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一去不返。

他的佳人,终于归来。。

第36章

 那是一次大撤离,姜戍年在大使馆的协助下,计划带领丰华700余员工从利比亚撤往希腊,再乘专机直飞北京。可当晚班加西港口突发暴风雨,航船不能出行,700余人在机场附近的临建住了一晚。

身处异国内乱,有组织照料就像有母亲的孩儿,大伙儿扛不住激动,聚在一起唱国歌,声声高亢,惹得Tim拍不停。

那临建是蓝色瓦棚木板墙,姜戍年站在房前,笑着看向热闹的人群,又吩咐小刘:“你安排一下,五十人一队,每队指定一队长,明儿上船上飞机都让队长带好自己的人,别乱了秩序。”

小刘应着他,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网兜,那兜里是拇指大的金黄颗粒。

“这是工地附近的老百姓给的,感谢我们为他们盖房子。沙漠椰枣,这儿的特产,您尝尝。”

他随手接过,在手里掂了掂。碰巧Tim举着相机跑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高兴地手舞足蹈:“战争爆发后,物资一直紧缺,这东西更是有钱都买不着,我都快半年没吃过坚果了。”

说罢,笑嘻嘻伸手去拿,“姜先生,您真是我的福星,这两天不仅吃着肉了,还有坚果吃。”

 

却被他堪堪躲开。

接着他打开网袋,抓了几颗椰枣递给Tim:“这玩意儿伤牙,吃多了不好。”

Tim大惊:“它能止咳润肺,很好的。”

姜戍年却不理他,拎着半包果实去码头了。

这外国佬不明就里,向小刘哭诉:“姜先生是怎么了,昨天还让我吃肉,今天怎么吃他几颗枣就不行了,肉可比枣贵啊。”

小刘笑着拍拍他的肩:“他还分给你几颗,我可是一颗也没有。”

那码头停着两艘客船,半亮的灯塔立在水面,隐隐照亮蔚蓝的海。那会儿已接近凌晨,暴风雨已经停了,他走到她身后:“在干什么?”

冯殊阮指了指天际:“看星星。”又问他,“都安顿好了?”

他挨着她坐下,将手里的网袋递给她:“差不多,明儿天一亮就出发。战争物资紧缺,这玩意儿有钱都买不到。止咳润肺,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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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一颗塞嘴里:“既然有钱都买不到,那这是从哪儿来的?”

“小刘给的,说是工地附近老百姓送的。”

她又说:“这么稀缺的东西,他怎么不吃。”

他张口就来:“男人都不爱吃这。”

说罢,再没别的话,就那么目不转睛看着她。

冯殊阮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吃着枣含糊着问:“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是真想跟我回去,还是又有什么瞒着我。”

“我要是不想跟你回去,还来这儿干什么?”

她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掂着蜜枣,一派休闲自然,倒像个来度假的。

姜戍年看着她:“以后不管去哪儿,都提前告我一声,省得我跟一没头苍蝇似的发了疯。”又说,“稍微沾点儿关系的你倒知道道别,跟我这儿却一个字儿不说,我对你就一点儿不重要?”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歪头看着他笑:“姜先生这么没自信,何苦大老远跑这一趟?”

他眼睛一亮,扬了扬眉:“这得多亏冯小姐提醒,不然来不来还不一定。”

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穿绿衣的胖头公仔。

“我去。”冯殊阮惊讶,“你竟然随身携带。”

他捏了捏胖公仔的大耳朵:“你跟别人道别,不过嘴上一句话,跟我这儿虽一句话没有,却送了一礼物,关键是这礼物还只有我俩能懂,这不是提醒是什么?”说罢,笑意盎然看着她,“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她看着平静的水面,红晕从脖颈爬到耳根,衬得那莹润白肌剔透娇人。一把年纪被他一句话弄得跟一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姜戍年爱极了,伸手揽过她的肩,把人抱进怀里。

因担负七百余人性命安全的重任,后半夜他也不敢踏实睡,枕着薄单望着屋顶,听时不时从远方传来的警报轰鸣。

大多人已经睡下,四周很安静,大风呜咽着刮得物件噼啪响。半晌,他出声道:“阮阮?”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他转过头,从地上起身,看她躺在破旧的木板床,后颈枕着阿卜丽送的长袍,薄被上盖着他的外套。码头的广照灯穿过薄板缝隙照进来,照着她平静的神态,长翘的睫毛,还有均匀起伏的胸膛。。

