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节省开销,水笙什么也没买,她穿越过来时候耳上戴着一对白金的小天鹅耳钉,身上还有一个挂坠,勉强就充下场面得了,白瑾塘拉她来罗家,也多有炫耀之意,不买东西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两个人出来半天了,害怕家人着急,这就抱着采办好的零碎东西往回走。

白瑾塘显然心情不错,平日里两人也是有点看不对眼,水笙一直想着未婚妻的事,一出罗家就有点心急了。

“喂!”她直接问道:“我记得第一次出门时候遇见白大哥,他好像说我是他未婚妻来着,怎么今个在罗家你们也未婚妻未婚妻的闹,这样不好吧?”

“切!”白瑾塘白了她一眼:“这说明我们兄弟都稀罕你呗!”

“这叫什么话!”水笙赶紧看了旁边两眼,确定没有人听见后小声说他:“你以后可别闹了啊,对我和你二哥不好。”

“我说的是实话,”他斜眼瞥着她,脸上再正经不过:“要是有一个人看你不顺眼,你以为你能进白家门啊?当然了其实小爷我是看不上你的,谁叫我二哥喜欢呢哼哼…”

这是什么逻辑?她疑虑更深:“你们兄弟感情可真深。”

“那是,”白瑾塘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都揽在身上:“快走吧,这会大哥二哥都回来了一会就吃饭了。”

“嗯…”水笙还在犹豫,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小声嘀咕着:“难道你们这里不注重女人名节?未婚妻这玩意可以随便开玩笑?”

“快走吧,嘀咕什么呢!”他不耐烦地回头张望,水笙连忙应了一声,可她刚加快了脚步,因一直低头胡思乱想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一人身上。

她一抬头,顿时惊叫起来:“瑾塘!”

白瑾塘回头一看,一个女人正拉扯着水笙,他快步跑回来,使劲拽开人,给水笙拉到了身后。

这个人不是别人,水笙一眼就认出,是那个醉鬼。

她躲在白瑾塘身后,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角,冲那女人大喊道:“你干什么!”

“哎呀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的,”那女人围着瑾塘直找水笙,三个人整个是一副老鹰抓小鸡图。

“周捕头,”白瑾塘可认得这个人是县衙里的捕头:“水笙现在已经是我们白家的媳妇儿了,就连周大人你的姑姑也答应了帮忙户籍的事,不

知你当街纠缠是什么意思!”

“是啊,”水笙也叫道:“周大人说过放我回来的!”

“你们别误会别误会哈!”周景春使劲摆着手:“我是有话对这位姑娘说。”

水笙看着白瑾塘,他知道周的为人,但是不放心她嚼舌头:“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吧,水笙什么都不懂,我不能再让你骗了她!”

她顿时有点小感动,到是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半年多少都有点感情,看看这话说的,就像是她的娘家人一样硬气!

“对,你说吧,我们还要快点回家吃饭呢!”

周景春干笑两声,到底还是上前一步给人抓了过来,她常年习武力气大,白瑾塘也是没防备她动作这么快,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给拽走了。

水笙更是吓了一跳,不过周景春抓着她没跑两步就站在了街边一角,她脸色诚恳,真的不像是坏人,于是她就有点放心了。

“姑娘,”她开口道:“大姐想对你说句对不起,原来我以为你是白家拐卖的女人,怕你受骗所以才报的官。”

“嗯,算了,都过去了。”水笙实在不愿回想那恶心的一幕。

“不不不,你听我说,”周继续忏悔道:“我也没想到我姑姑会打官配的主意。”

这是她第二次听见官配这个字眼了,水笙好奇地打断她:“官配是什么意思?”

周景春以一副你看你就是什么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她:“官配就是罪犯家的家眷,或者身份低下的奴隶,或者是远房倒卖过来的女伶,通过官府,发配给三等剩男…”

“啊?”水笙没听懂。

“重点不是这个,”周景春急道:“因为对不住你,差点给你卖掉,所以姐姐我关注了下你的消息,今天白家老二来县衙补办户籍,怎么?你还要姓白?”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迷糊了:“我姓水,不姓白。”

对呵!这户籍可大有说道,要是随着白家姓,那落进去,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周景春夏了结论:“你看,白家什么事都不问你,竟然还想骗你嫁进去,我可是来提醒你要小心来了。”

“这个什么…周捕快?我没听懂。”

“哎呀真是急人!”周景春比划着:“这就好比是婚娶和婚嫁,你嫁入白家,户籍落在白家,那就一辈子是白家的人,为

他们生儿育女,不能再有二心,但是你户籍要是单独的,那以后若有变故,可以招婿入赘,即使不和离,那律法上明确规定,女人可自由婚娶。”

还是有点懵!

