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马夫的另一个男人立即一挥马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撒腿便跑。

却说府衙里,彩月与那些士兵看到寒初蓝被人掳走了,心急不已,彩月奋力地撕杀着,还是没有办法甩掉杀手们的纠缠,急得彩月的脸色都是黑的。

“怎么回事?”

数道声音响起。

彩月寻声望去,顿时大喜,叫着:“清风,夫人被掳,往东边而跑,估计会出城,快点去追赶。”原来是夜千泽急调来充当寒初蓝“下人”的几名女暗卫。

被叫做清风的那名女暗卫,立即带着两人往东边追赶而去,另外那几名暗卫则加入了战圈。

半个时辰后。

杀手死伤两人后便撤了,士兵则死伤十几人,多是伤于飞镖之下。

彩月带着那几名暗卫追出平城与清风等人汇合,清风神色有点儿黯然:“没有找到夫人。”

“那个人很厉害,夫人不是他的对手,还没有交手一招,夫人就着了他的道被他掳走了,有可能是冲着凤凰令来的。他们肯定在城外有接应,该死的,主子才走了半天,夫人就出意外!”彩月气恨地握紧了抢来的剑。这一伙人应该早就盯住了夫人,只等主子离开好出手的。

一块凤凰令就替夫人招来了多少次的暗杀,那些人总是不死心,反反复复的,不管夫人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追来。

053 你想要凤凰令吗?

要是以往,彩月还不会那般的担心,夫人的武功是不咋样的,可反应快,轻功及内力都很好,就算暂时失手也会想方设法逃走或者反败为胜。但现在夫人身怀六甲的,稍不小心就会伤及胎儿,不比以往呀。

清风冷静地与彩月商量着:“彩月姐,你立即通知主子,我与姐妹们分头去追,务必要把夫人救回来。”

“主子带兵去了伏州。”

“军中诸将极多,夫人出事,主子相救,他们会理解的。”而且在主子的心里,夫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彩月点头。

几个人立即分头行动。

载着寒初蓝的那辆马车走的路线是通往大星的。

马车的速度很快,马车内虽然放了一张躺椅,寒初蓝被放靠在躺椅上,可是一路飞奔,也让她的身子被颠得歪歪扭扭的,被点了昏睡穴的她,不知道是时间到了,还是颠得太厉害,让她自己冲开了睡穴。睁开眼,就发觉自己躺坐在马车内。

小心地坐正了身子,再轻轻地凑到马车门前,透过门缝看到马车的前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便是点了她睡穴的男子。

知道对方是顶尖级高手,凭她这点招式自然不是对手,或许就因为这样,对方才会仅是点了她的睡穴,往马车上一塞就走,知道她逃不掉。

寒初蓝也真的逃不掉。

靠坐在躺椅上,逃不掉,寒初蓝也不急着逃走。

她想知道这一次是谁派来的杀手,直觉不像以往那些。她又在哪里招惹了仇家还是冲着凤凰令来的?追杀她的人都是为了凤凰令,一共有好几批的杀手,有一批最厉害,通过交手她可以确定最厉害的那些杀手来自夜宸。另外两批杀手,有一批想要她的凤凰令,也想掳走她的人,并不想伤她,第三批杀手就和夜宸的人一样,既要她的命也要她的凤凰令,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太皇太后派来的。

这是第四批杀手了,背后的主人肯定不是大星那些人。

那会是谁?

一块凤凰令,竟然会招来那么多人的觊觎。不过想到凤凰令背后代表的庞大财富,寒初蓝只得冷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

寒初蓝觉得凤凰令也是她那位聪明绝顶的婆母布下的一个局,同样地也有另一层深意。为什么代青不把凤凰令交给夜千泽,难道仅仅因为夜千泽不擅理财?最初,寒初蓝认为是这样的,代青也是这样说的。可现在她不这样认为了,婆母肯定是在培训着继承人。

上官紫死的时候,她名下的商业王国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多,赚了那么多的钱,以她的聪明才智来看,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十几年后,她名下会有多少的财富?再者她陪嫁过来的财富有多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财,向来会招来横祸,更何况是那么一座金山,传出去,谁都想霸占。要命的是她还铸造了一块凤凰令,所有掌柜只认牌不认人,谁握着凤凰令谁就能调走所有银子,不就是告诉全天下的人,谁夺得凤凰令,谁就能得到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吗?

