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洛子夜给百里奚等人许诺的好处,已经在不少商会里面传开了,甚至许多外地人在知道洛子夜这样的决意的时候,恨不能立即迁居,到洛子夜的管辖范围来,一起分一杯羹。

百姓们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洛子夜的意思,纵然是要发展商会,跟他们之前想的不一样,可是在听说,洛子夜洽谈的时候,要求商人们多给自己一些工钱,大家很快地就高兴了起来。

这说明洛子夜还是为他们想的,于是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暴动。

接着又有一名黑衣人道:“除非您许给他们十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他们才有放弃洛子夜的可能,只是单单这三个人的财富加起来,就比得上半个国库,想许给他们这样的好处,怕也是很难!”

他的话说完,风无忧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了。

她手中纵然是掌握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想要许给三个财富加起来已经比得上半个国库的人,十辈子的财富,那也是不够的。而且她还要做许多其他的事情,并不可能把自己的钱财,全部都用到这三个人的身上。

她叹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那么……我们招兵买马的事情呢?”

“买马倒是很容易,我们现在已经暗中收购了五千匹马了,只是招兵确实很难,各国的军队都忠于自己的国家和君主,贫苦百姓们就算是加入我们,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也难以成为真正的军队,上了战场也不过就是老弱残兵罢了!”一名黑衣人回了一句。

风无忧冷声道:“难道不能将他们招回来之后,再训练吗?”

那黑衣人很快地开口道:“训练其实是可以的,只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手下,并没有真正从军队里面出身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是应当如何训练,就算是将他们都招回来,训练的时候也是无从下手!”

风无忧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桌案。

上头的茶壶,茶杯,掉落在地上,尽数摔碎。

她心情极为恶劣,切齿道:“不可能,这简直就是……我……”她气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要有钱了,那么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定都能做成,但是没想到,步步掣肘,干什么都不顺利。

原来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事情都是很复杂的,要做成它需要足够的能力,也需要足够的智谋。

可是想想,洛子夜手下当初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如今龙啸营却是威名赫赫,绝步天下,这令她实在无法不生气。

百里奚这些人也都愿意跟洛子夜合作,而只要想一下把百里奚挪为己用,就会面对问题,甚至根本就无法解决,她心中更是恼火。

洛子夜能够做成的事情,她几乎一件都做不成。

这令她实在没有办法不生气,难道她是真的比不过洛子夜?

下头的那些黑衣人们,也都不怎么吭声,但是心里其实跟她都是一个想法,他们甚至还觉得,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很显然风无忧根本就没有养军队,没有让天下人都对她唯命是从的本事,也没有足够的智谋,学着洛子夜将那些人都收为己用。

而他们这些人,跟在风无忧的身边,也无非就是为了钱而已,要是这个女人手中没钱了,他们一天都不会多留。

所以,做人还真的是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少本事就做点跟自己的本事相对应的事。

他们心里就这么想着,可是也并没有一个人将这话说出来。

毕竟这时候还拿着人家的钱呢。

倒是风无忧这时候想起来什么,开口道:“对了!军队的人,申屠苗呢?她眼下在何处?”申屠苗算得上是军队出身,在大漠的时候也是经常出去出征的,要是申屠苗愿意来帮忙,说不定一切就大不一样。

她们先联手,将洛子夜击败,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申屠苗在准格尔,听说她如今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心向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但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帝拓的人一直在追杀她,在知道她回了准格尔之后,帝拓和申屠焱已经在交涉,看申屠焱的样子,是想保住申屠苗!”

黑衣人很快地又回复了一句。

他们毕竟曾经都是修罗门的人,身为第一的杀手组织,手中自然也掌握着不俗的情报来源,想查到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话一出,风无忧皱了皱眉。

要是申屠苗向善是真的,那事情就很难办了……但是眼下,对方也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不然这军队的事情,还真的就很难。她抬头开口道:“无论如何,先想办法联系上申屠苗再说,至于她愿不愿意帮助我们,那就再论!”

