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衣男子面若伴霜的扯下腰间玉带,脱下袍衣,再随意的拉开中衣和亵衣的带子,豪放且淡然的褪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一丝不*挂的立于赵勾玉面前了。

  

  饶是赵勾玉假装淡定装的毫无裂缝,此时此刻她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嘴唇颤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手似乎感应到了她的震惊,她的手缓缓抬起,虽耻于主人竟然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看也不知道遮一遮,但还是掩饰性的指向那男子,并且专业无比的抖了两抖。

  

  男子见状,大方坦然的甩开布靴布袜,挥手间周围四个黑衣人已然不见踪迹,赵勾玉惊讶同时本能的抓紧自己的领口,迅速后退以达到避开愈来愈近的男子的目的。

  

  “你、你想干什么!?”赵勾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耳边都是巨大的“砰砰”声,但是她或许不知道,她的双眼自男子脱衣开始就没有离开一刻,这时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那男子的身材。

  

  匀称挺拔且端正,同她料想到的一样,白皙如玉又似撒了点点蜜韵,虽瘦却绝对瘦的有料,精瘦胸膛、宽肩窄腰以及胯-下……不行,赵勾玉移开目光朝上看,心虚的对上了男子的双眸,惊鸿一瞥,就这么一瞥,赵勾玉只觉心口猛震一下,所以装备全部爆了出去,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竟是要晕过去。

  

  ……中暗器了?

  

  ……中毒了?

  

  都不是。

  

  是那美人竟提起了嘴角,弧度极淡的笑了。

  

  那仿佛已是他所做到的最大表情,细眯着的漂亮长目闪烁光辉,老天,他竟是笑的那般牲畜无害,皮笑肉不笑可以笑得这么好看,简直可以免试登仙了!

  

  “你识得那些文字?”

  

  男嗓空灵清朗,微微上扬,却语气低沉,徘徊在密闭的墓室中来回传递,赵勾玉神智被这声音将将拉回,再看过去时,已平静许多。

  

  “我叫赵勾玉。”赵勾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但是嘴一秃噜,就全脱口而出了,“我有小名,家里人都叫我小玉,你也叫我小玉吧?”

  

  虽然是问句,赵勾玉却是用的陈述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其理所当然的事情,男子似乎颇为不解,微一挑眉,好似在问:如何?

  

  这一挑眉,赵勾玉又忍不住眉眼抽跳心思慌乱了,人长得好看了有什么好处?真是祸水,心中虽然这么想,却也无法对着他恶声恶气,只得温和道,“我的确识得。”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简单就承认一样,男子身影闪了一下,赵勾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在她的脸面前,两人相隔不到五厘米。

  

  赵勾玉连呼吸都不敢了,男子似乎瞧见了她大脸通红,略一打量,眼角一挑,凤目一闭,下一刻,赵勾玉的双唇再一次贴上了那似曾相识的冰冷。

  

  “嘶……”

  

  他似是极不擅长亲吻,生涩笨拙的和她唇齿相依,哎,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在咬……血腥味并未让赵勾玉感觉到恶心,反而激起了她身体里一股无名之火,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感叹一下这个世界女子身体的敏感……

  

  所以,赵勾玉豁出去了,毕竟美餐当前,哪有不吃的道理?何况初吻都给出去了,初夜算什么?

  

  但赵勾玉忘了,她的初夜和初吻都是在的,但是前任的太师大人却是早就奉献给莺莺燕燕了,所以,她现在这一副身子是纯正的:残花败柳。

  

  真正的雏儿,是那主动邀欢的俊美男子。

  

  有一些事情是一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自动学成的,例如现在,赵勾玉一只手扣住男子的后脑,身子一转,由被压的姿势转了个方向,柔夷顺势触向男子胸前粉蕊,微一用力,将他推倒在了水晶棺中。

  

  水晶棺底下铺着厚厚的天蚕丝布,所以即便是如今坠下,也是毫无痛感的,赵勾玉使劲的眨了一下眼,跟着男子倒下的速度也一齐压了上去。

  

  男子本就是顺势往后倒的,如今见赵勾玉也压了下来,眼中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逝,速度极快,没有人捕捉得到。

  

