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展眉眼:“没有,就是有点头疼。”

暖暖极小声的提示:“头疼是不能喝咖啡的。”

“所以,我不是没喝嘛。没事的。”他答的好像还在理了。

暖暖出来的时候特意缓缓的关门不发出声响。晚饭以后读两个小时书,也并不是很晚,暖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转了一遍电视发现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再看看时间,离超市关门好像还有一段时间,外婆以前说过头疼的话,用天麻熬些水就好,现在去买应该还来的急。

要赶在超市关门前就得赶紧出门,越着急还越找不着钥匙,暖暖记得明明是她开的门,随手就放在客厅的什么地方了吧?东摸摸西蹲蹲,趴在地上脸沙发底下也看了个清楚,哪儿有啊。她气急败坏地刚想站起来,就听到他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暖暖一抬头,他满含笑意的脸就在她的上方,微微浮动的笑意如轻风,暗暗流动。她站起来,带着几分气恼:“我的钥匙不见了。”

“不见了就去配一把,趴在地上不凉嘛?”

她一时语塞,憋了一会儿嘀咕:“我的翠儿还在上面呢,是沫沫送给我的礼物!”

他露出理解的表情:“那我来帮你找,什么样的东西?”

翠儿啊!就是翠儿啊!她暗叹一声。

他一本正经的等她形容,她于是勉强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黄黄的,毛茸茸的。

“啊!”他发出一声恍悟的声音,“我记得了,那只小鸡!”

哦,翠儿是她的最爱,它怎么可能悲催地沦落为一只鸡呢,她咬着牙纠正他:“它不是鸡!”

他又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那,就是鸟?”

暖暖很是泄气:“它也不是鸟。”再看他很是疑惑的眼神,只能补充道:“好吧,其实,它是一只叫翠儿的鸟。它叫翠儿!”

翠儿,鸡,和鸟,显然已经把他弄得很是混乱了,他很快说出解决方案:“钥匙再配一把,翠儿我再给你买一个,这样可以了?”

可以什么啊?我找翠儿是为了找钥匙,找钥匙是为了去超市,去超市是为了给你买天麻!

太复杂了,一定和他解释不通的,他一定不让她去的,暖暖说:“我要去去超市,你要是在家,我就不带钥匙了。”

他看了看窗外,夜色深沉:“要买什么明天和张阿姨说,她每天都去,让她给你带回来。”

他有时候比她老爸还烦,暖暖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告诉他,她是一个成年人了,虽然她默认了他的监护权,但是她又不是三两岁的女娃娃,这样的管理太严格了。暖暖酝酿片刻:“我有一定要今晚买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去。”

他怔了一下,马上表现出极度配合的状态说:“你等等,我陪你去。”

天啊!暖暖在心里默哀,你不是从来不去超市的吗?

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就出门了,她也不敢和他说其实我也就是想到了就激激你的,到超市的时候也不是很晚,人还是很多。收银处毫无例外的排着队,暖暖注意他眼睛一扫,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好像知道她要买什么似的,她左看右看的同时,牵着她的人也在左看右看,还比她先发现,轻声说了一句:“在那边。”

暖暖疑惑地想,在那边,什么在那边?你知道我要买天麻,不会这么神吧。等到他把她领到整排的卫生巾货架前,暖暖才明白了他的在那边指的是什么。顿时窘着说:“我不买这个啊。”

他有点不理解了,不是你说不能等到明天,一定要今天买的东西吗,有什么东西这么不能等?他无语。暖暖拉着他就走,小声解释:“我要买天麻给你煎水,可以治头痛的。走了啦,不在这里。”

他哑然失笑,不过她一定一定要买的东西是用来关怀他的,他甚满意啊。

超市人多,他将她拥在身侧,时不时的用手替她挡在身前,防止有人撞上她,两人轻声交谈,他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疼爱,这样的画面很难不让人误会,至少某品牌奶粉的促销员是这样认定的,这一对有钱又新婚,一定是可待开发的潜在客户,于是,这人捧着奶粉和赠品就冲上去了,亲切诚恳地开始推销:“两位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的产品啊,登记一下有赠品哦。”

贺皓然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她手上捧着的婴儿奶粉,神态自若,暖暖仿佛觉得他还露出了一点点表示兴趣的笑容,这人的涵养实在深不可测啊!暖暖可受不了这样的天雷,整个把她炸飞了!她拉着贺皓然转身就走,回去的路上还在忿忿不平:“哪有这样的人嘛,你说是不是?看见一男一女就可以推销奶粉吗?难道不知道不是所有的狗都叫史努比,不是所有的猫都叫HELLO KITTY,她明不明白?”

