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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那一间密室内所经历的一切,此刻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宫宸戋都受伤,也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示了这一点。

思及此,云止自然不愿看着宫宸戋有事。至少,在眼下这个时候,不愿看着宫宸戋有事。

眸光流转间,终是后退了一步。红唇微勾,浅笑亲和着道,“右相,既然你‘不嫌弃’,”三个字,音声明显加重一分,“那之下乐意之至。在下对右相,一直存着敬仰之情,绝不愿看着右相有事。”言下之意,她对他如此之‘好’,希望他不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不过,即便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她也绝不是好欺之人。

当然,后一句话,并没有表达出来。话落,云止向着宫宸戋走近。安静中,即便是再轻的脚步,也都能清晰听到那一声声回音。

宫宸戋不语,深谙的黑眸,看着云止慢慢走近。

云止有生以来还从未给人宽衣过,尤其是男人。在站定脚步后伸出的手,几次难以落下。

宫宸戋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云止的神色,略高半个头的身量,可以一眼看到身前之人那低头间露出来的、颈脖间的白色里衣衣领。不过,冬日毕竟衣服穿得较多,严严实实遮挡住了颈脖,让人难往下再窥一分。

云止感觉到上方的视线,眉宇轻微一皱后,毫无征兆的一下子抬起了头来。

宫宸戋似乎一早就料到了云止会有此举动,几乎是在云止抬头的同一时刻,倏然侧开了视线,目不斜视的平视向前方的石壁。

云止疑是自己的错觉,微皱的眉宇缓缓舒展开来。

半步的距离,面前男子身量笔直如竹,白色的腰带束腰,更是将一副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云止双眸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一条腰带,仿佛有着仇恨。良久,在宫宸戋止不住再度轻咳间,毅然往前伸出,一把就干脆利落的将那腰带给扯了下来。动作,略显粗鲁。

白色的衣袍,因着腰带的扯落而松散开来。里面,不过只着了一件夏日的单薄里衣。

云止随之面不改色的将宫宸戋的整一件外衣全部褪下,示意宫宸戋可以坐了。继而,再上前一步,面色认真扯开宫宸戋的白色里衣,露出那受伤的右侧肩膀。

白皙结实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与那暗红凝固的鲜血形成鲜明对比。

云止不由暗吸了一口气。这伤,绝对要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严重。下一刻,双手,在自己的衣袖与腰间稍稍一摸,取出来几瓶随身携带的伤药、以及缓解控制毒性的普通解药。

宫宸戋斜眸淡淡的瞥了一眼,命令道,“没有用的,帮本相将这一处的肉,全部剜掉。”

后四个字,刹那间,让云止拿着瓷瓶的手,不由自主的轻微一颤。而,反光说话之人,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云止抬起头来,“右相你确定?”

宫宸戋不语,这一问题,似乎不需要再行回答。

云止看着,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向宫宸戋,手掌心向上打开。

“什么?”宫宸戋看着,疑惑了一下。

“小刀呀!”

云止投去一个‘笨’的眼神,这还用得着说吗?

宫宸戋再度不语,因为没有。他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

云止看着伤口四周泛着暗黑的鲜血与肤肉,在反光宫宸戋的面色。心下思量这可如何是好?若没有了一个宫宸戋,她还真没有把握出去。

片刻,只听宫宸戋再次命令,“帮本相将伤口四周的毒血,全部吸干净。”

“什么?”云止严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再一观宫宸戋,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气有些不打一出来,“右相,恕难从命。”

“此处的机关,相信云司马也已经见识过了。若没有了本相,你也只能留在这里陪葬。是一道出去,还是一道留下,你可以自己选。”侧头,宫宸戋望向云止。一双黑眸,波澜不起。

云止恼怒,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整一个地下密室,乃是薛灏琛亲手所设。自然清楚的知道,哪有有机关,哪里没有,而又如何避开致命的机关。带着花千色,一路寻找起云止的身影。

花千色面色有些苍白,为了救薛灏琛、为了让薛灏琛多活一会儿,险些送了自己半条命。而这所有的一切,只为尽快找到那一个人的身影,确定那一个人的安全与否。

薛灏琛看出花千色的担忧,一边扶着石壁前行,一边开口道,“花宫主,这里所有的密室,几近一半布了机关,一半没有。只要留在没有机关的密室,那便是安全的。”只是,出不去而已,只能慢慢的等死。