原是睡着了。想当初在他家非得搬家具挡着窗才能勉强入眠,这会儿风餐露宿,炮火就在跟前,

她却睡着了。终于睡着了。

姜戍年笑了笑,附身亲了亲她,摸摸她的脸又理了理头发,最后掖了掖厚实的外套,才又重新躺回去。

昏暗中的冯殊阮翻了个身,面朝陈旧的板墙,那晶莹的泪便从闭合的眼角淌出来,她也没睁眼,暗暗咽了口气,感到喉头紧得发疼。

曾经走荆棘,睡沙漠,在交火区和炮弹周旋,吃不饱也穿不暖,她都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睡在

床上,有人守在跟前,替她加衣盖被,怕她挨饿受冻,她竟忽然很想哭。

也不是没被爱过,只是跨越千山万水都不曾放弃的爱,她未曾感受过。无人庇护时,活得像具铠甲,有人呵护时,便成了无壳的蜗牛,人会忽然之间变得很软弱,大概也是因为爱。

她掩在那件大衣里,就像找着壳的蜗牛,将一切感怀悄悄散发至每个细胞,融入流淌在身体的血液,终于沉沉睡去。

第三十七章

经过几天奔波,这批人终于回到国土,当天晚上他们刚下飞机,便遭到大批记者围追堵截。姜戍年不喜打官腔,把小刘推了出去,又找了几个领队作发言代表,自己则清清闲闲地领着冯殊阮出了机场。

Leif早早将车停在那儿,见了他们便忍不住打趣冯殊阮:“我得给您作个揖。”说罢,真作了个揖,“这得多大本事呀,一句话不说就把一大活人给弄到遥远的利比亚去。”

姜戍年满面春风,牵着冯殊阮上了车,问:“什么安排?”

Leif开着车:“好一阵儿不见,想咱祖国了吧,您想吃鱼还是吃肉啊,想喝酒吗?”

“甭他妈废话。”他把冯殊阮的手攥手心里握着,“什么好吃弄什么。”

“得嘞。”leif说,“什么也有,管您吃够。”

他笑了笑,问副驾驶座的吴亮:“这段儿挺好?”

吴亮说:“一切正常,可招标老被抢,三四回了,准是有人违规操作。”

 

他应了声,又说:“就那几个混不吝,谁掏钱卖谁,回头要被查了,十年八年都不够判。”

 

吴亮说:“我对比这几样活儿,发现事有蹊跷,明儿给您看看?”

他说:“着什么急,让他们玩儿吧,爱玩就让他玩个够。”

吴亮点点头,便没再谈工作。

他们去的是长富宫牡丹苑,鲜嫩的烤鸭,琳琅粤菜,乡音熟貌总叫人踏实。姜戍年是真饿了,他本就挑食不爱吃,短暂的利比亚生活彻底勾出了馋虫,当下便撸起袖子开吃。

就这,人也端的一副优雅利落,卷了蘸酱的肉片首先递给身旁的姑娘,再轮到自己,嘎吱一口,脆劲十足,腮帮带动颧骨,节奏有力韵动。要不说赏心悦目呢,好看的人嚼个肉那也是好看的。

冯殊阮看他吃得香,没忍住笑:“你慢点儿吃。”。

他转头,看她两眼弯弯,睑下的卧蚕浅成淡淡的弧,松垮的马尾掉出一撮发,便腾出一只手替她梳到耳后,这一梳,便蓦地瞧见嫩白的耳廓旁有道印子。。

他随即丢了面皮,用毛巾揩了手,两手捧着她脑袋,拇指在那痕迹上蹭了蹭,嘴里还嚼着菜:“怎么弄的?”。

她的脸在他手心笑开颜:“躲炮弹时墙上蹭的。”。

他皱了眉:“疼不疼?”。

“早不疼了。”。

他手指仍在她脸上磨蹭:“我给你揉揉,要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笑:“你这管不管用啊?”。

“当然了。”他也笑,“这是爱的力量,管好。”。

“诶呀妈呀。”leif也丢了面皮,咧了咧嘴,做出一副牙很酸的样子,“这饭没法儿吃了。”

再看吴亮,半埋着脸,乐得花枝乱颤。

几人正在兴头上,忽闻一人笑着进来:“唷,这都开吃啦,也不等等我。”

众人抬头,却见来的是贾曦仪。

姜戍年歪了歪脖子,瞥了leif一眼,leif看菜看酒看筷子,就是不敢看他的脸。

吴亮笑着替leif挡,对贾曦仪说:“看看我这记性,跟前儿还叫leif跟您联系,这会儿倒忘了等您了。”。

贾曦仪穿着中国红羊绒大衣,干练的小翻领,微敞的裙摆,小高跟踩着地面笃笃地响:“您贵人多忘事。”接着脱了大衣,拨了拨头发,看着冯殊阮,“你就是那位女记者?”

