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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飞凌在这时走上前来,对着云止与宫宸戋略一拱手道,“见过左相,右相。”

宫宸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越过西飞凌望向朝殿内龙椅之上的东方卜。倒是许久不曾来上朝了,东方卜今日特地派人前去请他…薄唇,几不可查的冷淡一勾。

云止对着西飞凌回以一礼,浅笑拱手道,“见过二皇子。当日匆匆一别,别来无恙。”

“左相,我与二哥此次前来,是前来‘求和’的。希望东清国能打开城门,让西楚国的兵马撤离东清国。”西飞扬紧接着道。

“这事…”云止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为难。

“左相,两国和平,相信也是东清国百姓的希望。”西飞凌将云止的神色尽收眼底说道。

云止听着,片刻的沉默。之后,对着西飞扬与西飞凌略歉意的一笑,便越过两个人走进大殿,对着殿内的东方卜一拱手道,“参见皇上。”稍一停顿,再对视东方卜直接询问道,“皇上,这一件事,你怎么决定?”

“二皇子说得有理,东清国百姓如今最需要的,便是和平。”东方卜附和西飞凌的话。

云止对东方卜的话意料之中。只是,她却不能点头答应。如今,西楚国兵马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插翅难飞,也断生不出什么乱来。放,是一定要放的。可‘怎么放’与‘什么时候放’,却很是个问题。义正言辞、阵地有声回道,“皇上,此次西楚国连同南灵国与北堂国一起来犯。若是就这样让西楚国的兵马撤离,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东清国可欺?如此,如何以儆效尤?他日,若三国有恃无恐、再次来犯,又该如何?”

“左相,为表我西楚国的求和之心,我西楚国愿意…”

“这并不是条件的问题。”

云止侧身打断西飞凌。而眼下,也并不是讲什么交情的时候。

西飞扬一怔,原本还想借交情请云止放西楚国大军一马。一时间,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东方卜对云止的话,似乎也有些意料之中。片刻的沉默后,目光落向沉默不语的宫宸戋,望着宫宸戋道,“右相,此事你怎么看?”

“回皇上,本相也觉得二皇子此言有理。东清国百姓当下最需要,便是和平。若是西楚国的兵马不尽快退出东清国,相信东清国的百姓定终日寝食难安。”宫宸戋也已经步入殿内,对于东方卜的问话,淡笑着回道。期间,不曾侧目看云止。

云止听着,眉宇深深蹙起。宫宸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东方卜点了点头,再望向云止道,“左相,既然右相都如此说了,朕也这般觉得,那不如你立即亲自前往边境一趟,打开城门让西楚国的兵马退离!”

“皇上,右相这般说,并不代表本相就答应。”云止冷然回道,没有转圜的余地。

“皇上,左相刚才所顾虑也并非无道理。所以,为表诚意,我‘西楚国’愿意送上黄金三千千两、白银十万万两,还有七公主前来东清国和亲。”西飞凌对着东方卜一拱手,将刚才被打断之语衔接下去。

一殿的文武百官听着,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数目如此庞大的金银,还有西楚国皇帝的亲妹妹和亲…

东方卜听着,望着云止道,“左相,西楚国的诚意已摆在这里。朕觉得已经可以了,百姓遭受这次战役,民不聊生,也正是需要金银补贴。”

“那敢问皇上,金银能否买回那些丧生的无辜性命?”云止再道。

“左相,难道你不觉得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更重要吗?你过分追究已逝之人,只会令活着的东清国百姓整天陷入提心吊胆之中而已。”西飞凌对着云止回道。

“…”

云止回望过去,片刻的凝眉没有说话。

在印象中,西飞凌是一个寡言冷漠之人,但没想到他说得话竟句句犀利。

四目相对,偌大的朝殿上,庄严一片。西飞凌等着云止回答,一袭青衣身形笔直如松,冷峻的脸刀削般俊美。

“左相,二皇子言之有理。另外,眼下已是入冬时分,百姓冬粮食紧缺。若是再困着西楚国的大军,那势必还要粮食供给。可若是不供,活活饿死西楚国大军,在西楚国已经前来求和的前提下,恐也是说不过去。”宫宸戋在这个时候再帮村,望着云止浅笑说道。

