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说不准,你千万别先睡着了。”秋霜看着雨楼脱衣裳,待雨楼脱掉外衣后,她示意她继续脱,于是她将中衣也除了。然后微微咧嘴看着秋霜,秋霜呵呵笑道:“还得继续。”见雨楼不动,忍不住又笑了:“都是女人你羞什么。”

雨楼只好将亵衣也除了,掀开被子滚了进去。秋霜取了根香点了,放进雨楼指缝间:“外间有一张小榻,你伺候完爷,最好主动提出去那儿住,按规矩咱们没资格在爷床|上过夜的。他留你是一

回事,你赖着不走,不懂规矩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懂吗?”

“…懂了。”事已至此,好比上了贼船,还能有什么办法,一条路走到黑吧。

秋霜抿嘴朝雨楼最后一笑,转身走了。

很快,被窝被她用体温捂热,她也明白为什么秋霜要反复提醒她不要睡着了。躺在暖和柔软的被窝里,睡意袭来,意志力越来越薄弱,思绪越飘越远,突然手指间的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忙换了个手拿香,伸舌去|舔被烫到的部分。

与其同时她听到外间有男人的说话声,正是夏宣,她这回彻底清醒了。听说话,应该是有人在伺候他洗脸,他最后一句说的是:“把水倒了,别再进来了。”

夏宣很快便走了进来,别来无恙,还是那副招人厌烦的模样。卓雨楼深吸一口气等他阴阳怪气的损自己。夏宣的确不负她期望,径直走到床前,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呦,还真乖,躺平了等爷来。”

“…”雨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字,和他四目对望。夏宣被她看的心头热乎乎的,坏笑着将爪子伸进被子里,贴着她腰线往两腿|间滑,见卓雨楼的表情有愤恨的苗头,一挑眉:“怎么着,叫你给我暖暖手,不乐意?还反了你了!”

雨楼索性闭上眼睛:“不敢。”

夏宣的手在大|腿内侧画着圈,一点点往那处靠近:“…卓雨楼,咱们几天没见了?”雨楼道:“回您的话,有十二天没见了。”夏宣笑道:“这期间你在心里骂过我多少句?”雨楼睁眼看他,忙解释道:“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谢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在心中想您的不好呢。”

夏宣一哼:“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态度?笑模样都没一个,摆一副吊丧脸给谁看呢?”

雨楼一咬牙,堆笑着坐起来,伸手给他解|衣裳:“这香焚完了,您要是留下奴婢过夜,奴婢哪有不乐的道理。若是您不留奴婢,奴婢表面上是笑的,心里也是哭的。”

这话说的讨巧,兼有撒娇的意味。而且她这么坐着,上身袒露在他眼前,看的夏宣血脉喷张。满意的笑了一声:“你不留下来还能去哪儿,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将雨楼压倒。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夏宣没有冒然去闯她的甬道。而是先抱着她阵阵缠吻,待她喘息变得急促了,才伸手探向她下面。叫夏宣失望的是,她下面只有丝丝春水,远不足滋润用的

。夏宣这几日对她朝思暮想,如今美人在身下,一刻也不想等。道了声:“你忍忍疼罢。”便分开她的腿,跻身而入。他本做好了她干涩难入的准备,可随着推入,他懂了,她不是春水不足,而是门户太紧,把一池春水都锁在了里面。

果然里面温暖湿腻,一点不漏的包裹他,几乎叫他立即发出来。幸好身经百战才没在卓雨楼面前丢脸,他试着动了动,弄的雨楼隐隐娇|啼,他情动之下,脱口而出:“你真是个宝贝,不枉我费了一番周折。”

雨楼虽被他搓|弄的恍恍惚惚,但还是一怔,反问道:“怎么说费了一番周折?”

夏宣险些说漏了嘴,重重顶了雨楼一下,才道:“把你从南京弄来,给你置办床褥,明天还得叫人给你量身段做衣裳,你敢说这些不折腾?”

“…”她仍旧觉得哪里怪怪的:“真是这个意思?”

夏宣连连点头:“当然是,你之前折腾我,今晚上我是不是得好好折腾折腾你,把本讨回来?”

