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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公主送回别院去。”不欲再理会东锦瑜,宫宸戋冷漠的吩咐一旁的侍卫。同时,视线收回,不想再多看一眼。

音落,东锦瑜立即被侍卫给扶了起来,几乎是押着往别院内走去。可是,她不甘心,如何能甘心?若是宫宸戋真的不承认她腹中的孩子,那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宸哥哥…宸哥哥,瑜儿知道错了,瑜儿那一日不该那样算计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宸哥哥,瑜儿真的有了你的孩子…”声音,渐渐远去。

云止望着,复再看向无动于衷的宫宸戋,“宫相的手段,真让在下好生‘佩服’。”

“是吗?可为什么本相认为,本相的手段,云公子似乎还从未曾领教过?”一句话,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却徒令周遭的空气瞬变。下一刻,宫宸戋面无表情望着云止,缓缓起身。修长高挺的身躯,阴影在晃动的火光下无限拖延开去…

东锦瑜被侍卫押着往里走,一路上,不断回头向着那一袭端坐的白衣望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宫宸戋他怎么能如此无情?腹中的这个孩子若真无法得到他的承认,那她如何还有出路?

后院的大门,慢慢的、慢慢的合上。

直到,里里外外彻底隔绝了开来,东锦瑜依然不曾看到宫宸戋回头。

渐渐的,东锦瑜心中终于彻底明白,冷漠如宫宸戋,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回头的了。于是,衣袖下的手,不自觉一寸寸紧握成拳。

忽然,一把用力推开侍卫,快步便向着东申泽的房间走去。

东申泽正在和美人寻欢作乐,被东锦瑜突然打扰,脸色自然沉怒下来,斜靠在床榻上,示意跪在床上的美人继续喂他喝酒,“什么事?”

东锦瑜见到这样一幕,早已见怪不怪。上前两步,徒的屈膝下跪。

东申泽看到东锦瑜这个样子,呆愣了一下后,微微正了正面色,“到底什么事?”

“父皇,那一日,右相春药发作,他…他强暴了瑜儿。可是,可是如今,瑜儿有了他的骨肉,他却不肯承认。父皇,请你一定要为瑜儿做主…”声泪俱下的控诉,东锦瑜将头深深的埋下去。既然那一个人如此无情,那么,就不要怪她。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此生,她一定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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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风华一直想将更新时间彻底的固定下来,也一直在为此努力,可有时候貌似我总是有那么多意外,真的非常抱歉!晚上九点或九点半左右,继续二更,加上此更的字数会在一万字以上,么么!(其实,偶们的宫,是完全不忍心伤云的嘿嘿,上一次是意外哈哈~下一章,看宫强势,应对东锦瑜的诬陷)

宫伤云止(一更)

随着宫宸戋的缓慢起身,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压迫感,如一张网笼罩下来。

云止若有若无的凝了凝眉,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暗忍着那一股止不住想后退的冲动。微仰头,唇角紧抿,不闪不避与宫宸戋对视。却见,宫宸戋冷漠的望着自己、残忍狠毒的对一行侍卫下令,“割了姓‘余’的舌头,斩了他的手脚,给本相剁碎了喂狗。其他人,杀,一个不留。”

音声,清晰落进在场每一个人耳内。刹那间,俨然如一阵阴森的寒风窜遍人全身。

霎时,本就过分安静的空气,突的沉入了更深层次的死寂。不知何时已经平静下去、不再一个劲咒骂的的东夷城县官,难以置信的浑身一僵。而那一行二三十个被束缚住手脚、用布条紧紧塞着嘴、被侍卫押着的人,则个个惊恐得睁大了双眼。

云止一时间亦是不受控制的轻轻一颤,宫宸戋他…

侍卫们听着命令,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就高高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利刀,冷血到麻木。

云止看着,火光电石间,那一声怒喝的‘住手’,已脱口而出。放眼望去,但见那一行瑟瑟发抖的人中,可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与少不更事的孩子。宫宸戋他怎能狠绝、残忍到如此程度?