人呀,为了钱,父子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更不要说陌生之人了。

代青把凤凰令交给了她,就等于把她推到了风尖浪口上,要面对无数次的追杀暗害,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不管她走到哪里,化了妆易了容也好,都会被人发现追寻而来。

夜千泽是派了不少人保护她,她自己也有了能力自我保护,可是杀手层出不穷,来了都是高手,她总会有落单的时候。此刻便是如此。

“母妃,你是不是刘伯温的传人呀,竟然连这些都布置好了。”

寒初蓝低低地喃着,眼里有着对上官紫的佩服。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里,一路走到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无一不是围着上官紫打转,而且有很多事情只要细细地分析着,就会发现都能串连一起,而连着的那一头永远都是上官紫。好像他们这些人都是高空中迎风飞舞的风筝,那根线却一直被上官紫握在手里。她的线放得越长,他们这些风筝飞得便越高。

“母妃,你要是还活着,那这个天下都会被你算计个遍。真希望你还活着,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你是假死,其实藏在暗处,暗中操纵着一切,只为了逼着千泽成长,逼着千泽强大。”寒初蓝靠在椅背上,喃喃地自语。

忆起初到摄政王府时在流水院里听到的那声叹息,以及她在皇宫里出事时,有抹红影引着她离开。会是她的正牌婆母吗?婆母没有死吧!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别人要加害于她?李氏尚且知道地道,带着千泽从地道逃走,婆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越是想着,寒初蓝越加的怀疑上官紫没死。将来回到帝都,她一定要细细地寻找线索,看能否寻到婆母未死的信息否。

或许是寒初蓝的低喃让赶着车的两个男人听到了吧,用阴手段才把寒初蓝掳来的陌生男子立即打开了马车门,看到寒初蓝靠坐在躺椅上,姿势还挺舒服的样子,他微微地闪烁了一下那双冷眸,倒是没想到寒初蓝自行冲开了昏睡穴后,竟然没有逃走,还悠闲地坐在马车内,好像她不是被他们掳来的,而是她本来就是坐着马车,而他们都是她的奴才,替她赶着车。

摸着肚子,寒初蓝淡冷地对那个男人说道:“能不能让车速慢点儿,路不好,这样颠着,会把我的娃儿颠得提前出来。”

男人挑挑眉,抿紧唇,冷冷地盯着寒初蓝看,不说话。

寒初蓝也淡冷地看着他。

“不逃?”

半响,男人才吐出两个字来,车速并没有缓下来。他怕寒初蓝的人会追上来,哪里敢放缓车速。

“我打不过你。”

寒初蓝老实地说着。“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做。”

男人又抿紧了唇,不说话了。

马车门一关,寒初蓝却听到他的冷哼:“凭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可是大周新帝身边第一高手。

寒初蓝在车内笑了起来。

“你想嘲笑我就嘲笑吧,我学武甚迟,天资又不好,除了某人送的大礼之外,我根本就是三脚猫功夫,哪怕在你们这些武林高手眼皮底下逃跑,不是让你们笑掉大牙吗?”

马车外没有回音。

那两个男人都懒得回应她。

门忽然被打开。

是寒初蓝打开的,那个男人立即出手如电封住了寒初蓝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保持着探身开门的动作。

“我劝你不要作无谓的挣扎,惹怒了小爷,一掌就要了你的命,可怜你腹中的胎儿还没有见天呢。”那男人板着脸警告着寒初蓝,还是觉得封住寒初蓝的穴道了更放心一点,这个女人传言中有点狡猾的,他不得不防。从她的昏睡空自行解开之后,她没有急着逃跑,淡定地坐在车内,他就能确定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要不是武功太菜,他也不能轻易掳到她。

寒初蓝除了双眼能转动之外,全身都无法动弹,她转着眼珠子,用眼神传递着她的嘲笑,说道:“我说过我寒初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只会那么几招,使出来也没有什么威力,根本就不是你对手,我哪敢挣扎?我开马车门不过是隔马车内闷,想和你们说说话。”

冷笑声响起,对方冷笑着:“寒初蓝,小爷知道你狡猾,休想哄骗小爷,小爷可不是三岁的孩子。”

“你当然不是三岁孩子,三岁孩子要是能长到你这般高大,都可以上电视,接受媒体采访了。”

那人剔着眉,听不明白寒初蓝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上殿试?

他又不考状元,何须殿试?

接受媒体采访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只有三岁吧?那你肯定得了一种病,那种病就叫做巨人症。”

那人瞪着寒初蓝,冷哼着:“寒初蓝,你到底想说什么?”

寒初蓝笑,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的,迎视着对方的冷视,“你想听?”

