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彪当成小鸡扔出去砸倒随从后,欧阳易身形一闪,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走动的,定神时,他已经重新提起了王彪,依旧是单手,把王彪提到酒楼门口,用力地就朝大街上扔出去。旋身又回来,把王家的随从一一提着,扔到大街上去。

欧阳易往门口一站,一甩折扇,说有多潇洒便有多潇洒,乌黑的大眼睛瞟着被他扔在街道上的一伙人,笑得极其温和,可吐出来的话却给人一种刺骨般的寒冷:“滚!以后再敢来骚扰大掌柜,来一次,我打一次!滚!”

王家随从吓得赶紧爬起来,扶起脸被打得像猪头的王彪,落荒而逃。

待到那伙人都看不见了,欧阳易一合扇子,再一扔,就把王彪的扇子扔到街上去,然后嫌恶地冷哼一声:“冬天还打扇!”

旋身,他就往酒楼里面走。

“欧阳公子,原来是你呀。”

小二哥总算认出了欧阳易,欢笑着叫了一声。

怪不得会把王家公子痛打一顿,这位欧阳公子以前就爱粘着他们大掌柜,对大掌柜特别的好,两个人的关系有点暧昧。后来欧阳公子不辞而别,大掌柜没多久又失了踪,他们还以为大掌柜与欧阳公子私奔了呢。不过大掌柜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后半句不提欧阳公子。

伙计们都不敢多问,以为两个人没戏了。

想想也觉得正常,毕竟大掌柜长相不好,欧阳公子可是个翩翩公子,两个人不配!

此刻欧阳公子忽然回来,难道是回来找大掌柜的?瞧着王家公子对大掌柜示好,还说大掌柜是王家未来的儿媳妇,欧阳公子吃醋,一醋之下就打了王公子。

小二哥觉得剧情必定如此。

欧阳易温笑着叫了一声“小二哥,最近过得还好吗?”问完后,他却是走向了柜台。

客人们看到没戏好看了,吃饭的继续吃饭,结帐的结帐,点菜的点菜,不过大家的眼角余光还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欧阳易。

夜锦英眸一垂,淡冷地敲起她的算盘。

一双放肆的大手忽然探进柜台来,接着她的身子就被那双放肆的大手捞了起来,捞出柜台,欧阳易温柔动听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锦英,咱们先谈谈。”

他要找个没有外人的地儿,先打个啵再来诉衷情。

051 哥要娶媳妇!

夜锦英耳垂红得更厉害了,这个男人竟然就当着满堂的客人,就把她从柜台里捞抱出来了。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他就抱着她大步地往后院子走去。

客人们窃窃私语,伙计们暧昧地笑着。

欧阳易在食福酒楼住了那么长时间,对食福酒楼早就熟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抱着夜锦英眨眼间就回到了夜锦英居住的小阁楼了。

“欧阳易…唔!”夜锦英才开口,人就被欧阳易放下了,再被他用力地推压到门身上,他健壮的身躯烧着一团团的烈火,往她身上烧来,双手一捉一拉,就把她双手拉至她的身侧,让她与他之间再无阻碍,紧密相贴,他温厚灼热又不失柔软的唇瓣贴过来,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想说的话适数吞进肚子里去。

好半天,欧阳易才结束了久别重逢后的一记辣吻。

移开唇在夜锦英的面前喘着气,灼灼地盯着夜锦英看,捉住她双手的手也松开了,抬起来,轻柔地托着夜锦英的脸,就想撕开她脸上的面具,夜锦英抬手捉住他的手,泛着娇色的潋滟红唇轻启着:“别撕下来,我的面具不多了。”

“我想好好地看看你。”欧阳易柔声说着,“你也不能一辈子戴着面具做人。”这一次他来,是来提亲的,也是要让她恢复她陈王府大郡主的身份。

他心疼她要戴着面具做人。

夜锦英抿了抿唇,想了想,她抬手自己撕下了那张戴了很久的人皮面具,还原了她美丽的容颜。分离了大半年,在欧阳易的眼里,她越发的俏丽,又多添了几分的成熟。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她脸上的肌肤,从她的脸上摸到她的双眸,秀眉,光洁的额头,再由上摸下来,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他的手指才停下来,轻柔地按压一下她的唇瓣,欧阳易凑过来,再吻了吻她那依旧泛着潋滟水光的红唇。

