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使劲儿摇了摇头,憋了半天才声如蚊呐地开了口:“…胀…”

他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忍忍。”

话音刚落他就用力顶了几下,她抖着身子惊喘连连,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怕,渐渐地却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奇异的热流在涌动,渐渐润泽了他们的相连处;而他也渐渐不再满足于这个费力的姿势,忽然把她往下一放,跪在她身前开始大开大合地急速移动…她起初紧紧闭着眼睛,汹涌之时却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痴迷地望住他性感而汗湿的脸,双手顺着他肌肉贲起的双臂逐渐缠绕往上,贴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前,爬上他神色逐渐迷乱的脸…

“嗯…唔…”她无法克制那些溢出唇边的微弱呻|吟,此刻的所有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那一点,神秘而陌生的快|感不断从她的内部爆发开来,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强烈到让她忍不住害怕…她只能牢牢看住他的眼睛,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冲击到神智飘散,忘记一切…

片刻后她率先到达,那宇宙爆炸般的冲击让她头脑一片空白,意识却是和眼泪一起回来的。她哭着圈紧了他,那密集的收缩和紧绞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忍住…

后来的事情她都记不清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被强势撑开的大腿酸胀到几乎失去知觉时,他才咬着她的耳垂结束这一切。两人抱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儿,他才从她身上翻下来,改为从身后抱着她。

飘到了九霄云外的意识此刻终于渐渐回归,可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躺着。

她蜷缩着凝视着这双紧紧圈住自己的健臂,心里忽然怕得要命——怎么回事?怎么又做了?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喝醉了?心情不好?忽然有需要?

可他始终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她就这样纠结着,胡思乱想着,终于困得堕入了沉沉梦乡。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是被饿醒的。

窗外夜幕已然低垂,她瞥了眼床头的夜光钟:九点多了。背后温热的怀抱她想彻底忘记晚饭这件事,可惜,她的胃却出卖了她——

“饿了?”他低沉的声音紧贴住她的耳朵传来,引发了一小片颤栗,她缩紧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他带她去了楼下的茶餐厅吃饭,到了这个点已经没什么客人了,两人包场似地点了一桌菜——其实都是他点的。

等菜的时候田如蜜以一种极其认真的姿态把压在玻璃下的菜单巨细靡遗地研究了一遍,事实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究竟该如何面对他?三小时前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还影响着她的身体,腰好酸,腿也好酸,腿间甚至还残留着异样的存在感…而此刻他却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端坐在离她不过一米的地方,叫她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和他边聊天边吃饭?

【四十七】后妈又来作怪

菜开始逐渐端上来,还都是她挺爱吃的,她低着头不断往嘴里充塞食物,把腮帮子塞得像只鼹鼠般鼓鼓囊囊,并且由于头低得太严重,导致放在他面前的蜜汁叉烧她一片也吃不到。

卫庭贤对着她的头顶吃了一会儿,终于哑然失笑地放下筷子,把那盘叉烧移到了她面前;她动作顿了顿,旋即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奋力咀嚼,头却整个埋进胸口,他几乎都要看见她的后颈。

他知道她在害羞,嘴角因而不觉扬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还是做了,并且最后居然满足到无法言喻——他以为那只是纯生理的快|感,可直到现在,胸口却依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暖意,而这股暖意在每次望见她鼓起的腮帮时,竟有升温的感觉。

如果再这样望着她,他恐怕会忍不住想要吻她…

一盆榴莲酥恰在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熟悉而猛烈的气味让她一时忘了尴尬,猛地抬头叫住服务生:“你是不是上错了?”

“没错,”他点头向服务生示意:“是我叫的。”

她震惊地望住他,却在看见那张清俊的微笑面庞时猛然恢复记忆,赶紧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啊?”

