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似乎花千色体会到了何为‘生不如死’。

“吃,你给我吃,哦,不,是舔,你给我舔,像狗一样的舔,舔干净…”粉色裙袍之人按着花千色的头,冷笑着一遍遍道。

“你在干什么?”忽然,就在这时,一道怒喝声骤然响起。

一刹那,粉色裙袍之人猛然一惊,一边快速的回头望去,一边松开了花千色的长发。

下一刻,粉色裙袍之人急急忙忙的跪了下来,就对着来人磕头道,“皇…皇上,奴…奴婢不知皇上驾到…有…有失远迎…还…还望皇上…望皇上恕…恕罪…”

琳琅的面色,阴沉得有些可怕,快步走向石床,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婢女。

花千色倒在石床上,浑身无力,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白饭。

琳琅连忙将花千色给扶了起来,让花千色靠着自己,担忧唤道,“花宫主…”

“怎么,北堂帝终于肯出现了吗?折磨本宫折磨够了?”花千色靠在琳琅怀中,有气无力的笑着道。而说话间,一缕鲜血再次从唇角溢了出来,染红贴着唇畔的白饭后再如水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床上。

“花宫主,你在说什么,朕…我怎么会…”

琳琅闻言,一脸震惊。随即,一个侧眸望向转向自己而跪的那一个粉色裙袍婢女。

粉色裙袍婢女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若秋日枝头的黄叶,哪还有刚才的半分嚣张?“皇…皇上,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是花宫主误会了…”音声也明显有别于刚才,不仅结结巴巴,还充满战粟,战战兢兢。

花千色听着看着,唇角一勾,止不住的笑了,笑出声来,又像是在笑自己。

琳琅望着地上的婢女,满面怒容。片刻,一边从衣袖下取出一条干净的白色丝帕为怀中的花千色轻轻擦拭起来,一边解释道,“花宫主,这绝不是我的意思。这几天,北堂国发生了很多事,我一直脱不开身来看你,所以,才会派个婢女前来照顾你。”

花千色听着,闭上眼,没有说话。

琳琅看着,再望向地上的那一名婢女喝声道,“朕要你好好的照顾花宫主。现在,你告诉朕,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低沉的冷压,刹那间伴随着话语笼罩下来。

地上的粉衣裙袍婢女,霎时剧烈一颤。

“花宫主,都是我疏忽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个婢女,我会处理的。”看着地上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婢女,半响,琳琅对着怀中的花千色柔声说道。

“北堂帝,你派个婢女来折磨本宫。现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话都由着你说。北堂帝,你觉得有意思吗?”花千色嗤笑着道。

琳琅闻言,面色沉了沉,再道,“花宫主,这真不是我安排的。”

花千色闭着眼不言。那一日,爆炸声此起彼伏,山林一片片的轰然坍塌,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没想到,会再次醒来。而醒来之时,乃是在一辆行驶的马车内。首先入眼的,便是此刻怀抱着她之人。再之后,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好几日后,人已在北堂国皇宫。随后,她被他安排在了这密室中。从那之后,他便再没有出现,派了此刻地上那个婢女来‘照顾’她。

琳琅见花千色不信,望向婢女闪过一丝杀气,“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奴…奴婢…”婢女结结巴巴。

“回答朕!”怒呵。

“奴婢…奴婢…”婢女越发的颤抖起来,说不完整话。

“北堂帝,本宫知道你心里喜欢云止。不错,本宫是伤害了她,还不止一次,若你想为她报仇,本宫现在这个样子落在你手中,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花千色听着,许久,忍不住再嗤笑出声。

“花宫主,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这么做。”琳琅郑重道。

花千色不置可否,心中,一片荒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落到今时今日这般田地。

当年,她一心对那一个人。可以说,几乎是倾尽了自己的一切。但结果,那一个人对她从头到尾不过利用。甚至,还一心想要杀了她。那一刻,心如死灰,黯然闭上双眼。再醒来,躺在冰冷的冰棺中。

那一夜,山洞中,他招招狠绝,欲取她性命。

那一日,他狠绝的对她放箭,更狠绝的下令炸毁整一片山林,将她活埋…

如今,右手手筋与右脚脚筋皆被挑断,形容废人。再加上一身伤患,竟是连踩死一只蚂蚁的能力都没有。

想到此,闭着眼的花千色,忍不住再慢慢的笑出声来。

琳琅看着这个样子的花千色,看着花千色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顿时,毫不犹豫的将手负到花千色的身后,不断的输真气给花千色,“花宫主,你且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一定会。”

花千色没有说话,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甚至,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小心翼翼。

许久许久,被琳琅放回石床,平躺在石床上的花千色,悠悠转醒,慢慢睁眼。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琳琅,顿时欣喜道,“花宫主,你醒了?”

