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辜状:“我没说要吃啊。”

指着小块的提拉米苏,他轻声说:“它也是有故事的哦,不待见我,不要不待见它嘛。

西点种类繁多,唯独提拉米苏最受世人追捧,一块完美的提拉米苏与生俱来充满了传说的气息,它默默地等待着,希望告诉你的是爱情中最动人的情话——带我走。”

幽幽的烛光倒映在他的深褐色眸光中,波光潋滟。他轻声说着,挖起一小勺送至暖暖嘴边,用目光示意。

她接过勺子,一小块提拉米苏送入口中,密密绵绵的口感瞬间消融。这样美好的食物,她真心发出赞赏,小勺顿在半空,然后她说:“真不错,谢谢。“

叶树辰知道她笑起来好看,只是见到的次数实在有限,看她眯着眼宛如一只惬意的小猫咪,再瞪着水水的眼眸望着他,眉眼弯着说真不错,谢谢。他的心顿了一下,而后是一阵短暂的窒息。要命了,这个丫头,怎么办?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所以,可以和我走嘛?”他深情表白。

她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你吃完了吗?现在就走?”他面前的食物哪里有被吃过的痕迹,估计大师傅端回去,重新装盘就能再卖了,真是个少爷!

气氛对,音乐好,声线明明也足够低沉魅惑啊!怎么完全没反应?真挫败!被打击的某人目光酸楚:“算了,等你吃完,我们就走吧。”

“嗯,那我打包,不能把对着我说带我走的提拉米苏留下来啊。”她笑得灿烂。

送她到楼下的时候,她说谢谢,转身要走。他忽然说:“等等。”她疑惑地看着他。他悠长地深呼吸,然后说:“我有件事和你说,留一会儿。”

她停下来等他。他轻搔眉尾,有些为难的样子,掏出烟,看了她一眼:“可以吗?”

“不可以,谢谢。”

他将烟收起来,说:“好吧,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以前对我的印象不好,不过,你也不能老用老眼光看人,咱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不是。能不能,咱们就当从今天开始正式认识一下。钟暖同学,你好,我是叶树辰。”

叶树辰真诚地伸出手,目光炯炯,剑眉朗目。其实,一个男人花心也要有花心的资本,这样的男孩子,即使不站在路虎旁边,而是甩着一身汗站在一个篮球边,一样是妖孽啊。

这样想着,暖暖笑,也伸出手说:“好吧,很高兴认识你,叶树辰同学。”

“那我再真诚地说一句,钟暖同学,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以结婚为前提,正式与你交往,希望你答应。”

呃,就知道,这个人正经不到一分钟。这么快就破功。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可以吗?”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得比狼还真诚。多少小姑娘曾在这个笑容下前仆后继。虽说有点悬,不过,妞就是要这样拍啊,重锤啊重锤,一次砸到位,这才是王道。

暖暖认真地看着他,想看出这里面有几分戏谑的成分,无奈光线不佳,于是放弃,很干脆地答复:“不可以。谢谢。我先走了啊。”

暖暖开车门下车,留下叶树辰一人发愣,某人正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走了几步,暖暖折回,敲敲车窗,他放下。她站在月光下,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微笑着说:“其实吧,你不要老这样油嘴滑舌的,我们可以做做朋友的。嗯,就这样,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你们一呼唤,小舅舅就出场了吧,出场了吧,O(∩_∩)O哈哈

群众丢臭鸡蛋,无良作疯跑,呃,鞋都跑丢了?呜容哀家爬回来捡否?