“快点,不需要你废话。”花千色没什么好气,冷声催促。

云止无法,只能先暂时确保宫宸戋的安全。只想快些找到花千色,然后一起出去。最后,咬了咬牙,毅然俯下身来,吸允上宫宸戋受伤的伤口,将那一处残留的毒血一口一口吸出来。

“前面这一间,已经是最后一间安全的密室了。若是云姑娘不在里面,恐…”薛灏琛说话间,将石门的机关指给花千色,让花千色来开。因为,他并没有这个力气。

石门,在安静中,毫无征兆的缓缓开启。

云止唇覆在宫宸戋的肩膀上,听到声音,一口毒血吸出来,抬头望去,恰对上花千色的那一双眼睛。

花千色看着前方那一幕,同样在强撑的身体,喉间不知怎么的,倏然涌上来一口猩甜。刹那间,一个转身,背过去,扶着身侧的石壁抑制不住吐了出来,吐在墙角边。随即,不甚在意的拭去唇畔残留的那一缕鲜血,浅笑着回头望去,玩笑的口吻道,“不想,云儿竟是与右相在一起,还害得本宫好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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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风华总是食言,信誉度为负~晚上十点半左右,二更,二更字数过万,看云止聪慧~(从今天开始会多更新)

第六六章(二更)

玩笑的口吻,悠然漫不经心的神态,将前一刻那一瞬的细微异样,完美掩盖,令人难以察觉。

云止听着,下一刻,敏锐的发现花千色脸上那一丝不同寻常的苍白。于是,眸中不觉划过一丝担心。继而,侧头将吸允出来的那一口毒血倾数吐在地上,再抬头问道,“花宫主,你怎么了?”

不尽相同的关切话语,就在不久之前,也曾响起过,还不止一次,对象是此刻落座在石床上之人。

不过,虽同为关心,仔细听,语气却又隐隐不同。宫宸戋听着,几不可查的微微皱了皱眉,一手手背轻抵薄唇咳嗽了一声。而后,不徐不疾回头,向着此刻出现在那两个人望去。

薛灏琛见宫宸戋受伤、中毒,无力依靠在墙壁上的身体,脸上忍不住带过一丝虚弱的笑。

花千色迈步,在云止关切的目光中,缓步步入空荡荡除一张石床外、便再无其他任何东西的石室。对于云止的询问,只淡笑着、用一贯不甚在意的语气回道,“无妨,不过是之前被右相所伤,还未彻底痊愈而已。”他不惜送掉自己半条命、冒险救薛灏琛,就为了尽快找到她、确定她的安全。但没想到,她却不顾自己性命正在为别的男人吸毒。坦言以说,不过成了一场笑话。而这样的笑话,绝对不是他花千色要的。

云止听着,不觉轻微的抿了抿唇。那一夜,花千色伤得重。可后来,却还不惜为她运功疗伤。

吸允出来、吐在地面上的那一滩暗红色鲜血,在安静中,弥漫开丝丝缕缕的淡淡血腥味,再无声无息遍布整一间密室的每一个角落。无形中,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云止闻着,不由收回视线,低头望了一眼宫宸戋的伤口,后又抬头望了一眼花千色,复再低垂下头去。

宫宸戋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柔软温暖的唇,落在自己的肌肤之上。那吸允的细微酥麻感,竟是将那一股彻骨的疼痛都给掩盖了过去。

面前之人,真是男子?一时间,宫宸戋心下越发怀疑起来。

花千色在密室内徒步转了一圈后,修长的身躯,慵懒的倚靠在石床正对面的那一面墙壁之上,百无聊赖欣赏起眼下这一幕来。一双深不见底的星眸,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然,无人知道的心中,却只觉对面那一幕说不出的碍眼。

薛灏琛在隔壁的那一间石室内休息,坚定绝出不去的密室,一切都不过是白搭。

云止将那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允出来。那唇畔下的血肉,连她都忍不住颤抖,可宫宸戋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自始至终,都未见他动过一下,更别说喊疼了。

时间,一时便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悄无声息流逝。地面上的鲜血,逐渐汇聚增多。

半响,云止终于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拭了拭唇畔留下的鲜血。然后,取过一旁宫宸戋的那一件外衣,‘吱’的一下便撕下来一条手掌宽度的布条,为宫宸戋包扎起来。

宫宸戋身上的温度,简直冷若寒冰,一如那一日他扶她上马时,她握住的那一只手。

“既然已经好了,那么,便想想怎么出去吧。想必,右相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十指纤纤,才刚刚打上了那一条包扎布条的结口,花千色的声音便徒然响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耐。

