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的胡思乱想和肌肉紧张,直接导致了田如蜜在后半夜近乎昏厥的昏睡,大脑里的某根神经却一直在隐隐提醒她上班这件不容忽视的事情,双方在拉锯三百回合后,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然后被床头钟上赫然显示的9:45吓得差点撞上天花板——

要死了!手机怎么会没反应?她明明长期调着闹钟的啊!她困惑地打开界面,却发现闹钟居然被关掉了。

奇怪了,她没关过啊,难道坏了?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瞬间发现了两件事——

一、她完全没有穿衣服。

二、身上有两处正在隐隐作痛,一处没有悬念,而另一处…居然是手臂。

凌乱的记忆忽然“轰”的一声涌进她茫然的大脑,她哀嚎一声,掀起被子猛地盖住自己的脸…

起床后,她才发现压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内容却是绝对的言简意赅——“帮你请假了,睡吧。”

她不觉面红了红,但想到还有不少事搁着,还是决定起身去上班。

看外面天气不错,她先是随手拿了身衬衣配长裤,穿上才发现不行——翻领的衬衣完全遮不住她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胸口的红痕,而修身长裤又太紧,磨着…会疼。

她翻箱倒柜了半天才翻出件秋季打底穿的紧身高领薄针织衫,也顾不得热先凑合着穿了;裙子实在是没有,找了半天才找到条为了开会特地买的米色及膝窄裙。这么配了一身感觉怪怪的,看着特别不像她,但眼看已经过了十点,她只好草草收拾了步向门口。门开了一半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赶紧匆匆走进他的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房间居然整洁得很,床上已然铺上新的床单;她一愣,又跑到洗衣机里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最后终于在阳台上看见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正在迎风招展。

一切看起来都出乎意料地和谐,却让她觉得…怪怪的。想到他板着脸西装笔挺地在洗衣机前哼哧哼哧的画面,她忽然心头一暖,一朵微笑不知不觉攀上了嘴角。

公司还是一样的公司,同事也都还是一样的同事,就连桌上的花花草草都和从前别无二致,她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甚至来自同事的一个简单的问好都让她有点紧张,仿佛每个人的眼光都别有深意一般——她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却怎么也克服不了。

她变了。或许他们之间这种关系的变化,对她来说暂时不知是好是坏,或许在喜悦中还夹杂着隐隐失落,但她知道自己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好像有一个新的自己正在逐渐形成,茁壮,长大。

“Hi!”谷子一把拉住她,面露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请假了吗?”

“卫总亲自去人事部帮你请的,说你有点不舒服,我还寻思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慰问慰问你呢,结果你居然来了!”

田如蜜一听立刻囧了,只能含含糊糊:“哦,本来是有点不舒服,后来觉得还好,就…来了。”

“少来!”谷子一脸奸笑:“昨天卫总喝高了是吧?大家都看到你们俩提前走了,嘿嘿,是不是晚上干坏事干得太激烈了?从实招来!”

“什么啊…”田如蜜继续打哈哈:“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结果她没走出三步就被谷子给拖了回来,谷子眯眼算计地一笑,忽然捉住她的衣领使劲儿往下一拽!她没料到谷子会来这招,充满弹性的质料立刻被掀到肩膀才弹回去——

“哈哈哈…看到了看到了!好多草莓哟~”谷子笑得很邪恶:“你也别装了,你那走路姿势就够你露馅儿了的,活像只大螃蟹哈哈哈…卫总是不是超猛的?啊啊啊好羡慕!”

田如蜜汗涔涔地再说不出半句话,只得推说有事直接遁回办公室,没想到不出20分钟,她就发现众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发生了质的变化——那…那是…羡慕吗?

她只能别扭地扯了扯衣摆,尽量保持目不斜视状。

卫庭贤正和古朵边走边聊,路过设计室时不经意地一瞥,却猛地看见了田如蜜;而田如蜜也正好抱着一堆资料往复印机走,这下几乎是面对面撞见他,不觉愣了愣,然后火速装作没看见地低头折返。

他眯起眼,视线忽然无法自拔地系在了她的侧影上——那件浅粉色紧身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鲜少示人的丰润曲线,传统而正规的窄裙却因为紧紧包裹住她丰满圆润的臀线,而显出几分制服诱惑的意味来。严格来说她还真是货真价实的有前有后,而在这两者的衬托下,算不上纤细的腰肢都变得可以被原谅了。况且她那身细滑皮肤的触感真是…他情不自禁地做了个吞咽动作,刹那间竟微微失神——

