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一愣,一刹那,本能的张嘴,但却不想恰让宫宸戋得了机会,长驱直入。一时间,只能被动的承受宫宸戋明显带着‘惩罚性’的吻。

许久,又或者不过片刻,在云止气喘吁吁之时,宫宸戋终暂放过云止。

云止顿时一手捂住胸口,忍不住低头连连喘息,面色明显微红。下一刻,只听宫宸戋在耳边问道,“…喜欢吗?”

云止再一愣,不觉抬头望去。

只见,宫宸戋的手掌心之中,一只小小的宫铃精致非常。

“当年的事,为夫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当时,为夫只知宫伊颜让家丁拒了你,却并不知她还让家丁说了那样一番话。”当年的事,宫宸戋只当云止是生气他将她拒之门外,后来,误以为云止是男子,所以,一切自是不会再提。直到近日才从宫伊颜那里得知当夜的一切。

云止听着,当夜的种种霎时清晰浮现在脑海中,恍若昨日。

当时,云泽天入狱,她先去求了八贤王,后再去的宫府,当时,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寄希望与他。而现在回头想想,或许那个时候便已经心动了吧。所以才会当真,所以才会前去,所以才会生气,所以…只是,当时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下一刻,云止莞尔一笑望向宫宸戋,“耿耿于怀的人应该是你吧,所以你此刻才会旧事重提,希望我不会因当日之事还存心结。”微微一顿,紧接着道,“我早已经不生气了,因为我知道当夜非你…”

“这么说来,是为夫多事了。那么,这宫铃…”说着,宫宸戋作势就要丢掉。

“虽说不生气了,可这宫铃,我还是很喜欢。”云止连忙伸手抢下,担心宫宸戋真的丢之。下一刻,眸光流转间,不觉笑着道,“这算是送我的生辰礼物吗?”他原来竟记得她的生辰…

宫宸戋不语。

“是不是?是不是麽?”云止追着问道,想要明确答案。

宫宸戋听着,微“恼”间,一如刚才忽的低头亲吻上云止,“既然知道错了,那赏罚分明,你说为夫究竟该怎么惩罚你呢?不然,或是罚轻了,为夫担心夫人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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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更新不稳定,抱歉!下一章,换男装(我不能保证天下人的安危,我只想保证你一个人的安好。)匸的目的,有待一步一步慢慢来,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

第三十章 男装上

“既然知道错了,那赏罚分明,你说为夫究竟该怎么罚你?不然,或罚轻了,为夫担心夫人不长记性…”音落,宫宸戋揽在云止腰身上的手一把收紧,薄唇微勾抬起头来。

云止故作不懂,一脸闷色道,“我都已经知道错了,难道夫君就不能‘网开一面’?”

“为夫得以防万一,防止夫人他日再犯。”宫宸戋平静无波回道,不为所动的神色俨然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云止听着,顿时,止不住微微嘟了嘟嘴,双手推拒起宫宸戋,故作生气之态。

“看来,夫人认错的诚意还远远不够。”

宫宸戋轻而易举的扣住云止的双手手腕,将云止的双手紧紧压制在自己胸口。

云止抬头望去,一眼对上宫宸戋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暗黑眸。渐渐的,双手的手掌心,那掌心紧贴的衣袍,几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面前之人的每一下心跳。

宫宸戋亦望着云止,四目相对,揽在云止腰身上的手不觉一点点越发收紧起来。

月光,若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而下,将人的身影于地面上拖延开一道淡淡的影子。夜风,轻若如柳的自四面八方席来,卷起衣袍在脚边轻微晃动。

一时间,画面不觉在这一刻一静,周遭的一切统统远离而起。

慢慢的,云止甚至能够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怎么也控制不住。

安静的竹屋,淡淡的烛光,笼罩的夜幕,如画的夜景,皎皎的月色,怀中的人儿…一刹那,夜色美,却美不及怀中之人万分之一,宫宸戋心下蓦然一动,情不自禁的唤道,“阿止…”

云止不觉抿唇,倏然侧开头去。

宫宸戋看着,下一刻,浓睫一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吻上云止的颈脖。

云止霎时本能的浑身一僵,可却并未伸手推开宫宸戋。渐渐的,那贴着宫宸戋胸口的双手,不知不觉改为了拽紧宫宸戋胸口的衣袍。那落在她颈脖上的亲吻,那酥酥麻麻的触觉,那…云止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什么事?”忽的,就在这时,宫宸戋双眸一眯,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

