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轻歌樱桃破第 22 章

欧阳宁和的笑容大了些，说：“皇上可听说过一个人，欧阳平和？”

西陵煜惊异，欧阳平和，那个本该被前朝皇帝发配边疆的人，在要发配的前一夜无故失踪了。而且还带着他手中的两万精锐将士，他的精锐将士可以说是以一敌十。欧阳平和可以说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天才，他样样精通，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人对他不满，上书说他要造反，前朝皇帝本要斩他，奈何他也是皇后的哥哥，欧阳宁和的弟弟。

“难道是他？”西陵煜惊讶了，这个消失了十多年的人，他难道真的这天下还眷恋。

欧阳宁和的表情已经很严肃了，他的弟弟从小就天资过人，而且一直对这江山虎视眈眈。这么多年了，他手下那两万精兵可能已经成了十万了吧，那些精锐怕是西陵煜现在手上的百万雄师见了也害怕的。他们三人没有急急的去统一天下，一方面是要休养生息，另一方面也顾及那突然消失的人又突然出现。

欧阳宁和狡黠的笑了，然后现在他正是要引他出来，若是再晚几年，怕他那个弟弟会直接带领将士踏平凌宇。为了磨砺西陵煜，他不惜让自己变成坏人，小人，还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而严将军更是不惜牺牲生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认。他们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西陵煜强大，睿智，机敏，最后足以对抗欧阳平和，没有任何威胁的统一天下。

“就是他，我们现在要装作不知道是他，继续攻打炎国的计划，一切还是照旧进行。以我对平和的了解，他会在最后我们攻打毓秀的出现。”欧阳宁和自信的说。

然而西陵煜对欧阳平和是没有概念的，当年他被流放的时候，西陵煜还小，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严将军和父皇已经不在了，看来现在最能把握时局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不怕，我们还有张王牌，这也是老夫当年留了个心眼，要不然他要夺去江山不难。”欧阳宁和看着远方，仿佛只要他看远一点，就能看到欧阳平和一般。

西陵煜知道现在要让云凌空从欧阳平和查下去，尽可能多的获取他的信息，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相信以东临现在的情报能力，要找出欧阳平和的老巢应该可以，只是可能要多花些时间。他不怕时间拖久了，他可以一边按计划攻打诸国，一边调查。

“皇上就不怕毓秀联合其他国家来抵抗？”欧阳宁和看着西陵煜自信的表情，问到。

“朕相信，宫君戾不屑与人联手。”西陵煜笑着看着欧阳宁和，若不是他相信宫君戾的傲慢，他怎么敢轻易去招惹那些国家。而且他相信，他在攻打周边国家时，宫君戾也会迅速的从他周围的国家开始攻打，他会强大自己，来和西陵煜做最后的斗争。

西陵煜知道他要和宫君戾比速度，谁先打完周边国家，谁就获得更多的时间休养，谁的胜算就更大。西陵煜嘴角上扬，这就是宫君戾，这也是他西陵煜。

第六十章

事情正如西陵煜预料的那样，他刚发起对炎国的进攻，宫君戾那边的战火也开始燃烧了。战争就这样进行了三年，他们在比谁的速度够快，谁的手段都狠。而此时西陵煜正坐在营帐中，看着图纸，而风弃玺也在他身边，用手在图纸上指画着。

“皇兄，你看，如果我们从鱼胶村攻绕道攻过去的话，比从塔城直接进攻更出其不意。”风弃玺淡若的看着图纸，自信的对西陵煜说着，看着西陵煜紧绷的脸。

“鱼胶村…”西陵煜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前面除了营帐的布帘子，什么都没有，他收回目光，看着风弃玺说：“玺，你知道这三年来，朕又多疲惫吗？”