果然卓雨楼一听他说话没正经,立即没了交谈的欲|望,闭口不再发问了。

12

夏宣跟卓雨楼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背地里的确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把她弄到身边,主要是为了让她供自己享乐,只要她老老实实的服侍他,他没理由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偏找她麻烦,还叫自己搓火。

可现实总是叫他不痛快,睡的迷蒙间,就听卓雨楼在他怀里道:“…爷…我去外间睡…”夏宣一时没反应过来:“嗯?”雨楼道:“奴婢伺候完您,不是该下床睡在别处吗?”

夏宣想起在南京时,她也是这样子,好像不愿意在他身边待一样,天不亮就穿衣躲到别处坐着了。他窜起一股无名火,一掀被子:“那就滚吧。”

卓雨楼求之不得,光脚下床拾了衣裳挡在胸口,趿拉着鞋麻溜的去了外间坐下。把亵衣和中衣穿好,她铺开被子钻进去,侧身睡了。才躺下把被窝捂暖,就听夏宣在里面喊她:“卓雨楼——我要喝水——”

“…”她只得起来,点了烛台借着光亮给他倒了杯茶水端过去,好在夏宣没嫌弃她动作慢。默不作声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但茶水刚进口,他却一口吐在地上,瞪眼道:“这是凉的!”

给上司沏茶有讲究,烫了凉了没用好茶叶都是错。雨楼心里怪自己疏忽大意,应该事先回答他茶水是凉的,能省了一顿训斥。雨楼接过茶杯,道:“奴婢吩咐人去烧。”夏宣很没人性的同意了:“快去。”

雨楼披了外袄,开门顶风出去了。院内的小厨房有值夜的,这会还亮着灯,雨楼进去见一个烧火丫头守着灶台取暖做针线,道:“爷要喝茶水,快些烧一壶送过去。”

那丫头立即起身去拎壶:“这位姐姐,爷说没说让热夜宵?”

雨楼摇头,不过要是夏宣一会再嚷嚷饿了,还得叫她跑一趟:“那你把爷晚上常吃的糕点先准备出来吧,保不齐一会要用。”那丫头应了声是,把茶壶搁到灶台上,对雨楼笑道:“姐姐先回去吧,一会烧好了,我送过去。”

雨楼临推门前朝那丫头抱歉的笑道:“真麻烦你了。”小丫头一怔,随即不好意思起来:“姐姐说话太客气了。”

话说雨楼刚才跟夏宣一番闹腾出了一身热汗,在外面经冷风一吹,刚进屋就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水,到床前跟夏宣汇报道:“水已经烧上了,一会就好了。”心想不知夏宣想不想吃东西,如果有这念头,现在打探清楚了,等一会丫头来送热水告诉她,免得她再跑一趟。于是她问道:“您饿吗?要不要厨房准备吃的?”

见她态度诚恳,夏宣不禁得意的一笑,心情好了大半,拽住她胳膊将人带到床上:“有你等着我吃,还能饿着?!”卓雨楼刚穿到身上的衣裳又被他扒了个干净,她微凉的肌肤正好能纾解他的燥热,便合身压上去,尽兴欢好。雨楼被他弄的有些受不了,隐隐听到送水的丫头在外面叩门。她使劲推夏宣:“开水来了…”

什么开水凉水的,他早就忘干净了,全当是卓雨楼说胡话。等他闹够了,搂着她不放,怕她再犯浑,直接点醒她:“以后我没叫你做的事,你不用装作懂规矩的样子提出来!”

难道是她刚才提出要单独去外面睡才惹了他不满,叫自己端茶送水的折磨自己。她低声应道:“奴婢明白了。”窝在夏宣怀里,待了一会,担心的往外面探了一眼,送水的丫头是不是还在外面站着呢?这大冷天的冻坏了人家:“爷,我去告诉那丫头一声,说水不喝了,叫她回去。”

夏宣伸手摁住她肩膀,心烦的抱怨道:“你进进出出的烦不烦!?老实给我躺下!”雨楼道:“奴婢就去看一眼,否则睡不着…”夏宣闭着眼睛没好气的道:“这天还冻不死人!”说罢,把卓雨楼往怀里一卷,威胁道:“再敢乱动,就给我到门口站着去!”