云止顿时猛然回神,竟是丝毫未觉有人到来。

黑衣人单膝下跪,低垂着头不敢乱看,快速禀道:“回少主,属下跟踪刚才那人,发现了这个。”说着,黑衣人将东西双手呈上。

宫宸戋闻言,放开怀中的云止,转身望去。

云止连忙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明明一点也没有乱,俨然有些“做贼心虚”。

宫宸戋看着黑衣人手中所呈之物,微微皱了皱眉。那应该是毒王谷的令牌。难道,那人与毒王谷有关?

云止也随之望去,一时间,心中所想几乎与宫宸戋差不多。难道,那人来自毒王谷?毒王谷向来神秘,几乎从不与外界联系,外界的人甚至鲜有知它具体在哪。

“属下捡到此物后,继续一路追踪。但后来,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属下无能。”

“下去吧。”宫宸戋听着,沉默了一小片刻后,吩咐黑衣人将令牌留下,人退下。

黑衣人领命,将令牌往旁边的竹桌上一放后,快速消失不见。

云止抬步走过去,蹲下身将东西拿起。

·

另一边,匸甩开跟踪之人后,转身离去。而离去的那一方向,若一直往前走,乃是前往吕葶的墓地。

夜幕下的孤单墓地,阴气森森,瑟瑟寒风发出凄厉的声响,仿佛鬼魅在狂肆咆哮。

匸独自一个人在墓前负手而立,一袭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如果你知道我的存在,是会同对宫宸戋那般对我呢,还是会同宀戟那般将我弃如敝屐?”

当年,吕葶难产,三天三夜后,几乎是九死一生的诞下了一对双胞胎。但知道这一件事的人,却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并且,那些知道的人当中,属族中长老居多。而天山一脉百年来鲜有双胞胎的诞生,据族中资料记载,那是不祥之兆。两个人,其中一个会给天山带来灭顶之灾,是灾星。于是,最后,宀戟与众长老们一番彻夜商量后,直接将刚刚出生的大儿子丢弃于了山林之中。可是,那一个孩子,他命不该绝,竟被山中的狼给救了。几年后,一次意外,林中长大的孩子与到林中狩猎的孩子相遇。

一模一样的容颜,一个受众人捧爱、是命定的宀氏继承人,一个却无人知晓、自生自灭。

吕葶对宫宸戋真的很好很好,孩子是她生的,但可笑当时昏迷过去的她竟始终不知自己当时生下了两个孩子。

“如果你知道我的存在,是会同对宫宸戋那般对我呢,还是会同宀戟那般将我弃如敝屣?”多年来,问过不止一遍的问题,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答,却忍不住再问。

匸负手而立…

亡字少点,未亡人,当年没死,当日不过假死…

“宫宸戋所拥有的一切,凡是我得不到的一切,他越在意的一切…我都要一一毁之。”

夜风,刹那间将音声吹扬开去,若星星点点散落天地间。

一瞬间,夜似乎更深了。

“先是一个宫伊颜,后是一个花千色,不过,宫宸戋从始至终都未对她们动情。我当初之所以毁之,只是因为宫宸戋对她们两个人与对其他人略有所不同。宫伊颜乃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至于花千色,也算是曾有过‘朝夕相处’。当时,我错以为这便已是宫宸戋的最终极限,宫宸戋不会再对其他任何人会对这两个这般‘特别’。不过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云止——无心如宫宸戋,竟然也会动情,宫伊颜与花千色与之比起来简直如尘不值一提。你说,我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呢?那个女人,似乎令我也很有‘兴趣’呢。”

话落,负手而立的匸,不觉慢慢勾了勾薄唇。

半响,匸不紧不慢上前一步,动作温柔的抚摸上吕葶的墓碑,抚摸上墓碑上的‘吕葶’二字,一如以往每一次前来时一样。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指腹,一笔一笔、一寸一寸的抚过那字体,直至将‘吕葶’二字书写完一遍才收回手。

“眼下,他们两个人似乎很想知道我的身份,千方百计的想要调查。而这个中真相,想必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的了吧?不如,你起来去告诉告诉他们,如何?”音声与神色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轻蔑之色,薄唇勾起的弧度于风中一声冷冷嗤笑。

