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出去,好像不是很光荣。好歹他们三个,都是排进了煊御大陆十大富豪榜的人,以后要是真的对一个女人的命令马首是瞻,好像还真的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另外两个人都沉默了。

秦月对这一点,也是犹豫的,纵然他是很相信洛子夜的实力,只是对方的性别还真的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是轻易不能忽视的,作为男人来说,自然都是很要面子的,要是传出去,他们真的做什么都听一个女人的,这未免也太搞笑了。

最终,却是百里奚看了他们一眼:“我们是商人,商人的目的是做什么?”

“赚钱!”洱厉是一个很耿直的人,直接就说出来这两个字。

秦月一听,登时就明白了百里奚的意思,笑了笑:“你说得没错,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我们平日里赚来的钱,就是光明正大,辛辛苦苦得来的,在不少人眼中,也觉得那是黑心钱。既然如此,还在意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赚钱才是第一位!”

“所以,洛子夜是不是女人,这跟我们关系并不大!唯一重要的,就只是她是不是真的有带领我们获利的实力!”百里奚说着这话,嘴角微微扯了扯。

洱厉点头:“不错!还是会长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接下来……”秦月看了一眼百里奚,问对方的态度。

百里奚笑了笑:“我们接下来,自然就要展现出来我们合作的诚意了!”

诚意?

不久之后,他们的诚意,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些个一起在商会商讨了事情的富人们,在知道洛子夜的人都在修墙壁之后,竟然都在百里奚的带领之下,还雇了一些人手,带上了修缮城墙所需要的工具和材料,一起过来帮忙。

有了他们的参与,还有这些富人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能工巧匠,这修缮的工作,立即就做得很快了,并且修建的城墙比从前更加坚固。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充分发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本事,聘请了不少没有生活来源的苦力,来帮忙做这件事情,并支付他们工钱,这便是一下子富人,穷人,士兵们,全部都团结起来,一起修建墙壁了。

不少穷人们因此赚了不少钱,改善了生活状况。

而富人们这一回,也就是出了些钱,但是他们倒是很相信,他们今日出的钱,定然是值得的。商人最懂得付出与回报之间的投资,早日开始帮忙把城墙修缮好了之后,他们的政令才能早日发布,而他们也能早些得到洛子夜之前承诺的东西。

到时候他们得到的,就比眼下付出的要多得多了,而且这样也能在洛子夜的面前留下好印象。

于是,与其说他们这是帮忙,不如说他们是在对洛子夜示好,也是在提醒洛子夜,不要忘记了他们“共同富裕”的约定。

当这消息传入阎烈的耳中的时候。

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这件事情放在自己的手中,怕也就是只能用武力镇压了,但是不知道洛子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才真的就是三天的时间,一天准备,一天商讨,第三天就整片土地的人,都全部开始众志成城,团结一心,一起帮忙修墙了。

连最近闲的都快孵蛋了的果爷,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去刷墙了。

这简直就是……

阎烈一下子也是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了。

总归天亮了之后,他和肖青从帐篷顶上下来,肖班就热情地笑着,为他送来了花裤衩,并遣人去寻找闽越,送上了另外一条热情的花裤衩。

闽越一大早知道肖班在遣人找自己之后,飞快地蹲进了茅厕躲着。

不希望自己被发现。

然而他们眼下是在外头打仗,茅厕的资源实在是不多,是以因为他在茅厕蹲了两个多时辰,外头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些人已经忍不住叫喊:“闽越大人,您便秘了吗?”

“闽越大人,如厕蹲太久是容易生出痔疮的!”所以你能快点出来吗?这里一共就六个茅厕,担心如厕冲撞了王后,于是单独分出来一个茅厕给王后个人使用。王个人自然也是有一个单独的茅厕的。

而龙啸营的人一来,又给占去了剩下茅厕的一半。

所以他们就剩下两个茅厕了,他们王骑护卫五千多人,闽越大人一个人就霸占了其中一个茅厕,蹲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已经憋得快要就地解决了好吗?