那人又板起脸,抿紧唇,不说话。

这古代真的很多又冷又酷的男人!

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

“你帮我解开穴位,要封住我穴位,也等我躺坐好再封呀,姿势舒服些。你不是对自己的本事充满了自信的吗?谁知我一开车门,你就紧张得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想来能让你这个顶尖级高手如此紧张地对付着,还真是我寒初蓝的福气。我要是能回到现代里去,保证写一部当今流行的女强小说,女主人公我不过有着三脚猫功夫,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呵呵,绝对是史上第一牛逼女主。听不懂吧?你不过是三岁小毛孩,自然听不懂大人说话!喂,你动作轻点,你不知道孕妇是重点保护对象吗?你这样粗暴,你娘子知道吗?你孩子造吗?”

“你闭嘴!”

迅速地拍开寒初蓝的穴位,把她扔回躺椅后又赶紧封住她穴位的男子,黑着脸冷冷地警告着。

“你不想听了吗?你不是问我想说什么吗?”

那人立即就想连她的哑穴都封了。

“你想要凤凰令吗?”

寒初蓝忽然凉凉地问了一句。

伸出的手指倏地一顿。

054 自救

那人冷冷地盯着寒初蓝,寒初蓝笑凝着他,重复地问了一句:“你想要凤凰令吗?”那人不说话,唇抿得死紧的,眼神越发的森冷,但寒初蓝还是能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一闪而逝的*。

寒初蓝还是笑着,笑得很灿烂,为她的绝美添了无数魅力,夜千泽要在是这里瞧见了她这样的笑,保证得把她捂入怀里,不让她对别人笑,正如她当初不喜欢看到夜千泽对别人笑一样。“你们也是冲着凤凰令来的吧,应该知道凤凰令代表着什么,为毛甘心替别人卖命?要是你们能拥有凤凰令,何须再替别人卖命,哪怕你们的主子再信任你们,你们也摆脱不了是别人奴才的本质。人呀,都是往高处走,都是想把别人踩在脚底下,都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你们就真能甘心一辈子当别人的奴才?”

赶车的另一名男子扭头飞快地撇了寒初蓝一眼,那人冷冷地瞪了赶车的同伴一眼,赶车的就不敢再回头,但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寒初蓝的话,又打心里觉得寒初蓝说的是事实。

人性本来就如此。

没有人喜欢当别人的奴才。

哪怕主子待你再好,对主子来说,你终是个奴才。

“你想离间我与主子的关系,你当我傻子!”抿紧唇的男子总算说了一句话,他一身灰衣,寒初蓝暂时给他定名为灰衣人。“凤凰令在哪里,立即交出来,或许我们主子会绕了你一命。”灰衣人语气一转,变得异常的凌利,冷眸子还带着警告似的扫了一眼寒初蓝的肚子,意思非常的明显,寒初蓝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不在乎肚子的胎儿?

寒初蓝在心里把这个灰衣人骂了千万遍,该死的,就会利用女性的弱点,孩子总是能成为母家的弱点。表面上她还是气定神闲的,虽说穴位被封,只有嘴巴能说话,眼睛能传神,却不惊不慌的,让灰衣人对她的淡定生出几分欣赏来,大星的楚王爷说过此女比起普通的女子要淡定很多,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你又不要凤凰令,我干嘛交出来?”

寒初蓝凉凉地说了一句。

彩月肯定会把她被掳的消息告诉夜千泽的,夜千泽上午才走,应该还没有与伏州的守兵交战,要是知道她被掳了,就会赶回来,她只要拖延时间不让自己受伤,等着夜千泽来救她便行。

灰衣人出手如钩,一下子就掐住了寒初蓝的脖子,命令着:“把凤凰令交出来,否则我掐死你,让你一尸两命!”

瞬间,寒初蓝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了,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只要脖子上的大手这样掐着她几分钟,她就会窒息而亡,重新穿越回去。

挣扎不得,因为她的穴位还被封住,她想冲开穴位,真气还在与被封住的穴位打着架呢。

赶车的男人扭头又撇了灰衣人一眼,看到灰衣人凶狠地掐住寒初蓝的脖子,忍不住提醒一句:“头儿,你这样掐着她脖子,她都要死了,还怎么回答你?”

灰衣人看着寒初蓝喘不了气的样子,才冷哼着收了手。

寒初蓝拼命地咳着,呼吸着空气。

灰衣人这样子逼着她交出凤凰令,不就说明灰衣人其实是想自己霸占凤凰令的。刚才寒初蓝诱惑他的那番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再加上此刻就三个人在马车上,他夺得凤凰令,把寒初蓝和赶车的灭口,谁知道凤凰令在他身上?

