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宸戋没有明说,一来还没有弄清宫樾谨究竟存什么目的,二来不想云止担心,不想云止受威胁,更不想取消明日的封后大典,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说开,云止为了风浊与风絮的安危,一定会开口让他按宫樾谨的话做。对于风浊与风絮,他自会另想办法。

“哪?”云止追问,不想宫宸戋有任何的瞒她或是…骗她。

宫宸戋直接转开话题,没有回答,显然不想回答。

云止的身体在宫宸戋的刻意避而不答下微微僵硬了一下,不易察觉,目光落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绪不知不觉有些飘远。

片刻,云止伸手掰开宫宸戋的手,淡淡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还有些奏折要批,我去御书房,你好好睡。”宫宸戋没有察觉到云止的异样,低头吻了一下云止的额头后转身离开。

云止根本了无睡意,看着宫宸戋离开后继续一个人站在窗边。之前一直想办法想找出宫樾谨,宫宸戋亲口答应过她说会亲手杀了宫樾谨,可他今晚却一个人去见了宫樾谨,并且还有意隐瞒她,为什么?云止闭眼,不想让自己去怀疑,可脑海中对今夜看到的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彻夜未眠,窗外渐渐泛白。

宫女敲门,轻手轻脚进入,手中端着洗漱用品。

云止一下子回神,侧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一站竟站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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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卷第八章

云止一下子回神,侧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一站竟站了整整一夜。

“夫人!”宫女连忙行礼。

云止点头,一番洗漱后在宫女伺候下穿上凤袍。

梳妆台前,云止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望着宫女专心致志地为她绾发,脑海中忽然不自觉闪过当日在风氏部落穿上嫁衣时的画面,而画面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风浊与风絮。

云止顿时凝眉,至今没有他们两个人的消息与下落,不知他们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昨夜宫宸戋与宫樾谨见面,会不会是宫樾谨拿风絮与风浊威胁宫宸戋?所以宫宸戋放宫樾谨走?

一刹那,脑海中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云止越发凝眉,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宫樾谨会拿风浊与风絮威胁宫宸戋什么?宫宸戋宁愿瞒着她也不告诉她?

“夫人?夫人…”

“嗯?什么事?”出神的云止一下子反应过来。

“夫人,这样可以吗?”宫女已为云止绾好发,带好凤冠,想询问云止是否满意。

“恩,可以。”云止回道,镜子中的人凤袍凤冠,光彩夺目,刹那间令她都有种惊艳的感觉。下一刻,透过镜面,云止一眼看到床上的小小云揉着眼睛坐起身。

云止起身走过去,浅笑柔声道:“醒了?”

小小云还迷迷糊糊的,看到云止在面前坐下便一个起身,踉跄地扑向云止。

“夫人,奴婢下去打水。”一旁的宫女看着,连忙躬身说道,并很快打了盆热水回来,拧干巾帕递给云止。

云止亲力亲为,为小小云洗好小脸后,给小小云穿上衣服,颜色同她凤袍的颜色一样。

宫女立即笑着恭维道,“夫人,小皇子穿什么都这么漂亮。”

“说你呢,笑一个。”这马屁拍得云止很受用,云止顿时莞尔一笑,捏捏小小云嘟着小嘴的小脸。不过,小小云也确实穿什么都好看,白白嫩嫩的小脸粉雕玉琢,简直与宫宸戋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双小手白皙如棉花一般柔软,小小的身躯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抱入怀中狠狠亲亲。

小小云之前一直穿白色的衣服,此刻突然换了颜色,嘟着嘴拉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不适应,不自在,不喜欢。

“这好看,来,笑一个,不然娘亲不理你了。”云止上下打量一番小小云,确定都穿戴整齐后,见小小云依旧一脸“闷闷不乐”之色,再伸手捏了捏小小云的小脸,笑着说道。随后,让宫女备早膳,再去御书房看看。