“好吧!”周景春眼见着白瑾塘已经冲过来,飞速说道:“这可是见你挺有趣才可怜你说的,你可记住,白瑾玉他骗过两次婚还跟一个女的不清不楚你小心再被骗以后有事就去西胡同找我周景春我说完了!”

白瑾塘听到了最后一句,他冷哼着抓过已经傻眼的水笙:“你够了啊周景春!”

她一溜烟跑了,就跟来的时候一样迅速。

水笙的脑子里全是她说的最后一句,在瑾塘质问她周都说什么时候,想不开索性抱着白瑾玉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嫁的是白瑾衣这样的想法撇开了去。

两个人回到白府的时候,老大瑾玉已经回来了,正在布置新房。

大伯给自己布置新房,水笙顿时有了种奇异的窘迫感,她听说瑾衣也回来了,赶紧去找。

白瑾衣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户籍的事尘埃落定了。

她的脑海里顿时想起了周景春的话:“快给我看看!”

就类似于现代的户口本,水笙记得古代女子是没有单独的户籍的,可瑾衣带回来的,的确是一张独立的户籍,上面也清清楚楚写着水笙的名字。她暗暗松了口气,周什么春满口胡说八道!

哪个朝代的制度都有漏洞,在金元,关于女子户籍的变更,经过调查可单门独户,但是请注意,一定要调查清楚,没有三亲六故,否则,女人也有赡养老人的义务,孝义重于一切。比如说白家白夫人,她在老家就养着叔叔大伯什么的一堆儿无后人员,所以,开销不是一般的大。

水笙对于金元还有很多的好奇和疑惑,白瑾衣给她解释了关于户籍的许多事宜,其实他就是怕她以后知道了会后悔,所以犹豫再三,还是给她补办了一个单门独户的户籍。

水笙,这样一个水笙,金元只此一个,她就要嫁进白家,可他高兴不起来,按照金元共妻习俗长次本有序,娶妻的时候,都是长子代劳,从娶亲,到洞府,之后才根据不同的家庭情况和妻子的喜爱程度,将兄弟排序相待。

男方还要担起女方所有有赡养义务,而女方则担着生育大计。

若是成亲之后双方生活得不和谐,不管因为什么

原因,女方必须在至少产下一子之后,才能和离。

这是金元的律法,白瑾衣很想和盘托出,他知道水笙还没了解到要嫁给他们兄弟这一点,可若是说了呢,他又不敢想象。

他在自己房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办法两全其美,婚期就定在金元大历八月初六,还有几天的时间想,拖一天是一天吧,瑾衣也只能这样想了。

此刻,水笙直接找上门来,他说不出口,屋内烛光跳跃,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她是在想这夫君肤色挺白,而白瑾衣则想着万般试探。

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万般愧疚之下,忽然想起水笙说过的那个世界,心生向往。

“你那天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你们那里常见吗?”

“嗯…”水笙含笑看着他,不想骗他:“怎么说呢?其实即使在我们现代,好多人都是这么希望的,正所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希望是美好的,很多夫妻都是能共患难,却不能同享福。”

“什么意思?”白瑾衣来了兴致追问。

“就是等到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往往都受不住诱惑,然后劳燕分飞。”

“…”他没有说话,眸光中微微闪动。

“所以么,”水笙笑吟吟地看着他:“其实我要求不高,不要求有轰轰烈烈的爱卿,只希望平平淡淡的,”她主动拉过他的手,十指交缠:“执手白头。”

“就像那诗说的那样?”白瑾衣使劲缠着她的手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水笙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她在心里微微地叹息,即使是司马相如卓文君,也没能让爱情神话延续下去。但愿她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可以过温馨幸福的小日子,别无他求。

“水笙,你真是我命定的女子,”他见她点头,心里暖暖的。激动得眼里都有了泪花:“我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

说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水笙嘿嘿笑了笑,他纠缠着她的指尖,一手还在她手腕处轻轻摩挲,弄得她心里砰砰乱跳,眼见着他也傻傻笑着,她站起来,隔着桌子向前俯身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怔了怔,露出了一丝笑意,继而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你等着,你在这等着。”白瑾衣松开她的手:“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马

上就回来!”

说着大步就去了。

水笙百般无聊地站起来打量他的屋子,白瑾衣的屋子里简洁干净,她看过那间新房和这间差不多大,心里暗暗想怎么不收拾他的屋子做新房,多省事!