将士们喊得震天响。

于是带着花裤衩到处找不到闽越的下人,也终于是把闽越从茅厕里面找到了。

闽越躲了一个早上,最终还是灰头土脸地被揪了出来。

和阎烈在大冬天里面,一人穿了一个花裤衩,光着膀子围着军营跑了起来。洛子夜一大早起床之后,就看见了两个身材很棒的肌肉男,光着上半身在跑步。

云筱闹也不晓得是不是给洛子夜给带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

就是他们两个的花裤衩,看着实在是很搞笑。

云筱闹一边陶醉地看着,一边开口:“爷,我们城墙的修缮工作……”

“现在先不要说这个!”洛子夜也看得目不转睛,看着这两个肌肉男。

她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凤无俦,冥吟啸,百里瑾宸,墨子燿,轩苍墨尘等……集体裸着上半身跑步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滴下口水,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幻想之中。

眼神虽然是看着前方,但脑海中早就变成了一众美男子们奔跑,她上去乱摸的画面……

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身畔气压一沉,魔魅的声线带着危险的味道:“在看什么?没事做了么?”

帝拓的皇帝陛下,刚处理完政务,出来就看见这女人痴迷的脸。

洛子夜完全不察情况,一脸沉醉地道:“有什么事?爷现在沉迷男色,完全无心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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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王后可以试试,孤会不会肾虚!

她这话一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

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搞得云筱闹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说阎烈和闽越的身材还不错吧,但是都见多了帝拓君王那种极品美男子身材的人,至于看见这两具光着膀子的肉体,就激动成这样吗?

难道是尝遍了山珍海味,忽然想试一下清淡的?

她哪里知道,洛子夜这是眼前看着一块石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座大山,满脑子都是美男子们聚众裸丨奔的画面,思绪早就飘飞到天外去了。以至于完全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不能自抑。哪里只是单单因为面前的美景!

而,云筱闹这不转头不知道,一转头就吓了一跳。

登时就看见了帝拓皇帝陛下那张森冷的面孔,她的第一反应,是飞快地捅了捅洛子夜的胳膊,然而洛子夜还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在云筱闹这样的动作之下,不是很耐烦地往边上侧了一步:“别闹,没看见爷正忙着呢!”

云筱闹:“……”我这只是一片好心,担心您一会儿会更忙。

您这被帝拓的皇帝陛下,拖进王帐之后,两三天了才从王帐里面出来,您自个儿为啥就一点都不警醒,各种地好了伤疤忘了疼呢?一会儿又被拖进去可咋办?

她这是已经看出来了,帝拓的皇帝陛下,对洛子夜的惩罚方式,没有别的,就是拖到床榻上去欺压疼爱一番,只是这一拖进去,就是好几天看不见人……

云筱闹还想说句什么,稍微地解救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个傻瓜……嗯,似乎在内心这样说自己的主子是傻瓜,仿佛是不太对,但是除此之外,云筱闹已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汇了。

然而,她这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提醒,就已经感受到一阵充满了压迫力的眸光,放到了自己身上。

云筱闹登时明白了,自己要是再多话,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最后扭过头沉醉了看了一眼那两个奔跑的半裸男之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畔,飞快地扭身跑走了。眼见帝拓的皇帝陛下就要发火了,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当可能被殃及的池鱼了!

听着她跑走的声音,洛子夜还偏头看了一眼。

可惜云筱闹跑离的方向是左边,而帝拓的皇帝陛下,这时候在她右边。于是洛子夜依旧是没有察觉到,她古怪地看着云筱闹离开了之后,继续回过头,看向那两个裸奔的人。

不知道为啥眼前的画面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已经看到自己摸上了众位美男子的胸口,于是不知不觉地就把自己笑成了一个傻子,还害羞地捂脸:“矮油,真是太幸福了!”

阎烈和闽越在那边跑着,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扫到了自家王。

同时也看见王后一脸痴迷的看着他们,准确来说眼神和表情都像是很痴迷地看着他们,但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却又不像是在看他们。

只是那笑得宛如一个智障。

他们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几下,又看了一眼自家王之后,心里一下子开始同情起洛子夜来了。

然而,他们还没有同情完洛子夜,便先听得自家王具有严重针对性的声音,已经对着他们响了起来:“光着身子不冷吗?”

洛子夜听见这声音就在自己耳畔,竟然还完全没意识到什么。

还横着步子往凤无俦的身边挪动了一番,笑眯眯地道:“要是所有身材好的男人们,每天都如此为人民群众奉献如此美好的视觉体验,那这个世界将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间!”

阎烈和闽越,却是通身一颤。

还没来得及过去跟王请罪,也没想好自己要说句什么话脱罪。

就听得凤无俦沉声吩咐道:“既然你们如此喜欢跑步,那么今日起,你们两人每日夜间三更,光着身子跑一个时辰!白天不准跑,给孤滚!”