“卫总?”古朵对他忽然的走神非常困惑,却在看见他眼神的走向时幡然醒悟,于是轻轻一笑,自动自发地识相离开。

“嗯?”他猛地回过神,却发现古朵早已走远,顿时有几分尴尬,只能匆匆回到办公室。落座后却又说不出的心神不宁,暗自挣扎许久,他才终于打开MSN——

田如蜜正画稿画得起劲,却忽然看见跳出的窗口居然是他!心口不觉颤了颤,只能认命地打开,然后默默领命去了他的办公室。

她忐忑不已,他却看起来一切如常,见到她也只是用下巴示意她入座,眼皮也没怎么抬。

“不是帮你请了假么,”他状甚无意地开口:“你还过来做什么。”

“…事情比较多,还是想做掉一些。”

“你手头有什么案子?”

“「秋茉」只出了三张,还有两张。”

“还有别的么?”

“…暂时没了。”

“好,交给Mandy去做,你可以回去了。”

“…”她几乎噎住。

“还有什么问题?”他这边还在问,那边已经雷厉风行地给司机拨了号:“老沈,是我,麻烦你送我太太回家,嗯,现在。”

她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终于意识到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不用了,叫外卖吧。”

“…为什么?”她愕然:“外卖不干净也不营养,你要吃什么菜你说,我烧给你吃就是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我想吃披萨总可以吧?”

“披萨?”她更莫名了:“怎么突然要吃披萨…”

“你别告诉我你披萨也会做。”他忽然眼露警觉。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她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嗯,要做其实也可以做…”

“不要。”他立刻斩钉截铁:“等我回来叫披萨。你出去吧,老沈在门口等你。”

田如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赶回了家,这么早回到家完全无事可干,最要命的是也没饭可做——不过一想到自己此刻多少有些“不良于行”的状况,她忽然有点庆幸自己可以休息休息,于是便想在自己那张看一眼都脸红心跳的床上睡了一会儿,可到后来居然越睡越香,一直睡到卫庭贤回来都不晓得。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她再次心急火燎地冲出房间,却看见卫庭贤正拿个笔记本悠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桌上居然放了好几个菜,粗略一看有酱爆猪肝、清炒菠菜、红烧猪手和一大锅乌鸡汤,甚至还有血糯红枣粥!丰盛的菜色让她顿感饥肠辘辘,伸手捻了就要吃,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他一筷子拨开:“你去洗手,我热菜。”

她只好乖乖去了,洗完手又屁颠屁颠地想去帮忙热菜,却被他冷冷打回来,只能眼巴巴地坐在饭桌前翘首以待。幸好热个菜也不费事,很快她就砸吧着嘴吃上了,各种狼吞虎咽!他却只是偶尔动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只是静静看着她,吃High了的她却毫无所觉,直到有了八分饱,她才想起追问这些菜的来历:“这些…不是你做的吧?”

“外卖。”他依然言简意赅。

“哪家的外卖这么好吃?”她大为惊奇,一张油嘴还不忘上下蠕动,吃得毫无形象可言。

“…湖庭。”

她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是哪儿,便大剌剌的手一挥:“不错,以后再叫他们家的!”

卫庭贤无语地看着她,要是她知道这桌菜接近2000…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得那么轻松随意。

酒足饭饱,她半躺在沙发上,边揉着滚圆的肚子边看电视,卫庭贤在另一边用笔记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说实话她的心其实一直隐隐悬着,就怕他忽然要和她谈昨晚的事…

好吧,其实她最怕的是他会说“对不起我喝醉了…”或者“你要我怎么补偿…”之类的话,真是想想就胆寒…可偏偏答案恐怕不外乎这两个,她只能暗暗祈祷他什么都别说,最好直接失忆,忘记算数!

可是俗话说怕什么偏来什么,正当她陷入冥想时,他的脚步声却忽然近了…

【三十八】横空杀出美男二!

可是俗话说怕什么偏来什么,正当她陷入冥想时,他的脚步声却忽然近了…

“你什么时候洗澡?”

诶?这是什么开场白?她惊异地抬头:“啊?”

他也不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支小小物事扔给她:“洗完澡抹一抹。”

她一头雾水地端详了一会儿:一根手指大小,似乎像是药膏,但是上面写满了外国字,于是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抹哪里啊?”