“云公子还是先顾一顾自己的吧!”对于云止的阻拦,那一道冷然如冰的声音,再度响起。

云止顿时本能的倏然回头,那一眼,同样冷凝下来、毫无温度可言的双眸,在晃动的火光下似一道锋利的冰箭迸射而出。同时,衣袖下的双手,已然彻底紧握成拳,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宫宸戋,你就不怕有报应吗?”伴随着话语,一掌快若闪电击出,毫不留情。

旋即,在宫宸戋出手相挡之际,一个借力,便迅疾如风飞掠向那一行侍卫。

侍卫手中的利刀,齐齐一致落下。银白色的锋芒刀身,在火光与暗淡月光的双重映照下,反射出串连成片的银白色寒光。

云止直接在半空中一个凌厉的横扫千军,浑身杀气一现!

下一刻,那一袭金丝绣边白衣,在那利刀噼里啪啦落地与侍卫们七零八落倒地中,也忽然一个跃身而起,肃冷的杀气,直逼那半空中之人。

云止立即转身对上宫宸戋,明知不是他的对手,却也要试上一试。

东夷城县官在刚才那一生死一线中,早已吓白了脸。直到片刻后,才慢慢的反应过来。迅即,跪在地上的双膝艰难的就向着自己的那一行家人靠近、向着自己的那两个孩子靠近。

侍卫们纷纷爬起身来,重新握回掉落的利刀,并没有再下杀手,等着宫宸戋下一个命令。

半空之中,云止出手,招招不留情。宫宸戋亦是。而,直到这一刻,云止才后知后觉的隐隐意识到什么。武林大会上,宫宸戋他在让着她?不然,依目前的情况,武林大会上她早已经败了。可是,为什么?宫宸戋他明明维护着东锦瑜,为什么要她?

突然,宫宸戋毫不留情的一掌,便直直落在了云止的左肩膀之上。

刹时,云止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翩然坠落了下去。抬眸间,又忽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宫宸戋怎么可能会让着她?

宫宸戋随之将手一把负到身后,凌立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

坠落的身躯,眨眼睛临近地面。云止急忙收回视线,与半空中一个敏捷的空翻,便不失狼狈的平稳立在了地面上。但紧接着,一口鲜血,却抑制不住的猛然吐了出来。昨夜之伤根本还未好,再加上刚才那一掌…

一行侍卫,看着面前的云止,不觉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利刀,神色戒备相对。

“那些,都是谁告诉你的?花千色,如今在哪?”

上方之人,在这时不紧不慢开口。字字句句,自头顶带着无限低压沉落下来。

云止闻言,一把拭去唇角残留的那一缕鲜血,抬头相望。虽屈居下方,却并不显弱势,“是谁告诉在下的,这个右相不需要知道。至于花宫主,若右相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去找。”微微一顿,再紧接着衔接而上的话语,一字一顿,面无表情俨然似那么一回事般,“右相,今夜,在下可把丑话说前面了,若你不愿将这些人交给在下,那么,明日一早,那些事实,便会传遍天下。即便你此刻立即杀了在下,也根本无济于事。在下今夜既然敢独自一个人前来,便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四目相对,她同样将手负到身后。面容,在光线下似凝了一层寒冰。

“是吗?”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口吻,“那本相,还真想好好试上一试。”

“右相,你确定要冒这个‘险’吗?”

云止不觉勾唇,略染苍白的唇角,带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嗤笑。神色中,不露分毫。

而,回答云止的,乃是六个干脆果决的字,“来人,一个不留!”话语,冷酷而又肃杀。而这‘一个不留’之中,自然也包括了云止。话落,宫宸戋再不看地上受伤的云止一眼,一个转身,便飞掠回了别院。

夜幕下,金丝绣边的白色衣袍,在半空中划落一道沁寒到人骨子里的残忍。

云止先是心下一紧,后又止不住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宫宸戋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去。望着那消失不见的背影、感觉着空气中那一股令人无法喘息的低压淡去,渐渐的,心下猛然一松。他是轻蔑的以为她受伤了,再无反抗之力麽?