她眼下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否则她决计不会将心思动到自己的情敌身上。

原本就应该是两个互相憎恶的人,这时候却要合作,这也是……

“是,我们立即去办!”跟申屠苗取得联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却没想到,他们话音刚落。

这时候骤然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来人开口道:“跟申屠苗合作,倒是不如跟老夫合作。毕竟你手中掌握着多少资源,老夫是清楚的!老夫也不会对凤无俦感兴趣,自然也不会与你争抢,这么算起来,跟我合作比与申屠苗合作,其实是好多了,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风无忧立即站了起来,四下一看,惊恐地开口道:“谁?是谁?别在暗处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但是修罗门的一众黑衣人们,听着这声音,确实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个声音……是主公?

可是,主公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们通身一颤,很快地回忆起来,当初主公被杀的时候,他们其实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声音,只是因为身形相若,而且主公从来也没有真正在他们面前露脸,对方又似乎对修罗门内部的一切都非常了解,所以他们都乜有怀疑对方的身份。

眼下,这个人……难道,主公根本就没有死?

他们惊恐地四下看着,不一会儿,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两个人都蒙着面纱,这样的出场,的确就是主公无疑。这令这群黑衣人们,眉梢都微微皱了皱,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

而风无忧看着那两个人,冷声开口道:“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有什么目的?”

她是话问得很快,那为首的人,显然就是主子。

他盯着风无忧,开口道:“无忧公主倒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你救命恩人给忘了?”

“你……是你们!”风无忧瞪大了一双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她当初就知道他们救了自己,目的一定不简单,所以在知道如何取得财宝之后,就想尽了一切办法,摆脱掉了他们。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找到了自己!

她话音一落,那黑衣人霍然伸出手,内息涌动之间,便掐住了风无忧的脖子:“公主,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啊!足足找了你几个月才找到,真是能躲!怎么?受了恩情之后,就准备跑了吗?这样忘恩负义,当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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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王后醒了告诉她,她只昏迷了三天!

他这话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这么多,但他几乎都是无暇管顾,一直都在找凤无忧的下落,这个贱人倒是能藏。

若非是他安排了人盯着洛子夜那边的动向,知道前段时日有人动了那面墙,到眼下怕是连凤无忧的影子都找不到。好在自己是修罗门的创始人,知道修罗门这些人是如何出行,所以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才算是找到了这里。

“你放开我!”凤无忧捂着自己的脖子,瞪着他。

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害怕,毕竟对方找自己,肯定不会是为了自己这条命,她自认为自己的命并没有那么值钱,犯不上对方如此惦记,这样费尽心机地找来。

他就是想要那笔财宝而已,要是杀了自己,他什么都得不到,她相信对方不会这么做。

她这话一出,那人也的确松手了。

眸中带着森冷的寒光,盯着凤无忧道:“识相的你就把宝藏都交出来,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么一说,凤无忧倒是镇定了。

问了他一句:“你当初救我,就是为了帝拓皇室的宝藏?因为你清楚,父皇一定会想办法将宝藏的下落告诉我?”

“不错!”那黑衣人倒也不瞒她,很快地扬了扬眉,坦然承认。

而下一瞬,凤无忧的眸中满是寒光,盯着对方询问:“你到底是谁?我们帝拓皇室有宝藏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皇室之中,十分受信任的人才会知道。

就算是自己的兄长,凤无俦对这件事情都是一无所知,对方怎么可能知道?他跟帝拓皇室是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身份?

她这么一问,那人眸中眯出一道冷茫。

冷笑了一声,盯着凤无忧道:“这件事情你应该问你父皇!对了,你父皇如今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问了,那笔宝藏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如今我只是来索回而已,还有你父皇欠我的,一笔一笔,我都会一一索回,帝拓全部都要还给我!”

当年他才是父皇最看好的儿子,原本应该是他登上帝拓君王的大位,也会被告知那笔宝藏的下落。

可是自己情同手足的皇兄,来求自己,说他想当皇帝。

只怪他当年傻,他原本志不在朝廷而在疆场,比起在宫中每日上朝,听那些官文,他更愿意在塞外做个无忧无虑的将军,于是就答应了对方。

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凤恃,为他出生入死,驰骋疆场,为他刀锋血火,保家卫国,但是凤恃是如何对他的?害死他的爱妻,还是用最为耻辱的手段。

如今看来,也都不过是因为自己当年愚蠢,送出去了皇位还不够,还葬送了自己的心爱之人的性命!