花千色不语,目光平平淡淡的环视了一圈。

粉衣裙袍婢女还跪在地上,依旧是刚才那一个位置,一点也没有移动过。

琳琅顺着花千色的目光望去,再平静的解释道,“花宫主,我真没有这么做。刚才,我已经审问过一番。”微微一顿,“她的弟弟当年死在你手中,所以,她才会怀恨在心。不过,虽不是我的命令,也与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选人之前没有调查清楚。”

“是吗?”花千色反问,淡淡的语气不知相信与否。

琳琅点头,面不改色再道,“花宫主,确实如你所言。你想想,我若要真想伤害你,想要为左相报仇,依花宫主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何必还惺惺作态?花宫主,你该记得,当初,我是如何救你的?我既然想方设法的救你,更不惜冒险回去找你,又怎么会在救出你后的现在伤害你呢?你与我哥哥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当夜也是你医治好了我的病,再怎么说,我琳琅‘知恩图报’四个字还是懂的。你与宫宸戋之间,与左相之间,那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

花千色听着,一眨不眨望向面前的琳琅,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一些。

琳琅任由花千色审视,一脸的坦荡之色。

许久。

花千色闭了闭眼,疲惫道,“你且将人带走,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琳琅听着,点头道,“好。”随即,再紧接着道,“花宫主,以后,我会亲自照顾你,不会再假手他人。这个婢女,我会‘处理’好。”‘处理’二字,音声明显偏重一分不止,其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跪在地上的婢女,一刹那,再次浑身一颤。

花千色听着,长睫轻微一动,没有说话。平静的神色,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琳琅为花千色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命婢女跟他出去。薄唇的唇角,在转身的那一刻,微微一勾不容人察觉。

花千色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半响,静静的睁开眼睛。

密室上去,乃是琳琅的寝宫‘北乾宫’。当地面打开的那一入口缓缓合上,当只有婢女与琳琅两个人,婢女立即一改刚才在密室内的胆战心惊,屈膝一跪,对着琳琅道,“皇上,奴婢都已按着您的吩咐做。”

“你做得很好。来,这一块玉佩赏给你,舀着。”

琳琅点头,对婢女所做的一切很满意。说话间,将一玉佩递向屈膝而跪的婢女。

婢女闻言,抬起头来。旋即,连忙磕头谢恩道,“多谢皇上。”话落,快速的起身走近琳琅,就伸手去接琳琅手中的那一块上等白玉。

琳琅将玉佩送给婢女。而除了玉佩,一把锋利的匕首也向着婢女送去。

下一刻,猝不及防的婢女,面色猛然一变,手中刚刚接过来的玉佩便自一下子无力的指尖滑落了下去,“砰”然一声碎裂在地,四分五裂,“皇…皇上…”

------题外话------

琳琅开始设计…

第三章

山洞洞口,云止倚靠着洞壁而坐,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宫宸戋取了些水,折身返回,唤醒昏昏欲睡的云止。

云止皱眉,不情愿的睁眼。

“不是说渴了吗,喝吧。”宫宸戋扶着云止,柔声说道。

云止低头喝了一口,略恢复意识,疑惑的问道,“宫宸戋,你到底想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稍一停顿,眸底划过一抹若有还无的柔光,“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模棱两可的回道,宫宸戋再喂云止喝了些水。随后,自己将云止饮剩下的那一点水喝尽道,“走吧。”说着,重新打横抱起地上的云止,就向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方而去。

云止搂上宫宸戋的颈脖,“绪儿就在那里?”

“不在。”

宫宸戋回道。见云止微微皱眉,再补充一句,“不过,也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云止对宫宸戋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止不住抿了抿唇。心中,委实担心不见了的东玄绪。自再次见面以来,东玄绪整个人都有些说不出的‘怪’。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呀,一个才刚刚六岁的孩子,一个与小鱼儿一样大小的孩子!