  他长发在水晶棺中展成半扇,墨缎般的极致纯黑与黑瞳如出一辙,那玄玉般的深邃莫测吸的赵勾玉有一种窒息的桎梏感,尤其是像现在这么被盯着的时候。

  

  赵勾玉俯下身子,横跨在男子身上,牙齿咬过他的耳垂,对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注视表示鸭梨很大。

  

  男子仿若感觉不到一般,依旧一瞬不瞬的直盯着她,那目光清清冷冷的,神情更是冰冰凉凉,全不见分毫情-欲踪迹,赵勾玉见此,也不知是气是不甘,心一横,伸手扯开自己的上衣,酥胸半露,呼吸起伏,男子的黑眸猛的闪了一下,竟别开头去。

  

  赵勾玉这辈子是没见过男人会躲开看女人胸器的机会的,所以她彻底不能淡定了,强势的用手摆正男子的脑袋,逼迫他直视自己的……呃,丰-乳-肥-臀!?

  

  可当男子真的按照她所要求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又不争气的又羞又恼了,再一次抬手将男子的头偏过去,不允许他再看。

  

  男子在一边眨了眨眼睛,不顺从的又转了回来,继续看着她,要看的是她不要看的也是她,她以为他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不成?

  

  赵勾玉一窒,词不达意,“不许看……”

  

  扭捏的语气在男子心里掀起点点涟漪,眉梢弧度微小的扬了一下,男子第二次开口,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姑娘,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赵勾玉大口的喘着气,白了一眼身下美人,赤着上身毫不知羞的瞪着他,“是你主动的,又不是我朝着你扑过去的,若不是你勾引我,我会如此?不管,我有小名,你叫我小玉!”

  

  “……”像是有些无语,男子薄唇动了动,仿佛叫不出口般为难的干脆闭上了眼,赵勾玉彻底被激怒了,惩罚般的低头咬着他的下巴,轻哼的吟哦惹得两人都是一颤,赵勾玉第一次发现,她也有做色女的潜力……

  

  05九只猪崽

  

  迷蒙中,墓室中夜明珠的光晕似乎黄了许多,蜜蜜的一层,像是故意配合水晶棺中的辗转缠绵一般,绝美的女子与风华绝代的男子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在这种场面和颜色搭配下竟美的梦幻起来,就像是画儿一样,叫人不敢相信它的真实。

  

  不知又是第几番的巫山**,身下之人被动承欢,赵勾玉怀疑自己是不是赵太师上身了,竟然对人家做出了这等……咳,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思索一下又是女尊时代,不由得转眸直视男子。

  

  “你……你叫什么?”想了半天,赵勾玉还是决定先问一下人家的名字和具体家庭状况,毕竟,人家也不一定就愿意……就愿意和她在一起的……

  

  以他的容貌,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后宫第一人,也算是要天上星月上白,也会有人极尽所能为他拿到的人物……这样优秀的他,会愿意委身与她吗?

  

  不过想来也没关系,赵勾玉是个天生乐观的女人,不愿意委身与她,她就委身与他嘛,反正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那种女尊男卑的观念,只要他想,便是嫁给他又有什么不行的?想着想着,赵勾玉嘴角忍不住牵出幸福的笑意。

  

  男子看着似乎呆了一下,半晌才用迟疑不定的速度回答道,“上官无尘。”

  

  上官无尘。

  

  这四个字自此印进了赵勾玉的心里,尘,那玉佩上的尘字原来就是他的名字,赵勾玉温温一笑,并不犹豫的对他说,“你唤我小玉啊,我们如今已经……行过夫妻之实了,我……”她思考着,到底要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在她正在思考的时候,上官无尘却已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他已起身,不知何时已穿妥衣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规整淡漠的立在了水晶棺之外。

  

  而那神秘消失的四个黑衣人,也在这时骤然出现,赵勾玉不着半缕躺在水晶棺里,通过透明的玻璃看向那淡定漠然的五人,边拉过布匹盖着身体的同时,边怒气横生。

  

  她不是玛丽苏,也不是为了爱就昏了头脑的女人,如今上官无尘这种态度以及那四个黑衣人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和不加掩饰的鄙夷,让她很不满,十分的不满!