然,对付这样一行侍卫,她却依然是绰绰有余。

半个时辰后,漆黑的夜空下,云止带着一行人飞速离去。进别院见皇帝东申泽,那绝对已是不可能之事了。再说,她想要姓‘余’的手中那一份东西,而不是想要将那一份东西呈给东申泽。

东夷城县官,在刚才为了救自己亲生儿子,被侍卫所伤,伤的不轻。,每走一步,便落下一个血脚印。

云止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看着地上那一连串的鲜血,眉宇不由紧紧一皱。再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迟早要被后面那些侍卫给追上。

片刻的冷静思量,目光快速的环视一圈,毅然带着一行人往山中而去。

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后,让一行人进去躲着。自己原路返回,确定没有再留下任何足迹的同时,将那一行侍卫给引开。

灯火通明的别院内,东申泽的房间。

听着跪在地上的东锦瑜那声泪俱下的控诉,空气,不觉一点点安静下来。

几名跪在床榻之上、伺候着东申泽的美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一眼。复又纷纷望向面色低沉下来的东申泽,不知他会怎么做?

“来人,让宫宸戋马上去大厅等候朕!”

火光微弱的山洞内,一行人躲在里面,一圈围着那一个倚靠在洞壁上、奄奄一息之人。

云止在成功的引开了追捕的侍卫后,采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回来。让一行人稍稍让开,想为奄奄一息之人看看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别…别费力了…本官…本官已经…已经不行了…”

奄奄一息之人,也就是东夷城的县官,在云止蹲下身来、伸手想解开他身上衣袍之际,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握住了云止的手腕。

云止任由他握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同时,另一只手把上他的脉搏。

“这位公子,本官姓‘余,还不知…不知你贵姓?”东夷城县官望着面前第一次见面之人,喘息着开口。倚靠着洞壁的身体,难以抑制的轻微颤抖。

云止收回把脉的手,确如他所言,已经…“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止’字。”

“你就是…就是那…云止?”东夷城县官闻言,眸光一亮,忽的有些激动起来。随即,一连串的咳嗽,紧接着而起,“本官听说…听说过你。”

“哦?在下与余大人素未谋面,也刚刚才来东清国,余大人听说过在下?”

“东夷城离皇城并不算…不算太远。关于皇城内与朝堂上发生的事,本官也…也略有所了解。能如此不畏宫宸戋威势强权之人,这朝堂已屈指可数了。刚才,更是亲眼所见…”说着说着,东夷城县官握着云止的手,不自觉收紧起来。

云止听着,长睫一敛,回道,“余大人不也如此吗?”微微一停,再重新望向面前喘息之人,认真道,“余大人能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面见皇上,揭发宫宸戋恶行,委实让在下好生佩服。余大人,你且一定要挺住,给在下一点时间。在下在此向你保证,在下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带你去见皇上。到时候,你便可以亲自将证据呈交给皇上了。”那‘证据’二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音声隐隐要突高了一分。

东夷城县官被那‘证据’二字一提醒,侧头望了望漆黑无人的洞外后,对着云止恳求道,“云公子,本官…本官有一事相求。”

“余大人尽管说,只要是在下办得到的,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在所不辞。”云止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小光芒,当然清楚面前之人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不出云止所料,东夷城县官要说的,就是那一份证据,“不日前,本官的一位好友,在临死之前将一份证据交…交给了本官。那里面,有一些关于宫宸戋这些年来陷害忠良、贪赃枉法的证…证据。并且,并且当年先皇的去世,也与他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只要将那一份东西交给皇上,相信…相信…”

“余大人,你慢慢说,不急。”

云止看着面前面色越发苍白、有些喘不过气来之人,连忙开口。只是,不知他此刻口中所说的,先皇去世与宫宸戋有关这一事,是不是真?

