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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回头望去,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只见,琳琅一个人有些气喘的出现在后方。阳光下的面容一如之前苍白,在看见到陌生的花千色时,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

“左相,我刚刚掉了一点东西。所以,所以回来找…”琳琅停下脚步道。

“不用找了,你先回去吧。”云止命令,对琳琅的突然折返回来有些意外。不知道宫宸戋现在走了没有,不知道宫宸戋他…

琳琅怔了一下,脚步停驻在那里,“左相…”

“怎么,本相的话你难道听不懂?”云止厉声,花千色今日,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他既然掉了东西,左相又何必急着赶他回去。”花千色在这时开口,脸上始终带着那一抹若有还无的、面具式的浅笑。随即,将目光落向踌躇有些不安的琳琅,“找吧。”

琳琅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云止的命令不敢动一下。

云止微微蹙眉,心中不觉暗暗思量起怎么脱身。与花千色硬碰硬,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她今日主动现身,难道真的只是想‘带她走’?

直觉的,云止觉得没这么简单。

一时间,悬崖上,三个人呈‘一’线站立,谁也没有动。

许久,又或者不过片刻。

“花宫主,你所说的地方,本相确实不想去。今日,便就此告辞。”

说着,对着花千色稍一拱手,云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在走出两三步之际,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一道凌厉风声直向着对面的琳琅而去。

火光电石间,早有所准备的云止,一个眼疾手快、镇定从容的迅疾出手,便中途硬生生隔开了那一掌。

后方的花千色,在这时一个飞身逼近。

云止冷静沉着的倏然回身,再足尖一点地面、便直线飞掠着一路向后退去。

此处,乃空荡荡的悬崖,地面上寸草不生。后方,乃盛开正艳的梅林,朵朵红梅争先绽放枝头。在突如其来的风流下,砰然飘落,飞舞空中。

转眼间,飞掠后退的云止已翩然凌立在了梅花林的上空、衣袂飘飘。

花千色瞬间逼近,一路平直向前伸出的手,呈扣人颈脖的手势。一袭如血的红衣,直将足下的所有红梅与四周飘飞的红色花瓣都比了下去。

“其实,你还喜欢着宫宸戋,本相说得对么?”忽然,云止开口道。

“是吗?本宫怎么不知。”花千色嗤笑一声。下一瞬,足下的速度一个瞬快,那手便一把直直的扣向了云止的颈脖。

云止反应迅捷,柔软的身躯立即一个近乎直角的后仰。

旋即,在险险避开花千色的手之际,早已经暗暗运力的手一掌毫不留情直击向花千色的胸口。

花千色对此,似乎早有所料。千钧一发之际,匪夷所思的速度一把扣住了云止手腕,再巧妙的反手卸去云止掌中的内力。迅即,另一只手重新一掌扣向云止的颈脖。

所有的动作,都不过在转眼的一瞬间发生而已,快得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

而,也就在这时,就在花千色的手即将要扣到云止手腕之时,一片梅红色的花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这边呼啸而来。

速度之快、力道之狠、杀气之重…转瞬间迫至。空气中,甚至清晰的响彻着一道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的破空之声。

花千色霎时急急撤手,一把松开云止就飞掠着往后退去。

然,尽管如此,那飞射而来的花瓣还是如削铁如泥的利剑、一刹那硬生生斩断了花千色飘逸而起的一缕黑发。再自花千色的面门前一瞬而去,带起一道刺骨的寒流直扑花千色面门。

下一刻,断了的发丝一根根飘落下去。

花千色旋即猛然侧头,一眼向着花瓣而来的那一方向望去。

周遭的空气,在这一刻忽然一静。天地间的一切,亦在这一刻一下子停滞。

但见,不远处的那一片空地上,一石桌、一座椅、一袭金丝绣边白衣的男子正悠然端坐品茗。

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多久、看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阳光下,一举一动间,浑身上下都在诠释着四个字:至雅尊贵。期间,他甚至根本未曾往这边望过来。