  

  像是察觉到了赵勾玉的不满,最先和她说话的那名黑衣男子沧笙站了一步出来,“这位姑娘既已和公子行周公之礼,便是妄命城的恩人,此后姑娘若有所需,妄命城倾城一战也必园姑娘所想!”

  

  这话说得太满了,以至于赵勾玉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左右看了看那两名沉默不语看着地面的女子,又看了看目光闪烁不太淡定的两名男子,突然声色顿开,风流潇洒的披着外衫站了起来,本就清俊秀雅的面容在这种邪气的笑容伴随下更加魅惑,就连向来稳重的沧笙也忍不住呆了。

  

  “听着,不管你嘴里说的妄命城是个什么东西,和你公子办事儿是我心甘情愿,我并无损失,所以不需要你们施舍……”思及此,赵勾玉忽然皱了一下眉,故意不去看那白衣男子,直直的看着沧笙,话锋一转,“不过也好,若你们非要表示一下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却之不恭。”

  

  为了活命,面子就不保了,这年头谁都可以辜负就是不能对不起自己,赵勾玉深刻理解这一点。

  

  “哦?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报酬?”另一个男子扬声开口,颇有些瞧不起的斜睨着赵勾玉。

  

  赵勾玉弯身整了整衣衫,踏出水晶棺,温润如玉的立于原地,扯开嘴角大大微笑,“我姨母婆婆家的猪下了九个小猪崽。”

  

  那人一愣,“你姨母婆婆家的猪下了猪崽和你要什么报酬有什么关系?”

  

  “是啊。”赵勾玉坦然道,“所以,我要什么报酬,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语毕,众人皆是沉默,赵勾玉谁都看,偏偏就不去看那抹冰冷目光的来源,她仍旧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以二奶的生活准则鞭策着自己,然后像立了贞节牌坊般寡欲言谈,即使再痛,即使再不甘,即使再不舍,即使再无能为力,她也会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下面即将到来的一切。

  

  一切的悲欢,和离合。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算起来,这件事有损失的是我们公子……”

  

  那另一个黑衣男子大言不惭的开始喋喋不休,赵勾玉始终微笑的沉默倾听,俨然一副好好小姐的模样,等到那男子说完,她才略一颌首,含笑看着别的方向,不看任何人,淡定自若的道,“如果一条狗和你擦肩而过,如果它有急事就不会看你一眼,但如果它没事就会看你,假如你的眼神再友好些,它就会围着你的脚转一转,这种礼节,是人和人之间比较欠缺的。”

  

  言罢若有所指的快速扫了一眼那黑衣男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男子气煞,挥剑就要刺向赵勾玉,却在下一秒胳膊一软,剑应声倒地,哎呀一声,他的人也单膝跪在了地上。

  

  赵勾玉愣了愣,接着随其他人一起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上官无尘。

  

  上官无尘垂着黑睫,并未回应谁的注视,只不过淡漠凉薄的将手指在衣角上蹭了一蹭,沉声道,“若是再有一次这般作为,我就让你再也无法拿剑,剑,不是让你这样来侮辱的。”

  

  赵勾玉张大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原因,她脑海中似乎闪出一个爱穿白衣的冰块,貌似和这个人的脾性十分相配,那便是--西门吹雪。

  

  不过也是巧,西门吹雪是剑神,而这上官无尘也是剑神。

  

  这一点,是在出了古墓之后赵勾玉从沧笙那里得知的。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太师府。

  

  为什么?

  

  送赵勾玉。

  

  赵勾玉为何要去太师府?她才刚刚逃出来,难道还要回去送死?当然不是,她又不是傻子。只因那位妄命城主似乎无所不能一般,素手一挥间便轻巧答应帮她寻找蓝凤,并由沧笙处得到承诺,等他们到太师府时,必将一切都处理完毕。

  

  自此,赵勾玉才发现自己的身份不知何时已经曝光,而原本那个欲加害于她的那个黑衣男子“踏歌”似乎是唯一不知道她身份的,他以一种国之将亡的神色凝视了她很久很久。

  

  赵勾玉淡定的很,目不斜视的直走朝前,她知道上官无尘是前朝剑神,她知道上官无尘由于势力太大而被朝廷想方设法的围剿,最后被暗算,由当时的国师何飞花锁死与宫中神殿,后何飞花不久便猝死,她的女儿何千攻继任国师之位,一直到现在。