一圈,神色担忧、严严实实包围着云止与东夷城县官之人中,其中有一人,眸光忽的一闪,只是,淹没在人群之中没有人察觉。但见他,担忧的面孔之下,更多的是想要知道那一份证据究竟藏在哪里。

东夷城县官慢慢的喘息了一会儿,鲜血,不知不觉已经在地上流淌开来。待,好不容易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之际,眸光却已浮现一丝迷离,“本官…本官原本是想要进皇城去面圣的。可是,刚准备动身之际,却听说皇上来到了别院,于是,立即赶过来。可不想…不想…”

“余大人,别急,慢慢说,慢慢说。”云止握住东夷城县官的手,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将真气源源不断输给他,断不能让他在没有说清楚一切之际离去。

“那证据,如此重要,本官自然不可能愚蠢的直接带在身上。本官将它…将它藏在了…”有了云止的真气输入,东夷城县官的面色,微微好转了一些。说话间,也稍微少了那一丝喘息。

而,也就在这时,先前眸光闪动的那一个人,忍不住靠近了一分,想要听清楚后面的话。然,一个不小心,却是轻微一绊,险些向前扑去。弄得一圈的人,都不由晃了一晃。

云止抬头望去,本没有太过在意,然,余光掠过的一瞬间,却是敏锐的抓住了什么,明眸一眯。之前,在别院的后门外,宫宸戋突然离去,这让她感觉有些意外。当时,她只当是宫宸戋轻蔑自己。后来,带着一行人逃出来,似乎过于轻松了,可也并没有多疑心。逼近,要应对一行侍卫,并非是太难之事。可如今,此人的神色…难道,一切都是宫宸戋的算计?他知道威逼东夷城县官没有用,于是,就…

“藏在了…”

“余大人,你且先休息一下,不急,我们可以等一下慢慢说。”

那三个字之下,已经暗暗怀疑、以至于一直暗暗留心刚才那一个人的云止,再度敏锐的在那一个人的神色中,抓住了之前的那一丝光芒。于是,急忙开口,硬生生打断东夷城县官之话。心中暗恼:好你个宫宸戋,竟这般算计。不过,看东锦瑜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看你到时候如何应对?

别院的大厅内,火光明亮,气氛凝沉。

东申泽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裹身,没有了屋内的暖炉与美人暖身,只觉寒冷非常。

东锦瑜站在东申泽的身旁,双眼,止不住偷瞄那一个端坐在右手下方第一张座椅上、慢条斯理品着茶的宫宸戋。从他的神色中,她除了看到一如既往的冷漠外,再无其他。

宫宸戋品着茶,并不先开口询问东申泽让他到来,究竟所谓何事。当年,没想到竟被那一个给先皇煎药的小太监给逃脱了。以至于,弄出如今这些事来。不过,无妨。至于那一个人,伤‘他’的那一下,并未留情,但也不过只用了三成内力而已。从今往后,‘他’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可似乎,以前,也从不曾有过什么关系。

“…右相,对于瑜儿所说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说、要解释的?”东申泽见宫宸戋沉默,半天不语,只得先一步开口。面容,在光线之中有些说不出的低沉。隐约中,倒是显露一丝久违了的帝王之气。

“六公主说了什么?”不紧不慢反问,纯然不带一丝语气。

“瑜儿说,右相你中了春药,春药发作之下,强行要了她。”东申泽沉着脸,慢慢的重复一遍。旋即,再紧接着道,“右相,瑜儿乃是朕最宠爱的女儿,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连孩子都已经有了,你说该怎么办?”

宫宸戋听着,再慢慢的、悠然的品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向着前方兴师问罪的东申泽与红着脸低垂下头去的东锦瑜。深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还无的淡淡嗤笑,轻勾起的薄唇,携着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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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左右,还有一更!伤云止宫不忍心的,嘿嘿,没有用全力。不过,还是伤了,囧~

宫惩东锦瑜(二更)

宫宸戋听着,再悠然的品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向前方兴师问罪的东申泽与红着脸低垂下头去的东锦瑜。深谙的黑眸中,划过一丝若有还无的淡冷嗤笑,轻勾起的薄唇携着丝缕残忍。一字一句问,“皇上问本相该怎么办?”

“你说呢?”东申泽沉着脸,宫宸戋这不是废话麽?