“本宫倒是差一点忘了,宫宸戋还没有走。”

花千色看着,片刻,面上的神色波澜不起,红唇轻勾起一抹淡笑。

云止也侧头望去,无人看到的心底,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在武功方面,她确实不是花千色的对手。另外,刚才虽只交手了短短数招,可不难看出花千色武功之诡异。

琳琅站在原地,万分担忧的抬头望着。一双交握在身前的手,十指不自觉一个劲的搅动。

“宫宸戋,我们,又见面了。”又一长久的安静后,花千色望着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开口。低缓的声音,似带着一丝回忆式的叹息,情绪不辨。

“本相已经等你很久了。”他侧头望来,一双黑眸幽深冷冽,“但可惜,可本相一点也不想见到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平静的说着,话语毫无起伏,但一股迫人的杀气却倏然笼罩下来。

“是吗?没想到你竟也会等本宫。”微微一顿,弧度衔挂上唇角,但笑意却毫未深入眼底,“不想见本宫也没关系,因为,有时候‘见与不见’和‘想与不想’往往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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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阳光下,寒风萧萧。梅花林的上空,云止立在一侧静静看着、听着,忽然间,竟觉自己如一局外人。花千色与宫宸戋的相识,本就在她之前。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不论是好是坏,也让她根本无从插入。

这时,只听那一道声音再度响起,“过来。”虽语调一层不变,但却又似乎能听出一丝徒然融入的柔意。

云止知道,宫宸戋这是在叫自己过去。微微沉默了一下后,再侧头望了一眼对面一直目不转睛望着宫宸戋的花千色,便足尖一点梅花枝头、飞掠着向宫宸戋所在而去。

花千色在这时快若闪电出手。修长优美的手轻轻一扬,便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四周漫天纷飞的梅花瓣,再迅疾如风般的倏然自云止身后袭向云止。

云止察觉到后方的危险,飞快的回身望去。

那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红色花瓣若一张垂直的渔网瞬间向着自己推进而来。

火光电石间,云止心下不可避免的微微一惊。迅即,一边冷静的飞快后退,一边迅疾的运功出掌、反掌相抗。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见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身形倏然一晃。瞬即,一只手已自云止的身后一把揽住了云止的腰身,另一只手再一把覆上了云止出掌的手腕,助上一力。下一刹,但见那密密麻麻、呈雷霆之势迫近的‘花瓣墙’,便硬生生一停、再立即反了个方向加快速度的向着花千色而去。

云止看着,心下暗暗一松。刚才,险有九死一生之感。

却见,那对面的花千色始终一动不动、不闪不避的立在那里,对迎面迫近的危险视若无睹。

云止几不可查的微微皱了皱眉,花千色她难道不要命了?下一瞬,密密麻麻的花瓣便毫不留情的硬生生穿过了花千色的身体,再一路继续往前飞射而去,直落入万丈悬崖。而花千色…只见如一面墙一样的花瓣从她身上穿过之际,明明活生生立在那里之人,身影竟刹那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若非亲眼所见,真的让人难以相信。而即便亲眼所见了,亦难以置信。

幻术,她竟学会了世间早已失传的幻术,“宫宸戋,我们之间的仇,接下来一笔一笔慢慢算,不死不休。”

声音,随之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余音,一声声响彻天际久久不散,恍若有无数个人在半空中包围成一圈同时开口。云止听着,再望着花千色刚才所在的那一位置,一时间,止不住抿了抿唇、愈发皱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花千色消失之前似乎隐隐勾了勾唇。明明一直藏在背后、从不现身之人,今日却突然毫无征兆的现身。到底是因为喜欢宫宸戋、看到了刚才她与宫宸戋在梅林中的一切心生嫉妒,于是…还是一切另有目的?

