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让他加油,再给她添个弟妹呢,他连床都摸不上,哪还能再替女儿添弟妹?

第三天的早膳了。

明天,玉铃兰和夜千泽就要带着大军去攻打伏州,而欧阳烈这位东辰帝君也要回到他的军队中继续他的御驾亲征,可难得地与兰儿比邻而居,他却连个啵儿都没有打到,感觉太失败了。

关心则乱所致吧。

他就是担心兰儿会咬舌自尽呀。

欧阳烈顶着黑眼圈坐在玉铃兰的对面,用着黑眼圈的大眼,死死地盯着玉铃兰看。

他想坐在玉铃兰的身边,可玉铃兰的身边坐着宝贝女儿以及电灯泡女婿。玉铃兰是故意的,让女儿女婿坐在她的身边,不让欧阳烈有机会亲近她。

寒初蓝看看母亲神清气爽的,再看看父亲频频地打呵欠,还两眼尽是黑眼圈,就猜到老爹未能与母亲亲近,她苦笑地问着父亲:“爹,你这两天睡不好?”

“嗯。可能认床吧。”

淡冷地喝着粥的玉铃兰差点被粥呛着。

认床?

明明就是守了一夜的墙角,听她房里的动静,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自己认床,这个男人撒谎的本事还是像当年那般高超。

他还担心她的房里会有其他男人吗?连守了两夜的墙角。

这一辈子,她只会有他这一个男人。

其他人,入不了她的眼,入得了眼,也入不得心。

寒初蓝想说什么,看看夜千泽,夜千泽回给她一记别太急的眼神,她微微地点头,但还是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老爹。

明天,母亲就要带兵出征。

父亲也要回到自己的军队中去,今天之后,一家人又等于各奔东西了,父亲的渴望很简单,就是能与母亲亲近亲近。

她,难帮到父亲的,就是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父亲坐到母亲的身边,虽然无法拥母亲入怀,无法给她制造弟妹,至少拉近了距离,对父亲来说便等同望梅止渴。

在心底长叹一声,说不心疼这对有情人是假的。

欧阳烈立即挪坐到玉铃兰的身边。

玉铃兰瞪了他一眼,继续喝她的粥。

夜千泽碰碰寒初蓝的手,寒初蓝看向他,他朝屋外眨了眨眼,寒初蓝明白过来,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就起身走开,夜千泽自然也跟着。

其他人明白夫妻俩的意思,也都纷纷说吃饱了。

屋里只有欧阳烈与玉铃兰两个人。

与夜千泽十指紧扣地走在回廊下,寒初蓝久久不语。

夜千泽也不说话。

走到回廊的阵尽,寒初蓝在廊下坐了下来,看着院中的萧条,顿生起几分的烦扰。

夜千泽挨着她而坐,坐下来,自动地拥住了她,问候过小小千泽是否听话,又逗了小小千泽片刻,夜千泽才轻轻地说着:“蓝儿,你爹娘的事情急不来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我爹,我就是心疼他们。”

“你爹娘,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欧阳烈与玉铃兰相处的独特方式。

寒初蓝不说话了。

远处走来一位小将,正是史长治。

看到史长治后,寒初蓝连忙退出夜千泽的怀抱,史长治却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史长治手里拿着一封信,他走到两人的面前,便把那封信递给了夜千泽,恭敬地说道:“夜将军,这是大历国信使八百里特加急送来给你的信件。”

夜千泽闪了一下眸子,才接过了那封信。

当着史长治和寒初蓝的面拆开了信,抽出信件来看,看完后,他淡淡地笑着,“大家的想法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寒初蓝望着他。

夜千泽把信递给她看。

寒初蓝看完了信,又把信递给史长治看,史长治迟疑了一下才接过信件看。

信是上官平差人八百里特加急送来的,意思也是像欧阳烈向夜千泽提起过的一样,三国暂时联盟,共同对付大周,谁也不要在背后搞偷袭。

史长治把信看完后便把信还给了夜千泽,说了一句“末将告退”,便走开了。

战场上的事情,寒初蓝不想去管,但她还是有着忧虑,问了欧阳易曾经问过她的问题,“千泽,你会不会有一天带着你的精兵踏入东辰的境内?”

