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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独处。自那一次武林大会分别后,去东清国皇城的道路上终于再会了嘿嘿!

两人独处

暗无光线的山洞内,回应云止那一声轻唤的,是几声连续而起的压抑咳嗽。

云止听着,几不可查的微微凝了凝眉。从中,明显感觉到宫宸戋是受伤了。并且,还伤得不轻。只是,花千色怎么会选择突然动手?刚刚,花千色一直没有带面纱,是一时粗心大意忘记了?还是动手前的征兆、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性别?花千色明明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却对外界广泛传‘他是一个女人’与传‘他钟情宫宸戋’而置之不理,更甚者一切很有可能是他在背后有意为之。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心中,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云止冷漠的收回视线,伸手用力拍了拍严严实实堵住洞口的积雪。

几步之遥的不远处,宫宸戋后背抵着僵硬冰冷的洞壁,一手捂着闷痛的左胸口。都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当初,真该直接彻底铲除了百花宫,以绝后患。

云止在用手拍了拍积雪后,忍不住又用脚踹了踹。眉宇,渐渐的越发皱起。如今,被困在此处,这究竟该怎么出去?景夕一个人在外面,她有些不放心。

外面。

雪崩,是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的突发意外。

花千色在一切静止下来后,负手望向前方堆积如山的大雪。浓眉,若有还无半蹙。

破庙内,在那一地震般的剧烈震荡下,险些跌倒的景夕,心底忽起一丝说不出的不安。随后,双手扶着破庙墙壁、一步一步异常艰难的摸索着往外走。继而,扶着简陋的庙门站在破庙门口,神色不安的对着破庙外寒风萧萧的空气唤道,“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花千色听到后方传来的那一道声音,淡淡的回头望去。

薄唇,因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姐’二字而轻微弯起。旋即,眸光示意一行百花宫婢女上前去照顾。

官道上,一辆奢华马车,在这个时候悠悠荡荡驶来。车内,软榻上,东锦瑜面色潮红而躺,眉宇眼梢明显残留着一丝欢爱过后的媚态。

“公主,这是右相马车上悬挂的宫铃。”

忽然,马车前方开路的一行侍卫中,有一人示意马车停下。在雪地里捡了一只散落的宫铃折身返回,就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东锦瑜禀报。

东锦瑜看到熟悉的宫铃,面色倏然一变,就掀开车帘步履虚乏走了出来。

首先入眼的,是正前方倒在地面上那四匹奄奄一息的白马。然后,只见白马的四周,布满了碎裂的木块与缕缕裂断的丝绸。一袭妖冶红衣的男子,负手站在一座偌大的雪山前,好像是百花宫的宫主,但又不太像。顺着那一个方向望去,可看见面朝这边的那一大片陡峭山峰光秃秃一片。显然,这一座雪山是雪崩造成的。破庙的门口,还站着景夕与一行百花宫婢女。另一边,立着两名担忧、神色焦急的车夫。

“怎么回事?”

一刹那,东锦瑜怒目瞪向那两名受伤的车夫。

两名车夫相视一眼后,一道快步走上前去。继而,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禀告给东锦瑜。

东锦瑜听着,立即下了马车。潮红一片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担忧,忍不住对着前方的雪山大声喊了喊,“宸哥哥,你没事吧?宸哥哥,你听得到瑜儿的声音吗?”

沁心的寒风,一阵阵自周身呼啸而过。可除了带起瑟瑟萧萧的回音,再无其他。

花千色侧头,淡漠的瞥了一眼走上前来的东锦瑜。锐利的星眸,一眼看出什么。只是,宫宸戋还能与自己打成平手,就决不可能碰了女人。那东锦瑜…再看她担忧的神色…眸光闪动间,倒忽然将被困的两人先置于了一旁,似笑非笑对着东锦瑜随口道,“六公主,这一路回东清国,怎么不与宫相同行?”