阎烈和闽越:“……”

他们只是赌博输了,所以今天需要跑步好吗?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喜欢跑步!可是王居然要求他们从今天开始,每天半夜跑一个时辰?还光着身子?王到底知道这是冬天吗?他们光着身子跑步,其实根本就不是凉快,而是寒冷好不好?

他们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尤其阎烈心里特别的想哭,昨天才因为煽风点火的事情,被王处罚了,今天大中午的又被王说出一个“滚”字,他觉得自己再这样慢慢下去,就要在王的面前,彻底失宠了。

闽越更是觉得很痛心,围着军营跑一圈,眼看从这里跑过去之后,还剩下五百米,他们就完事儿了,为什么这时候洛子夜忽然出来了,还把他们给看见了,看见了不说,还这样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猥琐地瞅着他们。

以至于他们被王下令每天跑步,他觉得他们真的太惨了!

真的,人倒霉的时候,干啥都不顺心!

怀着这样一种痛苦的心情,内心的崩溃,却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领下了这道命令,齐刷刷地说了一声:“是!”

然后扭头跑走了。

洛子夜这时候,却还处在一种高度幻想之中,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跑远,还遗憾地咂了咂嘴,想起来自己方才想象到的画面,忍不住低下头还傻笑了一番:“哦吼吼吼……嘿嘿嘿,嘻嘻嘻……”

她一脸快乐地笑着。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边已经出现了某人,更没有意识到,那人已经生气到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笑了一会儿之后,转个身打算回帐篷拿上自己忘记带的扇子,然后去找云筱闹问一下正事。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一堵墙。

是一堵人墙,那人墨色的衣襟,就在自己眼前。

鎏金色的暗纹之上,是张扬的飞龙。不必抬头,她也知道了眼下这是什么场景。情难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之后,仰头对上了他那张极为难看的面色。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洛子夜听见自己问出来的第一句话。

但是她脑海中,已经很快地回忆起来,方才自己耳畔传来的声音,以及阎烈和闽越,一起集体跑走的画面。呃……她刚刚在想啥呢,竟然完全不在状态,在听见他的声音之后,还浑然不觉。她还说了什么来着?沉迷男色,无心政事?这下……

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并且明确地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这话刚刚问出来,她的下巴就被他的大掌握住。

她摆了半天小脑袋,也没能把自己的下巴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句话为自己辩解。

便见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微沉。

魔瞳凝锁着她,那是危险的味道,一字一顿,语气森冷地询问:“醒来之后,见着男子的身体,便如此沉醉?怎么,王后的意思,是嫌弃孤昨夜太温柔了么?”

洛子夜眉心一跳。

其实昨夜他真的很温柔,如果不温柔的话,她估计都生气要坚定分手了,岂会只是将他赶出去睡帐篷顶这么简单,但是这时候他忽然说这种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呃……

“没有!哪有嫌弃,爷觉得你昨天的表现,简直就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才有的表现,爷特别的欣赏,真的……喂……”

洛子夜小嘴翻飞着说话,还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

人就已经被他拎着,往王帐里面走。

妈的!她已经躺了两三天了,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她真的不要再进去了!这般想着,当他拎着她,经过帐篷的大门的时候,她伸出两只手,抱住了门沿。扯着帐篷的大门死活不进去,开口道:“小臭臭,你冷静一点,有啥话咱们在外面好好说,就不要进屋了成吗?”

简直了。她真的好想哭!

门口的守卫,看着她抱着帐篷的大门,也是要笑不笑,却是直视都不敢,假装自己没看见。

内心深处其实也觉得王后有点惨,大中午的好不容易才起床,就因为多看了阎烈和闽越几眼,就落到这么一个下场,王的醋坛子,也实在是太容易打翻了一些。不过王后也确实是不检点啊!

洛子夜太知道了,进了屋自己十有八九是又惨了,所以坚决不撒手。

凤无俦见着她抓握着帐篷的大门不放,若是自己用些力气扯她一下,以她的内力和坚决,怕是帐篷都会倒塌。这令他眉梢皱起,浓眉之间的折痕,很快地浮现了出来,而那双魔瞳之中,是浓浓的戾气。

盯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魔魅冷醇的声线,警示道:“放手!”

