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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色侧头望了一眼天际的太阳,轻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眉。多年来,在冰棺中睡久了,不但对热的食物不习惯,就连阳光也有些无法适应。若非必要,她不喜欢出现在阳光之下。上一次,在梅佛山上立了一会儿,之后许久都觉得很不舒服。

两名婢女在这个时候快步上前来,默默的为花千色撑起了一把诺大的纸伞。

云止倒是喜欢阳光、喜欢阳光沐浴在身上的那一种温暖感觉。端着茶盏,一边慢条斯理的品着,一边冷静、纵览全局的审视着面前平分秋色的残局。

片刻,只听花千色开口道,“左相,不如此局就当和局如何?”

“本相与人下棋,还从没有和棋的先例。花宫主,时间尚早,我们可以慢慢下。刚才,你不也说了反正现在闲来无事不是吗?”

云止淡淡一笑,拒绝花千色的‘提议’。原本,她将计就计,暗中与‘西楚国’和‘南灵国’达成合作,想要反过来对付东方卜,致使东方卜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没想到对方将计就计,让她误以为‘西楚国’与‘南灵国’已经答应与她合作,然后在关键时刻致使她一个措手不及。而,不管是怎样的措手不及、想要借助外来势力对付对方,都只会选择在四国的交界处,断不可能将他国的兵马引入‘东清国’国内。眼下,花千色不正是在等着宫宸戋到来么?到来此交界之处。而在宫宸戋还没有到来之前,除了等待似乎还是等待。

“既然左相还有此等兴趣,那本宫岂有扫兴之理。”花千色品茶,将目光重新落向棋局,倒是无所谓之色。

初升的太阳,在天际缓慢偏移弧度。人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一寸寸缩短又一寸寸延长。

渐渐的,夕阳西下。夜幕,不知不觉笼罩下来。皎皎明月,悬挂而上。

撑伞的婢女,在没有一丝阳光之后便已悄然退下。

房间内的琳琅,期间走出来几次,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同一幅画面。那两个人继续对弈着,似浑然未觉时间流逝。

“花宫主,为了今日你可是大费周章了。只是,你真如此恨他?想要他一无所有?”

“确实,本宫为了今日已准备多时。也的确很…恨他。”

“花宫主,听花千叶说,宫宸戋他当年利用你。本相很想知道,不知宫宸戋他都利用了你什么?”

“棋局未完,胜负未分,左相似乎已经问过本宫一个问题了,这是第二个。”花千色不答反笑,指尖捻着杯盖慢慢摩挲杯沿,“在本宫回答左相这个问题之前,不知左相能否礼尚往来的先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花宫主请说,只要是本相知道的,本相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止不再看棋盘,望向对面的花千色。

“东玄绪他到底是不是宫宸戋的儿子?”一句问,简单明了、言简意赅。东玄绪的那一张脸,如今早已没有了面具遮掩,花千色当然看到了、还看得清清楚楚。而如此肖像的容颜,与那一个人俨然就是父子…犹记得当初初相识时,宫宸戋乃是天机子的师兄,还没有宫伊颜的存在。当再次相见、当得知他已是东清国右相时,才知他还有一个‘妹妹’。当时,他对她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对她说‘他此生此世都不会喜欢任何人’。那个时候,进宫的宫伊颜已怀了孕,若真是他儿子…

云止闻言,目光不动声色的审视了一番花千色,“不是。”

“真的不是?”花千色反问一句。

云止颔首。从花千色的神色中看不出什么,但从她的反问中却似乎能看出她很在意这个问题。

花千色望着云止,始终平静无波的神色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半响,抬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云止见花千色不再说话,片刻的沉默后,不动声色再出声道,“花宫主,当日在密室之中,你承认北峰寨一事乃你所为。那么,本相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又或者说,北峰寨寨主邱霸天的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想知道本宫与宫宸戋过去的恩怨了?”