雨楼不敢再出声,可也睡不着,生生熬到夏宣睡熟了,她裹了层衣裳蹑手蹑脚的到外面开了门,果见那丫头还提着水壶站在外面。她心疼的朝她摆摆手,低声道:“不用了,你快回去吧。”那丫鬟冻的不停的打哆嗦,听了雨楼的话,赶紧小步跑了。

雨楼心里骂夏宣这厮折腾人不当回事。回到床上后,背对着他躺下了。睡到帐外见晨光时,夏宣闭着眼睛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发现她穿着亵衣,含含糊糊的道:“哎,记得昨晚上叫我脱了的。”

“…您要起了吗?”雨楼一夜煎熬终于见到曙光,正要坐起,却不幸被夏宣摁住欺身压上,三下五去二扯了衣裤,又要了她一回,才算完事。 她以为夏宣泻完火该起来做正经事了,可谁知夏宣一侧身又去睡了。

雨楼推他:“时辰不早了,您该起了。”夏宣眼也不睁的笑道:“早着呢,睡够了再起来。”雨楼听外头已有小厮的扫地声了,便道:“您睡,奴婢去给您准备…”不等说完,他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床里一拖:“你废话可真不少!”

雨楼没办法只得陪他躺着,眼瞧外面越来越亮,太阳升了老高,,夏宣还没醒的意思,她越发着急。她的身份本来就够叫人嚼舌头的了,刚入府就把夏宣缠到中午不起,她的狐狸精定位是跑不了了。

睡到差不多快吃中饭,夏宣才起来。雨楼如获赦免般的欣喜,自己先穿戴整齐后伺候夏宣穿衣裳。期间夏宣淫心不死,握着她的手拉拉扯扯,就要往床上倒。这一次卓雨楼意志坚决的不从,好不易才让他穿戴利索了。

雨楼放了在外面等着的伺候丫头们进来,顺便感受一下燕蓉她们几个给她的眼镖。于是夏宣洗脸的时候,她没敢靠前,让梦彤她们来做这个。她则回了住的耳房,做了简单的梳洗。

等回了正房时,夏宣端着一张阴沉的脸,咬着筷子尖冷笑道:“我还以为你逃跑了。”梦彤站在桌旁笑:“爷待妹妹这么好,她怎么会想走呢。”

雨楼心道坏了,梦彤把她想说的脱罪的话给说了,她还得另找一句话给自己解围。她走到他跟前,装作很害怕的嘟囔:“您昨晚上不是说奴婢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么…奴婢刚才只是回屋去洗脸了…”

夏宣得意的自己掌控力,尤其是亲耳听卓雨楼自己说出,更觉得痛快。拍拍自己的腿,朝她笑道:“这里坐!”雨楼低着头,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硬着头皮坐了上去。夏宣昨晚上玩的好,睡的也好,这会笑容灿烂的对雨楼道:“给我斟杯酒。”

卓雨楼目前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夏宣,他说要斟酒就得斟酒,说让她喂几口她就得喂几口。

梦彤有一句话说的倒是对的,只要夏宣高兴,什么都不用愁。吃了饭,下午时,夏宣去了书房温书,雨楼则跟着梦彤去挑缎子、量尺寸,让人给她做衣裳。

弄完这些,去书房找夏宣复命。她一进书房,夏宣就朝她招手:“你来的正好,燕蓉说手酸了,你正好替她。”在桌旁磨墨的燕蓉,一听这话还想辩解:“奴婢…没…”

夏宣眼也不抬的道:“手酸了就回屋罢。”燕蓉没办法,弯腰告退,临走前瞪了雨楼一眼。

雨楼心道,这估计是撒娇失败了,她说手酸,寻思让夏宣心疼一下,结果夏宣把她打发走了。她接过燕蓉的没做完的活儿,继续研磨。

她对夏宣的了解仅限于他有个公爵位在身,其余的一概不了解。见他一脸痛苦的在温书,不像是由衷热爱,更像是迫不得已。她不禁推测,难道他要准备考试?这个时间段,只能是明年二月的会试。

会试?就他?!