“不放!”放手之后她就惨了,她才没有这么傻,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继续为自己辩解,“小臭臭,你听我说,我刚刚根本就不是在看他们,什么沉迷男色,什么无心政事,其实都是因为在幻想你,真的……在幻想你……”

这是一句话实话,唯一不那么诚实的,是她在幻想他的同时,也在幻想其他的美男子罢了。

然而,她这样的话,是真是假,他岂会听不出来?

他唇角淡扬,迫人的气息很快散出,魔魅冷醇的声线,缓沉地道:“既然是在幻想孤,那为何不松手?”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登时险些哭出声来。

天哪,这是什么事儿啊!

就算是幻想的人里面有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自己跟他一起,没完没了,没日没夜的做啊,她现在腰还酸痛着呢,哭瞎。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好,真的!臭臭,你经常这样是会肾虚的!”洛子夜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说着,表情一脸诚恳真挚,仿佛真的是在为他着想。

然而,对于她这样的“关心”,帝拓的皇帝陛下,却并不打算买账。

反而那魔瞳中眸光一凛,盯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沉声道:“王后大可以试试,孤会不会肾虚!松开手,或者你希望,在门口做!”

他这丧心病狂的话一出,洛子夜光速松开了自己的手。

比起在门口被他压着干啥,还是进屋吧,她没有那种被人围观的恶趣味,而且她太了解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松开手之后,人就被拎进屋了。

她抱着他的腰开始嗷嚎大哭:“臭臭,别这样!我们有事情好商量,爷再也不瞎看了,再也不胡说了,再也不随便想象了,真的!我发誓,我用人格担保,我……”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他压回了她刚离开没多久的床榻上。

她哭丧着脸,盯着他道:“爷还有正事儿没处理呢,修墙的事情,还有商会的事情,许多政务都等着爷处理呢,我们晚上再说行吗?”

先推到晚上,躲得过一时是一时。

然而,他却并不打算买账。

手已经伸入她衣襟内,抓握住能撩动他欲念之物。魔魅冷醇的声线,带着几分森冷的味道,几乎是切齿道:“王后不是沉迷男色,完全无心政事么?怎么?孤这样的男色,还不足以令王后沉迷?”

他这话一出,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贴近她。

两人对视之间,洛子夜登时就被他这张脸,迷得七荤八素的。他的大长腿这时候正压在她身上,手还不老实,非常地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但是洛子夜这时候,还是很艰难地将自己已经迷失的神智,抓了回来。

抓住他不断作乱的手,哭丧着脸道:“爷那时候只是说说而已,而且你身为爷心爱的男人,在看见爷险些误入歧途,沉迷男色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好好地劝谏我,帮助我走向正确的道路吗?怎么能帮助我一起错下去呢?你这样是不会的,是会耽误社会建设的,是对我们的身心发展,尤其是对我完全不利的!”

洛子夜都不晓得自己胡说八道了一些啥,但是她今天还真的就是不太想。

倒不是矫情还是啥,而是她已经在王帐里面躺了多少天了?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在看她呢,说不定还觉得她是祸国妖女,耽误凤无俦处理政事来着。而且那啥完了之后,总是她一睡就几天,他神清气爽的出门,这其实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好吗?

然而他却丝毫不打算因此放过她。

也完全不为她的话所动,将她试图抓住他的小手,攥住。压在她头顶,不让她继续阻拦他。薄唇也攫住了她的唇畔,肆意品尝,甚至还带着几分怒火和妒火。

以至于这帐篷里面,都能闻到酸味。

就连门外防守的护卫们,都觉得简直闻到了一阵刺鼻的酸,不知道是谁家的醋缸被打翻了,醋味刺鼻。

洛子夜挣扎了几下。

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今天怕是又挣脱不了了,内心深处也是很后悔。

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咋了,怎么只是看见有人光着膀子跑步,老毛病就又犯了。这也是简直了……

眼角正酝酿着悔恨的泪水。

他正扯开她的腰带,却也就在这时候,她骤然感觉到自己腹部一阵抽痛,这令她眉梢动了动,被他攥紧的手腕,也用力的挣了挣:“臭臭……”

原本以为她是不愿意在挣扎,他先是按住她。

却在听见她似乎隐忍的声音传来,抬眸扫向她,接着便见她面部表情扭曲,眉心完全皱在一起,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令他心头一慌,便松开了桎梏,将她抱入怀中:“怎么了?”