风弃玺看着西陵煜黯然的神色，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三年的战争，西陵煜一直御驾亲征，几乎每场战斗他都亲自上阵，并且总是第一个冲出去。风弃玺想想三年前皇兄从东临回来时的脸色，就知道夕彦又走了。然后皇兄就开始了无尽的战争生涯，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亲自上阵，有风弃玺就够了，就好像宫君戾登基之后发动战争，连宫门都不曾踏出一步。可是西陵煜坚持要御驾亲征，他对外说是鼓舞士气，可是风弃玺却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少给自己空暇。

“皇兄…”风弃玺心疼的看着西陵煜，他自己早已经走了出来，可是皇兄却越陷越深。

西陵煜转过头来看着风弃玺，笑着说：“玺，三年了，她为了去找常百草一直没有放弃去长诀岛，知道吗？”西陵煜低着头，继续说：“前日跟着她那人来报告说，她第三百八十七次从长诀岛失败回到鱼胶村。”西陵煜有些庆幸夕彦总是失败，而没有离开。

“师兄…”云凌空的声音响起，西陵煜并没有将东临纳为郡，而是保留让他作为凌宇国的附属国家存在。云凌空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也就那样，没有什么改变。

看着疾步走进来的云凌空，西陵煜有些激动，说：“有什么消息？”

云凌空皱眉，说：“欧阳平和和宫君戾之间似乎有关联，最近毓秀的变动更像是欧阳平和的手笔，只是没有人亲眼见到那个人。”云凌空顿了顿，继续说：“夕彦的身世也有了进展。”

西陵煜喜出望外，夕彦的身世是三年来一直没有进展的，如今又了进展，他却不知是喜是悲。

云凌空说：“夕彦不是欧阳宁和说的一般的弃婴，而是有人刻意放在严将军家门口的。”他看着西陵煜复杂的眼神，低下头，说：“这个人可能就是欧阳宁和本人，还没有证实。”

西陵煜现在不可能赶回凌城质问欧阳宁和，因为他知道现在什么更重要。他亲征出来，就剩欧阳宁和在凌城处理政务，现在的他信任欧阳宁和就像信任严将军一般。

“继续查…”西陵煜冷冷的说，然后抬头，说：“欧阳平和那边也不要停止调查。”

“知道了，师兄，夕彦怎么样了？轻语很担心，现在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我和孩子身上，整天担心夕彦。”云凌空抱怨着，他们的孩子才刚刚满一岁，就被母亲冷落。

西陵煜微笑说：“没事，前日又败退回来，受了些小伤，调理几天她又该出发了。”

“报…”帐外传来了士兵守卫的声音。

“进来。”西陵煜冷冷的说。

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进来跪好，说：“禀报皇上，毓秀突然出了告示，说是要修养一年，毓秀士兵现在全军欢腾，准备撤军。”士兵报告完了，就等着西陵煜发话。

“修养？”西陵煜皱眉，这不像是宫君戾的性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说是…”士兵为难，见西陵煜示意他说下去，才继续道：“说是他们皇后娘娘再孕。”

风弃玺觉得有趣，宫君戾居然会因为妻子怀孕而停止战争，着实不像他的作风。不过也听闻宫君戾完全是妻奴，平时在大臣面前威风凛凛，回到后宫就乖了起来。风弃玺想不通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制服了宫君戾这个恶魔，不过也不算是一种缺憾。

西陵煜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宫君戾的计策，为什么宫君戾会在马上就要和他开战的时候要撤军。西陵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只能把目光放在云凌空身上，但愿他有消息。

“师兄，我以为这和欧阳平和有关，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想，欧阳平和近来动作比较大，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那隐秘的军队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云凌空面色一凝，说道。

“传令下去，在原地修养，从明日起开荒。”西陵煜下令，他不保证宫君戾这是计的情况下，只有先在这里呆着，开荒种地，若是宫君戾真的停战，他们有事可做，若只是计，他也好应对。