白瑾衣心口的话就要跳出来了,他不能再瞒水笙,可也不能就这么告诉她,他也要为他俩争取一下,或许净身出户跟着她走也行得通,就这么想着他直接去找大哥白瑾玉。

白瑾玉还在新房里布置红毯,他走进去看着这红彤彤的一切,感觉无比刺眼。

“户籍送去了?”他回头看是弟弟,轻哼了一声。

“嗯,”白瑾衣走过去蹲下身子,让自己和大哥视线相平:“大哥,我有事和你商量。”

“你翅膀硬了,有什么事还跟大哥商量?”白瑾玉继续铺着红毯。

“大哥!”白瑾衣知道大哥因为户籍的事情和自己生气,本来出门前都商量好了,水笙的户籍就落在白家,这样的姻缘是不能和离的,可他一时心软,临落实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回家之后白瑾玉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难过至极。

其实他知道,大哥都是为这个家,白瑾衣心里又犹豫起来。

“什么事快说!”白瑾玉瞥着弟弟,手下一卷红毯已经铺到了尽头,他看着布置好的新房心里松了口气:“等咱们娶了亲,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这句话带着无限憧憬,白瑾衣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和水笙说过这句话,那时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光只有哥哥,他还有弟弟。

“怎么了?”白瑾玉心情总算平稳了些:“怎么还扭捏上了,快说什么事吧,我还要去看看小米和咱娘呢。”

“我要出一趟门,”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眼睛干涩起来:“估计得七八天才能回来,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啊。”

“这个时候出门?”白瑾玉不是傻子,他知道弟弟这是在躲避,小门小户的,婚期定得近,距离初六还有三天,这…

他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有个声音说,水笙,我等着尘埃落定再来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点铺垫了嗷嗷嗷 ,下一章就要成亲了嗷嗷嗷嗷!等着水笙发现吧咩哈哈!

共妻守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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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笙两指在桌上敲着不规则的声音自娱自乐,不多一会儿,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她等得心急,一下跳了起来。

“瑾衣!”

“他叫我告诉你一声,不必等他了。”是大哥白瑾玉。

“哦。”她略显失望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由得在脑中YY了一下兄弟吵架的事。白瑾玉站在窗口,他身姿高大,再穿着黑色的一色衣衫,就那么不动也不言语,水笙顿时觉得屋内的空气有点压抑。

她试探着向门口走两步,他的目光跟着她的脚步轻轻移动,这诡异的气氛让她没话找话:“白大哥,瑾衣去哪了?”

没有他就没有安全感,这几天白大哥总是乖乖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怪,对自己的态度也怪。

早上他们在一起商议婚事的时候,她听了两句,因是脚下不留神就摔在了门口。

那时候一片阴影过来,她头也没抬,还以为是白瑾衣,结果那大手拉着她的小手站起来一看,是大哥!

只叫她浑身不自在,古代时候,她记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这个…好像除了自己丈夫之外,拉手什么的,不好吧?

“他有点急事出去一下,”白瑾玉垂目道:“恐怕这两天回不来。”

“啊?”水笙瞪大了双眼她往出走的脚步顿住了:“就要成亲了!”

“你先别走,”白瑾玉犹豫道:“成亲前三日,新人不宜见面我…”

“哦~我知道了。”她扑哧笑了:“不见就不见吧,也不差这两天。”

她笑得极为灿烂,白瑾玉盯着她的脸庞自嘲地叹息一声。

“我先走啦,”水笙摆摆手,小跑着冲了出去。

他多想再和她呆一会,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惦记着瑾衣,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流动着暧昧的情愫,她看瑾衣的眼神,里面有着少女的清澈,纯真的爱慕,还有着对别人所没有的温柔。

成亲了就好了,他站在瑾衣的屋里,竟是站了半夜。

八月初六,大吉。

这一天,水笙早早就起了,白家花十两银子雇了个随身的喜娘,她一早来了,就帮着新娘子穿嫁衣,梳新装。

里面是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然后是白色小衣,外面便是大红的

嫁衣,上面绣着简单的小花。

这个瑾衣和她说过,这金元工商业还算发达,就一样,因为女子多娇贵,纺织绣品什么的,过于弱项。她揉了揉眼睛,抹去了最后一点乏困,穿好了嫁衣,喜娘喜气洋洋地说着恭喜之类的应景话。

她应了,喜娘又说白大哥如何如何厚道重情义,她嗯嗯了两句,然后喜娘又说起瑾衣如何如何的能跑商,这话她爱听,以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转过话来,这喜娘说完了老二又夸老三模样俊俏,老四可爱机灵。

水笙心里偷笑,小米就是个闷葫芦,这不是满口胡话么,夸来夸去也没夸上一句新娘子的话,光是夸人家兄弟为的哪般诶!