云止回望回去,不知道宫宸戋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难道会不知道,东方卜已经与西楚帝暗中达成了协议吗?若是西楚国的大军此次成功的撤回,那么,只会愈发促成东方卜与西楚帝两个人之间的合作。他们是要联手、一起来对付他呀,她这么做全都是在为他考虑,他…

宫宸戋亦望着云止,目光相触,对着云止几不可查的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松口。

云止眉宇一凝再凝,余光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在刚才的那一番话语之下,看得出来,文武百官大部分都已经站在了答应求和之上。

西飞扬站在一侧没有说话,这些朝堂上的东西,他本就甚少触及。此次,只是七哥派二哥前来,他想要见前方那一个人一面跟来而已。

“左相,你觉得呢?”半响的安静后,东方卜再对着云止一问。

云止一拱手,“皇上,此事也不急在一时,且容本相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她不能让东方卜与西楚帝合作。另外,南灵国那边,也该抓紧脚步了。

东方卜闻言,面色一沉。但最后,却是点了点头,顺了云止的意。

云止奇怪东方卜今日为何会请宫宸戋到来、而宫宸戋为何竟会真的应了东方卜的相请?难道,东方卜算准了宫宸戋会答应西楚国的求和?这其中…云止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东方卜收下了西楚国送来的金银。此一举,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东西都收了,其还有否决求和的道理?虽应了云止的考虑,但不过是缓几天时间而已。

下了朝,步出朝殿。

云止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东方卜单独留宫宸戋要说什么。

下一刻,浅笑望向楚飞扬,“九皇子,抱歉,刚才本相只是站在本相的立场而已,绝无它意。”

西飞扬听着,不觉微微松了一口气,笑着走近云止道,“既然如此,那左相就再考虑考虑。”可对于答案,在东方卜刚才收下金银的举动下,已是心知肚明了。旋即再道,“左相,我第一次来东清国的皇城,不知道可否到府上做客?”

云止当然欢迎,“九皇子,既然来了,可要多留几天,好好的玩玩。”

西飞扬立即笑着点头,依旧是当日那一个毫无心机、年少不羁的少年。刚才朝殿内的一切,已烟消云散,并未放在心底。

西飞凌站在一侧,没有说话。

一路与西飞扬西飞凌以及文武百官出宫,云止故意走得慢些。可是,直到出了宫门,也没有看到宫宸戋出来。怎么也想不通,东方卜与宫宸戋之间,会谈些什么、又能谈些什么?

琳琅,在下午时分便已经接了回来。

半年多不见,云止没想到再见到琳琅时,他会一脸病态。阳光下,亭子外,风过处衣袂飘飘,让人忍不住担心一阵风便能将他轻而易举的给吹走。

“见过左相。”不同于一般男子的拱手,琳琅是弯腰、欠了一个身。

云止坐在凉亭中品茶,对着琳琅笑着点头道,“听管家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回了府,可以好好的调养调养。”

琳琅闻言,眼眶微红。他以为,亭内之人不要他了。当日,最后一次见面,是看着‘他’被人给带走,那时候他担心至极。后来,听说他回来了,却并为要接他回来,他以为…

云止还从没有见过男子眼红,尤其是如琳琅这般美丽倾城的男子,笑着吩咐管家带琳琅先下去休息。关于东方卜与三国合作之事,她觉得很有必要与宫宸戋当面说说。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计划的。

是夜,云止‘早早休息’,吩咐人不许打扰。之后,吹熄了烛火,连夜前往右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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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 夜留她(二更,求月票)

眼下的局势,云止对‘南灵国’那边并不太担心。下午时分,她已经暗中派人前往了‘南灵国’。封亦修此次前来东清国和亲,恰逢南灵国太后患病,前往了南灵国的皇家寺院修养。若是南灵国太后在,恐是没那么容易点头让封亦修前来。听说,当南灵国太后在事后知道这一件事后,大发雷霆。而这,正是云止所要。另外,南灵国太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可以说,也与云止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至于西楚国那边,她想暂拖延一点时间,利用西飞扬与西飞凌坏了东方卜与西楚帝的合作。