夜千泽微怔一下,大手一伸,又揽住了寒初蓝的肩膀,温声说着:“三国同时进攻大周,大周就算有近百万的守兵,也会应接不暇,估计用上一年半载,甚至短短三四个月,就能瓜分了大周。你爹虽然只带着十五万精兵,他用兵如何,你应该也知道些,如今娘也来了,我表哥也是个用兵奇才,可以说天下间最会用兵之人都来了,大周焉有完卵?瓜分完大周,会接着去攻打轩辕国,轩辕是小国,会很快结束战事的。然后…”察觉到爱妻紧张了,他才低沉地说道:“先找夜无极算帐,我夜千泽绝不为他人作嫁衣!”

江山,他打,便由他坐,绝对不会让给夜无极。

再者,这不正是夜无极想要的结果吗?逼他造反!

他一反,目的就是把夜无极从高高的皇位上扯下来!

“之后呢?”

寒初蓝紧紧地追问着。

夜千泽又停顿下来。

抬眸看着他,寒初蓝死死地抿着唇,良久,她先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母妃最大的遗愿便是天下归一,让公主们不用再充当和亲使者,不用再离乡背井,用柔弱的肩膀扛着两国的和平。你要实现母妃的遗愿,我作为你的妻子,理应支持你到底,不应该给你带来阻碍。千泽,我知道,天下归一要牺牲太多,只要你能给天下百姓带来好日子,能视天下百姓为子民,我支持你。天下大势,本来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我只求你在那一天的到来时,看在我的薄脸上,饶了他们的性命,不管是哪一个国家的军人,他们为了他们的国家而战,都是英雄!”

“蓝儿。”

夜千泽感激地低头吻上她的唇,与她唇舌纠缠一番后,保证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伤他们半条头发。”或许,那一天也不会到来,或许是他们先来挑战他。

“谢谢。”

“蓝儿,别对我说那两个字。或许,不会有那么一天,或许,你爹他们先来打我。蓝儿,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我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未来的事情,谁都不敢说,变化太快,变化太大,他们都是凡夫俗子,无法未卜先知。

当然了,如果不用与东辰以及大历国交战,就能实现天下归一,为上上之策!

低头,拉起他的大手,她用手指与他交缠,轻轻却坚定地说着:“我不管其他,我只能保证,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蓝儿。”

夜千泽又搂紧了她,叹息着:“别跟我说这样的话,你还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呀。为了你,为了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人,都会死,他希望由他送走她,而不是由她送走她,这样伤心留给他,安祥留给她。

 

049 锦英,我来了

隔天,玉铃兰与夜千泽等人便带着十几万的大军浩浩荡荡又杀气腾腾地奔向了伏州,而欧阳烈则在他们出兵后,在寒初蓝的目送下,带着冷情离开了平城。

自己的亲人都要上战场了,寒初蓝的心情略有几分的低落,在家里休息了半天后,便带着彩月出了府衙在平城繁荣的大街上随便逛着,其实是进行市场考察,要选址开胭脂铺。

府衙里还有几百名的士兵,是夜千泽留下来保护及照顾寒初蓝的,他担心彩月一个人照料不好怀了身孕的寒初蓝,在离开之前飞鸽传书给在练兵基地的铁头,让铁头再安排几名女暗卫赶来平城,与彩月一起保护寒初蓝。

寒初蓝自己是能保护自己,毕竟挺着个肚子的,要是动起武来,容易伤着胎儿,她自己也不太敢再像以前那般了,夜千泽在离开之前,更是把她逮到怀里,狠狠地吻了一番外,在她耳边低哑地警告着她,要是她再敢飞来飞去的,就会“大刑侍候”。