“你不是喜欢吃?”他把榴莲酥往她面前挪了挪:“快吃完,别让我闻到,回去立刻刷牙。”

她呆了呆,赶紧从善如流地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最后,田如蜜毫无悬念地吃撑了。

她一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也懒得纠正,放任她害羞个够算了。进屋后她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澡已经洗过了,马上刷牙!她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刷了遍牙,一抬头却看见镜中那张酡红的面孔,那个女人长得好像她,皮肤却分明滋润而饱胀着,虽然没有笑,眼角眉梢却都是藏不住的喜色——她“嗷”了一声,赶紧埋头洗脸,吓得不敢再看半眼。

冷静点冷静点…天知道他什么意思…也许是因为她上次和他说了没关系,所以他就就近找她…发泄一下?呃…

她胡思乱想着打开门,却被好整以暇坐在她床上的他惊得倒退三步,手掌紧紧握住门把,一脸呆相。

“刷过牙了么?”他起身朝她走去,颀长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刷,刷了…”她缩了缩脖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住他纯男性的诱惑气息。

“检查一下。”话音刚落,他就抬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舌吻,她在僵直地被他舔遍整个口腔内部后才被放开——

“嗯,刷得很干净。”

他赞许地点点头。说着他整个人再次欺上来,她虚软无力地挣扎着:“…刚吃饱饭…”

“所以你需要运动一下。”他不由分说地开始解她的衣扣。

田如蜜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再次扑倒了,并且,被吃得一颗渣都没剩。

翌日,有过前车之鉴的田如蜜为免被人看出端倪,特意强忍住身下的酸麻感,夹紧着大腿走路。结果谷子和她一打照面,就伸长手臂把她勾到角落:“昨晚又纵欲过度了吧?”

她大惊失色,连忙各种否认。谷子却嘿嘿一笑:“少来,上次像个螃蟹,这次又矫枉过正,夹那么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尿急呢!”

“我…我就是尿急…”田如蜜的声音在谷子了然的眼神中愈来愈低,终于没了声息。

“卫总最近兴致很高昂嘛,”她扯着田如蜜压低声音:“怎么着?你们急着造人?”

“哪有…没的事…”田如蜜讪笑着打哈哈,心头却忽然一动——假如是他的孩子,那一定…很可爱吧?

转念一想却又嘲笑自己异想天开,他一直都有用保护措施,就算再怎么“运动”,也不可能造出人来的。

“唉,好烦躁…”谷子叹了口气:“我特么的刚交完首付就被套牢,MD气死!早知道再摒两个礼拜就好了,唉…”

“房子呗!这套房子我们都盯了快一年了,房主就是一口咬定150万死不放松,我和我们家小哥想想算了,赶紧买了好结婚。结果前几天调控政策一出来,靠!立刻跌掉15万!坑死我了!”

“调控政策?”田如蜜忽然心头一动:“是和房地产有关的吗?”

“对啊!说是房价涨得太离谱,国家不得不干预调控,搞了堆房产税什么的,这房价蹭蹭蹭地就下来了!”

田如蜜不觉暗暗生忧,于是抽空给肖定邦打了个电话,却是没人接。她想想总有点不放心,下了班便直冲肖宅。肖定邦这时候倒是在了,看见这个“稀客”般的女儿顿时惊喜异常,管家唐叔也连声唤着把她迎进去,倒让她有几分不自在。苏遥还是一贯地沉静不多言,只是在一旁陪陪笑脸。两人视线一相交,田如蜜就隐隐有些不自在,只得假装无意地回过头去。

她默默落了座,疑问在心口盘旋了好一会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肖定邦却兀自张罗着唐叔去楼下馆子叫菜,边叫还边埋怨她不事先说一声,让他都来不及去湖庭订一品药膳。她当然是连连摆手说不用麻烦了,转而又觉得“湖庭”二字耳熟得很,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在哪儿听过,便不再关注这茬。

她小心翼翼地尝试询问:“最近都还好吧?”