第 30 章

后来再去丫丫那里的时候,进出的时候,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斜对面的那座房子,偶遇真的是偶,之后再也没在那里碰上他。叶树辰的油嘴滑舌改不了,但他自己掌握分寸,只要不惹恼她的话,他就照说不误,她眼神冷下来,他就闭嘴。相处之道全在他一人摸索,如此配合法,朋友的位置他算是做上了。

浑浑噩噩的日子也是要照常过的,暖暖的存钱计划稳定地执行着,一日翻好了几篇资料要给工作室送过去,暖暖捧着出门的时候还在想,拿钱还他的话,他会不会收,会不会又和她生气。

转念间,楼梯的台阶没下两步忽然就一脚踩空,毫无预兆地就直坐下去,她坐在楼梯上呆愣了几秒钟,连呼痛都没来得急,已经疼得眼泪溢满了眼眶。

本能的第一反应是用手去撑,左手抱着资料袋还好些,右手去撑地,撇了一下,整个手臂又都摩擦在了地上,右脚又酸又涨又抽抽地疼,不知道是扭伤还是骨折。最糟糕是是,整个屁股重重直接地落下去,估计一定是又青又紫.

暖暖是不想哭的,实在是疼得眼泪自己往外冒,边冒又边觉得自己好笑,这是什么命啊,没人挤没人推,走路都能摔跤,真够笨的,试了两试,自己实在是站不起来,只有掏出电话打给沫沫,右手伤残,左手万分艰难地操作,等暖暖看到自己愚蠢的左手居然将电话操作成了,“小舅舅接通中”时,又忙乱地挂断了。定了定惊恐的心,这会是仔仔细细的重拨,可是他却打过来了。暖暖踌躇着,但那边却很坚持,一直响着,于是她还是接了。

贺皓然手机响了一下就断了,看见是她的电话,怔了一瞬,这个丫头有多久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这次回来除了上次来扔了根骨头随后就跑了,从来没有主动联络过他。

这是她的第一个电话,虽然,对方及时的挂断,但他隐隐觉得她必定发生了什么,果断地回拨过去,直到她接起来,语气平淡地直接就问她:“怎么了,有事吗?”

听到这句久违的“怎么了”,暖暖捧着电话,泪水更加奔腾“啊,没,没什么事?”

“没事?”他明显对她的说辞充满质疑。

她是看不见,如果看得见,一定又心惊肉跳,那个人的眉毛又已经狠狠地纠结在一起了。

“我拨错了。”她小声的解释。

他一片沉默,暖暖也不敢挂他电话,正尴尬中,楼上下来了一个年轻人,看见暖暖一身狼狈,一条胳膊又是血痕又是刮伤的,对着她一声惊呼:“小姐,你受伤了吗?很疼吧,别哭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小伙子一片好心,还在继续说什么,暖暖却听到电话里恶狠狠地声音:“你现在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暖暖一片心慌,忙说:“没什么,就是在家下楼的时候摔了一下,我叫沫沫过来就行了,没事的。”

他语气不善,嗔怒道:“你给我坐在那里等着,不许乱动。我马上到。”也不等暖暖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小伙子却也没有走问暖暖:“你朋友很快就来是吗?”

暖暖不好意思地答:“是啊,谢谢你了。”

小伙子也挺热心说:“那好,可是你就坐在楼梯上等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家里坐着啊,你是几楼的?”

“201的,不过不用了,他一会儿就到。”暖暖也知道坐着楼梯上太丢脸,可是自己的脚一点力也使不上,要他扶和要他抱差不多了,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啊。

那个小伙子却笑着说:“201吗?真巧,201以前是我们家的,前两年卖了,原来是你买的啊…”

暖暖一阵迷惑:“这不是还迁安置房吗?你没弄错。”

小伙子更笑:“我是来看老邻居的,这以前是我家,我怎么会弄错。”

一会儿功夫,暖暖就看见他冰着脸走上来,看见她摔得乱七八糟的手臂又皱了皱眉,暖暖一手抚在受伤的脚上,他拎起她的手,细细看了看,脚踝处又红又肿,高高鼓起像个馒头。他不悦地抿唇,重重呼吸了一下。

什么也没说,就要抱起暖暖,暖暖拉着他急急说:“等等,我问你个事,刚刚有个人说,这房子以前是他家的,两年前卖了,这房子,是不是,是不是你…”

他狠狠瞪她一眼:“都摔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管这些闲事。”

“不不不,你告诉我。”暖暖目光恳切地望着他,拽着他的衣袖期期艾艾。

他却迅速地用眼睛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暖暖的伤,颇不耐地斜睨了她一眼,敷衍着:“你以为政府是傻子,房子那么好骗。不要说这个了,我送你去医院。”就抱起暖暖下楼。

他一抱,暖暖不由自主地“哎呦”一声呼疼,他问:“怎么了?哪儿疼?我碰疼你了?”

