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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静到来,一眼便看见了那一抹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的白色身影。

云止听到声音回头望去,挥手让身侧的两名侍卫退下,浅笑道,“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又见面了。左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齐文静脑海中拂过当日在西决城内的画面,从不曾想,一转身她竟成为了东清国的左相。

云止亦望着齐文静,他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与此同时,西楚国的兵马,已连夜攻打东清国的东源城。战火纷飞,与此处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东源城内,在西楚国的兵马进攻的前半个时辰,守将收到了云止派人送出的信函。于是,连夜带兵撤离,城门只作势守了守后,便拱手送给了西楚国。

山峰之上,寒风萧萧。

齐文静见对面之人半响不说话,开门见山道,“左相,你信函上说的…”

“本相知道,你素来与虞太师有过节。虞太师害死了你的一个好友,可你却始终没有证据告倒他。所以,故意以此来引齐先生而已。”也算准了齐文静明知有假,也定会前来,“当然了,一切若不是真,齐先生也不会如此轻易上当。只是,本想与虞太师已‘相交’了多年,又岂会将证据交给你?齐先生,这么久不见,不如,我们且对弈一局,如何?也不枉今夜这良辰美景?”

话落,之前被云止挥退的那两名侍卫,已经送了棋局上来。

西楚国的兵马,连夜拿下了东源城。

待日出时分,云止与齐文静两个人,各自告辞离去,返回各自的营地。

而此时,东清国左相与西楚国齐文静秘密会面之事、以及东清国愿意拿出一半城池作为交换,以此来与西楚国合作之事,已经传遍了战场。

北堂兆听着西楚国攻破东源城的消息,再听着流言,疑心顿起。若一切为真,那么,他‘北堂国’将立即腹背受敌。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三国一起攻下东清国,将是三分东清国,与之东清国一半城池想比,会要哪一个傻子都知道。再加上,东源城哪是那么容易被破的?分明就是东清国在送给西楚国。

齐文静回到帐内,知道攻破了东源城的消息后,惊觉上当。

而此时,北堂国的北景兆,因冒不起风险,全军为以防外一,已撤军三十里。

至于南灵国那边,倒是还没什么动静。只是,疑心定也难免。不想,仅一个小小的东源城,便分化了三国之齐心一致。好你个云止。

齐文静懊恼之下,也有着一丝钦佩。心下明了,云止下一步,是要尽快取回‘东言城’。遂,一个转身,快速奋笔疾书数封,命人立即送往北堂帝与南灵国那边。

云止回城,一个小小的东源城,等取回了东言城后,自可轻而易举取回。北堂国这边已经撤兵,自是要趁机乘胜追击。

官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马不停蹄向着东浴城的方向而去。车内,只听隐隐约约传出一句,“…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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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章 二更

东言城,三国皆派兵驻扎之。其险要的地势,进可攻,退可守。

官道上,马不停蹄行驶着的马车,在临近‘东源城’之际,缓缓传出一句,“去东言城。”

“宸宸,干什么突然改道?你不去见小族长了?宸宸,小族长可是在东源城呢。说起这东源城,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声音,渐渐远去。马车,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

东源城内,云止趁着北堂国退兵之际,命人马趁机追击,誓要将北堂国兵马逼回东言城。

东言城与东源城,只隔了短短的几十里路程,中间并未间隔任何城池。而相信,齐文静那边,也定然已经书信给了北景兆与南灵国大将。只是,分化容易,想要再团结一心、齐心一致就难了。

南灵国那边知道了此事后,自然或多或少也是心有疑虑的。只是,还不到危急的地步。遂,一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一日后。

北堂国的兵马,全数退回了东言城。

云止命东清国的兵马兵临城下的包围东言城。之后,再没有任何举动。

花千叶意外收到云止的信函。此刻,已离开百花宫,独自前往了云止信函上所约定的那一个地方。

云止纵观眼下的局面,东清国士兵已士气大振。北堂国暂时不会有所动作,定然坚守东言城。至于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亦是差不多。