“不想。”

两个字,同样的简单明了、言简意赅。

刚才,她不过只是随口一问。而现在,她俨然已没有了想知道的兴趣。

花千色没有说话,似不想回答,又似是在认真的好好考虑。半响,淡淡一笑,“本宫从不做没有意义之事。”

“那么花宫主,邱霸天的死对你到底有何意义?听花千叶说,邱寨主一直很喜欢你。你们当年,还曾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不错。这么多年来,邱寨主更是一心还念着你。你这么做,不觉太过无情残忍了麽?”

“这与宫宸戋所做的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左相觉得本宫残忍,那么,可曾想过宫宸戋的残忍?”

花千色闻言,止不住淡笑一声。北峰寨一事,那一个人竟然愿意为了面前的她下跪。那一跪,此刻还清晰刻在花千色的脑海中,历历在目。而,也是通过此,花千色才知道那一个人究竟有多在意面前的她。好好,非常的好…越是喜欢之人的背叛,往往越是来得令人痛不欲生。自那一刻起,她便很想看看这一幕、看看那一个人到时候究竟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想到此,花千色冷笑一声,突没有了继续对弈的兴趣,一边站起身准备离去,一边道,“左相,本宫有些累了…”

“花宫主等等,本相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请教花宫主。”云止见此,不紧不慢的开口挽留花千色。而伴随着话语,云止捻着杯盖的手忽的轻轻一放,再捻起一颗白子往棋盘上缓缓一放,继而复再望向已迈步的花千色,“花宫主,绪儿现在究竟在哪?”

花千色回头望去,刚想笑云止问出这一问题的可笑,但却蓦然一眼触及到胜负已分的棋局。

只一招,若蛇打七寸,她不仅胜得出其不意还精彩。而她,满盘皆输。

“花宫主,相信你应该不会食言才是。”

云止继续品茶。皎皎明亮的月光下,唇畔含着一丝若有还无的淡笑。

花千色未料到这一步,双眸微微眯了眯。片刻,重新落座,“你还是第一个在棋盘上胜了本宫之人。”

“花宫主赢过宫宸戋?”云止不觉脱口一问。既然花千色与宫宸戋早就相识,并且,还有‘一段为时不短的过往’…于是,自然理所当然的以为两个人是曾一起对弈过的。再加上,在这一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心下不免有些好奇。

花千色摇头,淡笑道,“本宫从未曾与他对弈。”那一个人,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云止听着,没有说话,耐心等待花千色回答东玄绪的下落。

“东玄绪,他现在就在天山。”

愿赌服输,花千色并没有让云止等太久,一句话直接道出东玄绪所在。

云止抿唇沉默,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心中疑惑,若花千色所说为真,那花千色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这时,只见一名百花宫婢女神色匆匆的快步到来,在对着花千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侧身对着云止就道,“左相,琳琅公子刚刚在房间内昏倒了…”

云止闻言,起身便往琳琅所在的那一房间而去。

房间内,琳琅闭目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毫无血色的面容,在明亮的烛光下愈显苍白。

云止快步走过去,在榻沿落座,为琳琅把了把脉。眉宇,因着指腹下传来的脉搏而紧皱。

片刻,对着婢女问道,“本相要你们找的药材,可都找到了?”

“还没…有…”婢女小声回道。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过几种药材而已。”云止听着很是不满,厉言一声。

婢女低垂下头去,没有说话。确实只是几种药材而已,但那几种药材,虽算不得什么稀有之物,却也绝非一般常有。

“马上去给本相找。”云止面露怒色,忍不住呵斥一声。同时,手扣紧了琳琅的手腕,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琳琅的体内,企图暂时稳定住琳琅的气息。

婢女连忙退了下去,再征询了一番花千色后,快速着手去办。

花千色坐在院子中、刚才的那一位置上未动。目光,淡淡审视着面前的那一棋局,真是出乎她意料的一招。

一行百花宫婢女分头去找,很快便将云止所需的药材都找了回来,一样不缺。

琳琅的房间内,云止一边仔仔细细检查着药材,一边命百花宫婢女将床榻上昏迷的琳琅扶起,让琳琅盘膝而坐,再褪去琳琅身上所穿的外衣。

当男子光洁一丝不挂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几名扶着琳琅、为琳琅褪去衣服的百花宫婢女,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女子,连忙将头侧了开去。