暖暖只能红着脸摇摇头,屁股摔得也很是严重。被他猛然一抱起,疼得厉害,可是这样疼,为什么心却那样甜。

暖暖靠在他胸口,不敢看他,埋首低声说道:“那个房子,是你买的,这,怎么可以呢?”

他也不答。

暖暖没听见他答话,不由自主一抬头,脸一瞬透红,心咯噔一下,原来和他靠地这样近啊…

被他抱着,在他怀里,清爽地熟悉气息萦绕,听到他问“怎么了”,暖暖只想踏实地在他怀里睡上一觉,因为安心。她朝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小声地说:“小舅舅,我有存钱的,可是,现在,那个房子,我肯定存不够的,要不,我还给你吧。”

他僵了僵,将她放在车上说:“再说。”一路上就此无话,他也不再理暖暖,暖暖鼓了几次勇气想和他说话,思来想去琢磨了几句,比如问问毛毛或板砖的情况,可话在嘴巴里跳着探戈,转了几个圈,走了三步又退了两步,就是出不来。

正纠结尴尬中,暖暖的手机响了起来,暖暖一看是叶树辰的接了起来就先说:“不好意思,今天不用约时间来接我了,我脚扭伤了,恩,还蛮严重的,都爬不起来了,今天可能不能过去了,帮我和丫丫说一下哦,说我下次带礼物给她。”

叶树辰在电话那边听到她把脚扭了,还爬不起来那么严重,立刻就大声嚷着:“这么严重,在哪摔的?你现在在哪?我现在过去,要是动不了千万不要逞强,就地趴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就过去,你快说你在哪儿啊?”

他上了车就一直阴沉着脸,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听音乐,两个人的空间静谧狭小。叶树辰对着暖暖的手机一顿乱吼,要说他没有听见,几乎是不可能的。

暖暖窘迫地想挂他电话,他却在那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现在是我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你再不说,我和你急啊!”虽是调侃着说,但关心急切之情难掩。

暖暖只能压低自己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不用你过来,我已经去医院了,真的,在路上了,有人送我去。你不用担心了,就先这样吧,好吗?”

叶树辰到没有好了的意思,警觉地紧接着问:“谁送你去的,你能有谁送你去?路人甲还是路人乙?丫是谁抢了小爷的护花使者来当,让爷知道,我让他欲哭无泪!”

暖暖一听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暧昧,知道他平时就是这样油嘴滑舌惯了,暖暖和他相处久了,也不以为然了。可是,现在,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呢,怕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呢。偷偷瞄了一眼贺皓然,见他的脸似乎比刚才更阴郁了数倍,慌忙说了句:“不和你说了,我再联系你。”就挂了他电话。

这边刚挂,他立马就又打了来,暖暖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余光中,他似乎紧抿薄唇,目光冷冽。暖暖突然满是不安,惶恐,直接摁了关机。

两人默然良久之后,他忽然问:“你现在和那个叶树辰很熟吗?”

给暖暖看病的可能是个实习医生,看见暖暖肿得像猪蹄的脚,完全没有方向感的用手指头狠狠地戳了下去,暖暖“啊”的一声惨叫,贺皓然已经铁青着脸冲上去,一把推开那个不在状况的年轻医生,可能也是被贺皓然的气势给唬了,那医生也不敢再“触诊”了,讪讪地说:“还是拍个片,确定一下吧,我估计只是扭伤。上些药或是打个封闭吧。”

最后确定也还是扭伤,就只是拿了一些外敷的药,他一直都没有和她说什么话,送她回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奚落地说:“走路都能摔跤,还摔成这个样子,你也真有本事,你想什么呢?”