场面,一夕间暂时得到控制。只是,浓郁的血腥味却依旧徘徊难散。

东言城城外,临时搭建起的大帐内,云止坐在案桌前,彻夜不眠的翻看着各地传回来的消息、审视着身后悬挂着的地形图。同时,也回书信向东方卜说明眼下的情况。要取回东言城,必须一举击破。坦若一旦拖延,对东清国甚为不利。

“小族长,小族长…”

忽然,帘帐被人掀起,一抹人影倏然一下子溜了进来。

云止抬头望去,有些难以置信,“风叔叔,你怎么来了?”来人,不是风逸,还能是谁?

风逸笑着走近,手上平平稳稳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不改色道,“小族长,想不到我会来吧?我可是奉了族长与族长夫人的命令,来好好照顾你的。”

云止似信非信,看着风逸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汤,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这可是我亲手熬的,你一定要趁热喝。你这么操劳,一定要好好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腹中的孩子…当然后一句话,风逸没有说出来。

云止闻言,不觉抿唇浅浅一笑,对着风逸缓缓道了一声‘谢谢’。

“你一说这‘谢谢’,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你必须快点喝,不然汤可就要凉掉了。”风逸催促一声。

云止委实没有明白过来这一声‘谢谢’与汤凉掉有什么关系。不过,听风逸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饿了。飘散在空气中的那一股香味,微微一闻间,云止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成分,都是一些进善进补的药材。并且,其中不乏一些还名贵非常,千金难求的罕见药草。

“风叔叔,你从哪里找的这些药材?再说,我根本不需要喝这些…”

这可不是他找的!风逸心中说了一句,回道,“怎么不需要了?你该好好补补身子。”为了腹中的孩子。

云止听着,知道这是风逸一番好意。虽然并不需要喝这些,但总归是对身体有益无害,倒也不再拒绝,一边慢慢的喝了几口,一边再道,“风叔叔,你既然来了,不如就住下吧,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帐篷。”

“不用不用,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一个人。等明天晚上,我再来看你。”

风逸看着云止将汤喝完,心满意足的转身就走。

云止想要挽留,但一转眼的时间,哪还有风逸的影子?若不是碗还在,险些要误以为自己做梦了。

风逸轻功甚好,武功并不亚于云止。或者,更准确的来说,要在云止之上。纵是在士兵彻夜不休巡逻的千军万马之中,也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一炷香的时间后,人已立了不远处的一高山之上。

“她都喝了?”

高山之上,还坐着另一抹身影。

但见那人,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袍,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当然,一滴都不剩。”风逸很是自豪的说道,“说起这,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她气色看上去如何?可有什么不适?”宫宸戋敛目望着棋盘,淡淡似随口一问。但,指尖停顿住的动作,细微之处却早已泄露了那一丝想要知道与关切。

“说起这气色,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她看上去面色很不好。”风逸偷笑着道。

宫宸戋没有抬头,遂未察觉到风逸唇角的那一抹笑。闻言之后,几不可查的轻微拧了拧眉,但却是不再开口言语。可心底深处的那一丝担忧,却早在风逸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如蔓藤缠绕而起。许久许久,薄唇划过一丝类似自嘲之笑。他又何必还强撑?分明关心她关心的要命。即便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与他作对、即便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将利剑指向他,他也还是可笑的放不下她、忘不了她、对她狠不下心。不然,也何必抛开一切的千里迢迢亲自前来?若是让东方卜知道他离开了皇城,相信,东方卜定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风逸一股脑儿的直接席地坐下,建议道,“宸宸,不如你自己亲自去看看小族长?再看看孩子?”

宫宸戋不言,指尖的棋子缓缓落下。只是,自己与自己对弈,不管最后是哪一方赢,输的都是他。余光,不知不觉撇向山脚下那火光明亮的大帐。

帐内,云止喝了风逸送来的补汤后,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流窜。

想来,风逸的到来,与部落内即将临近的祭祀有关。只是,这个时候,她却怎么也脱不开身回去。不知道,风逸见过宫宸戋了没有?

