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感动地拉了拉他的手,轻声说道:“那你快去吧,我也怀念着你天天晚上给我烧洗澡水的日子。”

夜千泽笑了笑,拍拍她的手,“你要是困了,便睡吧,一会儿我帮你洗澡。”

她睡着时,他也给她洗过澡。

寒初蓝脸一红,嗔他一记,催他赶紧去烧洗澡水。

夜千泽笑着离开。

他一走,寒初蓝又滑下了床,继续着找香味的来源。

她就是这么固执的一个人!

她觉得在床上躺着时,那香味就更浓一些。她便拿开了枕头看,枕头下什么也没有,她再掀开被子,这才发现在被子下面的席子上放着一些什么东西,是粒状的,有点像灰白色又有点像棕色。她好奇地拿起了那些粒状的东西来看,随着她的动作,她闻到香气更浓了,再把手凑到鼻端,香味更厉害。

“这什么东西?”

寒初蓝嘀咕着,嫌这些东西有点脏的样子,便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把那些东西往窗外一扔,然后关回了窗。

手上还有着那些香气,她再走到桌前拎起那壶冷茶,重新走回到窗前,用冷茶洗了洗手,觉得没有那香了,才罢休。

把那些小东西扔掉后,寒初蓝才觉得房里没有那香味了。

她还不放心,再看看床底,没有再找到那些香料,她才自言自语着:“都不知道这些古人是怎么回事,就喜欢往房里放些香料,有什么好?”

她就不喜欢。

躺回床上,扯上被子盖着,打了两个呵欠,寒初蓝想着天气渐凉了,热水没有那么快烧好的,她先浅睡一会儿。反正夜千泽也说过,她要是睡着了,他会帮她洗澡。

寒初蓝还真的睡着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察觉到有双熟悉的大手把她自床上抱了起来,她好像睁开眼睛看了看,看到夜千泽温柔的脸,她又闭上了眼睛,还在夜千泽的怀里寻了个好位置,偎在他的怀里睡呢。夜千泽在她耳边低声说洗澡了,她只是嘤咛一声,算是作答。

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寒初蓝转入了屏风后,夜千泽拖来一张凳子在浴桶前坐下,试了试水温,才轻柔地去解寒初蓝身上的衣服。

当他触到她隆起的肚子时,他的动作更加的小心翼翼。“蓝儿,入水了。”

怕冷然放她入桶会吓着她,夜千泽在她耳边轻声提醒着。

寒初蓝微微地张张眼,又合上了眼,实在是累呀。

夜千泽也知道她累,把她小心地放入浴桶里,温暖的水包住了寒初蓝整个身子,倒是把她的睡意冲走了些许,至少她的眼睛是睁开了,瞧见夜千泽那柔柔的表情,她神情一松,显得有几分的慷懒。

美颜如玉就在眼前,夜千泽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明明已是初冬季节,屋外已起了寒风,着秋衣已经觉得冷了,他的额上却渗出了汗水,渐渐地,汗水滴到了他拿着帕子的手上。

花了很长时间,夜千泽才把她自桶里捞起来,用一块大帕子把她整个人包住,擦干净她身上的水珠,才拿过衣物帮她穿上。

待她着了里衣,夜千泽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帮她洗澡呀,真的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千泽。”

“嗯。”

抱着赤着双足的她走回到床前,夜千泽在床沿上坐下,专注地看着沐浴后显得更加清新的她。觉得孕后的她略显丰腴,更加的娇美。

“你问过大夫了吗?”

寒初蓝侧身躺着,以单手托着自己的头,瞅着红着脸的相公看。

“什么?”

坐起来,伸手把他扯跌在床上,她轻压在他的身上,他立即紧张地扶起她的身子,紧张地说道:“蓝儿,小心孩子。”

寒初蓝干脆翻坐在他的腰上,她这个动作教夜千泽的喉咙一紧,脸上的红晕堪比关公,她好大的胆子呀!再半俯下身来,寒初蓝在他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垂,她这个动作又让夜千泽全身紧绷起来,吹着热气,她娇声说道:“就是咱们如今可否同房?”

“蓝儿…”夜千泽似是习惯了她的语大惊人,又似是被惊到似的,“我哪敢去问这些事情。”

寒初蓝忽地用力地咬了他的耳垂一下,他立即轻叫一声,“蓝儿,你是小狗儿吗?”

伏在他身上,却又小心地不压到肚子,寒初蓝直接就动手扒他的衣裳。

夜千泽立即又像个惊弓之鸟,一把搂抱着她,一个翻身,很小心地让她躺在床上,他赶紧跳下床去,紧张地说道:“蓝儿,咱们不能,会伤着孩子的。”

“傻瓜,你是第一次当爹吗?”