“凤凰令在哪里?”

灰衣人冷冷地质问着。

“反正我没有带在身上。”

灰衣人冷笑着:“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傻到把凤凰令带在身上,说,凤凰令在哪里?”

寒初蓝瞟了他一眼,在心里腹诽着:我还真傻到把凤凰令带在身上呢,不,是在脚底下。凤凰令一直都被她塞进袜子里,踩在脚底下。

汗,别人抢来抢去想要夺取的凤凰令,被她踩在脚底下…母妃要是知道,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我说出来了,你就一手掐死我,让我一尸两命,你觉得我会笨到说出来吗?”寒初蓝反问了灰衣人一句,灰衣人眼神一沉,倏地又一手掐过来,在他再一次掐上寒初蓝脖子的时候,寒初蓝倏地双手抬起,狠狠地拍出双掌,运上了十成的内力。灰衣人是比其他杀手更厉害的高手,她不敢大意,只有运上十成的内力去博一博,但求能把灰衣人震飞出马车外去。

灰衣人没有半点的防备,寒初蓝既被他点了穴位,他又掐上了寒初蓝的脖子,压根儿没想到寒初蓝竟然能冲开被他封住的穴位,迅速地拍出双掌于他的胸前,让他硬生生地就受了寒初蓝一掌,死倒是不会死,伤会有点,就是猝不及防的,被寒初蓝拍飞出马车外面去,姿势很难看地跌落在路边,马车咻地从他的面前飞奔而过。

他正想爬起来,一团人影从前面飞来,他以为是寒初蓝,本能地区就抬手一掌拍过去,便听到闷哼一声,接着那道人影飞到一边去,跌在地上时猛吐了一口鲜血,猩红的血液喷在黄泥路上,染红了黄泥路上的小石子。

灰衣人这才看清楚被自己一掌拍飞的根本不是寒初蓝,而是他的同伴,赶车的那个男人。

顾不得理睬同伴的伤势,灰衣人一跃而起,就去追赶抢了马车的寒初蓝,这个女人还真的不能大意,她太多出奇不意了。

寒初蓝拼命地挥着鞭子,一鞭一鞭地落在马身上,催促着马儿:“跑快点,跑快点,妈呀,他就要追上来了,姐的小命就拴在你身上了,加油呀!你把他们甩掉了,姐给你改名字,就叫做千里马。”

马被抽得痛,撒着四条腿拼命地跑着,寒初蓝紧紧地抓住马缰绳,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马儿甩下马车去。车速快,颠得也厉害,她都想吐了。逃生的本能又让她死死地忍住,此刻要是被追上,她还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寒初蓝抽空地往后方望去,没有看到灰衣人追上来,但看到灰衣人与一个人正在交着手,那个人的身形,她熟悉,是她老爹身边的冷心,在清水县回来时,冷心一直保护她,直到她到达平城,冷心就没有再现身,她以为冷心回到老爹身边了。现在看来,冷心还是一直跟着她,只不过由明到暗。

有冷心拦住灰衣人,寒初蓝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不得不感叹一下穿越女的好命。遇到危险时,总有帅哥相救,遇到困难时,总有帅哥解围。

虽然冷心拦住了灰衣人,寒初蓝也不敢停下来,继续赶着马车逃命,她不敢保证冷心就能打败那个灰衣人,最多相信冷心不会死。

眨眼间,马车已经消失在道上的尽头。

冷心看到寒初蓝赶着马车跑远了,灰衣人此刻去追赶,很难再追得上,立即撇下灰衣人,跑了。

灰衣人追了几十米远都没有追上,只得悻悻地站在路中央,冷冷地盯着前方,心里懊悔得要命,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绿的,就像一个调色盘。

出发前,楚王千叮万嘱,一定不能大意,也不要着了寒初蓝的道,更要小心,因为寒初蓝身边总会有很多高手暗中保护着,也就是这样,楚王派出去的“天杀”组织才会屡次失败。最近“天杀”组织的人还遭到一些人莫名的暗杀及打击,那些人神秘莫测的,竟然杀了不少“天杀”的人,楚王怒极,在他们出发前,伤已好,失去武功但脑子还好使的楚王亲自出马了,去追查那些神秘莫测,专门暗杀“天杀”的幕后黑手!