直觉的,云止觉得是第二种。同时,越发觉得整一件事不简单。

这时,站在下方、身体虚弱的琳琅,被空气中波荡而过的内力所伤,抑制不住的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云止听着声音,本能的侧头望去。眼底,不觉闪过一丝轻微担忧。随即,一边伸手掰开宫宸戋揽着自己腰身的那一只手,一边对着宫宸戋道,“人走了,你怎么不去追?”

“她早走了,可本相并不知她走的是哪个方向,夫人要本相往哪去追?”

宫宸戋也望了一眼琳琅,将云止眼中的那一丝担忧尽收眼底,不满云止推开他,‘夫人’二字明显加重音。

琳琅听着那传来的对话,再看着半空中那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直觉是自己眼花耳鸣、看错听错了。这…这怎么可能?下一刻,抚着沉闷的胸口屈下膝去,止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云止一直都知道,宫宸戋的医术极好。若是能让他为琳琅把一把脉,不知有没有可能…

“想都别想,你信不信本相现在就杀了他?”锐利的黑眸,一眼看出云止心中所想。一时间,宫宸戋的面色明显沉了下来,声音亦含着一丝低沉。刚才在梅林中,她都是怎么应他的?不过才一个转身就忘了、抛之脑后了?

“你…”云止闻言,不觉有些气恼瞪向宫宸戋。

而宫宸戋,则一把扣住了云止的手腕,直接带着云止便飞身离去,对地面上的琳琅不屑一顾。

云止一边回头望去,一边企图挣脱开宫宸戋的手。然,云止越是挣脱,宫宸戋手上的力道便越重。最后,只见宫宸戋索性直接点了云止的穴道、打横抱起云止便转眼间消失不见。

琳琅无力的屈膝跪在原地,面色惨白。片刻间,整一座山上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四周空荡荡一片。

西飞扬、西飞凌,以及封亦修三个人,一道在山脚下的马车旁耐心等着。可半天的时间,既看不到云止的身影,亦等不到回去找东西的琳琅返回。最后,只能一道上山去寻。

宫宸戋带着云止飞身离去,但却并不是返回皇城,而是去了东夷城城外的皇家别院。

东夷城城外的皇家别院内,有一纯天然的温泉,水质极好。当宫宸戋在院子中放下云止、当熟悉又陌生的建筑一眼映入云止眼底时…云止犹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次来到这里时所发生的一切。而那个时候,东申泽在她的眼中,依然是那一个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的昏君。而此刻回头想想,云止不免一阵叹息。恐怕,此生此世都难以忘怀那一个人。毕竟,谁能忘记一个为你了深入沙漠几天几夜、最后追杀你想要杀之人千里、并且取回其首级之人?

——或许,东申泽还活着也不一定!

有时候,云止常这般希冀,谁让她一直都未找到东申泽的尸体。但是,她却也很清楚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东申泽绝不可能还活着。

宫宸戋解了云止身上的穴道,吩咐人整理房间,他会在此处住上几天。

别院内的侍卫,显然都是宫宸戋的人。这些年来,东申泽除了那一次外,便一直未来过此地。倒是宫宸戋,每到冬日都会偶尔前来住上几日,他似乎很喜欢泡这里的温泉。

云止站在院子中,既然来了,她倒是也想好好泡一泡,可奈何月事还未去,浸不得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云止飞鸽传书给自己的影卫,让影卫吩咐府内的侍卫传自己的命令‘她有事出去几天,让府内的人都莫须担心’。另外,再单独吩咐琳琅不许乱说什么,不许将白天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另外,封亦修必须严加监视与看守,她不断不许他出任何差错。至于接下来,便是耐心的等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传消息回来了。如此,倒不觉显得有些空闲起来,也就不急着返回皇城。

别院内的下人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一送来上。

大厅内,云止坐在宫宸戋的身侧用膳。忽然间,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徒想起花千色给身侧之人下厨之事。

宫宸戋抬了抬筷子,但却并没有怎么吃,似乎是没什么胃口。每年的冬日,他都会来此处住上几天。今年,尽管时局变化,但那又如何?从始至终,根本未看在眼里。

“你不饿?”云止看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关心问道。

宫宸戋略一颔首,将筷子放下,再命人送盏茶上来。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云止继续吃。

云止见宫宸戋不吃,胃口一下子便去了大半。片刻,就着中午的事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花千色会出现?”