他顺着她的话答:“我明白,不是所有的鸟都叫翠儿,不是所有的小女生都叫小暖暖,是吧?”果真是高智商,一点就通透了,领悟力这么好,暖暖也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落看着留言和收藏惆怅:小舅舅,俺没魅力?你咋也没有呢?算了,咱俩一起犁地去吧......

贺皓然云淡风轻:这是一部即将浮出晋江水面的传奇,你要坚守它凄凉惨淡的时光。

落激动:真的?你知道吗?你没骗俺?

贺皓然笑:不骗你骗谁?

落怒(╰_╯)#:靠,骗MM们留言收藏啊!骗俺有个毛用啊!

贺皓然温柔地说:可是,你比较好骗。

落泪奔:......

第 5 章

暖暖的闺蜜就是两个,沫沫和均枚。所以均枚鼓着眼睛,又是威胁又装可怜的要求暖暖,要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时,暖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事后才知道均枚准备带着大家去一个新开发的景点两天一夜短途游。

没请到假的那几天她很是忧郁,不知道如何去开口。沫沫和均枚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周一返校,她答复均枚说没问题啦。沫沫和均枚把她夸上了天,说她终于成长了。她才很汗地寻思,二十来岁的人了,离家几天而已,居然被好友这样赞叹,看来她和贺皓然的相处模式有问题,她应该考虑改变一下。

周五的下午,快出发之前,忽然收到他的短信,问她知不知道,家里的抗生素放在什么地方?暖暖回复说在餐厅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

之后她想了想,觉得不对,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吗?怎么会在家里找抗生素呢?难不成是病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打了家里的电话,果然他接了起来,真的在家!

不是生病了,他怎么会在家找抗生素?她的语气不免焦急:“小舅舅,你在家?你找抗生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听他的声音倒不是很蔫。

“啊?”暖暖不知道说什么了,直接就被他否定了。还没想好说什么,他的声音又传来:“你好好玩,不要担心我,我一个大男人,就是感感冒,发发烧也死不了的,对了,我今天想吃清淡的,你上次做的百合粥不错,百合和米放在哪里?”

他一定是生病了,暖暖心想,不生病谁吃抗生素啊,又不是巧克力,她还问他,摆明了明知故问,一阵羞愧。所以他才说没有让她安心地去玩吧?

她举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说:“张阿姨知道放哪里的,你叫她做吧,你不舒服的话多休息啊。”

他顿了一下:“张阿姨有事请假,这几天不来。”

“哦。”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坏,留下个病号,还是一个连自家米缸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病号。

贺皓然紧接着说:“你每个星期回来都给毛毛浇水吧?这两天你不回来,我帮你浇吧,大约多少?水杯的话,一杯还是半杯?”

毛毛是她的爱宠植物,是拆迁前她在老宅院里面挖出来的一捧草,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草,毛茸茸乱糟糟的一堆,就起了个名叫毛毛。她的心开始泛酸,连毛毛都有人照顾,何况是他。

她轻轻地说:“小舅舅,你先量个体温,多喝点水,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回去。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我本来也要告诉你的,是他们临时改期了。”

他嘴角荡起一个她看不见的笑意说:“那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他们有车,顺路就把我放下来了,你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到。”暖暖没等他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再一想,她果然是个不会骗人的主儿啊,啥叫改期?生日能改期的吗?

和均枚说的时候,大家都集体质疑,深深地给予了她鄙视。她灰溜溜地遁走时,自己也觉得真的太巧了,不过不能因为巧就把生病的他留下来,他是她的小舅舅啊!

暖暖赶到家的时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白开水和抗生素。平常他是除了咖啡什么都不喝的,看见他真的只喝白开水,暖暖觉得他真是难得的听话,悄悄瞅了他一眼,他露出了很是惬意的笑容,暖暖想生病的人真是脆弱,多希望有人照顾有人陪啊,刚刚嘴上说让我出去玩,他一个人没关系的,可是我回来,看把他高兴的。

她接着拿起抗生素看了看,没有过期,安心的放了下来。他看见她回来,默不出声,不说话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伸出手去,想端起那杯白水。暖暖比他更快,手一触立刻说道:“都凉了,别喝,我去帮你换一杯温的,冷水伤胃,你不是胃不好吗?”