话一出口,寒初蓝就笑了起来。

夜千泽果真脸色一绿,强调着:“蓝儿,我的确是第一次当爹。”

“过来。”

寒初蓝招着手。

夜千泽摇头,一副害怕会被寒初蓝强了似的,让寒初蓝好笑不已。

“你不过来,我就下床去追着你,我大着肚子,要是追得快,摔一跤,小小千泽就…”她话还没有说完,她家相公已经紧张地坐过来,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那些让他胆颤心惊的话。

往他大腿上一躺,寒初蓝很认真地把自己知道的孕期知识传授给她家这个现在还脸红得像关公的相公。

半响——

夜千泽小心地问着:“蓝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你给我钱吗?”

“我的钱都给了你。”

“你哪有钱给我?”

“我母妃留给我的,不是让你继承了吗。”

“那是母妃留给我的。”

夜千泽顿时没话说了。

貌似,好像,成亲一年多了,他还真的没有给过她钱呢,家里的开销,都是她自己赚来的钱。进京后在王府里,又有例钱领,根本不用他养着。他被封为将军,少帝竟然也没有给他俸禄。

“我,我回京后就找皇上讨俸禄去,到时候全都交给你。”

“小屁孩会给你才怪呢,他还想从我们这里挖点。”

提到夜无极,寒初蓝就一脸的不爽。

夜千泽把她抱起来,闪烁着凤眸,低低地说道:“他不给,那我就抢了他的天下送给你。”

寒初蓝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苍城。

皇宫。

御书房里,老皇上半靠着龙椅,淡冷地注视着垂立在案台下的三儿子,微沉的声音问着:“大周撤兵了?”

三皇子恭敬地应着:“是撤兵了。昊儿攻占了他们好几座城池,大周新帝心里慌着,便把攻打我国与东辰的兵马调回去,打算从背后围堵昊儿。”

老皇上抬手摸着自己的长须,提到夜千泽时,他眼底有几分的歉意,也有着几分的欣慰,叹着:“昊儿,总算强大起来了。也不枉朕苦心安排你去火烧夷山,逼得大星少帝不得调兵遣将,昊儿才有机会带兵,夺得兵权。”

皇妹的仇,他没有强硬地出面去报,就让外甥去报吧。

这也是身为儿子该做的事。

对夜千泽这位外甥,老皇上心里是充满了疼惜及歉意的。当年理应派他的女儿远嫁大星,他宠妃舍不得女儿远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最后只能用最小的妹妹代替女儿成为和亲公主。如果不是用妹妹代替女儿,妹妹就不会死,妹妹的死讯传来时,他的母后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有熬上一个月便去了,去前,拉着他的手指责着他,说是他害死了紫儿的。

是呀,紫儿是他害死的。

他对紫儿千叮万嘱的,务必以大局为重,哄住大星帝君,以保证两国暂休战事,让大历得以休生养息。

为了他的叮嘱,紫儿才会在异国他乡隐忍着种种的不公平待遇,忍受着她婆母的折磨,到了最后还因为失去性命…

是他这位舅舅让外甥小小年纪便失去母爱的。

“父皇,我们真的不打算再有举动吗?”三皇子问着,他想带兵去追赶大周的退兵,想与表弟夜千泽会面,更想与夜千泽达成共议,结成联盟,瓜分大周,壮大大历国的国土,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夜千泽越加的强大,大周又退了兵,他却什么都不做。

老皇上眸子微沉,盯着三皇子,沉沉地问着:“你有什么计划,不防说出来,父皇听着要是合理的,便准了。”

三皇子便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听了他的计划,老皇上沉吟片刻,说道:“东辰国帝君一直想一统天下,也不止他吧,谁不想一统天下,他肯定也不肯错过机会,大周既已撤兵,战神又紧守着大星与东辰的边境,东辰才败给大星,暂时不会再挑战大星,必定也会去攻打大周,大周虽强,要是三面受敌,肯定也承受不起…好,这个计划不错。”

要是大星,大历和东辰三国的军队联合起来,从三面攻入大周,大周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承受三国的入侵,何况如今他们已经被夜千泽的军队杀得有点手慌脚乱了。瓜分大周,也好过让大星独占呀。

亲情,先摆放到一边去,江山更重要!

三皇子喜,“父皇的意思是?”

“朕明天便拜你为兵马大元帅,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大周!”

三皇子立即跪下,恭敬地应着:“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期望。”

老皇上满意地摸着胡子,诸子之中就只有三皇子才有大将之风,他也最看重此子,要是能立下赫赫战功,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改立此子为太子,传承皇位。

皇位,只适合给强者!