他就坐在身边,一路护着她,她喊疼的时候,他紧张地神色,配药时认真地表情,暖暖惶惶忽忽地觉得这份安逸久违的温暖,让人眷恋,原来习惯那样戒不了。

正自己被自己的小情绪扰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听他问话,也没听清就“啊”了一声,他有些恼地说:“啊,啊什么啊,又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你走个路怎么就摔成这个样子了,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那时在想什么?在想你啊,暖暖的话总是比她自己更快:“想你。”说完,马上涨红了脸,这是什么意味的话啊,她在说什么呢?他怎么没有说话,偷偷朝他瞄了一眼,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还好,他也走神了,没有听清她的话吧。正安慰呢。

他淡定地开口:“暖暖,你在和我调情吗?”

多啦A梦在吗?能送她个竹蜻蜓吗?她现在要是能飞走该多好。

暖暖嗫嚅着说:“不是,是,我一直在存钱的,本来那个时候就只是在想,要还钱给你的事情,我还要努力一些,现在,现在,那个房子,我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还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不急,慢慢还。”

作者有话要说:俺的鞋呢?鞋呢?啥?给扔了!落内牛满面:算你们狠!

人叶帅也很可奈,好不好,过来打两章酱油而已!小小声问:还能让叶帅再打打酱油不......

第 31 章

他抱她下车,她窘着脸,仍是埋首不看他。老小区,进单元有到电子门,大多数时候都没人关。今天他来时就是直接进来的。偏巧,回来的这会儿,不知道哪个高素质的邻居随手给关上了。

他抱着她等她找钥匙,她越发心慌,将包包扯开竭力翻找。好容易找到,赶紧举到他眼前:“找到了。”

他嘴角微微上移:“找到了就开门啊。”

他两只手抱着她,她将钥匙举到他面前做什么,“哦”完了以后,她迅速开门,琢磨着还好是二楼,她虽不胖可也不轻啊。

进了房间将她放在沙发上,他将内服外用的药都摊在茶几上,看着她说:“都知道怎么用吧,医生说的时候有没有在听?”

她赶紧点头。他是第一次过来呢,虽然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这事实上是他的房子…很混乱,信息太多,她本来硬盘容量就不够,看见他又常常当机,脑子和人已经是互相鄙视到了相当的高度。懵懂地想给他煮咖啡,再一想,这里哪里有那么考究的东西,速溶的倒是有,他又不喝。

勉强着想要站起来,他皱眉:“你要干什么?”

“呃,”暖暖语塞,想说招呼你喝水啊,自己都觉得假的可以了,真是说不出口。

几十平米的空间里家具简单,但干净整洁。白底蓝花的窗帘质地轻巧,同色系的沙发,沙发上毛茸茸的抱枕,藤制的鞋柜,小巧的餐台。她一个人的生活居然这样井井有条,过得一丝不苟。

看见她低垂眼眸,又是不出声的样子,他就一阵透心凉。她要求的生活原来就是这样?还是她只是不要他?记忆零零星星的窜出来,满是警示的意味。然而就这样将她一个人留下来,他怎么做得到?

