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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屋外响起了几声短暂的兵刃交接声与几声侍卫的闷呼声。然后,一切再度平静了下去。一道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转眼,只见一袭妖冶红衣的男子,负手站在了池岸上。冷凝的面色,居高临下俯视池中之人。

“宫宸戋,没想到你也会有着道的时候。今夜,本宫看你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伴随着冷漠的肃杀话语,妖冶红衣男人忽然快若闪电的出手。毫不犹豫直击向池中之人命门的一掌,狠绝、凌厉、毒辣的欲直取池中之人性命。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之际,一道白光迅疾而来。

火光电石间,堪堪为池中之人挡开了红衣男子的夺命一掌。白色的衣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翩然落地,“花宫主,在下没有想到,你打的,竟是这个目的。”

“云止,本宫今夜,一定要杀了宫宸戋。你给本宫让开,否则,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花千色似乎始料不及,在被迫收回手的时候,身形微微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待快速的站稳脚步,立即冷色着脸开口。周身,弥漫着令人心惊的杀气。

“在下此生,最是讨厌被人算计与利用。今夜,只要有在下在,你休想得逞。”

云止说着,一把将手负到身后。银丝绣边的白色宽大衣袖,在半空中一划,带起一道破空风声。面色,同样的冷凝。无形中,也彰显了那一丝坚定的维护之心。

“今夜,如此好的机会,本宫绝不会放过。看来,你是决定要与本宫为敌了。”

花千色听着云止的话,面色,再寒下来一分。一字一句,毫无温度可言。紧接着道,“既如此,那就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话落,身形迅快一晃,便再度袭向池中之人。

云止看着,亦是身形一晃,反应敏捷的挡在池中之人面前,绝不允许花千色伤其一分。

片刻,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便在室内难分难舍的缠斗了起来。激烈程度,令室内的摆设、座椅,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凌厉风声,不绝与耳。

半响,忽然,只见池子的方向,池中池水整个猛然向上迸射而起。

那一个站在池中、后背倚靠着池壁、始终未曾开口说话的之人,随着迸射的池水一跃起身。然后,在人还来不及看清之际,一件金丝绣边的白衣已经覆身,严严实实的遮掩住了那完美、伟岸的身躯。

下一刻,迸射而出的池水,骤然回落,溅起水花无数。

云止与花千色,因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不觉停下了打斗,分开而立。

一眼望去,但见,池水上方的半空之中,那一个人面无表情凌立。白衣胜雪、黑发如墨,深眸如潭。

一刹那,云止心下止不住的一骇。仿佛,看到了地狱深处的魑魅魍魉。而他一眼望过来的目光,更似一道凌厉的冰箭凌射而出。

花千色看着,也是微微一惊。但绝美的面上,却又未露分毫。

室内的空气,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冷冻。安静中,甚至还可以清晰的听到人的呼吸声、听到池岸上池水流回池中中的声音、听到屋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宫宸戋,没想到你竟冲开了本宫下的毒。好,那今夜,你我就做一个了断。”

安静中,还是花千色先一步开了口。话落,一如之前,身形一晃便向着宫宸戋而去。并且,毫不留情的击出狠绝的一掌。

“找死!”薄唇,缓慢吐出两个字,冷然如冰雹砸落下来。

下一瞬,一道浑厚、铺天盖地的内力在室内席卷而过。整一间屋子,便骤然向着四面八方四分五裂了开来。

云止不料,也猝不及防、反应不及。刹时,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那一道浑厚的内力给直线击飞了开去。然后,重重的落倒在墙壁砖瓦碎落的地面之上。随即,身躯一侧,一口倏然涌上喉间的鲜血,便压制不住的倾吐了出来。一缕刺眼的红色,残留唇畔。面色,明显发白。

花千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那一道内力之下,胸口被一块瓦块击中,一阵气血翻涌的难受、落地。

巡逻的侍卫与守在别院其他地方的侍卫们,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赶过来。旋即,用手中锋利的利刀,一圈将花千色给严严实实包围了起来。

“杀!”薄唇,依旧缓慢的倾吐。森阴嗜血,恍若从地狱最深处传来。

侍卫们得令,手中利刀立即毫不犹豫的向前,就要取了花千色的性命。那一圈在月光下折射开的银白光芒,徒令人胆战心惊的战粟。

云止看着,心下,猛然一紧。想也不想的一个起身,就上前去相助。

花千色岂会将这些侍卫看这眼里?指尖,不紧不慢的拭去唇角的那一缕鲜血。再一个跃身横扫千军,便直接干脆果决的重伤了一圈侍卫。令一圈侍卫,全都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兵器,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凌立在半空之中、金丝绣边之人,在这个时候,忽然向着飞掠而来。