“锦英,我想你,想死你了。”

夜锦英脸上的淡冷在刚才一吻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柔情。

仰眸,她定定地与欧阳易对视着,认真地答着:“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只要我空闲下来,我都会想你。我也在心里头数着日子,计算着你还要多少天才会来找我。”

知道她性子淡冷,欧阳易以为这样的情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没想到她说了,还说得比他多。不禁笑了起来,用力地就把她的身子从门身上拉开,拉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不停地说着:“锦英,我来了,我来了。”

夜锦英反手也搂住了他。

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夜锦英轻轻地笑了起来,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欧阳易,我其实很担心你不会来的。”

欧阳易松开了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抱到桌子前放她坐下,他也在她的身边坐着,两只大手还捉着她的手不放,触摸到她掌中厚厚的茧,他微微地拢了拢眉,心疼地说道:“你还做很多事情?大半年不见,你手里的茧竟比以前还要厚了。你呀,都是大掌柜了,每天打打算盘,计计数就行了,还要…”把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两下,他望向她,眼神温柔而染满了情意,笑着:“我怎么可能不来?我欧阳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女子承诺。”

夜锦英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想着你或许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他毕竟是王爷之尊,更何况他当初又是要送寒初蓝回国认祖归宗的。东辰国那边并没有传出封公主的消息,寒初蓝应该不是东辰国的公主吧。

私心里,夜锦英是希望寒初蓝是东辰的公主,那样的话,寒初蓝的身份就不同了,不会再像当初那般低贱,被太皇太后等人瞧不起,老是想办法欺凌。不过两国的关系不好,她又不得不往现实里看,盼着寒初蓝不是东辰国的公主。

一句话,对于寒初蓝的身份,夜锦英非常的矛盾。

“我在皇伯父的眼里,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帮他寻找女儿。”欧阳易笑道,“我是诸王之中最不理事的一个,只知道游山玩水。我能有什么事情要忙?”

夜锦英对他的说法颇为认同,她也觉得他很闲。

“我送初蓝回国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千泽从我的人手里救走了初蓝,我只得带着人去追赶,也就是这样,我才会离开你。”对于自己的行踪及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欧阳易也没有再隐瞒夜锦英。他从寒初蓝身上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夫妻之间要做到相互信任,相互坦诚。虽然他与夜锦英还没有成亲,在他的心里早就把夜锦英当成了他的妻。“后来并没有追上,两国的交战也结束了,知道皇伯父退守冰河镇,我便带着人赶到冰河镇向皇伯父请罪。”

夜锦英紧张地问着:“你皇伯父有没有责备你办事不力?”

欧阳易笑着摇头,“怎么会呢,在私事上,皇伯父还是很大度的,这么多年来,他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早就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更何况我才到冰河镇不久,初蓝也去了冰河镇,在那里开了一间面馆,生意特别的好,我听说后,便猜到是她。”

夜锦英听得越发紧张了,追问着:“真是蓝儿吗?”

欧阳易点头。

“这么说你皇伯父是见着了蓝儿?”

欧阳易又点头。

“那蓝儿是不是?”

欧阳易温笑着,“滴过血了,蓝儿就是我东辰国的公主。”

夜锦英愣了愣,寒初蓝竟然真的是欧阳家的女儿,东辰国的公主。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是该替寒初蓝开心,还是该替寒初蓝担心未来。顿了一会儿,她才问着:“既然认亲了,怎么没有听到你们东辰封公主的消息?”