东锦瑜不觉越发低垂下头去,通红的脸再添一抹绯色,徒然没听出那平静音声之下的寒意。

宫宸戋笑,但那笑,却又丝毫未深入眼底。望着前方两个人,指尖捻着杯盖、杯盖摩挲着杯沿。神态中,似在认真的好好考虑。然,事实上却是,“皇上,这一句话,该由本相来问才是。”态度,徒然间一个逆转,成了反客为主的凌厉。

“右相这话,什么意思?”东申泽不觉立即紧皱起了眉。

“六公主当年,请旨赐婚,欲嫁入宫府,可却被本相当众拒之。这些年来,本相对六公主并无他意,可六公主却总是纠缠不休。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不知,是不小心怀了谁的野种,还是本就故意为之,来嫁祸本相,欲本相娶她。皇上,你说,本相该怎么办?”一句话,他薄唇轻启,说得不咸不淡。深不见底的幽暗黑眸,似凝结了一层薄冰,波澜不兴。

顷刻间,厅内的氛围,倏自逆转。

东申泽呆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还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

而东锦瑜,则面上一白,红晕刹那尽腿。猛然瞪大的双眼,似震惊、似难以置信、似…

“皇上,若本相真的碰了公主、公主怀的真是本相的孩子,那本相定然负责。可事实上,本相压根就没有碰过她。这样的诬陷…”

“宫宸戋,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东锦瑜越听面色越白,骤然出声打断宫宸戋的话。快速上前,一手直指向宫宸戋。

宫宸戋神色淡漠,始终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相对于东锦瑜的样子,简直形成鲜明对比。无形中,更显冷酷。

东申泽看着这一幕,渐渐的沉默下来。现在,两个人,都各有各的说辞。东锦瑜对宫宸戋到底怎么样,他一直是知道的。当初,也曾想将东锦瑜赐婚给宫宸戋,可是,宫宸戋却直截了当的拒绝。那东锦瑜会不会真的…只为了达到嫁给宫宸戋的目的?

想到此,东申泽眉宇一皱再皱、面无表情望向东锦瑜浑身颤抖的背影。

东锦瑜望着宫宸戋,从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无情。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可以无情到如此程度。慢慢的,抑制不住的水汽,蔓延过眼眶。

东申泽一时有些左右为难起来。在两方完全不同的说辞之下,着实不知该如何决断。

片刻,东锦瑜忽然用力的一抹眼泪,转身就对着首位上的东申泽跪了下来。低头,抽泣哽咽着道,“父皇,宫宸戋他诬陷女儿。这一件事,你一定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这一件事,本相也想皇上铁面无私的公正决断。否则,一旦传出去,恐天下人耻笑。”

声音,一成不变。面色,亦是一成不变。东锦瑜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身后传来的话语,感觉着那说话的语气,一时间,忍不住用力咬紧了自己的唇。一丝从不曾有过的恨意,徒然如蔓藤在眼眶中滋生而起。旋即,就膝盖跪着上前,双手一把紧紧拽住了东申泽的衣袍。落泪抬起的面容,将那一丝楚楚可怜与无辜悲痛哀求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父皇…”

东申泽看到这个样子的东锦瑜,自然是心疼的。只是,一时半会儿,还真辨不清两个人说的话,到底谁才是真的?

“父皇,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女儿,是他…是他在诬陷…”

看到东申泽面上的那一丝犹豫,东锦瑜心下立即一慌。双手,便不自觉的用力摇晃起了东申泽的手臂。

东申泽腰部有伤,在这一摇晃之下,伤口的疼痛顿时蔓延开来,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继而,一把拂开了东锦瑜的双手。

东锦瑜不料,整个人一个不稳,便狼狈的趴倒在地。

“皇上,若你真的无法决断,那不如,等公主将孩子生出来,滴血验亲。”一切,都在宫宸戋的意料之中。话语,适时吐出。

东申泽闻言,认真的想了想。似乎,不失为一个公正的好办法。到时候,就可以一清二楚的知道两个人中,究竟是谁在说谎了。不过,这滴血验亲的方法,古往今来虽一直都有流传,却鲜少有人试过,不知可不可行?

趴在地上的东锦瑜闻言,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第一直觉便是,宫宸戋他心软了?