音落,东锦瑜俏丽美艳的脸庞猛然发烫,又是明显一红。继而,恼羞成怒瞪眼看回去,喝声道,“要你管!”就在不久之前,那一个人,将她叫上了马车。之后…之后…可等她醒来,侍卫却在车外禀告,说那一个人已经先行一步走了。想来,那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不知该怎么再面对她。又或者,是他知道了她在药中做了手脚。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那一个人没有生气。能成为那一个人的人,是她此生最渴望之事。相信,等回了东清国,她马上就能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了。

从东锦瑜的神色变化中,花千色更加肯定了什么。看来,宫宸戋是准备开始好好利用东锦瑜这一颗棋子了。

思及此,薄唇一勾。眸底的光芒,叵测难辩。但面上神色,却又未露分毫,闲闲淡淡的话语一如之前似随口一说,“本宫只是很好奇,宫相身中春药未解,怎么就舍了宫主这娇滴滴的美人、自己独自一个人急着上路呢?”

“你乱说什么,宸哥哥他明明…”明明已经解了春药…后半句话,东锦瑜自然说不出口,脸红着急忙转开头,“来人,立即找各城各郡的官员、人马前来,必须马上搬开这一座雪山救宸哥哥出来。”

花千色勾唇,无声而笑。意味深远,“公主确实要快些才好,本宫担心宫相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洞内。

云止拿出身上带着的、昨夜刚刚使用过的那一只火折。下一刻,一道微小的光线便在洞内亮了起来。

放眼望去,只见安静的山洞内,一圈都是坚实的石壁。而自己的旁边,堵住洞口的白雪还在慢慢的、无声无息的渗入进来。至于宫宸戋,则见他靠着洞壁而立。略微的狼狈,非但没损他的形象,反而越发衬托出了那一丝与生俱来的至尊至雅气质。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略偏红的缘故,一眼看去,只觉宫宸戋丰神俊美的脸有些微红。而那红,倒是在无形中驱散了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宫相,你没事吧?”

待看清了洞内一切的云止,忽然神色‘关心’的问道。

可是,到底是不是‘关心’,而这‘关心’又到底有几分真,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来这一个世界的时间,虽并不算太久。可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关于宫宸戋的一切却还是听说了不少。奸臣佞相、独揽朝纲、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滥用酷吏…这样的‘祸害’,能少一个,真是天下之幸,更是东清国之福。

“本相很好,多谢云公子‘关心’…”

宫宸戋闻声,不紧不慢抬眸望去。唇畔若有还无的浅笑,一贯的优雅如画…

宫相强吻

“本相很好,多谢云公子‘关心’…”

宫宸戋闻声,不紧不慢抬眸望去。唇畔若有还无的浅笑,一贯的优雅如画。

下一刻,四目相对,封闭的山洞内一时沉谧,静得几乎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人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

云止几不可查的轻微一怔,隐约中,总觉得此时此刻的宫宸戋,似乎有些‘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眉宇,细微一皱后,随之侧开视线,重新环顾起四周。

坐以待毙,并不是她的作风!

再加上,花千色如今想杀宫宸戋,根本把握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出手相救。

思及此,云止心中,止不住有些埋怨起宫宸戋也一道躲了进来。脚步,不徐不疾沿着洞壁一圈仔仔细细审视下去。

宫宸戋在云止转开视线之后,无声无息敛下浓睫,轻瞌上了双眸,暗自运起功来。刚才,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便可以杀了花千色…

时间,在过度的安静中,缓慢流逝。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云止一边继续沿着洞壁而行,一边一手抬着火折、一手抚摸上冰冷僵硬的洞壁。暗道:若是此山洞,也能如西决城那一条密道一样,可从另一个方向通往外界就好了。

这般想着,注意力渐渐不集中,心神自然而然便有些分散了开来。

山洞,乃是一个封闭式的洞穴。最后,几乎是可以预测的…‘砰’的一声,云止整个人撞了上去…

一刹那,云止不知不觉飘远的思绪骤然一断,倏然回过神来,本能的快速抬头望去。那一眼,蓦然对上了上方那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深不见底的幽暗黑眸。那黑眸,在暗淡、轻弱的光线下,俨然如两潭千年不化的古潭…

一时间,云止再度一怔,竟片刻无法反应。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与这一双黑眸对视,但是,如此近的距离…

宫宸戋一贯不喜欢人靠近。可是,这一刻,那微微仰起、近在咫尺的潋滟明眸,恍若两弯清水,干净纯澈更胜天山上的雪莲花,不染一丝杂质与尘埃…眸光,一时懵然一顿,竟是没有伸手推开撞入怀中之人。

又一次的四目相对!