暖暖倒好一杯温水递在他手上:“多喝点水吧。”说完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摸摸了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没什么感觉,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是外面太冷了,把她的手都冻麻了?她不确定的搓搓手,想想这么摸摸也还是不靠谱:“小舅舅,好事量量体温吧,如果烧的高,我陪你去挂水。“说完就去找体温计。

贺皓然看见她去找体温计有点坐不住了,脑子里总司令叉着腰在指挥,快啊快啊,找点其它事分分她的心,不然,体温一量,你就剩痊愈的份了。贺皓然赶紧开口:“暖暖,我刚刚量过了,高了一两度而已。不是很严重,应该不用去挂水,按时吃药喝水应该就可以的。嗯,暖暖,我有点饿,你帮我,炖点百合粥,行吗?”

“你量过了?”

“嗯。”

她走回他身边看见茶几上面还铺开几份资料,手一拢都给收了:“头疼还看这些,闭着眼晴养养神,不想睡的话,看会儿电视。我去煮粥。”

他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眸光一闪,写遍得意。

很久之后,他的好兄弟远渡重洋的来追逃妻,不知道用什么计的时候,抓狂地说:“干脆我装病得了,感冒不理就肺炎,肺炎不理就肺癌,病到她和我冰释前嫌为止。”贺皓然摇摇头阻止:“不要乱装病,病是不能装的,会装出乱子的。”

当时他是经验之谈,而在那之前,他是亲身经历,才有感而发。

暖暖的粥还没有端上来,公司的电话就打来通知他,撂下电话他就要出门,暖暖捧着粥追出来:“你生病了,要去哪儿啊?”

他笑着拍拍她的脸蛋:“急事,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帮我把粥吹吹凉,等我回来吃。”

他急匆匆地走了,暖暖皱着眉头很是担心,心慌慌的,这种预感很奇诡,偏偏它还应验了。

捧着碗走回茶几边,才发现他连外套都没有穿,就出去了。她抱起他的外套就追出门去,出了门看见一辆电梯已经是下行中,她拉开楼梯间的门就一路奔下去,气喘吁吁地追到一楼从楼梯间冲出来,碰上了保安,保安大哥看见她呆了呆,问她:“钟小姐?电梯坏了吗?”

她哽着说不出话,又往停车场追,结果还只是看见他的车开远的小影子。她喘着大气走回大堂时,两个保安大哥排排站着等她,其中一个欲语还休,另一个迟疑着问:“钟小姐,你不是追小偷吧。”暖暖扑哧就乐了,边乐边喘着,对他们摇摇头,笑着上楼了。

一个小时以后,不仅碗里的百合粥凉了,连锅里的都凉了,她去厨房热上粥还是觉得不踏实,想了一圈忍不住打他电话,好歹把衣服给他送去,大冬天,生着病再着凉,不是雪上加霜吗?

拨通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起来,却是司机老王的声音:“钟小姐…”

他很少用司机,一般都是自己开车,除非去机场或是喝酒后。老王曾经接过暖暖数次,暖暖对他还算熟悉,听到是他接贺皓然的电话有点疑惑:“王叔,小舅舅在吗?”

老王迟疑了一下:“贺总受伤了,刚到急诊,手机留在车上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嗯,是这样的,一个工程承建商那边的事了,底下的底下了,出了点状况,闹到…本来是都解决了…报警?报了的,一开始就报警了,但后来贺总的手还是被刀给伤到了。”

刀?伤?急诊?暖暖倒吸一口气:“在哪个医院?”

她捧着他的衣服赶到的时候,看见他的手被裹的像个东北馒头,一身衣服血迹斑驳,旁边站着一个红着眼睛的小女孩,应该是他的秘书,还有几个应该是他的下属。暖暖心头一痛又是一火。

怒目而视地瞪着他,不到两秒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他看见她突然出现,怔了一瞬,再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另一支没有受伤的手拽过她:“你怎么来了?啊,你给我打电话了!唉!好了,没事。”

她将外套披在他身上,触到他毛衣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干了,一块一块硬硬的。一个没忍住,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疼吗?”