“起来吧,夜了,你跪安吧。”

老皇上温声地示意三皇子起来。

“儿臣告退。”

三皇子再行一礼,便站起来,退后几步后才转身走。

“三儿。”

老皇上忽然又叫住了三皇子。

三皇子连忙回转过身,神情恭敬地等着吩咐。

老皇上闪烁着看似浑浊其实依旧精湛狡猾的眸子,轻淡地吩咐着:“你紫灵姑姑擅于理财,她名下有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由一块凤凰令统管着,听说凤凰令交给了昊儿的妻子,你与泽儿会面时,若能见着那个女子,向她索取凤凰令,便说朕格外地思念亡妹,凤凰令是亡妹之遗物,朕看着也能一解思念之苦。”

他不来阴的,他来明的,把他和父皇母后给予妹妹的大量财富适数索回来。

045 阴狠

清晨,薄雾散去,金色一般的阳光如浣纱似的铺洒着,为万物镀上一层金光。

慈庆宫里,太皇太后面对着满桌子的早膳,想起了那个一直招她不喜的孙媳妇儿,便有了几分的怔忡。她饮食方面如今还是按照寒初蓝当初说的,以清淡为止,她便不再拉肚子。其实那丫头还真有些小本事的,为人也还算不错,她嫌弃那丫头是乡下来的,又不是自己挑选,特别的讨厌。

经历了在身边侍候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四个孙儿女,只有一个孙子是自己的孙儿后,太皇太后不得不重新去看待自己加害上官紫的事,也意识到自己当年做得很过份,着了轩辕彻底的道,才会让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落得今天的下场。

想到了夜沐,太皇太后轻轻地问着身边的嬷嬷,“沐儿的情况怎样了?还是起不来吗?都快半年了。”乔依儿被她派出宫后,她身边就只有贴身的老嬷嬷最合她心意,使起来也顺手。乔依儿最近已经联系不上,不知道是被人杀了,还是故意斩断与她的联系。太皇太后的眼里闪过了讥诮,知道乔依儿其实是想摆脱她,却又想攀着她的孙子们往上爬。

宫里头的女人,哪一个不想攀住一个能给她们带来好运的男子?

嬷嬷恭顺地答着:“摄政王爷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依旧卧床不起,周妃娘娘每天贴衣照顾着。”

太皇太后眼里又掠过了心疼,也有几分的寒气。

夜沐的伤不可能到现在还好不起来,她吩咐过御医,一定要给夜沐用最好的药,而且夜沐又有武功护体,常人受了伤,休养好几个月都能好起来,夜沐怎么不能?

太皇太后这样的人,哪能想不到原因。

她那位已经稳坐皇位的孙子,终是容不下她的儿子呀。

站起来,太皇太后连早膳也不用了,吩咐着嬷嬷:“陪哀家走一趟摄政王府。”

“主子,你还没有用早膳呢。”

嬷嬷提醒着。

瞟了早膳一眼,太皇太后叹着:“哀家哪还有心情用早膳。”说着,便往外面走去,那名嬷嬷赶紧带着小宫女们跟随着太皇太后走出慈庆宫。

“皇上驾到。”

一行人才走到院子里,宫门口便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叫声。

太皇太后微微地皱了皱眉,顿住了脚步。

片刻后便看到夜无极领着他的贴身太监大步地走进来,头上的冠冕都还没有摘下来,应该是刚下朝回来。

“孙儿见过皇祖母。”

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夜无极微微地弯腰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笑道:“极儿不必多礼了,今儿个怎地这么快便下朝了?”

夜无极站直身子,浅笑着答:“今天朝务不多,结束得便早些。”他看看太皇太后,问着:“皇祖母这是要去哪里?天气已经转冷,皇祖母也不多穿件衣服。”说着,夜无极又朝嬷嬷黑下脸,冷声责备着:“尔等是怎么侍候皇祖母的?还不给皇祖母再拿件衣裳来,皇祖母要是冷着了,朕赏你们板子吃!”

嬷嬷以及那些宫女们吓得赶紧跪下请罪。

夜无极以前在宫人面前都是温温和和的,可自从他亲政后,那张俊脸就反复无常,前一刻对你还是笑着,下一刻就可以命人把你拖出去打板子,把帝皇的反复无常发挥得淋漓尽致,却也让整个皇宫上下开始惧起这位少帝,不敢再把他看成小孩子了。

太皇太后眼眸深处飞快地闪过了不悦,不过一闪而逝,脸上还是笑着,对夜无极说道:“极儿,你别责怪他们了,是皇祖母不冷,不愿意多穿衣服。皇祖母想出宫一趟看看你沐皇叔去。”

在夜无极面前,太皇太后很识趣地改变了对夜沐的称呼,不再说摄政两个字,免得刺激到夜无极。看看夜无极,太皇太后又问着:“极儿,你是不是找皇祖母有事?”