手机响起来,他背对着她讲电话。她听着清楚,也知道他每日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等他挂上电话,她忙说:“小舅舅,我没事了,你有事去吧。”

依赖他的那个小姑娘不见了,一个晃神,好像看见了那个趴在欢姨身上声嘶力竭的小丫头。画面再不能重叠,她真的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瞄了一眼她的脚,她又开口:“我不要紧的,之前通知沫沫了,她下班就过来,这几天会住在我这里。”

他点头:“那好,有什么事联系我。”他出门,停了一下,转身看着她:“不许在家里蹦来蹦去。”

人走了,要命的窒息感还在,一部分的心却不在了。令她不安的无力奔涌而至,就算只是片语之言,细微的动作,她都已经默默回味了好几遍。留恋熟悉的气息,甚至是他对她命令的口吻…

回到家她也没记起来手机关机的事情,门铃响了去开门,叶树辰站在门口,咋咋呼呼地问她为什么关机。暖暖才想起来,这个人,她刚刚挂了他电话,刚好他又认识她家,碰巧他又那么无聊。

叶树辰站在门口,目光晶亮,上上下下打量她,说的是关切的话,语气却不满:“我说,到底什么事儿啊?说一半掐我电话,忒不给面子了吧?脚伤了?现在怎么样?”

她连拿拖鞋给他的意思都没有:“我没什么事儿,真的,这大白天的,你不上班吗?”

叶树辰低头研究她的脚,指着说:“就这只猪蹄啊?只是扭着?没伤骨头吧?”

暖暖泄气,对付无赖她会,对付这样的极品无赖,她真是没辙。想要开口劝他回去,他已然进屋扶着她说:“走吧,我带你去看中医,扭着脚,看西医没用。对了,你没打封闭吧,那东西没用,治标不治本。”

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说的很是认真关切,有些感动。顿了一下,她还是小声的叹息:“不用了,看过医生就行了,也不严重。不麻烦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浓眉高挑:“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过来。”

一只脚基本不能站着,一用力就疼。暖暖跳着来开门,之后就倚在墙边。他看出她不能行动的样子,一手揽在她的腰间,就势就要将她抱起。她一声惊呼。两人都吓了一跳。没等他再说什么,她已经是怕了他了,求饶地说:“真的不用了,你这么热心关心,我很感谢,不过…咱俩,真是不熟…”

血液上行,嫣红的脸色配上尴尬,真的不是故作娇羞。他看得出来,懊恼涌上来,扶着她的手撤了回来。随后他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矫情。”

看着他离开,暖暖松了一口气关门。虚掩到一半儿,一只手伸进来。他的脸随之出现:“手机开机,对了,你都这样了,应该不出门了吧。好好在家,等着我。”

“怎么?”暖暖不明所以地问。

“你不去看中医,我还能怎么?不就只能把中医抓来给你看。还问我怎么,真是…”他耸着肩膀,一脸不忿的下楼。边走边嘀咕:“护花使者啊,护你这朵狗尾巴花还真不容易,也不看看小爷日理万机的这么忙…”

他边下楼边说,脚步很慢,眼睛瞅着站在门边的暖暖。楼上有邻居下楼,看到这一幕,嘴角挂笑的快步经过叶树辰。就算感念他的关心,也会更气他这样旁若无人的嬉皮。

她怒:“你说什么呢?咱俩不熟!”

他也被她气极,脱口而出:“你再说咱俩不熟,你信不信我立马把你煮了。”

“乓”的一声,暖暖重重地把门关上。下楼的某人终于也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叫你说不熟!”这火泻完,忽觉后背冷风嗖嗖,往脑子一倒灌,人冷下来,惊觉:完蛋了,好些天的努力可能都白瞎了,惹火了这丫头,又得从零开始了,这嘴啊,怎么就管不住呢?

他倚在车旁,无比怨尤地斜睨一眼二楼窗口随风起舞的小花布,喃喃:“靠,真是走多了夜路碰上鬼,小爷我就不行这个邪了。不拿下你,枉费我一世英明!”

送走叶某人的暖暖也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个人,自来熟,花花大少,朋友的前男友,明明是一个路人,不知道怎么就走进她的生活。带着这些让她眼花缭乱的身份,最初实在是避之不及的。

点滴的相处下来,又觉得似乎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恶。一开始,她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对他严阵以待,渐渐地,他在身边蹦蹦跳跳,热热闹闹,除了偶尔嘴坏,人倒是真不坏。就这样默许着,淡淡地做了朋友。

刚刚松了口气,想想又叹了口气,手机响了起来,沫沫提高八度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样了?刚刚电话说了一半有留一半,严不严重?你舅舅送你去医院了?你不是回来就没和他联系吗?你俩现在啥情况?”