想到此,云止的脑海中倏然拂过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片刻,云止开口,唤来帐外的侍卫吩咐道,“本相要休息了,任何人也不许前来打扰。”

侍卫领命,紧接着退了下去。而,就在侍卫退离之后,说要休息的云止却是吹熄了烛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帐。从此处前往北堂国边境的百花宫,一来一回,若用上轻功,明日一大早定赶得回来。这个时候,各国全都按兵不动,不用太担心。她倒要趁机看看,那花千色到底还在不在那冰棺内。

山峰之上。

风逸渐渐感到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可哈欠,想要睡了。

宫宸戋指尖捻着那一颗棋子,却并未再落子。在山脚下的那一大帐火光熄灭之际,敏锐的察觉到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离帐而去。顿时,眉宇一皱,心生一丝疑惑:这么晚了,她这是准备去哪?黑眸,一路追随着那一抹离去的白色背影。

云止快去快回,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风逸坐在原地,一手支着头,不经意睁眼间,也看到了那一抹一划而过的白色的身影。

月上中梢,时间快速流逝。待,午夜时分,云止终于到达了百花宫。之后,未惊动百花宫内的人,快速前往了百花宫的后山。那里,花千叶曾带她去过一次,她记得路。

后山,一块刻着‘禁地’二字的大石,笔直的树立在那里。在明亮的月光下,如一块墓碑。

云止翩然落地,知道洞口布置了阵法,不许人进入。不过,上次花千叶带她来时,她有稍稍留意,再加上自己也略懂得阵法,想要破并非难事。

然,事实上,一切却并不如云止想象的那边简单。

阵法,发生了变化。也不知,究竟是花千叶变的,还是花千色出来时变的。

云止在洞口来来回回的徘徊了许久,可是,就是无法破眼下的这个阵法。同时,奇怪精妙之处,也让云止无法大胆下手,以免打草惊蛇。

——那一个人,到底是不是花千色?她的推断与猜测,到底对不对?

云止皱眉望着前方的洞口,不过数步的距离却怎么也走不进去。当年,她与宫宸戋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天际的月亮,在无声无息的偏移弧度。流逝的时间,不断的催促着云止离去。良久良久,云止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转身离去。不过,同时也记下了眼下的阵法,想尽快想到破解之法后再回来。若真是花千色,那么,她必定会在花千叶回来之前回来。看得出来,她还不想花千叶知道她苏醒之事。

云止离开后,两抹身影翩然落在洞口。其中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袍在月光下熠熠璨色。

风逸摸着下颚在洞口徘徊了一阵,疑惑道,“小族长大半夜的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里面有宝贝?”说完,双眼忍不住泛起亮光。

宫宸戋望着前方的洞口,心中,自然清楚的知道,花千色就沉睡在里面。

怎么也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后,他竟会上百花宫,跟着那一个人前来百花宫。下一刻,脑海中,不觉拂过当年之事。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不会花心思去记。可是,当年的那一切,此刻却还依旧记忆犹新。

——花千色!

三个字,薄唇勾过一丝淡笑。

风逸还在一旁踱步,绞尽脑汁的想要破了面前的阵法。

宫宸戋并未有要进去的意思。半响,直接冷漠的一个转身,便头也不回翩然离去。

风逸见宫宸戋走,也急忙跟上,“宸宸,你说小族长来这里,到底为什么?她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前来,她刚才好像也想进去来着,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宫宸戋不言,加快了速度。似乎,任何的事,都能让风逸突然想起什么来。

云止无功而返,回到大帐之际,恰日出时分。于是,掀开帘子走出去,与几名大将一道前去东言城的城楼下巡视了一番。

东言城,因地势之关系,实不已强攻。

北景兆收到齐文静的信函,只是,心中的那一股疑虑始终难去。不难保证是不是西楚国的计,引他上钩,然后联合东清国对付他。

南灵国那边,同样如此。信函是收到了,可完全相信,断不可能。

云止眼下要做的,一是阻止西楚国兵马的返回,绝不能让其有面对面的机会。南灵国那边,可派兵拦截之,只要南灵国兵马一动,自可在半路前后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而如今的东言城内,驻扎了三国大军。三国兵马,现下属北堂国居多,毕竟北堂国的兵马已经全数退回了东言城,若是能成功的令其内讧,自不攻自破也。