“痛!”洛子夜抱着肚子,小脸惨白。

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痛过,这种感觉……简直腹痛如绞,令她几乎就想哭出来。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痛得冷汗直冒,腹部抽搐:“我肚子痛,很难受……”

他的眸光,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看,便见着了她裤子上的血迹。

他立即对着门外怒喝:“传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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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比起这些,孤更在乎你!(二更)

洛子夜看他这样紧张,伸出手攥住了他的大掌,忍痛开口道:“不用紧张,估计……估计多半是姨妈……”只不过姨妈痛她一直是有的,痛到这种程度上,却是第一次。

她虽然不晓得所谓人生第一大痛,生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有多痛。

但是从眼下这种令她完全不能容忍的痛感来看,估摸着这和生孩子的痛,也是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了。

姨妈是什么?

他不是很能理解,那双魔瞳盯着她,并不说话,只是眉宇之间流露出来几分困顿。

洛子夜忽然想起来这里是在古代,自己说姨妈这种事儿,他未必能够理解,于是很快地改口:“月事……八成就是月事……”

说完这话,洛子夜也是忍不住捂了一下自己的脸,强烈的感觉到了一种蜜汁丢人。

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立即把他推开,去给自己兜一块姨妈巾,但是太他妈的痛了,她根本动弹都不行,就更别说起来了去找月事布了。

骤然问了她一句:“月事多久不曾来过了?”

他这么一问,洛子夜倒是意识到了不对劲,瞟了他一眼:“有段时日了!”至于具体是多久,洛子夜根本没在意,她这个人比较心大,没有来月事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曾想过这些,把这个事儿完全给忘记了。

她忽然小脸一白:“我不会要当未婚妈妈吧?”

要是这样,那未免太坑爹了。

她这话说完之后,却没想到,竟是他回了一句:“不会!”

“呃?”洛子夜仰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努力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却也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一副似很确信的样子?

她歪着脑袋盘算了一下,细数他们那个啥的时候,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

好像一直都是她的安全期!

这下,她心头一跳,难不成……是他有意避开?寻常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也都是他主动,她一来实在无法招架他,于是不敢上去招惹,二来出于女子的矜持和羞涩,所以她未曾主动过,可是眼下这么算算……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间,闽越已经到了。

他刚刚跑了那么半天,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刚刚回去心怀怨念地穿上衣服,没想到王传召他的指令,竟然又来了。他二话不说,直接便过来了:“王,属下到了!”

也不等人禀报,他直接就在门口说了一句。

毕竟今日王和洛子夜的情况,他是知道一些的,刚刚他们才进去,所以断然不会是因为之前类似的情况,出的什么故障,要是因为那样的话,绝对不至于这么快,那就意味着,应当是出事了。

“进来!”凤无俦的声线,很快地传了出来。

闽越二话不说,便飞快地进去了。

洛子夜盯着闽越给她诊脉,整个人的心绪却是飘远了,那样子看起来心事重重。凤无俦这么确定不会是怀孕了,她稍微地算了一下,他们近期发生关系,也的确都是安全期,可……这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

女人就是一种很容易胡思乱想的生物,如果是巧合的话,她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如果是他故意的,那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不希望她怀上他的孩子?脑海中竟然还好死不死地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纠结过的问题,关于他为啥不求婚。这样一想,更是脸都白了,她潜意识里面,一直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他绝对不会这样想。

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的心。

是啊,不可能是孩子,如果真的是,决计不会今日才出问题,前两日他们“战况”那样激烈的时候,就应该出事了,怎么会等到今天才出事?而且今天他们两个之间,还并没有发生什么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因为怀孕而见红?

这不可能……

果然,不一会儿,闽越就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洛子夜,询问:“王后,您最近是不是被人打伤过?属下指的不是上一次您与王一起跟武修篁交手之时,受得那点小伤,而是在这之前,是否受过内伤,最终又调息好了?”

洛子夜此刻心里正在想这些令人心乱如麻的事情,以至于她对闽越的话,很快地产生了第一个质疑:“不要叫我王后,我还不是你们的王后!请你称呼我为洛子夜,或者洛姑娘。”

凤无俦跟她那啥,都知道选安全期呢。

关系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求婚,也没明确说过要娶她的事情,王后这个称呼,她觉得自己担不起。

她这话一出,凤无俦和闽越眉心都是一跳。

尤其帝拓的皇帝陛下,并不知道她忽然开始闹什么别扭,分明方才都还好好的。而闽越也是不解,之前他们偶尔叫洛子夜王后,她也是没有意见的,今天忽然这样正式,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纠正,还真的让闽越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困惑来。

王惹洛子夜生气了吗?