一眼望去,只见墓碑上的“吕葶”二字,静静的散发着石碑的冷光。

“比之毁了,我似乎突然发现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你说,若是我将宫宸戋喜欢的那个女人得到手,再告诉他我的身份,你说,他是会恨不得杀了我呢,还是低声下气的恳求我这个哥哥?想必,到时候一定非常有趣。对了,宀戟来看过你了吧?东哲辕已死多年,我猜他是想将东哲辕的尸体从皇陵中挖出来,再鞭尸泄恨。所有人都将东哲辕当成仇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如果我说,我很喜欢他呢?真要谢谢他灭了天山…”

音落,寒风森森,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刹那间硬生生的冷下了三分。

下一刻,匸转身离去,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游戏,这才刚刚开始。

·

竹屋。

云止上上下下打量着手中的令牌,应该不是假的。

宫宸戋唤来影卫,细细的吩咐下去。末了,淡淡的挥了挥手,“去吧,三日内务必调查清楚。”

云止听着看着,在影卫离开后,对着宫宸戋冷静的分析道,“宫宸戋,你曾说,这竹屋在天山一脉被灭后,你与你哥哥,还有宫伊颜一起居住。那一个名叫‘匸’的人,他对这里的一切显然了如指掌。按理来说,这应该不可能。如此,你说他会不会认识宫伊颜或是你哥哥?”宫宸戋之前显然没有见过匸,那么,排除了宫宸戋后,那一个匸所知道的一切会不会是从宫伊颜或是宫宸戋哥哥那里得知的?如此,按着线索找下去,或许将会容易许多。

宫宸戋对于这些自然都已经想到过,不可能是宫伊颜泄露的,但也不太可能是他。

那一个人,他几乎从未踏出过天山一步。并且,他身体虚弱,不可能认识什么人。

“我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宫宸戋,你哥哥怎么死的?”

云止上前一步,走近宫宸戋随口问道。而对于宫宸戋哥哥的死,宫宸戋当初曾有对她提起过,但当时也只是一语带过,并未多说。另外,来了这么久,宫宸戋拜祭过他母亲,却未见他前去拜祭他哥哥,也只字未提,这令云止不免有些小小的好奇。按理来说,怎么也该安排东玄绪前去拜祭一下才是。

“病死的。”宫宸戋回道,语气平静,“当日,当我赶回来时他已死,乃是我亲手安葬的他。”

“绪儿既然是他的儿子,那为何不让绪儿前去拜祭拜祭他?”病死的?什么病?当日宫宸戋似乎说过,不过她当时并未上心,也就没有多问。

“他不喜欢有人打扰。”宫宸戋望向前方漆黑的夜幕回道。

“可是,不管怎么样,绪儿还是应该前去拜祭一下才是,相信他见到绪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年,我在林子中遇到的他。当时,很是意外。后来,回去再三调查后才知,原来他们在多年前曾将一个婴儿丢弃于山林之中,而那个婴儿便是我哥哥。这一件事,宀戟也有份,但母亲并不知道。我曾想过告诉母亲,但他不愿意…”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恨你父亲?”

云止对于这一段历史很是陌生,第一次听说,一刹那,忍不住脱口问道。

“他身体虚弱,很少说话,只有在对着宫伊颜时,才会多说几句。他曾说过,他喜欢宫伊颜。”一起居住了多年,可前前后后加起来所说的话竟屈指可数。下一刻,蓦然回想起那一个人的宫宸戋,不觉微微眯了眯眼。匸,恰亡字少了一点,而又对天山如此了如指掌,再观那人的身形,以及一袭黑衣,难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近在咫尺的距离,云止敏锐的察觉到宫宸戋面色的那一丝变化,不由快速问道。

“没什么,夜深了,你先休息,为夫出去一趟。”说着,宫宸戋直接转身离去。

云止想要问去哪,想要…可一转眼,哪还有宫宸戋的身影。刚才那一刻,宫宸戋显然走得很急,他难道是想到了什么?这么久以来,很少看见宫宸戋这样喜形于色,那么,会是什么令他如此?刚才,他们一直在谈论的乃是宫宸戋他哥哥,难道,宫宸戋的离去会与他有关?

