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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上的尸体,已经全部被处理。鲜血,也已经悉数被清洗干净。除了柱子、壁面、桌面上等等留下的一些剑痕外,几乎看不出这里之前发生了那样一场激烈的血腥。

东申泽的房间内。

云止坐在床沿,为东申泽把了把脉。除了受了惊吓与受了些凉外,并无大碍。

东申泽经过这半个时辰的休息,不管是体力还是心神,都已经慢慢恢复过来。此刻,恍然如一个无事人一般。先前的那一丝战粟、害怕与苍白,更是早已找不到半分痕迹。身着一件明黄色的丝质衣袍,露初颈脖。身躯,慵懒的倚靠在身后床棱上,开始兴师问罪起来。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道,“左相,敢与朕开这样的玩笑,好,很好。”

“皇上,‘祭祀’太过沉重了,本相只是想为皇上你调节调节心情。”云止起身,退到三步之遥处、宫宸戋的身侧站定脚步。

宫宸戋右手上的伤,一直未包扎。裂开的白色衣袍、那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剑伤,鲜血除染红白色的衣袖外、还点点滴滴沿着手掌低落在地。

东申泽看着,片刻,眸光忽的一动,对着云止道,“左相,右相就交给你了。今夜,定给朕好好的照顾右相,不得有误。”在宫宸戋的那一相救之下,‘皇陵之事’所留下的那一丝隔阂与阴影,俨然已烟消云散。而云止既然开了那么一个‘大玩笑’、算计了宫宸戋,那么,就将她交给宫宸戋得了,也让宫宸戋自己出出气。认真严肃道,“左相,右相今夜为救朕而受伤。皇陵之事,你做得委实有些过分。如今,朕就命令你今夜听从右相的吩咐,贴身照顾右相,以做道歉。”

云止一怔之下,自然不同意,“皇上…”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今夜,你必须好好的照顾右相。若是敢离去、或是敢踏出房间一步,便是无视朕的命令。到时候,‘皇陵’之账,看朕怎么与你算。”说着,挥手示意云止与宫宸戋退下。同时,再唤来受伤的小鹿子去带剩下的那些个美人进来‘照顾’他。

云止看着,真后悔刚才救了东申泽。

宫宸戋原本淡然的神色,在这时,薄唇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刚踏出东申泽的房间,便被两名一直守在门外的太监给请入了东申泽对面的那一间大房间。房门,紧接着合上,不给人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明亮宽敞的房间内,除了一张圆桌、几条椅子外,便只剩下一面屏风与一张床榻。

云止看着这一切,明显的皱了皱眉。旋即,转身就打开被门外太监闭合回去的房门,想要出去。然,还未踏出一步,便被两尊如门神一般的太监给伸手挡了回来,“左相,皇上已经下令了,请你不要让奴才们为难。”说着,又将房门给闭合了回去。

宫宸戋看着,眸底的笑意,再次一闪。随即,迈步走向床榻,在床榻上落座。理所当然道,“左相,过来,给本相宽衣!”

云止直觉自己听错了,皱眉望向坐在床榻上的宫宸戋,不语。

“左相难道不要过来为本相包扎一下伤口吗?”伤在左臂上,衣袍袖子已破,自然需要更衣,清洗伤口后再好好的包扎包扎…宫宸戋望着那站在房门便的人儿,原本因房门边之人先前那开口‘走水路’而影响的心情,此刻,又慢慢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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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还很长嘿嘿~同房,邪恶的宫,拿着东申泽的命令当令箭嘿嘿(平时绝对没有如此听东申泽的话,是东申泽听宫的话还差不多)嘿嘿,下一章嘿嘿,欺压狠狠的欺压,不过,谁欺压谁绝对是个未知数,云加油嘿嘿~

第十五章 本相办了你(一更)

宫宸戋,他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要自己过去给他包扎,还一副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云止看着,眉宇止不住一点点轻蹙起来。随即,先前在船只船舱内,谈论走水路陆路这个问题时、那一丝‘不欢而散’的微恼,在这个时候忽然重拾而来。

下一刻,云止不怒反笑。红唇,缓勾起一抹清浅弧度。

宫宸戋望着,心下几不可查微微一突。怎么觉得对面之人那望着自己的神情…磨刀款款?