御书房内——

一行太监鱼贯而入,手中分别捧着洗漱用品,龙袍…

批了一夜奏折的宫宸戋起身,在太监伺候下洗漱穿戴。一炷香后,步出御书房,外面已是阳光普照,宫宸戋负手而立放眼往前望去,心情不错,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

“皇上,文武百官已在朝殿等候!”一名老太监匆匆而来,躬身在宫宸戋身后说道。

宫宸戋颔首,转身往朝殿方向走去,一袭明黄色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龙袍上栩栩如生的金龙在晃动的衣摆带出的层层褶浪下仿佛随时飞腾出来。

老太监一眼望去,竟有些看呆了,好半天才蓦然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

 

旭日东升,庄严宏伟的朝殿熠熠辉煌。

“上朝!”

两个字,若夏夜一声惊雷,尖锐得直冲云霄,刹那间划破天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早已经整整齐齐排列、毕恭毕敬站等着文武百官顿时齐齐一致屈膝下跪。

宫宸戋在文武百官地跪拜中踏上阶梯,落座在正上方的龙椅上,“平身!”

“谢皇上!”文武百官众口一词,谢恩起身。

这时,有侍卫匆匆忙忙前来,跑进殿跪下禀告道:“皇上,这是刚刚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

老太监侧头,小心翼翼地望向龙椅上的宫宸戋,见宫宸戋没有恼怒,连忙走下去接过侍卫手中的信函,再转呈给宫宸戋,在宫宸戋接过去后后退一步,毕恭毕敬站立。

宫宸戋一边打开看,一边问下面的文武百官“封后”一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文武百官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虽然时间比较赶,但还是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一一出列回禀。

宫宸戋很满意,吩咐了几句后就起身步下阶梯,往朝殿外走去,准备前往铜雀台,任何事都不能阻拦与改变今日的封后一事。

文武百官整齐有序地跟在宫宸戋身后走去出。

诺大的朝殿顷刻间空荡无人,一抹黑色身影悄无声息落座在金光熠熠的龙椅上。

朝殿外、廊道上的宫宸戋忽然毫无征兆回头,恰一眼对上坐在龙椅上的宫樾谨。

文武百官怔住,疑惑走在前面的宫宸戋怎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随即纷纷好奇地回头望去,想看看后面的朝殿有什么,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

宫樾谨早在文武百官回头的前一刻跃身上了殿檐,至始至终未有一点声音。

宫宸戋蹙眉,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若他这个时侯下令抓宫樾谨,宫樾谨现身之事必然马上传到云止耳内,必然会将云止引来这里,到时让云止知道宫樾谨拿风浊与风絮来作威胁之事,定会影响今日的“封后”一事。可他现在又不能杀宫樾谨。若宫樾谨死了,风浊与风絮也定然没命,到时候云止肯定怪他。

文武百官不知宫宸戋到底在看什么,收回视线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低下头,没有一个人出声。

半响,宫宸戋转身走回朝堂,命文武百官与侍卫太监们全都到阶梯下面去等,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朝殿一步,随即反手一挥合上殿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来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宫樾谨跃身而下,一边说一边再度落坐在龙椅上。

“我的答案,相信你应该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宫樾谨,你给我记住,若风浊与风絮任何一个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冷硬的声音,肃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眸倏然划过一丝阴翳,宫宸戋越发握紧了衣袖下的手,殿内几乎可以清楚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看来,你是不在乎他们两个人的生死了,”微微一顿,宫樾谨薄唇微勾,似笑非笑俯视下方站在殿中央的宫宸戋,再不徐不疾接下去道:“你说,若是让云止知道,你为了不想取消今日的‘封后’一事,置风浊与风絮两个人的生死于不顾,会如何?”