他如是想着!

但是这时候,倒也不是计较这些问题的时候,先弄清楚眼前的情况才是正事,于是他迟疑着开口:“那王后,您最近……”

“受伤过,不日之前,在凤溟被武修篁打伤过,不过当时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回来调息了几日之后,也好全了,故而……”洛子夜慢腾腾地说着。

而闽越顿时收回了手,已经是明白了。

二话不说,飞快地走到桌案边上,写下药方。并开口道:“王后您这是来了月事,您大概不知道,您小时候服食过改变身体特征的药物,这些对您的身体都是有损的,随后您为了解开禁药,又服食过阳紫岚,这些都是损阴的。属下很早就对王说过,您的身体一年之内,不宜受孕,否则会对您的身子有大损,而您的月事也需要调理,才能恢复正常,但是眼下看来……”

一年之内,不宜受孕?

洛子夜愣了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所以他挑选她的安全期,不是因为她想的那些,而仅仅是因为这个?只是这个问题,他们为什么都没有对她说过?

他这时候倒是并没意识到她的眼神正看向他。

那双魔瞳,却是盯在闽越的身上,闽越的眼神也看了过来,从那神情来看,似乎是有些同情。他盯着洛子夜道:“上一次武修篁下手即便不重,怕也绝对不轻,您的脉象是被击中肺腑,并影响全身,内息震伤了宫房,所以这一次才会剧痛无比,还有……”

看着他同情的眼神,洛子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是啥眼神?

这种眼神,肯定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决计没有眼前看起来这样简单了。这个还有里面,一定有大问题!这令她问了他一句:“还有什么?”

“您如今身体大损,三年之内,不管调养得再好,也难以受孕。甚至……如果再不注意,再一次宫房受损,或许一生都不能受孕!”闽越说出来这话之后,也不敢去看他们的面色。

毕竟这纵然是洛子夜自己身体上的问题,不是他的责任,可是他作为一个大夫,对这种情况,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宣判最后的诊断结果,这也令闽越心中很不是滋味,甚至是觉得自己无能。

原本是因为身体上的问题,一年不宜受孕,自己对王说出来这个判定的时候,王曾经让自己不必告知王后。

这一次,竟然却如此严重。

三年之内,是想怀上都很难怀上了。

洛子夜的脸色有些隐隐的发白,她当然能意识到闽越的话意味着什么,事实上她眼下的身体才刚刚十八岁的年纪,怀孕什么的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的确是太早了,但是……不愿意怀上和怀不上,却是两回事。

尤其,这里是在古代,并不是在现代。

她几乎都能想象,自己要是真的嫁给凤无俦,三年无子,会被帝拓朝堂的那些人,议论抨击成什么样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妇人,三年无子也是应该休弃了,更何况是皇帝的女人。

她再一次抬头去看他的面色。

很想知道他此刻会是什么样的情绪,那双魔瞳里面,会不会因此对她有半分嫌弃,对于古人来说,尤其对于皇帝来说,子嗣有多重要,自然不言而喻,然而……她要是不能怀上,那……

她这一抬头,果然看见了他眸中的戾气。

而,正当她担忧着他会不会因此对她发火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发火了,那双魔瞳凝锁着她,沉声询问:“他还打过你?”

问出来这话的时候,他眸中带着几分杀意。

洛子夜愣了一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你没意识到闽越刚才说啥了吗?他说我……”说她三年之内,难以受孕了,为啥他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情,却是问武修篁的事儿?

她这话一出,他盯着她,沉声开口:“比起这些,孤更在乎你!他之前还打过你,你为何不对孤提?为何不让孤为你出头?”

早知道如此,上次交手的时候,他的目标便不该全然是武琉月,也当将武修篁一起处理了才是。

闽越在边上顿了顿,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事情放到其他的皇帝面前,怕是需要愁闷一番,但是放在王面前,以王对洛子夜的在乎,肯定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更别提自己第一次对王说出来,王后一年之内受孕,会对身体不好,于是自己给了王一个日期表格,示意王在一些日子,不宜碰王后的时候。

那时候王也没说什么,自己问王是否介意的时候,王还有些不解地问自己,介意什么?