“既然如此,那本相也不好违抗圣旨。”说着,云止笑着走向坐在床榻上的宫宸戋,“再说,右相伤口这般一直流着血,也不是办法,委实让本相‘担心’…”

那‘担心’二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音声明显偏重一分,辩不清真心假意。

宫宸戋薄唇微勾,烛光下的面容染着一丝若有还无的似笑非笑,“没想到,左相竟如此‘担心’本相,这让本相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右相说笑了,本相担心右相,乃是‘应该’的。”

“哦?何为‘应该’?”宫宸戋反问,看着前方之人在自己面前慢悠悠站定脚步。

“本相与右相,同朝为官,更是同为‘东清国’效力、共事多年。若右相有个什么损伤或病痛,那绝对是‘东清国’的‘损失’。”‘损失’二字,音声同样明显偏重,应该是‘东清国’之幸才是,“如此,本相焉有不应该担心右相的道理?”

宫宸戋自然知道云止说的是反话,不过,并不在意。

“右相,起身吧,让本相好好的给你宽衣。”最后两个字,怎么听都怎么的咬牙切齿。

宫宸戋颔首,不紧不慢站起身来。略高出云止半个头的身量,在起身那一刻,明显一下子就将云止给微微比了下去。白色金丝绣边的衣袍,白色腰带束腰,将完美的修长身躯展露无遗。此刻,因着刚才落座、受伤的左手臂置于膝盖之上而染着点点红梅、片片落红。

云止立着不动,脑海中,倏的划过三年前被困密室时那一幕。

宫宸戋一边垂眸望着自己面前的人儿,一边双臂平张。无言的动作,示意云止可以开始了。

云止一瞬间飘远的思绪,霎时,又回到当下。宽衣,是麽?她绝对‘乐意之至’!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直接落向前方之人的腰带。旋即,指尖灵巧一转,那腰带便轻松解了开来。

金丝绣边的白色衣袍,因着腰带的解开而自然而然宽松起来。顺垂而下,不带一丝褶皱。

云止看着,红唇唇角轻缓抿起。随后,略侧了一个身,立在宫宸戋的正对面,双手一齐伸向宫宸戋的双肩,为宫宸戋褪起那白色的外衣来。

只是,双手明明是一齐的动作,最后,不知怎么的,右手给慢了半拍。

云止似一点也未觉,在宫宸戋的衣袍还未完全褪离宫宸戋左手手臂之际,直接一个用力一扯,在牵动宫宸戋左手受伤手臂的同时,便将那衣袍一把向后扔了出去。

宫宸戋始料不及,一时间,眉宇忍不住轻微一皱。同时,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云止看着,唇角压抑不住的那一丝笑,无声再加深一分。可口中却道,“右相,你没事吧?都是本相不好,粗手粗脚的。”

“没事,本相没事。”

几个字,他面色不变,说得淡然无波。

然,那左手手臂上的鲜血,却串连成线不断自指尖落下。

云止看着,明显‘自责’道,“右相,本相没经验,不如,本相去唤御医…”

“不必,皇上既然让左相亲自‘照顾’本相,那本相即便再痛也忍着,不好让左相‘违抗圣旨’了。”

一言之下,看似处处为着云止,但却又明确点名了,皇帝东申泽是让云止亲自照顾他,不许假手于人。云止岂会听不出那一丝弦外之音?

好,既然他要如此,那她绝对奉陪到底,“右相,请坐吧!”

话落,云止上前一步,一边卷高宫宸戋的里衣衣袖,一边吩咐外面的太监送一盆热水上来。

热水,很快便被送上来,房门亦很快合上。云止拧干了盆中浸泡的白色锦帕后,要为宫宸戋清洗伤口四周、以及半条手臂上沾着的鲜血。

宽敞龙舟的房间内,桌面上的那一盏烛灯,静静的照亮着一切。

拧干的毛巾,冒着丝丝白色的热气。一个‘不小心’,云止指尖一抖,那锦帕便直接覆在了宫宸戋伤口之上。

刹那间,宫宸戋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一把收紧。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丝毫不亚于受伤的那一刻。却听,站在前方之人‘惊慌失措’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右相,本相一不小心。”

怎么可能是‘不小心’?云止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再紧接着道,“右相,本相粗手粗脚…”

“无妨,左相继续。”宫宸戋膝盖之上、紧握成拳的手,依旧保持着握拳的状态。打断云止的话,唇角露着一丝微笑的神色,甚是宽容。

云止挑了挑眉,看宫宸戋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宫宸戋落座着,垂眸凝望着面前低垂着头、弯腰为自己清洗着伤口的人儿。