乔依儿一直在暗中盯着府衙的动静,想知道她偷偷放到寒初蓝房里的麝香有没有发挥了作用,可惜她盯了几天,府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大夫进出,她想着或许麝香还没有发挥作用,毕竟才三天嘛,也就懒得再盯着了。

夜千泽前脚带着兵离开平城,她后脚就骑着马追赶而去。

她不在平城,寒初蓝要是滑胎的话,夜千泽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被她放在寒初蓝房里的麝香早就在寒初蓝窗外那里静静地躺着了,寒初蓝又不会整天窝在窗前去闻那香,更不会走到窗外去,那点麝香注定了任务失败。

帝都。

食福酒楼。

开业大半年了,食福酒楼的生意依旧日日昌隆,客源不断,羡煞整个帝都的酒楼。其他酒楼的幕后老板不停地私下联系食福酒楼的厨子们,想撬食福酒楼的墙脚,可是那些厨子都死忠于食福酒楼,不管别人给多少工钱,都不愿意跳槽,不仅仅是食福酒楼生意好,他们做出来的饭菜让客人满意,让他们有成就感,还因为大掌柜夜锦英对他们极好,如同亲人一般。

平时谁家要是有点什么事,夜锦英不仅会放那人的假,还会带着礼品亲自上门去慰问,不仅仅是感动在食福酒楼做事的伙计们,还感动了人家的一家人,也就没有人动过要离开的念头。

夜锦英本来就是有点生意头脑的人,否则寒初蓝也不会相中她,更信任地把自己第一间酒楼完全托付给她。食福酒楼成了帝都生意最好的酒楼后,夜锦英没有满足,她拿着食福酒楼赚来的钱,再在其他街道开了食福酒楼的分号,就连东城区都开了两间分号,这样钱滚钱的,现在她替寒初蓝赚了好几万两的银子。

厨子以及伙计全都是经由她亲自挑选,培养出来的,对她,对食福酒楼极为忠心。

在楚王府换了主子之后,楚王府明面上的店铺,她没有动,暗城里的店铺,却被她用尽手段打击,那间与食福酒楼一起开在南城区,代青去勒索过的酒楼终于被她打倒,现在那间酒楼被她改头换面,成了食福酒楼的一间分号。

夜锦英是恨着楚王府的,特别是兴宁郡主。虽然她一直淡淡冷冷的,什么也不说,却无法抹掉她其实恨着兴宁郡主的事实。要不是兴宁郡主过于嚣张,自以为能嫁给元缺当妻子,就对其他可能成为元缺妻子的女子打击报复,害得她这个无辜之人,如今有家无法归,因为于陈王府的人来说,她夜锦英已死。

她没有派人调查过,也能猜到害死她的肯定是兴宁。

兴宁如今早就被削去了郡主的称号,还被投入了天牢,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每个月,她会有几天的时间回到陈王府的后门去站上一会儿,终是没有敲开那扇长期关着的门。以前那后门,她经常走,她“死”了,那后门似乎就没什么用了似的,被王妃命令锁住。她只能通过打探的方式,知道自己的亲娘还是一个妾室,她那个亲爹并没有再给娘更高的名分。

苦笑无数次,夜锦英也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爹抬了不少妾室进府,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貌美,又有王妃镇压着,她娘已经人老珠黄了,哪怕也生有儿子,那又如何?她弟弟都是记在陈王妃名下的,不能叫自己的亲娘做娘。她娘也死心塌地跟着爹,这便是妾室的命。

所以,夜锦英不愿意给人当妾室,“死了”或许更好,否则以她不受宠的庶女身份,铁定会被嫡母送给别人当贵妾的。

贵妾,还是妾!

像司徒燕,甚得太皇太后的疼爱,最初还不是被太皇太后当成一枚棋子送进摄政王府当夜千泽的贵妾?