 

这时夏宣感受到雨楼的视线,狐疑的抬头瞅她。她赶紧低头做自己的事,专心磨墨。夏宣见她黝黑的发髻上没有任何装饰,将书本合上,唤了外面的元茂进来:“你去许嬷嬷把我搁她那儿的东西搬来,就说我想看了。”

元茂表情怪异的瞅了卓雨楼一眼,领命走了。不过多一会,他抱着一个象牙云龙花鸟纹镜奁进来,摆在书桌上,再次怪异的瞅了雨楼一眼,退了下去。

夏宣朝卓雨楼撅了撅嘴:“脑袋上光秃秃的太难看了,挑几个你喜欢的拿走吧。”她将镜奁打开,见里面装着数十件珠宝首饰,做工精细,绝不是丫头配戴的:“这是…”

夏宣往椅背上一靠:“这些是我娘的,闲置快二十年了,搁着也是搁着,你正好缺首饰,挑几个好看的打扮打扮。”

她哪里敢动:“奴婢不能戴这些东西,实在不合礼数,若是传出去骂奴婢也就罢了,保不准他们还要说爷的不是呢。而且奴婢刚进府,就这般招摇,怎能不让人敌视呢。”

他肯定是想害死她,所以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让她吸引众人的仇恨。

夏宣一拍桌:“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13

这不是撑腰不撑腰的问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有用心的人指不定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卓雨楼为难的说道:“您能给奴婢撑腰,心疼奴婢,这些奴婢都知道,只是别人未必会当着奴婢的面挑刺,但是背地里…”

夏宣一咂嘴:“谁背地里嚼舌根子叫你听到,你就抽她嘴巴!”

他人生的前十年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宫里的规矩没学到,倒是养成骄纵嚣张的个性。后十年回到镇国公府又没归属感,只当这府里的人都是陌生人,跟亲爹老子还能说两句客气话,其余的人,遇到他脾气不顺,对方又惹了他的时候,该怎么骂就怎么骂,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后来过了乡试,加上袭了爵位,一路顺风顺水,压根就没想过在自己府邸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瞧夏宣脸色越阴越黑,活似布了层暴风雨前天边的黑云卷,她左右为难,长远的管不了,先扑灭眼前的危险要紧。她便在妆奁里选了根白玉凤纹钗,俯身在妆奁镶嵌的铜镜上往发髻上比划。

夏宣这才有了点笑模样,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手伸进妆奁里摸出个金凤垂珠步摇,往她发髻上贴去:“这个好看。”

“这得成婚了,把头发盘起来梳成媳妇样式,戴着才好。我现在这样的可戴不了。”她虽然不是处子,跟了男人,可说到底是个没身份的丫头,不能把头发都拢起来梳成高髻。

“那你就…”话到嘴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上赶着跟她提出把她接回府里做姨奶奶,结果被她一口回绝了。他心里不舒服,把首饰扔回镜奁里,坐回椅子上看着她冷笑:“你没福气呗,活该是个丫头的命。”

卓雨楼在努力修炼一门让夏宣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听了当做没听到,等戴好了,朝他笑道:“爷,您瞧这个好看吗?要是好看,我就选它了。”他对她冷嘲热讽的说话,她对他的态度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从第一次见面算起,她对他主动笑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故此时,卓雨楼不仅不生他的气,还对他展颜露笑,夏宣一个没绷住,也对她笑道:“好看,好看。”起身在妆奁里寻了一对成色极佳的满绿翡翠手镯套到她手腕上。卓雨楼本想只拿了发簪便算了,不想再收别的东西,推脱道:“还是别了,这磕了碰了的,放不开手脚。”

玉器最娇贵,戴着的人举手投足间务必轻拿慢放,时间久了,自然养成一片千金风范。她现在每日给夏宣端茶倒水,

研磨铺纸的,虽然不是重活,但戴着翡翠镯子活动总是不大方便的。

夏宣凶她:“敢摘下来,手腕子给你掰折了。”那翠□滴的满绿手镯戴在她如雪的皓腕上,似两处娇艳翠水,越发显得皮肤处更白,翡翠处更绿,正是相得益彰,衬托的人美,玉也美。他看的心动,敛了怒气,托起她的手腕,眼睛看的玉,那手却去摸她的手背。