伤口四周的鲜血渐渐被擦拭干净,一眼望去,尤显得伤口之深、之长,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肉。

云止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那一丝捉弄之意渐渐散去。神色,不知不觉间转为认真。这么多年来,除三年前那前左相薛府的密室内,还从不曾见宫宸戋受伤。

时间,一时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无形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维和。

云止为宫宸戋清洗好伤口后,从衣袖下取出一只白色小瓷瓶,再将瓷瓶内的自制金疮药洒在宫宸戋伤口上,为宫宸戋将伤口包扎起来。

做好这一切的云止,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旋即,端起一旁矮木几上的那一盆水,便要借机出去。要她一整个晚上与宫宸戋呆在一起、呆在同一间房间内,自然是绝不可能的。

而,也就在这时,龙舟毫无征兆的剧烈一晃。

云止不料,再加上呆在船上已久,一直让她有些不舒服,只是勉强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于是,各中原因之下,刚刚端起那一盆水、直起身的云止,身形一个不稳、手猛的一颤,那手中的整一盆水便倾数都倒向了床榻上坐在的宫宸戋。

宫宸戋低敛着目望着云止为他包扎好的伤口,以至于,完全没料到…

一刹那,已经慢慢冷却了的水,将宫宸戋从头浇到尾。那用后扔回盆中的白色锦帕,好巧不巧,恰顺着泼出的水流落在宫宸戋的头顶。

一眼望去,但见落座在床榻上之人,过度狼狈之下,却也有着一丝说不出的…美!

不过,云止可没这个闲情逸致欣赏这美。手中的水盆一个拿不稳,‘咣当’一声落在甲板的地面上。脚步,止不住往后退去,“右相,这…本相…本相绝非…”

这一次,绝对绝对是一个没有想到的意外,云止可以对天发誓。

宫宸戋的面色,一瞬间,阴沉的有些可怕。伸手,缓慢的取下头顶的那一条白锦帕。

云止看着宫宸戋的动作,心跳又那么一下静止。暗道,完了!眸光流转,迅即,一个迈步便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想要先逃离此处再说。

然,云止的速度快,宫宸戋的速度更快。

当云止的手即将要触到紧闭房门的那一刻、当云止欣喜在即之际,一道水淋淋的身影刹那间挡在了房门口。匪夷所思的速度,令人望尘莫及、忘而惊叹。

云止想要收回手时,犹豫惯性之缘故,一个不急,伸向房门的手便落在了宫宸戋的腰间。

下一刻,云止急速后退。脸上带着道歉的赔笑,“右相,本相真的,真的非故意。本相只是想去为右相取一件干净的衣袍更换,右相…”

话语,越说越清。空气中,尤显得那一步步逼近脚步声之清晰。

宫宸戋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后退之人,先前的又是扯衣袍、又是掉锦帕,他已经不与她计较,没想到…就因为他整了一个琳琅、就因为明知道琳琅去了半条命也坚持走水路,她就如此生气?要报复?一个小小的琳琅,究竟有那一点好?该死的,他就是有点太纵容她了。

云止心跳不停的加快,如果可以,她真宁愿呆在这里与宫宸戋呆一个晚上,也不要去端那一盆水,“右相…”眼下面色如何恐怕的宫宸戋,还真是云止从不曾见过。

片刻,不断后退的云止,后背抵到了身后的墙壁。敞开的窗外,夜风沁心的寒冷。

下一瞬,也不知宫宸戋是如何靠近的,就将云止抵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黑沉的面色,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隐隐有火光在窜动。

“右相…”

“或许,本相该直接办了你…”叫她以后还看其他男子,叫她以后还为了别的男人与他作对,叫她…一字一顿,灼热的呼吸中,怒意毫不掩饰…

------题外话------

下午没有二更,但晚上十点半左右(不超过十一点)会有二更。就将下午的二更加在晚上上面了。晚上,争取能万更么么,如此刻这般狼狈的宫少见呀嘿嘿,怒了,以为云止是在为琳琅呢嘿嘿。昨天看到有两位亲亲15875989145与阿矫少爷投了催更票,哈哈,风华慢半拍的才发现嘿嘿。不过,这个催更票非常的浪费潇湘币来着,狂抱两位亲亲一下,风华一定会非常努力更新的么么!

第十六章 想‘要’了她(二更)

云止呆怔了一下,片刻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办了她’?难道,他想杀了她?