最后的北堂国,倒是最为棘手。毕竟,北堂兆恨不得亲手杀了宫宸戋给自己的亲弟弟报仇。不过,若是能成功的将南灵国拉到自己这边、再破坏了东方卜与西楚帝之间的合作,一切也就不足为惧了。

这一刻,云止很想知道宫宸戋到底是什么想的。

右相府内。

一路足尖轻点屋顶飞掠而来的云止,想到宫宸戋的书房去等着宫宸戋回来。

低头往下望去时,不经意一眼看到那一个蹲在湖泊旁的小身影。略一犹豫后,翩然落下地去。旋即,再直接一把将东玄绪给抱了起来。一边捂住东玄绪的嘴、不让他出声,一边带着东玄绪在宫宸戋书房的屋顶落下。最后,将东玄绪给轻轻放下,笑着道,“谁欺负绪儿了?”

东玄绪待看清是云止,直接一下子扑入了云止怀中,整个人都带着轻微颤抖。

云止连忙伸手抱住。同时,眼疾手快的一把凌空接住因东玄绪这一动作而掉落下去的瓦块、轻轻放在一旁,心中疑惑,“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宫伊颜带着东玄绪突然消失不见之事,云止在事后也是知道的。当时,她还在想,宫宸戋的离去是不是与此有关?毕竟,时间不过一个前后而已。

东玄绪坐在屋顶在,靠在云止怀中。低垂着头,小嘴一张一合却是没有半点声音,不知说了什么。

云止久久听不到一点音声,不由略推开东玄绪一分,让东玄绪抬起头来望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东玄绪脸上的那一面具不见了。皎皎明亮的月光下,有些婴儿肥却异常精致漂亮的小脸,与宫宸戋有着三分相似。若非那夜宫宸戋所说的话还应犹在耳,绝对要认为东玄绪就是宫宸戋的儿子。

东玄绪看着云止,再张了张嘴,可依旧是没有声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闪动着一丝水汽。

云止看着,心疼不已。这些年来,东玄绪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不管曾如何的怀疑东玄绪的身份,可却也是打心底里喜欢。柔声问道,“告诉云哥哥,你母妃带你去哪了?还有,这半年多来,都发生了什么?”既然宫宸戋不想说也不想告诉她,那她不妨从东玄绪这里打探打探。

“母妃…”东玄绪慢慢重复这两个字。下一刻,豆大的泪忽然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云止不料,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东玄绪擦了擦。一手搂着东玄绪的小腰身、固定着东玄绪的身体,避免东玄绪滑落下去,“怎么了?告诉云哥哥…”

“云哥哥,舅舅…舅舅他…他杀了母妃…”东玄绪顿时忍不住哭着道。

云止一怔,再联系宫宸戋白天时所说的‘不知’二字,疑惑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绪儿莫要胡说,舅舅怎么会杀了绪儿的母妃呢。”

“呜呜…就是…就是舅舅杀的。舅舅还…还不让绪儿提母妃。”

东玄绪毕竟还小,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再加上那一日亲眼看到宫宸戋伤宫伊颜、拼命的跪下来恳求宫宸戋不要杀…一幕幕,都不是一个五岁多、六岁还不到的孩子能够承受的。面对宫宸戋时,宫宸戋的严令又让东玄绪害怕的不敢吭声,唯有自己一个人时才敢躲在被窝里哭。

云止安抚着东玄绪,将东玄绪搂入自己的怀中。暗道:难道,宫宸戋真的杀了宫伊颜?