冯殊阮靠着椅子,闲散慵懒,气质纯简,冲她弯了弯嘴角。。

“诶。”她歪了脖子看姜戍年,“这回玩够了吧,别仗着大家由着你,就上天下海不知轻重,您这撒手一走,留下这摊子给谁啊?”又冲冯殊阮笑,“冯小姐你说是不是?”

冯殊阮说:“什么叫撒手一走,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您这是关心他还是咒他呢?”

姜戍年嘴边扬了个笑,默不作声夹了块菜放进冯殊阮的碗里。。

贾曦仪挫败,也有些怒火,还没人敢这么驳她面子。她顿了顿,又看着姜戍年:“您就闹吧,反正都是玩儿,肉吃多了也腻不是。”。

冯殊阮一手枕在饭桌,一手拎了酒壶给自己添酒。人是柔发长颈,紧袖薄衫,举手投足利落潇洒,琼浆玉液汩汩流淌,那架势,就差一众仙徒朝她跪拜。。

她也不看贾曦仪,慢条斯理地说:“中国地大物博什么没有,他千里迢迢跑去可不是为了吃肉,再说,利比亚战事升级,想吃肉还没地儿买,要是腻了那味儿也早换过来了,不然也不会一包蜜枣都舍不得吃,全部留给我。”说罢,抬眼看向姜戍年,“您说是不是?”

姜戍年连连点头,又替她夹菜:“是是是。”嘴角含着蜜,藏都藏不住,“我要是一风筝,您就是那线轴,甭说利比亚了,就是外太空,您去哪儿我也得跟着去哪儿。”

贾曦仪撇了撇嘴,没说话。

姜戍年拿了冯殊阮的酒杯,对着贾曦仪:“妹妹,今儿起这就是你嫂子了,往后该想的想,不该想的不想。”那嘴边的笑更加得意,“一单枪匹马闯战场的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什么情敌小三往这俩跟前一摆,那就是胡同口挑白菜,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晚,他们酒足饭饱回了家,已是凌晨两点。进屋后姜戍年还在笑:“看不出来啊,醋劲儿挺大。”

她脱了外套换了鞋,直往楼上走:“把你那花花草草拔干净了,闹心。”

他紧跟在后,踩得地板踢踏响:“姑奶奶,我在您这儿就跟一明镜似的,什么好的不好的,您可

是看得一清二楚。自从认识你,我哪儿沾过什么别的姑娘。”说着,已哭笑不得,“那什么花草也不用拔,您就是一灭害灵,往我跟前一站,所有花草都死光。”

她从柜里拿了衣服,抬眉半掩了笑:“我是什么?”

他眼也不眨:“仙女儿。”笑得浑身都是喜气,抻胳膊圈她,“你是我的仙女儿。”

她一手端着衣服,一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让开,接着人便钻进浴室,砰一声将他隔断在屋外。他满脸傻气的笑,在门口站了半天,抬手敲敲门。。

屋内当然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敲,扯开嗓子:“再不开门我进去了啊。”。

依然无人应答。。

也是个说一不二的,遂拧着门把,蹭蹭两下将门弄开。。

那花洒正哗哗淌着水,热气腾腾在室内扩散,烟气寥寥萦绕整间房。沾了雾气的梳妆镜前立着个裹着浴巾的美人,那美人将绾了头发,震惊的眼眸似一汪水,漂亮的锁骨,莹润的肤,娟秀的柔荑捂着半/裸的胸。

“你干什么?出去!”。

他在门口顿了顿,反手啪一下扣上了门。

“那什么,进都进来了,再出去不太合适不是。”说着,一步步往她跟前走,“我帮你试试,看水热不热。”。

她试图往后躲,又想笑,低声啐了句:“你个流/氓!”。

他两只胳膊撑着大理石的盥洗台,将她圈在胸怀,低了头瞧她饱满的身材绯红的脸。接着躬身埋头,去亲她的嘴。。

那空间本就狭隘温暖,细密的水声,娇人在怀。亲着亲着便把持不住,两只胳膊将人紧紧偎在怀里,唇舌反复啃噬,似获得娇小的珍宝,怎么爱都不够,恨不得吞下肚里。。

那手也不老实,隔着浴巾还不踏实,从下摆钻了进去,后来干脆揭了浴巾,火山爆发般的感情和爱/欲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三十八章

初春的天还有些冷,那窗外的藤蔓却绿了一个冬天,小风吹过,摇晃的叶间腾飞几只鸟,待没了动静,又扑闪着翅膀落回原地。。

姜戍年倚着枕头,晾出只胳膊枕在脑后,看纱帘外朦胧的景致,另一只手揽着怀里的女人。片刻后,那女人也醒了,半趴在温热的胸膛,睁开惺忪的眼,接着一骨碌翻身,躲进松软的被窝。

他伸胳膊撩她,那人却横竖不动弹,他便展了个笑,连被带人逮进怀里,却见她皱了眉,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