“不知。”宫宸戋回道,“本相只是在你要出梅林之时,意外发现了她而已。”

“那我还让我出去…你想试探她?”

“本相已好多年未见她。她的武功,远胜过当年,本相确实有意想试探试探。”

当意外察觉到花千色的那一刻,他知道对方定有其来意。于是,便不动声色的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另外,便是如云止所言,他想要试探试探。知彼知己,方能一次性一劳永逸的除了她。当年,他是知道花千叶将花千色封入冰棺之中的。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倒是失误了。

“那你与她单打,谁能胜?”云止忍不住有些好奇。

“…伯仲之间。”宫宸戋稍稍沉默、思量了一下后,薄唇不紧不慢吐出四个波澜不起的字。

云止再道,“是她在暗中帮东方卜与三国穿针引线。东方卜他,想要联合三国的势力一起对付你。”这些话,云止其实一早就已经想与宫宸戋说了,但结果被他什么都不说给气得…一来二去,竟是现在才说出来。

“恩,本相知道。”宫宸戋应道。

“对了,我还查到封亦修乃是南灵国太后的亲生儿子…”她这么说,他总该明白了吧?

宫宸戋听着,再沉默了一下。片刻,薄唇不觉轻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线,黑眸亦不觉闪过一丝柔色。同时,腾出一只手握上云止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没想到,夫人原来这般为为夫着想。”微微一顿,眸底的柔意明显加深,“为夫很高兴。”

“知道就好。”云止也一笑,反手握住宫宸戋冰冷的手,紧紧不放。

“吃饭吧,待会菜凉了。”

“恩。”

难得的一起吃饭。

一顿饭下来,气氛前所未有的温馨与美好。

饭后,宫宸戋去温泉沐浴。当然,云止若是想要一起去,他乐意之至。灯火通明的房间内,贴着云止耳畔亲昵、宠溺道,“乖乖等着为夫回来。”

一句话,说不出的暧昧。话落,他勾唇浅笑、心情相当不错的转身出去。

云止看着,一时间,也忍不住抿唇一笑。这别院,她倒是鲜少来。目光环视此刻所在的房间,似乎能清晰闻到刚才离去之人留下的气息。

时间,在安静与耐心的等待中,悄无声息流逝。

云止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内的案桌前,随意翻看着桌面上的那些书籍。暗暗思量起东方卜下一步会怎么走?还有花千色,她的突然出现又离去,究竟为何?宫宸戋他一心想要将东玄绪扶上龙椅,恐更多的也不过只是想要报复先帝,让先帝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死不瞑目。若是…若是她劝他隐退,就他们两个人带着东玄绪一道离去,他是否会答应?

想着想着,一手支着头,云止不知不觉坐在案桌前沉睡了过去。

宫宸戋推门而进,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那一个多年来一直缠绕心底之人,就那样安坐在案桌前、支着头沉睡,等着他回来。

宫宸戋合上房门,静静看了一会儿后,才迈步往前走去。

云止听到那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立即警惕的清醒了过来。待看清是宫宸戋后,那一丝警惕慢慢散去。

“若是累了,可先上床休息。”宫宸戋走近,在案桌侧停下来。随即,一边开口,一边伸手抚摸上云止眉宇间萦绕着的那一丝淡淡倦意。

云止握住宫宸戋的手,笑道,“我不累。”