他这话一出,风无忧皱起眉头,并不能理解他这句话。

毕竟当年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的母妃,和那位王爷之间的纠葛,却并不清楚皇位的事情。

便也只能盯着对方开口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这笔宝藏是我们帝拓皇室的东西,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

“我不想与你说这些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把宝藏交出来!”那黑衣人盯着凤无忧,眸中已经掠过几分杀机。

凤无忧见他不打算告诉自己真相,倒也没准备继续多问。

慢条斯理地坐下,盯着对方开口道:“相信你也知道,我如今除了那些宝藏之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那些东西是我唯一的倚仗。所以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出宝藏到底在哪里的!”

说完之后,她不等对方开口,就继续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逼迫我,是杀了我,还是弄残我,我都不在乎!总归我是不会将宝藏交出来的,我原本就是嫁过人的女人,纵然如今仍然是完璧之身,但我也并不在乎自己的贞洁,左右你要是敢动,我失去贞洁之后自尽就是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不会将宝藏交给你的!”

她这话,其实早就在那黑衣人意料之中。

凤无忧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握在手中的宝藏,如果一个人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就会觉得自己不如直接死去。

凤无忧不愿意将东西交出来,其实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要是不满意,你就杀我好了,总归这笔宝藏,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凤无忧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看那黑衣人。

她如今总归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手中的宝藏,就等于是将人生的最后一丝希望都尽数掐灭。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死了算了,她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定想要活着的人。

那黑衣人身后的人,便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凤无忧,你不要不知死活,我们多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们就来啊,反正我不怕!你要想想,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人,还会怕什么?我凤无忧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也不怕折磨,只怕失去自己唯一的希望,所以你们不必白费心机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将宝藏交给你们的!”凤无忧说着这话,面上的神情竟然有些得意。

而那黑衣人笑了一声。

盯着凤无忧开口:“我当然知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生死,我也知道你这个女人的心思,能够毒辣到何种地步,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如此,这般狠毒的人,如何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会受到折磨。所以,凤无忧,我的意思,是我们合作!”

“合作?”凤无忧转头看向他。

她倒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出现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也的确就是合作。并没有说要自己死,只是后来交流之中,有威胁自己将宝藏交出去而已。

“不错!”那黑衣人点头,很快地道,“你将宝藏交出来招兵,军队我来帮你练,但是他们必须听我的。我保证三年之内,会让他们强大起来,只要我开始收网,整个煊御大陆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你……”凤无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断然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想要的是整片煊御大陆?他是不是疯了?这……这可能吗?

而且,就凭借她手中区区宝藏,怎么可能做成这件事情,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

她有些不能理解,便直接开口道:“你不要做梦了,这怎么可能呢?想做成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谁都不会去想一统天下这种事情,毕竟……”

毕竟这个时代的格局,就目前而言是非常稳定的。

一般来说,时代的格局不稳定,要么是因为暴乱起义,要么是因为有一国独大,其他人都无法对抗,那才能完成统一。

但是如今的格局,根本不存在哪一国独大。

而她也并不认为,自己面前的人,有能够媲美兄长的本事,或有完成统一的实力。

“我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不劳你操心,你只要想想,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凤无忧,你想要的,并不是国家,权位,土地,只是你的兄长而已。等我们事情做成了,我坐上至高无上的宝座,你跟你的兄长在一起,我们这是求仁得仁不是吗?”那黑衣人说着这话,嘴角扬起笑来。

凤无忧微微一怔,也的是沉默了,其实对方说的没错,自己对什么大业,天下,根本就没有丝毫兴趣,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永远跟王兄在一起而已。

要是自己真的跟对方合作的话,说不定……

反正自己眼下,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不是吗?没有办法说服商会的人为自己所用,没有办法跟洛子夜对抗,没有办法立即就找到合适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很快地练出来一支军队来。

这一切都太难了。

她盯着那人询问:“你的话都是真的?”