宫宸戋不语,伸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敞开的白色里衣。然后,取过撕破那一件外衣不紧不慢披上。冰冷毫无温度可言的身体,直到这一刻甚至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软唇残留在上面的温度。那温度,让手上披衣的动作几不可查的轻微一顿。

云止直接后退开一步,还真不习惯与宫宸戋如此靠近。

花千色看着,随之迈步,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对面的那一间密室。而后,在对面密室的石桌旁落座,望向此刻已坐在石床上的薛灏琛。

薛灏琛的身体,虚弱至极,呼吸有一下无一下。

云止也随即走了过去,将那一个存放着金牌的盒子,往石桌上一放,望向薛灏琛。

薛灏琛听着声音,好半天才艰难的抬起头来。布满了皱纹的老脸,在烛光的映照下,纯然如白纸,找不出哪怕是一丝血色,“云姑娘,将你也拉下来,实在是抱歉。”

“若是左相真的觉得抱歉,那不妨告诉我们出去之法,如何?”云止浅笑着回道。

薛灏琛止不住一连串剧烈咳嗽,带出一缕鲜血,轻微摇了摇头,“本相设下这一切,就是为了对付宫宸戋。这祠堂,乃是最后一招必杀计。本相又岂会留有出路、让宫宸戋有机会可以出去?”

云止顿时抿唇,皱了皱眉。

隔壁密室内的宫宸戋,将那对话一字不漏听在耳内。修长如玉的双手,指尖将腰带缓慢系上。

“本宫就不相信,真的没有办法出去。薛灏琛,到了这一刻,别逼本宫出手。不然,本宫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沉默的花千色,在这时也开了口。一字一顿,凝着一层逼人的寒冰。

薛灏琛继续不断的咳嗽着,死,对他来说,其实更是一种解脱。那一个女子,那一个香消玉殒多年的女子,没有人知道,他对她的情,丝毫不会亚于任何一个人,“花宫主,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应该知道,就算再怎么逼问本相,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咳…咳咳…

花千色面容冷沉下来一分,不过,想想也知道,薛灏琛绝不会留下任何出路。

云止蹙眉,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一分,自然不愿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就算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都还有找到出去之路的时候,就不信出不了这样一个密室。

“既然左相不愿说,那也不勉强。但想要困在我们,恐左相还是异想天开了。”

就在几个人安静下来之际,一道脚步声不缓不急传来。紧接着,那一道淡然无波的声音,在空气中响彻而起。

薛灏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止不住虚弱的嗤笑一声,“宫宸戋,本相就不信,你出得去这里。”话语,自信满满。

“信与不信,怕左相是没有这个命再见到了。”

伴随着话语,一块石子忽然飞射向身后那一道石门的机关。同时,另几块石子带着凌厉风声落向石门开启的那一间密室,也就是云止之前遇蛇的那一间密室。

片刻,只见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毒蛇,争先恐后的向着这边游来。

云止与花千色一眼望去,旋即,快速开启此间密室的石门,再带着石桌上的那一个锦盒便闪身而出。

宫宸戋迈步,向着石床上的薛灏琛走去。那悠然不徐的步伐,似乎根本未感觉到身后袭来的危险。又或者,根本未将那样的危险看这眼里,“薛灏琛,你想死、想要死后再见那一个人,可本相却绝不让你死得那么便宜。即便是死后,本相也让你再无脸孔见那一个人一面。”

薛灏琛闻言,猛然抬起头来。面色一变,话语脱口问出,“你究竟是谁?”

“自诩正人君子,事实上却比小人还不如。薛灏琛,本相的身份,你、还、不、配、知、道。”后六个字,一字一顿。一双黑眸,几乎浸在千年不化的冰雪之中。

闪身出了此间密室的云止与花千色,快速回头间,将密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是云止今夜,第二次看到宫宸戋情绪外漏。尽管,他神态中,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可她就是感觉出了那一股散发的恨意。一个能让宫宸戋恨的人,云止很好奇薛灏琛究竟做过什么。因为,依宫宸戋残忍毒辣的性子,若只是一般之事的话,他直接眼也不眨一下的杀了,岂会如此?