轻声的细微的两个字,好像将他的心扭做一团,再舒展开来,不知悲喜。他看了看周遭的人,比了比化:“你们都先回去吧,没事了。”

大家静静地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的休息室里,还充斥着浓烈的消毒药水气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她眼眉低垂,一串串的泪珠直直地坠落下去,隔着模糊的水雾,视线一转,旁边的一个医疗废物收集桶里,堆了一小丛浸了血的棉球,一想到这血都是刚刚从他的伤口里面流出来的,她的心口似有小蚁在咬啮。轻轻触摸了一下厚厚的沙布,手又像触电般弹开,她呜咽着问:“疼吗?”

门口是急诊室最忙乱的地方,人声鼎沸如同菜市场,空气中漂浮的都是医院特有的气味,实在不是很好闻。今天的意外实在是个意外,后来被他归拢为不应该随便装病。只是,在那样一个简单普通的场景里,他举着一个裹成馒头的手,看着心上的人儿在他面前,为他伤心落泪,听着她一再心疼地问:疼吗?

他将她脸上一串一串的泪珠,细细地擦去:“不疼了…哭什么啊?不小心滑了一个很小的口子。”

他故作轻松地说,心却只觉得在轻风中荡漾。这样一个小孩子,跑来给他送外套,问他疼吗?看着他裹了纱布的手,会哭得像个小猫般呜咽。这样一个小孩子,他好像已经不能再将她放下来。

暖暖抽泣着指责他:“不是有警察吗?怎么还会伤到你呢?不会躲远一点吗?”

他抿着嘴笑:“对不起啊,我下回一定躲远点。”

还有下回?暖暖鼓着眼睛瞪他,她生气时表情实在简单,来来去去就这几个,他刚想笑她,护士推门进来。

“记得回来换药,这几天不能碰水,破伤风的针打了多久了?半个小时以后没问题可以走了,药要准时吃。”护士交代了一下准备离开。

暖暖叫住她:“不好意思,请等等,我问一下啊,他在感冒呢!这些药有没有会冲突的?”

护士疑惑地看了看医嘱的单子:“他感冒?刚刚查很正常啊?”

“麻烦你了,她有点误会。”他轻咳一声。

护士一脸不解地离开后,暖暖努着嘴好半天也没理他,智商再低她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想到自己今天刚装了个病,立刻就进了医院,这真是天理也雷人啊。

“暖暖。”小丫头在生气,他暗自叫苦,“你不理我,我除了手疼,心还会疼。”

她不声不响当他是空气,如果不是看在他的手真的包扎的很离谱的份上,她真想狠狠在他的伤口上戳一下。

他尝试解释:“我不是故意不让你去的,是不放心。上次我碰上的那个男生喜欢你吧?不要否认,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那个今天过生日的闺蜜和他是双胞胎,今天也是他生日吧?所以,他也会去。让他和你一起在外面呆两天一夜,我不放心!”

暖暖居然觉得有一点点庆幸,幸好他不是她爸爸,真是草木皆兵啊,她忍不住辩驳道:“我们是一大帮子人一起,就算是孤男寡女,两天一夜能发生什么啊?”

他神情严肃认真:“两天一夜,是我的话,足够了。”

看他很是在理的样子,暖暖咬着牙忍下了嘴边的话:你以为是男人都有你的道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啊暧昧,冷水煮青蛙果然费时间,要熟度呢还是要速度呢?

你们怎么看啊怎么看?这个节奏还行否?抑或JQ需要加快走?

第 6 章

沫沫覆着面膜倚在床头,手上捧着书,但视线却落在房间另一角,正在整装准备出发的某人身上,她郁郁地问:“今天也不回来了吗?”

暖暖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

这个礼拜第三个晚上夜不归宿了,根据最新的校园恋爱统计来看,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她的这个室友就会彻底不回来了,沫沫开始发散,危机意识浮现:“女人,说实话吧,你就义了?”

“什么?”

“当烈士了?”沫沫的笑意味深长。

“和平年代当什么烈士?”暖暖一脸不解。

“是问你是不是献身了?傻妞。”沫沫很是不屑她的迟钝,“一个礼拜都回去三天了,你是不是不回来住了?反正你那个家离学校那么近。”

“胡说八道什么?”暖暖走过去,轻拍她一下,“都说是照顾病号了。”

“诡异啊诡异,反正我就觉得你和你家舅舅的气场很诡异。”

暖暖也不生气,微笑着说:“其实你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我以前也这样看他,不管什么女人跟他站一块儿,气场都会变得很诡异。他就是一个能把一切平凡变成暧昧的最佳代言人。”

沫沫咧着嘴看她:“这么厉害!那岂不是高压电线,一触即死,不死法办。”

暖暖得意地给予肯定:“基本上是的。”

表情太丰富,面膜都往下滑,沫沫用手扶住面膜说:“这么劲爆的话,你不早被烤熟了?你还说没有杀身成仁?”