“好,好得很!”肖定邦爽朗地大笑,又叫人瓜子花生的拿来一堆,一个劲儿地叫她吃。她看他神色如常,心头大石不觉放下了些,便坐着边吃边聊起来。这家长里短地说说,倒也颇有几分父女聊天拉家常的意味。而这寻常的一幕却叫肖定邦心头百感交集,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不一会儿唐叔便布满了一桌菜,又是吓死人的分量。田如蜜拿起筷子正要吃,却听肖定邦在一边连连劝菜:“吃,多吃点!养好了身体赶紧让我抱外孙,哈哈哈哈…”

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她不觉有些尴尬,埋头刚咽下一口,却又忍不住向苏遥的方向瞥了眼,谁知正好与她视线交汇,连忙再次低头用力扒饭。

“这孩子,又不是大姑娘了,还害什么羞啊?”肖定邦乐呵呵地给她舀了满满一碗乌鸡汤:“多喝点,这个补血,对女人好。”

田如蜜接过喝了口,嗯~果然又香又醇,油水并不丰厚却鲜甜难言,还透着股奇异的熟悉感——等等,她是不是在哪儿喝过?

“啊!我知道这家!”她忽然想起来:“卫庭贤买给我吃过,真的好好吃啊!”

苏遥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旋即优雅地继续低头喝汤。

“是么?这小子倒是挺舍得花钱。”肖定邦顿时有种被人比过去了的意味,不觉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找家比这更贵的。

“诶?这个很贵吗?”田如蜜完全没概念。

“就这一锅汤,888吧。”

肖定邦的语气特别无所谓,田如蜜却被吓得差点呛死:“…不,不是吧?抢劫啊!”

“里头都是健气补血的药材,888不算贵,多喝两碗。”

田如蜜仔细想了想,忽然意识到卫庭贤为什么要给她吃这个…顿时莫名其妙地闹了个大红脸,脸几乎整个埋进饭碗。

“难得有个这么体贴的老公,我还真是为你高兴。”苏遥忽然微笑着开了口,一双纤纤玉手也没闲着,转瞬间又为她添了个鸡腿:“来,吃这个。”

田如蜜又差点噎着了,只得说了声谢谢,硬着头皮啃起来。

吃完饭肖定邦硬是要留着她聊天,却没聊几句就被一个电话打扰,进去接了半天都不见出来。田如蜜和苏遥面对面端坐在偌大的厅里,那尴尬真是语言难以形容。

“看你们感情那么好,最近有没有打算要孩子?”苏遥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个个都要叫她生孩子…田如蜜暗暗腹诽,面上却依旧客客气气:“这种事…还是要顺其自然吧。”

顺个毛自然,她要生得出那就见鬼了…

苏遥眼神微微闪烁,旋即笑得灿烂:“对了,话说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从恋爱到结婚的浪漫细节呢,你看我们年纪其实也差不多,能不能和我说说?”

田如蜜跟被雷轰过一样汗流浃背,这…这叫她怎么说?她只好尴尬地挠挠头:“啊?其实也没什么…就…和人家都差不多…”

“这个还要保密啊?”苏遥露出嗔怪的表情来:“那要不就说说求婚吧,他这人虽然寡言少语,但浪漫心思其实不少的,不如说来我听听?”

他…浪漫吗?田如蜜顿时莫名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迅速了然——谁知道他浪不浪漫?他不过是没有对着她田如蜜浪漫罢了…

心口忽然沉沉的,心脏像是被谁往下拽了几分,说不出的郁卒。

【四十八】于是他们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心口忽然沉沉的,心脏像是被谁往下拽了几分,说不出的郁卒。

“也没什么,就…水到渠成那种,”田如蜜扁扁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任何编故事的细胞,只得如实告知:“婚是我求的。”

苏遥露出微微讶然的神色,转而又控制得宜地恢复了微笑:“那你很勇敢呢,怪不得他会钟情于你。”

田如蜜涩涩地勾了勾嘴角:“…大概吧。”