“蓝儿都没有跟着我们回宿城,如何封公主?要封公主也要等回到宿城,经过御医们再一次滴血才能认祖归宗,皇伯父便能下旨封公主了。”

清楚皇室血脉冒充不得,夜锦英点了点头。

“锦英,告诉你一件事。”

“嗯。”

夜锦英嗯着,示意欧阳易可以说了。

“初蓝怀上了。”

“哦。什么?蓝儿怀上了!她怀上了?她怎么会怀上的?”

欧阳易忍不住抽了抽脸,失笑着:“锦英,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初蓝就不能怀上吗?她和千泽成亲都一年多了。怀上五个多月了,来年春就可以生了,嘻嘻,我要当舅父了,最好她就生个漂亮的女娃儿,像夜千泽那般俊美的,哦,不,应该像初蓝一样,这样才是我欧阳家的人。”

白了他一眼,夜锦英啐他一口,嗔着:“敢情是蓝儿还没有生,你就先抢娃儿了。怎么说是你欧阳家的人,蓝儿可是我夜家的媳妇儿,娃儿自然是我夜家的人。欧阳易,我警告你哈,你不能抢走我的侄女儿。”说完,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她又笑了起来,说道:“我是有点意外,忽略了蓝儿都被千泽救走了,会怀上很正常。都成亲一年多,也该怀上了,再没有动静…”她没有再说下去。

所谓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寒初蓝要是一直都不怀孕,就算夜千泽再爱她,为了香火问题,估计也要纳个妾室生个娃的。以寒初蓝的个性,她又不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他们夫妻的感情就会因为无子无女而生变。

欧阳易拍拍她的手。“现在咱们都不用替她担心了。”

夜锦英叹着:“她要是早一点怀上,或许就不会被太皇太后赶出帝都。不过,她离开了也好,要是再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的帝都里,于昊儿来说非好事,如今的摄政王府…”

欧阳易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凡事都有两面性的。寒初蓝被赶出帝都,有好处也有坏处。在如今看来,好处多过了坏处。

“锦英,我这一次来找你,就是履行我们当初的约定,提亲!”

早知道他来是因为一年之约,由他亲口说出来,夜锦英的脸微微地泛红,哪怕她与欧阳易早就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羞色来。

冷不防,欧阳易挪过来,一把拉她入怀,紧接着又捕捉住她的唇,霸道地吻了一番,便在她的耳边低哑地说道:“锦英,你红脸的样子特别的诱人,你再红几次脸,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不,我的魂早就被你勾走。”

一把推开他,夜锦英嗔着他:“油嘴滑舌。”

“天可见怜,我说的都是真话。”

“懒得理你。”

夜锦英是女孩子,终究是脸皮薄,站起来就要走,欧阳易赶紧拉住她,认真地问:“锦英,我刚才的提议,你怎么看?”

夜锦英并没有扭头,她背对着欧阳易站着,一边手腕被欧阳易拉着,预防她甩手走人。久久,夜锦英都没有说话。欧阳易也没有催她,只是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柔柔地望着她,体贴地问着:“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你,向谁提亲?”她夜锦英已经是“死了”的人,他曾经说过要风风光光地把她迎娶回国当他的王妃,可她已死之人,还如何以真实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嫁给他?再者,她的身份一旦恢复,接踵而至就会有很多麻烦,首先她那个嫡母就不会放过她,哪里肯放她风风光光地嫁人,还有便是欧阳易的身份,也会成为障碍。

“自然是向你爹娘提亲,我说过要风风光光地把你迎娶回国当我唯一的王妃。”欧阳易本能地答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忽然间也沉默下来。思虑了片刻,他扳住她双肩,让她看着他,他试探地提出建议:“锦英,晚上的时候,我带你回一趟陈王府,见见你爹与你的亲娘,我再亲自向他们提亲,如果他们许可了,其他事情我来摆平,你觉得如何?”

