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笑着说:“小时候在玉佛寺捡来的,本来和一个男孩子捡到同一条,就一人一半的分了。”那女子没有惊恐,倒也答得从容。

“你叫什么名字?”西陵煜的语气里没有感情。

“欧阳锐敏…”欧阳锐敏淡淡的答道,抬头看西陵煜已经离开了。

下午欧阳锐敏就接到了圣旨,说是要纳她为后,她又惊又喜,她真的等到了。两月后,他们将举行册封大典,那是圣旨上说的,要她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宫中的礼仪。

册封那天,欧阳锐敏本来很紧张,却要装作从容。晚上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坤仪宫等着她的皇上归来,心里紧张得不行,不过还是要端坐在那里。终于她看见西陵煜进来了,她低着头,西陵煜却什么都没有说,霸道了吻了她。

西陵煜的吻从她嘴边一直蔓延到脖子,在她的衣服已经褪完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却听见西陵煜在她耳边轻轻的问:“红线到底哪里得来的,告诉朕。”

“小时候…”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西陵煜的吻堵住了嘴。

欧阳锐敏的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一点也不后悔,即使他对她那么粗鲁。她的思绪飘到了十岁那年,她跟着爹去玉佛寺,爹将她留在外面就自己进去了,然后她看到一个比她大些的男孩子,他是那么从容淡定。本想走上去和他打招呼,却看到他牵着红线和另一个女孩子走到一起。她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样是不是说我们有缘?”女孩笑着问。

“应该算是吧,传统意义上是这样的。”男孩子点头,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女孩把红线从中间咬断,说:“你把它收好了,以后我长大了来找你,你只可以娶我一个人,明白吗?你要是娶了别的女人,佛祖会怪罪的。”

女孩子说完就跑开了,她有些失落,抬头却发现那个女孩笑着站在她身旁。

“你喜欢他?”女孩问,灿烂的笑着看着自己。

欧阳锐敏觉得脸红,不好意思的要走来,却被女孩拉住,将红绳塞进她手里,说:“拿着,以后去找他,他只可以娶你一个人,知道吗?要幸福哦。”女孩说完就走了。

她看见女孩跑去了她父亲那里,欧阳锐敏认得那个大人,是严将军。她也看到自己的爹走了出来,正准备走过去和爹一起回家的时候,她看见男孩子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笑着走了,而那个男人她也知道,是经常晚上出现在她家的西陵叔叔。

此时此刻,西陵煜已经在她身旁睡下了,而她不敢面对他,她泪流满面,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是当今的皇后,应该幸福的笑给天下所有女子看。

她突然感觉到一双大手抚摸她的脸,她赶紧擦拭泪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皇后和朕在一起很难过吗?”西陵煜的口气依旧是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

“臣妾只是感动,想不到那个男孩是皇上。”说完她自己都松一口气。

“睡吧。”西陵煜语气淡淡的,背过身去,很快就睡沉了。

而夕彦和常百草的婚礼也是在今天举行的,夕彦拜过堂之后就在房间等着常百草,她刚刚明明听见宫君戾说常百草很阴险,把自己骗到手了,只是刚刚人多,她又是新娘子,所以不好问。她要等常百草进来的时候问清楚,要不然他就睡地上,别想睡床。

常百草进来了,他没有醉,脚步很稳当。他来到夕彦身边坐下,轻轻的撩起了夕彦的盖头,笑着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她真是他的吗。看着那床轻语送的鸳鸯被,他开心极了,只是轻语没有来参加婚礼,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笑什么?”夕彦问,然后拧眉,问:“我刚刚听到宫君戾说什么?”

“我们先喝交杯酒吧。”常百草端起两杯酒,递一杯给夕彦,然后说:“喝了再告诉你。”

夕彦与他手相交而饮,然后放下杯子,说:“现在可以说了吧,不说就睡地上。”

常百草知道这时候还有很多人在房内各个角落,包括他的岳父,他们与他打赌,说他今天一定会睡地上,他却说他一定不可能。他知道这些人都等着看好戏,于是他揽过夕彦,但笑不语。

夕彦觉得奇怪,他怎么不说话,然后夕彦突然觉得胸口闷热,全身都很燥热,她看着常百草,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眼神全是迷离。夕彦看着常百草那狡黠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

“娘子,你要为夫说什么,这里可有不少人,为夫说了那些悄悄话,怕娘子害羞。”常百草好笑的抱着夕彦,然后眼角瞟向那些角落,他的岳父正生气的敲自己的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夕彦问着,觉得身上越来越燥热难耐。

“娘子是问为夫要做什么?娘子好坏…”常百草依旧笑了,只是抱着夕彦,看着她那迷离的样子,又对那些角落说:“娘子,今晚房间里太多蚊子了,让为夫先撒些消逝散。”