想到此,云止蓦然记起了东玄绪的生辰。

“他就在那附近,等到了,为夫会去将他带回来。”宫宸戋认真的回道。

云止听着,再看着宫宸戋对东玄绪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你怎么知道?还有,绪儿他为什么会一个人离开?”

“不是累了吗?睡吧,到了叫你。”宫宸戋转开话题,并不回答。

云止见此,顿时,眉宇一皱再皱。最后,见宫宸戋真不想说,终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心中,一时间只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东玄绪,也希望东玄绪真的安然无恙。

·

北堂国皇宫,北乾殿内。

婢女看着那一把没入她腹部的匕首,再看着握着匕首的人,“为什么?”

“朕不希望这一事件有第三个人知道。而只有死人,朕才放心。另外,朕刚才对花宫主说的‘承诺’,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琳琅望着面前明知故问的婢女,淡淡勾唇,面无表情道。

“皇…皇上…”婢女闻言,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双手捂上自己的腹部。

琳琅握着匕首的手,随之一下子拔了出来,冷眼看着鲜血四溅、看着面前的婢女踉踉跄跄不断倒退,再一动不动倒在地上。

片刻,冷漠的吩咐道,“来人,立即将尸体给朕‘处理’了。”

音落,立即有一名黑衣人出现。下一刻,倒在地上死去的婢女已消失不见,满地的鲜血与碎玉也随即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转眼间,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不过,空气中萦绕的那一丝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花千色,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安静中,空荡荡的偌大殿内,琳琅不觉轻勾了勾唇,在心底说道。

密室内,躺在石床上的花千色,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虚弱的身体根本是苟延残喘。

“叶,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的。”为了此,即便是生不如死,即便是…她也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

蜿蜒的山道,层出不穷的山林,一路不停往前走。

云止靠在宫宸戋的怀中,不知不觉再次昏昏欲睡起来,好奇宫宸戋到底要带她去哪?

大约,半个时辰后,宫宸戋不徐不疾的停了下来。放眼望去,只见前方那一片平坦的空地上,拔地而起立着一座两层楼的精美竹屋。竹屋的前方,有一个清澈的水潭。水潭的附近,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即便是在这严寒的冬日依然争先绽放。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宫宸戋怀中的云止,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望着前方平静的问道。

“阿止,若是为夫想要你一个人在此住上几天…”不答反问,宫宸戋低头望向怀中的云止,“让绪儿陪着你,怎么样?”

“为什么?”

云止闻言,很是诧异,自然而然的脱口问道。同时,明显的拧了拧眉,不知道宫宸戋究竟想干什么?

“为夫后面要出去一趟,你且在此等着为夫回来。”

宫宸戋一边回道,一边抱着云止走向前方的那一座竹屋。片刻,再道,“为夫以前,便一直住在这里。”

云止听着,不由重新环顾起面前的这一座竹屋。

但见,竹屋一共分为上下两层。一楼的大厅内,摆置着简简单单的竹制桌椅,靠边的地方有一条通往楼上的竹制楼梯。四面通风,视野甚好,飞舞着如雪的白色纱慢。

宫宸戋抱着云止踏入,将云止轻轻安放在一躺椅上。

随即,浅笑着道,“不是想见绪儿麽,为夫这去将他带回来。”音声柔和,眸光温柔,但心底却是冷硬一片。

——东玄绪,或许,他以前都对他太好、太宽容了。

云止听着,立即点头,甚至忍不住有些催促起来,“好,那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为夫去去就回。”宫宸戋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额头,转身离去。

云止躺在躺椅上,看着宫宸戋一路离去的背影。

时间,在安静中缓慢流逝。

一袭黑衣的男子,在云止不知不觉闭眼沉睡过去之际,轻步踏入屋内。

云止并未有丝毫的察觉,连续几天的赶路回到天山,身体本就已经有些疲惫不堪。再加上昨夜与今日一早的…来的一路上,虽说一步都没有走过,全是宫宸戋抱着的,可昏昏沉沉间想睡却无法真的入睡,同样说不出的疲惫。

黑衣人进入竹屋后,在躺椅的一侧,云止的身旁无声无息的坐下。

许久,但见近距离打量沉睡中的云止的黑衣人,缓缓的伸出手,用指尖轻柔的抚摸上云止的脸。

云止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感觉到触碰。

“他要你一个人在此住几天吗?那以后的日子,我们似乎可以天天见面了。”