他愣了愣,忽然转身走了。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继续翻看药膏,终于在另一面看到了加贴的中文用途和说明,顿时脑袋“轰”得炸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洗完澡后她试着抹了点,倒是凉嗖嗖的挺舒服,但抹的过程和姿势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只得把药膏草草扔在了洗手间的抽屉里,脸却臊得通红,在里头平复了好半天才敢出来。可她一出来,却立刻被吓得不轻——

他他他他…他坐在她房里干什么!?

“…嘿!”她尴尬地笑,心底却默念佛祖啊上帝啊真主阿拉丁啊救救她吧…

他却定定看住她不说话,那眼神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毛,顿时有种立刻逃回浴室的冲动!

“有…事吗?”她强装镇定地踱到床的另一边,在床头柜边磨蹭来磨蹭去。

“我想和你谈谈。”

他终于开了口,而这句和她幻想中的开场白居然一模一样!她顿时呼吸一窒,完全条件反射地冲口而出:“谈什么啊没什么好谈的!”

那音量之大把她自己都吓一跳,他似乎也愣住了,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腿软得有些站不住,只好就近坐上床沿,大脑里更是一片混乱…眼看他似乎又有了要开口的迹象,她脑海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先发制人!

“你是不是要说你昨天喝醉了认错人了?”

他面露莫名之色:“认错人?你觉得我能把你认成谁?”

她忽然心颤了颤,不觉垂眸望向床单:“比如说…苏遥啊…什么的…”

他淡淡瞥她一眼:“你和她像吗?认得错吗?”

…艹!又是万箭穿心!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得醉成啥样才能分不清她和苏遥…?

好吧,不是认错人,那就是…要求谅解?

他果然恰在此时开口:“昨天——”

“昨天?昨天怎么了?”她再度抢白:“你可别说要我负责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角不觉抽搐了两下,竟把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给忘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说错。”她干脆两腿一盘地和他分析起来:“你看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你是夫妻,我…我那个什么吧,留着也不合适啊!”

他一言不发,双眼仔细搜索着她脸上的表情;她却若无其事地摆弄着被角:“再说了,我的下一个男人他肯定爱我爱得连我结过婚都无所谓了,哪里会在乎我还是不是那个什么…我要还是那个什么才吓人呢,我可管不了他的嘴,到时候全世界都会以为你是‘不行’的——你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吧?到时候你就真娶不着媳妇了!”

她这通听起来似乎还挺有道理的歪理把他唬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他才沉吟着出声——

“田如蜜,你这话是真心的吗?”

“真!”她顿时点头如捣蒜:“比真金白银还真!”

他困惑地眯起眼,不敢相信情况怎么会和他预计的有这么大出入,他几乎都已经做好了真的和她过下去的心理准备,反正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无法忍受,甚至还有隐约的期待…可使当她说到“下一个男人”的时候,他才恍如隔世地惊觉——他和她总有一天会脱离这段荒谬的婚姻关系,走进截然不同的人生中,就像她说的一样,会有另一个男人和她亲密地分享人生——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她却恰在此时下了逐客令:“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要睡了诶。”

他不死心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却特别认真地低头玩手机,玩得目不斜视。他缓步走到她身边,她却依然玩得聚精会神。

“田如蜜,”

她正强忍着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微颤的双肩却骤然被强力握住拉起!额头猛得撞在一片坚硬而温热的肌肉上,熟悉的气息顿时笼罩住她,他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另只手则用力箍住她的腰,一个实打实的拥抱。

她没有说话,因为害怕一开口,声音会发颤。

他无意识地轻轻抚摩她的头发,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说不出口——

这就是爱情吗?他不知道。或者…他害怕知道。

回房后他一直辗转反侧,竟迟迟无法入眠。

他侧过身,望住自己静静搁在床上的手臂。而昨天的同样时刻,他的怀里却是满的。他的怀抱已经空了将近30个日日夜夜,不过满了这么一次,却似乎回不去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一种关系,终究是不可逆的。

他浅浅叹息,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把一切都弄乱了。

他走后,她忽然觉得四肢无力,只得颓然倒卧在床上。

这样…算是暂时解决了吧?她怔怔望着天花板,忽然发现这房间竟是如此的空旷。

虽然事过境迁,但那晚的记忆还是清清楚楚地躺在田如蜜的脑袋里,只要一不忙,她就容易陷入呆滞的沉思…

石暮尘出现在办公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表情接近痴呆的女人正定定望着自己的手指,一动不动,一眨不眨,想心事想得如此出神。