想到此,云止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那一个人,似乎突然间神秘起来。

吕葶的墓碑,宫宸戋负手而立,半响,伸手抚摸上墓碑上的“吕葶”二字,那是那人一贯的习惯…若真是那人,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他打开出口处的阵法让宀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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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的更新有些不稳定,抱歉。孩子这个问题还需要宫努力嘿嘿,后面几天借着努力去~

第三一章 男装中(一更)

云止等候在竹屋,将冷却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后,坐在一楼的厅中一边等宫宸戋回来一边好整以暇打量起手中那一只宫铃。

宫铃小巧精致,漂亮非常,铃身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宫”字。

片刻,云止不觉抿唇莞尔一笑,指腹一寸寸缓缓抚摸上去,那是宫宸戋的字迹,是他一笔一划亲手刻的。当年之事,她真的是已经淡忘了,也根本没放在心上,但不想宫宸戋会重新提起。那一夜,用力扔了宫铃,其实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丝赌气的成分在其中。半响,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宫铃,自言自语般道,“宫宸戋,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或许早在之前,我对你便已经…”脑海中,一时间不自觉浮现出过往的一切,从蕴馆的初遇到街道上的再遇,从圣玄山到东清国,再从送宫铃到云泽天入狱之时深夜去找他…“宫宸戋,我心似君心…”

时间,在等待中快速的流逝。

忽的,云止蓦然回头,浅笑着望去,“你回来了。”

音落,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险些吓了云止一跳。

下一刻,云止快速稳定下心神,将手中的那一只宫铃往衣袖下一收后,一边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一边浅笑着道,“匸公子,你还没走?”

“听说,今日乃是你生辰,我刚刚忘记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你了。”

出现在竹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匸。匸说着,从衣袖下取出那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精致锦盒往前一递。

云止摇头,直接拒绝道,“抱歉,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为何?”匸平静的反问,往前递着锦盒的手并不收回。明亮的烛光下,但见那手白皙如玉,节骨修长分明,毫无瑕疵。

下一刻,余光忽瞥见什么,匸的目光倏定在桌面上那一处。

云止顺着匸的目光望去,只见影卫之前呈上来的那一块令牌正平平稳稳的放在那里。

下一瞬,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气氛徒然变得有些诡异的安静起来。

云止心下顿时不免一紧,立即暗暗思忖起来。

许久,又或者不过只一小片刻的时间,眸光不动声色的快速流转后,云止从容不迫的浅笑道,“匸公子,这可是你所遗失之物?我意外拾得,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说着,云止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那一块令牌,笑着走近一袭黑衣的匸。

黑夜形成一副广阔无垠的黑色背景,匸站着未动,看着云止一步步走近。

云止在匸的面前两步之遥处站定脚步,再将手中的令牌递过去,暗暗思量面前之人究竟什么身份?而这个问题,因一直得不到准确答案而愈发想要知道,想要弄清楚。

“确实是在下丢失之物,没想到竟被云姑娘拾到了,谢谢。”

匸垂眸看着,片刻,一边点头,一边收回递着锦盒的那一只手,继而另一只手去接云止手中的那一块令牌。

指尖,在接物的这一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所接触。

一刹那,云止反射性的快速收手,但不想,匸却趁机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了云止的手。

云止不料,迅速的抽了抽,可匸却并不放开,还明显收紧了力道。

“你放开。”云止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跟我走。”三个字,语声平缓而又坚定,透着一丝‘魔力’。

“匸公子,请你自重!”云止的面色,霎时越发冷了一分,用力的再抽了抽手。

“云姑娘,或许你说的话很对,很有道理,将一个长得像的人当作心中之人,是对心中之人的侮辱。可是,你不了解,你不知道她对在下而言究竟有多重要。甚至,远远超过了在下的生命,在下此生都难以放下…而自从见意外见到姑娘的第一刻开始,在下就…云姑娘,跟在下走,随在下一起离开可好?在下可以给你这世间任何你所想要的一切。”匸说着说着,握着锦盒的那一只手忽的一把搂向云止的腰身,毫无征兆的将面前的云止给带入自己怀中,下颚抵上云止的发顶。

下一瞬,夜风猛然席卷进厅内,一下子吹熄了烛火。

云止不料,急忙伸手去推。并且,脸上已明显的凝结下了一层寒冰,“匸公子,请你马上放开。”

“不,我不放,你跟我走,可好?”