她眼都没抬:“疼…”。

声音小得可怜,绵绵地化在心里。他捧着她的脸,在那剥壳鸡蛋似的光滑上摩挲,又去亲她,从额头到眼皮,再到嘴唇,心里甜得跟蜜似的,无以言表的满足。。

他游戏人间,未曾在意过谁是完整不完整,却在那些没规没距的风花雪月里独好这一口。那些人带着目的上门,或者托人找上门,总要强调对方是个新鲜货,他感到可笑,拿贞洁做一锤子买卖,要这笔钱花光了又该怎么办。倒不是为她们担心,反笑她们愚蠢,连生意都不会做。

昨儿俩人意乱情迷致彻夜疯狂,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淌水的地砖混杂进涓涓血迹,如注的喜悦和兴奋全数浇灌进每个细胞,那一刻他狂喜到不能自已。。

这姑娘用事实佐证他以前的观念是错的,原来不管时代如何变迁,贞洁这东西依旧贵如宝,不是不能放纵,前提是你得爱她,如若不然,再多的钱出卖,那也是廉价。

冯殊阮的出现,让姜戍年悬崖勒马,踏踏实实落在地上。他爱她得到很多痛苦,可幸福来临时又好幸福。。

他抻开被子,将光溜溜的人儿滑到胸前,抬了腰肌直往上拱。。

她却伸展五指往他头上拍了一下:“有完没完。”。

说完便翻身坐起,背对着他穿好衣服,潇潇洒洒下了床。一双玉足刚着地,却因使不上力,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身后的人笑出声:“逞什么能,上来我给你好好儿养养。”。

她也没理他,手撑着床,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去时那身段还因着力不稳而摇曳生姿。

姜戍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便也穿起来,循着声音去了厨房。

她将洗了米,半锅水往灶上放了,又打开冰箱找菜。那人就跟一尾巴似的,黏在姑娘身后,人往左他往左,人往右他也往右。。

姑娘扭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伸开胳膊将人圈在怀里,又夺她手里的菜刀,慢条斯理切着葱:“我得跟着啊,万一又摔一跤怎么办。”说着,亲亲她的头发,趴了身子附在她耳根,“还疼不疼,要不我给揉揉?”

那温热的气息蹿进脖子,音调魅惑人也厚重,这姑娘哪像他久经沙场,当下那红晕便爬到脖根。

她想从他手里抢菜刀,他不给,又想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他不让。只得无奈扭头:“你想干什么?”。

那张脸白里透红,别扭的害羞都藏不住。

他搁下菜刀,俩胳膊依然圈着她:“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罢便低了头去亲。。

窗外的鸟儿一闪而过,摇晃的树枝滴下雾水,天空湛蓝,阳光甚好,一派清新靓丽。

这姜家厨房却没那么清心寡欲,火热得快燃烧起来。那唇舌直往深处钻,她腰间一软,有些站不住。恰逢锅里的水开了,便皱了眉去推他,可哪推得动。。

他热情似火,又从颈间覆上她的唇,姑娘像被强/吻般,支支吾吾出不了声,后来狠狠一扭头,这才从他口中逃离。。

那晶亮的唾液顺势留在嘴角,滑到下巴,再从宽松的单衣淌进胸口。她还来不及抱怨,跟前的男人便被刺激得着了魔般,蹲身抬胳膊,将她公主抱起来,临走前还关了灶上的火。

却点燃这厢的火,又是一路亲吻缠绵…时光正好,有人心怀不轨,致那静悄悄的二人世界春/光/旖旎。。

这之后,姜戍年颇有点儿“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俗话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他虽然不赌,可公司的事儿却不太顺利

吴亮是个尽责的秘书,自从这俩从利比亚回来,姜家甚至成为他第二个办公地点,却也不办公,只是每天例行汇报。。

天气渐暖。这天Leif约姜戍年喝酒,说:“有公不办,成天搂着个女人腻歪,你这转变忒大了啊。”。

他说:“不就几个标书么,今年不中明年中,着什么急。”。

“我可不急。”leif喝口酒,“您赔钱我管不着,我是怕自个儿吃不饱。”

姜戍年笑:“你他妈少吃点儿不行?”又指着他的肚子,“都胖成什么样儿了。”

他惊恐地摸了摸腹部,遂放下了筷子。其实是胖了点儿,可远不像姜戍年说的那么胖。

吴亮正帮着冯殊阮往外拿食物,进进出出似一道风,那笔挺的身板,简练的精/气神儿,越看越帅。Leif咽了咽口水,连酒也省下了。。

等菜上齐了,吴亮坐在桌前撸串儿,一边照顾火候烤羊排。他这人擅长打理生活,这些琐事儿在他手里出不了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