士兵领命退了出去。

“你还不快回去哄你皇后。”风弃玺逗着云凌空，三年来，本来不太熟的两人也熟络了。

云凌空一脸苦相，说：“我是该回去带孩子了，最近轻语脾气大的不行，不敢招惹她，还要尽心尽力把孩子带好。”云凌空哭着一张脸，把西陵煜和风弃玺逗乐了。

“怎么不找个嬷嬷来带？”西陵煜关切的说着，一国之君带孩子也算少见。

云凌空更是苦恼，说：“轻语说自己孩子自己带才放心，那些嬷嬷会顾及那是皇子就事事迁就，那样不好，可是几乎是我在带，就像那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一样。”

说完云凌空像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走了，原来他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怕是小家伙要闹着找父皇了。那小公主长得和轻语一般水灵动人，云凌空爱不释手，但是他还想要个皇子，可是最近轻语几乎是近身不得，他只能将计划延迟了。

云凌空回到皇宫就被告知小公主在皇后那，他赶紧赶过去，轻语一直不待见这孩子，母女俩总是闹别扭。可怜那小孩才一岁，刚刚学会走路，学会叫父皇。所以一般是轻语一个人念叨，那小家伙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还笑得咯咯的，轻语就更气了。

云凌空进来就看见轻语在一旁念叨，那小家伙却玩得高兴，直拉着轻语的裙角叫父皇。轻语气闷，怎么就知道叫父皇，就不知道是谁把你生出来，连母后都不会。

“你总算回来了，你女儿找你呢。”轻语没好气。

云凌空笑着把孩子抱过来，说：“冰儿就不是你女儿，你怎么做母亲的。”

“夕彦怎么样？”轻语无视了他说孩子的话。

云凌空坏笑着，让宫女将冰儿带走，然后说：“你想知道？”见轻语期待的眼神，他说：“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就告诉你。”他明明知道这招没用，却还是要坚持试一下。

“那我这胎要不是儿子，你就不告诉我了？”轻语用手摸着肚子，瞪一眼云凌空。

云凌空惊喜，说：“你又怀上了，怎么不早说。难怪最近老是拿我出气，孕妇的脾气就是这样，是我疏忽了，对不起。”他用手环着轻语，低声说着。

西陵煜在帐中郁闷，云凌空刚走不久，宫君戾就送来了书降，居然要将毓秀和他所攻下所有城池送上。他不信这是宫君戾真心都难，因为所有的接管手续都齐全，包括毓秀的大印。

西陵煜想了两天，决定除了毓秀本国，其他的他都接受。他知道宫君戾是打定主意他不会要了毓秀才走这一步，他让毓秀和东临一样附属凌宇而生。他从来想过明明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来做的事情，一瞬间就完成了，甚至让他有些挫败感。

宫君戾来拜见西陵煜的时候，西陵煜都觉得惊讶，他似乎少了以前的霸气，而多了几分温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魅力。

“微臣参见皇上。”宫君戾却不行跪礼，只是低头参拜而已。

西陵煜上前扶起，说：“你我之间并非君臣，你依旧是毓秀的君王。”他发觉宫君戾的变化真是大，连语气都谦逊了许多。

“皇上，臣现在只是毓秀的使臣，毓秀的君王是臣的皇弟，容鞠。”宫君戾笑着说，不卑不亢，从容有礼。

“哦？”西陵煜挑眉，说：“也罢，朕决定与毓秀修百年之好。”西陵煜笑着，有些好奇，问道：“朕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改变了你宫君戾的脾性。”

宫君戾一脸笑意，满是幸福，说：“臣妻，皇上也认识，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寻君楼？”

西陵煜点头，他并记得自己有在寻君楼见过宫君戾，他也去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对这位昔日的情敌，现在更像是故友，他微笑着示意他说下去。

“那寻君楼的老板娘，正是臣的夫人。”宫君戾一语道破。

反倒是风弃玺想起来，笑道：“觅姑娘气质脱俗，也难怪宫兄你会迷恋至此。”风弃玺大笑，想当初宫君戾也是因为夕彦的脾性而执着， 想不到遇到了更犟的觅，看来这位仁兄天生喜欢找别扭。

“觅？”西陵煜想起了那个细心的姑娘，说：“她倒是最适合你的。”