“那你觉得她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我觉得她更相信事实,你说呢?”宫樾谨说着,一个跃身就准备离去。

宫樾谨的速度快,宫宸戋的速度更快,几乎是在宫樾谨动作的下一瞬就瞬间挡在了宫樾谨面前,面无表情地阻断宫樾谨的去路,“我本不想杀你,是你一而再地逼我。”

“没想到你竟为了一个女人想杀我。”

宫樾谨一脸失望之色,音落的刹那反手一掌就先发制人地袭向宫宸戋。

宫宸戋早有所料,迅疾如风地侧身避开,再快若闪电地回击宫樾谨,心中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杀了宫樾谨,到时候将风浊与风絮的死推得一干二净,让云止永远没有机会知道宫樾谨曾拿风浊与风絮来威胁他之事。

片刻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紧闭的朝殿内大打出手,凌厉风声不绝于耳。

文武百官与侍卫太监们一起等候在阶梯下面的广场上,一起仰头看阶梯之上的朝殿,个个疑惑不已。

寝宫,云止一边喂小小云吃早饭,一边等着太监过来请她前往铜雀台。一前一后,宫宸戋先去,她至少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并不急。

小小云一个早上没看到宫宸戋,正到处寻找宫宸戋的身影,喝一口稀饭就转身在殿内跑一圈,或跑到殿门口处踮起脚尖往外看,小小的身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别提有多可爱了。

云止拿小小云没办法,有些无奈。

小小云跑回来,小脸微红,略喘息,拉着云止的衣摆不想再喝,摇着头口齿不清道:“爹爹…没,没有…”

“乖乖喝完这碗稀饭,娘亲就带你去见爹爹,听话。”云止弯腰,耐心地哄。

宫女在这个时候回来禀告,“回夫人,皇上已去上朝。”

“知道了。”云止应道,继续哄不听话的小小云吃早饭。

明媚阳光自敞开的殿门倾泻进来。

时间流逝…

等了许久的云止派太监出去看看。

“夫人,夫人,皇上他…”不多久,太监匆匆回来禀告,将宫宸戋出了朝殿又突然一个人返回朝殿,并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朝殿内再没有出来之事一一禀告给云止。

云止听后,微微眯眼,再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小小云拉着云止的衣袖抬头看对云止说话的太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充满好奇。

片刻,云止起身往外走,让宫女太监照顾小小云,准备去朝殿看看。

小小云跌跌撞撞从身后一把抱住云止,不让云止走。

云止想了想后,带小小云一起去,不放心将小小云一个人留在寝宫,免得再出什么情况。

结局卷第九章 大结局上

当云止到达朝殿外的时候,文武百官还等候在阶梯下,一见到她纷纷停止交头接耳,毕恭毕敬站好。

云止俯瞰过去,没说什么,推开紧闭的朝殿门就走了进去。

那一眼——

一如昨夜,亲眼看到宫宸戋放宫樾谨走。

霎时,云止眯眼,电光火石间一把拔下发髻间那一根金簪就快若闪电地倏然射向宫樾谨的后背。

宫樾谨没有回头,背后似乎长了一双眼睛,千钧一发之际反手一挥就轻而易举地打掉了身后飞射而来的“暗器”,离去的速度仅微微减缓一分,完全可以忽略。

金簪落地,在诺大安静的朝殿内发出一连串波澜清脆的声音,语音久久不散。

云止已趁着宫樾谨因挥打掉金簪而减缓速度的一刹那快若闪电地飞身上前,就要阻拦下宫樾谨。

平直伸出向前的手,眼看着就要一掌毫不留情地打在宫樾谨的后背上,离去的宫樾谨依旧未回头,甚至未作任何防御、抵抗的动作。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横空出现,于发微之际一把就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云止的手腕。

下一瞬,近在咫尺的宫樾谨在云止的眼皮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止的面色顿时便沉了下来,被扣住手腕的手,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收紧,紧握成拳,倏然侧头望向扣住她手腕之人,眸中的锐利似两道利箭迸射而出,“放手!”