云止命人取了银针,再吩咐百花宫的婢女按着她的要求处理好药材,已被她所需。最后,抬步走近床榻上昏迷的琳琅,挥手让扶着琳琅的那几名婢女退到一旁去。

琳琅盘膝而坐,低垂着头闭着眼,身上只余一条白色的亵裤。

云止只当琳琅是病人,看着琳琅裸丨露的身体无丝毫的情绪波动与面色变化,俨然与看着一木桩无分别。

细长的银针,在明亮的烛光下发出银白色的寒光,让人看着不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大约,两柱香的时候后,一桶桶的热水提入琳琅的房中。

其中,还有一只偌大的大木桶。

云止一边心无旁骛的继续为琳琅施针,一边吩咐百花宫的婢女将木桶倒满后便退下。

再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只见床榻上盘膝坐着、依然昏迷的琳琅,浑身开始冒汗渍。

云止直起身来,静静的看着。半响,将琳琅身上的银针一一拔掉,再吩咐房间内仅留的那两名婢女将琳琅给扶入浴桶之中。然后,抬步去到桌旁。一边翻看着婢女处理好的药材,一边让已经扶琳琅进入浴桶中的那两名婢女退下。接下来,她还需要为琳琅施针,不希望被人打扰。

婢女领命退下,轻轻的合上了房门。

一时间,整一间灯火通明的安静房间内,便只剩下云止与木桶中的琳琅两个人。

云止将药材按着顺序放入浴桶之中,再为琳琅把了把脉。她没有办法根治他身上的病,但却可以用药材与施针来为他勉强暂压一下恶化的病情与稍续生命。

之后,唯耐心的等待琳琅清醒过来。下一轮施针,必须要在琳琅清醒的情况之下。

木桶中的热水,无声无息发出袅袅白色的氲气,若白雾一般慢慢向四周散发开来。

云止在木桶边站了一会儿后,后退到一旁的座椅上落座。脑海中,不觉划过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熟悉身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正在前来四国交界处的途中?那一日,东方卜派太监来让她进宫,她看着锦盒中云泽天的衣服,自然已经料到赴的很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只是,她却不得不去。不过,她在前去之前,特意回房‘更衣’了一番,在房间内留了线索给他。只是,不知他是否能知道、又是否能及时的找来?‘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他可千万不能与其合作,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是没想过丢下琳琅独自离去,可是,再多加上一个东玄绪…

东玄绪乃是他大哥的亲生儿子,她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东玄绪。而花千色,她绝不怀疑她一离去,回头时见到的便是东玄绪的尸体。

如今,似乎也就只能希望宫宸戋快些找来、或是识破‘南灵国’与‘西楚国’不过是假装与她合作这一计谋。

琳琅坐在偌大的木桶之中,在氲气的熏染以及身体的愠热下,慢慢睁开双眼。

光线朦胧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一个坐在座椅上凝神沉思之人。‘白雾’中,一切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不真实。

云止将不知不觉飘远的思绪慢慢收回来。下一刻,抬头向着木桶望去时,恰对上那一双纯净的眼睛。但见眼睛主人在自己看过去的那一刻,似被抓包了一般,急忙手足无措的低垂下头去,恍若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云止看着,不觉浅浅一笑,走过去道,“醒了?”