陈王虽然不管事,其实最聪明,他什么都不管,恰恰是保命保家人的好法子。摄政王府和楚王府就是管事管得太多,才会有如今的下场。欧阳易一点都不敢看轻他的准岳父,他才敢大胆地提议。他敢说陈王知道夜锦英没死,还要嫁给他时,陈王肯定不会宣扬,不是因为夜锦英是陈王的女儿,而是陈王害怕陈王府背上通敌之罪。

当然了,陈王要是大方地肯祝福自己的女儿,夜锦英也就能安安心心地嫁给欧阳易了。

想了一会儿,夜锦英默默地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们成亲后我也不能马上跟着你回去,我还得留在这里替蓝儿管着酒楼。”食福酒楼是寒初蓝在帝都的产业,也是她的产业,经过她的经营好不容易有了几间分号,她实在舍不得丢下。

欧阳易低低地嘀咕了几句什么,夜锦英没有听清楚,忍不住问他:“你在嘀咕什么?”

“初蓝想害死我。”

欧阳易冲口而出。

“我做梦都想着娶你,她却把这么大一间酒楼直接丢给你,拖住你,存心不让你嫁我,不是想害死我吗?哪有她这样做妹妹的?一点也不为哥哥着想。”陈王一旦允婚,他肯定要带着夜锦英回府拜见高堂,才能正式地拜堂。

“要不,咱们再等等吧,等蓝儿回来了,不用我再打理酒楼,咱们再成亲,反正我也不急。”

“我急!”

欧阳易低叫着。

“初蓝现在去了平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万一她要三年五载才回来,难道我们也要等上个三年五载再成亲?锦英,你说,初蓝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帮她打理着酒楼,我加倍给你,咱们撇下她的酒楼,成亲去。”

“那可不行。”

“锦英。”欧阳易急了,这破酒楼竟然成了他和锦英成亲的最大阻碍力。

“你别叫这么大声,反正我不急,你要是等不了,你娶别人去。”夜锦英笑着撇下一句话,便甩开了他越过他就走。

欧阳易赶紧追着她走,紧张地叫着:“锦英,咱们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不娶别人,我就娶你,我只想娶你!”

夜锦英淡淡地笑着:“那你就好好地想办法,等你想出了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咱们再说亲事。”说完,夜锦英下了小阁楼,就要往前院走去,记起自己还没有戴上面具,又折回阁楼里拿到新的面具,对着镜子小心地贴到脸上去。

欧阳易的脸有几分绿,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对镜贴人皮面具,忿忿地说:“晚上,我就把食福酒楼拆了,这样你就不用再打理食福酒楼,咱俩就可以成亲。”

夜锦英的动作一顿,扭头似笑非笑地提议着:“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搬梯子,好让你上梁拆柱掀瓦?蓝儿回来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呢,当然了,你要是有黄金万两赔给蓝儿,我不介意帮你的忙拆。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是蓝儿的哥哥,她算起帐来,你也讨不到便宜,只会被坑得更厉害。”

欧阳易抽着脸,寒初蓝的便宜还真的占不到。

“要不,我让人带信给初蓝,让她派个人回来打理酒楼?或者我让我父王母妃带着我家所有亲朋戚友都来帝都?”

这下子轮到夜锦英抽脸了,贴好了面具后,她扭头无奈地提醒着:“爷,你家所有亲朋戚友?你能告诉我,人数有多少吗?你有替他们想过安全问题吗?你家的亲戚随便一个都是皇亲国戚,一窝蜂跑到帝都来,我想有一个人最开心,会开心得笑掉大牙的,便是咱大星的帝君!”

欧阳易撇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要等到寒初蓝回来,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吗?战事不可能立即结束,寒初蓝估计几年内都不会回帝都,等到她回来,他都快三十了吧,他倒是无所谓,就是心疼夜锦英的青春年华被拖掉了。

“我还是派人给初蓝去个信,让她安排几个人回来打理酒楼吧。”这个办法应该是最好的了。

夜锦英站起来,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越过他又走。

欧阳易又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锦英,这个办法可以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

夜锦英撇下一句话,脚下走得更快,欧阳易略顿一下,她都走下了阁楼,转眼间就消失了。欧阳易眉开眼笑,知道这个办法可行。

寒初蓝身边能人多,她随便派几个人回来,他的锦英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嫁给他做王妃了。

立即,马上,他要给寒初蓝去信,告诉寒初蓝:哥要娶媳妇!