宫君戾却温和有礼的说：“让皇上见笑了。”

西陵煜本来想问问关于欧阳平和的事，可是消息还没有坐实，怕是不好问，而且他也不保证宫君戾会说。但是总觉得这次赢得很诡异，就连平时感觉到的那股暗中的势力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六十一章

宫君戾带着西陵煜的旨意回去了，虽说现在毓秀是容鞠当政，可是大多数的事还是宫君戾在代理，毕竟容鞠还小，要慢慢学着做。

西陵煜总觉得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命令撤军，准备班师回朝。虽然这些都是假象，他只是将将士分散在这里的各处而已，真正要跟随他班师回朝的不过三万。西陵煜决定去塔城看看余力和陈鱼儿，只是之前他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带严夕彦回宫。他不能在任由她无止尽的去闯长诀岛，不管她愿不愿意，绑也要将她绑回去。

“玺，你先去塔城等我。”西陵煜吩咐风弃玺，自己已经换了便装。

风弃玺知道他要去找夕彦，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部队出发了，留了一小队保护西陵煜的安全。风弃玺也想见夕彦，但是他选择了离开，不见比见了好，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西陵煜来到鱼胶村，看到正在帮老伯晾晒渔网的夕彦。她瘦了，也黑了，头发结一个松松的辫子看上去很闲适。她的左手似乎还不太用得上力，应该是前几天受伤了。

夕彦正微笑着忙碌铺开渔网，她在老伯家住下来就告诉了老伯她的女儿身，这三年来老伯更是待她如亲身女儿一般。每每老伯带她出海后不会走远，他将船停靠在不远处，等见着夕彦失败受伤后，又上前将她救回来，如此反复几百次了，他一直心疼这个女子。

夕彦和老伯很快就注意到西陵煜的存在了，老伯见西陵煜的气质和面容，再看夕彦的眼神，他很自觉的就进屋去了。他多么希望有个人来带这个女子走，不能再让她去受伤了。

“西陵煜…”夕彦先开口，看着西陵煜那满眼的泪水，他在心疼。

“跟我回宫，战争已经结束了。”虽然西陵煜一直觉得这个收场很诡异，但是他也只能暂时接受这样的结局，毕竟目前看来对他来说不算太坏。

“不。”夕彦语气坚决，也不看西陵煜，或者是不敢看，继续铺着渔网。

西陵煜上前，盯着夕彦，说：“这次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说完西陵煜就伸手去抓，夕彦躲闪，西陵煜看着她躲闪不是很快，才发现她的腿也受伤了，这三年来这样的伤她究竟受过多少次。西陵煜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要将她带回去，然后好好照顾她，不再让她一点伤。

夕彦闪身，不过西陵煜很快就到她身后了，夕彦躲闪不及。就在西陵煜刚刚要抓住夕彦，夕彦躲闪到西陵煜前面，西陵煜险些摔跤，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支暗箭，就在这时候直直的射进夕彦的胸口。夕彦吃痛的停下来，然后倒在地上，西陵煜赶紧过去搂着夕彦，可是他看到她胸口的剪的时候，几乎要崩溃。

这时候夕彦笑了，她在西陵煜怀里，说：“西陵煜，对不起，看来夕彦欠你的情只有来生再还了，谢谢你！”说完夕彦的眼睛就闭上了，而脸上的微笑也僵硬了。

西陵煜不敢相信的大叫，为什么刚刚还在和他躲迷藏的夕彦，已经不在了。他对着天空大叫，他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追你了，不追了，你活过来，活过来…”西陵煜的声音穿破云霄。