“来人,马上拟一份信函,以齐文静的名义送入东言城西楚国兵马手中。”

“左相,若非齐文静的笔迹,恐西楚国兵马不信。”身侧,跟随着云止的将领,在这时开口说道。

云止勾唇淡笑,自信嫣然,“本相要的,就是西楚国兵马将信将疑。”将信将疑便会滋生动乱,疑心西楚国与东清国已经合作的北景兆,自然会派人时刻监视着西楚国兵马的一举一动,以防城内的西楚国兵马生变。不是齐文静笔迹的信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她要的,还是北景兆的一个怀疑。如此,她相信,北景兆定会越发觉得齐文静是故意如此为之。

将领慢慢明白过来,立即领命下去办理。

云止巡视了一番后,返回大帐。心中,开始思索起百花宫后山洞口的那一阵法。

其实,宫宸戋的阵法是极好的,相信这世间没有人能胜过他。只是…云止轻轻的摇了摇头,任由掀起的帘帐自自己身后飘落下去。心中奇怪,自己怎么又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一个人?整整三年有余的时间,从不曾觉得他对自己怎么样。可是,当发生了部落内之事后,再一点一滴的回头去看,那点滴渗入心中,拔出来、磨灭不去。明明是那么无情冷酷残忍毒辣的一个男人,他怎么就会对她…对她不同呢?

而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哪一天会对一个男人动情,可是蓦然回首间,那一个人却已在那里。

或许,早在三年前那一夜,在他送给她宫铃的那一刻,她便是有些动心的吧。只是,不想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也就…也就…

云止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在案桌前落座。

夜幕时分,风逸再次到来,一如昨夜,端着一碗补汤,神不知鬼不觉未惊动任何人。

云止奇怪风逸究竟住在哪里?按理来说,他从未出过部落,对外面的一切应该很陌生才是,“风叔叔,不如你晚上就留下吧。”

风逸当然拒绝,在看着云止喝完后,直接离去。

云止连续两夜不眠不休赶来东源城,之后,没有丝毫的休息,约见了齐文静。再之后,又连夜前往了一趟百花宫,今天一天又从早到晚忙碌,待喝完了汤后,不免有些困乏。一只支着头,悄然陷入了沉睡。

安静中,烛光照亮着大帐。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只见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衣,无声无息出现在帐内。掀起的帘帐,轻轻落下去,好似不过被风吹了一下而已。

云止睡得有些沉,并未察觉到有人进入。

宫宸戋迈步走过去,每一步都静寂无声。自那一日皇宫后,还不曾见面。

案桌前的人,诚如风逸所言,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眉宇眼梢,染着一丝明显的倦色。

宫宸戋在案桌侧站定脚步,静静的看着。良久,手忍不住缓缓的伸出去,抚摸上那一张脸。然,就在要触到脸颊之际,却是徒的一转,改为了去把落在案桌上那一只手的脉搏,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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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肉肉与喜脉,只能有一个哈哈,到底有没有宝宝这个问题,风华可没有说哦嘿嘿,没有宝宝就会有肉肉\(^o^)/~偶邪恶邪恶的笑

第五九章

然,就在指尖即将要触到脸颊之际,却是徒的一转,改为了去把落在案桌上那一只手的脉搏,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身孕、是不是喜脉…

而,也就在这时,帐外突传来一道侍卫的禀告声,“左相,楚世子求见!”