长久的安静中,黑衣人望着沉睡不醒的云止,不紧不慢开口。而一句话,从头到尾不过嘴型在说,硬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沉睡中的云止,眉宇间的那抹褶皱一时间似乎明显加深了一分。

·

宫宸戋转身离去。一阴森的山洞入口,看着洞口的足迹,宫宸戋已然万分确定了东玄绪就在里面。尽管,一早就已经想到,猜测到,可真正亲眼确定之时,还是不觉微微沉了沉色。

东玄绪按着记忆,竟让他找到了当日那一个山洞,欣喜地飞快往洞内跑。

山洞,越往里面越冷,阴森的寒气扑面而来。

东玄绪环顾四周。

“跟我出去。”就在这时,一道冷硬的声音骤然凭空响起。

东玄绪刹那间本能的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那一个人。顿时,小小的身躯,整个人都忍不住的一步步往后退去。

“倒不想,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宫宸戋站定脚步,负手而立。洞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覆盖住东玄绪整个人,一下子挡去了洞内大部分的光线。冷硬的话语与冷漠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与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说话。

东玄绪听着,一时间,整个人忍不住再往后退了退。

“怎么,不想出去?”宫伊颜一事,宫宸戋一直都知道,东玄绪心中对他产生了芥蒂。不过,没关系,他一点也不在意。但是,东玄绪对云止等人的态度,他知道,落在花千色手中的那一段时间,一定有什么人对他说了些什么,而他绝对听了那人的话。

想到此,宫宸戋的面色,再冷下来一分。

东玄绪看着,浑身一颤。随即,一个转身,不管不顾的就往洞内深处跑去。

宫宸戋看着,微微皱眉,一步一步往山洞深处走去,跟上前方的东玄绪。脚步声,带起一道悠远绵长的回音,速度不快却令人胆战心惊。

“母妃…母妃…”东玄绪边跑边唤,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越往山洞深处而去,温度便越低。异样的蚀骨寒气,从踩踏的脚下蔓延至全身。同时,异样的白光自山洞深处折射出来,白亮亮一片。

“母妃…”

跑到山洞尽头的东玄绪,在找不到宫伊颜的情况下,立即大声的喊起来。

宫宸戋停下脚步,一双黑眸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当日,他将宫伊颜困在这山洞中,因东玄绪跪下来恳求而没有杀宫伊颜。但没想到,今日再来,她竟然不见了。

“是你,一定是你将母妃藏起来了。”

到处找了一遍的东玄绪,忽然,忍不住跑上前去,扯住宫宸戋的衣摆大声道。

宫宸戋面无表情的低头望去,黑眸冷沉。下一刻,一把拽住东玄绪的后领,便直接将东玄绪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转身就往洞外而去。

东玄绪奋力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把母妃还给我…”

孩子总是与自己的母亲亲,东玄绪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宫伊颜,只想找到自己的母亲。

宫宸戋不理会胡闹的东玄绪,按理来说,宫伊颜不可能出去。除非,有什么人帮了她,将她救了出去。可是,这一个地方,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前来才是。或许,他当日该直截了当的杀了她,而不是一时心慈手软。

“你放开我,把母妃还给…还给我…”东玄绪继续不断的挣扎。

竹屋内,云止依然睡着,只是,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宸戋不在身边的缘故?宫宸戋说,他要出去一趟,想来,定与东清国与东方卜有关。其实,她并不担心他的安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世间谁能伤得了他?

黑衣人继续打量着沉睡的云止,抚摸云止脸庞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收回。

许久许久,敏锐的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黑衣人转眼间消失不见,速度之快,简直形同鬼魅。

“你放开我…放开我,把母妃还给我…”

东玄绪依然挣扎着,回来的一路上几乎就没有停过。被提着的身躯,更是不停的挣扎来挣扎去。

云止被声音所扰,渐渐的清醒过来。

宫宸戋步入竹屋之际,才一把放了东玄绪,一改冷漠的神色走向云止。

东玄绪在宫宸戋放开他后,一个转身就往竹屋外而去,想要再回刚才的那一个山洞,想要回去找宫伊颜。

“你有本事,再走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