宫宸戋一手抵着云止身后的壁面,将云止整个人牢牢困在壁面与自己的身躯之间。一手,修长的指尖轻挑起云止的下颚,令云止只能抬起头来望他。刚才的那一句话,不得不说,乃是气不择言。不过,既然说出了,却并不后悔。或许,他直接办了她,还省事了。只是,她现在这个神色…浓眉一皱: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也难怪整整三年的时间来,丝毫未察觉出他对她的那一丝情意。

指腹,有一下无一下的摩挲起面前人儿光洁如玉的下颚,如同抚摸一件上等的瓷器。

紧闭房间内的气氛,一夕间,徒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起来。渐渐的,云止在下颚处撩人的感觉清晰传入神经之际,慢慢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之际,再结合面前这姿势与诡异的气氛,那‘办了她’三个字,突的让云止有了另一种理解。

心下,因着后一种理解而不可避免猛然一惊。

安静中,云止甚至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一点点不断加快的心跳。

身后,敞开的窗户,窗户外拂过一望无际河面的沁心夜风,在皎皎明亮的月光下不断席卷进来。

宫宸戋一双幽深的黑眸,深深凝视着面前人儿,将面前人儿的神色变化悉数不漏尽收眼底。她,可算是明白他那一丝心意了麽?

这一刻,宫宸戋不介意被云止看出来。

云止颤了一下,再颤一下。良久,结巴道,“右…右相…你…”

“本相什么?”难得看到面前人儿这样的神情,宫宸戋低声问道。怒色稍退的眸底,闪过一丝柔色。

云止睁着一双眼睛,怔怔的、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近在咫尺、困着她的宫宸戋。同样将宫宸戋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眼底。温柔,她竟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温柔’。下一刻,压制着过快的心跳,屏着呼吸,小心又小声的求证自己前一刻的那一丝大胆猜测。道,“右…右相,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已经窥视本相很…很久了?”

话落,云止越发一眨不眨的盯着宫宸戋。

宫宸戋沉默了一下,若面前人儿一定要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可以。

然,云止后一句紧接着而来的惊叹之语,却又令宫宸戋渐渐缓和的面色,刹那再陷阴沉。

只见,云止面露难以置信,总结般道,“右相,原来…原来你喜欢男人!”难怪,难怪这么多年来,时不时的送大批美人进宫给东申泽而自己却从不留一个,难怪她抢夺下了琳琅他会如此生气,难怪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此刻这般对她…甚至,眸底还带着一丝从不曾见过的…温柔。

她的天!她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宫宸戋竟然喜欢男人,并且还对她…

宫宸戋面色笼罩着一层显而易见的阴影,有那么一刻,真想撬开面前之人的头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明明平日里比谁都精明、缜密、观察入微,可偏偏关键时刻…也不知,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在装糊涂?

云止忍不住想要后退,可奈何,后背已抵到壁面,除非直接推开宫宸戋跃窗而出。

宫宸戋黑眸锐利如炬,岂会看不出云止的那一抹意图?

——好,不管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在跟他装糊涂’,既然她要如此说…

薄削好看的薄唇、唇角那一缕弧线,在窗外洒落进来的明亮月光下,慢慢的如蝴蝶扬动羽翼般一点点扬起。随即,修长峻拔的身躯,不徐不疾再靠近一分。出口的话语,呼吸,有一下无一下故意吐露在面前人儿的脸上,黑眸半弯道,“左相说得不错。”

云止霎时浑身难以抑制的轻微一颤,止不住想要侧头。

只是,徒然不知这‘侧头’,是因为宫宸戋的呼吸拂在脸上,还是因为宫宸戋的话。

那一只始终挑着云止下颚的手,似乎一早料到了云止的动作,力道忽的加重一分,容不得云止动荡一下。

“左相说得不错,本相确实已经窥视左相很久了。但奈何,这种‘癖好’,非一般人能够接受,本相也就一直强行压制着。那一夜,左相偏偏要一个青楼男伶,委实让本相万分不高心。但…”

微微一顿,唇角的那一丝弧线,愈发扬起。

旋即,再一本正经、不紧不慢衔接下去的话语,音声怎一个‘柔’字足以形容?