“啪!”的一声,田如蜜吓得差点跳起来,她呆呆望着甩在眼前的车钥匙,又抬头望了望石暮尘,后者正大喇喇地坐在她办公桌的边沿,随意却帅气逼人的姿态引得周围一阵红心飘摇,他却没事人一样倾身邀约:“上班怎么能上成这样?不如我带你出去玩吧?”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如果羡慕嫉妒恨可以化为毒箭,田如蜜心想,那她应该已经是只刺猬了吧。

“不行,我正在上班。”她尴尬地压低声音:“你去找卫庭贤玩吧,他在公司。”

“我找他干什么?”他撇撇嘴:“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

又是一阵如泣如诉的抽气声,田如蜜已经汗流浃背了——虽然此刻虚荣心绝对是得到了空前满足,但这毕竟只是一时快意,这往后的生活叫她可咋过?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居然直接牵着她的手把她拖出了办公室,径直朝CEO办公室冲去——

看着门被一脚踢开,卫庭贤只是抬眼望了望门口的人,便继续低头研究图稿:“什么事?”

“我想给她请半天假,”石暮尘牢牢握住她的手,满面春风地抵制住她的挣扎:“我看你太太似乎精神不太好,今天我反正没事,不如带她出去散散心。”

“啊?不是,我——”

她正想辩解,卫庭贤却只是淡淡给出一句“那就麻烦你了。”便继续心无旁骛地处理公务去了。

啊?啥情况?

“放心,晚饭时间一定给你还回来。”石暮尘甩了甩车钥匙,对她笑得一脸桃花开:“走!”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田如蜜被硬拖走后,卫庭贤却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向合上的门扉,眉头忽然不可察觉地拧了拧——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三十九】田爷大变身

精神本来就处于恍惚状态的田如蜜,在看见眼前高耸入云的shopping mall后,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在男人眼里,能让女人放松和愉悦的,除了购物血拼以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了?

石暮尘带着她一路逛过去,可他的初衷却很快遭到她的毁灭性破坏——再漂亮再华丽的品牌专柜都吸引不了她的眼神,好不容易看她在一件新品夏装前驻了足,他激动地步上前去,却听见她说——

“这件和我之前设计的那款好像,不过我可比它早两个月呢,哼,居然敢仿老子的货!”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表情,石暮尘顿时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很艰巨——果不其然,还没逛到5家,她就被一家外形很萌的甜品店给摄去了三魂六魄,眼睛粘在店招上拔也拔不下来!他只能无可奈何地陪着进去,眼睁睁看她点了分量最惊人最厚实的大理石cheese,还配了杯稠稠的热巧克力。

美食终于让她一直恍惚的神经稍稍开了点窍,她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呼,末了还依依不舍地用小叉刮下盘底附着的cheese,意犹未尽地送入嘴里,当真半分都不浪费。看着她嘴角嘟出来的巧克力酱汁,以及被美食填充得似乎又饱满了几分的包子脸,石暮尘不觉在心底暗暗叹气——

小姐,我可是来帮你变美的,可你这样…得要猴年马月才能吸引得住男人啊?

尤其是卫庭贤这样完美主义到近乎苛刻的男人,前路堪忧啊。

“你怎么不吃?”她却敲了敲他面前盛着芒果布丁的玻璃碗,笑得一脸憨直:“说好我请客的。”

唉,他又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这改造之路真是难于上青天。

“不了,谢谢,没什么胃口。”

“那不要浪费,我来吃吧!”她兴高采烈地把布丁揽到自己面前,小勺又挥舞起来。

他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试探着开口:“你们俩…最近怎么样?”

她一愣,动作顿了顿,寻思着他可能是在担心他们没了孩子以后一直心情不好,于是赶紧粉饰太平地微笑:“我们挺好,挺好的。”

“田如蜜,”他双手环胸:“其实你不需要瞒我,我和邱子寅都知道实情。”

她愣了愣,呆呆咽下嘴里的布丁,好半天才“…哦”了声。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石暮尘忽然严肃起来,身体也随之微微前倾:“你是不是喜欢卫庭贤?”

“噗!”她差点被布丁呛死,顿时咳得满脸通红。咳完迅速装傻:“什么?”

他犀利的眼神却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四肢百骸,她只能低下头去:“…没有啊。”

他注视了她一会儿,终于无奈地摇摇头,宣告了一个残忍事实:“田如蜜,你这条路很难走。”

“…你这是怎么了?”她继续心虚地笑着:“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近乎病态的完美主义怎么也改不了。”石暮尘怜悯地望着她:“你离他的标准,确实是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