暖暖推门而出:“我不一样!”

沫沫在她身后深情地呼唤:“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给你把花戴。”

回家的路上,暖暖也好心情的哼着阿牛的桃花朵朵开,一直哼回了家。贺皓然在书房一只手操作电脑,听到她的小调,笑着问:“怎么只哼不唱呢?”

她不好意思:“我记不住歌词,我能唱全的歌只有一首。一般的歌,我只记精华部分。”

“什么属于精华部分?”他接过她端来的杯子,看了一眼,牛奶?皱眉?手上划个口子和喝咖啡有什么冲突?为什么把咖啡换成牛奶?

“就好像,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还有周董的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这两句精华真矛盾啊。到底是要离开还是要回来?”他好笑地问。

暖暖注意到他顾左右而言,手上的杯子转来转去,一口也没喝,指指他的杯子:“你怎么不喝啊?一会儿冷了。”

他笑地有点涩:“我手上划个小口子,喝不喝牛奶,不碍事吧。”

她立刻换上了肃穆的神情:“牛奶有营养,你不也天天让我喝,有伤口就应该补充营养,伤口才能快速愈合。”

他看着整杯的牛奶,抿唇,好歹喝了几口:“对了,我们差不多就吃饭吧,喝了整杯的牛奶,我该吃不下饭了,今天吃什么?”

她眼波一闪:“吃什么一会儿上桌,你不就知道了吗?”

他警铃大作:“你又让张阿姨做什么了?”

要说他的伤口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伤的位置在手部,不好包扎,于是裹多了几层,看起来严重的样子而已。小丫头吓得不轻,主动每天都回来照顾他,这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她的学校离家里近,其实他暗示过很多次,没事的话可以回家来住。

一般,她都会笑得神神秘秘地回答他:“不要了啦,给你一点私人空间嘛。”等他回味过来的时候,气得胃都疼了。自从她周末回他这里以来,除了公务离开,他没有一个周末不是和她一起赖在家里的,对于这么明显的变化,她视若无睹之余,还要他去利用她不在的工作日,真真是被怄得肝颤,还无话可说。

她一连几天下课后回家,让那只伤手很是居功至伟。唯一不妙的是,本来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她,搜寻到记忆里面几个关于她外婆的吃啥补啥的理论,这几天,鸡脚,鸭脚的轮番轰炸。让他颇有些惆怅。

他是个饮食挑剔的人,很多不吃的东西。辅料葱姜蒜一概不吃,不吃也就罢了,但是没那么简单。他的癖好是该放姜的菜不能少姜,该放蒜的菜不能少蒜。某道菜需要某个味的话,是不能缺的。但是呢,这些辅料又不能直接被他吃到。于是很麻烦的事情就是他吃东西的时候格外仔细,而这项工作现在对他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勉强用勺子吃饭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使用筷子还挑菜。

严格上讲,这是暖暖最担心的一个问题,虽然有阿姨,但毕竟不是亲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每天回来,至少可以照顾他的一餐饭。心疼他变成铁臂阿童木,暖暖这几天变着方法让阿姨做鸡脚和鸭脚。但贺皓然对那类食材简直是闻风丧胆。

所以他挑着眉,以极不信任的姿态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笑而不答。可是等到了餐厅,他还是对着那碗汤——猪脚炖花生,久久凝视。

“暖暖,你越来越过分了。”那个猪脚,三个脚趾头还是四个脚趾头的猪脚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躺在那里,他似乎都能看见上面的脚趾甲和毛!

暖暖将一个小碗放在他面前:“我叫张阿姨处理的很干净了,吃啥补啥,我外婆说的,我小时候吃了好多猪脑呢,你看我现在多聪明。”她把勺子往他面前一递。

你聪明?深表质疑。他接过勺子,但完全没有吃的意思:“前几天的鸡脚和鸭脚,对我已经很极限了,你还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

暖暖夹起一块:“你看,我也吃嘢,我陪你吃啊,好不好?再说了,那天是你先在家......”

看她又要翻旧账,他无奈地打断她:“真的没毛啦?”

她一口咬下去,向他展示:“没有了,真的很好吃,猪脚里面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吃了皮肤还会很好。”

他轻声说:“那你多吃点,不够我这里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