灰衣人轻易就掳走了寒初蓝,觉得大家都把寒初蓝传得太过神化,哪有人次次都那般好运,都有人相助相救的…此刻,灰衣人才知道,还真有人那般的好运,总有人相助相救。

更该死的,寒初蓝有一身让人意想不到的内力,就算她的招式没几招,但那一身内力足可以给敌人出奇不意的打击。灰衣人此刻不就是被出奇不意打击到了?

“寒初蓝,别再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将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灰衣人狠狠地说了一句,施展轻功一跃,还是不死心地往前追赶着。

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把寒初蓝掳回京城交差,要是能逼出凤凰令,也可以半路上就把寒初蓝杀了。完成不了任务,他不能回京。

就算知道此刻去追也追不上寒初蓝的,他也要去追,还要联系他的人,再一次对寒初蓝进行围攻。

一匹战马没命地奔跑着,战马上的帅气将领却阴黑着脸,凤眸阴沉,紧紧地抿着性感的唇瓣,发了疯似地往平城的方向跑去。

心急如焚用来形容此刻的夜千泽最为恰当。

他带着大军出城,还是寒初蓝送他的,可他才到达伏州,还没有与敌军交手呢,刚找了个地儿想扎营,就收到了寒初蓝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掳走了,他立即丢下大军,匆匆地赶回来。

军中有玉铃兰坐镇着,他也不用担心。

该死的师尊!

他家蓝儿会落得今天处处被人追杀的下场,都是师尊害的。

要不是他那个师尊把凤凰令交给了寒初蓝,又暗中把凤凰令在寒初蓝身上的消息散播出去,寒初蓝也不会老是出事。

有些事,夜千泽不追责,不代表不知道。

师尊的目的他也很清楚,但寒初蓝此刻怀着身孕呀,落在敌人的手里,后果如何,夜千泽只要一想到那个后果,脸色就煞白煞白的。

此刻猛儿要是在他面前,他保证把猛儿当成师尊,暴揍一顿,吃老虎肉,扒老虎皮。

嗷——

躺着也中枪的猛儿无辜地在远方嗷了一声。

太阳渐渐西沉。

夜千泽跑了一个下午,从伏州赶回来的时候,太阳还刺眼,此刻月亮都要升起来了,月光虽然纯洁,却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阴阴的,似是散发着阴气,不似阳光带给人们光明与阳气。

得知寒初蓝是被人带着往大星境内而去,夜千泽立即变换追赶的方向,只希望能在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之前,救回他的蓝儿。

逃了半天的寒初蓝,都要被马车颠昏了,勉强地忍耐着,总算到了一个小镇上,想着寻个地儿休息一下,再不休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真的会提前蹦出来,她都感到肚子不舒服极了。

这是她和夜千泽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她才把马车赶进镇上的那条主街道,老天爷就与她作对,从天上派了不少的天兵天将下凡来捉拿她到天庭当仙女去。

面对着把马车团团围住的蒙面黑衣人,夜色来临,这群黑乌鸦显得更加的黑,都把周围的老百姓吓得一溜烟跑回家里,关门闭户,连热闹也不敢看。寒初蓝狠狠地喘着粗气,她累了呀!

逃了半天,还是逃不掉!

早知道如此,何必要逃?

寒初蓝不动,杀手们也不动,头儿说了对付这个女人要万分小心,因为她狡猾。他们只是围着马车,一双双森冷的眼睛盯着寒初蓝,用眼神将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凌迟,千刀万剐。

寒初蓝忽然把裙子一掀,杀手们眸子倏地一紧。

她却是慢条斯理地撕下了一块白色的内裙,抬头就接受到众男人古怪的眼神,她立即在心里骂着:以为姐要牺牲色相吗?

滚粗!

姐是那种会牺牲色相的人吗?

我肯,我家千泽也不肯,我家千泽肯,我也不肯,反正就是不肯。

白色的内裙被寒初蓝双手各抓着一边,高举到头顶,左右来回移动着,明亮的大眼眨着狡黠又带着可怜兮兮地瞟着众人。

杀手们都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问号同时在他们的脑里升起来: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寒初蓝高声叫着:“各位英雄好汉,妾身累了,妾身不想交手,所以妾身高举白旗投降。不虐待俘虏是中华传统美德,麻烦各位英雄好汉帮妾身找间客栈,好好地招待妾身,记得先付线,妾身无分文的。”

杀手们齐齐抽脸。

暗处,似乎有人被寒初蓝的举动以及一番话惊得笑到肚子抽筋。

“谁!”

寒初蓝倏地大喝一声。

杀手们本能地扭头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