停止敲打算盘,夜锦英望着满酒楼都是客人,眼神有几分的飘缈,隐隐有着几分的思念。她想起了在她二十一年的生涯中,唯一对她好的异性,并与她有着一年之约的欧阳易。

抬手,摸摸自己那张依旧戴着的人皮面具,还是那般平凡无奇的面容。可她当初也是一直顶着这张脸的,欧阳易还是爱上了她。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吧,她对他一直淡淡冷冷的,其实早就让他入驻了她的心房。在这个年代里,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看中女子才华或者内涵之美的男子是少之又少。

欧阳易是个俊郎的男人,又身份尊贵,比起她这个陈王府的庶女,他可是东辰国洛王府里唯一的少主人。他经年游走天下,见过的美人肯定不少,但他从来不会以貌取人,他的脾性更是让夜锦英心动的,不管她对他的态度有多么的恶劣,他依旧笑眯眯的。

夜锦英生于王府,很清楚大宅门里的主人有多少劣根性。哪怕表面温和,骨子里头也有着贵人的脾性,欧阳易让她改变了看法。

春去秋来冬又至,转眼间便是大半年过去,很快就到了她与他约定的一年之约了。

他,是否真的会来找她?

这大半年里,她没有收到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以及任何信件,要不是相信他的为人,她还会当他是戏耍她的,转身就会把她抛于脑后。

寒初蓝也没有给她来过任何的信件,对食福酒楼的经营情况,寒初蓝可以说是完全甩手了。

但寒初蓝的近况,她还是能打听到的,有些事情会传扬出来。

她知道寒初蓝的处境并没有比以前好多少,还是经常会遭到别人的追杀,因为她身上有凤凰令。好在寒初蓝是她见过最福大命大的女子,每次都能转危为安,到现在还是好端端地活着。

一抹熟悉又让她厌恶的身影在几个奴才的簇拥下,跨过了门槛,走进了食福酒楼。

那个男子并没有寻位置坐下来,而是径直就朝柜台走来。

夜锦英冷冷地看着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来,一甩折扇,故作潇洒之状,招来夜锦英一记嘲笑的眼神,都是初冬了,还摇扇子,简直就是造作!有些人呀,不作就不会死的。

那名男子摇晃着扇子,盯着夜锦英的眼睛以上的地方,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要触及夜锦英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浅浅地一笑,故作斯文地问着:“大掌柜,今天有空吗?”

夜锦英冷冷地应着:“王公子有何赐教?”

王公子是一间酒楼的少东家,因为食福酒楼生意火爆,夜锦英经营有方,这位王公子的老爹相中了夜锦英的经商才能,得知夜锦英还没有许人,便安排自己的儿子来追求夜锦英,想着把夜锦英娶回家,那样他们王记酒楼也能像食福酒楼这般在帝都各条街道上都有分号。

这位王公子挂着少东家之名,其实就一纨绔子弟,好色之徒,年纪轻轻就有了好几个美妾,美妾们争风吃醋,每天吵得后宅不宁,可他还是流连花丛,到处沾花惹草,也无半点经商手腕的草包。被老爹安排来追求夜锦英,他一万个不情愿,不过夜锦英的能力,他倒是知晓的。想到他将来要继承家业,要是不娶一个精明的老婆回家帮他打理酒楼,他就没有钱去寻欢作乐,便允了老爹的安排,天天来食福酒楼“追求”着夜锦英。

送花,送礼物,送吃,送玩的,什么都做过。

夜锦英无动于衷。

让这位王公子甚是愤恨,却又被夜锦英挑起了斗志,发誓一定要拿下夜锦英。

王公子笑着,“大掌柜,别那般生疏,怎么说我们也认识了大半年吧。我府中设宴,想请你过府坐坐。不知道大掌柜有空吗?”追求者连被追求者的姓名都不知道,追求的诚意有几分?