“可是本相累了,睡吧。”宫宸戋说着,弯腰将云止打横抱起,就向着床榻走去。

偌大的床榻,即便是同时躺三四个人,亦丝毫不显拥挤。云止在宫宸戋放下她后,往里挪了挪,再扯过被子躺了下来。

宫宸戋躺进去,刚沐浴完的身子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氲气。之后,将里侧的云止紧紧搂入怀中。渐渐的,一丝‘心满意足’之感,不知不觉在心底萦绕。

云止靠在宫宸戋的心口,锦被下的手搂上宫宸戋的腰身,同样心满意足。

“睡吧。”宫宸戋贴着云止耳畔柔声道了一句,然后,侧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脸,便闭上了一双黑眸。烛光下,不复初见时的冷漠之色。

云止的确有些累,但这般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是不停的传来。男子的气息,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心,让人可以放心的依靠上去。

“宫宸戋,如果我说,我不是‘我’,而是…”长久的安静中,云止望着头顶的白色纱慢、忽然似自言自语开口。以为宫宸戋已睡、没想等他的回答。但却听,耳畔徒然响起一声霸道之语,“你谁都不是,只是本相的女人。”

“你没睡?”云止侧头望去,对上那一双深如古潭的黑眸。

“需要几天?”黑眸的主人问。

云止明显一怔,一时间怎么也没有听懂宫宸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到底什么意思。

宫宸戋重新闭上双眼,自认从不是重欲之人,可…这般搂着心中喜欢之人、并且躺在同一张床榻上,但却是能看不能吃,如何睡得着?

云止的困意渐渐袭上来,最后,没等到宫宸戋再开口便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当云止睁开双眼时,身旁并没有宫宸戋的身影。

云止再躺了一会儿后,倒是突然有些不想起来。不过,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的事,虽接下来只要耐心等便好,但却也需要时刻更进消息,断容不得出一点意外。

宫宸戋在院子中品茶,听到身后传来的房门开启声回头望去。

云止一眼看到宫宸戋,不觉浅浅一笑走过去。早上,竟一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起身的。

“来人,上早点。”宫宸戋随之开口吩咐。早点其实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房间内的人起身一起吃。看着那一抹迎着朝阳的笑颜,只觉天下间的一切也抵不上那分毫。

下午时分。

天空毫无征兆飘起了白雪。

一朵朵的白色雪花,肆意飞舞萦绕在天地之间。

云止与宫宸戋坐在屋檐下对弈,棋盘靠外的那一边偶尔有雪花落下,但却丝毫不在意,难得的闲情逸致。一旁的矮几上,摆置着香炉与糕点。

“右相,若是你输了…”

“若是本相输了,左相要本相做什么,本相都绝无二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微微一顿,“若是本相输了,右相要本相做什么,本相也都绝无二话。”

宫宸戋等的,就是云止这一句话。薄唇,划过一丝若还还无的弧线。指尖的黑子,沉稳从容落下,“左相可要记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莫要食言。”

“本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止自信一笑,想赢她,可没那么容易。

一院子的侍卫,全都守在别院的大门外,没有宫宸戋的命令不许踏入。整一座别院,一天到晚下来,除了下人准备用饭外,便只有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不受任何人打扰。

云止本以为时间久了,自己会觉得无聊,又或者宫宸戋会觉得无聊,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一盘棋,直至深夜、月上中梢时分还未分出胜负。厨房内的下人,已将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最后重新做了一遍,可那两个对弈之人却还是浑然未觉时间流逝的继续着。

天地间的雪,不知不觉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地面上,已铺就了一层厚厚的白色。

忽然,云止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才惊觉浑身冰冷,天色都已经那么晚了。同时,从中午到现在都未吃任何东西,不免觉得有些饥饿。

下人得到吩咐,立即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入了房间,也将房外屋檐下未完的棋局给搬入了房间。

炭火、热酒、饭菜、烛光、两个人的安静房间…气氛,说不出的温馨。紧闭的房门与窗户,将寒冷的飞雪与呼啸的冷风全都阻挡在了外面。

宫宸戋给云止倒了一杯热酒,示意云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