东玄绪趴在云止胸口小声的哭,一双小手紧紧的扯住云止的衣袍。半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云止抽泣道,“云哥哥,你可不可以带绪儿走?绪儿…绪儿不想与舅舅在一起,绪儿讨厌舅舅…”

“你讨厌本相,也只能乖乖呆在本相身边。”骤然,一道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

刹那,东玄绪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缩在云止怀中不敢回头。

云止刚才一心安抚东玄绪,倒是没有留意到宫宸戋的出现。一边搂着东玄绪,一边抬头望去。

只见,那一袭再熟悉不过的金丝绣边白衣,鬼使神差的出现、翩然立在屋顶之上,离自己与东玄绪不过四五步的距离。衣摆,飞扬在夜风之中。月光下的俊美容颜,笼着一层清冷。

片刻,云止开口道,“他不过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又何必与他这般说话,吓到他了。”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岂是什么都不懂?”宫宸戋淡淡说道,眸色有些不悦,不悦云止竟从东玄绪口中去探听他的事。

云止拧眉,觉得宫宸戋的反应似乎有些大了。

宫宸戋面无表情侧开视线,对着空气下令道,“来人,马上将九皇子给本相带下去。”

话落,立即凭空出现两名侍卫。东玄绪侧头偷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越发往云止怀中缩,“云哥哥,绪儿想要与你在一起…”

“绪儿乖,先去休息。云哥哥等一下就去陪你,好吗?”云止安抚。

片刻,侍卫便将东玄绪给带了下去。云止明显的感觉到胸前的湿润,那是东玄绪的眼泪。从东玄绪的颤抖中,她清晰感觉到东玄绪的害怕。沉默了一下后,终对着宫宸戋直言问道,“这半年,你都去哪了?”

“这个,你不必知道。”宫宸戋负手而立,音声显得有些淡漠。

“是我不必知道,还是你不想说?”

云止坐在不动,虽早已经告诉过自己,也跟自己说过,要给宫宸戋一点时间,等到他愿意主动跟她说。可是,这一刻,亲耳听得宫宸戋那一言,心中还是徒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夜风,席卷而来。已经入冬,每一缕都沁心寒冷。

犹记得,初遇宫宸戋时,也是在冬日。这一刻,云止清晰感觉到了他那个时候的冷漠。

“阿止,不要问。”宫宸戋听出云止话中的那一丝淡漠,片刻的沉默后,缓慢迈步走近。然后,在云止的面前屈膝蹲下,单膝微触瓦砖,认真道,“莫要问,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并不重要。”

云止望着面前的宫宸戋,从他的语气中,她明显听出了一丝回避的味道。显然,他非常不想提起。

“我不告诉你,自有我的原因。阿止,后面的路,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有我在,我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只要记住,此一生,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宫宸戋紧紧的握住云止的双手,一句话,柔若春风飘拂开去。关于那半年的一切,甚至是关于他的过去,他都不想让她知道。刚才,她试探着问东玄绪,他竟从未有过的紧张。

云止抿唇不语,反手握紧了宫宸戋的手。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又害怕她知道什么?

半响,云止转开话题说道,“东方卜他,已经与三国达成了协议,想要利用三国一起来对付你。”

宫宸戋闻言,薄唇淡笑一勾,放开云止站起身道,“此事,我已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今日为何还要…”

云止脱口反问。而随着宫宸戋的起身,她只能仰头望他。

“我在等,等一个人出来。”负手而立,宫宸戋望着前方的漆黑夜幕开口。

云止想了想,片刻,试探性的开口道,“是花千色?”

宫宸戋没有回答,算是缄默。

云止见此,再问,“你与花千色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这个疑惑,她原本今天想问花千叶的,可东方卜突然派人来,让她只能先暂缓缓。

“没什么恩怨。”宫宸戋同样不想多说。当年,他应该再补上一剑的。

云止听着,起身便走,“既然如此,夜深了,我先回去了。”她为他担心不已,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跟她说,瞒着她,云止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宫宸戋一把扣住云止的手腕,“今夜,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同一时刻,皇宫的御书房中,一袭妖冶红衣无声无息出现,翩然落座在一旁的座椅之上。

坐在御座前批阅奏折的东方卜,敏锐的感觉到有人进入,抬头望去。淡笑道,“果不出花宫主所料,宫宸戋确实答应了西楚国的求和。”

“当然,他此刻,恐怕正在等着本宫现身呢。”妖冶红衣之人勾唇笑道。

“花宫主,朕很好奇,如今的你,若是与宫宸戋单独一较高下,不知会是谁在武功上更胜一筹?”东方卜略显好奇道。

“东清帝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妖冶红衣之人再一勾唇,这一盘棋,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这么多年了,或许,是该时候见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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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章 (求月票)