匸闻言,一时间不仅不放,还快速收紧了力道,将云止紧紧搂在怀中。

渐渐的,呼吸间似乎隐约闻到一丝异样的清香,怀中的娇躯纤细而又柔软…匸的眸光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变…

云止蹙眉,一刹那,面容已然冷得不能再冷。

下一刻,一手扣住匸的其中一只手手腕,云止另一手便一掌袭了过去。

匸对于云止的举动似乎早有所料,火光电时间,一个反应迅疾的侧身险险躲过。同时快若闪电的出手,一把准确无误的扣住了云止袭出的那一只手手腕,制住云止的举动,再蓦然回神般快速低头望去,诚心诚意道歉道,“云姑娘,抱歉,在下刚才失态了。”

说着,松开云止的手,匸若谦谦君子般后退了一步,与云止保持一定的距离。

云止在匸后退之际,也连忙后退了一步,面色黑沉隐忍着怒道:“请匸公子你马上离开这里,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云姑娘,在下刚才只是一时情不自禁,抱歉…绝非有意…”

银白色的面具严严实实遮挡住了面具后的那一张脸以及脸上的所有神色,匸在云止的话语之下,一边再次“诚心”道歉,一边忍不住于昏暗中走上前一步,想要解释。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其他,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并不欢迎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云止的面色黑沉依旧,没有半分好转,话语亦不带一丝感情。这么多年来,自认什么人没有见过?可是,偏偏面前之人却总是给她一种琢磨不透之感。而这样的感觉,与面前之人神秘的身份息息相关。而神秘,又往往会带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危险感。心中始终想不通,为何他会对这里这么了解?而他每一次见面都未离开的‘未婚妻’三个字,究竟是真是假?属于毒王谷的令牌,他有到底是不是毒王谷的人?与毒王谷什么关系?毒王谷神秘莫测,突然现世又有什么目的?

一夕间,一连串的迷将面前之人笼罩,让人难以看透。

“失去未婚妻,是在下一生之痛。在此意外遇到姑娘,或许是上天怜悯在下,给在下一次弥补的机会…”对于云止的话,匸直直的望着云止道。

“我叫‘云止’,请你务必记清楚了,我并非你什么未婚妻…”

“这毒王谷的令牌,既被姑娘拾到,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还望姑娘收下。”

匸见云止的面色始终毫无转圜,甚至越来越冷冽,不由转移开话题,对云止的警告之语直接无视。

话落,匸将手中刚刚接过来的令牌往前一递。

“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另外,我的话,你别让我说第三遍。这里并不欢迎你,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请你马上离开。”话落,云止一个拂袖转身,背对身后的匸,冷漠如冰,“否者休怪我动手。”一直以来,云止并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而匸刚才的那一抱,已然触到了云止的底线。说话间,云止衣袖下的手一寸寸紧握成拳,强忍着心中那一丝怒气,毫不留余地的下逐客令。

匸看着云止的背影,面具下的薄唇不觉微微一勾。

云止久久听不到任何声音,转身望去。但见,身后空空如也,匸早已不知何时离去。

顿时,云止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但眉宇间的那一抹皱痕却有增无减。抬头,望向外面寒风萧萧的漆黑夜幕,心中止不住再度思量,他到底是谁?又究竟想干什么?有这么一个人在此出入自由,神出鬼没如入无人之境,让人不觉微微烦躁。若是直接杀之…想到此,云止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杀气,衣袖下的手再次收紧。

·

天山山脚下。

琳琅彻夜难眠,独自一人站在窗边负手望月。

封亦修同样彻夜难眠,同样站在窗边负手望月。月光下的脸,眉宇明显一皱再皱。

而相对于琳琅与封亦修的彻夜难眠,另一间木屋内的风絮可以说是辗转不停,怎么也无法入睡。白天之时,那传回来的消息,那消息上说的宀戟到了东清国皇陵…皇陵乃是安葬东哲辕的地方,东哲辕都已经死了多年,可宀戟还是前去皇陵,难道他想…

心中这般想着,风絮不觉惊出一身冷汗,那人,乃是云止的亲生父亲!

当初,在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成亲之时,她心存侥幸,希冀云止的身世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可现如今,虽依然严严实实的包着,除了风浊外没有一个人知晓,可…她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一时间,风絮心神不宁,只希望风浊最后能劝住宀戟,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不要…

灯火通明的竹屋。

宫宸戋返回,只见云止坐在桌旁一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