“…但没想到,左相竟也有此等‘癖好’。若是早知道,本相或许该直接办了左相,也省了那么多麻烦、还白白浪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一字一句,他一双黑眸除了认真、还是认真,仿佛真是那么一回事。

云止听得简直胆战心惊。期间,数次企图在面前这一双黑眸中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但最后,什么也没有。

宫宸戋…宫宸戋他…他竟然还对她…那修长的指尖,依旧挑着她的下颚。那触感的冰冷,如寒气、薄冰侵入她的肌肤。徒的,云止直觉浑身上下一阵毛骨悚然,止不住又一颤,再一颤。也不知,是该懊恼自己事先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出来,还是该庆幸自己此刻终于知道了、以后可以防范…

房间内,桌面上燃烧着的火烛,在窗外吹拂进来的寒风下,来回晃动,一如云止此刻的心。

云止眸光飞快的流转、思量,暗暗迫使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就算宫宸戋喜他欢男人又如何?他还能对她怎么样麽?

思及此的云止,忽的,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清清楚楚映衬着面前近在咫尺之人脸上一系列的神色变化。

同样忽的,宫宸戋毫无征兆的低垂下头去。上一次,乃是趁着她喝醉时亲了她。不知,她醒着的味道,会不会比醉时更甜、更美、更让人沉迷…

云止完全不料。刹那,长睫一颤,呼吸懵的一窒。

而那一瞬间因诧异而微掀的红唇,不想,恰给了低头之人一个可乘之机。

宫宸戋一手依然牢牢的束缚着云止,将云止困在自己与窗户的壁面之间,令云止无从可逃。一手依旧挑着云止的下颚,使得云止难以侧头闪躲。

窗外的月光,倾斜入房间,拂在云止那一张被迫仰起的脸上。

云止恼怒不已,眉头,一皱再皱。该死的宫宸戋…下一刻,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了下去。

宫宸戋有了上一次在山洞中的经验,倏的,迅速撤离了出来。反应之快,一如他轻功的速度令人惊叹。掩着笑意的黑眸,好整以暇望起面前咬了自己舌头之人。

云止那一下,可绝对没有半分留情。最后,徒害自己舌尖疼痛不已。

四目相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得极近,几乎衣袍紧贴着衣袍。只是,心情却截然相反。

“右相,本相买下琳琅,乃是看上了他所抚的琴,而并非是人。所以,本相与你不一样,本相绝没有这等古怪的‘癖好’,本相一点也不喜欢男人。”一字一顿,云止面色怒沉,瞪向面前的宫宸戋。话语,说得极缓极重。那神色,简直恨不得说一个字就咬面前之人一下。

宫宸戋一怔,倒是没想到面前之人竟会如此坦诚一番。心情,顷刻间,转阴为晴。

“右相,请你马上放开本相,本相可以对刚才之事既往不咎。不然,休怪本相不客气…”云止此刻,已然是真的怒了。

相信,任何一个人被人突然强吻了,都不可能不生气!

可是,宫宸戋却似一点也未感觉到云止的愠怒。又或者,感觉到了,却不在意,“如果,本相不想放呢?”

一句话,他亦说得极缓,但却一点不重。相反,还极其柔软。一双黑眸,如千年的古井一般深谙、又如古潭一般幽邃,可却清楚倒影出了她的身影。粼粼波光,如湖水荡漾开去。

气氛,一时再变。

而不变的,乃是两个人的位置与姿势。

云止恼怒此刻的状态,更恼怒宫宸戋的神色与话语,“真的不放?”

宫宸戋轻抿薄唇,不语,没有回答。但无形中,却又早已经给出了很明确、一目了然的回答。

云止衣袖下的手,一寸一寸紧握成拳。眉宇,一条一条紧皱成川形。突的,运足了内力的一掌,毫不留情击向面前的宫宸戋。

宫宸戋早有所料,一把巧妙的扣住云止的手腕。

云止手腕被扣,脚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疾一脚踹出。

宫宸戋对此,同样在意料之中。几乎是在云止动作的同一时刻,一脚快若闪电的迈步上前,就直接用自己的腿用力压制住了云止的一双脚。

刹那间,直令云止的一双脚,紧贴在了身后的壁面上,半分动弹不得。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在转瞬的一眨眼时间发生,快得简直让人有些反应不及、亦察觉不出来。唯看到最后,两个人的身体明显挨得更近,显得更加亲密。

似乎,为了‘惩罚’云止最之前的不开窍般,宫宸戋并未作任何解释,反而再道,“左相喜不喜欢男人,本相如今一点也不关心。本相现在,就想要左相你。”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