谁得了个玩物不得打扮漂亮点,况且他这番举动还不知得给自己招什么麻烦呢,所以卓雨楼是没领夏宣半点情谊的,但客套的答谢话必须得说:“谢爷赏奴婢这两样东西,奴婢一定小心保管着。”

夏宣有点不死心:“你再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了?”雨楼摇头道:“剩下的都不是奴婢能戴的了。”夏宣便道:“也行,等明后天给你支点银子,叫外院的买办给你另置办点首饰。”拉过雨楼的手, 把她弄到自己怀里坐下,夏宣轻咬着她的唇,笑道:“咱们雨楼长这么漂亮,就该好好打扮着。”

雨楼反感他,不想和他亲热,侧脸看那妆奁,其实是避他的亲吻:“那这妆奁就让元茂搬回去罢,我去叫他。”说完,打他怀里坐起来,笑道:“不知他走远没,我去喊一嗓子,回来再给您研磨。”也不管夏宣乐不乐意,干净利索的走了。

等元茂把妆奁抱走了,又过了好一会,夏宣忽然开口:“我怎么瞧你不太高兴呢,是不是瞧不上这些东西?”卓家虽是商人,但鼎盛时候,说不定比京城里一些徒有其表的侯府伯府还殷实,卓雨楼是卓家的大小姐,肯定见过不少好东西,所以才这般宠辱不惊。

果然又来挑刺了。雨楼不慌不忙的道:“怎么会呢,以前奴婢只戴过飘绿的翡翠镯子,这次您给的是对满绿的,哪是奴婢以前戴过的小玩意能比得上的。奴婢只是觉得这镯子是老夫人,奴婢这样的身份糟蹋了这好东西。”

夏宣闻言,把她往自己身边拽:“我娘的这些东西本就是留给儿媳妇的,说白是给我女人的,现在你在我身边,当然戴得。”雨楼无语凝咽的看着夏宣,心道你媳妇和你女人可差远了,现在好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等你娶了妻,国公夫人第一个得把我卓雨楼掐死。

卓雨楼道:“您什么时候完婚?”夏宣脸一黑:“你问这个做什么?”她一本正经的答道:“算算奴婢还能活多久。”夏宣一怔,须臾扑哧一笑,按住她后脑就来吻她:“不错,还敢跟我说笑了。”

她面无表情,心道您看我像说笑吗?!

这时她听到有人往书房门口来了,双手推他:“我去看谁来了。”夏宣按住她,朝外喊道:“谁在外面?”就听梦彤在外面道:“爷,约好给雨楼妹妹把脉的常大夫来了。”

夏宣知道这是正经事,才松手放了雨楼去。

她得号号脉,看看是什么体质,容不容易怀孕,根据体质是否寒凉来配些避孕的汤药喝。不仅是夏宣,卓雨楼更觉得这是件大事,她可不想出现纰漏,怀了孩子,因不能生下来,喝落子汤堕胎,叫自己受流产的苦。

梦彤早就发现雨楼头上戴了个白玉凤纹钗,一直没发问,等到见常大夫把脉时,她挽袖露腕子,那翡翠镯子没地藏,叫梦彤看了个真切,因成色极好,连那大夫都赞叹道:“姑娘这镯子真了不得。”

梦彤笑道:“瞧您这话说的,这是我们爷赏的,当然了不得了。”

雨楼觉得自己被身后站着的婆子和丫鬟们的视线扎成了刺猬。她还能说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绷着嘴角僵硬的笑着。

梦彤的态度算好的了,之后的几天,因为夏宣招雨楼在屋里伺候着,早睡晚起不说,还赏她吃穿用戴的。惹了燕蓉的不快,酸溜溜的话说了不少,雨楼初来乍到不想和她发生口角。可她还当雨楼怕了她,说话越发难听,比夏宣有过之而无不必。