他就讨了个没趣,摸着鼻子回来了。

只是,一年的话,王要是顾忌对方的身体,不让她怀孕,那就是一种体贴,但眼下是王后自己的身体无法受孕,甚至时间上还是三年这么久,说实话,这对于整个帝拓皇室的压力,都是巨大的。

不过,王都不操心,他一个当大夫的人,为啥要操心,省的操心太多,还无端端令王生厌,这样一想,闽越顿时是什么心都不操了。

看着他们开口道:“王后眼下痛经的症状十分严重,属下立即遣人熬药过来,希望能够有所缓解。眼下王后应该多喝些糖水暖宫,也会对缓解疼痛有益处。属下立即下去准备这些!”

“去吧!”凤无俦应了一声。

闽越领下这个命令之后,很快地退了出去。

而闽越一出去,他便起身下床。洛子夜无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对视之间,他竟然从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之中,看出了几分不安。

他顿时知道她此刻在担心什么,计较什么。

大掌回握住她的小手,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孤不是出去,孤是为你拿干净的亵裤和月事布。洛子夜,不必担忧。孤爱上你,从来只是因为你,而并不是为了子嗣!”

他刚开始爱上她的时候,曾经还以为她是个男人。

却一样义无反顾,不曾顾虑这些。而今,也不过就是三年不能受孕罢了,即便一直不能受孕,对他而言,或许会有些遗憾,不能有她为他生下的血脉,但决计不至令他在意到改变对她的看法或态度的程度。

她眼眶一热,忽然不知道自己当说什么。

腹痛如绞,在他面前总容易脆弱怕疼的她,这时候竟然顾忌不到这些,却是问了他一句:“你先前刻意选了一些安全的日子行房事,就是因为怕我受孕吗?因为闽越说,一年之内,受孕对身体不好?”

“不错!”他应了一声,握紧她的小手,沉声道,“女子生子原本就是九死一生,闽越曾经提及,一年之内,倘若你受孕定会很危险,故而……此事孤不愿意让你烦心,便未曾提及!”

起初行房事的时候,是正巧不在她容易受孕的日子。

后来便是有意避开。

这令洛子夜很快地想起来,这一次她回到他身边,已经快十多天了,前几日她都能意识到,他似乎想要,但是不知道为啥他只是占了些便宜,就忍住了。她那时候还奇怪了一下,眼下这么看来……

她喉头哽了哽,问了一句:“不是听说有一种药,叫避子汤吗?”

如果危险的时期,真的想要,对于这些帝王来说,应该很容易解决,每一次都憋着,他就不觉得憋屈?

他浓眉皱起,盯着她,语气倒是重了几分:“谁告诉你有那种东西的?那种东西对女体损伤更大,孤不会让你喝的!”

洛子夜登时就不说话了。

原来是因为这些,而在她刚开始听他说,不可能是怀孕的时候,她心里却在胡思乱想那些不着调的东西。一个男人,能够因为不损伤她的身体,时刻隐忍欲望,甚至箭在弦上,都能时时克制住,这样的事情,放在一个生杀予夺的帝王身上,便是除了珍惜之外,再找不到其他词来言说。

这一瞬,看着他那双魔瞳。

从来就没有想过孩子的她,这时候竟然很想为他生个孩子。

可是……这一秒,她心里头已经把武修篁恨了一个十成十!原本她跟武修篁之间,不过是一些气搁在中间,他多次为了武琉月打伤她,找她的麻烦。可眼下,却是让她的身体,三年都难以受孕。

这已经算得上是仇了!

她拳头紧了紧,却是因为眼下情绪波动,心情恶劣,以至于腹部痛感更甚。

他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将她紧握的拳头打开。沉声道:“欺辱你的人,孤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不必为他们动气伤身。即便是为了孤,你也必须好好保重身体!”

他摊开她的手。

说出来的是动听的情话,听起来却如此真诚。

她乖巧点头,示意他可以去拿月事布。要不然,再过一会儿,这床榻上估计都要鲜血泛滥了。

他起身去拿。

他极高,依旧是唯我独尊,令万物屈膝臣服的气场。

洛子夜看着他的背影,却忽然有些担心的双手交握,抓住自己的指尖,轻声询问:“三年……三年都不能怀上子嗣,对帝拓皇室来说,真的没关系吗?”

那时候,恐怕宗亲的人,还有天下人,都会质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