喜娘扶正她的坐姿,开始给她挽发。

水笙的头发不算太长,喜娘准备了乌黑的假发髻给她盘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马上就嫁人为妇,这多么不可思议,可瑾衣…以后…她慢慢羞红了脸。

她看着头上逐渐多起来的饰物,看着看着竟看出了瑾衣的脸。

喜娘也惊讶地回头,白瑾衣就站在门口,他甚至还气喘吁吁,明明是想在客栈等到明天一早再回来,可是思来想去又怕来不及见水笙一面,这就一口气跑了回来。

他舍不得,他怕自己也得不到。

水笙扑哧笑出了声,她在镜中与他对视,娇嗔道:“你怎么还不换衣服?看看我,一早起来了!”

喜娘搭了两眼,这白家老二瑾衣穿着的青衫皱皱巴巴,他脸上双眼黑青,好似几天都没有睡过一样,一会儿可还有客人要来观礼呢,她拱手说了声恭喜,劝着:“可不是,二公子还是去换一套衣服吧!”

白瑾衣仿若未闻,他就呆呆看着水笙,她今日穿着红红的新嫁衣,脸也红红的,鞋也红红的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怎么?我好看吗?”他一直看着,她羞涩地不敢回头。

“好看,真好看。”白瑾衣呆呆地点头。

这时候,瑾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了,他看着二哥诧异极了:“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白瑾衣就像是才被人敲醒一般缓过神来:“我去换换衣服。”

水笙在镜子里看见了瑾塘:“你端的什么?”

他给放在镜前:“你在白家出嫁,还嫁给白家,大哥说没有娘家人给做出门面就叫灶房做

了一碗。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是热气熏得眼里雾气蒙蒙,水笙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若是自己还在现代,恋爱结婚,怎么会如此冷清,连个娘家人都没有?她为白瑾玉的细心感到温馨,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没有落下来,这时候喜娘已经给她别好了最后一个头饰品,也劝她多少吃一点,免得一会儿进了新房挨饿。

白瑾塘难得没有对她说难听的话,他递过筷子,水笙捧着碗喝了点热汤,因为天气热,鼻尖顿时出了密密细汗。

喜娘赶紧给擦了擦,生怕弄花了她脸上的胭脂。

水笙刚低头吃了一点,外面咣地一声响起,然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乐师开始奏乐,喜庆的音调一个又一个地跳了出来,喜娘连忙抓过一边的盖头催促道:“吉时到了!”

她擦了擦嘴示意瑾塘给碗端走,密实地红盖头就落在了头上。

眼前顿时暗了下来,喜娘低头嘱咐道:“见到新郎官之前千万别给盖头拿下来,这是夫妻百合的见面礼。”

水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外面开始热闹了起来,她知道这亲事办得简单,也不坐轿子,只新郎官给背到大堂成亲即可,便坐着等白瑾衣。

“吉时已到!迎亲的来喽!”也不知是谁高高喊了一声,盖头下面的水笙顿时紧张起来。

“恭喜白公子贺喜白公子祝白公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喜娘说着喜气话。

鞭炮声中水笙好像听见白瑾玉的声音说了句赏你,然后一个身影就站到了身前,他蹲下身去,旁边有人扶起水笙,她就势伏在他背上。

“起!背新娘子喽!”

四周都是嘻嘻哈哈的热闹声,白瑾玉背起水笙笑着对大家点头,这时水笙搂着他的脖子还轻轻捏了他一把,他身体一僵又听见她小声说道:“你怎么换这么快?我穿衣服穿了一早上呢!”

他暗自叹息一声,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站起了身。

水笙住的屋子距离新房本来就不远,金元女子娇贵,一般拜了天地就直接送回新房。她在瑾玉的背上么趴多久,就被放了下来,其他的白家兄弟齐刷刷站在一边,白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坐在上位,白瑾玉携了新人站在下面。

和一般的古代人一样,水笙听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和夫妻对拜,心里暗暗数着第三拜,美滋

滋地对着对面的男子就深深拜了下去。

之后也是送入洞房,喜娘扶着她磕磕绊绊地走到新房坐下,隔着盖头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她嫌气闷想掀起一角透透气,吓得喜娘赶紧给捂住了。

“忍一会儿,这个必须得新郎官来掀。”

“有点闷,”水笙吁了口气说道:“这盖头怎么这么沉?”

“那得问问你们白夫人了!”喜娘打趣道:“谁叫她生了四个儿子啊!”

“啊?”她抖着自己裙角给脸上扇风,想凉快一点:“这和她生四个儿子有什么关系?”

“她要是生一个儿子,那可不就得薄薄的了么?”在金元,新娘子的红盖头是因丈夫的多少来制作薄厚的,四个丈夫就是四层,喜娘还以为水笙不好意思了故意这么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