琳琅点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裸着身体。于是,连忙往下缩了缩,直到下颚触到水面才停驻。

“刚刚你昏迷了。现在,既然已经醒了,那便继续施针吧。”云止说着,转身取过桌面上的银针再返回,示意木桶中的琳琅抬头挺胸、将身体露出来。

琳琅的脸,顿时红成一片。许久,才慢吞吞的一点点直起身来。

木桶的高度不过在云止的腰身左右。云止绕到琳琅的背后,示意琳琅将自己的长发撩到肩前。

琳琅按着云止的话来做。一双手,不自觉扣紧了身前木桶的边缘。

烛光下,木桶中之人的肌肤异常白皙。

云止一边取下一根银针握在手中,一边低头望去。那一眼…云止不觉凝眉。

琳琅久久等不到银针落下,亦久久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由疑惑的转身回头望去。同时,一只手横在胸前遮挡住身体。

云止眉宇轻皱,前几次给琳琅施针时,不过是在手腕上与头上。如今日这般为琳琅褪去衣服施针,还是头一次。刚才,在床榻上之时,琳琅的后背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此刻…难道是她眼花了?可是,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

“左相,怎么了?”

琳琅疑惑的小声问道,不明白云止为何会是眼下这种奇怪的神色。

云止回神,示意琳琅转过身去。明亮的烛光下,但见木桶中之人一览无余的后背上,若隐若现一幅‘刺青’。那刺青,不过手掌般大小,密密麻麻一团不知刺的究竟为何物。

“左相,是琳琅的背上有什么吗?”

琳琅在这样的异样安静中,不免有些不安起来,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觉得会有什么?”云止不答反问。琳琅身上的病,世间罕见。上一次出现时,乃是在十多年前、北堂国皇宫。患病的人,是现今北景帝的亲生母亲、当时被打入冷宫的北堂国皇后。

琳琅竟患了与她一样的病,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可若不是巧合,又怎么来解释?

当时,北堂国皇后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现在的北景兆,一个是已死的北景硫…北景硫,脑海中徒然划过这一个名字,云止一刹那脱口问道,“琳琅,你几岁了?”

琳琅一怔,不解云止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回道,“二十三。”

北景硫也是二十三岁…云止对四国之中但凡有身份、有名望、有…的人,都略有调查,也略知道个一二。当初,曾与宫宸戋亲自前往北堂国,自是更有必要多了解一点。她不但知道北景硫的年纪,甚至还知道北景硫的生辰,“琳琅,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若这也巧合,那一切委实已不能再用‘巧合’来解释。

琳琅越发不解,可依然认真回道。

云止听着,不觉慢慢眯起了双眼。

这时,敲门声徒然响起,门外传来百花宫婢女的询问声。

云止让琳琅蹲下身,遮掩去那后背上的刺青。然后,打开门将门外敲门的婢女打发开去。

琳琅有着与当年北堂过皇后一样的病,年龄与北景硫一样。虽生辰与琳琅刚才所说不同,可这其中…云止合上房门后,止不住再度凝眉。

次日。

宫宸戋已到达四国交界处的消息传来。

云止是从花千色口中得知这一消息的。一大早,用过早餐后,花千色示意云止跟她走。

云止隐约猜测出花千色想要带她去哪。半个时辰后,一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低头俯瞰下方,能一览无余的将四国交界处的那一片地境尽收眼底。

“宫宸戋他已经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看到他。”

花千色亦俯瞰着下方,一句话,轻悠悠飘散在风中,再落入云止的耳中。红色的衣袍,在风中飘摇。

云止站在一侧负手而立,没有说话。片刻,只听花千色平静无波的再次响起,“东方卜要宫宸戋带兵剿匪,匪徒在四国的交界处一带。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借口,但你在本宫的手中,宫宸戋即便明知是陷阱亦会到来。你说,等他带着兵马出城,东方卜的人马再以名正言顺的理由从后方下手。同时,北堂国的兵马从北面相助,宫宸戋他会如何?”