夜无极扶着太皇太后往慈庆宫外走去,嘴里恭顺地应着:“皇祖母,极儿也记挂着皇叔,极儿也下朝了,就陪皇祖母走一趟吧。”

知道他有事找自己,但现在不说,太皇太后也不心急,放任他扶着她走。

夜无极身边的贴身太监听到夜无极也要去摄政王府,立即吩咐下去,摆驾摄政王府。

婆孙俩在宫廷侍卫以及奴才们的簇拥下出了皇宫,直奔摄政王府,不过片刻便到了王府门前,早就接到了通报的周妃带着李公公等人在王府门前迎驾。

夜无极先下车舆。

周妃领着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夜无极挺直腰肢立在周妃等人的面前,等到周妃等人礼毕,他才温声说道:“王婶请起。”

“谢皇上。”

周妃谢恩后站起来。

“媚儿。”

太皇太后瞧着周妃更加的纤瘦了,心疼地叫了一声,上前来便拉住了周妃的手,心疼地说道:“媚儿,照顾沐儿很重要,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呀,哀家三天前才来看过,你咋又瘦了一圈。”

周妃单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涩涩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夜沐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夜千泽派人暗中送回来的药,未能解去夜沐身上被种下的慢性之毒,其实也不是药不对症,而是周妃如今无法再用药水给夜沐洗澡,或许是御医察觉到夜沐的毒被慢慢地解除,禀报了少帝,少帝便派了不少的大内高手潜伏在摄政王府四周围,如今的摄政王府就是一个臭鸡蛋,被苍蝇围得结结实实的,就连夜沐自己的那些暗卫们如今都不敢现身,一现身就会被夜无极的人发现。连晚上都失去了自由,周妃哪里还能再给夜沐用药水洗澡?所以夜沐一直是老样子,走不了太长时间,需要有人扶着才能走一圈。

“沐儿好些了吗?”

太皇太后在周妃的扶持下往里走,关切地问着。

周妃红了红眼,轻声答着:“王爷还是老样子。”

太皇太后低叹一声,脚下的步伐便有几分的踉跄。

“把这块匾摘下来。”

身后忽然响起了夜无极淡淡的吩咐。

婆媳俩本能地扭头看去,看到夜无极指着摄政王府大门口上的那块写着“摄政王府”四个大字的匾吩咐着侍卫们。

看到夜无极要摘了摄政王府的那块匾,周妃有几分惊惶地看向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便走出来,问着夜无极:“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夜无极恭敬地答着:“皇祖母,孙儿如今已经亲政,沐皇叔又身体不好,无法再辅政,孙儿便觉得‘摄政王府’还是恢复‘沐王府’吧。”

太皇太后看一眼那块匾,想说什么,在看到夜无极闪烁着无情的黑眸时,她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淡淡地说道:“沐儿的确无法再辅政,随皇上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着,她拉着周妃扭身就进去。

夜无极立即吩咐人搬来梯子,把“摄政王府”那块匾摘了下来,换上了“沐王府”的那块旧匾。

亲眼看着代表摄政权力的匾被摘下来了,夜无极才满意地跨过了门槛,大步走进去。

李公公看着夜无极连一块匾都无法再容忍下去,心里惊惶也悲切,摄政王府…还是迎来了它的风暴。现在风暴初起,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无法预料。

松院里,夜沐看到太皇太后来了,神情淡冷,只是淡冷地坐起来,要向太皇太后行礼,被太皇太后抢上前去按住了。“沐儿,你身子不好,就别起来了,那些礼对母后也不重要。”

夜沐在心里苦笑着,如果母后早一点这样想,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沐儿。”

太皇太后地床前坐下,看着小儿子躺在床上,双手无用,有口不能言的样子,她的眼便红了起来,心疼的泪花在眼里打转。每看一次小儿子,她的心就痛一次,也自责一次。

夜沐只是淡淡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看到太皇太后哭泣的时候,他也是淡淡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都医治了快半年,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当初不是说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转的吗?”太皇太后用丝帕拭着泪,哽咽着说。

走进来的夜无极听到太皇太后这一句话,神色自若,没有半点不妥。

夜沐看到他进来,又挣扎着要起来给他行礼。

夜无极赶紧阻止他,让他躺着不用再行礼。

“来人,传御医!”

太皇太后忽然吩咐着,“哀家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人看看夜无极,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才敢朝外面吩咐着:“传御医。”

宫人的反应,夜沐都看在眼里。

他每天吃的药,药方,他是看过的,没有半点问题,但他的身子就是好不起来,也不知道夜无极是如何在他身上下了慢性之毒的。不过想到夜无极有个神医舅父,夜沐又苦笑起来,在医理方面,所有御医都不及一个元缺,要是元缺教着夜无极如何下毒,他也是防不胜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