没有资格和颜面去争夺寒初蓝留下来的财富。

本应该是他赡养的年迈父母,寒初蓝帮他养了,本该是他养着教着的两个儿子,寒初蓝都帮他养着,教着了,两个儿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瞧着不知道有多么的欢喜,心里对寒初蓝感激不尽,他觉得寒初蓝做这些,够对得起他们了。

想想颜氏在过去是如何虐待寒初蓝的,就连寒初蓝嫁了夜千泽后,颜氏还找上门去逼着夜千泽休妻,百般的指责辱骂寒初蓝,难得寒初蓝富贵后没有为难他们,此刻他们再去霸占寒初蓝的财富,真的说不过去。

再说了,寒初蓝已经嫁入了夜家,生是夜家的人,死是夜家的鬼,她的财富也是夜家的财富,哪能轮到他们去抢?

“没用的东西,走!再不走,我拧下你的耳朵!”颜氏泼辣地骂着,松开了扯着寒大川衣袖的手,改而揪着寒大川的耳朵,逼着寒大川跟着她走。

颜氏泼辣,寒大川没用是出了名的,村民们看到寒大川被颜氏揪着耳朵走,都见惯不怪了,最多就是笑笑寒大川真没用,也没有过份留意夫妻俩吵吵闹闹要去哪里。

在颜氏骂骂咧咧中,夫妻俩走出了平阳村,寒大川的耳朵被自家婆娘揪得实在是痛,出了平阳村,走上那条通往张家村的大田埂后,他无奈地对颜氏说道:“你放手,我随你去就是了。”

颜氏这才松手,命令着寒大川走在前端,她随后,预防寒大川往回走。

被逼无奈又缺少男子气概的寒大川只得往夜家走去,一路上,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像是不敢见人似的。进了张家村,刚劳作归来的村民客气地和他打招呼,他都不敢抬头。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落在他的身上,逼出他的汗,满脸都是。

他磨磨蹭蹭,走得很慢。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傅家兄妹应该回家用午膳了吧,有他们兄妹在,颜氏的计划绝对不会成功的。如果兄妹俩不在,就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颜氏。

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以为他的婆娘性子改了呢,谁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走快点!”

颜氏瞧出寒大川的心思,立即在他身后催促着,“咱们得趁傅氏兄妹还没有回来,先把他们的东西扔出来,关紧门,看他们还如何进屋!只要把他们赶走,那些菜地呀,稻田呀都是我们的了。再过两个月左右,稻田可以收成了,蓝儿那么多的稻田,最少也会有几万石的大米吧?仅是把米卖出去,咱们就能赚不少钱。”颜氏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眼前仿佛堆着了金山银山,银子闪闪发光,正在向她招手呢。

“咱们还是回去吧。”

寒大川顿住脚步,扭身就想走,颜氏的手立即朝他的耳朵揪来,他想躲都躲不及,顿时耳朵又揪痛起来,他低叫着:“松点力,松点力,你快点放手,别人瞧见了,多不好。”

“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你快点放手。”寒大川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奈地再往前走去。

不管他有多么的磨蹭,夜家的新房子还是映入了夫妻俩的视线之内。

怀真兄妹以及阿牛都还没有回来,只有寒家二老以及狗仔,还有杨庭轩调来照顾二老的两名丫环在家,听到颜氏的声音,狗仔欢喜地迎出来,就扑向颜氏,叫着:“娘。”

颜氏蹲下身去一把抱住了狗仔,连亲了狗仔好几下,宠溺地问着:“狗仔,想娘吗?”

阿牛和狗仔基本上都是住在夜家,每天会抽些时间回去看看父母,顺便给父母送些粮食,虽然没有办法帮父母建新房子,至少不会让父母饿着,兄弟俩给父母送粮食也不是白送的,每次送了粮,他们就加倍地做事,怀真兄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阻止兄弟俩,只要兄弟俩明白不能从夜家白拿粮食就行。

狗仔点头,又叫了寒大川一声。

“几天不见,狗仔又长高了,也长胖了。”颜氏欢喜地望着宝贝儿子。

站起来,颜氏问着狗仔:“狗仔,家里还有谁?”

狗仔不知道父母今天来的目的,老实地答着:“只有我和爷爷奶奶,还有杨公子派来的两位姐姐。”

颜氏一听怀真兄妹不在家,顿时大喜,正是霸占房到的好时机。于是她顾不得和儿子亲近亲近,撇下儿子和丈夫,就往屋里走去。她知道怀真兄妹住在哪间房,进屋后径直冲进怀真兄妹的房里,胡乱地把兄妹俩的东西抱着出来,扔出屋外去。

“你在做什么?”

寒爷爷生气地质问着儿媳妇。

儿媳妇疯了吗?一进来就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