肖定邦这时才终于放下电话出来,神色似乎一如往常,依旧是乐呵呵的。他扯着田如蜜又聊了会儿,但她却忽然生了心事,没聊几句便推脱还有事告了辞。在肖定邦多少有些怅然的目送中,唐叔把她送到门口替她叫了车。等车的间歇,这位并不比肖定邦年轻多少的老管家却忽然开了口——

“小姐,你平时要是有空,就多来看看老爷吧。老爷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连带身体也不是很爽利。我好久没见他像今天那么开心了…”

田如蜜不觉心头一颤,连忙追着问:“怎么了?最近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个管家,老爷生意上的事我也说不好,只觉得他这两天似乎总有些心事…”他顿了顿:“太太毕竟年轻,朋友也多,也不可能成天呆在家里。老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总念叨你,又说不想打扰你们小两口的生活…”

她呆怔在原地,心口一阵阵泛着酸…虽然一直隐隐埋怨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爹,但此刻听唐叔这么说,竟让她生出几分愧疚感来…

此时车终于来了,她逃也似的上了车,带着满腹怅然踏上了归程。

自从那夜以后,她和卫庭贤的关系就进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阶段。她一直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又胆小如鼠地不敢接受那意料之中的可怕答案,便一直掩耳盗铃地沉默着,过了几天这话就更不好问了,而他也似乎没什么动静,她便当作是又一次“例外”,默默地认了。

所以那天当她洗漱完毕正准备美美睡一觉时,突然闯进来的卫庭贤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手足无措地拧着被子,“有什么事吗?”五个字才刚说了俩,就被他猛地扑倒了。

当时她毫无心理准备,整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但一看见他那活像饿了三五天没吃饭的凶猛眼神她就懵了,只能躺平随他上下其手,再后来就完全任由他摆布了…

那天直到耳边传来他的鼾声,她才从混沌中逐渐清醒过来,身后健硕的躯体把她紧紧钳制住,两个人的心跳声彼此呼应震动,甜美得叫她心慌。

她多想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怕他以为自己要他负责——其实负什么责呢?她有什么资格叫他负责?他不叫她负责她就该偷笑了…

但他之后的表现实在是让她很费解,其实他平均一个礼拜也就来找她一次,但每次都跟饿狠了似的把她摆弄得筋疲力尽…说实话这事儿她一直都还不是很适应,每次刚进去的时候都胀得难受…幸好他还算体贴,再怎么难忍都会留出时间给她缓冲。不过到后来就…她一张脸不觉涨得通红,再也没法往下想了…

或许…或许这样的日子再久些的话,他和她是不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像是怕这点小小心思会触了天怒似的,她赶紧停止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认真投入工作。

梦一样的日子转眼过到了八月,田如蜜忽然发现卫庭贤好像要过生日了。而中国人素来喜好过虚岁,传说中30岁的大生日不办,以后整个都会带衰。但他本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甚至在她试探着询问当天是否有安排时,他表现得似乎完全不记得那是自己的生日。

于是她陷入了旷世日久的苦思冥想中,无论是礼物还是庆祝方式,正当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任何有创意的点子时,却十分巧合地在公司门口遇到了邱子寅。

当时的情况颇有几分尴尬,因为…她恰到好处地看见了古朵当着他的面,面无表情地把整束火红玫瑰扔进垃圾箱,然后蹬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的惨烈画面,其悲壮程度让她不得不在街角遁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状甚无意地出现在他面前:“…这么巧啊?”

邱子寅一脸沮丧,像霜打过的茄子般萎靡不振:“…你都看见了吧?”

“你说我到底哪儿招人嫌了?我明明很有诚意的啊…”

“其实这也不怪你,”她只得宽慰两句:“古朵是女强人,她不止对你,对谁都一样的。之前财务部的林经理也想追她,她都没顾念半分同事情谊,弄得林经理下不了台,差点辞职…”

“诶对了!你和她熟吗?”他忽然想起什么,眼底余烬顿时再度亮起火光:“能不能帮帮我?”