“自然!不然你以为,我要凤无俦有什么用?我要的只是天下而已。至于凤无俦,到时候他只属于你,任何人都无法从你身边夺走他,因为能夺走他的人,那时候已经全部被我们杀了!”那黑衣人嘴角带着笑,几乎是在诱惑凤无忧。

因为他太清楚,凤无忧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跟凤无俦在一起,并且希望所有要跟她争抢的人,全部都去死。

也就是这样的心思,正好能够为自己所用。

他这话,果然也很快地就让凤无忧的眼神晶亮了起来,到那时候,王兄就是自己的了,洛子夜,申屠苗,全部都可以去死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跟自己争抢了。

这样的事情,莫说是实现了,即便是想一下,她都觉得很兴奋。

她点点头:“好,我考虑一下,三天之内给你答复!”

“你的答复最好是能令我满意的,否则三天之后,你若是不愿意合作,我也会觉得,那宝藏既然我不能得到,那么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得到!你就可以去死了,把宝藏的秘密,永远带到地底下去!”他这话杀气腾腾。

从他眸中的杀意来看,他是在说真的,这是他的决定,而并不是单纯的威胁。

凤无忧冷笑了一声,也并不在意他的话。

总归是不是要合作,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她既然不怕死,那就也不怕别的什么。

那黑衣人的话说完,扫了一眼边上修罗门的那些人,吓得那些修罗门的人都后退了一步,也不敢多话。

而那黑衣人却是开口道:“你们跟修罗门之间,跟李鑫,李扣,武青城之间的关系,最好给我断干净,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明白吗?”

他这句威胁的话一出,那些人立即就开口道:“是!主公!”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喊出来了这个称呼,下意识地就决定听对方的,也完全不敢反抗,应完这一声之后,都后退了数步,安分地在边上站着。

看来他们不日之前,跟老大他们联系了一下,告知老大他们如今是在为一个女人做事的事情,已经被主公给知道了,否则主公今日,断然不会说出这话来。

他们这一声一出,那黑衣人扬了扬眉毛,满意点头,这才大步离开。

这状态把凤无忧气得面色铁青,这些人明明都是自己手下的人,拿着自己的好处,却对这个人毕恭毕敬,俨然这个人才是自己的主子,这还没开始,就几乎是褫夺了她主子的位置,自然令她心中不快。

看着那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她默了片刻之后,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然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是我母妃口中的宇亲王?”

她这话一出,那人脚步霍然顿住。

站在原地没有开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凤无忧冷声开口道:“你真的是?你利用了我母妃一辈子,害得我王兄从小就离开帝拓,你……”

“这些都是你父皇逼我的!”那人听着凤无忧的指责,倒也并不觉得抱歉,直接就冷声回复了这么一句。

凤无忧顿时一哽。

当初她母妃说的话,她自然都是记得的,说起来当年的事情,的确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对不起这个人在先。

只是对方既然说出来这种话,那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对方的确就是那位宇亲王。

宇亲王的话说完,便是再一次举步离开。

凤无忧沉默了一会儿,骤然开口道:“母妃在父皇临死之前,很不希望父皇出事,因为她以为,父皇如果不死的话,她此生或许还会见到你!她是你爱妻的妹妹,你对她……”

“是我对不起她,只是……她到底是你父皇的女人!你父皇当年,也害死了我的女人!”宇亲王说完这话,不再停留,很快地离开了此地。

凤无忧扬眉笑了,所以母妃为这个人做了这么多,其实这个人根本从来就没有将母妃当成自己人过,只将对方当成一个工具,一个父皇的女人,也是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人。

这么看来,母妃的一生,也的确是很可悲。

只是想到这里,她只觉得高兴呢,毕竟要不是因为母妃的自私自利,王兄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这都是罪有应得!

“王爷,其实……”随从欲言又止。

宇亲王抬手,示意对方不必多言,只冷声道:“凤无忧的母妃,我纵然是亏欠她,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这么一说,那随从顿时也不多言了。

而很快,他又道:“王爷,世子如今对我们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我们要将这件事情早日告诉他吗?”

“不必!他知道之后,对于我们而言,未必是好事。且还让他逍遥一段时间吧,毕竟他眼下所处的位置,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我并不希望在未来,生出什么变数!”宇亲王很快地应了一声。

军营,王帐之外。

士兵们都很心累,他们发誓自己回了皇城之后,不管谁拦着他们,他们都一定要马上给自己找个夫人。不然迟早被这些狗粮给砸死!