云止看着,连忙回头对着花千色使了一个‘你快走’的眼神。然后,足尖点地,身形一晃便迎上了宫宸戋,企图拖延一点时间。急急忙忙道,“宫相,请你看在花宫主是在下朋友的面子上、看在在下刚才救了你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次。”

“滚开!”声音冷硬如冰。他望着她,神色漠然阴沉得令人可怕。

云止自然不可能让开,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宫宸戋杀花千色。于是,双臂一张,便与半空中阻挡在了宫宸戋面前,好言相语道,“宫相,在下发誓,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请你今夜,网开一面。”

“本相的话,别让本相说第二遍。”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历经了风雪洗礼。

“宫相,你又何必如此…”云止闻言,心底忍不住轻轻一颤的同时,还欲再劝。可,话到一半之际,身体却被身前的宫宸戋一掌反手拂开。

那从身侧一掠而过的身形,白色的衣袍边缘甚至拂过了云止的手背。

云止不料,坠落下去的身躯在接近地面的那一刻,急忙一个空翻,才险险的站稳,没至于狼狈倒地。

花千色早已趁着云止飞身挡住宫宸戋的那一眨眼时间,彻底消失不见。

漫漫夜幕下,天地,好似连成一线。

地面上,七零八落倒了一地的侍卫,慢慢艰难的爬起身来,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

“搜,即便是给本相挖地三尺,也必须将他给本相搜出来。谁若是取了他的首级,本相重重有赏。不然,明天天亮之前若是找不到,便无需跟着回皇城了。”半空中之人,折身转回来,居高临下的俯视下方那一行侍卫。一字一句,带出一股骇人的低压。

“是!”侍卫们心中皆一颤,连忙领命,飞快转身前去搜查。

顷刻间,变成了废墟、平地一般的院子内,便只剩下了地面上的云止与半空中的宫宸戋两个人。

云止抬头看着半空中的宫宸戋,看着宫宸戋慢慢落下地来,看着宫宸戋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近…脚步,一时不由自主的便一点点往后退去。心底,忽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此刻的宫宸戋,实在是太可怕了。

宫宸戋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深不见底的黑眸,亦看不出半分情绪。

云止继续小心谨慎的往后退。突然,脚下一个不小心被碎瓦块一绊,险些跌倒,“宫相…”

宫宸戋不语,迈开的脚步,每一步都在空气中带起一道回音。而那回音,每一声都害得人忐忑不安与寒颤。

忽然,云止脚步一停,冷静的开口道,“右相,此事,你不能怪在下,在下也是被花宫主给算计利用了。花宫主白日到达皇城,知道在下要与皇上前来这‘皇家别院’泡温泉后,便要一道前来。后来,皇上发生意外,他邀在下一道前来泡一泡,在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是,在下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对宫相下毒。那毒,无色无味,可以令人短时间内无法动弹、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在下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之时,已经第一时间赶来相救右相了。”一番言语,完美的滴水不漏。

宫宸戋亦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云止,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云止不闪不避,直对上前方那一双过分凌厉、似兵刃刀剑逼视自己的黑眸。那黑眸中,她似乎看到了有东西在一点点的慢慢沉淀。可究竟是什么,她没有时间去深度的探究。衣袖下的手,同样紧握成拳。为了克制自己想转身逃走的冲动、也为了让自己的言语看起来更有可信度一些。

月光,无声无息的洒落下来。

将他的身影,整个笼罩在她的身上。再将她的身影,长长的往后拖延开去。

四下,静寂无声。许久许久,久道云止在宫宸戋的那一道目光下,差不多快要窒息而亡时,忽然,宫宸戋竟倒退了一步。旋即,拂袖而去。

空气中的那一股低压,因着他的离开而渐渐烟消云散。

云止看着宫宸戋的背影,右手连忙捂住胸口,忍不住深深喘息了一下。刚才,真的有些吓到她了。

回到房间,快速的反手合上房门。只见,一袭妖冶红衣的花千色,懒懒散散躺在窗边竹塌上。见自己回来,心情不错的笑着开口问了一句,“本宫的演技,如何?”

“委实让在下佩服。”云止恭维一句,关心道,“花宫主,你身上的伤,如何?”

“云儿这是在关心本宫吗?”花千色一手支着头,语出亲密。那‘云儿’二字,唤得自然而然。星眸,因笑意而半弯成星月之状。

“花宫主是因我才受伤的,我关心,也是应当。”

云止走过去,想要看看花千色的伤势。但,才迈开了一步,身后骤然响起‘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

云止知道,这是侍卫来搜查了。没想到,宫宸戋竟会发如此大的火。眸光流转间,让花千色上屋檐躲着,自己转身去开门。

侍卫们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后,快速离去,去往其他地方。

云止再合上房门,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策。相信,那宫宸戋定会想到花千色留在她这里,“花宫主,你身上的伤若真无碍,那么,便随我前去皇帝的房间吧。”如今看来,也就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了。