如潮水般涌进来密室来的毒蛇,顷刻间,向着密室四面八方游转开来,半数向着石床那边而去。

薛灏琛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宫宸戋,周遭的一切,渐渐的,似乎统统远去。片刻,双眸因某种难以置信而不断的睁大,“你是…你是…”

而,伴随着薛灏琛的难以置信,宫宸戋身形一晃,便一个转身掠过敞开的石门,离去。

地面上的毒蛇,从四面八方向着石床包围而去。再一条一条,攀爬着上石床…敞开的石门,便在这样的画面下,猛然落下。

刹那间,将两间密室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云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后背微出一身冷汗。留在脑海中的最后画面,乃是所有的毒蛇,包围向薛灏琛…宫宸戋,实在是太狠了。

花千色可不管薛灏琛死活,冷眉对着宫宸戋道,“右相,你这个时候杀了薛灏琛,这要我们如何出去?”

“就算本相不杀他,花宫主能从他口中得到出去之法?”宫宸戋淡色回以一声。而他,会直接杀了薛灏琛,自然已有出去之法。

花千色当然知道,从薛灏琛口中,得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宫宸戋就这样杀了薛灏琛,着实有些…

云止伸手揉了揉额角,事情,转眼间竟发展到了眼下这一步,后面…凝眉沉思间,忽的,眸光一亮,“我有办法怎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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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一半之际,突然在此处断一断,直接拿前面的三千字先提早更新了,后面留到下一章明天一起更新吧(因为风华貌似忘记说了,此卷,要结束了。明天的本卷最后一章,要好好的压轴压轴(^o^)下一章结束后,直接转入第二卷三年后,强大与风华绝代之路,和某人的独宠之路,协同共行。)(风华已经在努力更新之中了,稍不在乎这么一点点时间嘿嘿)

名动天下少年郎(一)万更

封闭、安静、明亮的三人石室内,宫宸戋刚欲开口说‘出去之法’,可俨然被云止抢先了一步。听着她那一句欣喜的‘我有办法怎么出去了’,他倒想好好听听,她究竟有何方法?

花千色闻言,立即将目光从宫宸戋身上收回来,再快速落向云止,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云止眉宇间前一刻萦绕而起的那一丝凝沉,顷刻间,已不复存在。红唇唇畔,因着想到了‘出去之法’而浅浅弯勾,望着前方的花千色与宫宸戋两个人,自信开口道,“我们,是从上方一路落下来的,落在了眼下这个地下密室之中。那么,我们各自落下的那一间密室上方,那石壁定然是存在着机关、可以移动的。在我们落下的那一刻打开,再在我们落下之后合上。而我们落下来的一路,乃是直线坠落,中途未遇到任何阻拦,那也就说明,石壁能开启的上方,定是空的。如此一来,只要我们想办法打破了那可移动的石壁,自然可以顺着下来之路上去。”

花千色听着,笑着挑了挑眉,不假言辞的直言赞道,“倒不想,还是云公子聪明。”

宫宸戋薄唇若有还无微勾,没有说话。黑眸,因说话之人想到这一点,同样闪过一抹不尽相同的赞赏。

云止随之将目光落在一袭红衣的花千色一个人身上,紧接着道,“我坠落的那一间密室,”也就是薛灏琛此刻所处、葬身的那一间密室,“如今已无法回去。不知,花宫主坠落在了哪一间密室?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前去,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花千色点了点头,柔和笑道,“跟本宫来。”

说着,花千色先一步在前面带路,沿着之前与薛灏琛一道走的路,原路返回。

云止紧跟在花千色身后,平静如水的目光,不动声色留意着两侧的一切。衣袖下的手,指尖一寸一寸握紧那一个存放着金牌的锦盒。脑海中,清晰划过‘东方卜’三个字。

宫宸戋走在最后,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无声无息注视着前方那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衣。

脑海中,此刻还清晰的回荡着薛灏琛的那一声‘云姑娘’。再综合自己亲眼所见,渐渐的,如古潭般的眸底溯回那一丝曾有过的轻柔。薄唇,似笑非笑轻勾。倒不想,自己竟是被她给算计了。之前的矛盾、之前的恼怒、之前说不出的复杂,一时间,似乎成了笑话。

片刻后。

花千色带着云止与宫宸戋,回到了他与薛灏琛坠落的那一间密室。

那一间密室,与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所有密室不尽相同。只一张冰冷的石床与一张简简单单的石桌、两条石凳而已。放眼望去,空荡荡一片的四周,唯地上那一滩未完全干竭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本宫与那薛灏琛,便是落在了这一间密室内。如今,只要打破了上方的石壁,相信就可以出去。”

花千色说着,负手而立,不紧不慢的抬头往上方望去。星眸半眯,就是不知道那上方的石壁,究竟有多厚、又有多坚硬。若按着未受伤之前,倒是一切不在话下。可如今的情况…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一道抬起头来。