“他已经走了,别追了。”

宫宸戋一边说,一边手掌包裹住云止紧握成拳的手。

“你说过会取了他的首级给我,原来,你就是这么‘取’的。若非一再的亲眼所见,恐怕我还要被你骗得团团转。可笑,真是可笑,可笑我竟还一直相信你。”云止听着,顿时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是有这么说过,并且一个字都没有忘记,也并非说假话骗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阿止,你且再给我一点时间。”宫宸戋神色认真严肃,对上云止那双冷然如冰的眼,不想云止误会,“阿止,你相信我。”

“相信你?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说让我相信你?”神色说不出的失望。一句话,云止失笑着道。

宫宸戋见云止这般神色,俨然不再信他,不免微微蹙眉,神色中闪过一丝欲言又止,但很快恢复如初,“阿止,总之,我可以发誓,我没有骗你,你且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封后大典已经…”

“从今往后,我云止与你宫宸戋恩断义绝…”

宫宸戋骤闻言,难以置信,包裹着云止手的手反射性收紧,脱口道:“阿止…”

“…再没有任何关系。有生之年,别再让我看到你。否者,犹如此簪。”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不受宫宸戋打断,对宫宸戋脸上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无动于衷。音落的一刹那另一只未被宫宸戋包裹住的手反手一把拔下发髻间那一根凤凰钗,用力一折为二,随即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缓慢松开,任由一断为二的凤凰钗“叮铛”落地。

凤凰钗落地的余音,一遍遍清晰回荡在诺大安静的朝殿内,一如刚才的金簪经久不衰。

宫宸戋不料,看着云止决绝的举动与听着凤凰钗落地的声音,包裹着云止紧握成拳的手的手顿时一松。

云止霎时毫不犹豫、冷漠绝然地毅然抽出手,脸上的神色已似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没有丝毫起伏变化,一双眼更是尤甚。

小小云看着这一幕,有些害怕,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拉扯住云止的衣摆,仰头看云止与宫宸戋。

云止用力闭了闭眼,弯腰抱起地上的小小云就走。

擦身而过,火红色的凤袍衣摆划过宫宸戋的手背。

宫宸戋一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一把就牢牢扣住云止的手腕,拉住离去的云止,“阿止…”

“别逼我动手。”五个字,一字一顿,毫无温度与感情可言。音落,云止再度毅然抽出自己的手,毫不留恋地抬步离去,没有侧头看宫宸戋一眼,绝情至极。

小小云被云止抱在怀中,想回头看宫宸戋却看不到,小脸蛋上尽是不安与害怕。

朝殿外,阶梯之下,等候着的文武百官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事,一眼见进去不久的云止走出来,一如刚才见到云止前来时一样立即闭上嘴,停止交头接耳,毕恭毕敬站好。

这时,云止背后,殿门敞开的朝殿,传出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最起码的信任该有,可一而再再而三,你从没有真正信过我。现在,我再最后说一遍,一切并非如你看到的那样,我并没有骗你,只要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可愿相信?”

云止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却没有回头。片刻,两个字从红唇吐出,不重却清晰传入殿内,在空旷安静的朝殿中回荡,“不信!”伴随着话语,脚下的步伐再没有丝毫停顿,云止带着小小云飞身离去,并手掌化刀,反手一刀就斩断了凤袍过长的衣摆,斩断累赘,一如斩断与这里、与朝殿中之人有关的一切。

宫宸戋没有追。朝殿内,一个人孤身而站,闭了闭眼。

太监宫女不敢进去打扰。文武百官眼神暗暗交流,皆不敢进殿去询问。

诺大的皇宫,一时陷入死寂。

·

三日后——

华阳城的一间客栈中,房间内,云止喂小小云吃早饭。

小小云少不谙世,早就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一会儿左闪右躲地不想吃,一会儿又笑着主动喝云止喂到小嘴边的稀饭,调皮地对云止眨眼,很是顽皮。

“你先前不是很舍不得你的旭哥哥走嚒,等吃完了早饭,娘亲就带你百花宫看他。”云止浅笑宠溺,一边说一边用丝帕给小小云擦拭小嘴,再继续喂小小云吃。

小小云“咯咯咯”笑个不停,好像听懂了云止的话。

饭后,云止付了房间钱与饭钱,抱着小小云上马车。

马车一路驶向“百花宫”的方向。

再两日后——

烈日当空,正午时分,空无一人的官道上。

一直平平稳稳、不徐不疾行驶着的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

车内的云止微微触眉,掀开车帘往外望去,问坐在前面一动不动的车夫道:“怎么停下不走了?”