花千色没拒绝,起身之时,微喘息了一下。显然,他不过是在强撑,伤得不轻。

皇帝的房间。

云止推门而近,一股浓郁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宫宸戋几乎是在云止步入房间的后一刻,也抬步走了进来。冷冽的目光,淡淡的环视一圈。

“右相,刚才受惊了,喝一杯茶吧。”云止见宫宸戋到来,神色平静不起异样。亲自为宫宸戋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座位的对面。

宫宸戋走过去坐下,却并不喝云止倒的茶,“来人,送壶酒来。”

门外的侍卫们领命,不一会儿后便送来了烫酒的器具与一壶散发着浓郁醇香的酒。再躬身退了下去。

一夜无眠,云止简直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待,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落斜射进屋内时,受伤的身体终于有些抵抗不住的趴在了桌面上。完全陷入沉睡前,心中还忍不住的在想,宫宸戋都已经喝了三壶酒了…

官道上。

一辆马车以缓慢的速度行驶着。

车内的女子,面色有些蜡黄,失去了往日里光鲜亮丽的色彩。

“公主,属下刚刚听到消息,说皇上带着宫相前往了‘东夷城’的‘皇家别院’泡温泉。”

“是吗?那我们马上赶去。此处,离别院不远,半个时辰内一定要赶到。”车内,立即传出来一道气若游丝的虚弱声音,俨然是迟迟未回东清国的东锦瑜。

那一日,与宫宸戋分开。宫宸戋先行一步回了东清国,她落后在后面。

本来,也顶多不过晚几日到达皇城而已。但没想到,半路上,却意外得了风寒。正所谓,本来如山倒。于是,回程的时间便一拖再脱。

如今,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才刚刚快到‘东夷城’而已。

侍卫得令,吩咐车夫加快速度。转动的马车,那凹凸不平的地面带起的震动,令车内的东锦瑜一阵恶心难受,忍不住想吐。

别院,皇帝的房间内。

宫宸戋不知何时已离去,床上的东申泽睁开眼醒了过来。

东申泽侧头,一眼便看见了那一个趴在桌面上的人。一刹那,心下竟不由自主的一动。她,在这里守了他整整一夜吗?

想到此,东申泽掀开身上的被子,爬起身来。

腰部的伤口,在这一过程中,传来一阵疼痛。可那疼痛,却丝毫压制不住东申泽心底驱使的色心。

东申泽轻手轻脚的靠近云止,在上下一番近距离的审视后,偷笑着将手伸向云止,想要亲自验明正身一下。若是女子,那等他到时候身上的伤好了…

云止几乎是在东申泽双足踏地的那一刻,便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装作未醒。

东申泽止不住高兴的扬起了唇,身上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忽然一点也再感觉不到。然,就是东申泽的手触到云止衣袍的那一刻,云止忽然抬起头来。那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知怎么的,‘一不小心’勾到了桌面上宫宸戋喝剩余的那半壶酒。

霎时,酒水洒落了云止一身。

东申泽一惊,急忙收回手,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

下一刻,再一观云止,嘴角一勾道,“云卿家,你衣服湿了,朕马上派人去你房间取一套干净的来。你且去那屏风后更换一下。”伸手,指了指房间内、不远处的那一面屏风。

云止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略一拱手道,“那微臣,先多谢皇上了。”

“不必客气,去吧去吧。”东申泽打着自己的主意,在心里偷笑。

云止的房间内。

花千色昨夜与云止一道前往东申泽的房间,却在远远的看到宫宸戋之际,急忙离去。此刻,正舒服在躺在云止房间的床榻上。有太监前来取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屏风之后。

白色的衣袍褪下,悬挂在屏风之上,遮挡住人的视野。

东申泽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到之际,微微懊恼,连忙偷偷的派太监前去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

太监得令,走向屏风。一来二去之后,回答东申泽的,都是明明确确的‘男人’二字。东申泽不信,最后,决定自己亲自一探,直接往屏风后走去。

一番换衣,竟用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

等云止嫣然浅笑步出房门之际,只见东申泽黑沉着一张脸、坐在外面的竹椅之上。

云止走过去,拱手行了一礼。可,正准备开口之际,只听,身后徒然传来了一道带着欣喜的有些熟悉声音,“父皇。”

东申泽抬头望去,乃是几月不见的东锦瑜。

东锦瑜面色不是很好,看上去像是刚刚得了一场大病。奔跑过来的脚步,略带虚浮,“父皇。”

东申泽应了一声,可能是刚刚知道了云止是‘男人’这个事实,让他心底不高心,神色与声音都显得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东锦瑜只望着东申泽,没有多看一眼旁边的云止。走近东申泽后,忽然一捂唇,一副恶心想吐的样子。

东申泽看着,皱了皱眉。但东锦瑜心下却是欢喜,目光开始找寻起宫宸戋的身影。想要东申泽做主,将自己赐婚给他。

------题外话------

今日在调整更新的时间,所以,更新还是有些晚了。等今日调整过后,明日开始,一般都是在上午十点更新了,不会超过十二点。么么!下午五六点,还会补上一章,这两章更新太少,风华一定努力。宫宸戋发火了哈哈,东锦瑜看出来没有,怀孕了?宫宸戋强势阴险腹黑狠辣等等,一步步彰显之中。云止证明了自己男子之身后,朝堂生涯,正式开启!