王和王后的这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战,简直是让他们分分钟想擅离职守,不愿意在这里听着。

不过……好像是又出事了,闽越大人又在里面。

正想着,王帐的帘子被掀开,凤无俦和闽越,一起出来了。

闽越低头道:“王后这一回,怕是要昏迷五六天!”他心里也是很崩溃,王和王后每次一定要这么激烈吗?这也是够了!难怪王后都要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了。

凤无俦闻言,那双魔瞳中掠过一丝尴尬。

她可是说了最多三天,不然就不成婚的,他自认自己的尺度掌握得很好,却没想到。这……

帝拓的皇帝陛下,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回眸扫了一眼门口的士兵,沉声命令:“五六天之后,王后醒了,你们告诉她,她只昏迷了三天!任何人说漏嘴,孤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是!”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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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王,您的岳父正提刀对您杀来!

这时候倒是有个人,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可是……王,若是王后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哪一天呢?醒来了之后日期对不上,我们如何说?”

这其实的确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若是平常的话,洛子夜可能会注意不到今天几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的问题。可是如今本来就已经临近年关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王后还会自己处在哪天她都不清楚吗?

这个问题的确是不好说。

阎烈这时候也皱了皱眉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的侧颜,小声道:“王,您不要怪兄弟们坦诚,这的确是个问题!”

说完之后,阎烈又道:“还有,我们王骑护卫的人,倒是可以一起瞒着王后,龙啸营的人……我们过去好商好量,甚至威逼利诱一番,他们也许也会帮助我们一起瞒着,可是您不要忘了……我们军营里面,还有一个危险份子存在……”

那就是武修篁。

他们对武修篁说什么,对方怕是都未必会配合。

莫说对方从来就是不喜欢王的了,就算是喜欢,严格说来王和洛子夜还没有成婚呢,武修篁知道自家女儿还没名正言顺地嫁过去,就被王“欺负”成这样,那脸色指不定多难看,不发大火才怪了!

阎烈这么一说,还并没有点出武修篁的名字,但是帝拓的皇帝陛下,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的确,武修篁作为一个危险份子,在这件事情上,当真可能成为一枚炸弹,变成威胁。

凤无俦沉眸,魔瞳中掠过的不悦的冷茫,沉声吩咐道:“武修篁在哪里?将他赶走便是!”

阎烈:“……”王,您是认真的吗?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难道您没有听过一句话,这句话叫做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王后如今是一副嫌弃武修篁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武修篁就是她亲爹,她怎么可能真的就完全不在乎这个人了呢。

这几天他们父女失和是没有错,但是过几天,要是两个人的关系好了起来,王把岳父大人得罪了一个彻底,这可决计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日,武修篁作为一个敌军的皇帝,一直在他们的军营里面晃荡来晃荡去,也没有被直接下命令赶出去的原因。

王这会儿为了这个事儿,是真的打算不计后果,往死里跟岳父死磕了?

“王,真的赶走恐怕不妥!”闽越年纪到底是大一些,虽然只大了一岁,但是性格从来都是过于沉稳,也比较知道人情世故,他心里更加明白,王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阎烈这小子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嚣狂。

所以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劝劝。

凤无俦闻言,没有吭声。

这下主仆几个都沉默了,阎烈和闽越,悄悄地看着自家王的脸色,对方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倒是闽越这时候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王,其实属下认为,您和王后之间的事情,可以适当的适合而止,总是这样不节制,对王后的心情不好,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动不动就累得几天不能下床,甚至是昏迷,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会身体好的。

明明已经有二十多天,这两个人没有出事儿了,闽越最近也是很轻松,不用经常半个三更,还是天没亮就被拉去给洛子夜看诊了。

他原本还天真的以为,王是属于明白,什么叫做来日方长,一天一天慢慢吃,就可以天天有的吃,一次吃多了点,就会导致几天没吃的,还会引起洛子夜的不满。所以王已经极其自我约束了,没想到……

把今天一看,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哦,对了,他怎么差点忘记了,其实根本不是王知道衡量了,而是洛子夜这几天一直在假装月事没有走,所以他们才……

算了,闽越已经绝望。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听着前面的话,原本还有些不悦,但听到后头,却是沉了脸。看向闽越,沉声询问:“你这话的意思是,长此以往,对她身体不利?”