在第一声音声骤然响起的那一刻,不知不觉陷入沉睡的云止,已然惊醒过来。一边睁开眼,一边向着前方那一帘帐望去,“进来。”

帐外,得到允可的侍卫,连忙伸手掀开了帘子。

一袭淡雅白衣的楚玄裔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案桌前那一个似曾相识之人,“左相。”

云止对着到来的楚玄裔浅浅一笑。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问道,“楚世子,不知你深夜突然到访,所谓何事?”当年,云泽天下狱,她曾亲自前往八贤王府求见过八贤王。可是,当时,八贤王也被那一件事连累,表示无能为力。在那之后不久,八贤王被东申泽夺去兵权,贬到了边县,便再未见过。云止依稀记得,楚玄裔似乎是喜欢那二皇子妃来着。可是,近三年来,那二皇子越发的不学无术,沉迷女色,放浪形骸倒是有些像东申泽,此次夺嫡几乎没见到人影。如今,看似被东方卜封王,实则禁囚、监禁在府内。

“我知道左相此次,为边境战乱而来。故有一计想要献上,欲祝左相一举取回东言城。”

楚玄裔说着,忍不住轻微的咳嗽了一下。三年来,身体还是老样子,没怎么转好。当年,当他得知云泽天被下狱之事时,曾求过自己的父亲出手相助,但却遭拒绝。不过,好在后来听说云泽天被人劫走了。再之后,被贬到边县,对皇城之事了解的便少了,只是知道皇城内出了一个左相,与宫宸戋平分秋色。另外,也听说那左相长得很像云浅止。今日一见,果然极像。

云止闻言,顺势问道,“那不知,楚世子有何计?说来听听。”

楚玄裔在边县已住了三年多时间,对此处的一切自然了解。有条不絮、从容自若、款款说道。

云止听着,或偶尔凝眉、或轻轻点头、或浅浅一笑…

夜深的山峰之上。

风逸一边烤着兔子,一边对回来的宫宸戋问道,“宸宸,可见到小族长了?”

宫宸戋一拂衣摆,在一旁平置着的那一小木凳上落座。对风逸的问话,没有回答。见是见到了,可是,却突然到来了一个楚玄裔,让他不得不马上离去。

风逸凑过去,在宫宸戋身侧坐下,“怎么样怎么样?小族长高兴吗?”

宫宸戋望了一眼叽叽喳喳的风逸,知道自己不回答,风逸定一个劲的问下去,便淡淡道,“不曾见到。”

“怎么会没见到呢?就是那一个帐篷,那一个…”风逸闻言,很是懊恼的样子。说话间,握着插着兔子正在烤的木棍忍不住指了指下方最大的那一个灯火通明大帐,“你该不会找错地方了吧?不如,你再去一次?就是那个大帐…”

“不需要。”三个字,薄唇轻启,淡言说道。

风逸顿时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你一说这‘不需要’三个字,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宫宸戋不再开口,似未听到风逸的唠唠叨叨。深谙的黑眸,无言注视着下方山脚下的那一大帐。脑海中,拂过那一张苍白与疲惫的脸。

这时,一黑衣人忽然出现,“右相,左相约了花宫主在桃园山相见。”

宫宸戋听着,刚想开口问约定的时间,一侧的风逸已然抢先了一步,“花宫主是谁?小族长约见他干什么?说起这约见,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小族长昨夜去那个什么百花宫干什么?那个山洞内到底有什么宝贝,让小族长那么想进去?”

宫宸戋皱了皱眉,因着风逸的话蓦然想到什么。

风逸一边吃着烤好的兔肉,一边继续追问个不停,倒是对那一个山洞很有兴趣的样子。

片刻,宫宸戋挥手,让黑衣人退下,再对着风逸道,“你且留在这里,本相有事要离开一夜,明日回来。”伴随着话语,宫宸戋不等风逸开口便已经先一步离去。或许,那一日出现在‘北峰寨’的人,并非是花千叶,而有可能是…

风逸急忙就要问‘去哪里’,可一抬头,哪还有什么人影。

下方山下那一大片空地上的其中那一大帐内,云止认真听着楚玄裔的话与建议,时不时满意的点了点头,简直与她之前所想不谋而合。

一刹那,倒是不知不觉徒然萌生了一丝志同道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