052 被掳

不知道自家哥哥心急着娶媳妇的寒初蓝此刻带着彩月把平城最繁荣的大街逛了一遍,刚从外面回到府衙里,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夫人,你没事吧?”

彩月关心地问着。

寒初蓝一边跨过门槛,守在府衙门前的士兵恭敬地叫着她夫人,她朝士兵们淡淡地笑了笑,算是回应,听着彩月大惊小怪的关心,她好笑地应着:“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打一个喷嚏,你别这么紧张,弄得草木皆兵的。其实就是我家千泽在想我。”

彩月:…

主子不过才离开。不过主子与夫人的感情深厚,只要两人没有在一起,就会各自思念。身为女人,彩月真的万分羡慕自家夫人,能得到主子独一无二的深爱,在主子的眼里除了夫人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五千名暗卫之中,女暗卫不过数百人,但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的,见过主子真人的,也会有些同伴修行不够,会被主子迷住。

彩月看着前面那道挺着个肚子依旧风姿绰约,堪称史上最美的孕妇,她在心里庆幸着自己对主子绝无二心,也不会生出半点情意来。要是她像那些同伴一般对主子生出情愫来,还不知道会痛苦成什么样呢。

回到后宅,寒初蓝先钻进厨房里下了碗面条,逛街消耗体力,她觉得饿了。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吧,她总是饿得特别的快,但吃的时候又吃不多,只能少吃多餐了。

“彩月,你要不要吃面条?”

寒初蓝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只是笑问着彩月。

“好。”

彩月走过来帮她放火。

片刻后,她便煮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主仆俩每个人端着一碗面走出了厨房,并没有进屋里去,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到凉亭下坐下,一边吃着面条还能一边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

“这院子里有不少小菜地,估计前任女主人会让下人们种些菜,自给自足吧,吃完了面,咱俩就把那些小菜地翻松,重新种些青菜。”寒初蓝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提议着。

彩月看她一眼,“夫人该午休了。菜地,就让我去翻松吧。”

寒初蓝笑,“那就有劳你了。”末了,她忽然问一句:“彩月,你们本来都是合格的暗卫,却被千泽调到我身边来,跟着我做这些与暗卫工作沾不到边儿的事情,你们会不会觉得很憋屈?或者大材小用的?”

彩月笑道:“我们是暗卫,忠于主子,不管主子让我们做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任务,主子把我们调到夫人身边来,我们便是夫人的奴才,夫人不把我们当奴才看,是我们的福份,我们哪里还敢有什么憋屈?说句实话的,保护夫人也是一件难度非常大的事情。”

夫人老是招来暗杀,不是一般人就能保护得了的。

寒初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也不想的,她原本就是想呆在乡下种她的菜,赚她的钱,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谁知道自家那个本来是中看不中用的相公,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皇孙。看多了小说及电视,也学过历史,她很清楚皇家,注定了不能平静,但她还是一头扎进来了,为的是夜千泽。这一年来,她经历过无数次暗害,无数次暗杀,也受过重伤,但她不后悔。

一只鸡蛋放进了寒初蓝的碗里,彩月不吃鸡蛋。

“夫人多吃点,给小主子补点营养。”

寒初蓝心里暖洋洋的,老天爷待人总是给你一颗糖吃再给你一巴掌,有人对她无情,也有人对她关心,平衡着她的心态。“补也要适当,不能补得太过,免得胎儿过大,将来生的时候不好生,你们这里又不能做剖腹产手术。”说到做手术的事儿,寒初蓝便想到了元缺以及谷主,这两个人的医术在这个年代里应该属于最好的,不知道他们师徒可曾做过手术?

“什么手术?”