“不错!虽然属下是有办法调理的,不至于令王后健康受损,可是……长此以往,王后的精神会越来越差,昏迷的时间太长,也会导致记忆力不好。更匡仑您还打算让我们诓骗她,只过去了三天,这会令她的记忆更容易混淆,所以属下认为,您日后的确是要节制!”闽越说了一些心里话。

其实让王节制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王似乎一直都没往心里去。

所以这一回,他就把可能对洛子夜身体产生的不利影响,全部都说出来,要是这样的话,王就应该知道权衡轻重,以后也不会经常这样尴尬,以至于他们主仆几个人,在寒风瑟瑟的冬天,一起在外面吹着冷风,各种的担心,各种的商量对策了。

阎烈和闽越,一直到今天已经是彻底明白了,对于他们王骑护卫来说,对于他们的王来说,打个胜仗就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轻松的事情,但是讨个媳妇儿,并且想媳妇满意,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啥时候他们打仗是需要商量,会让王如此苦恼了?

根本都不会,王常常是能有更简单的办法就用,实在懒得想简单的办法就直接打硬仗,这么多年来就没有苦恼过,可是洛子夜的事情呢?

动不动他们主仆就尴尬着了,还想不到好办法。

闽越的话说完,凤无俦倒是沉眸,魔魅冷醇的声线,很快地道:“既然这样是对她身体不利的,孤自然要克制了!”

从前倒是没以为竟然会对她的身体有损,如今看来,不论如何,还是得温柔些才是。

他们话刚说完,还没有完全想好解决的办法,也并没有商量好到底要不要把武修篁给赶走。

这时候,武神大人已经回来了。

远远的,他们一起行走。

茗人跟在武修篁的身后,轻声道:“陛下,既然武琉月无情无义,您也不必再为她伤神了!”

“嗯!”武修篁应了一声。

武琉月的死,他没有做任何的干涉,但到底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凌迟处死,所以行刑的时候,武修篁没有去看。人非草木,不可能彻底无情,今日他纵然也觉得武琉月罪有应得,就算是凤无俦不这么做,他大概也会赐死对方。

但是在听见对方被踩的尸骨无存的时候,他心情到底还是低沉的。

以至于今日修墙的事情,都是派去了自己所有的暗卫们,先去盯一天,自己都没有亲自去,去散了散心。也不知道洛子夜知道自己今天没有亲自去看着,会不会生气。

这么一想,武神大人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

这么想着,就已经走到了军营里头,一抬眼便远远地看见凤无俦主仆,站在王帐的门口,都不知道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想起来自己要讨好女婿的事儿,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上去,跟凤无俦聊聊天,拉近一下翁婿之间的距离,就在这时候听见了自己右侧,五米处。

云筱闹的声音传来过来:“爷这回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拒绝行房的事情,已经被帝拓君王知道了!”

什么?行房?

武神大人整个人完全僵硬在原地,凤无俦这小子到底是在做什么白日梦,自己这个岳父大人都没有同意,就算是洛子夜同意了,他们两个也还没有成婚,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就想行房了,简直天真!

更可气的是,云筱闹在说什么?

他的宝贝女儿根本不想行房,这个该死的凤无俦,这完全就是想逼迫她,才害洛子夜竟然要拿猪血来蒙混过关。

只在这一秒钟,故事的情节在武神大人的心中,就变成了洛子夜根本不愿意,却又无力反抗,于是干脆假装月事。这女儿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欺压,才需要如此啊!

人的火气一上来,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就比如洛子夜跟凤无俦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经常同床共枕,两个人也是如胶似漆的,还有上次轩苍墨尘的那一次,所谓落红的风波,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怎么可能发乎情止乎礼的单纯着。然而,武修篁根本不想这些!

他只知道眼下,洛子夜不愿意,还要假装,这决计就是凤无俦强要的结果,武神大人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气得竖起来了!

而这时候,应丽波哆嗦了一下,那声音也是很快地就传了过来:“这件事情从我们知道主子这么做起,就明白早晚纸包不住火!帝拓君王一定很生气吧?”

哎,主子也是,不愿意行房,来个打死不愿意,相信以帝拓君王对她的珍惜,也应当不至于用强,但是假装月事没走,这根本就是欺瞒了,不生气才怪了!