夜锦英望着另一道跨过门槛走进来的青影,眉眼忽然间柔和下来,让她有了丝丝的女人味,王公子顿时觉得她柔和下来的眼睛更加的美,浅浅地,夜锦英笑了起来。

王公子以为这个冰丑人终于接纳自己,对自己笑了,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人也跟着倾过来,重复地问着:“大掌柜,有空吗?我现在就接你过府。”

温温和和中又透着无比冷冽的声音忽然传来:“对不起,她没空!”

王公子扭头,便看到一位青衣公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神却森冷无比,大步地走过来,轻轻松松地一挤,就把他挤出几步之远,差点站立不稳,气得他脸色发绿,对方却温柔地笑望着夜锦英,他听到对方柔声地说了一句:“锦英,我来了。”

 

050 对付情敌

夜锦英浅浅地笑了起来,一旁的王公子愣了愣,他追求夜锦英将近半年了,就没有见过这个丑女人笑过,就连脸上的寒冷也不曾融化过,没想到她笑起来的时候,那抹笑容还挺好看的。但,她不是对他笑,而是对一个美男子笑呀。

“喂,你是谁?”

欧阳易还没有来得及对夜锦英说第二句话,夜锦英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王公子就回过了神来,几步窜过来,重新站回到夜锦英的面前,不让欧阳易与夜锦英近距离地面对面,他还用眼神示意他的小厮们把欧阳易围起来,一副欧阳易要是敢再和夜锦英说一句话,就暴揍欧阳易似的。

“小子,你是外地来的吧?”

王公子摇着扇子,上下打量着欧阳易。看出欧阳易身上那袭青衫衣料不错,不过欧阳易没有带随从,也不是没有带随从,而是随从都被欧阳易远远地甩在后面了。他心急着要来找夜锦英,一马当先的,就把随从们甩掉,自己先一步跑进帝都来。

“生面孔,一看就知道你是外地来的。”王公子冷哼着,刚才对夜锦英的温和早就不复见了。欧阳易淡冷地挑了挑剑眉,淡冷地反问一句:“我是外地来的如何?”

王公子冷笑着,又看一眼夜锦英,说道:“你知道大掌柜是我的什么人吗?你也敢把我挤开,亲近大掌柜!”更要命的是,大掌柜一直给他冷脸,却给了这个小白脸笑脸,气死他了。王公子并不是真的爱上了夜锦英,他只是觉得自己追求着夜锦英,老爹又说了,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夜锦英娶进府去,他就认为夜锦英非自己莫属的了。像夜锦英这种平凡无奇的丑女人,他以为没有人会与他争夺的。这样的心理,就让王公子咽不下被欧阳易挤到一边去的气。

欧阳易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也看一眼夜锦英,夜锦英冷冷地瞪着王公子,在欧阳易看向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解释,只是与欧阳易定定地对视片刻,欧阳易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对他的思念,知道她不会变心,便好脾气地问着王公子:“那她是你什么人?”

王公子下巴一抬,得意地说道:“我告诉你,大掌柜是我王彪的未来娘子。”

“啪!”

重重的一声响。

“啊哟!”

一声痛呼声也跟着响起。

王彪的话音刚落地,夜锦英立即抄起了算盘,狠狠地就朝王彪的头上敲去,敲得王彪痛叫起来,引来了无数人的注视。

“谁是你未来娘子,滚!”

夜锦英冷冷地命令着。

客人们对于这一幕似是见惯不怪了,看了几眼后,又继续吃他们的饭,觉得饭菜比好戏更有吸引力。

欧阳易不赞成地看了夜锦英一眼,这个情敌该是他来对付,何须她出手。夜锦英冷冷地撇他一眼,好像在嫌他脾气太好似的。

“大掌柜的,我都追求你那么长时间了,你总该给我点面子,嫁给我吧。就你这样的,我肯八抬大轿娶你为正室,你就该感激涕零了,你还真当你自己国色天香呀。”被夜锦英拒绝无数次,但还没有被夜锦英打过,此刻遭到夜锦英打,还被那么多的客人看到,王彪觉得自己颜面大失,忍不住对夜锦英出言不逊。

“刚刚那些话,你再说一次!”