山洞空间内的气息,无形中,徒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起来。

许久,又或者不过眨眼的转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云止,急急忙忙一把用力的推开宫宸戋。同时,自己也迅疾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刚才,真是见鬼了。心跳,一丝能明显感觉到的轻微徐乱,却只当成是动作太猛之故…

宫宸戋猝不及防,被云止那一推竟身形不稳的晃了一晃。随即,头一侧,一口鲜血便抑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云止望着,平静无波的神色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关心。而心中,则隐隐猜测,宫宸戋此刻吐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不小心一撞、骤然打断了他运功导致的?

宫宸戋吐出血后,微一喘息,面无表情回头望去。黑眸中,隐着一丝罕有的怒意。

对面之人,先是害得他被花千色所伤,再是在他运功的最关键时刻打断他、害得他气血一乱…体内,自清晨时分被花千色算计而引发出来的、之后一直强行压制的春药,如今…气血翻涌间,一口腥甜便又倏然涌上了喉间。

云止对天发誓,刚才那真是意外。她绝对、绝对不是有意的。随即,真心歉意,赔笑着开口道,“宫相,你继续…”

宫宸戋衣袖下的手,一寸寸慢慢收紧。可鲜有的那一丝怒意,在那样一张嫣然、诚心的笑颜之下,却是忽然怎么也发不出来。最后,不知怎么的,怒气徒的一散,黑眸眸底似有一丝纵容之柔一闪而过,重新无声无息敛下了长睫。只是,那柔,实在太过轻微、也消逝的太快,谁也没有留意到。或许,就连宫宸戋他自己,也丝毫没有察觉。

云止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若论武功,她此时此刻还绝不是宫宸戋的对手。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半响,在再三的环顾了四周后,云止想不坐以待毙都不行了。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洞穴,唯一的出入口,已经被坍塌的积雪给堵死。若外面的花千色不出手相救,那她与宫宸戋两个人恐怕就要葬身此处了。只是,破庙中的景夕…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对景夕所说的那一番话,字字句句出于真心,她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妹妹看待。武林大会上第一眼相见,她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随后,云止在远离宫宸戋的对面,席地落座了下来。

安安静静,不想打扰对面的宫宸戋。

时间,流逝。

忽然,一根‘树枝’自头顶悄无声息垂下。‘枝头’好巧不巧,恰触到云止额头。

云止感觉到那轻微的‘触碰’,一边忍不住为身处困境微微叹息,一边漫不经心的仰头望去。迅即,双眸一睁,呼吸一窒,心跳一滞。那哪里是什么‘树枝’,根本就是一条吐着红色剪刀形舌头的黑蛇。闪电雷鸣间,根本来不及多想、亦没时间多想,本能的、反射性的,云止快如闪电击出一掌,便直接果决的将垂挂下来的那一条毒蛇给直线向前打飞了出去。

而正对面的前方,立着闭目运功、聚精会神调息的宫宸戋。

宫宸戋敏锐察觉到空气中那一道迎面而来的凌厉风声,睁开眼的同时,身形迅疾如风往侧边一闪。

匪夷所思的速度、处变不惊的从容、优雅不失的神态…云止看着,忍不住想拍手赞叹一声。不过,那对面之人紧接着吐出的鲜血,却又让云止止不住想逃。

“宫相,在下…在下真非有意…实在是意外…意外…你没事吧?”