“有‘老朋友’想与左相‘叙叙旧’,相信左相一定不会拒绝。”车夫回道,随即跃身下马,一个侧身面朝官道旁树林的方向屈膝下跪,神色甚为恭敬:“主上!”

音落,一行人从安静的树林中走出来,为首之人不是东方卜,还能有谁。

云止顺“车夫”下跪的方向望去,一眼看到东方卜,神色波澜不起,淡笑一声道:“原来是东清帝,我道是谁。”

“自那日一别,已是许久不见,不知左相近来可好?”

东方卜一扬手,示意身后一行人不必跟着,一个人慢步走向云止所在的马车。

“我现在已与宫宸戋恩断义绝,与宫宸戋再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就不可能再与东清帝有什么牵扯。或者,换句更清楚简洁与明了的话来说,以后都不会与东清帝有任何关系,实在想不出东清帝此来所为何事?还是说,东清帝是特意前来看我笑话的?如果是,那可要让东清帝失望了,我很好。”云止淡笑依旧,一只手撩着车帘。

“左相何必如此生分,字字句句都这么带刺,朕是真的‘关心’你,所以得知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后,才会立即赶来。再说,只要左相愿意,我们以后还多得是合作的机会,朕可不想失去左相这位这么好的‘合作伙伴’。”

“东清帝所谓的关心,就是派人假冒车夫,然后在半途截我的路?”微微一顿,云止脸上的淡笑一成不变,情绪不辨,“这样的关心,可真有些‘与众不同’。至于‘合作’,本相不认为东清帝是一位好的‘合作伙伴’,所以关系还是就此打住为好,最好以后也都不再见,‘合作伙伴’与‘敌人’往往不过一线之隔。”

“眼下这一时局,朕不宜露面,左相该清楚才是,还望左相莫要介怀。不这样做,朕恐难见左相一面。”说话间,东方卜已走到了马车边,在马车边站定脚步,“至于左相说的‘朕不是一位好的合作伙伴’,何必如此早下结论?‘合作伙伴’与‘敌人’往往不过一线之隔,此话确实有理,但朕相信只要左相愿意,这一线永远不会被打破,也不会逾越。左相,你觉得呢?”微微一停,“朕曾经说过,东清国的‘左相’之位永远为左相你留…”

“那如果,我要是不愿意呢?”淡然的语气,云止不徐不疾打断东方卜。

车厢内的小小云调皮好动,自己一个人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后,就爬着下软榻,扶着车厢壁摇摇晃晃往外走。

云止侧头望去,一把抱住走出来的小小云,免得小小云一个不稳跌倒。

“这孩子,很像宫宸戋。”一眼看到车帘后探出个小脑袋来的、被云止抱住的小小云,东方卜的眼中有什么快速地一闪而过,负于身后的手不自觉收紧。早就知道一切,可亲眼看到她为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心底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对于这突转的话题,云止没有说话。

小小云靠在云止怀中“咯咯咯”地笑,好奇地打量东方卜,一点也不怕生。

“此去百花宫,路途遥远,就算左相不累,孩子也该停下好好‘休息’一下。左相,你说呢?”东方卜紧接着道。

云止的面色顿时微沉下来,眸中闪过丝凌厉,岂有听不出东方卜弦外之音的道理,他是想拿小小云来威胁她,语气不变道:“东方卜,那就要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左相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