  

  不是赵勾玉武侠小说看多了,她很郑重的表示,她已经实实在在的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上官无尘,是回来报仇的。

  

  母债女还,她有些开始期待回到太师府后,是否要去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何千攻何国师,对了,还有那位陷害她和蓝凤王君偷情的赵太师前任最爱,蓝凰公子。

  

  最重要的是,女帝和那宁王,都是她需要深思熟虑小心对待的人物,赵勾玉忽然不想回太师府了,只要想想她都觉得累心累神,不过,没人会关心她这个小人物的想法,上官无尘这里,容不得你说一个不字。

  

  所以她只能一脸不情愿的坐上妄命城的马车,颠颠的奔赴这一辈子的临时住所。

  

  为什么是临时住所?因为那个小盒才是你永远的家啊!

  

  06帽王龙宁

  

  清晨,赵勾玉在一顶轿子里醒来,她丝毫没有感到恐慌和紧张,反而十分淡定的闭眼接着假寐,而轿子的颠簸也在一小会儿之后停了下来。

  

  随之睁开眼睛,赵勾玉忽然笑了,本来清秀的眉眼都艳丽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轿外也不太平。

  

  太师府门口早早的就站着几个人,被众人簇拥着的是一名红衣女子,并非纯粹的大红,而是那种深邃的暗红,腰间盘玉带,撇巾设计,庄重又不失特别,若是忽视掉那张脸上的不耐和太过苍白的脸色,倒也是一位俏丽的女子。

  

  这不是别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宁王,被赵太师带了“绿帽子”的龙宁。

  

  这个人是谁?这个疑问显然只有透过帘子偷看的赵勾玉才不知道,四名黑衣人却已然放下了轿子,轿子应声落地,赵勾玉攥着轿帘的手紧了紧。

  

  赵勾玉察觉到自轿子落地而开始的沉默,她凝神想了想,沉下心去,深呼吸一口,缓缓掀开轿帘。

  

  “到了么?”

  

  先见其轿,再闻其声,最后总算是露脸了,还是露了一下下巴,赵勾玉隔着帘子看向最中央那名白脸女子,空有其表,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导致的后果,赵勾玉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依旧平静,她将所有人都看了看,在瞧见女子身后的两名绝色男子后,心里更加平稳了。

  

  于是,她很开心的掀开了帘子,本来龙宁已经很不耐烦了,如今见赵勾玉居然还摆架子,正要上前表示震惊表示不满时,就看见后者已经很淡定的抬手阻止了轿前黑衣男子的言语,自顾自的抢先一步下轿了。

  

  那么我们来看一下这个华丽丽的镜头,方才是先露了小半张脸,这下再露整张,赵勾玉幽幽地用眼神秒杀了口耐的龙宁,不过话说回来,龙宁也是真威武,看见这么一张脸,都能够瞪大双眼摆出见鬼的表情,而她身后的两名男子的表情很值得回味,十分复杂啊。

  

  那么大家在脑中各种修辞手法自补一下,我们继续来看,赵勾玉下了轿,正主都出来了,没道理龙宁还不说自己的目的,所以,龙宁蹙眉缓步朝她走过去。

  

  龙冠发带,不可否认这个女人长得很是好看,赵勾玉一直含笑,瞧着龙宁愈来愈进,恭恭敬敬的弯身行礼,唤道,“罪臣见过王爷。”

  

  虽说赵勾玉表现得无懈可击,她凭着这女子的装束跟沧笙等人的态度猜测她就是传说中的宁王,不过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礼节是否正确,更加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只是本着一个腹黑应该有的样子去做而已,显然,龙宁同学很受用,昂起头眯眼摆手,哑着嗓子喊了句“免礼”。

  

  该进入正题了,赵勾玉无视龙宁左手边惊讶表情已经凝固很久的男子,淡然微笑立在原地,虽身穿囚服,却依旧风度翩翩。

  

  在赵勾玉原本所乘坐的轿子后方,还有一顶轿子,不用怀疑,必然是上官无尘的了。赵勾玉如今就看着那个方向,心想着:这厮该不会到门口了反悔不管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