说话间,云止双手撑着身后的石壁站起身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呀,她发誓,她真没有想过要故意整宫宸戋,真的。而这些,也真是意外。对此造成的后果,她也深感歉意。

但是,这‘意外’,也实在是太一而再再而三了,委实让人难以相信。宫宸戋在对面之人急急忙忙解释的话语之下,不缓不急取出衣袖下的那一方白色丝帕,再慢条斯理拭去唇角残留的那一缕红色鲜血。而后,指尖轻微一松,便任由染了血的丝帕翩翩然飘落下去。抬头,不紧不慢、目无表情向着对面望去。

下一瞬,整一个山洞内的空气,都在宫宸戋的沉默中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而,如此静谧之下,就在人不由自主想要屏息之时,只见,对面的宫宸戋缓慢迈开了步伐。

火折的光芒,淡无声息洒落。光线,微弱的有些可怜。既照不透上方的洞顶,也照不透四周的边缘。

云止神色紧张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近的宫宸戋,昏暗的光线下,无法从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中辨出一丝情绪。而唯一可以看出来的,就只是他的俊脸比之前明显更红了一点而已。

暗道,这该不会是气的吧?

这般想着,心底便愈发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一点点握紧。宫宸戋的残忍与毒辣,她可是铭记于心…

体内强性的春药,在如此几次三番之下,再难以压制。随着徐乱、不断翻涌的气血,蔓延过四肢百骸,侵蚀人理智。对于对面之人,宫宸戋自那一次街道上之后,便已经开始暗暗怀疑起了她的身份。自然,也就派人暗中前去做了调查。之后,对她在南灵国发生的一切,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封亦修从未曾碰过她…那蓦然撞入怀中的纤细身躯…那一缕若有还无的清新幽香…尤其是那一双干净清澈的明眸…

一瞬间,一向波澜不起的心底,竟隐约泛起一丝从未曾有过的、清水漪澜般的漪潋。

须臾间,几步的距离,宫宸戋已立在了云止面前。云止在宫宸戋走近的这一过程中、这一短暂时间内,曾想象过很多种可能,比方说宫宸戋会恼怒的想杀了她,比方说宫宸戋会毫不留情的一掌击出,比方说宫宸戋会…

可是,所有的可能之中,云止万万没有想到,宫宸戋会不发一言的、毫无征兆的伸手抚摸上她的脸。

而,就在宫宸戋的指尖触到云止脸庞肌肤的下一瞬,心底一直暗暗提着戒备的云止,迅快的袭出一掌,便急忙想要闪身退远。可是,云止的速度快,宫宸戋的速度更快。手掌,眼看着就要击到宫宸戋的身躯,但最后,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宫宸戋一把眼疾手快的给牢牢扣住。同时,侧身闪躲的身躯,腰间亦被一只手先一步一把揽住。恼怒抬起的头,唇畔一软…

霎时,云止难以置信的猛然瞪大了双眼。

那固定在地面上的火折,不知何时,早已经熄灭。山洞内,黑暗一片。

一时间,云止只觉紧紧搂着自己之人,身体滚烫如火。胸膛坚硬,宽厚有力。交触在一起的唇畔,并不似他周身带给人的那一种冰冷感觉…

刹那,从未曾被人这般轻薄过的云止,恼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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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宸戋所中的春药,有亲亲提出来,那风华便在此说明一下。最一开始宫宸戋中春药,是用了百花宫的圣水来压制(这一点前文已明确说了)。既然用药物压制,那宫宸戋自己就不需要再压制着了,这样的情况下,是冒着一定危险的,可身体暂时却又是完全无碍的。后来,遭花千色算计,药物压制的春药被引发出来,如此,宫宸戋需要自己再行压制。可是,引发出来的时间是清晨,此时此刻被困山洞中也还是早上,不到半天的时间,压制绝非不可能之事。之于后面,关于春药这个刻不容缓的问题,已在解决之中了,么么!