他那支卫队这时候出现了，手里抓着一个人，花礼祭。花礼祭笑着看着西陵煜，大声的说：“西陵煜，你也尝到失去挚爱的滋味了。哈哈…”他几乎癫狂的笑着。

西陵煜怒瞪着花礼祭，狠狠的说：“你为什么不杀朕？既然你不杀朕，朕就要你生不如死。”最后四个字，他说得苍劲有力，然后再回头看怀里的人儿，她竟然睡得那么熟。

渔夫听到声响跑了出来，看着西陵煜怀里的夕彦，老泪纵横，说：“闺女…你醒来，醒来啊…”说着摇动夕彦，可是夕彦一动不动。

“老人家，我要将她带走。”西陵煜极度悲痛的说着，看着这位老渔夫，据说他照顾夕彦很多，他也应该报答他。

“不…不要带走她…”老人家淡淡的说，用那粗糙的手抹一把泪水，闭着眼睛说：“丫头一直想要去长诀岛，我想将她的尸体放在花船中，随波而逝，就当是完成她的心愿。”老人家说完就看着西陵煜，希望得到他的意见。

西陵煜皱眉，思索了会儿，人都死了，还争什么呢。夕彦的心愿是去找常百草吗，现在只有让她的灵魂去找他，夕彦，找到她你会高兴吗，如果是那样，我放你走。

西陵煜点头，然后开始和老者一起做花船。最后他们将夕彦放进花船，船随着波浪走了，老人家却是执意要自己花船送她最后一程，西陵煜也跟着老者一起，送出十里之外。

花礼祭几乎已经疯了，西陵煜早命人看紧他，不得让他自尽了。西陵煜看着花礼祭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很鬼魅，连他的卫队都吓得发抖。西陵煜带着花礼祭赶到塔城与风弃玺会和之后，很快就带着沉痛的心情回了凌城。

夕彦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常百草微笑着看着她。她感动不已，想不到死了还能见到常百草，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夕彦的眼泪不自觉的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常百草为她拭去泪水。

“你终于醒了。”常百草温柔的说着，抚摸她的脸，说：“怎么这么瘦？”

夕彦看着他，那么实在，真的只是魂魄吗，为什么她能感觉到他的手的温度，问：“我们都死了吗？”看着他灿烂的笑容，觉得窝心极了。

“你觉得有我在你能死吗？”常百草轻笑，扶起夕彦，继续道：“没有死，常百草的药绝对不会让严夕彦去死的。”说完就捋顺她的头发。

夕彦不解，但是随后就看到了宫君戾和觅出现了。宫君戾笑着说：“你总算醒了，常百草几乎以为他失手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他都想自杀了。”

夕彦更郁闷，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常百草，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常百草握着她的手，淡淡的说：“对不起，我太没有自信了，也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有些乱了。”

夕彦越听越糊涂了，却听觅冷冷的对宫君戾说：“还不去告诉你义父，他都担忧死了。”

宫君戾赶紧跑了出去，觅笑着坐过来，从常百草手里抓过夕彦的手，说：“你先调理好了，他们会一一告诉你的，姑娘，你受了不少苦吧。”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了。

夕彦看着常百草，常百草笑着对她点头。

夕彦的身体终于在三个月后调理好了，她莫名其妙的多了个爹出来，起初她不承认，可后来这爹太殷勤了，她再不叫爹都不好意思了。常百草告诉她，那的确是她爹，她相信常百草，她一直在等他们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日的天气有些烦闷，还好昨晚下了雨，今天倒也凉爽。夕彦坐在荷塘一旁，口中念：“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

这时候常百草走过来，他是特意告诉夕彦那些事情的真相的。她的爹叫欧阳平和，就是那个成天拿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哄她开心的老头。是欧阳宁和的弟弟，是二十年前因为不服皇帝的流放而带着自己的精兵潜逃到这个岛上来的。

原来欧阳平和逃到这个岛上来以后一直忘不了要夺到江山，而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女儿居然在潜逃的当天晚上莫名的失踪了。他一直在追查，却一直没有女儿的消息，他那刚刚出生几天的女儿。

“我就是这个女儿？”夕彦问。

常百草点头，说：“是欧阳宁和早为了抓住欧阳平和的把柄，偷了自己弟弟的女儿，他本来一直将你放在自己府中同自己的女儿一直养着，知道终会有一天消息传出去，恰巧严将军的夫人难产，小孩没有保住，他便将你放在严府门外了。”