四国,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四国的交界处,四国亦是分居四个方向。宫宸戋的兵马一旦出城,那么,一圈都会被包围住。

“你已经与‘西楚国’与‘南灵国’合作,到时候,宫宸戋与他们达成联盟,可最关键时刻‘西楚国’与‘南灵国’却突然间反过来对付宫宸戋,打他给措手不及,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微微一顿,红唇勾起的弧度似乎彰显心情不错,再衔接到,“会不会想是你在设计他…想要杀他?”伴随着话语,花千色随之转过身来,望着云止淡淡一笑。

云止回以一笑,同样的淡淡,神色无变化,“也许吧。轻微一顿,再道,”花宫主,你想要让宫宸戋以为本相从头到尾不过在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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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一更

远远望去,竟美得般般入画,让人忍不住屏息退远、不想打扰破坏了那画面。

许久,又或者不过一小片刻,安静中终缓缓响起一道声音。

“的确。这似乎比杀了宫宸戋更有趣。”

“是吗?”

“难道左相不这么认为?”不尽相同的语气,淡笑着反问。

“当然。因为花宫主你的如意算盘终是要落空。本相只会叹息花宫主竹篮打水一场空,何来有趣之说?”

四目相对,她嫣然浅笑应对她的步步算计。周身,自是浑然天成一股十足自信。

“是吗?”一模一样的两个字,顿时,换成了花千色问。

“当然。”云止立即毫不犹豫的应道。这个问题,似乎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考虑。

花千色看着,面色几不可查微微一变,已不似最初的淡笑神态。她讨厌对面之人的那一抹自信,非常讨厌。

“花宫主,接下来,不如我们一起来试目以待,如何?”云止将花千色的神色收入眼底,丝毫不漏。一时,脸上的笑意不觉隐隐加深了一分。倒是反过来主动邀请花千色来看这一出由她精心准备的‘好戏’。花千色想要看她担忧、看她寝食难安、甚至是不知所措、乱了方寸的神色,可她却偏不如她意。宫宸戋,她对他的情究竟如何,他应该心里明白。而他若是就这般轻易的被花千色给算计了,那他也就不配叫‘宫宸戋’了。

——她对他有信心!

——所以,宫宸戋,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一夕间,心中思量已是千回百转。但平静含笑的面上,却始终未露出分毫。

花千色柳眉轻蹙,负于身后的手渐渐不自觉紧握成拳。最后,不怒反笑,“好,左相,我们试目以待。”

云止莞尔一笑颔首。下一刻,重新俯瞰向四国的交界处、俯瞰向那一片平坦的空地。

大约,半个时辰后,只见大批人马自‘东清国’那一方向出来。

策马在前之人,身着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

云止看着,心跳忽然止不住加快了一分。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依然断定那一个人就是他。

“左相,你对阿叶,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阿叶在得知你在皇宫消失不见的消息后,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前往皇宫。”花千色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再次响起。

云止听着,不受控制涌动的心潮,一时间像是蓦然被人泼了一盆水,抿唇没有说话。

——先前,她真的不知花千叶竟然对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可他的那一份情她却今生今世都只能辜负,无以回报。并且,不但如此,她还多次算计他。先是上一次的书信相约,将他引开后,她好上百花宫的后山查探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花千色。当下,又是…徒然想起那一日前往皇宫时暗中留在府内、若她没有回去就让侍卫交给花千叶的那一封信函,愧疚之心不觉油然而生。

——可这所有的一切,终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对那一个人道一声‘对不起’。

“这些年来,阿叶对你到底怎么样,相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阿叶一直不知道‘本宫已苏醒过来’之事,只当你的消失不见是眼下东方卜与宫宸戋两个人相斗、东方卜想要拿你来威胁宫宸戋。他明知道你心里没有他,却还是这般始终如一待你…”花千色继续说着。目光,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那自东清国出来的兵马。

“…”云止不发一言听着,视线从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身上移开。

“左相,你对阿叶,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最后的最后,话语回到原地。

“…”

·

回到西连城城内那一府院时,已是下午时分。夕阳西下,最后一缕晚霞将落未落残留天边。

琳琅自昨夜施针后,身体明显好转了一些。并且,脸上还恢复了一丝血色。一大早,不知道花千色要带云止去哪,于是,一整天都担忧不已的在院子中来来回回踱步,等待着那一个人安然无恙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