云止之前,也受了些伤,并未痊愈。再加上,她习武不久,如今的内力还并不高。

下一刻,云止与花千色的目光,齐齐一致落向了沉默不语的宫宸戋。而心中,自然都非常清楚的知道,宫宸戋此刻中了毒,不宜动用内力。可是,现今,也就只有他才可以…

“都退开。”

在两个人的目光之下,宫宸戋不咸不淡开口。

云止与花千色不觉相视一眼,旋即,一起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出了这一间密室。

宫宸戋在两个人退出之后,黑眸再一审视。继而,衣袖下的手一运功,提了七成内力的一掌便隔空击向上方。

顿时,足下所踏的整一个地面,都恍若地震一般轻微震动了一下。退到密室外面的云止与花千色,一时间,自然也止不住的一下晃动。

而后,快速的返回密室。却见,密室上方的石壁完好无损。

“退开。”宫宸戋再道,同时,一个跃身而起,运足了十成内力的一掌,便以雷霆之势直击而出。

一刹那,整一个地面,再一次震动,异常剧烈。云止幸亏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身侧的那一面石壁,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跌倒。而,再一反观石室内、那上方的石壁,除了落下来几块碎小、不痛不痒的石子外,依然是完好无缺,竟似打枪不入般结实。

顿时,云止稍稍拧了拧眉。原本松开的面色,再度低沉下来。

宫宸戋如此几次三番的运力,体内最后残留的那一丝细微毒素,便顺着血液快速蔓延过了全身。

下一刻,一边伸手捂了捂因气血不断翻涌而难受不已的胸口,一边淡淡开口道,“上方的石壁内,定镶嵌了折角逆向的玄铁。上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打开,可下方想要打开,却难比登天。”也难怪薛灏琛会那般自信说,绝无出去之路了。而其他的密室,相信也是如此,不会有什么不同。

空气,不知不觉,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花千色一拂衣袖,在石桌旁的石凳上落座。眉宇轻微皱起,星眸凝沉如海。

宫宸戋也随之在花千色的对面落座,一袭金丝绣边的胜雪白衣,衬得脸上的面色越发苍白、毫无血色。浓密的长睫,在安静中缓缓敛下。衣袖下的手,暗暗运功调息起来。

云止看着两个落座、沉默不言的男人,心下,略染焦急。她可不想被困死在这里。

一时,安静的密室内,便只听得那一道来回踱步的脚步声。一袭白衣的‘少年’,眉宇凝着沉思。

镶嵌在壁面上的烛台、烛台上的烛火,始终安安静静的燃烧着,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洒落密室的每一个角落。生死面前,一切的恩怨,似乎都可以奇迹般的先暂放一放。

渐渐的,花千色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回响起了薛灏琛之前所说的那四个字——悔之晚矣。

在打开那一间石室石门的那一瞬,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期盼能够见到她的身影。因为,听薛灏琛的话,那已经是最后一间安全密室了。若她不在里面,那她很有可能…而,那一刻,也没有人知道,他毅然用力按下石门开关的手,手心,早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然,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带着那样一颗迫切之心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却是…

那一瞬的情绪波动,来得太过突然,来不及细想,他完美掩去。

可,此刻安静下来,在知道无路出去之际,再一回想,难道…难道他对她…可是,这怎么可能?可若真的不可能,他的脑海中,又为何挥之不去那‘悔之晚矣’四个字?

思及此,目光无焦距落在某一处的花千色,忽的转回头,望向了那一个依然在踱步之人。

云止的眉宇间,凝结着一层显而易见的沉思。并未留意到花千色的细微异样。心中,不断的自问,眼下这样的情况,究竟该如何出去?明知打开上方的石壁,便有出路,可却怎么也无法打开。薛灏琛设下这一切,甚至不顾自己的生死,就为了置宫宸戋于死地。任何出路,相信他都不可能留下。那么…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在安静中回荡,恍若一道难以落幕的旋律,也昭示着那怎么也难以想出的对策。

花千色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踱步之人,脑海中,清晰的拂过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一旁的宫宸戋,不知何时,也已经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双眼。将对面花千色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眼底。

一时,金丝绣边衣袖覆盖下的手,修长手指微微曲起的指尖,有一下无一下的轻敲击起膝盖。对于此刻正踱步着之人的性别,事到如今,已然是肯定之中的万分肯定了。而同时,黑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若有还无的杀气。花千色看她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喜欢。一如那一日朝殿之上,东申泽死死盯着她看时一样。或者,更甚,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千色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波荡的那一丝杀气,倏然侧头,向着杀气的根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