“那宫君戾怎么又会是爹的义子了？”夕彦不解。

“宫君戾九岁那年，这边的居民说这里时常有海怪出现，当时他父皇的一个妃子就说要太子去制海怪，立威名，他父皇就派他来了。结果他险些淹死在海中，是你爹救了他，你爹欣赏他的才智和雄心，就收了他做义子。”常百草进来简单的说。

“哪里会有什么海怪，宫君戾真相信了。”夕彦浅笑。

“是那个妃子故意让人放的谣言，传言说那海怪只有太子能制服。”常百草也笑。

夕彦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继续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本来得到确切的消息说雪莲在这里就来了，结果那雪莲早就没有了，只是你爹他有消逝水的解药，他要我答应留下才给我解药，这样我就留下了。”常百草看着夕彦，接着说：“然后就是三个月前，你伯父欧阳宁和在毓秀找到你爹，告诉他你是他的女儿，并且以你作为交换，换得天下太平，你爹一口就答应了。”

夕彦好奇的看着他，问：“然后呢？”

“欧阳宁和要我配一种让人出现假死现象的药，于是他利用花礼祭制造了刺杀的场面，于是我们一直注意着，直到西陵煜和那渔夫离开，将你带回来。”常百草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说：“你知道我看见你倒下去的时候多么难过吗？虽然我知道你会醒过来，但是我还是好怕，怕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第六十二章

“你当初不也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夕彦埋怨，却没有从他怀里起来。

“对不起，我那时候以为我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常百草只是将她报的更紧。

夕彦顺势将手环住他的脖子，问：“爹真的不再去和西陵煜争斗了吗？”

“他答应了你伯父，就不会。”常百草放开她，笑着对她说，知道她担忧西陵煜不会轻易的放手，又说：“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出去，然后就会没人知道这个岛了。”

“去哪？”

“毓秀的一处田园，你，我还有爹，一家人过平凡的日子。”常百草溺爱的看着夕彦。

其实夕彦还有好多的疑问，但是她相信常百草和她那个鬼一般精灵的爹都会处理好的。这样也好，就让西陵煜以为她死了吧。她欠西陵煜的情，只有来生再还了。

夕彦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不好意思，你姓常，我姓严，那老头姓欧阳，根本没有关系的三个人，什么叫一家人。”

“你是想在这里拜堂，还是到了毓秀在拜堂？”常百草微笑着看着她。

欧阳平和突然跑了出来，不满的说道：“什么叫那老头姓欧阳，那老头是你爹，你自然也姓欧阳，不许再跟着那个严固执姓了。”

夕彦笑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孩子气的爹，竟然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和才华。她乖巧的说：“爹，女儿的亲事，你怎么看？”

欧阳平和一下子就高兴了，说：“这个人还不错，早早把堂拜了吧，爹看了一下，四天后是最好的日子了，就那天吧。”

夕彦惊讶，四天怎么够准备，却见常百草坏笑道：“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我觉得你们更像父子，我是媳妇吧。”夕彦说完，都笑开了。

西陵煜回到皇宫一个月后，花礼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终于断气。西陵煜的伤痛却久久不能释怀，每天上朝的时候冷冷的，回到自己的宫殿就醉成烂泥。

欧阳宁和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也就高老还乡了，西陵煜也批准了。他辛苦了半生，经营了半生，也该是享福的时候了。欧阳锐敏却被太后留在宫中了，她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子。然而西陵煜每天都面对那些老臣要他纳妃的奏章，烦恼不已。

这日西陵煜去来仪殿找他母后，本来想着已经很久没有陪他母后吃过饭了，却不想在花园遇到一个女子。西陵煜并没有注意那个女子，却被他头上那一小撮红色的丝线吸引。西陵煜走过去，那女子正在喂小兔子，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她身后，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轻抚着。她回头就看到了明黄色的龙袍，不慌不急的行礼。

“你头上那红线是哪里得来的？”西陵煜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