然,不紧不慢响起、回荡在明亮厅内的后一句话,却又再度将东锦瑜打入了地狱,还毫不留情。只听,宫宸戋道,“皇上,为了以表公正,还是将公主送入皇陵的好。若是公主到时候故意弄掉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却反过来诬陷是本相派人暗中所为,这可就不太好了。皇陵,每三年开启一次。下一次开启的时间,恰好是五日之后。若将公主送入了那里,恐除了公主自己外,任何人也别想伤害她与她腹中的孩子一分。如此一来,若公主有事,便是自己心虚。若公主安然无恙,那三年后,皇陵开启,自可验证今日谁真谁假。”

皇陵,每三年开启一次,这是东清国百年来定下的死规矩,谁也不能更改。而,每当这个时候,东清国现任的皇帝就必须带同文武百官前去皇陵祭奠东清国历代的皇帝。可是,自打东申泽登基以来,却一直未曾去过。今年皇陵开启的时间将近,东申泽也丝毫没有要去的意思,便也就没有人做任何准备。

东锦瑜听着,刹那间,面如白纸,浑身如坠冰窖。猛的回头,只觉那端坐之人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与恐怖。皇陵,他竟然想将她关到皇陵中去。那里面,可都是一些死人。并且,三年才启一次。

下一刻,东锦瑜急忙爬起身来,再度拽上东申泽的衣袍,焦急道,“父皇,不,女儿不去,女儿不去那…”

东申泽望着脚边苦苦哀求的东锦瑜,脑海中忽然想起的,却是前几天做的梦。半响后,对着东锦瑜道,“这些日子以来,父皇不知怎么回事,倒是已经好几次梦到先帝了,梦到先帝当年病重、卧病在床时的情形。瑜儿,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你代父皇前去皇陵守守陵,如何?”微一作停,好言安慰道,“也就只是短短的三年而已,也不枉父皇这些年来一直这么疼你。等你出来,父皇一定给你做主。”

东锦瑜闻言,拽着东申泽衣袍的手,砰然松开,整个人无力的往地上一坐,手落在地面上。

宫宸戋瞥了一眼后,收回视线,继续品起茶来,根本无动于衷。当日,她竟敢算计于他,他便就将计就计,从而利用东锦瑜这一颗棋子来拉拢那一派中的那几个人。可没想到,此事,竟然被人给知道了。他从不是一个受人威胁之人。而东锦瑜,这样的下场已经是便宜她了。

东锦瑜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她如何能甘心?跌坐的地上,寒意窜延过全身。突然,快速的爬起来,就冲过去指着宫宸戋骂道,“宫宸戋,你个魔鬼,你怎么能…”

“来人,将公主送下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去皇陵,免得错过了皇陵开启的时间。”漠然的吩咐侍卫,对于东锦瑜的辱骂,不予理会。

音落,立即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在向着东申泽行了一礼后,就押着东锦瑜下去。

东锦瑜拼命的挣扎,再一次恳求起东申泽来。可是,脚步被带着不断后退,那厅内的两个人,却对自己视若无睹,“父皇,女儿不想去,不想去皇陵…宸哥哥,瑜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瑜儿好不好?宸哥哥…

宸哥哥…”

声音,渐渐远去…

火光轻微晃动的山洞内。

在云止那一声话语之后,停下说话、慢慢一喘息的东夷城县官,心跳片刻间愈发薄弱。呼吸,也明显弱了下去。

云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的,靠近一分,“余大人,你说什么?”话落,将耳朵稍稍凑近东夷城县官,似乎不想他说得太大声、不想他说话太累。

东夷城县官轻闭上双眼,弥留之际,苍白如纸的唇角轻轻掀了掀。可到底说了什么,却只有云止一个人知道了。

当云止在东夷城县官去世、与山洞内一行人分别,独自回到别院的时候,东锦瑜已经不在了。回到房间,虚弱的身体有些坚持不住的依靠在身后闭合回去的房门上。入眼的,乃是光线昏暗之中,那一袭慵懒依靠着竹塌上看书的妖冶红衣。

他似乎,在等着她回来。

“云儿,怎么了?”花千色站起身走近,待看清楚云止此刻的样子时,星眸之中染上一丝担忧。

云止一路回来,都不过是在强撑。宫宸戋那一掌,毫不留情。她后来又不顾自己的身体输真气给东夷城县官,身体早已超出了负荷。渐渐的,眼前有些眩晕起来。

花千色一把扶住云止,旋即,打横抱起云止,便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