宫相用强

此般情况之下,纵是淡静自律、修身养性、冷情寡欲如宫宸戋,也不免微微丧失理智…

一时,宫宸戋只觉被自己紧紧搂在怀中之人,柔软、纤细得有些不可思议。唇畔的芬芳与甜美,更是如罂粟吸引着人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而,如此近的距离,他越发清晰的闻到了那一丝自怀中之人身体内散发出来的干净清香气息。说不上讨厌,相反,竟隐隐有着一丝从未曾有过的…淡淡喜欢。

“宫宸戋,你是不是疯了?你快放开我…放开…”

恼怒不已的云止,早已经在宫宸戋强吻上她的后一刻,便飞快的侧开了头。

只是,被牢牢束缚住的手腕与腰身,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最后,无计可施之下,气得止不住出声怒斥。

心中,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有洁癖的宫宸戋,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来…而,就在云止暗暗疑惑、连连皱眉之时,一只无暇如玉的手于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抚摸上了云止的脸。

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指腹的柔软光滑恍若上等的鹅卵石。炙热的手掌心,似刚刚从滚烫的水中浸泡出来…

一刹那,火光电石间,云止眸光倏然一亮,猛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会是宫宸戋体内用百花宫‘圣水’强行压制的、一直未解的春药突然发作了?可是,她从始至终一身男装,作男子打扮,是一个‘男人’…不过,宫宸戋似乎一早便已经开始怀疑、并且试探她的身份了…如今,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手,一寸一寸轻柔抚摸过怀中被困之人的脸庞,仿佛抚摸一件异常名贵的珍品。

那一丝冰凉、细腻的触觉,如炎炎夏日里一阵舒爽的清风,令人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来缓解身体内迫切需要宣泄的燥热。

下一刻,宫宸戋在云止不断摇头闪躲、苦思冥想之际,忽然,顺遂心动,再度低垂下了头。而抚摸云止脸庞的那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改为了挑起云止的下颚。

霸道至极的吻,印落唇畔,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强势、冷硬,不容人抗拒!

云止完全不料,长睫,‘刷’的一下煽动。同时,头反射性的就急忙往后一退。可是,她的身后,乃是坚实的洞壁。于是,后脑毫无意外的一阵猛然生疼。一声压抑的闷哼,便抑制不住自唇畔溢了出来。

而,伴随着那一声在死一般的静寂中异常清晰的闷哼,宫宸戋第三次向着云止低垂下了头。

下一瞬,那落在云止唇畔的吻,如狂风扫落叶般直接攻城略地的撬开了云止微掀的唇角,便…长驱直入。

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太快了,快得竟让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与反抗。一刹,云止的呼吸微微一窒,心跳明显的轻乱半拍,难以置信的骤然睁大了双眸。然,过分的黑暗中,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她也丝毫看不清宫宸戋此时此刻的面容,更别提他的神色了。

——这个男人,他怎么能如此可恶?如此的…可恶?

一时间,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可恶’二字,云止还真想不出其他字眼用来形容宫宸戋、也没心思去想。

随即,眸光一冷,毫不犹豫的、干脆利落的就狠狠咬了下去。就算是她害得他春药发作,可他怎么能…怎么能…恼怒间,在宫宸戋吃痛微退离开时,右脚立即屈起,迅疾的往上一抬,膝盖便毫不留情的狠狠向着宫宸戋的胯下而去。

宫宸戋猝不及防,禁锢着云止的手,一下子便松开了来,后退了一步。

“宫相,请自重!”

五个字,面无表情吐出。声音不重,可一字一顿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慑气势。

宫宸戋闻言,薄唇于黑暗中,轻若无声的微微一勾。指腹,不徐不疾拭去唇畔溢出的那一缕鲜血。一举一动间,前一刻的举止丝毫无损他与生俱来的那一丝优雅。他当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干什么。刚才的一切感觉,他也都非常清楚。如今,被困在此处,要出去绝非一时片刻之事。可是,体内的春药,却绝不容再耽搁。他可从没有想过要为此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之前会选择强行压制完全是因为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到如今,再加上他竟并讨厌碰触眼前的她…

“以后,好好的跟着本相,本相不会亏待你的。”