在夜锦英又想抄起算盘朝王彪敲来的时候,欧阳易又把王彪挤到一边去,并且板起了俊脸,一步一步地逼向王彪。

王彪被他逼得节节后退,明明眼前的公子就像个小白脸似的,又是孤身一人,他带着那么多的随从,竟然还怕他的逼视!随从?对了,他有随从。王彪反应过来,立即骂着:“你想做什么?你是哪里来的?我警告你,你最好就不要多管闲事,也别想染指我家娘子…”

“啊!”

欧阳易倏地闪身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彪的衣领,然后一摔,王彪这个没有半点武功的纨绔子弟就被摔到一边去,摔得他眼冒金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一脚踏来,踏在王彪的胸膛上,欧阳易一弯腰,便捡起了王彪那把掉落在地上的扇子,用力地敲打着王彪的两边脸,敲一下,就低沉地说一个字,“本王的王妃,你也敢抢!你家娘子?有种的你再说一次!”

“公子。”

王彪的随从们看到自家公子被人欺负了,一股脑儿扑过来,可还没有近身,就被欧阳易用扇子敲打得痛叫着滚到一边去。

“你,你…”

王彪的脸都被欧阳易用扇子敲得肿了起来。

“我怎么了?凭你,也配和本王抢女人!大掌柜?”欧阳易冷笑着,“还说追求了半年,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就是追求?别污辱了追求两个字,也别污辱了我的王妃!”欧阳易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狠狠地敲打着王彪的两边脸。

在酒楼里吃饭的客人们,看到打起来了,这才停止吃饭,全都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近前。

因为夜锦英没有半点动作。

王彪追求夜锦英的事,整个南城区的人都知道。也知道王家想娶夜锦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无非是看中了夜锦英的才能,又欺着夜锦英长相不好看,以为夜锦英有人肯娶就会偷笑了。谁想到半年了,夜锦英对王彪一点兴趣都没有。

此刻看到欧阳易的出现,为了夜锦英没说两句就打起来,大家猜到了几分,敢情是夜锦英心里有人了,现在正主儿出现了,便与王家公子打起来。

看欧阳易温文儒雅的,的确比王彪好太多了,就连他此刻恶劣地打着人,大家也觉得他还是那般的斯文潇洒。不过,这位青衣公子比王家公子更加的优秀,仅一眼就能看出来,大掌柜那样的尊容,青衣公子会不会也像王家公子一样对待大掌柜?

食福酒楼很多熟客,夜锦英这个大掌柜虽然不美,为人也冷冰冰的,却非真正冷漠之人,待人接物还是极为有礼的,客人们自然而然地就站在她这一边,希望她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而非因为才能换来婚姻。

欧阳易骂王彪的话,除了夜锦英听到,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他说她是他的王妃,让夜锦英的耳根都红了起来。

就像王公子一样不要脸!

夜锦英在心里甜丝丝地腹诽着。

在看到欧阳易进来那一刻起,她的心就被灌满了蜜糖。

才想到他,他就来了。

他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还没有到一年,他就来了。也不枉她这大半年的对他念念不忘。

“你…”

欧阳易移开了脚,一弯腰,单手就把王彪提了起来,王彪虽是纨绔子弟,却是堂堂七尺男儿,欧阳易瞧着就是个斯文人,竟然单手就把王彪一个大男人提了起来,可把所有人都吓住了,惊叹着:神力呀!

“放开我,你们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这个恶徒给我打死!”王彪被欧阳易提着,拼命地挣扎,就是挣不开。那些随从们都被欧阳易的神力吓住,自家公子一叫,他们又从地上爬起来全都扑向欧阳易,欧阳易倏地把手里的小鸡扔向那些随从,小鸡就似竹子一般,把那些随从全都扫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