“啊?”她赶紧摆摆手:“我和她其实也不是特别熟,只是一起吃过几次饭罢了…”

“行!一切就靠你了!”邱子寅打了鸡血般骤然欢悦起来:“改日约你吃饭!田军师!”

说着他就要走,田如蜜赶紧把他抓回来询问卫庭贤生日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却是工作狂卫少爷从来不关心这个日子,有时朋友想来找他吃个饭都未见得如愿。这更坚定了她要为他好好过一次大生日的决心,于是战战兢兢地去和他约了时间,也没细说什么事,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寿星档期得空自然已经是成功的一半,当天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偷偷溜回来,稀里哗啦挥汗如雨地弄了一大桌菜出来,成就感真是没得说,各种感动!

当卫庭贤像往常一样迈进家门时,看见的却是整整一桌的人——石暮尘、邱子寅、还有两个已经结婚带了家眷的同学好友正在聊天,母亲正兴致勃勃地和他最得力的陈秘书唠家常,而当时唯一愿意资助他们的舅舅和舅妈也乐呵呵的坐在席间,竟也凑足了满满一桌人,看起来相当热闹。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想起居然是自己的生日。

他有些讶然地步入席间:“你们今天怎么…”

“寿星!寿星来了!”席间一阵欢呼,邱子寅尤其地心急火燎:“靠!你丫总算来了!我们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冷盆口水都快流干了!可你不来,热菜又不能上冷盆也不能吃,真是急死我了!”

“来来来大家开动了!”田如蜜像早就算好般,托着一盆热呼呼直冒烟的生炒仔鸡出现在他眼前,却都没来得及细细看他一眼,就急吼吼地小跑着回了厨房。

“你看看人家小卫的老婆多贤惠?”同学甲立刻半真半假地开起了老婆的玩笑:“有些人却煮个泡面都能把锅烧了,唉…差距啊差距…”

同学乙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嚼起盐水牛肉:“唔…比店里卖的还好吃!”

饿久了的大家立刻陷入了埋头苦吃的阶段,刚反应过来的卫庭贤礼貌地劝了劝菜,思绪却完全被厨房磨砂玻璃那头晃动的人影吸引了过去——厨房里没空调,又是油烟明火的,估计此刻足以把人热死吧?

心念意动,他起身步向厨房,她却再次风风火火地送来了一道酸甜咕老肉,转身又回到厨房,还不忘把门拉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去一把拉开移门:“不热么?开着吧。”

“别别别!快关上!”她动作麻利地翻炒着一道腊肉荷兰豆,草草抹了把汗,眼皮都没抬:“这里又是热气又是油烟气的!别传到房里去!你也别杵这儿了,赶紧回你的空调间去吧!”

他眉头皱了皱,还是充耳不闻地大开着门。可还没等他在座位上坐稳,她又雷厉风行地把门关上了。

她就这样争分夺秒地一道道上着菜,别说屁股没落过座,就连脚趾几乎都不怎么沾地。大家都吃得赞不绝口满嘴流油,卫庭贤却心神不宁地老往厨房瞟过去。卫母恰在此时推了他一把,把一只夹了几种菜的小碗往他手里一塞,语气嗔责:“有你这么不体贴的男人么?还不快去喂两口?你媳妇可是一口都还没吃呢!”

他被“喂饭”的建议雷了一下,但还是默默地起身去了厨房,她却依旧上蹿下跳地在摸糖拿盐翻炒锅的,对他拿来的菜完全□乏术:“没事你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无可奈何地妥协,夹了块咕老肉伸过去:“…张嘴。”

她一头雾水地瞥了他一眼,视而不见地继续翻炒勾芡,两秒后才大惊地再次回头看他:“啊?”