暖暖一手支头一手将手机略略拎远,等沫沫说完,她才对着电话说:“我受伤了,拜托,你能不能关心一下重点?你这记者当的怎么像狗仔队一样,只关心八卦不关心我。”

沫沫叫道:“我还不关心你,挂了你电话我一直不放心,开会的时候,背着我老大悄悄给你发短信,之后给你打,你就关机了,这不一直拨到现在嘛。现在关心你啊,怎么样啊你,脚没事吧?”

暖暖说:“刚刚关了一会儿机,没大事,就是扭到了,估计疼两天肿两天就好了。”

“那你和你那个舅舅怎么样啊?他送你去的?那…”

暖暖捧着手机觉得后悔死了,明明不用她来了,干啥还笨笨地打了她电话,这样被她八:“沫沫,我要休息一下,先不说了啊。”

“行,那我下班过来,你现在伤残人士,不要到处乱跑。”

几个小时以后,叶树辰真的拖了一个老中医过来。他站在门口大力拍门,暖暖想不开都不行。她冷着脸开门,又气又恼:“我不是说不用了嘛…”忽然想到当着老先生的面呢,话又了咽下去。

老先生也冷着一张脸,比暖暖还不情不愿,也不知道叶树辰用了什么手段把人家给弄来的。一句废话没有,指着沙发和茶几,直奔主题:“坐下来,把脚放上来。”

本着尊老爱幼的中华传统美德,一一照办。等老先生发话:“差不多了,下地试试。”暖暖不可置信地动动脚脖子,真的疼痛锐减。叶树辰在一旁得瑟地不行:“我说了吧。”

老先生瞄他一眼:“我先走了,不用你送了。”

老先生自己出门,暖暖送到门口,连连用眼神示意叶树辰送送。他佯装不见,笑着叫人慢走,而后关上门。

“你把人接来的,怎么不送人家走呢?”暖暖用手推他,心里想这人和膏药一样,找个事让他走了才好。

他一笑:“就赶我走啊!哪有打完斋就不要和尚的?”

“你算哪门子和尚?”暖暖摇头。

“真香。你做的这是什么?”他鼻子一抽一抽的嗅。

暖暖答:“没什么,炖了粥而已。”

“哦,给我添一碗吧。”他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吩咐,忽然又跳起来,“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去坐着,你那脚刚舒坦点,就别老站着了。”

暖暖看见他果真捧着一碗粥出来,和他斗嘴的力气也没有,再说,脚也的确感觉好多了,想到这儿,她补充道:“今天谢谢你啊,这中医的确挺管用。”

喝粥的某人又开始大尾巴狼:“就是说吧,这是我独家。”

“你怎么知道中医看这个在行?真博学。”

“不知道了吧,小爷以前大学足球校队的呢,那会儿伤了全靠这个了。”说的愈发得意。

暖暖微笑:“看不出来,还校队啊。”这样的人物,还有时间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她以为他的人生都用来追妞以及把追来的妞再给扔了呢。

叶树辰一脸严肃:“怎么就看不出来了。看不出来我有运动细胞吗?怎么可能?这肌肉,这线条,看不出来吗?真的吗?”

正说笑着,沫沫来了,大包小包都是从超市采购来的,以为暖暖伤的至少一礼拜不能出门口了,看见她居然勉强走上几步,大大夸奖了叶树辰一番,说这中医找的漂亮,这活儿做的齐整。

夸的叶树辰一人在厅里飘着呢,沫沫把暖暖拉到厨房,小声问:“不是你小舅舅吗?怎么中场还换人了?怎么是这厮在家呢?”

暖暖抚额:“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