他主动索吻(二更)

云止将东锦瑜的神色与动作,尽收眼底。心下,一时忍不住大胆一猜: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看东锦瑜眉宇眼梢隐隐透着的那一丝欣喜,再联系那一日武林大会上东锦瑜对宫宸戋说话的语气,以及那一日自己步出山洞时看到的、东锦瑜为宫宸戋担忧的神色,那腹中的这个孩子…?另外,宫宸戋那一日明明春药发作了,可后来再相见,他却已无碍。

思及此,云止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再一次拂过了宫宸戋的那一个吻。

于是,眉宇,几不可查的轻微皱了皱。并且,还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拭了拭自己的唇角,徒觉有些说不出的厌恶起来。

东锦瑜没有看云止一眼,在找不到宫宸戋的身影之际,对着东申泽问道,“父皇,右相呢?”

“自己问侍卫去。”东申泽收回望着东锦瑜的目光,淡淡说道。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怎么就是个‘男子’呢?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就会有人长得如此之像?

东锦瑜后知后觉发现东申泽心情不佳,上前一步拽住东申泽的衣袖轻轻晃道,“父皇,你怎么了?”

“疼疼疼…别晃…”东申泽被东锦瑜这突如其来的一晃,稍稍牵动了腰部的伤口,立即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拼命说道。

“父皇,你到底怎么了?”东锦瑜急忙放手,有些担心起来。

“无碍,就是昨夜,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刺客。”东申泽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声音依然淡淡。心中懊恼,恐要一段时间不能碰女人了,这可怎么办?

“刺客?父皇,那你这是受伤了?那些侍卫,到底是怎么保护你的?”

东锦瑜一惊一乍,连忙蹲下身来,想要看清楚东申泽低垂着头的脸,想要看看东申泽究竟伤在了哪里。

东申泽此刻满脑子都是‘男人’与‘女人’这四个字。对东锦瑜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觉有些厌烦起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朕没事,你要找右相,自己去找。”

“父皇…”东锦瑜还鲜少看到东申泽对她如此冷淡的样子,委屈的轻唤了一声。

“朕现在,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别打扰朕,给朕下去。”若是搁到往日里,看到东锦瑜这个样子,东申泽早已经好言安抚了。可今日,心情就是两个字:不好。于是,对于东锦瑜的委屈,视若无睹,不予理会。

东锦瑜看着东申泽,明显一愣。这一下子,可真的是有些委屈了。旋即,站起身来。

下一刻,东锦瑜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便直直向着地上倒去。

安静的房间内,御医一番诊断:喜脉。

云止奉东申泽之命,前来看望昏迷的东锦瑜、了解东锦瑜的情况。在听到御医的回话时,因早已经猜测到,便没有丝毫的意外。

御医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未出嫁,那如今…

东锦瑜在御医向云止禀告的时候,已经慢慢的睁开眼醒了过来。听到御医的话,也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她早已经知道了。锦被下的双手,不自觉抚摸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想要将这一个消息,亲口告知那一个人,想要那一个人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云止望了一眼沉浸在自己美好世界里不可自拔的东锦瑜,转身离去。

御医连忙跟着走了出去。屋外,欲言又止的望着云止。神色中,似乎想说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不知道如何向皇帝禀告吗?”云止一眼看穿御医的忐忑所在,淡笑着将话挑明了说。之后,在御医的点头之下,应了一声,“此事,本官会向皇上禀告,你且下去吧。”

屋内的东锦瑜,在云止与御医离开不久后,爬起身来,唤侍卫带自己去宫宸戋的房间。

宫宸戋并不在自己的屋内,而是一大早自东申泽的房间出来后,忽然‘心血来潮’,就带着一行侍卫直接上山打猎去了。

高山之巅,云雾深处,寒风萧萧。厚厚积雪,覆盖难融。

一袭金丝绣边白衣的男子,负手而立,面无表情苍茫俯瞰大地。沁心的寒风,肆意吹扬起他的衣袍与墨发。仰头望去,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望而惊叹的同时,也让人不免感觉一股说不出的萧条、寂寥感。茫茫天地间,孤身一人。

夜幕时分,亦不见任何人回来。

东锦瑜担忧不已,止不住在大厅内来回踱步。时不时侧头,往屋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