这天,府里有夏宣的朋友来,他去会客,让雨楼得了空闲和其他几个人聊天。雨楼对府邸的事不了解,竖着耳朵细听她们扯张家长李家短的话。燕蓉见雨楼不说话也不笑,便哼道:“有的人啊,明明心里欢喜,脸上却装出一副不乐意的德性。你得意的笑两声,我们还能当你是个实在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矫情劲儿。”

雨楼瞭了她一眼,悠悠的叹了一声,愁云不展的愈发矫情给她看。这时秋霜见气氛不好,拉着雨楼往外走:“湖里的鱼过几天就该捞了,我想再去看看。好妹妹,你陪我去。”等出了门,秋霜安慰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没来之前,她伺候爷的次数也不比我们多,不知哪来的张狂劲儿!你就当她嫉妒你得了失心疯罢。”

雨楼应了声,往后院的假山小池处走,穿过九曲桥的时候,秋霜笑道:“跟你们那儿的园林一比,这府里的假山死水就不够看了吧。”雨楼笑道:“怎么会呢,各有各的美。”秋霜道:“我虽然没去过南京,但听爷回来说,你们家可比这里漂亮多了。哎,国公爷说,他就是在那里遇到你的。”

雨楼心脏一抽,不想提跟夏宣有关的话题,指着桥下佯装欣喜的道:“呀,我看到了一条锦鲤,冒个头又下去了。”过了会,秋霜拽了拽她衣袖,低声道:“是七少爷和生他的王姨娘。咱们别理他们,等人近了,问个安就行了。”

雨楼用余光瞥左前方,见一个穿金戴银,长相妖冶的女子和一个虎背熊腰,面庞黝黑溜圆的男人往这边走,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两个上了岁数的婆子。

“这七少爷是国公爷的庶出哥哥吗?”她问的十分认真。她还真不知道夏宣排老几。貌似他母亲年岁很大的时候才有的他,弄不好是家中最小的,才养成那样的性子。

秋霜扑哧一笑:“什么啊,咱们爷排行第五,这七少爷比宣爷还小五岁呢。”雨楼惊道:“瞅着可不像啊。”秋霜憋不住笑:“以后你就知道了,除了国公爷和六少爷,但凡你看到穿着绫罗绸缎的,长的像这七少爷一般的,就是少爷们,可好认了。”

“国公爷长的像老夫人?”

秋霜双手合十,闭眼打趣道:“阿弥陀佛,真乃你我姐妹的福分。”

14

“…”雨楼正要开口,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音尖声道:“秋霜姑娘遇到什么事了,搁这儿发愿求菩萨呢。”

雨楼和秋霜忙转正身朝来人福礼:“请七少爷,姨奶奶安。”

王姨娘一见卓雨楼的容貌就知她是谁了,嘴上忙笑道:“姑娘们别这么客气,都在府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讲究这么多虚礼。”她眼尖,瞄着雨楼发髻上的玉钗,不禁起了疑心。她虽然只是夏庆庚的小妾,却是现在的续弦王氏的庶出妹妹,身份比其他妾室尊贵一些,也有那么点见识,上档次的好东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秋霜目送王姨娘和七少爷离去:“七少爷、姨奶奶慢走。”趁这个机会,雨楼挑眼瞅了眼擦身而过的七少爷,心道长的可真敦实,赛过张飞李逵。

王姨娘带着儿子往自己院子继续走,走了段路,一回神见自己儿子回头不停看那喂鱼的两个姑娘,气道:“没出息的,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吗?!你这德性被你五哥瞧见了,还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踩响听!”