云筱闹点点头:“是啊,可生气了!那会儿我只是去问了一下晚膳的事情,就被斥了一个滚字,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害怕呢,生怕那时候帝拓君王迁怒我,把我给打死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生气是因为识破了这个事儿?”应丽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云筱闹很快地道:“还不是因为我看他发这么大的火,担心主子出事儿,所以尽管很害怕,在他们传膳的时候,我还是亲自送进去了,然后我就看见染了猪血的月事布,还有桌案上的猪血!”

她的话说完,应丽波咽口水的声音非常大,而且十分的清晰。

艰难地道:“看来还是主子作假的时候,被当场抓包!”

“应该是的!”云筱闹点了点头,继续道,“然后他们用膳完了,主子就被帝拓君王压在床上整治了,我出来了老远,都能听到主子求饶的声音,听得我脸红心跳的……”

说着这话,云筱闹的脸也是红了,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尺度实在是大了一些,需要许多的接受能力。

应丽波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王帐的方向:“帝拓君王这会儿已经在王帐外头了,应当是完事儿了吧?按照从前爷那小身板的承受能力,这回不知道又要晕倒几天!”

“是的,我觉得也应该是完事儿了!”云筱闹点了点头。

不然帝拓君王是不会出来的,王骑护卫的人素来很嚣张,也不把什么事情看在眼里,估计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煞风景地在这种时候打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整治完了。

应丽波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王帐门口的闽越:“又让闽越来看诊了,看来主子是又被欺负晕过去了!”

又?

欺负得晕过去了?

这些话全部都传入了武神大人的耳中!这个该死的凤无俦,成天到底在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竟然如此过分,这样胆大包天就算了,还不知道节制,武修篁已经成功得愤怒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茗人看着自家陛下的后背,心里头也在冒冷汗。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莫说是放在陛下身上了,就是放在任何一个父亲的身上,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名正言顺地嫁过去,就已经被对方欺负成这样,碰了身子不算,还一再昏迷,放在哪个父亲身上都会被气坏。

莫说是陛下这样作为帝王,一直在高处的人身上了。

听见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上火!

云筱闹叹了一口气:“是啊!也不知道这回爷醒了之后,会不会找帝拓君王算账……”她是已经看出来了,通常爷不算账的时候,这两个人都是安稳地睡到第二天早上,帝拓君王该处理政事就去处理政事了。

但是,只要帝拓君王,和阎烈闽越,一脸惆怅地在门口站着,不知道是在商量什么事情,那就意味着完蛋了,主子醒来之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要么有人等着挨削,要么有人自己自觉地负荆请罪。

“看他们主仆的样子,应该是会算账!”应丽波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说完这话之后,她的眼神偏转,忽然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身段笔直的解罗彧,对方的衣服穿得很贴身,于是能够看见完美的身段,有力的胳膊和长腿。

这令她的表情忽然就荡漾起来:“你说,帝拓的君王这方面这么厉害,他手下的人,这方面应当也不差吧?啧啧……”

“你说什么呢!”云筱闹扭头就红着脸啐了她一口,还以为对方是在说阎烈,调侃自己。

却没想到,看她色眯眯地盯着解罗彧,眼神还往对方的裤丨裆瞟。云筱闹登时就明白自己理解错了,一下子脸更红了,一方面是尴尬,二方便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阎烈身上去,还会以为自己在被调侃!

“你脸红什么?”应丽波回头看她,很不理解。

武神大人听到这里,所有的情况也差不多是听明白了,她们两个又说了什么,他是完全没心思听了。

面色铁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对着凤无俦的方向飞快走去。

茗人赶紧道:“陛下,您别忘了,他是您要讨好的人!陛下……”

“讨好个屁!”素来自认为自己风度翩翩的武神大人,已经爆了粗口,咬牙切齿地道,“朕今天非要砍死这个臭小子不可,竟然敢……竟然敢这样对朕的女儿!”

说着这话,武神大人更是怒不可遏。

回过头,一把就抽出了茗人腰间的长剑,杀气腾腾地继续冲向凤无俦。茗人一抹脸,这算是知道这翁婿之间的关系是没办法调和了,今天开始,彻底完蛋!

而王帐的门口。