彩月听得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家夫人说的话,有时候听不明白,无法理解,好像夫人不是他们这里的人似的。

寒初蓝笑笑,低头吃面,没有解释,她怕解释了会把彩月吓坏。部腹产手术在古代也有过,但成功率很低,在人们的意识里,腹部被剖开便是死了。这种前卫的科学知识,她没有本事带到古代来,就没有必要向彩月解释。

彩月也不好追问。

主仆俩人吃完了面条后,彩月便让寒初蓝回房里午休去,她则去洗碗。寒初蓝没有马上就回房,刚吃饱嘛。她坐在凉亭下,淡淡地看着院子,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坐了一会儿,她又站起来,走出凉亭在院子里漫步,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她觉得可以休息了,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府衙外面有几百名士兵守着她,但后宅里仅有她与彩月。夜千泽重新调来的暗卫,现在还没有到达平城。

这么大的一间宅子,仅有两个女人,不仅仅安静,还散发着阴森。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寒初蓝并没有立即进房而是站在房门口看着安安静静的房间,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夜千泽,眼前似是出现了夜千泽那帅气的身影,正给她打来洗澡水,温柔地冲她笑着:“蓝儿,洗澡了。”

浅浅地笑了起来,跨进房里。

倏地,她又迅速地退出了房间,头也赶紧一偏,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从她的面前划过。剑一偏,招式一变,再次朝她刺过来。

寒初蓝赶紧又是一闪,再一次闪开之后就赶紧跃走,她手里没有兵器,不敌杀手,再者她怀着身孕,不敢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地死打。好在她占优势的是内力及轻功,一跃而起,还是短时间内甩开了潜伏在她房里的两名杀手。

那两名杀手一身黑衣服,蒙着黑布,就像黑乌鸦一般,死死地追赶而来,似是不杀了寒初蓝不罢休似的。

“夫人。”彩月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里出来。但主仆俩人还没有碰头,屋顶上就跃下了十几名黑乌鸦杀手,分别截住寒初蓝的去路,不让寒初蓝有机会逃走,再有几名人去解决彩月。

“来人呀,有刺客!”

寒初蓝挺着个肚子,上窜下跳的,根本就没有接招。待她跃上了屋顶时,扯开喉咙大叫有刺客。

那些杀手毫不含糊,一纵身,便往屋顶跃上来,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剑再寒初蓝刺来,有些指向她的心口,有些指向她的喉咙,有些更狠,直指她隆起的肚子。

上中下都被人攻着,寒初蓝无法往上跃起,只能施展轻功往后退。

“来人呀,有刺客!”

寒初蓝再次扯开喉咙大叫着。

守在府衙外面的士兵总算听到了她的叫声,立即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咻咻!

无数飞镖像冷箭一般,射向那些士兵,寒初蓝趁杀手们射出飞镖时,赶紧跃走。

“寒初蓝,你还能往哪里跑?”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接着便是一道灰影如同闪电一般迎面扑来,寒初蓝暗道不好,身子一转,就往旁边逃去。但还没有逃出两米远,就被人搭住了肩膀,她只得反身就是一掌拍去。

冷笑声传来,对方与她碰了一掌,谁都没有被震退,对方微惊于她的内力比想像中深厚,出手更快,在两人再次碰掌时,一反手就扣住了寒初蓝的手腕,寒初蓝另一只手如鹰爪一般抓来,可眼前倏地一片灰白,那人另一只手竟然抓着一把面粉,面粉一撒,就蒙住了寒初蓝的双眼,让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下来,高手过招间,稍微慢半拍,就定了输赢。

寒初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一把接抱住被点了睡穴的寒初蓝,抱住她飞快地掠走。

陌生的男人抱着寒初蓝几个飞纵就远离了府衙,毫不避讳着生光白日的,就这样抱着寒初蓝不停地飞跃,街上的人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容颜,他已经远去,可见此人不管是武功,还是轻功,都属于顶尖级的。

不久后,陌生的男人带着寒初蓝出了平城,在平城外面停着一辆马车,他把寒初蓝塞进了马车内,他自己跳坐上马车,低冷地吩咐着同伴:“得手了,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