夏宥恋恋不舍的转正头,十分惋惜的道:“秋霜身边那姑娘也是五哥房里的?”王姨娘道:“废话!你瞧她那穿戴打扮,说是厨房的烧火丫头,你信吗?!”夏宥叹道:“也是,这穿金戴银的比您打扮的还好。”

王姨娘眯起眼睛,冷哼道:“夫人从管事的婆子手中抄出来过一份前头国公夫人的首饰明细,我这就去跟夫人说说,看里面有没有一个白玉凤纹钗。要是宣爷真不知轻重把他老娘的首饰给个官奴戴了。非得让你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夏宥小声嘟囔:“就会撺掇使坏,人家亲娘的东西随便给谁,与你们何干?!”王姨娘蛾眉倒竖,瞧四下无人就要上手拧儿子的耳朵教训:“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你五哥还没给你好处呢,你就帮他说话,要是给你个把铜钱串子花,你是不是得跪下给人舔鞋面子?!”可惜她个子太矮,伸手也没够到夏宥耳朵,反倒让夏宥一拨弄险些倒在一旁去。

夏宥瓮声瓮气的哼道:“整天挨你们的骂,就是没铜钱串子花,没准也去舔了!”说完,抬手扫了扫耳朵,吭哧吭哧的走了。

因为今天见到了府里的七少爷夏宥和王姨娘。雨楼和秋霜喂鱼的时候,便略微打听了下府里还有哪几个少爷小姐。秋霜告诉她,老爷子女虽多,但几个大的该嫁的,该娶的娶,前头几个少爷都自立门户在地方上单过了。现在府里只有四少爷夏宸、五少爷夏宣、六少爷夏寰,七少爷夏宥。四少爷今年刚成婚,在五军营任职,平日待在军营里,不常回家。所以能碰到的少爷们,其实并不多。

她们俩在外面散了心,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院里的小丫鬟说国公爷送走了客人,这会在大书房看书,让雨楼过去伺候。秋霜听夏宣又单叫了雨楼过去,心里不是滋味,但脸上笑道:“妹妹懂读书写字,看来以后书房的活儿都得麻烦你了。”

夏宣叫她去又不是和她读书写字的。雨楼苦笑道:“妹妹我先去了,姐姐你先回罢。”她则跟着那个小丫鬟去了夏宣书房。她敲门进去,看夏宣愁眉苦脸的抱着肩膀盯着面前的书本看,他看到她来了,立即笑起来:“过来,过来。”

最近几天,卓雨楼没和他摆脸色看,说话也都轻声慢语的。所以他难免有点得意忘形,把雨楼招呼过去后,往怀里一搂就探手去揉她胸口,咬着她耳垂戏谑道:“知道客人走了,怎么不来找我。昨晚上往我怀里钻,找我疼的劲头哪去了?”

雨楼本来心平气和的进来,可他一句话就气的她心中郁结。但也知道和他纠缠起来没有结果,只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爱说什么说什么,爱怎么歪曲事实就歪曲去罢。夏宣见她不说话,嘴角绷的紧紧的,明白她不喜欢听。但她气的双颊微红,低垂眼眸,容颜不禁有摄人心魄的美,更添几分可爱,看的夏宣心头一暖,丢了魂儿似的就去吻她。

雨楼起初只当他亲热亲热就完了,不想夏宣来了瘾头,把她往桌上一推,抬起她两条腿把她掀在桌上,就去扯她汗巾子。雨楼这回慌了,这离黑天还早着呢,又在书房里,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她挣扎道:“你快放开我!就不能等晚上?!”

夏宣呵呵笑道:“真不知羞,晚上那份都惦记上了?”又捏着她的两颊,让她闭嘴:“那边烧着水,一会水好了,我就去洗澡。你乖乖的,让我早尽兴了,早完事。否则咱们洗澡的时候继续折腾!”

雨楼不想受二遍罪,只当自己死了由他胡闹。刚进去时,她里面不够润滑,弄的她有点疼,不禁咝咝抽冷气。可一发声,才发现在书房里,她发出的动静比想象中的大的多,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她怕外面走动的下人们听到,等被他进出的湿润了,感受到的不光是痛感了,她更不敢出声了,手摸到一本不知是什么书,纤指死死揪着书页,揉着捏着,就像夏宣对她那般。

夏宣抢过那本书甩到一边,自己俯身靠过去,让忍耐的卓雨楼抓着他的后背发泄。他喜欢她这样无助的紧紧抱住他,身下一下重过一下,直把卓雨楼撞的身子如水波似的荡着,声音忍也忍不住,哼哼呀呀的泻了出来。夏宣得意的吻住她的小嘴,把这些呻|吟一口吞了,真如把雨楼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