“对了东清帝,本宫此次亲自前来,还给东清帝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据说,云止意外找到了当年‘南灵国’封府的一个奶娘。那奶娘,乃是从南灵国皇宫、太后身边出来的…”花千色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久久盘旋在东方卜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他就觉得云止‘要封亦修和亲’此举来得有些奇怪,可一时又想不个所以然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封亦修竟有着这样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南灵国太后的亲生儿子。原来,他与三国合作之事,那一个人早已知道。不过想想也不意外,若是她真的不知道、没有一丁点察觉,那才奇怪了。看来,她已是决定站在宫宸戋那边、要与他为敌了。只是,他开出的条件还不好吗?她为何不肯进宫为后?

——将计就计,好一个‘将计就计’,且看最后究竟谁赢谁输?

夜幕下,灯火通明的皇宫中。

东方卜独自一个人站在朝殿的廊道外,仰头望月负手而立。

脑海中的思绪,片刻间,已是千回百转。只是,最后的最后,却独留那一个人的身影长存。

半响,东方卜转身,慢步步入身后的朝殿。诺大的朝殿内,不管是龙椅还是盘龙的金柱、镶金的雕廊…在明亮的烛光映照下,都熠熠生辉、光芒夺目。只是,这样的光芒之下,不知为何,只越发觉得寂寥而已。不过,想想也是,他的前半生,以得到东清国、登上东清国皇位为目的,不惜不择手段。如今,皇位已经成功在手,再不用去达成什么目的,自然也就有些空荡荡了。

不!

——云止,他要她!

在这时,脑海中,随之划过一个异常坚定的信念。

东方卜在龙椅上落座下来,片刻,勾了勾唇。手不觉握紧龙椅把手,那是志在必得。

右相府内,书房的屋顶之上。宫宸戋一把扣住云止手腕,阻止云止的离去。开口道,“今夜,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云止回头望去,淡声回道,“本相没空。”

“难道,左相还有比陪本相更重要的事要做?”宫宸戋浅笑自身后搂上云止腰身。

云止心情不是很好,也当然不可能好。毕竟,宫宸戋什么都瞒着她、也不跟她说,弄得她明显感觉自己被摒弃在外、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白焦急,“本相觉得,任何一件事都比陪右相来得重要。再说,本相府内,如今来了那么多的‘客人’,本相总不好怠慢了。尤其是,琳琅回来了,本相可想念…”他抚的琴想念的很…

“不许想,你信不信本相直接杀了他。”宫宸戋面色一沉,直接冷声打断云止的话。

云止听着,眸光一转勾唇道,“你若敢伤他,休怪本相不客气。”

“你竟然为了一个琳琅与本相这样说话?”

宫宸戋闻言,望着云止的黑眸倏然危险眯起。同时,搂着云止腰身的那一只手猛然一把收紧,将云止紧紧扣在自己怀中。

“右相,记住本相刚才所说的话,本相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云止想不通,宫宸戋怎么会与一个琳琅吃醋?她可从不记得自己有与琳琅如何的靠近。不过,感觉着那一丝醋意,心情倒是略微好转了那么一些。话落,冷漠的掰开宫宸戋的手,再后退一步转回身来。月光下的容颜,面上凝着一层显而易见的漠然。

“你…”宫宸戋不觉愠怒,该死的琳琅。

“右相,本相告辞。”云止说着,冷漠的一拱手,便一个转身离去。

宫宸戋看着,没有阻拦。半响,直到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下,才飞身下了屋顶。

云止运轻功,一路飞掠返回左相府。这些年来,左相府似乎从没有如眼下这般热闹过。今日出皇宫与西飞扬告辞时,他还说明日一早到府来拜访。

左相府内,空置的院落甚多,每个人都由管家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云止悄无声息的返回自己的房间,稍加清洗了一番后,想着花千叶的院落还亮着火光,便出门往花千叶的院落而去。白天没来得及问的事情,晚上想好好问问。宫宸戋不说,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