那些人听了连忙逃走了,消失散是他研制出来与消逝水相近的粉末毒药,只是那药粉只会让人定神一天,比点穴还难受。终于那些人都走了,常百草看着夕彦,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还不快给我解药。”夕彦说着,自己却忍不住往常百草怀里砖。

常百草挑眉,为难的说:“娘子,这药的解药就是为夫,怎么办呢?”看着夕彦已经不行了,他还继续逗她。

“常百草…”夕彦的声音已经轻得如呢喃了。

“叫我相公…”常百草用手抚着她的脸,坚决的说着,却见夕彦闭口,他只好将夕彦推开,说:“看来娘子要为夫去睡地板吧,好吧,娘子你…”

“相…”夕彦不得不开口,却再也忍不住了,扑进常百草的怀里,说:“相公。”

下一刻,她的嘴就被常百草的吻堵住了,夕彦就像抓住了救命草…

可是常百草婚后的悲惨生活也开始了,他连续睡了一个月的地板,直到他写了忏悔书,诚恳的为夕彦做了一个月的早饭,才得到解放。

五个月后的一天早晨,夕彦大着肚子来到菊园,那是常百草为她种的一院子的菊花。常百草坐在中间,扶着琴,夕彦听着那琴声,觉得惊讶,那首曲子他也会。

“这首曲子?”夕彦在常百草弹奏完了之后,来到他身后问道。

常百草见她出来了,赶紧给她披了外套,天凉了,她怀着孩子,还跑出来吹风。常百草说:“这曲子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今天也是第一次弹奏,想不到这么流畅,怎么了?”

夕彦笑了,她想起了,她不是和他一样吹奏过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支曲子那样熟悉,她也奏过那么一次。现在她再听常百草弹奏,也想起了,当初她发着高烧就是伴着这支曲子穿了过来。原来一直是这支曲子牵引她来到这里的,难怪那么熟悉。

“叫什么名字?”夕彦问。

“你说呢?”常百草征询她的意见,扶着她坐下。

夕彦又弹奏了一遍,完全一样,笑着说:“一曲轻歌,樱桃破。”看着满院子的菊花,她淡淡的说:“就叫《一曲轻歌》吧。”

常百草点头陪她坐下,两人合奏了一遍。

第六十三章

“叶韵,你看什么呢,那么专注,下班了。”同事小王提醒叶韵。

叶韵抬起头来,说:“看完了。”

“什么?”

“小说…”叶韵开始收拾准备下班。

“是穿越的吗?最近流行看穿越,网上穿越小说都疯了。”小王激动的问。

叶韵笑着说:“是,我都穿了一把。”看着小王不屑的眼光,继续说:“我就把自己想象成女主,这不叫穿越吗?”

“切…看了穿越的女人都渴望自己穿越…”小王岔开话题,问:“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提前下班吗?”

叶韵这才看了看手表,才四点,于是疑惑的问:“老总的老婆生孩子?”

“胡说,你知道老总是谁吗?”小王送她一个白眼,接着说:“你恐怕连我们老总姓什么都不知道吧,对了。”小王一惊一乍的问:“你应该也不知道我们刚刚换了总经理吧。”

叶韵摇头,换了总经理,什么时候的事。

小王一副无语状,然后说:“都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你就痴迷在你的小说里,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提前下班是因为这位新任总经理请我们吃饭。”

“新任总经理是谁?”

“西陵煜…”

叶韵当场就愣在那里,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饭店的。

她倒是对这个西陵煜感兴趣,在小说里他是悲剧人物。但是她喜欢他,若换了是她,她一定选择西陵煜,多可怜的孩子,可是作者选择了常百草那样腹黑的人物,她也没有办法。

看着正前方作者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她的心都碎了,那就是传说中的西陵煜?完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嘛,她还想给他一点爱呢,完全破坏了气氛。

“那是我爷爷…”一个很有磁性的男音在她身边响起。

叶韵转过头去看,一个年轻男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礼貌的点头示意。

“没有爷爷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那个位子是他的。”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你是?”叶韵好奇。

“西陵煜…”

叶韵惊呼,这还好,然后笑了,说:“西陵煜…你的名字真特别。”

“你觉得熟悉?”西陵煜笑着问道。

“刚刚看完的小说里的悲剧男。”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能这样说呢。

“《一曲轻歌,樱桃破》?”西陵煜并没有生气,倒笑着问她。

“你也看过?”叶韵来了兴趣。

西陵煜笑着说:“不是,我写的。”

短短几个字就让叶韵愣在那里了,她摇摇头,不相信的说:“不会吧,我以为是个女的写的,怎么会?”然后打量着这个男子。

“大风全月?”西陵煜看着她的表情说:“就是我。”

“那你下部写什么?时候出来听听,我看看要不要相信你。”

“好,不过你要保密。”见叶韵点头,他说:“《一曲轻歌,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