他懒得解释,干脆直接把肉往她微张的嘴里塞进去;她却含着肉不嚼,只是呆呆地盯住他看。

【四十九】二咸的甜蜜生日礼物

他懒得解释,干脆直接把肉往她微张的嘴里塞进去;她却含着肉不嚼,只是呆呆地盯住他看。

“我妈让我拿给你的…”他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到锅里:“你快咽下去…等等!先炒一下,快!要沾底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举起铲子划拉了两下赶紧出锅,才终于保住这道糟溜黑鱼片。她又条件反射地准备出去送菜,却被他用身体堵住去路——厨房本来就狭窄,被他高大的身形一挡还真是绝无去路了,她立刻焦急地抬头:“你让让!”

“先把这个吃了。”他声音冷冷没有一丝起伏。

“鱼片不能凉,会腥的…”

“他们根本不缺菜,吃完再去。”

他的语气听起来毫无转圜余地,她只能无奈地接过碗低头狼吞虎咽——诶?好吃哎!田爷你厨艺又进步了藕叶!

她很快干掉那半碗菜,嚼得津津有味,口齿不清地说:“现在可以了吧!”

他却依旧巍然不动,只是微微俯□牢牢看住她,直看得她浑身都像长了毛,才忽然伸出手,轻轻以大拇指指腹拭去她嘴角的一丝酱汁——

不过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她却瞬间有了腿软的趋势,只能一手抵住案台撑住自己,同时手忙脚乱地扯了张纸巾往他手里塞,一张脸哗啦啦地就红了:“擦擦…”

他好整以暇地转身离开,嘴角却隐隐多了丝愉悦的笑。

大家渐渐吃得差不多了,正当他以为她会来入座时,她却只是端来一个外形实在让人不忍卒睹的蛋糕,便推说自己被热气油烟熏得有点晕,就躲回到房里去了。

一帮吃货一边撺掇他去屋里关怀一下,一边不知疲倦地开始拆卸蛋糕,没想到外面看来并不平整,甚至略带焦皮的手工蛋糕,内部却不惜工本地塞满了朗姆酒浸的提子干,和蜜腌的热带水果,口味浓郁却丝毫不腻味,引得一帮豺狼虎豹般的吃客抢得几乎要打起来!邱子寅个二货更是口无遮拦地脱口而出:“嫂子太贤惠了!卫兄啊,你们要是分了,不介意我追她吧?”

此语一出,石暮尘立刻暗暗撞了他一下,他却浑然不觉:“干嘛啊你!”

卫庭贤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石暮尘:“你们先商量好再说吧。”

“诶?商量什么?”邱子寅像外太空生物一样茫然地望向石暮尘;后者却稳稳一笑,故意无视卫庭贤若有所指的目光,转而面向邱子寅:“你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当着伯母的面抢她的儿媳?”

石暮尘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烫手山芋扔回给了邱子寅,后者这才惊觉失言,赶紧边挠头边赔笑:“伯母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就是管不住嘴…”

卫母也是个大喇喇的人,对此毫不介意,反倒开起他的玩笑来:“你想抢也得抢得着才行啊,你看这小两口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哪有你什么事儿啊!”

众人哄笑一阵,一切便都随之化解。大家吃着笑着心情大好,卫庭贤却始终心神不宁,视线总在卧室门口飘忽,石暮尘立刻心领神会地拍了下正大啃西瓜的邱子寅:“差不多该走了,邱公子。”紧接着无视邱子寅的抗议把他一同拖了出去,又借口顺路带走了卫母,其他人见状,没过多久也纷纷留下祝福,作鸟兽散了。

一送完宾客,他立刻大步走到卧室前,敲门却没应声,暗想难道她已经睡了?等他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才发现一切都和他以为的有着较大出入——

这位理应作黛玉状卧榻扶额的田同志,此刻却边听耳机边把一只卤鸭膀啃得风生水起满嘴流油,专注到连他进来都没发现;而她面前散落的若干食物残骸正烘托着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她根本就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