一句话,怎么听都怎么像施舍。可事实上,却是宫宸戋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云止听着,眉宇顷刻间紧蹙了起来,可唇角却止不住的嗤笑出声。随即,用力的拭了拭被亲吻过的唇畔,像是想磨灭痕迹。再伸手拂了拂因对面之人禁锢而带起的衣袍褶皱,一字一句毫无温度与感情可言,“宫相,你的‘好意’,恐在下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你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可此处,本相找不出其他人。”对方的拒绝,令宫宸戋不怒反笑。

可云止却恰恰相反,衣袖下的双手,霎时紧握成拳。暗黑中,真恨不得上前去狂揍对面之人一顿。只是,这似乎有些不现实。因为,并不是对面之人的对手。那究竟,该如何是好?外面的花千色,即便第一时间出手相救,可堆积如山的积雪,也绝非一时片刻能铲开之事。

渐渐的,山洞内的空气,再度陷入了安静之中!

而,这样的安静中,云止清晰感觉到对面不远处的宫宸戋,呼吸明显加重了一分。

该死,怎么会让她碰到这样的事?一刹那,纵是一贯淡定从容、泰然自若如云止,竟也忍不住开始有些焦急起来。眉宇,一皱再皱…

冰室初遇(二更)

安静、漆黑的山洞内,两个人面对面而站,却看不见对方面色。

片刻,宫宸戋迈步,缓慢向着云止走近。而云止一听声音,立即如惊弓之鸟急忙避之不及的侧身闪开。

不知不觉,封闭的空间内,俨然上演起了一出‘猫做老鼠’的游戏。他进,她退。他停,她也停。维持镇定的眸色中,不掩那一丝警惕与戒备。

忽然,望尘莫及的速度,宫宸戋巧妙的一把重新扣住了云止手腕。

云止顿时面色一变,可心底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处变不惊。迅即,足下一个运力,便直接一脚快如闪电踢拽了过去。

宫宸戋早有所料,不缓不急一道抬起的脚,恰完美的将云止的脚给挡了回去。继而,手微一推云止肩膀,便将控制不住后退的云止牢牢困在了自己与洞壁之间。

“到不想,宫相竟是这等卑劣无耻之人。”云止动荡不得之下,突的,不再挣扎,冷脸以对。

“本相可从来没有说过,本相是什么‘正人君子’。”宫宸戋薄唇略微勾起,噙着一丝亘古不变的浅笑。同时,一手将云止的双手压制在云止头顶,一手抚摸上云止的脸庞。须臾,再顺着云止脸庞一路往下,绕到云止的身后,慢慢摩挲起云止的脊背。轻缓不徐的声音中,似能感觉到他此刻心情不错。

云止讨厌这样被困、无力还手的局面。束缚住的双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紧握成拳。

之后,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过分的静谧中,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人的呼吸声,以及腰带散落于地的声音。

云止深深皱眉,微咬唇角,止不住的暗恼。难道,今日真要被宫宸戋给…给…可恶的…眸底,一丝冷翳冰裂的杀气,倏然一闪而过。

宫宸戋顺着云止腰间解开的腰带,一寸一寸抚摸上云止光滑柔软的腰身。

严寒的深冬,那随之微微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霎时窜过一阵冰寒战粟。一时间,任宫宸戋的手掌再如何炽热滚烫,云止也还是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忽的,也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云止眸光一闪,双手手腕极快速的一转,在挣脱出来的同时,运足十成内力的一掌便直击向了宫宸戋的左心口,毫不留情。

宫宸戋反应迅疾,在生死一线间,一个镇定的侧身,便成功、轻巧的闪躲了开去。

下一刻,落空的一掌便直直击打在了正对面的石壁之上。本以为,顶多不过落下来一些石块。可不想,刹那间,对面的整一面石壁都轰然坍塌了下来。原来,对面并不是一面死壁,而是一道石门。瞬即,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拾地上的那一条腰带,云止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光线暗淡的石门之后。

宫宸戋看着那一抹逃窜、消失不见的身影,缓缓弯腰,拾起了地上那一条白色腰带。

云止有些慌不择路,心中,只想快点远离后面那一个仿佛有猛兽存在的山洞。半响,在确定宫宸戋没有追上来后,忍不住停下脚步,后背无力的倚靠着石壁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